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界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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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火鸟消失，化作一根火鞭，接着又化为火矢，旋即变成一只小小的火豹。。。

　　　　眼看着陈默手中不断变化的火球，秦老眉头有些不自然地颤动了一下，这小子到底领悟了多少种火灵之象？

　　　　到底是灵力不足，陈默并未坚持多久，手中火球便陡然熄灭，体内灵力已然耗尽。

　　　　他注视着自己的手掌，恍若刚从梦中醒来的模样。

　　　　这就是灵术？这就是施展灵术的感觉？

　　　　“小子，我问你，你到底领悟了多少种火灵之象？”秦老皱着眉头，打断了陈默的思绪。

　　　　他连忙拱了拱手，恭敬道：

　　　　“许多罢。。。很多变化之象弟子修为浅薄，用不出来，不然饶是天外火雨之象应该也能施展。”

　　　　“大言不惭！”秦老心底一惊，先是否定，而后联想到这小子刚刚展露出来的样子，却又有些摇摆不定了。

　　　　《炎火真录》号称包罗世间之火，普通人领悟出一种火灵之象，便算有点悟性，若是领悟出三四种，那便足以自得了。秦老与火打了一辈子交道，遥想当年初次接触，也只领悟出九种而已。

　　　　眼前这小子只是接触了《炎火真录》的拓本，竟领悟出这么多的火灵之象，这让秦老觉得意外至极。

　　　　“秦老，弟子是不是悟性太差了？”陈默见秦老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心底有些忐忑，轻声问道。

　　　　秦老恶狠狠盯着陈默，见他也不似炫耀，心里更堵得慌。末了，实在是气急败坏，只得怒喝一声：

　　　　“滚！”

　　　　。。。

　　　　雄鸡报晓，天地浮现一丝浮白，陈默的竹木屋内火红的光芒萦绕。

　　　　一枚炙热火球猛然袭向竹屋之内的一茬木桩，熊熊燃烧一阵，便爆射出火苗，落于屋内四周。

　　　　“哗啦啦。。。”一桶山泉径直从上方浇下，却也只浇灭了大部分火焰，紧接着又是一桶。。。

　　　　陈默放下手中木桶，望着眼前被烧得坑坑洼洼，通体漆黑的木桩出神。

　　　　从藏灵阁归来这两天，陈默除了修炼之外，便一直在练习这式火灵术。

　　　　但想要凝结出火灵万象攻击敌人，以陈默的灵力来说尚且不足，他最多只能堪堪凝结出来，飞不出多远便会耗尽灵力而熄灭。

　　　　不过，就算只能丢出一个小小的火球，也令陈默十分满意。这火灵术凝结的火球十分易于控制，且温度极高，还极其顽强，一旦沾上，便如同跗骨之蛆般，非常难以熄灭，威力不小。

　　　　唯一的弱点是施展这火灵术需要结一个怪异的离火手印，饶是陈默练习两天熟练之后，也需花费一两息的功夫，真在与人争斗之时，敌人见你结印定会严加防范，且这火球飞行又慢，若是两人相隔较远，恐怕根本击不中他。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陈默也尝试了很多次之前记在心里的念术，发现《灵力通鉴》里说的实在太过简单，如今练起来连门路都找不到，只得暂且放弃。

　　　　这两天还有个事令陈默十分高兴，那便是第五条经脉也通了，剩下的四条经脉，陈默估摸着恐怕不须一两月便能贯通，到时候便算是突破进练气二层。

　　　　他十分期待，因为一到那时，体内灵力足够，便能够凝结出一种完整的火灵之象，发挥火灵术真正的威力。

　　　　要知道只凝结一个火球，是称不上火灵之象的，真正的火灵之象自带灵动，就如火蛇会缠绕，火鸦能疾飞。。。而火球术就只是中规中矩的一个灵术罢了。

　　　　想到这里，陈默越发觉得《炎火真录》珍贵无比，越发感激秦老的提携。

　　　　但他所不知的是，《炎火真录》虽包含万火之真义，可对悟性的要求太过苛刻，是修真界出了名的‘鸡肋’，不然就算秦老再怎么欣赏陈默，也不可能越权给他真正的玄阶灵术。

　　　　若是有朝一日能看到《炎火真录》的全本那该多好。。。

　　　　陈默望着竹屋外的灵田出神，这块宗门灵田已划分规整，灵谷种也播撒完毕。也不必浇水不必照料，只等两三月后这些灵谷发芽即可。

　　　　“不知村里的田地下种了没有，爷爷三爷他们年纪大了，也没有年轻人在身边，哎。。。等到练气三层后，就能回村里看一看了。”

