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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溢天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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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理。这做买卖的,卖的不只是东西,还有人情。”
  “江婶,晓香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江婶能做到的一定会做到。”
  “无论是花露的方子,还是凝脂的方子,甚至于我们如何得了花露,江婶切不可对外人道。否则,他人学了去……我们只怕没有生意做了。”
  “这个道理,婶子自然明白。婶子本还想提醒你,千万别把方子说出去呢,且不说都城里的恒香斋,大小制香铺子无数,任一个学了去,都城里那些小姐夫人们还不当宝一样,飞宣阁里的姑娘也不会再要我们做的东西了。如今你自个儿心里有数,婶子反倒更放心了。”
  第二日,李晓香还在榻上酣睡时,江婶背着菜,带着李晓香的凝脂离开了家。
  当江婶来到飞宣阁时,天才完全光亮,江婶本以为自己要等上好一段时间才能见着阿良,正在想着一会儿送完了菜在都城集市里特别是那些香脂铺子看看,回去也好与晓香说道说道。
  “江婶——你可来了!我都盼了你好几天了!”阿良从侧门中迎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真对不住姑娘,让姑娘等了这许多天。”江婶将背上的菜篓卸下,若是从前,阿良必先掀起盖布看看菜叶,这一次她的腰连弯都没弯一下。
  “江婶,前几日你送来的凝脂就快用完了,你若再不来,我和柳小姐都不知道抹什么了。”
  “什么?柳小姐?”
  “你是不知道,柳小姐不小心见着我的凝脂,在脸上试了试,就要了去。没了凝脂,我这几日气色都差了许多。还有上次从你这儿买的君影草花露,柳小姐也是喜欢的不得了。今日你可带了什么好东西?”
  江婶赶紧将挂在肩上的布袋解下来,里边儿是四个小罐子。
  “这是新制的凝脂,新添了一味药草,清凉解毒。如若姑娘脸上因内热而生小疮,用此凝脂能缓解此症。”
  阿良照例打开一罐,闻了闻,比起从前多了些清香,与之间清凉的气息柔和在一起,令人心境舒畅。
  

☆、桥归桥路归路

  “这一罐要几钱?”
  “还是八文。”
  “还是八文?”阿良睁着大了眼睛看着江婶。
  “是啊,新添的药草很平常,做香脂的小姑娘说随便在哪个药坊都能抓到,几文钱就能抓一大包,也就不好意思再抬凝脂的价了。”
  “添的是什么药草?”
  “……这……小姑娘没提起,又或者提起了我没走心也就没记住……”
  “无妨,江婶,柳小姐想见一见你。你卖给我的君影草花露还有凝脂,柳小姐都很中意。也许是想问问你,还能不能制出其他合心意的香脂香膏什么的。”
  江婶先是忐忑,想着该不会是送进去的东西出了什么问题惹恼了柳凝烟,但阿良这样一说,微微放下心来。
  “我估摸着,柳小姐会把你带来的东西都买下,所以我想先买一点。江婶,你就带了这四罐东西?再没有什么花露之类?”
  “姑娘莫怪,花露做起来不易,下次我再带些与姑娘。”
  “好说,那我先买这两罐凝脂,一会儿见了柳姑娘,江婶你切莫提起。”
  这两罐凝脂,阿良是已经盘算好了。一罐留下来给自己用,另一罐交给楚溪。
  “姑娘放心,我只带了这两罐来。”江婶也是个懂眼色的人,猜着阿良只怕是要留些给自己用。
  阿良满意地笑了笑,直接将二十文钱塞入江婶的手心。
  这是江婶第一次进入飞宣阁,其中的雕廊画栋,曲折多变,时不时雅乐入耳,可谓涟漪诗梦撩玉荷,风载丝竹点藕花。江婶眼花缭乱,差一点没跌入荷花池中。
  绕了半天,见到了许多衣着或华美或高雅简洁的舞姬乐师,甚至于显贵,江婶的心肝乱窜,不断擦着额角渗出的汗水。
  终于来到了柳凝烟的闺阁,阿良站在门前停了停,缓声道:“小姐,江婶来了。”
  “入来吧。”柳凝烟的声音传来,细若微风拂面又透着几分涵养。
  阿良将门推开,对江婶做了个请入的手势。
  江婶吸一口气,淡淡的香味入鼻,江婶虽不懂品香,但也知道柳凝烟闺阁内的熏香绝对价值不菲。
  “柳小姐……”江婶跨入门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看哪儿。
  柳凝烟的闺阁并不大,但所有摆设都精致高雅,江婶这辈子都没想过能入到这般讲究的地方,一时之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倒是柳凝烟对阿良道:“江婶一路辛苦了,你与她斟杯茶来。”
  阿良应了一声,为江婶取了只杯子,“江婶,用茶。”
  “谢谢姑娘。”江婶见那杯子并非烧陶,而是瓷做的,更加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碰碎了。
  “江婶此次前来,可有花露香脂?”
