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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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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你吹沙子,你以为干嘛?别躲。”双乐说,兰澄不躲了,梗着脖子,身体僵硬,仿佛机警停留的兔子,双乐觉得好笑,露出了这几日以来第一个笑容。他再次靠近丫头瓷白的脸庞,这样的脸若为风沙所伤就太可惜了。他温柔地吹去那眼中沙砾,那细细的风掠过她的眼瞳,仿佛他的唇吻过,她的睫毛颤抖扑朔。
“走吧,我带你去集镇买张面纱。”双乐牵起丫头的手,往前走。
“祭拜仪式这么简单?”
“不,我还要买点香、酴醾酒和嫁衣。”
“嫁衣?”兰澄金鱼嘴。
“我想,姚安那家伙会希望看到自己的妻子穿的吧?”双乐的眉间又出现了惯有的戏谑。
“噗哧,那朱锦豪岂不是又要气得跳脚?”兰澄掩唇笑,弯弯月牙眼。双乐跟着轻笑。——这样真好,有个人知道你知道的事情,可以跟你一起讨论那些已经淹没在历史尘埃里的人。
白影活泼跳脱,青影淡然沉稳,紧紧相随,两个墓碑做了某种见证。两人的手毫无隔阂感地牵着,被牵着的丫头并没有感到不妥,而双乐笑容的深意只有他自己清楚。
其实,兰澄出魔道,双乐虽非什么闻名世间的大侠,但到底出身清白,也勉强从属正道那方,两人何尝不是“仙魔结伴”?这点,双乐比兰澄清楚,却不说,他早已经看到了这类故事最糟糕的结局了,可却仍旧不愿意松开她的手。
两人相伴,纵使埋骨黄沙也无妨。若形单影只,纵使天地浩阔也无意义。
有你,便无谓对错,无畏生死。
★★
戴上素白的冰蚕面纱,只露出一对溜圆的漂亮猫眼,骨碌碌不停乱转,显得越发古灵精怪惹人发笑。
坐在面摊上,双乐揉着丫头软软的发顶,笑问:“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谁打坏主意了!别说的人家好像坏胚子似的!”兰澄捏拳抗议,脑袋一歪,理所当然得道,“我是想要你给我讲故事了,好久没听了呢。”
双乐的笑容和手都收了,他自嘲苦涩地说:“我哪里还敢讲?左右不过是经过我杜撰和加工,距离事实遥远的东西,不讲也罢。”
“嘿!”兰澄胳膊肘捣了捣他的腹窝,“怎么能这么不自信!大哥哥的故事好听,我愿意听,不管距离真实多遥远,对于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就是唯一的真实!我要听,我要听!”丫头故意蛮横地吵闹,悬空的双脚激动地乱晃,手也在拍桌,引来旁人无数白眼,还有人顶着她飞扬的衣袍下方看,估计意淫着什么。
双乐眉头皱起,大掌镇压她双腿的暴动,被“摸”的兰澄面赤,瞪大眼,结巴,“你你干嘛,当众流氓?”
“是叫你不要乱晃,谁流氓你啊,黄毛丫头!”双乐说,犀利的眼睛盯得她头皮发麻,谅她也不敢再乱动,他才松手。
“哼,土皇帝,就准你能摸别人连看都不行……”兰澄对他的霸道的呶呶,却不知为何莫名感到高兴,微微的笑容绽放在面纱下,猫瞳弯弯,月牙般清亮。
“你既然要听,我就讲好了,不过我不保证我讲的都是事实。”双乐退让,他执起酒碗,略豪迈地干掉,颊边的发丝为酒水打湿,“不过你要听什么样的故事?”
居然轮到她点播了诶!瞬间小兴奋,兰澄握拳,眼睛里星光闪闪,思考了半天之后,脱口:“我要听你干掉邪道后主的故事!”
“为什么?你也是邪道,听着不会不舒服么?”
“要听就是要听,你别管为什么!”兰澄坚定地说,她才不会告诉他,听说他非常利害的时候,她心底竟然升起了小小的崇拜,就像是中原少女们对英雄普遍的憧憬。
“好吧。”双乐淡淡地应,脸上丝毫没有寻常人提起自己事迹和峥嵘岁月时的自得与骄傲,一股轻愁漫过他温润清俊的眉眼,好似青山笼着云雾,丝丝缕缕,弥漫不散……
☆、邪路通达1
沈沉宵原非沈沉宵,乍到之前,他是个寻常的少年,喜欢阅读热血的某点小说,然后如同寻常小说里所写的那样,他书穿了,可惜穿越的方式却属于某江——居然穿成了未来大魔头!
