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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情深此时意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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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意浓浓的乔骆勋,手臂撑着墙面才不至于摔倒,额前的碎发凌乱不已,双眼通红的凝视着颜夕沐,胸膛起伏不停,呼吸也有些紊乱。怎么就……来见她了呢?直到今早为止,他虽然对自己不满意,但是坚信只要坚持下去,终有一天,她会彻底从他心里消失,那么多女人,他何苦要记挂着她不放?
也许是酒,酒乱人心,乱了他的心。
颜夕沐忍着眼泪,上前扶他,却还是被他甩开。但是下一刻,她就被他抱了个满怀,几乎是同时,隐忍的眼泪喷涌而出,一滴不落全都掉在他价值不菲的外套上。
他几乎是把所有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不堪重负,和他一起滚落在地上。
房门不知何时被关上,她就那样束手无策的被他抱着,和他一起躺在酒店房间松软的地毯上。
耳边是他温热的呼吸,夹着浓郁的酒味,颜夕沐哑声小心轻唤:“乔骆勋?”
良久,乔骆勋声音缓缓的低声道:“不要说话。”可是,手臂却将她越环越紧。
眼泪不停的簌簌而下。他无情的把她赶出来、文苓潇如同女主人一般的高姿态、邱翡的无理取闹、乔悠悠无情的指控,所有的委委屈堆叠,在这一刻一齐迸发,她不顾一切的缩进他怀里,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乔骆勋告诉自己,他不过是睡不着,只是想安安稳稳的睡一觉而已。那么久的失眠,在昨晚拥她入睡之后,不治而愈,也因此他生气,半夜惊醒之后,把她扔回客房。他的后半夜,是睁眼到天明。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时隔不到24小时,他却再次抑不住思念,甚至迫不及待的要抱着她,他贪恋睡着的感觉。其实,他是贪恋她,虽然他完全不想承认。
颜夕沐往床中间拱了拱,紧拥着杯子,意识渐渐苏醒,双眸睁开,她在床上,盖着被子,寻不到乔骆勋的影子,像是从没来过。昨晚,难道是梦吗?颜夕沐揉着头发,痛苦的想。
天乔集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没有任何预约,却被乔先生破例允许。
邱翡走出电梯,早已守候在电梯外的秘书将他带入乔骆勋的办公室,“麻烦您稍等片刻,乔先生马上就来。”
“多谢。”邱翡微笑,他精致的容颜,和真挚的眼神,让秘书不小心红了脸。
邱翡被晾在办公室好一会儿,还好蓝山咖啡味道纯正。
乔骆勋推门而入,神色匆匆穿过办公室,落座在办公桌后,“不知道邱先生有何贵干?”
邱翡放下咖啡杯,双腿交叠,一副很休闲的姿态,“看来乔先生一早就知道我是谁,如此以来也省去我不少口舌。”
“没想到邱先生中文这么好。”
邱翡豪不吝啬的笑开,看起来心情很好,“颜颜没有告诉你吗?我的家族虽然早年移民,我却受到了最东方的文学熏陶。”
那句“颜颜”,无形中点燃了乔骆勋心底的火头,虽然不动声色,可是他自己知道,有多想让这个和颜夕沐有“夫妻关系”的人从世上消失。
虽然乔骆勋掩饰很好,但是凭空猜测,也能想象到他此时是什么心情。邱翡也不再绕弯子,神情认真,“颜颜问我,要怎么样我才可以签字离婚。我当时开出的条件是,以市价收购您手中10%RC石油的股份。但是,她不同意。
