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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宫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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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玲珑和宫中诸妃嫔,亦是忍不住抬头去看,虽然都未惊叫出声,却也是脸色骤变,似是看到什么至为恐怖的事情。
原来,太后新带的凤钗之上,本应是光芒四射的九颗夜明珠,如今却颗颗发黑。远远望去,这凤钗竟似一只黑凤凰般,挂在太后的头上。
宫中那些尊贵的女子们,一般都用凤凰做首饰图案,一则是因了凤凰尊贵美丽,二则凤凰有着浴火重生,不老不死的传说,也便是寓意自己的尊贵能够长长久久,不熄不灭,可这世间万物,自是有生便有死,传说中,这凤凰一旦羽毛变成黑色,便是要永寂了。
太后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的凤钗看,心中一突,伸手摘下钗子,见都那触目的黑色,一时之间只恨得连声音也变得颤抖,她再顾不得什么风度仪表,挥手将钗子扔到地上,对着夏玲珑怒道:“你干的好事!”
她在这些首饰器物上,本算不得特别用心,司珍司制等四房虽在她的管辖之下,却因为先皇当年养成的习惯,除却份例外的首饰,极少吩咐司珍房做些什么。这次借了选秀的大事,要求司珍司设做些新奇物件来,固然是为了让这些新妃嫔们,见一见紫禁城里女主人的威仪,然则更重要的,则是因了顾忌夏玲珑在宫中羽翼太薄,想要借此机会,让她建立威仪,培养些心腹出来。
她本不是凡俗女子,第一眼看到这个凤钗,便明白其中寓意,这个钗子,赞的是她和先皇的感情,赞的是先皇对她无与伦比的宠爱。这正中她的心怀,自然是对这钗子百般喜爱,也因了更加感概于夏玲珑的聪颖。
可是,越是聪颖的人,便容易别有用心吧。
她已经老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忍着,忍过了先帝的薄情,忍过了皇帝的猜疑,为的不就是自己手中的权势和后半生的荣华么,早在凤串事件时,她就对夏玲珑的忠心和诚意有了猜疑,不,也许是更早,她便已经在夏玲珑身边安下了云华这个棋子。
在权势面前,谁都不可信。
她如此渴望握在手中的权势,自然认为人人都会来争抢,先不说凤钗打造之事本就是由夏玲珑负责,便只说若她真是凤黑命尽,这宫中最最得宠的,最有可能执掌六宫的,绝不是夏皇后夏琉璃,而只可能是夏玲珑。
彼刻,夏玲珑看着太后怒极的双眼,只觉得寒气布满了全身,她的手心,微微沁出汗意来,这是第一次,她感到危机离自己,如此之近。
☆、189。第189章 凶手(一)
体元殿里,所有的目光都盯在了地上那只诡异的钗子上。
钗子昨夜送到慈宁宫,太后清晨起床,才命婢女佩戴了这支钗子,那时的夜明珠,还是颗颗晶莹闪亮,怎的这会儿功夫,便变成墨夜一般漆黑了呢。
夏玲珑强令自己心中镇静,上前几步将凤钗拾起,细细端详一番,对太后道:“这凤钗,已被不轨之人调换过,那绝世珍惜的夜明珠已经被调换成了黑珍珠,且这歹人熟悉珍珠习性,在珍珠表面细细涂抹了一层白蜡粉,使得这珠子的光泽亮度都和之前无异,这才把咱们都蒙蔽了过去。”
“体元殿比不得慈宁宫清凉,人又众多,虽有婢女不时扇着扇子,可温度毕竟比慈宁宫要高出很多,那白蜡慢慢融化,黑珍珠的本色便显现了出来。”
夏玲珑本就对首饰的工艺和习性略有研究,后又因打造凤钗时和灵舞长处,学了不少行内的知识。她性子聪颖,博闻强记,此事虽然看似诡异,她却一语道出真谛。
太后心中怒火正在燃烧,只是冷冷哼了一声。
旁边夏皇后脸露得意之色,忍不住插嘴道:“是啊,太后如此英明,难不成还不知这珠子是被人调换过,可是此凤钗经夏贵人你一手负责,若说有人调换,也只能是你了。如今贼喊捉贼,当真好没意思。”