成为八岁的包子沈,生活在幸福的七星山,前有师父母秀恩爱,左右师兄弟点技能,后有小师妹萌萌哒,感觉生活不能更好的沈沉宵,以为那本书被自己浮云了。他想以自己善良的品德,抗击诱惑,撇清误会的能耐,一定不好黑化走歪的。
可是……
大火陡然窜起,火焰大红啸傲着奔赴苍穹,而其尾巴横扫山林。群峰包围的山谷中,沈沉宵自幼生活的“北辰山庄”陷于烈火。沈沉宵扭头,远远的也能够看见它的木料在被火焰吞噬,身体正在逐渐倾塌。看着它的样子,沈沉宵觉得自己一个重要的朋友正在死去,被残忍地杀死。
“笨元宵,愣着干什么,快跟上!”头顶传来六师兄江覆水的呼唤。
沈沉宵抬头想要让江大大看到自己伤感而多情的眼睛,希望大大记住自己是个善良的篮纸,可他只看到一个穿着白布的屁股……
这场俗气的灭门惨案里,得以出逃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将来人人喊打的邪魔,一个是将来人人敬仰的侠者。命运就是这样奇妙,仿佛谁刻意为之。
江覆水领着沈沉宵爬上朱雀峰,这里是过去师父母用来训练他们的轻功的地方,石壁面上被穿凿了孔洞,用来训练他们“蜻蜓点水步”的,还有横出老长的木轴,一条条错落有致,是用来作为防护的,若是不幸踩空,也能够接着他悬挂一会儿,等待大人来救。
为了防止仇家入谷寻仇,北辰山谷恰好处于群峰汇聚中心的小小平地上,是完全没有出路的。若要离开只有通过爬朱雀峰。但一般人爬上朱雀峰也未必有用,其孔洞一直延伸到顶峰,可其背面却连缝隙也无,也就是说没有下去的路。
但江覆水和沈沉宵都不是一般人,而是知情人。他们麻利地爬到半山腰,钻进一个奇怪的缝隙里,缝隙不大也就刚好小孩子,或纤细的少年能挤进去,“砰!砰!”两声,两人接连落入洞中。
这洞里头是有天然暗道的,通往外界,当初年纪轻轻就被追杀的师父母,也是通过这条道进七星山的,可惜当时没有蜻蜓点水孔洞,据说他们从细缝里出去后,直接掉了下去,摔得双双吐血,九死一生。
显然,这俩师兄弟要更幸运些,看着不远处的不明黑洞洞,沈沉宵松了口气,他丝毫没有质疑这路的可行性,因为书里是清晰描写过的——主角江覆水便是借此逃出生天,日后既能复仇,又能扬名立万。
那么沈沉宵自己呢?他原本的命运如何呢?
还没想清楚,他听到前方闷闷的声音:“师弟,你不能从这里离开。”山洞能回音,声音本应该听起来清晰响亮,却奈何模糊如云中月。
“为什么?”沈沉宵不解,心想难道前去探看黑洞的江覆水发下了什么异常?那其实不是真正的出口,而是骗人的陷阱?也对,山中多洞,也不知道哪个才是,不过主角是一定能够发现真正的出口滴~这么一想,沈沉宵高枕无忧了。
“因为……你……必须……”山洞里穿荡着低音的回响,江覆水应该是用耳语般的声音在说话,他一边说一边靠近一脸天真的沈沉宵。
或许是下意识感觉到了危机,沈沉宵的猫眼不自觉睁大,瞳孔扩散,江覆水少年的雪白的身影清晰地倒影在视网膜上。白衣一向给人纯洁善良之感,五官端正,气质端方的未来大侠江覆水尤其如此,可如今山中黑暗,一袭白衣尤似墨染,气质无邪的面庞也看着神色晦暗不明。
沈沉宵刚刚心头发紧,尚且来不及反映,就被点了睡穴,即便他用内力使劲儿抵抗,也只能在睡着前听清楚江覆水的一句话:“(你必须)留在这里,有人要你……”
要我什么呢?要我命?我还年纪轻轻,名不经传,杀我既无法扬名,也无意义啊!这么惊恐痛苦地想着,沈沉宵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能否再次醒来。
说起来,原本沈沉宵是什么命数呢?原著里,未来大侠凭着机智,从朱雀峰逃走了,而沈沉宵却因坚韧的神经和逃跑的觉悟,又没有抱紧正派大腿,一个人在山中翻尸体哭喊,最终被补刀的邪道发现,。沈沉宵上去一番扑打,却被邪道拎在手里,扔去见邪道掌门。掌门桀桀笑着,说:“小侠好根骨,当本座的儿子好了~”于是被打包去了蜀中邪门,开始了认贼作父,一条邪路走到黑的旅程。
★★
沈沉宵以为自己可能永远醒不来了,可他还是命不该绝地醒来了。
他当然已经不在那个昏暗但隐蔽的山洞里了,身下香喷喷的粉红色床褥是怎么回事?走错片场了吗?还是因为身死而又穿?难道这次穿成了古代千金,等会儿会有个丫鬟帮忙洗漱,然后我要说:“嘤嘤嘤对不起我失忆了……”?