  江婶只是低头看着瓷杯口上的彩绘,一时间没回过神来。阿良替江婶答道:“江婶带来了新制的凝脂,应当比小姐快用完的那罐还要好使,小姐可以买来试一试。”
  “花露呢?”
  “听说花露制起来颇为繁琐,江婶应承了下回再带来。”
  柳凝烟扬了扬手背,阿良便收了声。
  “上回楚公子已经品闻过了君影草花露,若我再用便显得刻意了。不知江婶可有其他花露,香味最好与君影草花露相似但却有不同。”
  江婶想起李晓香正在酿的香,平复下紧张的心情,答道:“下次确实能带来一种花露,只是不知合不合小姐意。”
  “江婶莫要担心,无论合意或者不合意,只要你带来的东西本小姐都要了。如果本小姐用了喜欢,自会打赏你,不枉江婶如此辛苦。”
  “多谢小姐看重!小姐放心,等新制的香露成了,民妇一定尽快给小姐送来!”
  “有劳江婶了。”柳凝烟朝阿良点了点头,阿良又取出几个铜板按进江婶手中。
  江婶一抬头,便看见阿良对自己眨眼,瞬时明白,待自己下次前来,所有交予柳凝烟的东西都得为阿良也备一份。
  江婶离去不久,柳凝烟再度开口:“楚公子今日可会来飞宣阁?”
  “听掌事提起,苏公子今日包下了沈素纤的暖阁,估摸着楚公子也会去吧。”
  柳凝烟微微皱起了眉头,“楚公子就是来了,也是听沈素纤抚琴,哪怕我用上合他心意的香脂,他也闻不见。”
  “小姐先不要多想,我去问问。就算楚公子不肯来,也能叫苏公子帮忙劝说一番。”
  “也只能如此了。”
  “姑娘切莫愁眉不展,再过半个时辰,几位翰林院的大人要来品茶欣赏小姐的舞姿,小姐……”
  “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去沈素纤那里看看吧。”
  阿良本就要将江婶带来的凝脂交予楚溪,如今正好得了机会。
  来到沈素纤的听风楼外,仰头便看见楚溪单手撑着脸靠在窗边,发丝从帽冠垂落,随风微扬,成为这诗画景色中的点睛之笔。
  当楚溪与阿良视线相对时,淡然一笑,起身对苏流玥点了点头,便走下了听风楼。
  “楚公子。”阿良欠了欠身子,行了个礼。
  “今日,那位江婶可来了?”楚溪的声音平缓,听不出喜乐。
  阿良将一只陶罐呈到了楚溪的面前,“这便是江婶今日带来的凝脂。”
  楚溪打开陶罐,一股清新淡雅的香味缓缓沿着呼吸没入鼻腔。
  阿良道:“江婶说这一罐凝脂比上一次的添了一味清热解毒的草药。”
  楚溪闭上眼睛细细品闻,不紧不慢地开口:“应当是野山银。”
  “野山银?竟是如此普通的草药,怪不得江婶没有提价……”
  “草药虽然普通,但将这野山银混入凝脂中的法子却并不普通。你且看看,这凝脂中鲜少杂质,辨不出到底添的是什么,若是以平常调制香脂的法子,无法使野山银的气味如此清雅。”
  “公子这么一说,阿良这才想到……”
  “你可曾打听到制这凝脂的姑娘是何许人?”楚尘将陶罐收入袖口,正声问道。
  “回公子,送凝脂来的江婶说,这些都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制成的。”
  “才十二三岁?”楚尘露出怀疑的神色。
  “我也说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哪里懂这许多。江婶又说这丫头的父亲是一位教书先生,颇有学识,对这丫头多有点拨,才有了这许多的想法。”
  楚溪并未开口,以目光示意阿良将听来的都说出来。
  “这丫头还有一位兄长,白日跟着父亲去学舍上学。母亲好似也出生读书人家,女红了得,时常接一些缝补的活计。我本来想问问这丫头姓什么,但聊着聊着就被江婶岔走了话题……”
  “无妨,江婶家住哪里?”
