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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关作品集(一共七部小说)-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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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念及此,出海的念头早被他抛到九宵云外,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到那两军对垒的长江战场。

  看看凌乱的战场,满地的死尸,夏浔握紧了他手中的那口三胴刀。他已找到刀鞘,他想把这口刀当成他的战利品。在那口刀的刀柄上有一个家徽,那是一个圆圈,中间是花瓣的模样。

  他才不信今年骤增的倭寇是一种偶然,这些人和被剥得赤条条归国的岛津光夫等人一定有莫大干系。

  燕王要渡江了,天下即将易主,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而他,他也将有机会指斥挥遒,开创一生事业。

  他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持此利剑,驾驶着大明的远洋巨舰,亲自赶赴东瀛,把那指使倭寇侵我海疆的罪魁首级提回来,告慰易将军在天之灵和沿海受难的百姓们。

  他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


第400章 天无二日

  夏浔和茗儿辞别胥千户后,楚回了象山县城,然后便徨四掣,他们也赶到一个渡口,从长江下游过了江,到了长江北岸,然后溯江而上,赶往燕王的大营。

  往回走的路可不容易,他们所遇到的所有车船都是因为战乱顺江而下逃避战祸的,当地的人也已听说了消息,谁也不肯租借车船载他们西返,尽管现在大明宝钞因为战乱贬值的厉害,幸好夏浔身上的钱还算充裕,所以他掏出了全部钱财,好说歹说之下,总算买下了一辆驴车,有了车子代步,速度这才快了些,夏浔便客串了一回车把式,载着茗儿往回走。

  这个时候,陈暄已接到圣旨,连夜赶到水师大营接掌军务。

  此前,盛庸在浦子口与北军又大战了两场,第一回合盛庸小胜,第二回合却是大败,无奈之下只得领着残兵败将过了江,在长江南岸扎下营寨设防,而阻止北军南下的关键任务,就交给朝廷水师了,这时的确需要一位能够探制水师上下的强力将领,这个人自然非陈暄莫属,兵部从能力和资历方面考虑,举荐他还是非常合理的。

  可是此前,陈暄却因为与徐增寿过从甚密受了牵连,如今重新启用,皇帝居然没有给他加个一官半爵或者有所赏赐以收买人心,看来这位皇帝中的腐毒不轻,这么多将领不战而降,还是不能让他清醒过来,让他知道,并不是无论他怎么做,做臣子的都会无怨无艾地效忠于他。

  陈暄自靠边站后,一直在家无所事事,唯一的去处只有徐增寿那里,徐增寿莫名其妙地死掉之后,陈暄哪儿也不去了,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起来,整日只在家中闷坐饮酒,直到圣旨下了,这才又去徐增寿坟上祭扫一番,赶去水师。

  水师官兵尽是他的旧部,听说陈都督官复原职,重返水师,他麾下的亲信将领们都兴奋异常,早早的就全副披挂等在辕门,一见陈暄赶到,众将领纷纷趋前拜见,陈暄沉着脸色点点头,亲信副将姜明笑着道:“大都督,卑职等听说大都督回来,非常开心,我们已经摆好了酒宴,为大都督……”

  “撤下去!”

  陈暄沉着脸道:“大敌当前,还有闲心喝酒?立即升帐,讨论军机!”

  姜明一怔,见大都督脸色郁郁,不敢违拗,连忙答应一声,吩咐人撤了酒席,敲起了聚将支鼓声隆隆,在水师大营上空回荡,宣告着陈暄都督的归来。

  江北岸,朱棣焦灼万分,他正在四处搜罗船只,想要过江必须得有大船,可是朝廷已经一把火把江北的战舰、民船都烧个精光,一时之间往哪儿去弄船,一旦拖延久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得放弃,他就得被迫回返北平了。

  朱棣正为船只的事愁眉不展,纪纲一个箭步窜进大帐,喜笑颜开地道:“殿下,杨旭回来了!”

  “甚么?”