邱翡忽然笑了起来,“其实想想也能知道,我不做基建类生意,石油能源,更是不碰,顶多买几个马场图个休闲娱乐,可是她偏偏信以为真。我也料到她不会同意,所以我的真正想法是,我不会和她离婚,我这次回国的目的也正在此。乔先生,事情发生到如今地步,我也很抱歉,可是那个女人,等放手了,才会觉得不舍,我想我此时的心情乔先生一定很清楚,所以我不希望后半生在悔恨中度过,我会带着她离开,从此和您划清界限,这些日子给您造成的困扰,我和她都很很难过。”
邱翡走后,乔骆勋独自一人在办公室坐了很久。他开始笑,笑的发狂,狰狞,嗜血。
乔骆勋,你在做什么?你放不下的是一个已婚的女人,甚至恬不知耻的抱着她睡觉,你是名符其实的第三者。这么卑微不堪,是她造成的吗?不,更多的是你自作自受!没有人逼迫你。
乔骆勋手掌无力的松开,那个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银色打火机,从他的手中无声滑落,松软的地毯把落地声化解。
那是她送他的第一份礼物,价格对那时的她来说很昂贵,甚至可以说是奢侈的。她凝视着他,认真略带忐忑的说,对我来说奢侈的只有一样,其他任何都不足以相提并论。
那天是他生日,他喝了些酒,但是他知道自己很清醒,他记得自己说喜欢她倔强且明亮的眼睛,喜欢她的声音,拥抱她,甚至吻她。
Chapter 25
颜夕沐和岑岑约了见面,相约地点是一家小小的早点摊。
颜夕沐的奶奶曾经就在这个位置卖过早点,每天早上三、四点钟就要起床准备,不管是寒冬腊月,还是盛夏酷暑,每日不间断。有时候遇见狂风暴雨天,大风会把棚子吹的摇摇欲坠,地上湿拉拉的全是水。奶奶手艺好,虽然摊子很小,客人却络绎不绝。颜夕沐不忍心奶奶一个人劳累,总是早起帮忙,奶奶不想耽误她的功课,但始终拗不过她。她每天在小摊忙到最后时分,才匆匆抓起一块油饼跑向学校。
后来,奶奶身体越来越差,卖早点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件大工程,于是她撤掉摊子,到写字楼做保洁员。收入不比从前,但是工作量小了不少。可是她的病,却越来越严重。
“想什么呢?”岑岑拍着颜夕沐的背,低头审视着她。
颜夕沐抬眸,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来了,吃什么?”
岑岑在她旁边坐下,搓着手,一脸幸福,“豆汁儿!”
颜夕沐皱皱鼻子,单听名字,她就没来由的一阵恶心。虽然自小在京城长大,更是卖过豆汁儿,可是她依旧不能习惯它独特的味道,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居然会对这种味道上瘾。
岑岑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颜夕沐,“签证办好了,其他证件也都在里面。”
颜夕沐收下,抱着岑岑在她脸上香了一口,“谢了。岑岑真靠谱。”
岑岑皱眉推开她,嫌弃的擦掉她留在自己脸上的口水,并且抿在她的裙摆上。颜夕沐丝毫不介意,收起纸袋放在小桌上。
桌上已经摆上颜夕沐点的油酥火烧和豆浆,可是连动都未动。岑岑指了指,问道:“你怎么不吃?”
“原本是特想吃的,可是刚坐下尝了一口,不是小时候喜欢的味道。可能是起的太早,还有点反胃,”颜夕沐推了推自己的碗,“你要吃吗?”
岑岑头一偏,高傲的像只孔雀,“才不吃你的饭根儿,老娘有钱,老娘喝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
颜夕沐拍着岑岑的肩膀,赞叹:“好!有志气!”
岑岑慢慢收起嬉笑,认真地看着颜夕沐。“你真要去美国?”
颜夕沐点头,微微叹气,“不去一趟,怎么解决这一身腥气?”
“那个邱翡,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岑岑惊呼:“不会真的看上你,不愿意放你走吧?”