  “都城外,过了十里桥的清水村。”
  “多谢了,阿良。”楚溪点了点头,正要上楼,阿良叫住了他。
  “公子……若有闲时,还是去看看柳小姐吧。小姐视公子为知己,只有公子最懂她的舞。公子若不去了,小姐起舞时心有牵挂,雪润千峰也少了灵气。”
  楚溪未曾答话,径自上了听风楼。阿良在原处长长地叹了口气。
  回到窗边,楚溪刚落座,苏流玥斜着眼睛笑道:“如何?可是柳姑娘想念你了?”
  楚溪不做言语,手指在袖中用力握着那只小小的陶罐。
  是夜,楚溪端坐书桌前,桌面上放着那只陶罐。他将陶罐打开,闭上眼睛,想起了前尘往事。
  “喂,孽障!拿去你的金银花!”
  “我要的不是金银花的干花,而是精油!你上次不是用实验室的蒸馏瓶做了那什么精油吗?”
  “你要我做,我就做?上回你从我家摸走的高夫巧克力呢?昨天晚上你到我家吃的泡面呢?我还给你打了个鸡蛋呢!”
  “巧克力送给梁淑冉了,如果我能成功追到梁淑冉,不就不用再麻烦你帮我打鸡蛋了吗。而且你那袋泡面都过期三天了,我能好好活着已经是奇迹!”
  “喂,你搞没搞错啊?你泡妹纸,用我的巧克力,电影票也是我买,被放了鸽子没饭吃连泡面鸡蛋都是我出!害我还要自掏腰包出去买了个面包!还要我给你做精油?要不要电影院也我替你去呀?”
  “你是不是伤心我和梁淑冉看了场电影吃了你的巧克力,所以羡慕嫉妒恨了?”
  “喂,我只想早日脱离苦海,得道升天!你等着吧,高考结束,我一定跟你去不同的大学!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生死不相往来!”
  “你激动什么,我又没说金银花是给梁淑冉的……至于考大学嘛,我问问你妈就知道你报哪里了。咱们继续过同样的桥走同样的路,你悠着点啊!”
  “得了吧,我去读农大!有种你来!”
  我有种啊,读农大陪你倒腾花花草草的挺好啊。
  电影票也不是买给梁淑冉的,你要真愿意来,我们就一起看呗。
  我也不想你给我煮泡面打蛋啊。我不吃掉那袋泡面你肯定会吃。我要说我做给你,你铁定说我没安好心啊!面包比泡面健康不是吗!
  “公子……公子?”逢顺的声音响起。
  楚溪倒抽一口气,猛地回过神来,仿佛大梦一场骤然惊醒。
  “何事?”
  “公子在桌前愣了半刻钟了。”
  楚溪按住额头笑了笑。
  “公子有心事?”逢顺知道自己在楚溪面前不如从前讨喜,他必须多体会了解楚溪现在的品味及想法,真正做到“贴身”二字。
  “逢顺,我要你去打听一个人。”
  “公子尽管吩咐!”逢顺的眼睛亮了起来,楚溪既然有事交代他去做,那么他就有了表现的机会。
  “都城外过了十里桥,有一个清水村。村子上有户人家,父亲是教书先生,母亲擅长女红,一儿一女,女儿十二、三岁。你要去打听的就是这户人家的女儿。切忌莫要让这家人特别是那小姑娘知道你在打听她。”
  逢顺睁着眼睛等着楚溪继续说下去,既然是要打听一个小姑娘,那么具体是什么?她的喜好?她的长相?还是她的品性?
  楚溪再度低下头,把玩着那个陶罐。
  带到逢顺退出书房,楚溪这才闭上眼睛喃语道:“我可从来没想过要与你桥归桥路归路。”
  这一日江婶回到家,天色并不晚,李明义父子还未从学舍回来。
  江婶来到李家,将二十九文钱放到了桌上,“四罐凝脂都被飞宣阁的柳小姐和她的婢女阿良买了去,一共二十四文,再加上柳小姐打赏的,一共二十九文。”                    
  

☆、清心草

  “哇?这么多?”李晓香看向王氏,王氏笑着点了点头。
  这些钱比王氏花两三日绣个帕子换来的还要多。
  “是啊,飞宣阁的柳小姐还等着你制出花露呢!她说无论以后你制了什么,她都要了。”
  李晓香笑了笑,心知这位柳小姐是觉得自己制出的东西奇特,不想别的女子用了去。
  “晓香,你给江婶多少酬劳?”王氏开口问。
  “啊,差点给忘了。”李晓香用手指挪了十文钱,对江婶说,“江婶,这十文钱是我的,其余都是你的了。”
  “晓香?你说什么?”江婶睁大了眼睛,“当是这十文钱才是给我的罢?”