　　　　陈默心中升起几分牵挂，年关刚过，这几日是越来越想念村里。虽然到了练气三层，自己也只是个小修士，可即便如此，也能帮到村里许多。师兄曾说过，灵石在凡俗间珍贵无比，就连一钱下品灵石都能换得城里的一座大院。

　　　　到时候大院便不必了，多换几担粮食带回去便行，对了，灵谷也得匀些给三爷带去，他爱喝酒，身体又不好。。。

　　　　不知等明年这灵田里的灵谷成熟之后，自己能不能突破到练气三层，回村去探亲？

　　　　想到这里，陈默无再多悲秋伤月，振作精神，出门找老张去了。想要突破，不努力的话只是空谈。

　　　　他和老张约好，今天要去杂院，看有没有宗门任务可以挑个做做。

正文　29　宗门任务

　　　　杂院陈默去过很多次了，和老张到这里时，除了管事弟子外，便无他人。仙门清净，平日里若无大事，素来是见不着什么人的。

　　　　老张熟门熟路，跟管事弟子打了个招呼，便带着陈默来到杂院后院，那里有一块玉壁，和当初张榜时在山门前见到的差不多，只是小了几圈。

　　　　上面分门别类挂满了许多玉简，足有数百之多，旁边都有用作注释的金字。想要详细了解，只需将玉简揭下即可。

　　　　杂院任务一般分为以下几类：寻宝、采集、炼药、种植、炼器、追杀等，其中支付报酬也根据任务难度从几钱下品灵石到几块中品灵石不等。

　　　　“看了玉简后，要是确认想接，就在原来挂玉简的地方留下灵识印记就好了。”老张说完这句话，就回了杂院和那弟子闲聊，任由陈默一人慢慢看。

　　　　陈默顺着起始，慢慢打量着这一玉璧的玉简，发现宗门任务的排序，是按照报酬的高低从上到下排列。

　　　　挂在最上面的是一个追杀任务：“章孽海，练气十层巅峰，三十块中品灵石。”

　　　　陈默心中一惊，三十块中品灵石，那可是足足三千下品灵石，练气十层之人竟需花费这么大代价追杀。

　　　　正想继续往下看，陈默忽然发现追杀章孽海任务的玉简上，似乎刻着一个熟悉的花纹，揭下来细细打量了一下，发现竟与当初三角眼匕首上的蓝蝶图案一模一样。

　　　　这么说来，两人是一伙的？

　　　　陈默心中好奇，便将灵识探入玉简之内，可这一探之下，他的眉头突然死死皱起，额间渗出薄薄一层细汗，似是极为疼痛。

　　　　在他的灵识之内，只看到一杀气冲天的人影，许是修为浅薄的缘故，刚一瞧到这人影，眉心便传来一股剧痛，逼得他不得不立即退了出来。

　　　　“呼。”陈默剧烈地喘着气，心想玉简这玩意儿以后还真不能随便探查，毕竟玉简会保留一丝。。。

　　　　像是《炎火真录》那大火球还好，至少没有恶意，可像这章孽海的影像玉简，竟让修为不够之人如此难以承受，看一眼都难。

　　　　发现陈默的异状，老张急忙忙冲了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并无大碍后，这才长出一口气，说道：

　　　　“默哥儿不是我说你，这些追杀任务都是百战堂弟子负责的，我们这些灵植堂的即使是看那也是自讨苦吃啊。”

　　　　陈默苦笑两声，不置可否，将玉简重新挂回玉璧上，避开这些追杀和平定妖鬼的任务，接着往下看了起来。

　　　　炼器、炼丹什么的，陈默略过了，他是一点儿都不会。种植倒是擅长，可大都不是什么好种的灵植，起码也要入了内门的灵植师才能接手。这么一筛选，剩下的只有寻宝、采集这些琐事了。

　　　　寻宝不是单凭运气，还得看修为，宝物不会生在人多安逸之地，不然早就被人取走了，所以修为低下的弟子出去寻宝，大多都是送命的。这些寻宝任务里要求最低的，也得要练气五层才行。

