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元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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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世界元年
四i火　著
第一章　变大的世界

　　“该死！昨天真不该通宵的！”

　　坐在电脑屏幕前，林飞用力地揉着眼睛。

　　*

　　林飞是刚毕业两年的大学生，现在在嘉兰油脂厂做操作工，之所以来这里上班，因为林飞学的是化工专业，算是专业对口。另外，这个厂的工资相对高点，不过需要倒班，辛苦一点。还有个原因，这个厂的车间副主任刘远军，和他有点亲戚关系，进来比较方便，在厂里也算有人照顾。

　　嘉兰油脂是个生产油脂下游产品的企业，坐落在长江边上，因为油脂进出都是用船，这样可以省不少物流费用。但是这同样意味着离市区比较远，招工就成了问题，现在的年轻人如果下班没有地方玩，是非常痛苦的。林飞因为刘远军的关系，才会来到这个厂，而且他算是一个比较“宅”的人，下班只要有手机就行了，也还可以接受离市区远这个条件。

　　厂里主要的生产设备都在一个七层大楼里，里面有很多精馏塔和反应釜，厂里的人都把这座大楼叫做“塔楼”。

　　林飞他们倒班的位置是在这座塔楼的二楼，是整座塔楼所有设备的主控位置，大家都把这里叫做“操作间”。

　　今天林飞上的是早班，嘉兰油脂的自动化程度比较高，整个生产塔楼，真正的操作工一个班只有两个，这个班当班的是林飞和班长肖三万，平时的操作除了就近开关一些阀门，基本都是坐在那里监控电脑上的各种数据。

　　现在的时间大概是九点，林飞看到屏幕上的温度数据点闪烁着，但是具体数字是多少，一点也看不清，他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

　　昨天晚上，林飞基本没有睡觉，经营部的曹海洋和他同一个宿舍，昨天曹海洋加班到很晚，十点钟才回来，回来后，看到林飞还没睡，就硬拉着他打网络游戏，林飞也是个比较贪玩的人，两个人一直打到了天亮。后来林飞怕白天顶不住，就赶紧小睡了一下。早上上班差点就迟到了。

　　林飞努力睁大了眼睛，可是没有什么用，视线依然模糊。

　　“千万不能睡啊！大清早就被抓睡岗，肯定会被重罚，搞不好会下岗的。”林飞心里默念着，努力不让自己睡着。

　　想起老家的父母，为了他考上大学，含辛茹苦，结果毕业后只能找个这么个厂工作，原因还是因为倒班工资高点，他来了这里才知道，高中生都可以进来当操作工，待遇也一样。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不上大学！这四年的学费花了不算，少赚多少钱啊！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存得下钱。

　　林飞实在困得不行了，他想着要不先假装出去巡岗，然后找个摄像头看不到的角落先眯一下，不过要和班长肖三万先打个招呼。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旁边坐的班长肖三万，突然清醒起来！

　　原来坐在他旁边椅子上的肖三万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奇怪的是椅子上有一堆衣服，是整套的工作服，裤子的两条腿还悬挂着拖到地上。

　　这是肖三万的工作服！肖三万跑到哪里去了？

　　“见鬼！！！”

　　林飞只觉得视线突然一黑，晕了过去。

　　——

　　——

　　——

　　——

　　“不能睡啊！”

　　“快起来啊！”

　　“全身好痛啊！”

　　“怎么那么痛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飞慢慢睁开了眼睛，四周是一片黑暗。

　　他猛地坐了起来，发觉头上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这是什么地方？我穿越了吗？还是没睡醒吗？”林飞揉了揉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他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后面有一些光。

　　他想站起来，但是上面那个柔软的东西压着他，于是他翻了个身，朝着有光线的地方爬去。

　　身上的疼痛感减少了很多，林飞感觉也不那么昏昏沉沉了，他向前爬了两步，他突然发现有点不对。

　　“我怎么一件衣服都没穿？穿越也该给我留件衣服啊！”林飞停了下来，在身上到处摸了一下，确实什么都没穿。

　　“这个，至少给留条裤衩啊！如果现在出去，穿越到什么异世界，碰见漂亮美眉，或者碰到了女主，这有多尴尬啊？”