颜夕沐偏头看着她,提醒道:“我们俩曾经睡在一张床上,楚河汉界分的清清楚楚,第二天早上依然各自一方,没有丝毫逾越。一句话就是,我和他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银货两讫,童叟无欺。”
“可是他显然没有做到,”岑岑提醒,接着说:“你说的只是曾经,不代表现在他对你的想法。”
颜夕沐摇头,三年不见且没有任何联系的人,忽然对她有非分之想?傻子也不信。至于他当时为什么没有签字,虽然她不知道原因,但是她笃定,绝对和她无关。
那晚的记忆,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只是她做的一个梦?她试图确定,找酒店工作人员询问、找走廊录像,始终徒劳无果。而乔骆勋也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们又回到了曾经那样,两条毫无关系的平行线。现在的她什么都不能做,不能主动找他,而归根到底都是因为那重身份,于是无论如何,她都要先把这个问题解决掉。
邱翡的家庭,虽然处于美国最发达的都市,却有着最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一定不能接受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为了达到目的,她不惜被认为是朝三暮四的女人。
梁韶雪结婚了,嫁给了她的如意郎君。她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甚至为了心上人,和家人闹翻,后来陆续发生了一些事情,考验了他们感情的坚韧度,她也最终在所有人的祝福中,披上美丽婚纱,风光出嫁。
乔骆勋坐在席间,看见美丽的梁韶雪,还有英俊挺拔的新郎,跟着大家一起鼓掌,满心都是对他们的祝福。
梁韶雪身着一条红色段子旗袍,玲珑曲线一览无余,头发绾了漂亮的发髻,露出美丽的颈线。她略有些失落的对乔骆勋说:“本来想请颜颜来做我的伴娘的,可是她人在国外,赶不回来。如果当初我真的妥协,今天的婚礼的新郎没准就是你,那我可是绝不是现在这样,一定是坐地上嚎啕大哭的。”梁韶雪连唬带骗,煞有其事的说。
乔骆勋失笑,敲了敲她的脑壳,“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
梁韶雪认真的点头,“当然!一辈子的事,哪能随便儿戏?嫁人,当然要嫁给喜欢的、爱的,这样日子才会过得幸福,就算是艰难,但是两人一起面对,辛苦也是幸福。”
可是偏偏,有些人,就是随随便便把自己嫁了。乔骆勋拉回跑掉的神思,举起酒杯,衷心祝福梁韶雪。
颜夕沐一周前离京飞往纽约,随后,邱翡也动身离开。真的印证了邱翡的那句话,他要带着颜夕沐一起离开。乔骆勋切断所有能知道她动向的资源和人脉,下定决心不再为她牵动,不想知道任何和她有关的事情。
文苓潇走近乔骆勋,和他一起看着那位被簇拥的漂亮新娘,幸福的神采飞扬,在一众起哄的喧闹声中,和英俊的新郎幸福拥吻。
文苓潇浅抿了一口酒,沉声感叹:“总觉得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现在却要结婚,这才猛然惊觉,我马上步入而立之年。时间真可怕。”
乔骆勋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文苓潇也不计较他是否在跑神,径自说:“我辞职了,以后,会留在国内。”
对于乔骆勋的无动于衷,文苓潇的笑容里泛起一丝苦涩,片刻后,继续说:“虽然我从此和澳能再无任何关系,但是我毕竟曾经是澳能的一份子,甚至为了和你争并购案,做过一些恶劣的事情,一直欠你一句抱歉,今天借着小雪的喜酒,郑重向你说一句,对不起,”文苓潇认真的凝视着乔骆勋,将手中酒杯举起在半空中,“我很庆幸,当时的你发现了端倪,及时阻止了那一场可能会发生的‘意外’。Dean是个很激进且没有安全感的人,他怕你得到RC之后会威胁到澳能在澳洲的垄断地位,于是无所不用其极,想必你一定也猜到了,政府部门出面干扰天乔收购RC石油,也是Dean从中作梗。”
乔骆勋墨色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持续的沉默,让文苓潇倍感不安。