　　　　采集任务要求倒是不高，即便是练气一层也能选取。

　　　　“百年紫竹笋，生长在仙门东三千里外紫竹山。”看到这里陈默便不再看下去，太远了路上太危险。

　　　　“冰寒竹，生长在西北八百里外西岭雪山，有二阶妖兽守护。。。”看到这里陈默便摇了摇头。

　　　　一顿饭的功夫，陈默将他能接的采集任务都看了一遍，却发现这之中不是太远就是太危险，而虽然有一些简单的任务，但是报酬实在太低，有的才一钱下品灵石。

　　　　唯一还算不错的，便只有一个关于“火窟洞”的任务。

　　　　火窟洞离空桑不算，只有三百多里，日夜兼程不需一两天，其洞里盛产火原石，此物与炼制火属性灵器息息相关，相应的任务报酬也是不错，五斤火原石，便能够换取到一钱下品灵石。

　　　　只是有两点需要注意，其一，火窟会时常爆发火潮，若是不小心被火焰吞噬，即便筑基修士也难以幸存。

　　　　但火潮爆发是有规律的，每一日也只有那么三刻钟会爆发，只要提前离开便是了。

　　　　其二是这火窟洞里有火毒弥漫，如若不加以防范，贸然进入采集火原石，恐怕要不了三刻钟功夫便会身中火毒，无火自燃。

　　　　唯有服下寒霜灵液之后，普通弟子们才能抵御火毒入侵，只要不太过深入火窟，服下一滴寒霜灵液持续的时间足以令弟子们采集上百斤火原石。

　　　　百斤火原石便能换取两块下品灵石，这酬劳不可谓不高。而空桑仙门本身就有寒霜灵液产出，门内弟子要购买的话，只需一两枚灵石便足矣。

　　　　陈默觉得此地虽危险，如若适应了此地之后，就能从火窟洞稳定地赚取灵石，且不会引人怀疑，这条路无论多难，他都必须要尝试一次。

　　　　所以，他最终选择接取了这个任务，留下灵识印记后，便和老张回了翠屏峰。老张得知了陈默要去火窟洞，一路上都在苦苦相劝。

　　　　这无怪老张，那火窟洞确实极其危险，酬劳虽高，但一不小心就容易送命，因此前去那里尝试的弟子尽管很多，可真的完好无损地归来，还赚取了许多灵石的人寥寥无几。

　　　　不过陈默心中自有苦衷，又不适合与老张说明。毕竟，火窟洞就算危险，但又如何比得过贸然出售手中灵植危险？

　　　　是以，他也早做好决定。等到下午时分，陈默便准备动身，去那云峰坊市一趟。

　　　　一月之约已至，陈默提前收了那烟海阁执事的梦魇幽白，而此物又恰好救了自己的命，既然如今下品灵谷也种出来了，他觉得于情于理自己也不应食言。

　　　　这一趟顺便拿一些普通灵谷换成灵石，除了将尸髓针换出来以外，还需回到门内购买一瓶寒霜灵液。

　　　　鉴于上次遇上三角眼一故，陈默深知一点，便是不要随便暴露身份。灵植童子通常修为不算太高，很容易被有心人盯上，而灵植童子的青衫实在太好辨认，所以他早早准备了一套黑衣，一顶斗笠，换了上身。

　　　　甫一出门，陈默没想到竟在山路上撞见了师兄。

　　　　叶飘零并未御剑，而是自山路缓缓行来，问明陈默所去何处后，叶飘零拿出两块下品灵石交给了他。

　　　　原来，三角眼的身份已经查明，三年来，空桑起码有两名弟子的失踪都跟他有关，因此在宗门追杀榜上也赫然在列。既然巧合之下被只有练气一层的陈默击杀，饶是掌管杂院的长老也十分吃惊，叶飘零相信这个消息不用过几天，便能传遍山门，到时自己的师弟在其他弟子之中，也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格格不入了。

　　　　击杀三角眼有两块下品灵石的奖励，叶飘零的来意便是为此。

　　　　若是其他熟人如老张之类，见到陈默现在身穿黑衣，小心翼翼的样子，恐怕早已忍不住发笑。

　　　　但叶飘零却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一般，淡然神情无丝毫动容，只是将灵石交于陈默，便准备离去。

　　　　末了却回过身，拿出一小瓶子和一枚玉简交由陈默。

　　　　“这瓶寒霜灵液是我早年所得，一直无缘使用，便交由师弟你了。”

　　　　“记住，火窟洞火潮吞吐需谨记规律，不可贸进。”叶飘零淡淡说道，“如遇险境，只需在洞外开阔处，捏碎此玉简，我自有感应，会立即驰援你。”

　　　　陈默手中握着师兄给的寒霜灵液，心中大为感激，屡次雪中送炭，他也不知道如何回报师兄才好。

　　　　至于那玉简，陈默知道师兄这是在关心自己。叶飘零的心思素来与别人不同，若是寻常人知道自己要去火窟洞，有些担心的话，大都会和老张一样劝阻自己不要前去，但师兄半句劝阻的话都没有，只是拿出一枚玉简为自己防身更添一种手段。

