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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做梦了快醒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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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间前方是一扇漏风的木头门,似乎通往外面。隔间后面,是一处窄窄的楼梯,通向楼上。
  屋内的灯光很昏暗。
  梅阁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说不清哪个朝代的衣服,上衣下裙,外面还罩着一件粉色纱衣。
  粉色。
  梅阁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走过去,拿起矮桌上的铜镜,看到了自己的脸。
  得,还是带妆的。
  铜镜里,他的眉毛显然是描画过的,眼尾带勾,嘴唇还涂了红。
  梅阁叹了口气,弯下腰,也顾不得嫌弃铜盘里的水浑,舀水洗妆。
  天知道这一梦会怎么玩他。
  看样子,他在的……恐怕不是好地方。
  楼梯那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一个圆脸的少年探头叫道:“哎!花九,从今日起,你要开始挂牌了,妆化好了吗?管事让你先到暗香阁陪酒去!”
  梅阁擦了脸,应了声,往楼上去。
  他出现的地方,必然离谢冬清不远,所以不管他在哪,他是干什么的,先找到谢冬清是要紧事。
  一上楼,光线立刻明亮了起来。
  这地方看起来很大,很气派,和梅阁刚刚在的小隔间完全是不同的世界。
  梅阁站在回廊边,往下看了一眼。
  楼呈环形,空出来的中央区,搭了个高高的台子。台上佳人甩着水袖唱着曲子,嗓音婉转。楼上廊下,坐了不少的看客,跟着节拍随着曲调也咿呀和着。
  回廊两旁,是一间一间的包厢。
  梅阁找到了那个少年说的暗香阁,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铺着雪白绒毯,中间放着长桌,围坐着几个男女。
  梅阁进来后,那几个正在吃酒行令的人齐齐转头向他看来。
  果然,谢冬清和卫坤在。
  梅阁稍感安慰。
  然而下一秒,听到卫坤开口说话后,梅阁只想转身离开。
  卫坤问道:“他是你们白骨楼的头牌吗?”
  果然,自己一直最担心的一种情况出现了。
  哦,白骨楼啊。
  头牌啊。
  这都不是什么好词啊,很明显啊!
  这地方啊……一言难尽。
  梅阁寒着脸,打量着周围的墙,思索着要不要撞墙自杀,出梦再来。
  他旁边的一个穿着水红色纱衣的女子柔柔开口道:“侠士说笑了,我们白骨楼并没有那么俗气。兄弟姐妹们相处的很好,只以入楼时间排序,因此没有头牌红牌之称。这位……是前几日刚刚来白骨楼的新人,花字辈,排行第九。管事的让他今日来露个脸,看看合不合大家心意。以后他的生意,还要靠大伙多多照顾。”
  卫坤点头,豪气说道:“自然!花九是吧!来,过来喝一杯?”
  梅阁好想打他。
  一直默不作声盯着梅阁发呆的谢冬清此时回过神,开口招呼梅阁:“你……来我这里坐吧。”
  她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神情认真:“来吧。”
  梅阁依言走过去,慢慢坐下。
  谢冬清侧头打量着他,梅阁抬眼,对上了她的目光。
  谢冬清专注地看着他,矜持中带着欣喜。她微微一笑,端起酒,一口喝干。
  对面一个女人托着下巴,暧昧笑道:“原来谢门主喜欢这种类型的。”
  谢冬清擦了嘴,轻笑道:“瞧着舒服。”
  梅阁暗叹一声,收起无奈,迅速入戏。他挽起袖子,帮谢冬清斟了酒。
  “谢……门主,慢用。”
  门主。
  梅阁苦笑。
  你是门主,我是白骨楼里陪酒的,这下好了,要怎么才能把这个梦进行下去?
  难道……勾引她,让她把自己赎出去?
  谢冬清腰间挂着一把刀。刀身血红,刀柄乌黑,简单直接,没有多余的装饰,在灯火下闪着幽幽冷光。
  谢冬清察觉梅阁盯着她的刀看,随手解下,递给他:“拿去看。喜欢?”
