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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六零种大米-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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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扭头无措的看向柳三月和陆淮,白净而修长的手指向井中,神色慌乱,淡色的下唇被口中贝齿轻轻咬着,小声的说:“我不小心把桶上的绳子也给扔井里了。”
  也不知是在跟柳三月说还是在跟陆淮说。
  一副犯了错好害怕好紧张,要怎么办?别罚我的模样,真是无辜的不得了。
  无辜到柳三月都险些有些拿不准她究竟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但是,凭着女人的直觉,柳三月觉得,苏曼露就是故意的。


第101章 
  真是能作妖。
  怎么不把自己人也掉进去呢。
  柳三月暗里冷笑,没有吭声,这么明目张胆,当她看不出来?是把她当傻子吗?
  陆淮也只在听到哎呀时下意识扭头去看了一眼,然后便没事儿人似的回头继续卖力洗碗去了。
  苏曼露见俩人都不理她,面上僵了一瞬,可怜无措的模样几乎快要维持不住。
  她咬了下下唇,抬手将面颊旁的黑直长发别去耳后,无助的眨眼,“我是不是闯祸了?怎么办啊?这桶还能够上来吗?陆校长,你能帮我够一下吗?”
  新来的知青喊他们,要么是喊某某同志,要么是像方琦、于萍那样相熟的,便直接喊名字。
  只有队里人才会喊他们老师或者校长。
  偏苏曼露与别人不同些,明明前两天还是喊她三月喊陆淮同志的,突然就改口柳老师、陆校长的叫。
  柳三月听了就来气,心里很是不痛快。
  她直接用满是油污的手捅了捅没抬头的陆淮,冷笑着说:“陆校长,人家喊你帮忙呢,赶紧过去搭把手吧。”
  陆淮无辜抬头,“井里那么深,水也深的很,我怎么搭把手?我又不是井里的龙王,你难道想看我淹死吗?狠心的女人。”
  柳三月心里顿时就舒服了,只面上不显,摊了摊手,憋着笑意嘟囔:“不敢就不敢呗,废话还那么多。”
  她扭头冲苏曼露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怕水,没法儿帮你,等薛岳同志他们回来,你问问他们吧,他们说不定有法子。”
  “我们已经洗好了,就先走了啊。”
  经陆淮的不懈努力,碗筷终于全部洗好,柳三月拉起端着搪瓷盆的陆淮,又冲着有些愣的苏曼露大大一笑,转身拉着陆淮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苏曼露回神,站在井边只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再没这么丢脸过,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她暗暗攥紧拳头,偏就不信这个邪,不信陆淮能一直这样不解风情。
  柳三月不过是个前后平平的小丫头片子罢了,能有个什么风情。
  希望小学老师的位置,她势在必得。
  柳三月拉着陆淮上了阶梯到了院子里,又去了厨房。
  陆淮把搪瓷盆里的碗筷往碗柜里放,柳三月在后头背靠灶台看着,看了会儿揪着辫子笑着说:“刚刚你表现不错,以后记得保持。”
  陆淮放好碗筷,随手把搪瓷盆放去了一边案桌上,转身两步走向柳三月,手撑在灶台上,控诉的盯着柳三月看,“明明是她让你不开心,你却把气撒在无辜的我身上,还给我下套。”
  说着他抬手捏住柳三月的鼻子,“你真是坏透了。”
  柳三月鼻子被捏,说话瓮声瓮气,“我可没有给你下套。”
  “还说没有,刚刚我要是真听你的过去帮忙了,扭头你肯定就得跟我闹。”陆淮眯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你是在试探我。”
  “胡说!人家都已经明着开口点名要请你帮忙了,我横不能拦着不让你去吧,我可不是那么没有礼貌的人,帮不帮的还不是全在你。”
  说着柳三月也跟着眯起了眼,不爽的直盯着陆淮,阴测测问道:“你刚刚是不是想帮忙来着,只是看我在才忍着没帮的?”
  陆淮闷闷笑了几声,俯身附到柳三月耳边,轻声说:“还说不是给我下套,你露馅儿了。”
  他直起身子眯着眼睛笑,“只可惜家里管得严,我是想都不敢想。”
  放了碗回房,屋里没人,方琦和于萍还没回来。
  柳三月一眼看到自己的床,床上并排两床被子,顿时就烦躁的皱起了眉头。
  都已经知道苏曼露心思不正了,却还必须得跟她一张床住着,真是想想都烦得要死。
  要是能搬出去住就好了。
  没等她自己待多久,方琦和于萍便相携着回来了。
  进了屋,方琦一边抹汗摘草帽,一边跟柳三月问道:“三月姐,你们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啊?还行吧?”