　　　　“除火潮之外，其他修者也需防备，即使身着同门衣衫，那人也不一定就是空桑之人，即便是，他也不一定不会害你，你可明白？”

　　　　叶飘零是百战堂内门天才，百战堂主杀伐，执行的宗门任务自然与其他弟子不同。既然他如此说，定有其道理。

　　　　陈默心下虽有些不解，但仍是点点头，郑重道：“师弟记住了。”

　　　　“仙路凶险，师弟你修为尚浅，本应在门内多修行两年，再行出山历练。”叶飘零背着手，望向陈默，“不过你既已决定，那便记住外界不比师门。。。”

　　　　“若是无事便可，若有事，不要心慈手软。”

正文　30　宁镇

　　　　山林多是高松，绿针一般繁密的松叶上，积了一层一层的寒雪，有时落于地面，便发出一阵“沙沙”的摩挲声。

　　　　陈默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林间雪地里，雪粒钻进长靴中，很快化作冰水，走起路来黏黏的很不舒服。

　　　　“明明已经回春了。。。”

　　　　他心中无奈地想着，谁能知道这片山林比之空桑仙门地势还高，雪深路浅，行走困难。

　　　　陈默穿着一身黑色麻衣，虽然方便活动，但略微单薄，在这雪林里前行，他不得不一直在体内运行灵力，以驱散湿气和寒意。

　　　　一个大背篓背在他的身后，里面放着土纹钎、铁铲等工具，挖掘火原石需用到这些。从云峰坊市归来，陈默没有歇息，而是收拾了一些必备物事后，便直接赶往了火窟洞所在的剑山。

　　　　想起烟海阁那绿色小剑见到自己真的一月后到来，还拿出了五两下品灵谷之后的反应，陈默就觉有些无可奈何。这位执事大人见到下品灵谷后，似乎已认定了自己就是空桑仙门的灵植师，不管陈默怎么解释，他都是一幅明白苦衷的口气，根本不反驳。

　　　　这对陈默来说也并不是坏事，在那位执事眼里，一个不愿透露身份的灵植师，理所应当会主动为自己遮掩行踪和身份，倒也能省去许多其他麻烦。

　　　　除此之外，寒霜灵液既然已从师兄那里得来，就无需再行购买，陈默便将击杀三角眼之后得到的两枚下品灵石，加上一些普通灵谷凑一起，把三角眼打造好的“尸髓针”给领了出来。

　　　　他还从梦魇幽白上取下两枚花瓣，搭以从书上看来的方式，令其雾气刚开始消散时，便连同花瓣本身一起研磨成了汁液，而后将毒液全部灌入进了尸髓针内部的小空隙。

　　　　摸向绑在袖子里的三枚粹了毒的尸髓针，陈默随手挥了挥，再次确认了一下在不会伤到自己的同时，是否方便甩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再次赶路。

　　　　剑峰很高，终年积雪。陈默已在这行了两天三夜，但现在抬头望去，那峰顶仍是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让陈默暗自无奈，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说望山跑死马。

　　　　如此又两日之后，日夜兼程的陈默这才终于到达了剑锋。

　　　　一层不变的延绵雪地，远远出现了一座巍峨崖壁，剑锋之名正取自这刀劈斧凿的悬崖。崖边有一株古桑，陈默摸了摸树皮，眉头微皱，慢慢退开，按照《仙路志》所说，以灵力打了个手印，屈指一弹。

　　　　一抹青色光点落于古桑之上，如冰雪融于铁水之中似的，很快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一阵“隆隆”的声音响起，陈默发现剑锋那灰黄风蚀的岩壁正缓缓抖动，一眨眼的功夫，其下便出现了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洞口。

　　　　陈默径直进入，走了不到十丈，眼前便豁然开朗，外界漫天的飞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生机勃勃。

　　　　青草、溪水、绿树、黄莺。。。视野极尽处还有一座小镇，三十多座小屋，或以茅草铺成，或以青砖红瓦，不一而足。

　　　　眼看这一方若世外桃源的景象，陈默不由得心中舒畅，就连赶路的疲乏都似消散。他的脚边有一块灰色尖石碑，上书“宁镇”二字。

　　　　“没来错。”