  李晓香摸了摸鼻子,“带着我上山找野山银的是江婶,天还未亮起身去都城的也是江婶,青柚油是江婶榨的,酒也是秦叔叔的,还有果壳灰也是江婶找来的,正所谓多劳多得,我取走了甜杏仁油的钱还有我娘帮着煮水的辛苦钱,其他的自然是江婶应得的。”
  江婶愣了愣,眼睛微红,“这孩子……怎么算得这么清楚呢……如果不是你,我只怕连飞宣阁都没进去过呢!”
  “江婶,来日方长,哪天也带上我去飞宣阁见识见识!”李晓香呵呵一笑,躲到王氏的身后,将手中的铜板塞进王氏的腰带里,“娘,我都存你这儿了!你看,我就是不学女红也赚着钱了!”
  “你呀!”王氏无奈地摇了摇头,唇上的笑容却更深了。
  待到江婶离去,王氏将李晓香拽到面前,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你只收了十文钱,心里可觉着可惜。”
  李晓香摇了摇头,“为什么觉得可惜?女儿觉得什么都能再挣,只有这人心是挣不来的。江婶是个踏实善良的人,她那日得了柳凝烟的赏钱,我无从得知。可江婶还是把这赏钱给了出来,足见江婶的品性。做买卖的,从不怕利薄,只怕失了信义。有江婶在,女儿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你这丫头,说起来头头是道。江婶可信,娘就不可信了?”王氏做出嗔怒的表情。
  李晓香赶紧蹭入王氏的怀里,“这世上最最可信的就是娘了!天崩了地裂了,娘也会好好地护着晓香!”
  “对了,江婶提起的花露,你打算怎么办?你藏在榻下的小瓶子成还是不成?”王氏略微担心了起来。
  “就快成了!”
  李晓香将封存了的酒取了出来,顺着瓶口扇了扇,浓郁的花香与酒香扑鼻而来,李晓香向后缩了缩脖子。
  王氏看她的样子,有些担心,“是不是酒气太重?”
  “不重不重!这还没兑过水呢!”
  “还需兑水?”
  “当然得兑水,娘亲可曾见过将酒抹在身上的?舌头沾上点酒水都觉着辛辣,更何况是皮肤,只怕也会辣疼吧!而且咱们制的是花露,讲究的是时隐时现,如梦似幻。若是将这么多花瓣采集而来的精露就这样擦在身上,岂不可惜?”
  “说的也是道理。”王氏点了点头。
  李晓香取出了青柚油,将它滴入瓶中,封上瓶口,用力摇晃,复又开了瓶口,嗅了嗅。
  “娘,你也闻闻!”李晓香来到王氏身边。
  王氏正要将瓷瓶送到鼻间,李晓香赶紧拽住她的袖口,“娘,若是这样闻,可得呛着。”
  说完,李晓香用手掌在瓶口扇了扇,一阵香氛铺面而来,王氏从未曾闻过这样的味道,山林毓秀香溢浮云,且这香气不似香脂那般木讷单调,反而多变中捉摸不透,最后带着一丝属于酒香的醇厚,回味无穷。
  当王氏醒过神来的时候,李晓香已经将瓶口封上了。
  “方才新入了柚香,若要其与石腊红和君影草的香气糅合不分彼此,需得再酿上一段时间。”
  李晓香将瓷瓶置入榻下,伸了个懒腰,“娘,我想再上山看看。”
  王氏犹豫了一会儿,“为娘答应了陈家,为他们未出世的小孙儿缝制一对虎头鞋,只怕抽不开身……”
  “无妨,我便唤了虎妞同去!山里面的道道,虎妞比她娘还精!”