　　林飞坐下来胡思乱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先朝外面爬。现在感觉身体的疼痛感完全消失了，先出去再说吧！

　　总算有点亮了，林飞的眼睛适应了一下，发现刚才压着他的居然是块布，很厚的布？

　　“这是什么情况？好熟悉的东西。”林飞往四周看了看。

　　“这个好象，好象，天啊！”

　　“是我的工作服！”

　　“它变大了！”

　　？

　　？

　　！

　　！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林飞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是肖三万！见鬼！穿越都要和他一起穿吗？”林飞腹诽了一句，站了起来。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边上肖三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林飞现在站在一堆衣服的领口位置上，四周是他刚才坐的那把椅子。

　　变大了的椅子！

　　林飞扭头看去，看到了放电脑的操作台，变大了的操作台！象一座房子！

　　“一切都变大了！”

　　“说明，说明，只能是。”

　　“我变小了！”

　　他一下坐到了衣服堆里，完全无法适应现在的情况。

　　“我怎么会变小了？那肖三万呢？”林飞试图站起来，看看肖三万的情况。

　　“滴滴滴滴滴滴……！”一阵急促的报警响起来。

　　“糟糕！”林飞想起来了，刚才他操作的反应釜正在升温，现在压力超高了！

　　这个声音是电脑设置的超过压力的警报！

　　“肖三万！”林飞立刻大叫了一声，他站了起来，看向旁边的椅子。

　　只见肖三万站在那里，抬着头，看着操作台，嘴里还是只有两个字在重复

　　“我靠我靠……”。

　　他全身赤条条的！肖三万是个快两百斤的胖子，肚子上的肥肉向下垂着，身上什么也没穿。

　　“我靠！我也是光的啊！”林飞马上意识到，他又蹲了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啊！难道我们穿越后变小了？”林飞的思路还是停在穿越上，随即他反应过来，应该不是穿越。

　　刚才他负责升温的反应釜现在超压了，说明他还在嘉兰油脂塔楼的操作间里，而且应该没有过去多少时间，按照以前反应釜的升温速度判断，算算时间，应该还不到半个小时。

　　“肖三万！肖三万！”林飞又向肖三万喊。

　　“班长！”林飞叫了好几声，看肖三万没有反应，就改了个叫法。

　　这下肖三万总算回过神，他歪过头来看着林飞，一脸迷茫，什么话也没说，当他看到林飞赤条条地趴在隔壁椅子上时，突然也意识到自己也是光着的，他赶紧蹲了下来，双手护在胸前。

　　“哈哈哈，你那儿有什么好看的？”林飞笑了起来。

　　“在洗澡房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

　　“林飞，小飞飞，这他妈是怎么回事啊？我们不是在做梦吧？”肖三万的手在头上胡乱抓着，接着他又站了起来，走到椅子边，护着椅子的扶手向林飞说。

　　“要不你跳过来，让我打一巴掌，看看会不会醒过来。”

　　“做梦？真的是啊！也许真的在做梦，感觉怎么这么真实呢？”林飞想了想，在自己大腿上揪了一把。

　　“会痛啊！”虽然刚刚从全身疼痛中恢复过来，但是现在揪一下还是非常痛的。

　　“不象做梦啊。”林飞想想，就走到椅子边上，因为两个椅子紧挨着，林飞矮下身，很容易跳了过去。

　　肖三万扶了林飞一把，他抓着林飞的胳膊，看着他的脸，突然脸上诡异一笑，举起手，就想来一巴掌。

　　林飞反应不慢，赶紧一躲，膝盖顺势飞顶，正中肖三万胯间的丑陋玩意儿！

　　“我……靠”肖三万双手护住命根，倒了下去。

　　“痛吗？”林飞得意地笑，“醒了吗？”

　　“靠！”肖三万咆哮着，就向林飞扑去，把他压在了身下。

　　林飞顶住他，用力一推，肖三万就翻到边上了。

　　“我怎么力气这么大了？”林飞惊讶道。

　　肖三万可是快到两百斤的大胖子啊！

　　“停！停！停！”看到又要扑上来的肖三万，林飞急忙叫。

　　“班长！反应釜超压了！”