文苓潇自小失去母亲,父亲加倍宠爱她,担心她受委屈,对她百依百顺,有求必应,也因此让她骄傲的甚至有些目中无人,认识的朋友们多多少少看不惯她唯我独尊的性格,不喜欢和她一起玩儿,给她起外号叫文公主,她对此完全无所谓,反正那些人入不了她的眼。唯一入的了文公主眼的人,就是乔骆勋。
一起意外的交通事故,引起蝴蝶效应,文苓潇的父亲从权利高位坠下,被双规,一夜之间文苓潇失去了所有光环,曾经巴结她的人,都离她远远的。文苓潇的父亲文重受因为突来的打击一病不起,脑溢血,虽然抢救过来,却落得半身不遂。文苓潇撇下一切逃到国外,从此切断和国内所有联系。包括她重病的父亲。
多年来,文重一直住在疗养院,他不再是国家干部,更不是离退休人员,国家不会负担他的医疗费用,所有费用都是乔骆勋再暗中负担。
文苓潇原以为,乔骆勋还是对她有些感情的,毕竟他照顾了她的父亲这么多年,可是现实却并非如此。
因为参赛设计稿涉嫌“抄袭”,柳朝玺本打算亲自带队走一趟柏林,把其中因果缘由搞清楚,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Birdland居然派了一组研发团队到访Q岛。
一旦被扣上抄袭的帽子,对公司的声誉将大打折扣,所以不论是天乔游艇,还是Birdland都对此非常重视,而且双方都表现的非常有诚意,希望“抄袭”只是子虚乌有的乌龙事件,纯粹是巧合。况且当时被大赛组委会退稿的原因也只是疑似抄袭,两份设计稿的风格、概念有相似之处,并不能一言断定设计稿就是存在抄袭的情况。
Birdland研发团队不远千里而来,柳朝玺带着一行人亲自接机,而研发主管颜夕沐却不在其中。Birdland这次来访的人员中,不乏颜夕沐的旧同事,无一不追问为何不见她。
颜夕沐的行踪,柳朝玺也好奇的想知道。
给颜夕沐打了无数通电话都没人接, MSN留言,发邮件给她的私人、工作邮箱,全都石沉
大海。不想岑岑担心,他并没有告诉她和颜夕沐已经完全失去联系。
Birdland团队远道而来,不仅身体疲惫,还有时差,所以天乔游艇在第一天只安排了欢迎晚宴,以便他们可以好好休息,以保有个好的精神状态进入工作。
“总裁,电话,颜总。”唐晓澜激动万分的把电话递给柳朝玺。谢天谢地,颜总终于出现了。
柳朝玺拿着电话离开人群,带着火气呵斥:“你怎么回事?这都一个月了不声不响的,赶紧回来。”
“抱歉,我现在在国外,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柳朝玺稍稍冷静了一下,继续说:“你现在马上去机场,我派人给你订机票,Birdland团队亲自来了,你还想不想洗脱‘抄袭’的罪名?”
“当然想,”颜夕沐语气抱歉,“但是老大,我真的回不去,所以证明清白只能靠你了。”
柳朝玺越听越不对,疑惑不解的问:“你在哪儿?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晕机晕的厉害,医生说得静养一段日子。”
听到她说身体不舒服,一直着急的柳朝玺这才注意到她说话时的声音有气无力,声音像是漂浮在空气中一般不真实。于是也不再追问什么,嘱咐她好好养病,不用赶时间回来,有关抄袭的问题他会尽力解决,。
挂电话前,柳朝玺喊着她:“岑岑知道你生病吗?”
颜夕沐故作轻松的笑答:“没告诉她,不想她担心,你也别乱讲,再过一两周我就活蹦乱跳的回去了。”
“那……乔少呢?”柳朝玺试探的问。其实他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喜好,虽然一直都知道她和乔洛勋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至于具体如何他真是一星半点也不清楚,而岑岑嘴巴又特别紧的什么都不肯透露。
颜夕沐不愿多讲,干脆直接岔开话题:“你把Birdland团队人员名单邮件发我,我亲自打电话过去。”
“算了,你好好休息,身体重要,这边交给我。”
“没关系的,我可以,”说着还不忘开起玩笑,“但愿birdland不会以为我是‘畏罪潜逃’。”
她本人不能亲自出席,怎么看都像是其中有鬼,如果因此把‘抄袭’的虚名坐实,那她可真是天乔游艇的大罪人。也难怪找不到她柳朝玺会这么急,恨不得掀翻天。
颜夕沐强提着精神,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按着名单挨个打电话。沟通了一圈之后,发现这帮人的真正目的是希望借助天乔游艇打开中国市场,对于“抄袭”反而不太感兴趣,这到让颜夕沐觉得不对劲儿,莫非当真是Birdland抄袭了天乔的设计?难道天乔有内鬼?