这么一想,沈沉宵心底发寒了。
打断他胡思乱想的是来人,门也不敲,丝毫没有大家丫鬟的素质,打扮也稀奇古怪。
粉底旅秀的盘扣的衣裳,料子贴身,本来应该能够显出女子窈窕的曲线,但套这个人身上显得太他妈的魁梧了!披肩墨发中杂着几缕蔷薇红的头发,搞得像后代流行的挑染。头发唯美,绝对是背影杀招,但这张涂脂抹粉的脸棱角是不是太他妈分明了?
沈沉宵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你到底男的女的?”
说完,愣了。剧本不太对……
不男不女的“丫鬟”桀桀桀地掩唇笑了,“你质疑本座的性别,你想死吗?”流光溢彩的凤目里似乎有那么一丝危险?
沈沉宵明白此人便是反派之一,自己未来的义父,“乾坤圣门”掌门人,司徒不朽。他现在觉得应该叫东方不败,还是粉嫩系的,却比不上红衣东方的绝世风姿,只是个煞笔娘炮!
由于这人出场不多,仅仅是一个个模糊的侧影,寥寥几笔带过,每次都是指使原沈沉宵做坏事,最后死于主角的一剑断魂。
对于现沈沉宵而言,这个令自己命运拐入歧途的人不能更可恶,完全不想看见有木有!
沈沉宵非常想转个身面壁装睡,不鸟这粉衣傻逼,可他不敢。此人呢好歹是个小反派,势力庞大不说,年龄还可以当自己爹,武功应该不差,分分钟可以捏死自己的节奏。
“对不起,”沈沉宵坐着低头说,“我不该质疑掌门您的性别,您是男儿,铁铮铮的男儿。”
司徒不朽饶有兴趣地望着一本正经却脸色苍白的小儿,勾唇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掌门?”
糟糕露出破绽了!该怎么解释?难道说我知道这是一本书,你丫就是个炮灰龙套?且不说信不信,光这句话就够当自己去西天的车票了吧?
就在沈沉宵想着有的没的,以至于瑟瑟发抖的时候,司徒不朽却摸着自己尖尖的下巴,继续说:“小侠天资聪颖,当本座的儿子如何?”
跟原著差不离的台词,沈沉宵紧张的脑子一白,脱口而出:“不要!”
要知道,凡是不经大脑就出口的东西多半是真心无假,却不应该说出来的东西。
司徒不朽原本就涂抹地很精彩的脸色,添了黑色和红色,越发斑斓起来,眼看着就要发作,沈沉宵非常非常没有骨气地大喊出一声:“义父——请受义子一拜!”头也干脆利落地点在被褥上,身体弓成一座小桥。
这认贼作父的速度……你不当邪魔谁当?
司徒不朽满意地笑了,花枝乱颤,声音却很难听:“桀桀桀桀……好孩子,好孩子……”
☆、邪路通达2
被灭门的悲惨童年,认贼作父,成为邪门教徒——升级为“大邪魔”的道路,沈沉宵已经稳稳了踏上了三大步。
匆匆十年,转瞬而过,沈沉宵行了冠礼,以高冠博带之姿,接手了“乾坤圣门”的大半事务,头顶“少门主”大衔,在江湖上人人喊打喊杀。
不过沈沉宵并未气馁,他依然觉得自己心地善良,思维纯洁,虽然身处黑暗但内心光芒,始终是邪魔里的一朵皎洁奇葩,只是别人都不懂他……
“宵宵,你把为父的发髻弄歪了。”糯米味的大男人声音打断了他的自恋。
沈沉宵怒:“不要叫我‘宵宵’,听着跟‘宵小’似的!”他手下正在飞快地给司徒不朽编发,挑染的头发最适合编发,会有民族风情,虽然这缕缕红发并未染的。
司徒不朽歪过头,仰脸看他,眼角勾出笑意,“是是是,咱家小小要当‘大枭’,而不是宵小,本座的儿子果然志向高远,桀桀桀……”
并没有!