她一直对夏玲珑恨之入骨,前些日子,她便想在夏杰之事上踩上两脚,好让夏玲珑痛不欲生。但夏杰犯的乃是诛九族的大罪,无论是太后,还是自己的父亲夏儒,皆是严厉警告她,夏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决不能因了一时私意,而将整个夏家牵扯进去。是以她虽心内愤愤,却也是好生安静了一段时间。
如今眼见夏玲珑惹火上身,自是心花怒放,虽不明所以,也要添油加醋,好让太后的怒火燃烧地更旺。
夏玲珑一双眸子,并未看向皇后,而是直直望着太后本人,黑白分明,晶莹剔透,露出十分的诚挚:“臣妾自认不是万分愚钝之人,若真有心害太后,也绝不会在自己负责的凤钗上动手,因为世人都会如夏皇后一般,立时便不假思索地怀疑见怪于玲珑。”
夏皇后脸色一红,这是在嘲笑自己,说话不动脑筋,心思愚钝的意思了。
夏玲珑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汗意,显见的是有些紧张的,声音却依旧洪亮清晰,夏玲珑知道,太后并不太在意她是否将钗子做到了尽善尽美,在乎的,是她的忠心。只听她说道:“臣妾未将凤钗护好,确实是失职,太后无论怎生处置,玲珑都心甘情愿,只是此事背后另有真凶,臣妾以为,当务之急,是将这个贼人捉拿出来,若她一直潜伏在太后身边,他日不知又生出什么事来。难保以后不给太后添忧。”
而太后听完此话,亦是心中一凛,这个人敢换自己随身的首饰,若是想个法子置自己于死地,也是极有可能的,当下对夏玲珑的憎恶减缓几分,问道:“那依你的意思,这凶手究竟是谁?”
夏玲珑心思电转,一字一顿答道:“臣妾觉得,这凶手也正在殿中……”
☆、190。第190章 凶手(二)
体元殿的秀女们早已被管事的太监带到了别屋休息。这整个殿中,除了太后,皇上和皇后极一些宫妃外,便是薛司珍和白司制等几名女官。
宫中选秀大事,自是少不了女官们的参与。四房的统领女官王尚宫,每逢此等盛事,总会伴在太后的左右,听候吩咐,如今因了年事已高,特命了较为中意的薛白二人跟在身后,她眼见就要去职离宫,这便是要从二人中选出下一任尚宫的意思了。
太后环视一眼殿中个人,眼神如淬了冰一样冷寒,众人都默默低了头,生怕多说一句话便惹祸上身。
眼见夏玲珑凌厉的目光缓缓投放在白司制的身上,轻轻叹气道:“白萍儿,太后向来对你不薄,不知你因何做出这等事情来!”
白司制脸色微微一白,慌忙喊道:“夏贵人,一来我们只是受您吩咐做事,二来若是太后的凤衣出了什么问题,贵人还可以怪罪我,如今却是凤钗出事,还望夏贵人体恤我们下人,不要胡乱定罪。”
此话一出,薛学敏脸色也瞬间变得青白,宫中主子们的争斗都是不死不休,受灾受难的,却总是她们这些无辜的下人们。无论真相如何,这一次,凤钗既是出自她手,她便怎生也脱不了干系了。她忍不住双腿瑟瑟发抖,禁不住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夏玲珑,也不知何时开始,她已经开始不自觉得依赖起夏玲珑来。总觉得在那个看似温柔弱小的身躯里,藏着惊人的智慧和力量。
人在慌乱之下,总会语无伦次,若是真受此大冤,情绪必会十分激动,而白司制显是有备而来,答话有条有理,神色里更多的是心虚和害怕,而非被冤枉下的愤愤。
夏玲珑指出凶手时不过三四分把握,彼刻见白司制如此,心中更添了三分肯定,只见她嘴角微微噙起笑容,气定神闲说道:“太后乃是至尊至贵之人,太后的凤钗亦是这世间至尊至贵之物,难不成你以为钗子上只有凤尾的九颗夜明珠就算得上尊贵?我自是命灵舞和薛司珍在凤凰的体内另藏了一颗,一则寓意十全十美,二则那凤体内藏珠,意味我皇家子嗣延绵,恰恰合了选秀的暗意。”
她顿了下,一双眼睛里,仿若有无穷冰冷寒意,对着白司制极力躲闪的眼睛继续道:“凤钗自完成后,一直锁在尚宫房密室,能出入查看的人,除去我,薛司制,便只剩下你了,可若是我们想换成黑珠诅咒太后,那也会全部都换掉,怎么会剩下这至为关键的一颗呢?
饶是白萍儿在宫中已久,经过无数风浪,此时在夏玲珑眼神的逼视下,也忍不住慌乱起来,她嗫嚅道:“不,不,学敏不可能瞒着我,况且我当时摸着凤钗,一寸一缕看得很是清楚,那凤钗上绝没有第十颗珠子。”
夏玲珑望着她轻轻摇了摇头:“当时又是何时?白司珍是宫中老人了,想必知道,太后身用之物,除了亲自打造之人,便是连皇后的凤手也要用丝帕捧着奉上,若不是你趁着无人时在钗子上换珠涂蜡,又怎么可能有亲自抚摸钗子的机会?”
