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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畜男配逆袭-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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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需要一点信心,一点勇气,于是问,“弗里茨,你说我妈能否度过难关?”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重复她的话,语气铿锵有力,“她一定会的。”
  “谢谢。”她靠在他胸口,擦了下眼泪,道,“小时候,我很淘气,不肯做作业。去外面补课的时候,偷溜去运动场看球员踢球。后来,老师打电话去我家告状,我爸气坏了,把我按地上一顿好打。我妈护着我,结果还被老爸抽到了好几下。妈妈让我学钢琴,我贪玩看电视,然后我妈用毛线针扎我手背,我生气,趁她不注意,把针全都折断扔了。后来,父母离婚,妈来了德国,我一个在外婆家,没人管我了,无法无天做了不少错事。再后来,妈就把我接到德国,替我申请高中,安排我生活,我们俩在异国他乡相依为命。我知道妈妈不可能陪我一辈子,迟早要离开的,可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那么突然。就是今天下午她还是好好的,我们还在一起整理东西,我还在试她给我买的衣服……”
  林微微声音哽咽了,说不下去,因为是最亲的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不珍惜,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等要失去了,再来后悔难受。
  “嘘,别说了,闭眼休息一会儿。乖。”弗里茨伸手按住她的嘴唇,轻轻地抚过她的头发,拍着她的肩头,安抚她那颗悲怆的心。他的温柔全都给了她,毫无保留。
  她还算是幸运的,在伤心无助之际,有人陪着她,一起过难关。弗里茨的气息,让她的心安定了一点。
  折腾一晚上,林微微挡不住疲倦,闭着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梦中看见母亲在对自己微笑。真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眼睛睁开,什么也没发生。宁愿去死的人是自己,自私地想把悲痛留给别人,这样就不用面对生死离别。
  整整六个半小时心急火燎地等待,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弗里茨一夜未睡。见状,便立即摇醒了林微微,道,“手术结束了。”
  她一下子惊醒过来,叫了声妈。
  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走了出来,那一刻,她懦弱地竟不敢上前。感受到内心的颤抖,弗里茨握紧她的手,给她面对现实的勇气。
  那一步的跨近就好像是生与死的界限。
  不知不觉,天亮了。第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窗照了进来,在地上投下一束束五彩缤纷的光芒,又是五光十足的一天。
  只是,这带来的是希望还是绝望?







☆、66第六十五章 穿来的神人

  “蔡女士的家属?”
  听见医生询问;林微微怀着忐忑的心情,一步踏前;颤抖着声音;道,“我是她女儿。”
  她紧紧地抓住弗里茨的手掌,一颗心几乎跳出了喉咙口,深怕医生一张嘴,就是宣判了死刑。
  但;所幸的是;上帝没有遗弃他的臣民。所以……
  “手术进展顺利;脑部淤血已经去除。”
  这句话犹如福音降世,林微微两眼一热;情不自禁地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感谢上帝!仿佛自己生了场大病,刚从死神手里逃生似的,她有种全身都虚脱了的感觉。
  深呼吸了好几下,才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她哑着嗓子道, “您的意思是,我母亲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期?”
  医生道,“理论上是的。手术后,她心跳血压血糖等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不过,这毕竟是开脑颅的大手术,对身体损伤比较大,是否能恢复还得看病人自身的体质。这几天我们会安排她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熬过这一星期,病情才算彻底稳定。”
  听他这么一说,林微微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她的病情还会反复?”
  “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们已经溶解栓子,并使其破碎。在之后的48小时,破碎的血块会随着血液流动,通过导管排出体内。但毕竟血管壁受到损伤,有大量红细胞渗出,极可能再次引起栓塞,导致血性脑梗死。不过,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不高,一般是岁数高的老年人比较容易遇上。你母亲还年轻,我相信她能够克服这一难关。”
  “那她什么时候能够清醒过来?”
  “如果没有突发状况,一个星期,她就能恢复知觉。”
  林微微问,“能恢复到之前那样吗?我是说大脑思维,身体机能之类的。”
  “恢复的好,可以的。”
  “那要是不顺利呢?会半身不遂,或成为植物人吗?”