  朱棣大喜起身,对夏浔这员爱将他可是看重已极,夏浔在江北遭遇追杀的事情他现在还不知道,他一直以为夏浔还潜藏在慈姥山下,眼下自己已经到了长江北岸,夏浔仍不来见,他还以为是沿江封锁无法出入的原因,此时听说夏浔赶到,自然欣喜已极。

  朱棣说了一句:“快请!”脚下已匆匆地迎了出去,纪纲连忙随在后边。

  军中来来去去,人马往复,有人操练、有人巩固营防,还有人正在急忙打造大船,到处叮叮当当,一片忙碌。老远看见夏浔走来的身影,朱棣脸上便露出了笑容,他站定脚步,笑望着夏浔,然后……”他的笑容就一丝丝凝固在脸上……他看到夏浔身边还走着一个少女,当他看清那少女的容颜,意识忽然有些恍惚,他仿佛脱离了这战云密布的战场,回到了他十七八岁少年郎的年代,是的,那一年,他十七岁,她十五岁,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被这个十五岁的妩媚少女迷住了,从此两人双宿双栖,直到今天。

  朱棣眨了眨眼,走在夏浔身边的这个少女,与那时的徐妃,依稀竟有七分相似,真的……,太像了!
  “殿下!殿下!”

  夏浔到了面前,一连唤了两声,朱棣两眼发直地看着茗儿,还没回过神来。这也不怪他,上回见到小姨子的时候,茗儿还是个九岁的小淘气儿,女大十八变,这时再看见她,已经是个俊俏可人的大姑娘了,他哪敢冒冒失失的便上前认亲。

  朱棣指着茗儿,有些迟疑地道:“杨旭,她…这位姑娘是……”

  “大姐夫,你不认得我了么?”

  朱棣除了更显老了些,容颜与几年前区别并不大,再说夏浔都叫出口了,茗儿哪还不知他是哪个。

  茗儿欢欢喜喜地叫了一声,便跑到他的身边,下意识地就想去抱他手臂,可还没挨着他的衣袖,茗儿便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了,她飞快地瞟了眼夏浔,又收回手来,向朱棣盈盈福了一礼。

  “啊!妙锦?茗儿么,竟然是你,哈哈,竟然真的是你!”

  朱棣又惊又喜,上下打量着她,啧啧赞叹:“这才几年啊,那个黄毛丫头居然……”哎呀呀,那时候你还跟个小豆丁儿似,个头儿也就到姐夫腰这么高吧,一眨眼都长这么大啦!”

  茗儿狠狠地送了他一个大白眼儿,娇嗔道:“谁有那么小呀,说我坏话,我告诉姐姐!”

  当着自己的心上人把自己说成小孩子,她当然不愿意了。说完这句话,茗儿飞快地瞟了一眼夏浔,心道:“他那时候就是见过我的,难怪……,难怪我那么认真地和他说话,他却把我当小孩子打发,他一直当我是小孩子么?”

  茗儿下意识地挺了挺酥胸。

  “现在唯一堪虑者,便是战舰。”

  朱棣与他们回到帐中,简短叙说彼此离后情形,马上便谈到了当下最棘手的问题,朱棣紧锁双眉道:“梅殷驻营淮安,按兵不动,依俺看来,那梅殷也是举棋不定,不知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投靠本王,可俺若在长江北岸难以渡江,难保他不会改变心意,挥军来战。

  还有中都凤阳,也有常驻守军六万,这支军队如今也是按兵不动、观望着行色,一旦本王露出败绩或裹足不前,u他们也会趁机出兵的,可这舰只实在难找啊,一般的小船不要说无法把兵力尽快运送过江,也无法同朝廷水师抗衡,眼下朝廷水师近八万大军,都督陈暄又是水师老将,甚受水师将士拥戴,军心严整,不容小觑。”

  “陈暄?”

  夏浔神色一动,说道:“臣知道这个陈暄,因为他与徐大都督关系密切,也受了牵连,一直被剥夺军职,闲适在家,朝廷又起复他了么?”

  “不错!”

  夏浔想了想道:“殿下,咱们有没有招降陈暄的可能?”

  这一路上,降将不少,夏浔这一问,朱棣心中怦然一动,目不转睛地盯着夏浔,紧张地问道:“有此可能么?”

  夏浔道:“臣以为,不防一试。陈都督受朝廷不公,且与徐大都督素有交情,朝廷现在诳言徐大都督死于咱们的手中,如今郡主就在咱们帐中,她是徐大都督的亲妹子,是当事人。如果殿下写一封招降陈都督的书信,再附上小郡主的亲笔信,说明徐都督被杀真相,陈都督未必就肯再为朝廷卖命!”

  “好!值得一试,如能成功,本王不只可得一支水军,更重要的是,这长江天堑便不再话下,渡江船只,尽可有之了!”

  朱棣欣欣然拍案而起!