☆、191。第191章 凶手(三)
白萍儿虽然伶俐,但一直自命清高,不曾和宫中妃嫔太过接近,自己虽借刘良女之机,在宫中树立了些威风,但绝及不上皇后的权势,或是吴贵妃当年的盛宠。她既从未讨好过其他妃嫔,突然为自己献上首饰岂非是不合情理,非常奇怪。
夏玲珑早在那时便对白萍儿起了疑心,刚才殿中人听到夏碧玺的惊叫,皆是惶恐惊讶,不过夏玲珑一惊之下,便迅速观看各人的神色,只见白萍儿虽也随着众人张望,眼神中却殊无惊讶之意,历来皇宫之中,对这些事情都非常忌讳,若非早知此事,又怎会毫不惊奇。
白萍儿初始说话还略略有些颤抖,如今见事情已被拆穿,不知为何,神色反而异常淡定下来,她冲着夏玲珑诡异地一笑,说道:“不错,钗子是我换掉的,只是夏贵人您现在又何必质问我,这一切不都是出自您的授意吗?”
夏玲珑见她神色镇静,早已觉得有些不对,又听她如是说,心中不禁也浮起一丝淡淡的紧张,饶是她万分机敏,如今竟然一丝一毫都看不出对手的心意和动机,只能见招拆招,毫无还手之力。
彼时彼刻,她只能用警戒的目光紧紧盯着白萍儿,说道:“太后待我犹如亲女,我只盼着太后能万寿无疆,又怎会换成黑珍珠,诅咒太后呢?”
白萍儿冷冷一笑:“夏贵人在宫中的地位如日中天,自然想爬得更高些,太后英明仁慈,在宫中呼声颇高,夏贵人想要取而代之,自然会想法子让太后早日殡天,您不知从哪里听说,那些寻常巫术,根本奈何不了福泽深厚之人,但越是福厚之人,却越怕沾染丧气,只要被黑凤凰一近身,怕是荣华富贵,便要就此湮灭了。”
她跪在太后面前,哀泣说道:“太后娘娘,都怪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应了她去做这些事情,她答应奴婢,事成之后,便会抬举奴婢去做尚宫,可是太后娘娘您,一直待奴婢不薄,奴婢每日里也是愧疚难安……”
她句句说在太后的火头上,太后再也按捺不住性子,也顾不得什么威仪,大怒之下,冲着她的心窝便踢了过去。
说也奇怪,太后用力虽狠,但到底只是一介妇人,且养尊处优,力气有限,这一踢之下,白萍儿居然从嘴中生生喷出两口血来。
白萍儿不仅没有害怕,反像是期盼着什么似的舒心一笑,她并不擦拭身上的血迹,而是顺势抱住太后的腿喊道:“奴婢也知自己罪孽深重,早去向老宫人们寻了法子,说是前朝也出过这样大逆不道之事,只要将那做事之人的头颅割下,放在慈宁宫门口祭奠三天,这黑凤凰的诅咒便会自动消失。如若不如,少则五天,多则十天,太后必有血光之灾!”
夏玲珑静静望着她,心中大骇,如此话语,竟不似是一个寻常女官所说,必是在宫中久待而又熟知太后心性的高人,才会做此荒诞之事,说此荒诞之言。
而太后,一定会信。
这个隐藏在白萍儿背后的人,又会是谁呢?
☆、192。第192章 凶手(四)
彼刻,太后直直盯着夏玲珑,恨恨道:“夏贵人对白司珍所提,可有什么意见?”
太后能在宫中数十年屹立不倒,自然非昏晦愚昧之人,只是人太过在意什么,便容易受人蒙蔽,一意孤行。太后亦知白萍儿所讲荒谬,但一来前朝确实有此传闻,二来她心中觉得,便是仅有一分可信,自己也绝不会以身犯险。
虽然夏玲珑是颗牵制皇帝的绝好棋子,但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和荣华来得重要,更何况帝心易变,新的一届秀女即将入宫,谁知会不会又是一番新天地呢?
她倏得想起,夏玲珑的母亲靖文亦是死于巫盅之祸,那时夏玲珑尚在襁褓之间,按说不应知晓此事,可守得再严的秘密,也终有可能被泄露出去,莫不是她知晓了母亲的深仇,如今故技重施,来替自己亲母报怨呢?