  “会。”见她忧虑重重,医生话锋一转,又鼓励道,“我们现在第一步是保全她的性命,第二步再考虑如何帮她恢复。光从手术上来说,算是非常成功的。小姑娘,不要着急,我们一步步来。”
  尽了该尽的力,接下来,只有听天由命了。
  昨天紧急入院,一直候在手术室门口寸步不离,现在病情稳定下来,林微微才想起要去办理住院手续。
  德国的医保还算是给力的,救护车800欧、开刀5万欧、加上住院的XY欧全部由保险公司承担,她们连个零头都不需要支付。
  母亲刚从鬼门关逃过一劫,她放心不下,可重症监护室,又不能随便进去。在外面央求了护士好半天,好话歹话说尽了,对方还是无动于衷。
  弗里茨买个咖啡回来,就瞧见林微微鼓着嘴巴,满眼郁闷。他戳了下她的脸,问,“怎么了?”
  接过他手中的咖啡,她抱怨道,“这个护士真是古板,一点人情味也没有。”
  “不肯放你进去?”
  林微微点头。
  弗里茨放下咖啡,站起来道,“是你的方式不对,看我的。”
  说着,他长腿一伸,站了起来。以为他要去捣乱,微微忙一把拉住他,问,“你干嘛?”
  “帮你疏通关系。”他整了下衣领,走了过去。
  疏通关系?难道他要用钱贿赂?林微微一脑袋的问号,忐忑的目光一路追随他。
  弗里茨走到咨询台前,斜身靠着,不紧不慢地伸出右手,敲了敲桌子。护士小姐以为又是林微微,不耐烦地抬起脸,没想到,过来的是个大帅锅。顿时精神抖擞,换上个露出8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色女本性,果然不分国界。
  弗里茨扬起嘴唇,毫不吝啬地展露出那对会引诱人的小酒窝。不知他说了些啥,两人低低的笑声传来,林微微使劲拉长了耳朵,也没听清谈话内容。
  那护士年纪也不算小,但还是被他挑逗的目光看得脸红耳赤,只见她红着脸,拿起便签写了个几个字推给他。
  弗里茨伸手接过,笑而不语。
  转过头,看见林微微在看他,便向她勾了勾手,示意她过来。
  “护士长还有10分钟回来,请你务必在这个时间限制内离开。”
  这个难搞的护士小姐竟然肯放行,林微微着实吃了一惊,弗里茨这家伙不会又出卖色相了吧?
  心里有点不爽,可也无可奈何,谁让这里是女护士镇守,不是男护士呢?
  找到蔡英所在的隔离室,林微微推门进去,看见母亲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身上插着各种电线管子,不由心酸。但,活着总比死了好。
  “妈妈,你一定会没事的。”林微微轻轻地捏了下蔡英的手,又说了一些积极乐观的话,也不知道老妈听不听得到。
  不能待太久,陪了一会儿母亲,林微微便出来了。弗里茨还在和那护士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笑,见她出来,便打了个招呼,向她走来。
  两人并肩走出去,弗里茨问,“怎么样?”
  “还昏迷着。”
  “正常,医生不是说还有七天危险期。”
  林微微心情沉重,也没多说,叹了口气,道,“谢谢。”
  “谢什么?”
  “陪我帮我。”
  闻言,弗里茨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道,“真心谢的话,就给点福利。”
  林微微没反驳,踮脚主动在他唇上亲了一记。
  他心满意足地微微一笑,环住她的肩膀道,“这样的感谢,一辈子都不嫌多。”
  一夜没合眼,弗里茨倒还好,林微微一脸精疲力尽。昨晚哭了一场,眼睛还红肿着,看上去憔悴不堪。反正母亲在观察室也不能陪夜,先回家睡一觉,再看情况。
  弗里茨开着车,电台里放着轻快的歌曲,林微微靠着休息了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你是怎么说服护士小姐的?”
  “我把鲁尔的名片给他,告诉她,这家模特公司在找护士拍公益广告,有兴趣的话,她可以去试试。”
  “真的?鲁尔真有这类广告?”她惊讶。
  “没有。”弗里茨回答得很干脆。
  林微微不由叫了起来,“那你不是在忽悠她?”
