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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宫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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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才是我的知己。”
她转头一笑,一咬牙,一用力,自己被棉絮塞满的假肚子便应声而落。
“若是皇上肯原谅臣妾,就赐臣妾出宫去吧,只当宫里,从来没有良淑妃这个人!就跟在皇上心里,从来没有刘良女这个人一般!”
朱厚照静静望她半响,忽而背过手去。声音略带悲戚:“她也是你这般想的么,这个紫禁城,原来是这么地令人讨厌么?”
他径直走出翊坤宫,没说准也没说不准。他的身影看起来很是悲伤,可是刘良女心里明白,那绝不是为了她自己。
刘良女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贪婪地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她知道,他们两个,一直互相演戏,真相一旦被血淋淋撕开,此后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再踏进翊坤宫一步了。
但是又能如何呢,即便是她承认,自己样样输于夏玲珑,但是有一点,却未必逊色于她,那便是对皇帝的感情。是以那些虚假的宠爱,自己连一分都不愿再要。
别说是身为淑妃高位,即便是小小一个宫女,亦是不能擅自出宫的。她如此大胆出言请求,心中却一丝也没有抱有肯被恩准的希望。
“就这样激怒他吧!”刘良女在心中畅快淋漓地想到,“若是一怒之下,就死在皇帝的赐死旨意里,也许才是我最好的结局。”她把身上累赘不已的宫服都通通拖掉,换上自己进宫时的粗布衣裳,赤脚走在光滑的宫殿里,忽然觉得比以前舒服太多了。
第二日,紫禁城里传着一个恐怖的消息。
现下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良淑妃,因孩子小产,忽然疯了。
皇上又失一子,自然是痛不欲生。于是命刘瑾速速回朝复命,抚慰良淑妃。
☆、372。第372章 抓虎(六)
大坝只修了四分之三,皇上便传召自己急回。
刘瑾心里自是有些忐忑的。但是皇上一见他,便脸现悲戚之色,他的一颗心便又放了下来。于是急急赶往翊坤宫去,看望良淑妃。
虽然皇上已经召集了不少太医来为良淑妃诊治,然而刘瑾还是不放心,又延请了各地的名医,来帮良淑妃诊脉,但昔日灵巧过人的可人,如今便只是痴坐在窗前,不声不语,痴痴傻傻。群医皆是束手无策。
他一心扑在刘良女身上,这整修大坝的事,却是一日也不能停歇。
皇上即刻便命了江斌前去监工,因了这江斌便是之前的钦天监张斌,一直颇得皇上朱厚照宠爱,自己心爱之人小七死后,居然痴情到净身以明志,依然伴随在皇帝身边。
这江斌和刘瑾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是以刘瑾也并不在意。一腔心思只在刘良女身上,因为听李太医说,冬日病人情思郁结,很难康复,待到春日万物复苏,倒有可能痊愈,因此刘瑾天天盼着春天能够早些到来。
也是天随人愿,今年的春天,似是来得特别早。
然而等待刘瑾的,却是来自江斌的一道折子。
大坝终于竣工,却在竣工后三日之内,便被春雨冲塌,人皆道是春雨绵绵,却不想出此灾祸,只有一个原因,便是大坝偷工减料。
因大坝是刘瑾和江斌合修,江斌上的折子,倒也算公道,便是要求将自己和刘瑾一齐下了大狱,好给受灾受伤的民众一个交代。
养心阁里,刘瑾默默跪在下面,只听高高龙椅上的朱厚照安抚道:“已经查出,西边塌了的地方,是因了用上好的砾石换成了泥沙……也是巧了,这段堤坝,却正好是由你和江斌同建,朕自然是信你们的,可是你也看到了,言官巴巴在宫门口跪着,朕不能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只得让公公先委屈一阵了……”
这算得了什么呢?刘瑾一心贪财,偷工减料的事情,也干了不是一桩两桩了,他见皇帝眼里并无怒色,当下也并不惊慌。只是喊道:“老奴冤枉,老奴一直都是尽心尽力为皇上办事的,还请皇上还老奴一个清白!”
“不过只是关一阵子,做个样子罢了,听得御医说,良淑妃最近颇有好转,都是你的功劳,朕也巴不得你早日出来,多多照看良淑妃,让她早日康复呢!”