第401章 兵临城下

    朱棣过江了。
 
  形势陡然逆转,现在变成了燕王有船而朝廷无船。
 
  盛庸沿江布防的军队眼睁睁地看着北军浩浩荡荡过了大江。
 
  其实,以盛庸沿江布防的力量还可一战,毕竟对一支抢滩登陆的军队来说,早在岸上修筑了许多工事的另一支军队更占先机,而北军最厉害的骑兵也用不上,但是南军的战意已荡然无存,不管盛庸驰马三军,如何的呐喊激励,士兵们根本没有战斗的勇气。
 
  他们端矛持弓,跃跃欲试,只是在等,等着北军庳营的刹那,那刹那,就是他们发一声喊,脱离将官束缚,各自逃奔东西的机会。
 
  大厦将顷未顷,猢练已先散了!
 
  北军抢滩登陆,既不能骑战马也不能披重甲,第一支冲上岸来的队伍迎上的正是盛庸安排在最前面的嫡系部队,这也是他最忠心的部队,如果他能打退一次北军的进攻,或者还能挽回一此三军士气,奈何,好钢用在刀刃上,朱棣安排的冲锋队只有八百人,却是八百罗汉!
 
  船刚靠岸,从舰船上便跃下许多身穿灰色僧袍,头顶光光两排戒疤的和尚。
 
  这是朱棣打到河南的时候,持道衍大师亲笔信,登嵩山少林寺,拜访道衍大师的好友戒空方丈得来的一队僧兵口僧兵只八百人,但是个个武艺精湛,关键时刻,堪能起到燕王的三千朵颜铁骑冲锋陷阵的效果。
 
  这是自十三棍僧救唐王以后,少林僧兵头一回再次出现在两军战场上。八百个龙精虎猛的大和尚挥舞着戒刀、哨棒、方便铲,两袖鼓足了劲风,好象一头头鹞子似的扑进了盛庸的中军,燕王的大队人马紧随其后,只一柱香的时间,盛庸牢不可破的中军防线便崩溃了。
 
  随即,就好象高塔上最重要的一块基石被撤走,整道防线轰然例塌,南军溃不成军,来不及逃走的纷纷举械投降,盛庸眼见势不可为,只领着几十名亲兵落荒而逃。
 
  “殿下,咱们直扑金陵么?”
 
  邱福、朱能等大将拱卫着朱棣登岸,兴冲冲地问道。
 
  “不!镇江乃帝京咽喉,如果直扑金陵,须防其自后掩杀,那里还有数万精兵,我们要先取镇江,再围金陵”,
 
  当他的双脚重新踏上长江南岸,朱棣的信心也陡然暴增,他知道,最危险的时候过去了,既已过江,来自淮安梅殷、中都凤阳两路明军的威胁便不复存在,成功也唾手可得,那语气便异常沉稳、坚定起来。
 
  镇江守将是童俊。眼见朱棣大军气势汹汹而来,童俊不知无措,紧接着,燕军停在城下,几封书信射进城来,这都是扬州、、高邮、通州、泰州、江州的守将以及水师都督陈暄的书信,这些将领要么与童俊私交甚笃,要么也是打过交道的,他们现身说法一通劝降,童俊从善如流,立即解甲归降,朱棣兵不血刃便取了镇江,兵马一直打到龙潭,解除了后顾之忧,这才转向金陵。
 
  听说燕王过了那可当十万兵的大江,朱允坡骇得魂不附体,求计于众文武,根本无人献策,朱允坟无奈,只得遣曹国公李景隆、兵部尚书茹常和都督王佐赴燕军大营再度议和。这三人中,除了都督王佐,另两位都是议和派领袖,燕军兵临城下,朱允蚁这一回是真想议和了,他宁可割让江北半壁江山,只求这位被他惹毛了的四叔赶紧撤兵。
 
  朱棣一身戎装,营帐未立,就在军中接见了他们。季景隆神色从容,毫不慌张,他是早已降了朱棣的,眼下朱棣成功在即,他心里只有欢喜,哪会惊慌失措,不过茹常虽是他的盟友,却还未曾归降,都督王佐更是主战派,派来做副手,实际上是监视他们的,他也不敢当面表示什么。
 
  只是看到站在朱棣身边的夏浔时,李景隆向他深深地望了一眼,眸中满是感激地意味,是的,他很感激夏浔,如果不是夏浔策反,他哪有今天,燕王一旦得了天下,他就是从龙之功,如此恩德,往日里因为一个女人和夏浔产生的芥蒂早就一扫而空了。
 
  朱棣骑在马上,看着跪在面前的三位朝廷使臣,冷笑道:“公等来此,有何贵干?”
  茹常看了李景隆一眼,见他不说话,只得惶然俯首道:‘臣等奉皇上之命’前来向殿下求和口皇上愿依前议,尽害江北之地,与殿下分踞长江南北,共掌天下,只要殿下应允,皇上可以先行诏告天下,再请殿下退兵。”
 
  朱棣仰天大笑,笑声未歇,便把虎目一瞪,凛然道:“俺朱棣以前毫无过错,皇上却无端加罪。皇考封俺北平藩国,皇上却受奸臣挑拨,不但欲夺俺封地,还要把俺变成阶下之囚,朱棣奉天靖难,所求只为除奸,前次庆城郡主来,本王已将‘奸佞榜’奉与陛下,只要陛下尽诛榜中奸佞,朱棣立即退兵,若是办不到,那朱棣就依起乓靖难时告示天下之言,亲自去金陵,铲除奸邪!”
 