  “挺好啊,”柳三月坐在床上说:“还不就跟往常一样,能有什么不行的。”
  “奥,”方琦把草帽放去一边,眨了眨眼,心扑通跳着又问了句:“那唐平同志呢?唐平同志今天去学校怎么样?还顺利吗?”
  柳三月无奈看了问完都不好意思看她的方琦一眼,原来这姑娘想问的是唐平啊。
  想了想,柳三月只简单的回了两个字:“顺利。”便不再多说。
  “我好敬佩唐平同志,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坚持去学校给学生上课。”方琦双手在胸前交握着,甜滋滋的笑着说。
  柳三月干笑两声,“其实唐平伤的不是很厉害,就是一点轻微的扭伤,对他上课没什么太大影响的。”
  “那也很厉害,”方琦看向柳三月认真的说:“要是我脚腕子扭伤,我指定趴在床上哎哟哎哟,哪儿也不肯去,免得回头扭伤更重,哪儿还管的上什么工作不工作了。”
  “可是唐平同志就不一样,他肯定是怕会他不去耽误孩子们的学习,他人多好啊。”
  ……柳三月被打败,无话可说了。
  感情本就是盲目的,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况且唐平人确实非常好。
  于萍拿着毛巾擦汗,又好气又好笑的说:“是是是,唐平同志最好,唐平同志最棒,谁都比不上唐平同志。”
  她擦了汗转身把毛巾挂回墙上,又回身无奈看向方琦;“你都念叨一天了,在田里的时候你就一直念,一直念,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哪有!”方琦红了脸,气急败坏捶了于萍一下。
  于萍揶揄归揶揄,但到底两人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她心里头自然是希望方琦能得偿所愿。
  毕竟她也觉得唐平挺不错。
  便笑着说:“你那么担心他,那你就去对面看看他嘛,反正也就只有两步远而已。”
  “我才不去呢。”方琦搅弄着手指,“得去做饭了,你可别忘了,今天该咱俩做饭了。”
  “我可没忘,就怕你不记得哟。”于萍挤眉弄眼,笑嘻嘻打趣着说。
  “哎呀!”方琦急了,追着于萍打,“你还有完没完呀,讨厌死了你。”
  追着打了两下,方琦一甩手,转身说:“我去做饭了,不跟你说了。”
  “哎!你真不打算去看过他再去做饭吗?耽误不了多少时候的。”
  回应于萍的是方琦急切冲出去的背影,于萍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跟柳三月说:“三月姐,那我也去做饭去了啊。”
  于萍和方琦出去没多久,苏曼露就进来了,面上带着湿气,想来是刚洗过脸。
  她进了屋,很自然的跟柳三月打了个招呼,笑着说:“能给我腾个地方吗?我想洗个澡。”
  柳三月默了一瞬,虽然心里非常不乐意,却仍是不情不愿起身穿好鞋让了出去。
  虽有矛盾,虽知道她讨厌,但是毕竟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柳三月便做不出太绝的事儿来。
  也是因为苏曼露都是搞的一些小动作,尚未触及她的底线。
  让出去的柳三月也没事儿干,便去找了陆淮一块儿去给菜园子浇水。
  浇水时,柳三月拿着水瓢在前面浇,陆淮在后面提桶跟着。
  柳三月浇的心不在焉,也不怎么说话,神色闷闷的,陆淮看出她情绪不佳,便问:“还在为刚刚的事儿不痛快?”
  “你们女人就是想得太多,她那点儿小伎俩我难道还能看不出来吗?况且我是那么经不起诱惑的人吗?”
  他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柳三月握瓢的手,很是无奈的说:“我从身到心都没想过要帮她,你就多信任我一些,别再为着这个不开心了好不好?”
  “没有,我没有不相信你。”柳三月挣开陆淮的手,把瓢扔去了水桶中,“我就是想到天天还要跟苏曼露睡一张床就烦的很。”
  陆淮皱眉,这倒是个问题,他早也没想到。
  想了想,他说:“要不你跟睡另一张床的谁换一下?”