沈沉宵怒意盛,手下的动作不由重了,司徒不朽忍不住嘤咛,“嘤嘤嘤,对为夫温柔点。”
闻言,沈沉宵手一抖,不知为何感到些许不自然,他扭过头看着一边的博古架,上头有瓷器、笔墨和书籍,他忍不住教导:“能不能好好笑,好好哭啊?正常点!”
这句话他重复了十年,第一次提出此类质疑的时候他还是个包子脸。瓜子脸的司徒不朽当时好像生气了,沈沉宵只好微心地拍马屁,“对不起,刚刚是我胡说八道,一切都源于我的嫉妒,因为小儿我笑不出义父您的鹤立鸡群、独树一帜、恍如天籁的笑声,所以才有此疑问!”
然后司徒不朽怎么说?“桀桀桀桀!!!”他仰头怪笑,笑声响亮极其可怕,屋外乌鸦都被惊得沉落了,他得意地说:“原本本座只是尝试着玩玩,既然我儿子这么说,那么就一直这么笑下去吧?我天天笑天籁给你听,你高不高兴?”
太高兴了,我他妈太高兴了!小时候的沈沉宵顿时悲伤逆流成河,长大后也依然非常后悔当时不说实话。因为等到沈沉宵有权力“教导”自己的义父的时候,他已经听不进去了。
“为父知道为父知道,你是怕远走他方的时候,没有为夫的天籁洗耳会寂寞不堪对不对?桀桀桀,我一定少笑少哭,桀桀桀……”
根本停不下来吧?沈沉宵苦笑。
编好了头发,司徒不朽自动转过身来,将素面朝天保养得当颜值逆天的面容露在他眼前,沈沉宵心底叹息,真是不老的妖孽啊,难道练了李秋水而非东方不败的功夫?
沈沉宵用黛螺给他描出飞扬的英眉,将胭脂薄拂拭在雪白的面颊上,将罂粟红色的口脂纸放在他的唇间,其顺从地轻抿,最后他用跟火红色的铜粉搽了在其眼角,两边各狭长叶形的一道,若焰火燃烧。
如此一番装饰,令之原本无辜雅稚的容颜,瞬间变得妖冶魅惑起来,一看就是妖邪,却忍不住为之惊心动魄。
“谢谢儿子!美美哒,我太喜欢了!”司徒不朽捧着脸,在高清度的铜镜前左顾右盼,各种角度打量自己的脸,一副顾影自怜的陶醉样。
沈沉宵的嘴角抽了抽。这货真的是邪门门主吗?怎么看都是个二百五!
司徒不朽看够了,回头笑着对他说:“手功夫渐长啊,儿子,不过比起为父还是差得远的,桀桀……”语气里很自豪?
沈沉宵嘴角抽筋,抬手遮住自己微微扭曲的黑面,请你不要再提自己糟糕头顶的化妆技术了好么?
司徒不朽起身正要离去,却被沈沉宵拉住了粉红色的衣袂,前者回身笑得温存,“怎么了?儿子舍不得为父,想要做点其他的事情么?”
笑靥如花,妖花。
沈沉宵被那亲自描摹出来的妖冶面容惊艳地愣了愣,不过很快他反映过来,摇摇头,认真地扫视其一周,“先换衣服。”
司徒不朽叹息,似乎很失望,柔弱的眉心哀愁地蹙起。
沈沉宵又被其西子捧心式的忧愁给煞到了,移开视线,无奈地说:“不能穿你自己喜欢的衣服出去就那么不开心吗?还不如算了吧。”
“并没有!”司徒不朽以极其傲娇的语气的说,动作也故意弄大,恨恨地大踏步入屏风后面,扔出他自己非常喜欢的桃花粉色的外袍。其实他穿着并非不好看,只是不符合他“门主霸霸”的身份,就连信奉、崇拜、畏惧他的门徒也颇有微辞,江湖上早年也流传着司徒门主没有小丁丁的传闻。
司徒不朽换衣服的动作很慢,他考虑过出去当着义子的面儿换。不知道什么机制,他只要一想到这么做,心底就会有点小激动,只可惜画面太美他不敢想象。
当司徒不朽一脸赤红胜过罂粟地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时候,沈沉宵不解,“怎么脸红了,难道扣子又扣不上,需要我帮忙?”一双星眸灿灿而纯洁,一脸无辜而懵懂。
司徒不朽隐约有咬牙切齿的冲动,可他自己也不知道沈沉宵应该懂什么。
“并没有!”司徒不朽拂袖而去,背影傲娇,啊不,威武。他的身形高大颀长,一袭迤地的玄黑长袍更显得他芝兰玉树高不可攀,暗金色的描边古奥尊贵,反射着青铜般熠熠的流光,背上还有朱雀明纹,橙金错火的半透明蚕丝,勾勒起神鸟浑身的焰火羽毛,栩栩生威,莹莹生耀。
他一身光芒,凛然不可侵犯,恍若神鸟化身,天神降世,却偏生被冠以魔名,不得超生……
沈沉宵有些发怔,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之后,茫然地笑了笑,“他是反派,还是我的灭门仇人,我同情个什么劲儿,明明我这么善良无邪,应该不齿才是……”他的声音轻了,“而且,说到底他也就是个傻逼,什么凛然、荣光都是错觉,都是诈人的!”