想到还有良淑妃这样一层牵制着,刘瑾心中便更无畏惧,只由着两个小太监将他带到了狱里面。
他因了在宫中颇有地位,即便是被关押着,依然是旁人比不了的单间,倒也是整洁舒服。那看守对他亦是颇为客气,让他觉得,自己不过是换了一处房间睡觉罢了,待不了几日回到宫里,又是权势滔天的刘公公。
这一日,他睡醒了起来,却见自己面前,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他心里突然一惊,忍不住惊叫道:“这,这都是什么?”
看守依旧恭恭敬敬答道:“是送公公上路的牢饭!”
☆、373。第373章 抓虎(七)
狱卒见刘瑾诧异,一板一眼地答道:“公公因了谋反之罪,已经定了凌迟,今日正午便是行刑之期。”
“不可能!皇上明明只说是做个样子给那言官看的,如今几日过去,不放我出去也就罢了,怎么还会杀我?”
刘瑾只觉得冷汗迭出,慌乱之中,再无宫内第一大总管的威风,只狂声嘶喊起来。他又似是想起了什么,狂叫道:“即便是堤坝是因了我偷工减料,可我侍奉皇上多年,罪不至死啊!”
他越喊越是激动,直到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方才平静了稍许,若有所思。江斌缓缓走进他,用一贯波澜不惊地语调回道:“公公的罪名,可不只是偷工减料,致使大坝决堤这一点,我且问你,公公将那些官饷省下来,都做了什么?”
刘瑾略有些心虚的皱眉。他自然是已经做好了打算,他终究只是个阉人,在朝堂上的势力有限,又是身份地位,如今最有权势的兴王,宁王,哪怕是再低等些的王爷和臣子,都不屑理他。自己索性想要招兵买马,另辟一片天地。
不过这一点,颇需要些时间去筹划,自己最近一些忙着照看良淑妃,倒是耽搁了。
想到这里,刘瑾嘿嘿笑了下:“我一个公公,难道用它去花天酒地?自然不过是留一些傍身罢了。”
江斌亦是冷冷一笑:“看来刘公公在宫里的耳目,实在是不若之前灵敏了。就在昨夜,皇帝派江某去彻查你的府邸,竟然在你的府上发现暗格,在那里面,除了造反用的兵器之外,另有只得皇上亲用的黄袍等物件。刘公公在宫中呆得久了,想必很是知道,造反是个什么罪名吧!”
不,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自己想着要造反,到时候要黄袍加身的,也绝对不会是自己,暗格里不过就是多放了些金银珠宝,名人字画罢了。
刘瑾慌得退后几步,喊道:“不,那黄袍绝对不是我放进去的!”
他定定看住江斌,忽然间似是明白了什么,低低道:“按理说,你也应该是在大牢里面,却为何又能去抄我的家呢?“
他似是终于醒悟过来了些,怒极恨极,居然大笑出声:“原来皇上一直是在骗我!”
“什么修堤坝,什么要给言官一个交代,不过都是一场骗局罢了!”
事到如今,江斌倒也毫不隐瞒:“不错,想你终日在宫里厮混,又如何知道筑坝修堤之事,皇上一开始派你过去,便是在布局了。”
“用泥沙换掉上好的砾石,自然也是皇上的示意,你一直战战兢兢,不犯大错,皇上也总要找个把柄才是。皇上有意拿你,却又不想动用太多兵力势力,只能用我做个障眼法。”
“你以为自己侍奉皇上多年,深知皇上心意,便可将皇上玩弄于鼓掌之中,真真是可笑可叹,事实上,皇上对你的心思,才是真真了如指掌。他知你疑心病重,故意将我和你同时下狱,你便自会去了疑心,不会拿你手中的势力去拼死一搏。”
☆、374。第374章 抓虎(八)
“皇上观察你不是一日两日了,自然知道你其心可诛,那么在你的暗格了,加一些谋反的罪证又能怎样,左右不算是冤枉你!”
江斌微微笑着,脸上殊无半分情意,是了,自小七死后,那个温文有礼的张斌也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如今的他,以残缺之身,报复着别人,也报复着自己。
刘瑾大约是已经意识到自己再无回天之力,纵然自己经营多年,到头来,依然是无人可救自己。
他颓然低下头,又豁然抬头说道:“不对,我那个暗格,只有我家乡的人才能打开,淑妃娘娘还在病中,必不会是她,那么……难道是你?”