思及此,太后看夏玲珑的眼神,再无之前的慈爱怜悯,而是添上了森森凛然之意。
夏玲珑强自敛了心神,对着太后道:“便是那前朝旧闻真的作得了真,也应当找出真凶祭奠,方才对解除太后的忧患有效,如今太后只凭白萍儿一面之词,误会了玲珑事小,可不能消解太后的凶兆才事大啊。”
夏玲珑自是不信如此荒谬之言,但她深知太后心性,对此深信不疑不算,兼之心狠手辣,宁肯误杀一千,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可能威胁到自己权力和荣华的存在。再未了解对手深浅之时,夏玲珑只能将计就计,顺着白萍儿的话说下去。
那白萍儿往日看来并不似胆大妄为之人,反比心思愚钝的薛司珍更加谨慎些。夏玲珑明白此类人物,不与宫中权贵交附,不贪慕富贵,但却极其爱惜自己性命,由是厉声说道:“大胆白萍儿,你随意捏造莫须有的事情来诬陷我,这倒没的什么,但若是连累太后受苦,怕是十日后都没人敢给你收尸!若你此时说出真凶,太后怜你知错能改,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夏玲珑心知此事白萍儿不过是帮凶,自己拿她性命做威胁,她或许还能心有畏惧。
不料那白萍儿只是浅而凄惨地一笑,微微咳嗽下,嘴角竟又渗出血丝来。
夏玲珑见她神色泰然,脸上看似红润,仔细端详下却是涂了厚厚一层脂粉,用来掩饰脸色的苍白,而她那一双本来灵动的眼睛,此时此刻如死鱼之眸,暗而无华,似是病入膏肓之态,夏玲珑心中大惊:“她已经病重,如今再不怕死,竟是抱了与自己同归于尽的心思了!“
果然,只见白萍儿嘴角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她一双黯淡双目紧紧盯住太后:“夏贵人不就是真凶么,你心如毒蝎,巴不得太后早死,好真正掌控四房,乃至掌控整个后宫,这还需要什么证据,不过若说有,那奴婢便只随口说一个吧,前几日夏贵人命奴婢做了支九尾凤钗,若夏贵人心里没有那些簪越的心思,又为何要这物什呢?”
☆、193。第193章 凶手(五)
按照明宫里的规定,皇后及以上方可以用九尾的黄金凤钗,四品贵人虽可以用黄金,但是尾数却只得四尾,多了便是簪越。
当日白萍儿送这款凤钗给夏玲珑,样式固然精巧,材质用的却只是鎏金,且当时夏玲珑亦是仔细查看过,那尾数刚刚好为四个,又岂来九尾一说?
彼时彼刻,白萍儿抬头,深深望向夏玲珑的头顶,她幼时亦曾在司珍房学艺数年,论起打造首饰的技艺,并不比薛学敏差得了多少,后因自己刺绣的功夫更为出色,方才被调到了司制房,她为了赢得夏玲珑的欢喜,将这支凤钗做得十分精巧新颖,这宫中的女子们,莫不苦心寻找机会来展示自己,选秀这等皇帝亲临的大事,妃子们哪有不尽心装扮的道理?
她果然料想的没错,夏玲珑今时今日确实是佩戴了这凤钗,白萍儿看得清楚,便朗声喊道:“夏贵人现今便正戴着呢,大家若是不信,拿下来看一看便知。”
夏玲珑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说道:“白司制,你可看好了,确定是这支?”