  “于萍和方琦俩是邻居,从小一块儿长大,没法儿换。”
  “那你和苏曼露这么一张床住着我也不能放心,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万一她欺负你可怎么办。”陆淮皱眉说,心下也是犯了愁。
  他多少知道一些女人之间的那些小手段,京城之中的大院儿里头他见过太多太多。
  这苏曼露估摸着是为了进学校,觉得他能说的上话才这么想方设法接近讨好他的。
  脸面都能不要的女人,为达目的,谁知道还能做出其他什么极端的事儿来。
  这若是在京城肯定不会有这种烦恼,偏这是在乡下,他又和家里不联系了。
  想想自己身上所剩无几的钱和粮油票,不由更是犯愁。
  想他一个大男人,以前还自恃自己多么多么厉害,如今离了家里,才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是,甚至都不能给自己心爱的姑娘一个清闲的生活。
  “要不,我们结婚吧!”柳三月突然头也没抬的说。


第102章 
  这时女人的法定结婚年龄是十八岁,不到十八岁就领不了结婚证。
  柳三月才刚满了十七岁没多久。
  不过不满十八岁就结婚的也有,不光有,还不少,特别是乡下,都结婚结的非常早,办个酒热闹热闹,让亲戚相邻都知道就行,有没有结婚证的,他们也不是很在乎。
  按说结婚的事该是等男人开口,就算女人着急了,也都是暗示为多,主动求婚的,便是几十年以后也很少。
  但是柳三月是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明明她心里讨厌苏曼露讨厌的要死,却还得跟她夜夜同在一张才一米二的床上挤着。
  谁会愿意跟自己讨厌的人一起睡的。
  她想了很久,只有搬出去才能解脱,而只有结婚才能有理由搬出去。
  到时候给葛队长送些礼,给村里会盖房子的也送些礼,让他们帮着盖间小屋出来就是了。
  也不用多大,能住就成,用泥巴稻草盖,快的很。
  她才刚满十七岁,乡下人不在意法定结婚年龄,不在意结婚证,陆淮不能不在乎。
  她不满十八岁,估计也是等不到陆淮开口的。
  “我就是,就是,就是觉着院子里人太多了,总是有好多不方便的地方,洗个澡都费劲的很。”柳三月仍是不抬头,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抠着,她到底是个女人,主动求婚心里头是又忐忑又羞涩。
  “而且,而且也只有搬出去才能,才能摆脱苏曼露不是,咱们只要结了婚就能,就能搬出去单独过了。”
  陆淮双手抖了抖,双眼直直着着低着头的柳三月,满是挣扎之色,紧紧抿着唇,半晌没开口。
  柳三月等的紧张,她也不知道陆淮会怎么说,会不会觉得她不够矜持,太放/浪了,毕竟陆淮是正儿八经的本土人,骨子里说不定就不能接受女人这么主动。
  就这么抠着手指头等啊等的,好一会儿也只听周围的蝉鸣、鸡叫、狗吠,愣是没等到陆淮开口说话。
  柳三月心里咯噔一下,沉了下来。
  他这是不愿意吗?
  柳三月抬起头,咬唇看向陆淮,果然看见陆淮一脸的挣扎犹豫。
  两人眼神一对上,柳三月心跳漏了两拍,涩然一笑,“你是不是不愿意?若是不愿意,你直说没关系的。”
  她和陆淮处了大半年,陆淮总是那么直白那么坚决的说着结婚、结婚、结婚,再加上这个年月处对象都是认认真真奔着结婚处的。
  她才敢这么大胆的主动求婚。
  即便心里头再忐忑再紧张,她也没有想过陆淮会不愿意。
  可人都是会变的,莫不是她自作多情了。
  “三月,我……”陆淮攥紧了拳头,眼中痛苦,撇开了眼不敢再去看柳三月。
  “好了,不用说了。”柳三月勉强一笑,打断了陆淮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陆淮一看柳三月这个样子,心头一急,拉住了柳三月的手,怕柳三月误会,急切的说着,“三月,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是我,是我的问题。”陆淮挣扎着说,这种事他是真的说不出口,偏被逼到这份儿上,不说就该误会了。
  他一咬牙,撇过头去,说:“我没什么钱了,票证也快没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离家已有一年,走的时候便闹的很僵,这一年更是跟家里不联系不往来。
  身上原本带的钱和各种票证基本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结婚,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拿不出来。
  柳三月诧异,也没听太明白,便问:“什么意思?”