  “殿下……”
 
  茹常还待再说,朱棣拂袖道:‘去吧!”
 
  三人不敢再言,唯唯站起,李景隆站起身,有些不安地看了夏浔一眼,夏浔向他飞快地笑了一下,不弓人注意地点了点头,李景隆心中顿时安定下来,忙也做出一副惶然模样,随着茹常和王佐退了回去。
 
  看着三人走远,夏浔拨马到了朱棣面前,说道:,殿下此去恐怕是非入城不可了,殿下可曾想好,如何面对皇上?”
 
  要知道,燕王起兵靖难,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的,那么等他到了南京杀了那几个榜示天下的……”奸佞”之后又该如何?取天子而代之口那不是打自己的脸么,朱棣可以以靖难的名义与天军一战,理直气壮,不怕人背后诟责,可是如果把侄儿踢下皇位,那可真就说不过去了。
 
  眼下朱棣最犯难的就是这件事,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除掉方孝孺等人后他真就回兵返北平?那是不可能的,白痴都不会那么干,打蛇不死,后患无穷,难道等皇帝缓过气来,再搞一次靖难么?何况,时移势变,到了今天,皇位唾手可得,昔日他是敢想而不敢做,现在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取而代之,对那皇位他又如何不动心?
 
  可是让他头痛的,恰恰是没有名义,面对夏浔这样的心腹,朱棣自然不必掩饰自己的野心,一听这话,双眸便是一亮,忙问道:“文轩欲待如何?”
 
  夏浔道:“臣想,抢在殿下大军之前,先行潜回金陵,见机行事。
 
  朱棣是个聪明人,闻弦音而知雅意,有些话他也是不方便明说的,故而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好,你自去安排,需要本王有何配合,只管一一言明。”
 
  夏浔笑笑,拱手道:“殿下这里该怎么打还怎么打,无需有所顾忌,臣只要进了金陵城,便可调动飞龙力量,此非两军对垒,有他们,就足够了。”
 
  李景隆、茹常、王佐三人回了南京城如此这般一说,朱允蚁面色惨白,曾几何时,燕王朱棣步步退缩,交出兵权、交出燕山三护卫、交出三个儿子为人质、跑到北平街头装疯卖傻,只求他能放弃追迫,谁会想到今时今日,他反过来欲害半壁江山亦不可得9
 
  眼见朱允坟神情惨淡,众文武缄口不言,方孝孺只得硬着头皮说道:“皇上,为示皇上求和诚意,不这。。。。。。…再请诸王去为陛下议和罢,各路勤王之师还在途中,大势未必不可为,只要能拖延些时日,战局说不定还会再起变化。。
 
  朱允坡现在是全无主意,形同木偶,一听方孝孺的建议,管他有用没用,立即照办,随即下诏,令谷王朱稳、安王朱楹等王爷再往燕军大营求和,听说兄弟们来了,朱棣开营帐相迎,请他们入帐,摆开酒席,盛情款待。
 
  谷王朱穗刚刚说明来意,朱棣便大笑道:“诸位皇弟,请你们好好想一想,陛下这话是真心话么?”
 
  朱德硬着头皮道:“皇兄明鉴,以弟等看来陛下确有议和诚意。……”
 
  朱棣夷然一笑,说道:“朱棣挥军南来,只在擒拿朝中奸臣,今奸臣未获,若就此退兵,朱棣如何向天下交待?如何向四年来百战沙场血染征袍的无数忠贞将士们交待。……”
 
  朱德还要再说,朱棣睨着他道:“十九弟,咱们是兄弟手足,当初皇上受奸臣蛊惑,逼得你十一哥全家自焚,惨不忍睹口你五哥、七哥、十二哥迄今还关在牢里,如果不是俺忍无可忍,举兵靖难,你我兄弟今日还能在这里吃酒么?说不定你我早就关在凤阳高墙之内,一墙之隔,亦不得见。”
 