　　　　陈默将发丝和衣衫上的薄雪拍下，便朝着小镇方向行去。

　　　　宁镇是由一依附空桑仙门的世俗大族宁家建立，并请修者以障眼法隔绝，虽骗不过有些道行的修士，但落在凡人眼里，这里只是一处陡峭的山壁。

　　　　想要前往火窟洞，宁镇是必经之路，其内有空桑及各派所立的客栈、商铺，可为前去火窟洞的修者们提供歇脚之地，开采得来的火原石也可在这贩卖或者寄存。

　　　　出于谨慎，陈默并不打算在这里逗留，准备在镇子里找到仙门设置在此的，供弟子交与火原石之地，便离开此处，继续前往火窟洞。

　　　　但刚走过进镇的石桥，陈默便突然停下脚步，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惊讶。

　　　　身边行人不少，有许多穿着陌生的修者，也有很多和陈默一样背着背篓的普通弟子，街边一派世俗景象。许多凡人在此摆摊设店，叫卖一些世俗间的稀奇玩意儿，期望引得仙长们垂青。

　　　　陈默愣在原地的样子与此地环境有些格格不入，虽不至于被人指指点点，但也引起了几人注意。他连忙回过神来，压了压斗笠，遮住自己的面容，重新表现得如旁人一样，心底的讶异并未减弱一分，反而更是思忖不休。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从踏入宁镇的那一刻，陈默便发现那股关于灵植的冥冥感应又出现了，之所以会如此失态，是因为这道感应带给他的感觉无比熟悉，恍如一株熊熊燃烧的白火兰花。。。

　　　　陈默立即想起了祭灵节上远远望见的那抹倩影，脑中的疑问翻腾不休，那位女长老为何会来这宁镇？她也是为了火原石而来？

　　　　怎么可能。。。

　　　　这念头刚一出现，陈默便自我否定了，这火窟洞的火原石对仙门普通弟子来说，价值颇大，但在任何长老看来，都不值一提，又怎么会为此专行前来。

　　　　难道说是，火窟洞出了异状？

　　　　陈默听老张说过，火窟洞的火潮爆发大都极有规律，但事无绝对，有时候也会出现反常的迹象。不过十年之内最多只有一次，那时，仙门会赶紧召回弟子，躲避混乱的火潮爆发。

　　　　但看着宁镇一如往常的景象，无论是修者还是普通凡人，都没有任何异常反应，这说明火窟洞并未有任何异状出现。

　　　　那么，她究竟为何来此？

　　　　如果放在往常，以陈默的性格早就不予理会此事，只要火窟洞没有反常，影响不到自己的计划便足够了。

　　　　可是今日，他鬼使神差之下，竟不由自主地朝着这股感应的来源靠近，等到反应过来时，他才发现自己已来到了一处酒楼之下。

　　　　那道感应正是从这处酒楼的二层传出，勃勃而动，回荡不休。

　　　　那股感应如此强烈，以至于陈默仿佛都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难道是担心被这位女长老发现？可就算发现了又会怎样？

　　　　心神不宁间，陈默想到那日祭灵节上，自己远远望着这位女长老的背影时，她好似也能察觉到自己的目光，还回头一看，也不知是不是巧合。

　　　　如今自己已如此靠近，她会不会早就发现了我？

　　　　陈默的眉头死死皱着，怎么也舒展不开，原本想要立即离开此处，可一抬脚，却不知自己怎么就踏进了这酒楼里来。

　　　　“仙长一位，二楼请！”小二的热情招呼声传来，令陈默更不自觉地压低了自己的斗笠。

　　　　顺着小二的引领，从喧闹的酒桌边穿过，陈默径直登上了只有修者才能上的二楼。

　　　　这酒楼里的二楼并不像下面一样那么多人，规规整整几张八仙桌，倒显清净。

　　　　“仙长要点啥？”小二引着陈默在一角落坐下，恭敬望着这位仙长，斗笠之下的容貌看不清楚，但通常这样的仙长才出手阔绰，比那些初出茅庐的仙门弟子强多了。

　　　　陈默哪顾得上理会这小二，只是随口道：“一壶水。”

　　　　小二脸上的笑容明显一顿，好似有些愕然，又很快喜笑颜开，回了句：“得嘞！”便匆匆下楼而去。

　　　　小楼二层有一座露台，其上只有一张短桌，桌角靠着两柄长剑，一旁坐着两个人影。陈默低头，小心地用余光看去，那道感应正是从此处传来。

　　　　“这金楠茶比不得珍品，但也算不错，茶有木蕴，师妹可饮一杯。”

　　　　听到的第一句话，便让陈默一愣，转眼又反应过来，心底满是讶然，这女子竟不是长老？

正文　31　顿悟

　　　　出声的是一位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