  弗里茨耸了耸肩,有啥大惊小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这人向来如此的。更何况,他不过随口提了句,愿者上钩而已,又不是什么骗财劫色的勾当。
  “那她要真去找鲁尔了呢?”
  “让他去动脑筋解决。”
  “我的天,你可真是个好雇员。”
  弗里茨不以为然地扬眉,从口袋里掏出那护士给自己的电话号码,打开车窗,双手一松,那纸片就这么随风飞了出去。
  ****
  眼睛一眨,便是三天过去,只剩下四天了。每一天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林微微虽然做好了最差的打算,可每次手机响,她还是会心惊肉跳的。
  李小贱总是说她承受能力太差,可这事搁谁身上都不好受。学校里,有小贱陪着她,陪她上课、陪她吃饭,找各种笑话逗她乐。她的心意,林微微全都心领,但脸上还是笑不出。想到母亲生死未卜,她心里就难受,整天神思恍惚的,做什么都心不在焉。小贱除了嘴里头的安慰,也着实帮不上什么大忙,事实上,谁也帮不上。
  这最后四天危险期,96个小时5760秒真正是一分一秒地艰难熬过啊。没人能给她承诺,她只能跑去教堂寻求寄托,为母亲点上一支祈祷的蜡烛,然后面对圣象静静地坐上一下午。
  已经是深秋,太阳不再像仲夏夜的时候高高挂起,黄昏时刻,天空布满了晚霞。手机上有一条短信,是弗里茨发来的。
  出来吧,我在外面等你。
  短短的几行字,却让她觉得温馨。有这么一刻,她甚至想,万一妈妈真的先走了,那她至少还有弗里茨,茫茫人海中还有一双可以依靠的肩膀。
  推开沉重的教堂大铁门,一眼就瞧见弗里茨。他靠在墙壁上,在那里吞云吐雾。看到微微出来,他随手熄灭烟头,大步向她走来。
  “你母亲怎么样?”
  “医院里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弗里茨搂住她的肩膀。
  林微微下意识地向他怀里靠了靠,环住他的腰,问道,“明天你什么时候动身?”
  “取消了。”
  闻言,她转脸望他,“你不去瑞士了?”
  “不去了,你更重要。”他淡淡地道。
  一方面,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另一方面,在她最脆弱、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难道要丢下她不管?
  虽然在一星期前就安排好行程,可这事发生后,他还是毫无犹豫地通知海蒂,取消原定计划。
  海蒂在电话里半真半假地开玩笑,她可真是你的挚爱,为了她,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能取消。
  弗里茨笑笑,什么也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没了钱,可以再赚;要没了她,难道要他再穿越一次?
  林微微不知道弗里茨心底的想法,但光是听他这么说,就已经很感动了。伸手抱了抱他,道,“有你陪我真好。”
  明天是Erntedankfest,相当于美国的感恩节。17、18、19世纪的时候,秋季收割完毕后,农民从乡下进城赶集,然后相互交换商品。在这一天,人们相聚一起,载歌载舞,庆祝今年的好收成。随着时间推移,这个传统文化仍然保留至今,大广场上搭起了游乐场,请来了乐队,异常热闹。
  林微微心情不好,不想凑热闹,想避开,可弗里茨却不让。他牵住她的手道,“走,我们去逛逛。”
  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自己回了家,没事干也是胡思乱想,还不如在这里沾沾人们的喜气。
  弗里茨去卖烧烤的摊位上买了一份香肠夹面包,又买了两瓶啤酒,拉着她道,“你吃香肠,我吃面包。”
  难得这个男人那么体贴,林微微感叹,“你不是无肉不欢的吗?”
  他举了举手中的啤酒道,“今天我吃素。”
  哈,肉神要戒肉。她不由噗嗤一声笑了。
  接过他手里的啤酒喝了几口,酒精一下肚,心底的忧愁终于退散了一点。弗里茨牵着她的手,在集市里漫步,摊位上摆放着各种不同的产品。有卖腊肠的、卖水果蔬菜的、卖装饰的、卖首饰的、卖衣服的、卖羊毛的……总之应有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
  林微微在一个摊子上试蜂蜜护手霜,就听见弗里茨在后面叫她。
  她转过身,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他。
  “闭起眼。”
  她照做。
  “伸出手。”
  “你要干嘛呀?”她好奇。
  弗里茨没回答,而是拉起她的手。林微微只觉得手指一凉,有什么东西套入了她的无名指。睁眼一看,是一枚戒指,正中间雕刻着骷髅头的图案,而他手上也带着一只相同款的。
  “这是什么?”