  陆淮叹了口气,开了头,再继续说便也不是那么难了,“我下乡之事没经过家里同意,出来以后也没再跟家里联系过,身上带着的钱票就那么多,已经,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也是他自己太没成算,从小几乎没有为这些身外之物犯过愁,花销起来无所顾忌,等发现时便已经不剩多少了。
  柳三月噗嗤一笑,捶了陆淮一下,嗔道:“你吓死我了你,我还以为你后悔了呢,真讨厌。”
  “我怎么会后悔,”陆淮愁眉苦脸的说,“我只是凑不出像样的聘礼娶你。”
  当他发现身上钱票已然不多,并且未来没有任何来源之时,便开始发愁,发愁以后若是到了结婚之时该怎么办。
  不想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知道了陆淮的心意,柳三月的心放了下来,心中欢喜不已,眯着眼笑说:“你有自行车,我有罗马手表,回头咱们再请队里的人帮咱们盖间小屋,这条件别说在乡下,就是在城里都是非常好的了,你还想准备什么聘礼?”
  “这些哪里能够。三月,我不想这么委屈你,再说除了自行车,其他的都不是我给你的。”
  “你还说我们女人想太多,”柳三月抿唇一笑,“你不也想的挺多。咱俩在这里都有正经体面的工作,你还是校长呢,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每月也有大队里发的粮食和补贴,难道咱俩以后还能饿着冻着不成?”
  柳三月很想说,我有;我什么都有,可一是怕伤了陆淮的自尊,二也是怕陆淮会多想。
  贝雷帽的事,她觉得能不告诉陆淮最好就不要告诉,虽然他俩以后是要共度一生的,她却仍是不敢全然放心。
  “可是……”
  “没什么可是。”柳三月迅速打断陆淮要说的话,“我知道你在犹豫些什么,可是你犹豫的那些我都不在乎,只要咱俩人能在一起,怕什么以后过的不好。”
  “况且你看看队里的那些人家,咱们跟他们比起来,条件已经是相当好的了,若这你都还嫌不够,小心以后被别人知道了要骂你心大。”
  陆淮唇角微动,眸光熠熠,他一伸手将柳三月搂入了怀中,动容的说道:“多谢你不嫌弃我,以后我一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不叫你吃苦受罪。”
  “嗯,我相信你。”陆淮怀中的柳三月笑着说;自来了大垮子东,陆淮为她做了太多太多,若是没有陆淮,她约摸也不能有如今这么安逸的日子。
  队里多少人家的女人,即便是怀了孕都得下地干活,即便是生了孩子,那也得背着孩子下地干活,日子苦的能泛起苦水。
  相比较起来,在学校当老师的她是多么的幸福,而这一切安逸的环境都是陆淮为她创造的。
  不然,即便她有贝雷帽,也就是能吃饱穿暖而已,该干的活儿该受的罪,一样都不会少。
  所以,她又怎么会不相信陆淮的承诺。
  能遇到陆淮,是她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
  说好了结婚,那便是越快越好,越快结婚,就能越快的搬出知青院。
  正好这周是学校里这学期的最后一周,周五一过便是暑假。
  柳三月便同陆淮商量着,放假后进一趟山,得先把结婚的事儿跟她爸说一声不是。
  家里也得去信,还有葛队长那边,也得过去知会一声,也好把盖房子的事儿给提上日程。
  最终柳三月都没有开口问过陆淮和他家里的事是怎么回事。
  陆淮从来没跟她提过,想来也是不想说,那她便不去问,谁心里还没有点儿不想说的事儿了不是。
  只不过他俩结婚这件事看来陆淮是不打算和家里说的了。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把各项要准备要做的事儿都给商量出来,又把水浇了后,便相携着甜蜜蜜的回去了。
  三辈子这是头一次结婚,柳三月自是又紧张又期待又甜蜜的,心中多种滋味交杂,总之是欢喜的不行。
  陆淮看着柳三月进屋后,回了自己的屋,屋里唐平不在,明明腿脚不便,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其他人则在堂屋里吃饭呢。
  陆淮心中有事儿,便也没去多管乱跑的唐平。
  自己慢慢走到床边坐下了,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是下定决心,找出纸笔,给家里写了一封信。
  不管他再如何不想跟家里联系,结婚的事也得跟家里说一声,不然岂不是对三月的不尊重。
  本就已经委屈了三月,他不愿再多添委屈。
  况约摸也是因着要结婚了,他的心境也突然有了大大的不同。
  人就这么一辈子,他爸再如何□□强势,那也是他的亲爸,他妈已经早早去了,留下了莫大的遗憾和伤心。
  总不能真就这么跟他爸一辈子折腾一辈子,等以后人不在了再去后悔。
  既然他都已经下了乡,改变了他爸为他安排的道路,也该是时候低个头了。
  陆淮一边写一边想着,也不知道他爸突然知道自己多了个儿媳妇,会是个什么反应。
  会是欣喜若狂还是会暴跳如雷?