江斌居然微微点头:“刘公公不知道我,我却已经知晓公公许久了,说起来,江斌还尤其佩服公公,居然将那样离奇变态的规矩,守了一辈子!”
刘瑾只觉得胸口透不过气来,半响道:“村落派往宫中的人,我都是识得的……”
江斌淡淡一笑道:“这么多年来,村落里唯一的本事,便是往这里派人,也不知道到底派了多少,公公当真都识得么?”
刘瑾一下哑了言,他们彼此之间的联系,全凭的是对血统的信仰。到底真正有多少人在这宫里,有多少人已经死去,有多少人尚且活着,怕是来他们的命令者也不大清楚罢。
只听江斌说道:“比如我的母亲,当年她因为蛊术出众,被送进宫后,做了一名小小的浣衣局宫女,在一次为我父亲送衣服时,两人暗生情愫,当年的钦天监张大人亦是颇得先皇喜爱,求了先皇的旨意,两人便永结秦晋之好,他们夫妇甚是恩爱,若我母亲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嫁于这般有才有貌,对自己又温顺体贴的夫君,不知会有多么开心,可是我的母亲,却总是愁眉苦脸,因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是族人的叛徒。”
“宫里和她一起进来的族人,还做着小小的卑微的宫女,根本无法为村落尽得一份力,而她已经成为了钦天监夫人,却因了实在是珍惜这份姻缘,于族人的嘱托越走越远。”
“她亦不是不内疚的,因了钦天监夫人的头衔,她可以阅读许多书籍,她生性聪敏好学,渐渐悟出蛊术的精妙之处。原来她的族人所学,不过只是蛊术皮毛,只是当年先祖从蒙古秘术里,习得的一代皮毛,代代相传下来,精妙越来越少,她自此苦心研读蒙古秘术书籍,学会了,再一点点交给我。”
刘瑾的眸子忽然亮了一下:“交给了你,你母亲的意思,是要你继承她的血脉?”
江斌轻轻笑了一下:“不错,她便和你一样,直到临死时,还想着族里的重任,她嘱托我道,这个天下,本来就是我们的天下,要一点一点夺回来!”
江斌转头望向刘瑾,目光清冷:“我从小没有在你们的族中长大,在我看来,这一切不过只是痴人说梦罢了,这么多年来,你可见过真正的建文帝后裔?即便是你反了这个天下,皇帝又由谁来做?”
☆、375。第375章 抓虎(九)
刘瑾并不是不怕死的,然而此时此刻,比死更可怕的是,有人诋毁他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信仰。
他只觉得一口鲜血堵在嗓子眼,半响才发出声响来:“你母亲如此悉心教导你,你怎么违背她的遗愿?”
江斌冷冷一笑:“我已经净身入宫,算是还了她的恩情,因着这样做,对不起祖宗,我甚至还改了姓氏,她的那些执念,和我已经没有半分关系了。”
江斌再看一眼刘瑾,他已是万念俱灰,仿佛一下之间老了好多岁,嘴中却还在喃喃道:“是有的,建文帝的后代是有的……”
江斌轻轻道:“建文帝的后代其实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倒是良淑妃,皇上吩咐了,定会护她周全,你在九泉之下,亦可安心了。”说完转头离开。
天色茫茫,江斌走进养心阁的时候,朱厚照正背手站立着,眺望着窗外。
江斌轻轻跪下,说道:“皇上,微臣去送了刘瑾刘公公最后一路。”
这位年轻的皇帝很早就听说刘瑾被称作身边“一虎”,此虎自然是为虎作伥的贬义,如今他几乎不动一兵一卒,就将这颗毒瘤尽数拔起,可现下看起来,他并没有江斌想象中那般开心得意。
只听江斌说道:“微臣以为,刘瑾公公身边的余党,大多数是乌合之众,皇上不必太在意,给臣一段时间,臣必会尽数铲除,只不过那建文帝遗孤……”
朱厚照转过身来,定定望着他道:“皇后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江斌浑身一震,跪了下来。
“微臣……”他微微抬头,却见这位年经的帝王,面上并无被人蒙蔽的懊恼之色。江斌暗暗心惊,自己刚刚还暗讽刘瑾妄自尊大,以为能猜度到皇帝心意,现在看来,自己亦是一样,以为用火灾,便可以瞒天过海,却不想,面前的皇帝虽然年轻,心智却是强过他们百倍。
似是怕江斌难堪,朱厚照幽幽道:“你放心,朕亦觉得有负于琉璃,也想给她一条生路。”
江斌稍稍安下心来,恭顺答道:“臣以为,皇后过的还不错。有些东西,既已失去,反而心里倒是安生了。”
朱厚照微微一笑:“是啊,有些东西,她们抢来抢去,不惜用尽性命,可还是命中没福得不到,可同样的东西,朕双手奉上,有些人却要逃离开去,根本不屑于要。”
他轻轻叹了一叹:“刘良女,还有朕的玲珑,都那么急切地想要逃离这里……其实朕也不喜欢这儿呢,虽然朕用尽心思清理着这里……”
江斌对帝王的呓语恍若未闻,只是躬身听着,直到听到皇帝说道:“你来看看这个路线图,可有什么异议?”才抬起了头。却是大惊失色道:“皇上,您现下就要出宫?”