　　“靠！我还管它？”肖三万又压到了林飞身上。

　　“我都成这样了，还管他？谁来救我？”肖三万疯狂地抓住林飞的脖子。

　　“爆炸！超压爆炸啊！”林飞大叫，肖三万这些总算清醒了。

　　“要是反应釜真爆炸了，我们会死的……”

　　虽然不管是穿越了还是变小了都是很麻烦的事，但是无论如何不能“死”啊！

　　“赶紧找老叶吧！”林飞这下也思路清晰过来，老叶就是车间主任叶凯，一般生产上有问题，大家第一个反应是找他。

　　“你手机呢？”林飞问肖三万。

　　“在操作台上。”肖三万这时候已经从林飞的身上爬了起来，他指了指上面。

　　“你看看能不能爬上走，我去找我的手机。”林飞说着也站了起来，他走了几步，又跳回到原来的椅子上。

　　“等等！我靠！”肖三万突然想起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要是他们过来，看到我们变小了，会抓住我们，以后我们会被当怪物一样，被人参观，被人研究！”

　　“这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一直想不劳而获吗？以后给人参观，收来钱养活你，你就再也不用干活了。”林飞在工装裤的口袋里找到了手机，开始从口袋往外拉。

　　“搞不好还会被解剖呢！”肖三万正在从椅子扶手向上爬，他越想越怕。

　　“总比死了强！”林飞不再理他，开始摆弄手机。

　　还好，手机能用，一只手撑在边上，勉强可以拔号。林飞接通了生产主任叶凯的电话，怕听不清楚，他还打开了扬声器。

　　“快接啊！老叶！”手机里一直是等待的声音，没有人接。再拨还是这样。林飞想了一下说：

　　“我们还是赶紧逃吧！”肖三万爬上了扶手，但是操作台距离有点远，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敢跳过去。

　　这时候一阵电铃声响了起来！

　　这是第二重的报警！

　　电脑设置如果超过第一压力限值，就用电脑喇叭报警，如果压力再升高，超过第二压力限值，就会启动电铃报警。电铃声非常地响，整栋塔楼都听得到。

　　现在电铃响了，意味着压力到极限了！

　　按照平时的操作规程，这时候必须手动泄压。但是他们现在这个情况，根本够不到排气的阀门，就算他们能够爬到排气阀旁边，以他们现在的个头，也开不动阀门。

　　按照规定，本来反应釜有安全阀的，超过限值就会自动开启，但是因为这个阀门经常漏，后来就被盲起来了。大家都认为有两个报警已经够安全了，谁会想到有现在这种情况。

　　“逃吧！”肖三万从椅子扶手上滑了下来，他抓住工作裤的边就往下跳，一到地面就拼命跑，林飞看赤条条地跑着，全身肥肉都在抖。

　　“还是没人接！不管了，能跑多远跑多远吧！”林飞绝望地看了一下手机，也跳下了椅子。

　　林飞很快追上了肖三万，两人一起冲出房间，这时候，他们看到对面冲过来个人。

　　“是刘远军！”看到了冲过来的人，两个人立刻觉得有希望了，刘远军是车间的副主任，他主要管理设备和工艺上的事，对车间情况非常熟，这时候他也许会有办法。

　　林飞和肖三万停了下来，注意打量了一下刘远军，他也变小了，但是他身上不是光溜溜的，不知道他从哪里找了布条，围住了下身，像个裙子。

　　刚才刘远军是和机修在看一台有点故障的离心泵，他们蹲在那里听声音，不知不觉就躺倒在地上，等他醒来，发现自己变小了。

　　旁边的机修也变小了。

　　机修带着维修的工具箱，里面有擦油渍用的破布，还没有用，是干净的。

　　刘远军叫醒了机修，他们用剪刀剪了一段破布，围在身上，又用铁丝围了一圈固定一下。

　　接着他们找出手机来打电话，但是怎么打都没人接。

　　这时他听到了电铃声，知道肯定出了大问题，赶紧向操作间跑来。

　　“怎么回事？什么报警！”刘远军看到他们两个，就厉声地问。

　　“3号釜超压！”林飞焦急地回答，他还是站在原地，如果刘远军也没有办法，他只好继续跑了。

　　“那你们还站在这里干嘛？炸了谁也逃不了！”刘远军拉着两个人往里面走。

　　“没办法啊！现在怎么开阀门？”肖三万不肯回去，他着急地解释。

　　刘远军停了下来，对车间情况非常了解的他很快就理解了肖三万的意思，他楞了一下，最后说：“那只有开加水阀了”