  弗里茨望着她,唇角一扬,笑道,“定情信物。”
  林微微皱起眉头,道,“这么丑的玩意也能当定情信物?”
  见她要脱下,他忙一把按住她,道,“不丑。骷髅头的标志从一战前就有了,一直到现在还在流行,就像我对你的感情,一世纪不变。”
  晕,人家送钻石,以表绵长的感情;他这人送骷髅,难道要他俩成了一对骷髅,还继续永结同心么?
  “可是这么大一坨,好沉重,带着不舒服。”
  弗里茨道,“习惯就好。”
  他这人固执,一旦认准的事情就没商量,林微微也不去反驳他,心想,到晚上洗澡时再脱下来好了。
  逛了一会儿,弗里茨问她,“你心里还难受吗?”
  林微微点点头,道,“还好。”
  见她神情落寞,弗里茨拉住她走了几步,道,“我们去坐那个。”
  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见一座高耸入天的摩天轮,她新奇,“你不害怕?”
  他摸摸鼻子,暗忖,我只怕过山车。
  买了票,弗里茨拉着她的手,面对面地坐了进去。一点一点地远离陆地,渐渐升高,清风在他们身边吹过。
  林微微叹息了声,道,“唉,有人把摩天轮形容爱情,一阵高。潮过去,剩下的就是平淡。”
  他不以为然,道,“我倒觉得像人生,从出生到死亡,完整地走完一圈。”
  闻言,她抬头望向他,两人四目相触,时间定格在这一瞬间。弗里茨环住她的肩膀,一点点缓缓地凑近了脸,他高挺的鼻尖抵在她的鼻子上。
  夕阳惊鸿一瞥后,夜色悄然而入,摩天轮上瞬间亮起了七彩霓虹灯,那耀眼的光芒闪亮了一方天地,也点亮了他的眼睛。那一秒,分明有波光流过,让那对绿眼珠更加流光溢彩。
  “微微,不管是酸与甜,还是胖与瘦,这一圈路程,我都会和你一起走过。”
  他的声音低沉,语气坚定,一字一句萦绕在耳边,连秋风都吹不散,让她心底颤动。她不禁问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你为什么会对我那么执着?”
  这句话,她问过他多少次了。显然,她仍然对自己不自信,对他不信任。弗里茨抬起眼,第一百零一次地诉说,“在我心里,你没人取代。我是因为你才来,你是我的全部。”
  先不管真假,光听着就让人痴醉,唉,他的情话可真是心驰神迷啊。
  弗里茨抬起她的下巴,稍一凑近,就深深地吻了上去。他的气息,他的热吻,交织成一张大网,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她热烈地回吻,两人唇齿相缠。这一个空间,只有他们俩,谁也不会来打扰。
  摩天轮转动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原地,终点也是起点。弗里茨牵着她的手,走了几步,站住脚步。他转身,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唤道,“微微。”
  她嗯了声,眨着眼睛望向她。
  “我刚刚说,我是为你而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
  弗里茨沉默了半晌,坦言,“因为,我是从1945年穿……”
  这是他的秘密,他最终下定决心不再隐瞒,想要坦诚相对,可偏偏上帝开了个小玩笑。在这关键时刻,林微微的手机突然响了。本来不想接,但瞧见来电显示是医院的号码,之前已经有个未接电话了,她心一沉,不得不先将这浪漫的一刻扔一边。
  从天堂到地狱只是一刹那的事,接通电话不久,她的笑容立即隐没在唇角边,双手颤抖地几乎握不住手机。
  咬着嘴唇努力克制情绪,可眼泪还是夺眶而出,电话里传来的噩耗,让微微的一颗心瞬间沉入了深渊之巅。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今天一更有5000多字了,勉强也算双更了把。哈哈哈,快来表扬我~~~
  忍不住8一下德国的医院。
  去年,老爸来德国,心脏病发送进医院。救护车800欧,住院1万欧,全部由保险公司包了,我们一毛钱也没出。我爸买的只不过是本地的旅游保险,18欧一个月,最普通的那种。我们都开玩笑说,这个保险公司亏大发了。