  她这种讨娇宠开心的语气让梅阁打了个寒颤,尴尬地接过她递来的刀。
  入手冰凉,沉甸甸的。梅阁慢慢抽出刀,发现刀身黑红参半。
  对面的女人啧啧道:“看来真的是看上眼了,谢家名刀夜中梅竟然都舍得拿给他看。还是你亲自递上。”
  谢冬清哈哈哈笑了几声,说道:“哪里,不咎姐姐抬举我了,夜中梅只是年头久而已,我们家这样的门派,哪里还有什么名刀。”
  她说完,歪头看着梅阁,目光温柔。
  对面的女人接着道:“对了,明日就要启程去四方城了,临行前,我也应该有所表示才对。前几日我弟弟回来,从泸州带了几匹千里马,我送你一匹。”
  谢冬清抬头,调侃道:“这我就好奇了,望山派掌门平日一毛不拔,今日倒是大方,还要送我宝马。怎么,急着把我打发走?”
  对面的女人摆手,嫌弃道:“少来!不过就是暂时送你一匹宝马让你去四方城赴个会罢了。待你回来,这马还要还我!”
  谢冬清哈哈笑道:“果然是个一毛不拔的!”
  卫坤好奇问道:“对了,不咎姐姐要派谁去四方城赴会?”
  那女人道:“我弟弟,你也知道,他一直在北疆游学历练,前些日子回到家,父亲见他历练有成,待人接物说话办事十分稳妥,便想让他代望山派去四方城赴会。”
  梅阁很想问四方城赴的这个会是什么会,但他想了想,估计以他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问这些。
  于是梅阁安静地坐在旁边,谢冬清发现他只会倒酒后,便一杯接一杯地喝。
  这两个人也不说话,一个倒酒一个喝酒,跟过招一样。
  不一会儿一壶酒全进了谢冬清肚子。
  他俩在这头你来我往,沉默地玩着你倒我喝的游戏,卫坤与望山派的掌门在那头聊起了天下时局。
  只听望山派的女人说道:“自无情教送圣女入宫后,皇帝夜夜留宿天香殿,盛宠不断。我听闻,那个无情教的圣女已有身孕,皇帝承诺,只要她生下皇子,就会立她为后。平阳侯这才坐不住了,姜皇后虽说出身名门望族,可天下人都知,姜氏一族,现下也只有平阳侯还顶用,若是魔女入主中宫,东宫易主,那姜氏一脉以后就……”
  卫坤道:“看来平阳侯在朝中已经没有多少能用的人了。”
  “谁说不是!”望山派的女人摇摇头,“若不是他手里还有他老子留下的聚义令,能召集江湖人士听从号令。恐怕到时候平阳侯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被废,太子之位被夺。”
  卫坤送酒入喉,哀叹一声:“可朝中的事,要我们这些江湖人又有何用?”
  女人哼笑一声:“所以他才要把无情教定为魔教,召集各大门派齐聚四方城,商议除魔大事。”
  梅阁再次拎起酒壶时,已经倒不出酒了。他愣了好久,把酒壶放了回去,端坐好。
  谢冬清动了一下手指,轻咳一声,只得加入那个女人和卫坤的对话:“我看无情教并没有做什么大奸大恶之事,这次四方城聚义会,恐怕不会有多少人同意‘除魔’一事。”
  听到这里,梅阁算是知道谢冬清要去赴的这个会是什么了。
  大约就是一个不入流的教派,日渐做大,送了教中圣女入宫,皇帝有易后立储之意,因此皇后的娘家人——平阳侯急了,用了聚义令,打着除魔的旗号,想借用江湖势力把这个教派打压下去。只要无情教被定为魔教,皇后就能以魔女祸国之名,名正言顺除掉那个有孕的圣女。
  懂了。
  再看谢冬清。她身上带刀,还被称为门主。
  想来这个梦,是要混江湖了。
  不过这都不是事,混江湖而已,理清了利益关系后,也没有多复杂。
  现在最关键的是,他应该先想想如何离开白骨楼。
  要不要……抛个媚眼给谢冬清,然后求她把自己赎出去?
  虽然是这么想,但梅阁做不到。他一看到谢冬清朝他看过来,就会下意识的垂眼。
  抛媚眼?杀了他吧。
  包厢外传来报时声。
  外面的喧闹声也少了许多。
  望山派的女人站起身,对谢冬清说道:“今日就到这里吧?你明日启程,不耽误你,好好休息。”
  谢冬清点点头,将刀挂在腰间,对那个女人一拱手:“多谢姐姐款待。”
  “跟我客气什么!走!”
  谢冬清一伸手,道:“姐姐先请。”
  她说完,回过身,偷偷捏了梅阁的手指,低声道:“等我。”
  这句话很快很轻,她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说完就走。
  梅阁一愣。
  他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难道……谢冬清真一眼看上他了?!