  朱憾听到这里,住口不言,朱棣又扫了几个弟弟一眼,说道:“众位兄弟,你们好好想一想,皇上自登基以来,对咱们这此至亲,可有一丝骨肉之情?今日皇帝要你们来向俺议和,昨日他待你们又如何?四年来,你们在京城里,在他眼皮底下,夹着尾巴本本份份,尤惧陛下再下毒手。
 
  今日你们欲为皇上解围,俺这犬军一撤,勤王之师赴京,谁来为俺解围?待俺朱棣被朝廷剿灭,那时,皇上的屠刀架到你们的头上,谁又会为你们解围呢?你们今日要保的那班奸臣?他们只恨俺朱明皇室一干宗亲,不能死光死绝!……
 
  诸王闻言,沉默不语,朱棣举杯道:“兄弟们,为兄这番话,你们好好想一想。好了,你我兄弟今日难得重逢,今日只论手足之情,不议军国大事,军中酒席简陋,迁就一下吧,等来日金陵城里,咱们兄弟再同席畅饮!”


第402章 再入金陵

  朱棣气势汹汹,直逼金陵而来,朱允炆想来想去,只有那一招既是缓兵之计、又可以坐实了燕王实乃篡逆的“分天下”的招数,可是面对朱允炆的出招,朱棣也是只有一招奉还:“不要天下,俺要奸臣!”

  议和派铩羽而归了,诸王议和又是铩羽而归,这一次不断铩羽而归,而且诸王被朱棣的手足之情打动,仔细想想,这几年来他们在京城里夹着尾巴做人,如果不是皇帝忙于收拾燕王,难说他们不会早被安个莫须有的罪名投进了大狱,所以这一遭劝和,不但没有打动朱值,反而让他们悄悄地站到了朱棣一边。

  朱允炆这几年还真是对不住这些人,皇帝手下那么多将领不战即降,他们都是因为怕死么?这才立国三十年,很多军中将领都是百战沙场累功升迁上来的,哪有一个怕死的?仍在各地的藩王迄今不见一个来勤王,不管是燕王弱小的时候,还是如今气焰熏天的时候,从始至终就没有一位藩王站出来响应皇帝,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君视臣如手足,臣视君为父母;君视臣如犬马,臣视君如国人;君视臣如土芥,臣视君如寇仇;勋戚、武将、皇室,这三支强大的力量都被朱允恢伤透了心,他唯一重视的就是父臣,可文臣们这时候能起的作用实在有限,听了诸王的回报,朱允炆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在金殿上便放声恸哭起来。

  众官员见皇帝如此失态,终于有些动容了。便有官员出班献计,劝皇上逃到四…去,他的理由是凭借天府之国的险要地势和粮米的充足,足以与燕王再战;但是马上就有人反对,提出应当逃到浙东去因为皇上继位之初,便削减了浙东税赋,甚得那里地主豪强的拥戴那里又是大多数文官的故乡,根基牢固;浙江籍的官员刚说完,又有湖湘籍的官员为皇帝逃到湖湘荆楚一带,那里现在有位宁王,宁王也是一位善战的王爷,只是……,自从宁王遵从圣旨被改封荆州之后,只给了他三百个卫兵,一直安份守己,在那儿栽花养草,如今情势危急不如退往湖湘,把兵马交予宁王,请宁王出马,以藩王制藩王。

  朱允炆是个没主意的人,这些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哪个听着都有些道理,朱允恢彷徨无措,想找个自己最亲信的臣子问个准主意,可是闪目望去,面前只杵着一个方孝孺,那齐泰、黄子澄早就派了人去召他们还京,居然到现在还未赶到,一股怨气油然而生。

  朱允炆双泪长流,瞪着方孝孺顿足恨声道:“事出汝辈,而今皆要弃朕而去了吗?”

  汝辈是何辈?首倡削藩的是黄子澄、齐泰,现在都不在京里,另一个急先锋是方孝孺,听到皇上这句话,方孝孺可有些吃不住劲儿了,他站在父臣班首,往对面一看,正看见李景隆站在那儿,神情悠闲怡然自得,不禁怒由心生。

  方孝孺一指李景隆厉声道:“坏陛下大事者,此贼也。

  如非是他我朝廷数十万雄兵,怎会尽丧于北疆,朝廷怎么会有今日窘境,皇上,当杀此贼,以谢天下!”

  说着怒不可遏地扑上去,揪住李景隆就打。李景隆终究是个武将出身,真要动手,一脚就能把方孝孺踹趴下,可他不敢,万一激怒了皇帝,真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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