　　反应釜有个向里面加水的阀门，那个阀门是气动的，可以在电脑上开启。

　　但是现在反应釜压力很大，如果这种情况下开阀门，反应釜里的料会从上面的水箱倒冲出来，这会造成什么后果，谁心里也没数。

　　“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干吧！”林飞想了想，就转身跟着刘远军往操作台跑去，肖三万看了看，也跟了过来。

　　回到操作台边上，林飞想起来，刚才肖三万从椅子没法到操作台，他看了一下，操作台边上有个矮柜子，平常放着记录本，还有一个插座，连着电脑、监控主机。他走到这个矮柜后面，看到插座的线垂在地下，用手拉了一下试试，觉得应该能承受他的重量，就顺着电线往上爬。

　　他很快爬到了矮柜上，再爬到操作台上。

　　一上操作台，林飞就快速走到鼠标前。他回头看了一下，刘远军和肖三万也爬到了椅子上。肖三万200斤的胖子，不知道怎么爬上来的。

　　“我开了？”林飞有点犹豫，这是平常根本不可能使用的操作，所以他还是再向刘远军请示一下。

　　“开啊！”刘远军有点着急了，压力现在是越来越大，随时可能爆炸。

　　“我负责！”刘远军厉声说道。

　　林飞也不再犹豫，他移动了一下鼠标，没多大问题，然后双击反应釜加水阀，这个不太容易，手速有点慢。还好，他试了两次，终于成功了。

　　阀门，开启！

　　只听操作间外面传来一阵尖啸声，过了一会儿，空气中开始飘散着一层烟雾，那是反应釜的料冲到水箱里，把水加热成水蒸气了。

　　“快！把加热泵停掉！”刘远军突然想到反应釜还在加热，他对林飞大叫。

　　林飞刚才已经想到了，他点开了泵的开关，关闭了加热泵。

　　“肖三万，你联系一下锅炉，看他们那里正常吗？叫他们停炉！”刘远军又对肖三万说。

　　此刻他们两个都在椅子上，肖三万看了一下，林飞的手机就在旁边，他就用林飞的手机给锅炉工打电话。

　　现在操作间的雾气越来越大，但是电铃的声音停了。

　　这说明压力降下来了！

　　林飞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他一屁股坐了下去，感觉全身脱力。

　　“日！锅炉联系不上”肖三万打了两次，没有人接，他看着刘远军说道。

　　“你真该减减肥了”刘远军此时瘫在椅子边，他笑着指着肖三万说：

　　“看你下面那家伙，快埋到肥肉里去了。”

　　“我减啦！今天就减了一百多斤！”肖三万最讨厌人家叫他减肥，他没好气地回了两句。

　　“唉！看来要亲自去锅炉一趟了”，刘远军休息了一下，想了想，又起身跳下椅子，快步向外走了。

　　林飞还躺在鼠标边上，他看着下面椅子上瘫着的肖胖子，笑着说：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一个？”

　　肖三万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好消息就是不只我们俩变小了，你不用担心被人解剖了。”林飞继续笑嘻嘻地说：

　　“坏消息是，估计我们饭碗没了，如果大家都变小了，谁付我们工资呢？”

　　肖三万现在根本懒得理他。在这种情况下，谁还考虑工资呢？

　　突然，林飞的手机响了，肖三万瞄了一眼。

　　“老叶的。看他能不能救我们了。”肖三万心里又燃烧起一点希望，他立刻接通了电话，打开扬声器。

　　“林飞，快来救我！我在厕所里，你一定想不到……”手机里传来车间主任叶凯急促的声音。

　　肖三万接口说：“你也变小了？”

　　“咦！你怎么知道，你，你们也变小了？”手机里传来叶凯失望的声音，

　　“现在怎么办？我被关在厕所里了，门把手都够不到。”