  她让他等什么?来让他陪睡吗?
  梅阁僵在原地,半晌无语。
  暗香阁里的歌女一脸懂了的表情,塞给了梅阁一盏灯,笑盈盈道:“谢门主来后我会告诉她你住哪里,先回去歇着吧。”
  梅阁端着灯,恍恍惚惚地沿着楼梯回到底层的小隔间。
  他铺好床,慢慢躺下,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昏暗的灯微微晃动着,夜半时分,下起了雨。
  雨水和着腾起的泥土味,从门板的缝隙中钻了进来。
  身上的毯子很薄,半点不御寒。梅阁浑身发冷,只得再次坐起身,翻找着箱子里的旧衣服。
  他从箱子底翻出一件白色斗篷,做工精良,红梅缀边。
  只是这样子……
  看着不像是他这个行业能有的。
  梅阁把白色斗篷罩在身上,坐在床边,伸手捧住了微弱的油灯。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嘈杂的雨声中,传来轻轻地敲门声。
  梅阁端着灯走过去,打开了门。
  谢冬清撑着一把油纸伞,抬头看着他。
  在看到谢冬清眼睛的那一瞬间,梅阁突然忘了冷。
  有种……奇怪的感觉。
  开门的一瞬间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下班回家的妻子一样……
  谢冬清收了伞,放在门边,甩了甩头发,走了进来。
  她打量了一下梅阁下榻的这个隔间,皱眉道:“你就住这里?”
  梅阁点点头。
  谢冬清站在屋中央,沉默了一会儿,她道:“收拾东西,有什么带的带好,跟我走。”
  梅阁震惊脸。
  “你……是要带我离开这里?”
  谢冬清背着手,闻言挑眉反问道:“不然呢?这是人能住的地方吗?”
  梅阁裹着白斗篷,怔怔看着她,好久才问:“你看上我了?为什么?”
  昏暗的灯光中,梅阁看不清谢冬清的表情,只听她慢慢说道:“你信前世今生吗?”
  她说:“我做过一场梦。梦里……有个人与我约定了下一世。”
  她抬头,对怔住的梅阁说:“你给我一种感觉……很熟悉的感觉,就像那个人。”
  看来上个梦真的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也许你会说我傻……会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谢冬清垂下眼,唇边带着寂寞的笑,“可那不是普通的梦,我知道的。所以……你就当我同你有缘吧。”
  梅阁回过神,一把拉住她:“不用说了,我信。带我离开这里!”
  求之不得!
  谢冬清被他突然地热情吓了一跳,不由叹道:“看来你在白骨楼应该过得不好……”
  她脸上浮出些许怜惜之情,拉着梅阁:“走吧,我们去见白骨楼的楼主,赎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梦小标题出自《墨子·非命》
这一梦,是三个梦的结合。
第一个,是雨夜一个女人收起油纸伞敲开了木板门,沦落青楼卖唱的小哥哥给她开了门。楼叫白骨楼,有红颜也有累累白骨。为了不剧透,就不写后续了。
第二个,是个心思重沉默寡言,深藏内心情感的女刀客,一个人,一壶酒,握着一把刀,站在城门口,眯着眼,看着落日孤烟。埋葬了亲人后,一个人撑起门派,守护着一座城和等待着一个人。
第三个,是湖面上的熊熊大火和千里哭声。为了不剧透,这个也不详细描述了。
大家看文就是。
特别感谢十分之久的雷。
防盗章安利了三个作者,priest, 小狐濡尾,清闲丫头。豆包说让我把防盗章放到有话说来,但我想了想,恐怕app用户要翻好几页,所以还是算了。
明天防盗就会放非V章节内容。毕竟明天开始,又该写论文了,防盗章就不话唠了。

  ☆、非命【张不悔】

  谢冬清帮他撑着伞遮雨,走出小隔间,梅阁停住脚,不知该往哪边走。
  这让谢冬清更是心疼。
  “这是你们白骨楼的后院。”她道,“你瞧,你还没我这个客人熟悉这地方。”
  梅阁的关注点歪了,他问谢冬清:“你经常来这里?”
  “应酬。”谢冬清答道,“父母过世后,谢刀门全要靠我一人撑,有些事推脱不了,免不了要常来这里。”
  她顿了一下,想同他解释清楚,免他多想。哪知梅阁却道:“辛苦你了,一个人撑家业,肯定不容易。”
  瞧瞧,多懂事!