朱厚照含笑望着他,一字一顿道:“蒙古小王子妄图夺我国土,欺我子民,兴王出征已久,未有进展,朕觉得愧对天下百姓,自一个月前就已经备好粮草,这一次,朕要亲自出征!不日即将前往大同!”
江斌豁然抬头,只见这位少年帝王脸上,除了必胜的豪气,还有着脉脉深情。果然还是要去寻她了么?江斌不禁打了寒颤。
☆、376。第376章 烟花(一)
这一年的冬天,就这样仓促的过去了。
夏玲珑在这帐篷里端坐了许久,默默想着心事,忽听外面喧哗了起来。
这大营里面,一向是军纪严明,这突然得喧哗让夏玲珑心中一动,她豁然站起,几步走到门口,豁然掀起了门帘。
她还未定睛将外面的情形看个清楚,却只见望舒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走了进来,见夏玲珑往外张望,出言讥讽道:“姑娘不必看了,乃是王爷命将士们放了半日的假,故此欢腾呢。难不成您还以为是有人过来救您走?”
这望舒原是兴王妃身边的侍女,夏玲珑来了之后,兴王妃便命她过来伺候自己,也是在夏玲珑身旁安插个眼线的意思。她对王妃忠心耿耿,对夏玲珑的事情,又知道得十分清楚,自然的,也常常不会给夏玲珑摆出什么好脸色。
见夏玲珑默然不语,望舒见夏玲珑不应,心里依旧不舒服,便继续絮絮道:“你也真是命好,居然碰上这么好的主子俩,王爷呢,就对你情深一片,王妃呢,不但对你毫无顾忌,居然还使劲地撮合你和王爷,军中物资紧张,王妃听说你最近精神不振,还巴巴地命我炖了银耳汤给你喝。也不知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八字可真是好!”
夏玲珑本不欲答话,听到“八字”二字,心中却是一片剧痛,忍不住轻轻开口说道:“我的八字一点也不好,听说生下来就是克姐姐的。”
望舒作为陈王妃的心腹,对夏玲珑的事情知道的不少,然而也仅限于知道她是皇上和兴王同时争抢的女人,对宫中那些纠纷却是一无所知,对夏玲珑的姐姐却不大清楚,一时好奇,禁不住停下脚步问道:“呀,还有这说法,那后来你姐姐死了么?”
夏玲珑点了点头。又说道:“我的血应该是可以救她,可是我却不知道,要不要去救她!”
望舒跺脚说道:“如果是亲姐姐,那一定是要救的啊,哎呀你可真是铁石心肠,这么说来,王爷和王妃如今对你这么好,若他们有难,你也不会去救了。不过你到底为什么不救呢,看你孤苦伶仃的,多个姐妹陪你不挺好么?是救了她你就会死么?”
夏玲珑微微苦笑:“也许会死,然而更可怕的是,如果救了她,那个我喜欢的人,就不会再喜欢我了,大概我唯一比姐姐好的地方,就在于我还活着,而她却已经死了。”
望舒定定望了她几秒,忽然间沉默了几秒。
望舒看似心急口快,对她毫无善意,但却因为她对自己的事情一无所知,倒是夏玲珑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夏玲珑偏头望着望舒,微微笑道:“怎么,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应该去救她了呢?你看,若是连我最喜欢的人都不喜欢我了,我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思呢?”