　　其实厕所就在操作间边上，非常近，但是门把手是球型的，怎么上去开呢？


第二章　停电！

　　刘远军正向塔楼外快步走着，刚才从二楼操作间下来时，他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跳下来的，到最后一步，没有注意，竟然把脚扭了。

　　“都四十岁的人了，真的跑不动了”刘远军慢慢爬了起来，扭了扭脚踝，还好，没有什么大碍。

　　其实锅炉的情况并不危险，只要把煤停掉，炉膛里的煤烧完就没事了，刘远军想了想，先向仓库跑去。

　　他决定先去财务看看，他老婆是公司的财务主管，如果大家都变小了，他老婆现在肯定也没有衣服穿，他准备先去仓库拿点破布，然后去趟财务室，让她老婆可以做衣服。

　　路过楼梯口时，突然听见有人叫“刘经理！刘经理！”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是车间打扫卫生的大婶，此时她正从楼梯边上的一堆衣服里探出头，拼命喊着。

　　“晦气！”刘远军赶忙勒紧了他自己的“裙子”，头也不回地叫：

　　“等下来救你！”

　　*

　　林飞和肖三万还待在原地，他们并不怎么关心救老叶。

　　现在眼前的安全危险解除了，两个人心里开始担心家人的情况。林飞把肖三万的手机推到操作台边，让它掉在了椅子上，他自己也跳到椅子上，走到自己的手机旁。肖三万也走到自己的手机旁，两人开始打电话。

　　林飞首先找的是妈妈，结果没人接，他又打电话给爸爸，终于接通了，电话里传来老爸苍老的声音：

　　“小飞啊！我们这里出了事啦！我和你妈都变小了。你妈一直在哭，刚才是你打电话吗？你妈的手机放在客厅啊，我们拿不到啊——”听到老人家一阵啰嗦，林飞泪水马上流了下来，如果世界上的人都变小了，他怎么回去啊？

　　那边肖三万也找到了他老婆，手机里传来老婆焦急的声音：

　　“你快回来啊！怎么回事啊？我和女儿都变小了，怎么办啊？死胖子，你快回来啊！”肖三万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是这个家的主心骨了，现在他也变小了。

　　接下来两个人只好竭力安慰自己的亲人，林飞和肖三万都答应尽快回去。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两个人都坐在那里发呆，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

　　后来他们又试着打其他熟悉人的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一直占线。

　　林飞又看了微信朋友圈，也没看到有人发什么有用的消息，两人就这样干坐着，相对无语。

　　“哎！上面有副手套，或许可以做衣服穿！”林飞想起了自己有副手套在操作台上，他对肖三万说，“我爬上去拿，你去找把剪刀”

　　“我这里有指甲剪。”肖三万平时都把指甲剪挂在钥匙串上，他这时候翻身去找钥匙串。

　　林飞又从原路爬上了操作台，他很快找到了手套，把手套扔到了地下。

　　肖三万拿着指甲剪，把手指部分剪开，林飞又跑到外面工具箱找来了细铁丝。

　　一通忙活以后，两人勉强“穿”上了手套。

　　“其实想想现在这情况不一定是坏事，像你这种屌丝，不知道干多久才能混上个班长，估计也娶不上老婆。”肖三万的思维比较跳跃，他开始想以后的事情。

　　“现在好了，如果全世界人都变小了，钱就变成废纸了，大家都能占山为王，搞不好你还能统一世界！”

　　“呸！统一世界？”林飞没想那么多，他这个人比较现实，现在连穿衣吃饭都困难了，以后怎么活着都不知道。

　　“这么伟大的事还是你来吧！”

　　“如果你做了皇帝，麻烦封我个王爷当当。”

　　林飞把铁线绞在了胸前，跳了跳，感觉不错。他突然发觉肖三万的话不对：

　　“你这么胖都有老婆，凭什么我不能有？”

　　“我结婚前身材还是很匀称的好不好，”肖三万还在绑腰带，他手忙脚乱的怎么弄也弄不好。

　　“都是我老婆坐月子害的，她吃不了的都归我了，她做大月子，我做小月子，结果就控制不住了。”

　　“而且我老婆没嫌弃我没有房子，你现在要是没有房子，还想讨老婆？”肖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