  李晓香见王氏担心,便在她耳边磨了片刻,王氏要李晓香应承日落之前必得返家,李晓香这才背着竹篓,唤了虎妞上山去了。出门之前,王氏还在李晓香的竹篓里放了几只荷叶米粑。
  都城楚府内,楚溪正立于桌边,左手撩着袖口,右手执笔在宣纸上作画。
  在一旁伺候笔墨的小童只见楚溪神色淡然,轻风掠过水波不兴,就连微微轻垂的眼帘间仿佛蕴有山林秀水。只是再踮脚偷瞄时,小童惊得耸起了肩膀。画纸上一片狼藉,线条飞舞凌乱,沉闷压抑,根本看不出到底画的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逢顺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公子,您嘱咐逢顺打听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楚溪停了笔,看向立于一旁的小童,“你且去吧。”
  小童推门离去,逢顺入内,只见楚溪悠闲地坐在桌前,手中托着茶杯,茶盖掠过杯口的声音在这安静的书房中十分响亮。
  “说吧,都打听到些什么了。”
  “回公子的话,您吩咐逢顺打听的姑娘姓李,名晓香。再过两个月就十三岁。其父李明义为都城内墨林学舍的教书先生,其祖上三代皆为清水乡秀才,其祖父数度科举不中,在清水乡郁郁而终……”
  “她的父亲是教书先生,母亲在家做些女红,兄长也在墨林学舍读书,这些本公子早已知晓。你只需说说这李晓香,有什么是本公子不知道的?”楚溪放下了茶杯,虽然唇上仍旧含着笑,逢顺却知道自家公子已经没了耐性。
  可这李晓香就是一寻常乡间长大的丫头,有什么是值得主子关注的呢?
  逢顺想破了脑袋,才挤出一句,“听说……听说其母王氏本欲教导李晓香女红,可这丫头生死不肯,上了树大半日不肯下来,换了其父李明义一顿好打……”
  逢顺一边说一边抬眼看楚溪的表情,察言观色可是所有楚家奴仆们必备的本事。
  此刻楚溪微蹙的眉头已然舒展开来,眼角带着的那点笑意更显俊逸。
  “这倒真像是她会干的事儿。还有呢?”
  逢顺愣了愣,听公子的口气,好似早就认得李晓香了。
  “还有……”逢顺在心中打鼓,公子非要他说李晓香有何特别之处,可这丫头平凡的很,要他逢顺说什么才好?
  “啊!对了!数月前,李晓香与其母王氏修葺屋顶时跌坠而下,高烧不止,昏睡了整整三日!”
  “什么?”楚溪的手指扣紧了茶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是……”逢顺按着脑袋用力回想,只可惜他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啊,想起来了,约摸就是在公子堕马昏睡那段时日!”
  楚溪沉默了,他的目光暗沉中仿佛要烧出火来,书房憋闷到令逢顺喘不过气来。
  蓦地,楚溪站起身来,只说了两个字,“备马!”
  逢顺不问任何话,只跟在楚溪身后出了门。
  清水乡虽距离都城不远,但楚溪此时才出门只怕临近日落才到的了清水乡。
  再说李晓香,与虎妞一道上了山。山里阴凉畅快,风中都是淡淡的草叶气息,正逢午后,李晓香困意来袭,真想找棵大树,小憩片刻。只是答应了王氏日落之前必然归家,李晓香担心自己这么一睡就把大好时间都睡过去了,于是强打起精神,跟在虎妞身后。
  虎妞回头见李晓香的眼皮子都快耷下来,趁着李晓香不注意,窜入林中,不见了。
  “虎妞!虎妞!哪儿去了!别吓唬人!”李晓香见不着虎妞,心下着急了。她是个路痴,东南西北一向不分,这要是跟丢了虎妞,她就甭想再回家了。
  就在她急的跺脚的时候,虎妞哈哈笑着从一旁的林子里跑了出来,手中拽着一把草叶,绿色的薄叶间开着点点如米粒般大小的小花,当虎妞将那把草叶伸到李晓香的面前时,一阵清凉的气息涌入鼻中,沿着四肢百脉扩散开来,所有倦意一扫而空。
  “怎么样?闻着闻着就觉得不困了吧?”
  “……这……这是什么?”李晓香接过来,细细查看每一片叶子。
  “清心草啊!现在正是清心草开花儿的时候,大人们会将清心草带回去煮水泡茶,熏屋,还有沐浴!”
  清心草既然可以泡茶,那就可以吃了?李晓香摘下一片叶子送入口中,清凉之感随着叶汁遍布舌尖,她的胸口莫名充盈了起来。
  神啊!这哪里是什么清心草!明明是薄荷好不好!
  薄荷虽然看似平凡,但无论护肤还是精油护理,哪里少的了它!
  特别是夏日将至,如果在芦荟凝脂中再加入一些薄荷,更有收敛镇定的功效!
  “虎妞!清心草在哪里!”
  虎妞指了一个方向,“那边好大一片!”
  “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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