望舒似乎不愿意再说这个话题,哼了一声,就准备走出这个帐子,忽然间停住说道:“那个男人要是见你姐姐醒了就不喜欢你,那你根本就不应该喜欢他。”
☆、377。第377章 烟花(二)
夏玲珑嘴角溢出悲凉的笑容来,是了,连这么个不喑世事的小丫头,都知道问题的实质所在,自己又为何看不通呢,或许,根本不是看不通,而是不愿意去接受这个现实罢了。
所以,只能似一个缩头乌龟般,躲在这里。
只见那望舒走了两步,又是停了下来,说道:“王妃给你的汤,你要记得喝啊。”顿了一下,又道:“你那么可怜,其实也不配喝这么好的东西!”
夏玲珑何等人物,听她出言反复,便知道这银耳羹里有些问题,却在望舒还未迈出帐篷门前,端起汤来,喝了个一干二净。
一来她不想让望舒为难,二来,她知道王妃投鼠忌器,绝不敢用药毒害了她的性命,左不过便是放点麝香之类的宵小之物,防止自己以后和她争宠罢了。自己左右没有那份争夺的心思,不如索性喝了,让她安心,日子也能平静些。
军营里本是寒苦,夏玲珑素来怕寒,天气一凉下来,便脸色越加苍白,颇有点受不住。喝了王妃的汤,只觉得心里热热的,浑身没有那般冰冷了。
外面仍然是喧闹不已。夏玲珑坐下来,仔细一算,今日竟已经是除夕了,怪不得军营里也变得如此热闹。
居然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夜渐渐深了,这边的夜里尤其寒冷,不多时便想起了呼啸的风声,那喧闹的声音,便亦是渐渐远去了。
不知为何,夏玲珑却觉得身上越来越热。
她心里一惊,这王妃在汤里,到底是下得什么药呢?
刚要起身掀帘,帘子外却是一阵响动,只听有人唤道:“王爷,您醉了,奴才扶你回王妃帐子里去……”
只听一向温文的兴王哈哈大笑:“醉了,醉了好,醉了我才敢来这里!”夏玲珑心中一紧却只见朱厚熜已经掀起厚厚的帘子走了进来。
夏玲珑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像是这三个月来,每一次见到他一样。
兴王自顾自地坐下,甚至还亲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他已经习惯了在夏玲珑这里的冷遇,虽然不忙的时候,常常来夏玲珑的帐子里坐坐,然而温润如他,大部分时候,知道夏玲珑无意多说,不过只是略微坐坐就会离开。
今日因了喝了酒的缘故,他显得格外兴奋,也格外不同寻常。
“玲珑,你为了赶来见我最后一面,跑出宫来,却被我囚禁在这里,你后悔了么?”
夏玲珑依旧不答话。
不,她并不后悔。
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太后和她说了关于夏珍珠的一番骇人听闻的话,她生平第一次感到了绝望,太后又道,兴王有意助她出宫,她心里不是不动摇的。但这动摇,也只是逃出宫去,因她已经并不知道,在知道那个秘密之后,要如何和朱厚照继续相处下去。
她执掌六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弄一个腰牌扮作小太监混出去并非难事,她本已打定主意,交待好了一切,却在临行之前,被自己的贴身婢女云簇,叫住了脚步。
☆、378。第378章 烟花(三)
“奴婢知道,皇贵妃此刻只想静一静,并不想要去见兴王,可是娘娘却不知道,如果娘娘此刻不去见他,恐怕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他了!奴婢刚刚得到消息,兴王在阵前受了箭伤,且那箭头上抹了毒药,也就这一天两天的光景了。”
那一刻夏玲珑转身,静静凝望了云簇几秒,没有问云簇是谁,没有问她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些消息,只是沉静地命令道:“你定是知道如何见他,我要见他最后一面。”
待到来到了这军营里面,看到了兴王,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受了蒙蔽。
兴王确实是被那英勇过人的蒙古小王子射了一箭,但因了不是要害部位,而且箭头上也没有毒药,休息了几天,便无大碍了。
彼时彼刻,夏玲珑忆起三个月前的那一幕,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然而此时兴王竟是再也忍不住,豁然而起,站到夏玲珑面前,狠狠掣肘住夏玲珑的肩膀,狠狠叫道:“是不是见到我没死,所以觉得离开他,一点也不划算了呢?”
他被夏玲珑这些日子以来长久的沉默已经逼得要发疯,此刻手上,不知不觉便用上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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