之后每天都有会议安排,因为时差的原因,她要在夜里顶着疲惫,强撑着参加会议。颜夕沐的气色看起来的确很虚弱,苍白的似是能看透皮肤下纤细的血管。于是彼端的boss们体谅她的身体状况,安慰她多休息,会议也可以不用参加。
柳朝玺不忍心,还是把她生病的消息告诉了岑岑,果然,那姑娘瞬间就蹦起来,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岑岑再也坐不住,不顾柳朝玺的阻拦,非要去找乔骆勋。可是去哪儿找,她脑子一空,懵了。
Chapter 26
颜夕沐的确是不舒服,不过不是生病,而是怀孕。她并不是要玩失踪来吓唬谁,而是她被软禁起来,完全和外界断了所有联系。
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发生让她对生理期的不正常解释为压力太大,以前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出现过,所以她压根没在意。到纽约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头晕恶心,几乎吐了一路,这才让她有所怀疑。
她走下飞机的时候,觉得天旋地转。等她醒来发现身处一栋古老华丽的别墅,而别墅的主人是邱翡。
医生说,她怀孕了。一个4周的小小生命开始在她肚子里生长,慢慢成形,慢慢长大。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颜夕沐激动的又哭又笑,她想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乔骆勋,可是她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所有行李都不见了。
身边有佣人和医生,却不愿和她多说话,一问三不知。她抓狂把房间所有东西都砸碎,但是仍然无济于事。
邱翡冷眼看着她发狂发疯,看着她以死相逼,看着她苦苦哀求放她出去。他慢慢走向她,她节节后退,最终退无可退的抵着墙角,双眼湿润,可是目光发狠的看着他。
颜夕沐忽然腿一软,身子顺着墙壁滑下,颓然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远方。
邱翡在她面前蹲下,轻轻拂开她散乱的头发,露出她苍白如纸的小脸,沉声道:“医生说你不能太激动,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他那么小,经不起你情绪这么大的起伏。”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不肯离婚?三年都过去了,你到底是为什么……”
邱翡不语,沉默的抱起她,把她放回床上。一碰到松软的床,颜夕沐像是找到了一个安全港,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起来,背对着邱翡不看他。
邱翡把房间的灯关掉,只留了床边一盏夜灯,灯光暖暖的,却照不进他们心中。
“你安心休养,听医生的话。等过了这一段时间,我就把你送回去。”
颜夕沐依然不愿意理会他,邱翡也不勉强,轻轻走出房间,慢慢关上房门。颜夕沐闭上眼睛,眼泪便汹涌而出。她真的失算了,原以为只要见到邱翡的家人,他们就可以顺利离婚,可是邱翡压根不给她任何机会。如果乔骆勋知道这些日子她都和邱翡在一起,她要用什么理由为自己开脱?连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因为情绪不稳,又不愿意吃东西,医生说她有流产迹象,如果不及时保胎休养,孩子很可能不保。颜夕沐害怕了,她已经失去了乔骆勋,不能再失去他们的孩子,如果这辈子注定她和乔骆勋不能在一起,那么孩子就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于是她强迫自己振作,谨遵医嘱,不再和邱翡较劲挣扎,她知道自己斗不过他,只要他不点头,她永远不可能离开。
后来,邱翡的手下送了一本杂志给她。头版头条内容证实了她多日来的猜测。
果然,她和邱翡的事情已经在当地传的沸沸扬扬。只不过,报道自始至终并没有揭露她的具体身份。当年因为他们都还是学生,所以结婚也只是登记,并没有举行婚礼。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有邱家人和邱翡为数不多的朋友知道。
杂志报道说,他们虽然是夫妻,可是彼此另有所爱,她和新欢有了孩子、邱翡的新欢被邱家人逼死,连他们是协议结婚的事情也被曝光,结婚的目的是为了邱翡争抢继承权。邱家在美籍华人中很有威望,这种丑闻对于邱家的名誉是致命打击。邱家企业股价受影响一路走跌,而这正中邱翡下怀,他早就开始运作抢回继承权,这次实属良机。他毁掉邱家,夺回财产。
这晚,邱翡回到别墅。他很少会出现,这次回来是等着颜夕沐发泄,可是她表现的却十分冷静。
邱翡阖上杂志扔回床头柜,浅浅一笑,“那些人丧心病狂,如果让他们知道你在纽约,一定不会放过你,所以这里对你来说是最安全的。而且不用担心,这边事情很少会传回国内,即便是传回去,也没有人知道这位‘X夫人’就是你。若是不小心被乔骆勋知道,不也刚好证明我们之间并无任何关系,他知道你为了他和我离婚,有了他的孩子,你们也许会趁此几乎和好呢。”
“这就是你的目的。”
“没错。”
颜夕沐慢慢抬起头,一字一句中带着锋利的刀子一般,“利用我报复你的家人,为Dic报仇。你以为他会感谢你为他这么多吗?不会,他是那样善良的人,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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