  送他进去的那个医院,很普通的市级医院,但是医生很负责,给我爸做了各种心脏测试,什么骑自行车测试心率之类的。我爸说,在国内医院都没见到过。
  德国医生说,我爸情况其实没那么严重,不需要做造影,因为这个是有创伤检查,对身体有副作用,影响健康。他国内进医院,医生屁话不说,直接让他做造影。
  后来,德国医生让我爸留院观察了五天,确定心脏没问题后,才由主治医生签字出院,非常非常负责!而且连药剂也是按照我爸的各项指标测试特配的。出院那天,主治医生带着他的助手过来,给我老爸做出院总结,我爸吓了一跳,说,感觉自己就像是国家领导人似的,受宠若惊。
  德国人还是很负责任的,我爸爸因为有病史,医生在做决定之前,非要看参考国内病史和他平时的药物。我们只好连夜让邻居去取,扫描过来。
  下集预告:
  林微微吓一跳,急忙扔了书包跑过来,一把拉住他,道,“不行,这样要噎死人的!”
  见她将四分之一的苹果又一切四,弗里茨摸了摸鼻子,抱怨,“你们亚洲人的管道可真细致。”
  说着,随手拎起一块传说会噎死人的大苹果往嘴里一扔,三两下,吞了下去。
  林微微白了他一眼道,“所以说,我们亚洲人是上帝精心制作的,才不像你们白人,偷工减料,一个个都是大老粗。”
  “……”种族论他听多了,还第一次听到这版本的,顿时无语了。
  将他赶到一边,林微微在床边坐下,一边照顾老妈,一边问,“你怎么会来?”
  弗里茨理直气壮地回答,“来尽孝道。”



☆、67第六十六章 死里逃生

  赶去医院才知道;15分钟前;蔡英的病情突然恶化。脑内大量出血;有轻微脑梗现象;再次被送进抢救室。
  情况危急,几个主治大夫都没有把握;只能请出HSK医院的副院长亲自主刀。这是脑外科的权威;如果他也束手无策,那就彻底没希望了。加护病房的医生不是在手术室里操刀,就是在办公室里讨论病情;剩下几个小护士;问不到最新动态;只能在外面等消息。
  墙壁上的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个魔咒扣在头顶。母亲在里面接受抢救,林微微的心也一样受着煎熬,焦急地在走廊上踱步,那种压抑的感觉让她崩溃。如果,真的是绝望,一开始很痛,但终究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退散。但,最可怕的是这样不死不活地吊在悬崖上。有希望,却微弱,彷如残烛的火苗,随时来一阵微风都能吹灭。
  “妈妈会死吗?弗里茨,你告诉我,她会不会死?”她抓住弗里茨的手,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紧紧地,死活不肯松开。
  看着她绝望,他心里也不好受,伸手揽住她,安慰道,“他们会帮她度过难关的。”
  “怎么度过?你能给我保证?能吗?”她挣脱他的拥抱,抓住他的衣襟,连声追问。
  看着她充血的双眼,苍白的脸色,憔悴的神情,他一时找不到声音。
  得不到回答,林微微又道,“她是我最亲的人,在德国我就只剩下她一个亲人了。现在她这样命在旦夕,生死难料,我心里难受,很难受。她不是李小贱,不是倪娜,不是杨森,她是我妈!弗里茨,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林微微抱着头,压抑不住的情绪倾泻而出,是那种被死神威胁的恐惧、对现实的无能为力的绝望、还有无法帮到母亲的愧疚。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滚出眼眶,脚一软,她一屁股坐到在地上。
  弗里茨蹲了下来,单腿跪地,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他双眉紧蹙,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你要冷静,这样于事无补。”
  沉醉在自己的悲伤中,她胡乱地挥了挥手,“我做不到,做不到!那里面躺的是我的妈妈,弗里茨,她是我妈!!”
  他扶正她的身体,拂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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