半途返回想要偷偷拿朵花钿戴上的司徒不朽,听到了那人所有的低声自语,他眉垂眼低,神色不明,“原来如此?你是如此想的么?”风拂过他的辫子,有丝丝妖冶的赤色跳脱控制,飞舞在空中。司徒不朽抬头,露出那一脸嗜血的笑容,如食人花张口,这是沈沉宵很少看到的。
☆、邪路通达3
兰澄听着故事吃着加了鸡蛋的干炒面,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终于忍不住打断,问了问题:“完全是那沈沉宵的视角呢,你人在哪儿?你是如何得知这些的?而且开头那段话是什么意思?是叫做‘书穿’?”
双乐捂着头,有些痛苦的样子,“为了复仇,我借着邪道招收新人的机会,混了进去,我就在故事里冲当背景。而后偶然的机会更沈沉宵成为了朋友,甚至可以说是至交。他的想法很独特也很有意思,又有些天真傻气,不是李雏然那样装出来的,是真的傻,只要信任你就什么都会说出来。
“他曾经告诉我,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书,书上清晰记载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比如他作为‘沈沉宵’的命运如何,比如其义父最终会死在江覆水手里。”
兰澄尚且不懂他为何满脸痛苦,以为是因为世界是本书的惊世奇说,不由安慰道:“说不定他脑子有病,你不用理会他啦!世界怎么会是一本书呢?如果真的是书,那该有多大本,才能将这一些都描绘得巨细无遗呢?”
她环顾四周,一切都那么的真实生动而美好,漠北的天空辽阔,空气中永远有沙砾,但阳光特别的好,集镇上回鹘打扮的人在此安居乐业,附近桌的汉族好汉拍着桌子吹牛,“想当年啊,我喝了两杯二锅头,入山洞,左手一拳打死雌虎,右手一拳打死雄虎,出来大笑三声哈哈哈!”
长相虽然不美但各不相同很有特点的围观者们纷纷表示不相信,“就你这俩肉和凸凸的大肚子,还能打死俩只老虎?做梦吧!”“老刘啊,你咋不说打死两头地龙呢?”“我估计就俩头猪,还是家猪!”
但令双乐痛苦的并不是这些,他反而为了宽慰兰澄而解释道:“就算是书,也没什么的,书说到底是记录知识或者故事的东西,故事可以有真有假,那么书也一样,说不定他所阅读的那本书正是记载着这个世界的过去未来等天机。”
兰澄眨眨眼,似懂非懂。双乐败给她的眼神,无奈地捂头道:“你还是继续听故事吧!”
★★
沈沉宵接手圣门事务之后,偷偷地一点一点地教义修改了,修改地冠冕堂皇、充满光明的味道,方式参照后代邪教(比如法L功、)宣传内容。尽管教徒依然行事肆无忌惮算不得正义,但是由于每次的出口的都不再是无礼狂言,而是有礼借口,是以居然有些人开始相信“乾坤圣门”不是邪道,尤其是蜀中一代的百姓,已经觉得这是本地优良宗教了
——沈沉宵警告下属不要在附近滋事扰民,否则一定会大事儿。收收保护费,然后告诉这些百姓,“乾坤大神会保佑你的。”之后那些百姓居然合掌庆幸,鲜花相送。
再是一点点洗白,把一部分黑钱洗掉,购买房产,创办连锁酒楼;一部分太邪恶的行当加上些限制,比如杀手部门,少接杀平头百姓的任务,婴儿和女人不杀;把可有可无的罪恶行当给改成别的,比如莫名其妙的屠杀发泄,变成了一杆子教徒横扫山岭打猎;如此如此等等。
虽然有教徒说他太妇人之仁,甚至不明所以,“你丫是猴子派来的正道卧底吧?”“想要从根本消灭我邪道吗?”类似的质疑声此起彼伏。
对此,沈沉宵的回应是,“请心有不满的诸位,暂且休业,下山去找娘子吧。”
“啊?”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像个白痴。
沈沉宵解释,“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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