  谢冬清心头一热,抓住了他的手,“走吧,带你去见楼主。”
  谢冬清牵着梅阁,敲开了管事的门。
  管事睡眼朦胧地开了门,见到是她,不敢马虎,恭敬问道:“这么晚了,谢门主有要紧事?”
  “叨扰。”谢冬清带着梅阁进来,道:“找你们楼主,我想赎他出去。”
  管事举高手中的灯,照着梅阁,似乎想不起他是谁。
  谢冬清好心提醒道:“花九。”
  管事哦了一声:“花字辈的啊!那就不用打扰楼主了,进来吧,花字辈的去账房那里交了赎身钱,拿回卖身契就可领回家了。”
  白骨楼的一个小隔间内亮起了灯。
  账房先生端着小油灯,打着哈欠在箱子里翻找着梅阁的卖身契。
  “花九?”他一张一张的翻着,“没有啊,你之前叫什么名字?”
  梅阁闭口不言,谢冬清解释道:“我刚刚问过他,他说他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
  账房先生想了好久,拍了下脑门:“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他没卖身契,他是前几天莲三儿从门口捡回来的,当时确实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傻站在门口。莲三儿见他有几分姿色,大着胆子把人领回来了。”
  梅阁心中无奈,看来谢冬清的梦境又开始自动修复了,这么快就给他安排了人物背景。
  似乎比上一梦更完整一些。
  “你这人,运气不错。”账房先生啧啧了两声,“才刚露脸,谢门主就要赎你。”
  谢冬清搓着刀柄上的横纹,红着脸问:“一共多少?”
  账房先生盖上箱子,从砚台下扯出一张白纸,润了润笔,边写边道:“谢门主,我们白骨楼是明码标价从不欺客的地方,所以你放心,白骨楼不多收你一文。花字辈的,赎身银只要三两,账本上清清楚楚,你来看一下?”他举起账本,给谢冬清看了一眼价码,说道:“要是其他的孩子,估计还要给学艺师父交辛苦费一两,食宿本钱一两。但花九前几天才来,也没卖身契,给三两本钱,你领走就是。”
  谢冬清微皱着眉,说道:“你们白骨楼真是……”
  她看不惯这种买人卖人,把人明码标价的勾当,但仔细一想,她也是白骨楼的常客,虽然说是身不由己,但也算是这种勾当经营起来的帮凶。
  再看不惯,她也没底气去骂白骨楼的不是,于是只好忍了下来。
  谢冬清交了钱,准备领人离开。
  账房先生抬起头,说道:“谢门主且留步,小老有句话,要叮嘱谢门主。”
  谢冬清停住。
  账房先生指着梅阁说道:“观这人的容貌气度,来时身上穿的衣裳,不像是穷苦家里养出的孩子。当初莲三领他回来已经很是冒险了。我们是等了几日,没见有人上门来寻,这才让他挂个牌。你要知道,白骨楼不是什么菩萨庙,他既然来了,就不能白吃白喝。这点还望谢门主知晓,莫要怨我们白骨楼逼迫人,一切都是他自愿,我们问过他的。唉,说多了,小老的意思是,以后这人,谢门主带回去后可要好好藏着,莫要经常领着出门。现在外头正乱着,万一他真是哪家的落难公子,我怕会无端给谢门主招来灾祸。”
  谢冬清微微皱眉,一言不发,领着梅阁离去。
  账房先生边摇着头边说:“唉,小老我就是太善良了。生怕这地界,出什么争端。”
  夜雨绵绵。
  梅阁轻轻拿过伞,说道:“我来撑吧。”
  谢冬清收回手,见他把伞往自己这边倾斜,半边肩膀露在外面,被雨水打湿,眼神一热,说道:“你不需顾虑我。我常年练武,比一般人身体要好些,你自己撑好伞就是,都入秋了,夜里凉。”
  梅阁伸手把她拉近了些,低声道:“身体都是肉长的,身体素质再好,平时也要注意身子,不能对自己马虎。”
  谢冬清嗯了一声,放慢了脚步。
  走出白骨楼所在的花街,过了桥,是一条小巷。
  巷口停了一辆马车,卫坤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跳下马车。
  他拉着脸叫了一声师姐,将手中的伞撑开,递过来:“师姐你打我的伞!”