第103章 
  柳三月准备了一大包经常给柳苏识带的那种肉干,这肉干给孩子做零食也是非常好的,顶饿又有营养,在这个天天素顿顿素的年代,都差着肉带有的营养。
  还有一小麻袋子上个月大队上刚给分下来的大米,准备带着这些去葛队长家跟葛队长说她和陆淮打算结婚的事,顺便把盖房子的事给提了。
  也好趁着还没到秋收,赶紧的先组织人把房子给盖了,也就是两三天的事儿,免得等到了秋收又得耽误一两个月。
  这天等下了学,队里也下了工,柳三月和陆淮便提着东西去了葛队长家,葛队长家仨孩子,有俩都在队里学校上学,其中老二就在柳三月带的三年级班上。
  这会儿下了学,都聚在院子里摔泥巴呢,见柳三月和陆淮进来,便都扔下手里的泥巴叽叽喳喳围了过来喊着柳老师、校长。
  最小的那个妹妹,虽没入学,却也跟着两个哥哥直喊老师。
  柳三月和陆淮笑着应了,柳三月微微弯着身子问道:“家生,你爸爸妈妈呢?”
  家生就是柳三月班上的老二,据说是因为老大出生时,云嫂子正在从娘家回来的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这么生在了路上,然后就取名叫路生。
  后来有了老二干脆就顺着取,叫家生,老三晚生……
  葛雨声扬了扬脑袋,指着屋里说:“都在屋里呢。”
  柳三月便笑着拍了拍葛雨生的脑袋,“我和你们校长找你们爸爸说点事,你们三个继续玩儿吧。”
  说着看了看三人脏兮兮的小手,又嘱咐了句;“别再把衣服弄脏了,小心挨揍。”
  俩小子并一小丫头都怕怕的缩了缩脖子,显然是想到了他们妈妈经常用的那根细竹条。
  柳三月一笑,拉着陆淮进去了,进屋一看,葛队长和云嫂子正头对头坐堂屋里的小板凳上搓麻绳呢。
  柳三月和陆淮提着东西上前打了招呼。
  葛队长停下手里的动作,一看两人来就来吧,还拎着东西,这不年不节又没什么喜事的,也是有些搞不懂。
  便起身招呼着陆淮和柳三月坐,“你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想着这二人应该是有什么事。
  陆淮把手头东西先搁去了一边,这才说:“是有点事,”他扭头看了一旁的柳三月一眼,黝黑的双眸中满含喜悦的笑意,“我和三月在一起一年,感情一直很好,而我的年纪眼看着不小了,这两日就商量着想着找个好日子把婚给结了。”
  “你俩准备结婚了?”葛队长惊问了一句,反应过来顿时笑着拍掌道:“好好好,也是该结婚了,成了家才有个过日子的样子。”
  陆淮跟着笑了笑,又斟酌着说:“只是这住的地方……”
  陆淮后头的话虽没说完,葛队长却是一听就明白了,结了婚总不好还跟那些知青挤一个院子里头,小两口都不在一个屋。
  一时也是皱起眉头犯了愁,“这也是个问题,我倒是没想到,这样,我回头给你们想想办法吧。”
  陆淮一笑,“我和三月是这么想的,趁着现在还没到秋收,想麻烦您帮我们组织一下,请大家伙儿帮着现盖间屋子出来,盖房期间耽误的工分,我们拿粮食给补上,肯定不能让大家伙儿为了我们吃亏,您看这样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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