自己亲手设计打造的首饰,又怎么看错,白萍儿笃定得点点头:“不错,确实是这支。”
夏玲珑微微一笑,将凤钗从头上取下,在众人面前缓缓晃过:“白司制今日也不知怎的了,总爱信口雌黄,大家可仔细看看,这凤钗明明是四尾,虽是精巧少见了些,可也并未有丝毫的逾距。”
太后平日并不热衷于这些首饰,听到白萍儿这话神色并没有多少变化,而夏皇后夏琉璃听闻九尾一说,已经是怒火中烧,太后已经渐渐老去,却偏生不肯将后宫中的大权放还给她,她平日里名义上虽是统领六宫,实际上却只是处理些微末小事,真正涉及后宫权益的事情,都交由太后来处置。她既然只空有一个六宫之主的名头,便自然是将这名分看得比什么都重。
彼刻,骤然间听到夏玲珑居然胆敢簪越佩戴九尾凤钗,眼睛里恨不得要冒出火来。只恨不得再多生几双眼睛,好将这凤钗看得清清楚楚。
可无论夏皇后怎生小心查看,这四尾和九尾的差距如斯巨大,任谁也不能颠倒黑白。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怒还是该喜,只对着白萍儿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白萍儿尤是不信,她已然是顾不得规矩,上前几步,从夏玲珑手里夺过钗子,当日她为了混淆视听,将那凤尾处做的比平常的钗子更小一些,彼刻她心里还抱有微微一丝侥幸,即便是夏玲珑命好,凤尾处如今还未断裂,自己也会用手促成此事。
待到钗子被自己拿在掌心,白萍儿好生摆弄一会儿,额头上禁不住冒出层层冷汗来,这才忍不住惊呼道:“不,不是这支……”
夏玲珑微笑看着她,眼神复杂,这是一场构思比凤钗还要精致十倍的计谋,先是诬陷她诅咒太后,再将自己佩戴逾制凤钗的事情抖落出来,这般的环环相扣,严丝合缝,即便是自己毫无此意,也由不得大家不怀疑自己。
☆、194。第194章 凶手(六)
可若是自己没有猜错,这场戏,又远远不止这些,夏玲珑似是悟到了什么,倏得对自己的处境不再担忧,反而目光炯炯地望向白萍儿:“世上不是总有出尔反尔的机会。不过若是白司制此时想要悔过,或许还来得及。
打造一支如此精致的凤钗,所花的心思和时间并不算少,夏玲珑早对薛白二人突然对自己献殷勤而心生疑惑,后又经灵舞话语中隐隐提点,少不了更加仔细地查看这凤钗,原来那凤尾处,开金并未做紧实,几处几乎看不出来的小裂纹散布其中,若是一用力,那裂纹便会分开,变成九尾的凤钗。白司制在宫中日久,明白那些宫婢们对待主子的首饰,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自自己手中损坏而受到责罚,是以那些梳洗打扮的宫女们并不会发现,而夏玲珑一头乌黑长发,重量不菲,若佩戴时间久了,十有八九便会压开。
哪怕是她运气过人,那钗子一直平安无事,可等那钗子到了自己手中,自己一一掰开就是。横竖只说夏贵人虽心有不轨之意,但并不敢太过张扬,做得颇为隐秘便是了。
可彼时彼刻,自己即便是用尽全力,那凤钗原断处也是稳如泰山。
莫不是她早已发觉了什么?
不,自己生病的事情,夏贵人是绝不可能得知的。
眼见倏忽之间,白萍儿的脸上变幻了好几种神色,夏玲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发现凤钗有异之后,便命精通此技的灵舞修整过。而堂而皇之地戴上它,不过是想看看薛白二人,到底要玩什么把戏罢了。
彼时的薛司珍,只是呆立在一旁,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认识眼前这个多年的好姐妹了,不是说夏贵人近日劳苦,才为她做了这么支凤钗么?虽然当时设计图样时,两人对夏玲珑多有不服,可是当后来看到太后凤颜大悦,又重重赏赐了司珍司制两房后,白萍儿不也是对夏贵人的才能和忠心交口称赞么?
怎么如今,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疯狂,恶毒,还意图将一直对两人不薄的夏玲珑至于死地?
白萍儿却并未看薛司珍一眼,她在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一番,而后只见她嘴角流露出诡异的笑意,声音缓缓,吐出词句却是字字恶毒:“夏贵人,您那些复杂的心思,奴婢原是不懂的,如今奴婢已知必死无疑,临死前只求您早些认罪,以身破咒,回头是岸。”
她咬了咬牙,颇为留恋地看了一眼身旁目瞪口呆的薛学敏,起身疾步向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快拦住她!“殿里突然响起了两声一模一样的呼喊。
一声出自夏玲珑,很显然,此事疑点重重,若是层层盘问下去,以太后的精明,自己不是完全没有洗脱罪名的可能。可若是白萍儿就此死去,人们却只会去偏信她的话。自己再说什么,怕也抵不过白萍儿以死求信的分量。
而另一声,则是出自刚刚一直都未发一言的皇帝朱厚照。
他近日以来,一直克制着自己对夏玲珑不闻不问,便是在刚刚的万分凶险时刻,他亦是强忍着不置一词。对,他是在和心上之人赌气,他倒要好生看一看,这个随时都可能算计他的可人儿,在后宫凶险之中,到底有几分手段?
☆、195。第195章 人间酷刑(一)
彼时彼刻,朱厚照再也忍耐不住,他心知黑凤凰一事应和夏玲珑毫无关系,但白萍儿一死,夏玲珑便是有口难辨,不知又要陷入怎样的麻烦之中。
他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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