  谢冬清把他手推开,道:“别闹,这都要上车了,莫要耽搁时间,早些回去。”
  她率先登上马车。
  卫坤紧随其后,斜了一眼梅阁,见他身上披着雪白斗篷,下摆缀着艳红梅花,哼了一声,道:“下雨天你还穿一身白,装什么风雅。披麻戴孝,还想装俏。”
  梅阁叹了口气,懒得搭理他,默不作声地上了车,挨着谢冬清坐了下来。
  谢冬清看起来心情很好,一直弯着眼睛,面带笑意。
  卫坤瞧见了,不高兴道:“师姐,都要出发去四方城了,你怎么还有心情笑?”
  “去不去四方城,与我笑不笑,有什么关系吗?”
  卫坤说道:“现在各大门派都往四方城去,恩恩怨怨那么多,等一见面肯定都要纠缠起来。到时候,除魔的,寻仇的,要名讨利的,全坐在一起。这么一想,我们这次去四方城还能清净?一想到这里,我心情就不好。你还记得师父临终前说过什么吗?他千叮咛万嘱咐,说江湖虽不算险恶,但人心却最是险恶,尤其是牵涉利益和朝局的,更是杀人不见血。所以一直让咱们远离是非,莫要去争名与利。我想啊,咱俩守着咱谢刀门的一亩三分地,护着上下二百多口人平平安安就得了。在小城里这样,不也挺好?”
  他喘了口气,接着道:“可师姐你却一口应下聚义令,偏要去四方城凑这个热闹。”
  谢冬清笑着听他说完,说道:“你不懂,不是我要去凑这个热闹,而是现在这局势,我谢刀门,没有拒绝聚义令号召的本事。人家既然来叫,你又不是望山派那种大门派,能不去吗?望山派腰板子硬,想去就去,不去人家也不怪罪。我们谢刀门,不一样……”
  卫坤苦着脸,怨道:“师姐你总是这样,一点都不像师父,不硬气。”
  谢冬清苦笑道:“硬气,是靠本事撑的,可我没那个本事啊。”
  车停了下来。
  谢刀门,听起来很嘹亮,似是很厉害的样子。可实际上,谢刀门只是一处大院子,外面挂着谢刀门三个大字的门匾,像个规模稍微大点的武行。
  既不富,也不贵。
  谢冬清简单的给梅阁介绍了谢刀门的情况。
  现在谢刀门总门下弟子只有二百来人,且大多都是谢冬清的父亲在世时收的。
  弟子中,刀法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谢冬清一人。
  因而这次的四方城聚义会,谢冬清只能带卫坤去。
  梅阁听罢,问她:“你只打算带卫坤一人吗?”
  谢冬清点头。
  “你……也带上我吧。”
  谢冬清疑惑地看着他。
  “我不会拖后腿的,我也想跟着你去看看。”
  谢冬清看着这个面容干净,表情清冷的男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就是梦里与她约定下辈子再见面的男人。
  陌生中带着熟悉,看到他,谢冬清就会莫名地从心中升腾起阵阵暖意和依赖。
  夜雨中,他直直看向她,烛火在他眼中晃动着,让他的目光多了几分炽热。
  谢冬清连忙错开目光,嗯了一声:“那你……等会儿找卫坤打点行李,多拿几件衣裳。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出发时叫你。”
  谢冬清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她又梦到了那个人。
  一身红衣,浑身是血。
  他说:“你信我,我是九尾狐,有九条命。谢冬清,我是来报恩的……我们下辈子见……”
  管家叫她起床时,学武的徒弟们都已早期在前院练功了,叮叮咣咣,正是热闹。
  谢冬清走到院子前,徒弟们齐齐停了下来,向她行礼。
  “门主早。”
  “门主是要去聚义会吗?”
  “师姐今日要走?”
  “嗯。”谢冬清背着手站着,笑着看着他们,“好好练刀,等我回来,我们就办重阳比武会。”
  徒弟们听到她说要办重阳比武会,一个个神情激动。重阳比武会是当地的风俗,对习武之人来说,就像过年。
  “好!”
  “门主可要早日回来啊!”
  谢冬清又叮嘱了他们几句,管家过来催促。
  “当家的,望山派的车马都来了,在外头等着呢。”
  闻言,谢冬清连忙往门外去。
  “我昨晚带回来的那个人呢?”
  管家道:“卫坤带着,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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