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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嫡秀-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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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元吉却是起身而立,大声道:“姑娘此言差矣!要知道溪州之战,保住的不单单是溪州这座城,而是天朝军民一心,共御外敌的气势!告诉所有窥视天朝的蛮夷之帮,何谓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
  何元吉字字铿锵,“溪州太守攻城三日便已殉国,而溪州十万军民人人竭力守城,无一畏缩退后。没有弓箭便用石块,没有粮食以树皮充饥,直逼得楼南军退兵。”
  谢朝华全身发颤,离城之前,那时的战况在她看来已是十分惨烈,而如今听何元吉这番描述,她在的时候根本已经可以算作天堂了……
  何元吉从谢朝华的举动中察觉出些什么来,试探着问:“姑娘如此关心溪州城安危,可是有什么亲人在城中?”
  谢朝华暗暗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自己有些凌乱的情绪,用压抑住的平静声音说:“并无亲人在城中,只是溪州城被困这么多日,自然早就听闻,便更多关注一些。当时还想怎么竟没有援兵去相助。”她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抬起头,朝何元吉直直地看过去。
  她现在至少可以断定何元吉不是楼南军一处,虽然何元吉失忆了,但她看得出来刚才他那番慷慨陈词是发自肺腑,而她也相信就算一个人失去了记忆,他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何元吉不是虚伪作假的人。
  既然不是楼南一方的人,身上的军服就说明他在军中,那他是属于哪一方的人马?皇上的?还是各路封疆大吏中的一路?
  先不想这些各路牛鬼蛇神们是抱着什么心思隐瞒了何元吉生还的消息,她现在只想试探何元吉,所以刚才故意说了那最后一句话。
  何元吉果然听了这话,微微有些变色,可却立刻恢复,只淡淡地说了句,“用兵之事并不像姑娘想得那样。”
  谢朝华收回目光,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转而问其他,“这里是何处?”
  “离溪州不远。”
  谢朝华想了想,既然他不是楼南军,有些话倒是可以明说了,“敢问军爷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小女子只记得被一个楼南军追杀。”
  何元吉看看她,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路过,见姑娘受伤却还一息尚存。”
  谢朝华听了忙说:“多谢军爷相救之恩。”
  “是姑娘救了你自己。”何元吉看了眼谢朝华,神色难辨,“平常人受了如此重伤,早就熬不过去了。”
  谢朝华想起了黑暗中她见到的白光,心中感叹,终于明白何谓生死一线间,她微微一笑,说:“还是要谢谢军爷。只是会不会耽误军爷了?”
  “没关系。”何元吉想了想,道:“我奉命前往溪州,姑娘你看……是不是随我一同去溪州?到了那边可送信给你家人,让他们来溪州接你回家。”
  谢朝华点点头。
  何元吉看了看谢朝华,突然有些犹豫,半天才开口,“如果可以的话……姑娘你看可否现在就动身,实在是有命在身……”
  谢朝华打断他,“军爷有要是在身,那现在就走吧。”她挣扎着坐起来。
  “可是你的伤……”何元吉皱眉。
  “没事。”谢朝华道,她现在就想尽快回到溪州去,郗道函当日离开洞穴的背影一直在她眼前晃动,回到溪州她才可以设法打听消息,或许……或许外公说不定只是被楼南军抓去了,只要有一线生机,她不想放弃。想到这,另外一个身影突然浮了上来,不知韩琅文他还在溪州城中吗?
  何元吉也没有坚持,可见他也的确急着赶往溪州,他牵了两匹马过来,“荒山野地找不到马车,只能……”
  谢朝华微笑示意他无妨,接过缰绳,一脚踩上马镫,却终究是虚弱乏力,挣扎了半天却怎么也爬不上马背。她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撑着翻了上去,却一下子又扯动到伤口,疼的她一阵晕眩,冷汗直冒,伏在马背上不住地低声喘息。
  何元吉站在一旁看了许久,没有发出一句话,过了半晌,冷冷地道:“你这样子,坐在马上都嫌吃力,何况跑起来?”
  “我可以的。”谢朝华咬牙道。
  何元吉突然伸手搭在谢朝华身前的马鞍上,拉住缰绳,板着脸看着谢朝华,道:“情非得已,姑娘可介意?”
  谢朝华有些不明白地看了看,然后恍然,说:“有劳军爷了。”
  话音刚落,何元吉一个翻身,上马坐在了谢朝华身后,身体挺得笔直。只是两个人同坐一马,再如何也避免不了身体的接触,两人离得很近,何元吉可以感受到怀中的人冰凉的几乎没有一丝热度的躯体,还有微风吹过她身上传来的隐隐血腥味,却没有让他觉得一丁点厌恶。
  何元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胯下的马在他的控制下却走得十分缓慢……

  ☆、第四十九章 泪满春衫袖

  第四十九章泪满春衫袖
  空气清寒,沿路的战场已经被打扫干净,只有焦黑的土地与隐约留下的暗红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残酷。
  谢朝华尽量不让自己去注意那些暗红,可耳边却不时可以听见烧焦的骨头在马蹄下咔嚓作响。心一点点又惶恐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担心。
  硝烟过后的溪州还是否能够人事如故?
  何元吉感觉到身前的人微微颤抖着,左手轻轻握了握她的胳膊,安慰道:“毕竟这场战争是我们胜了。”
  谢朝华笑了笑,可何元吉在她那努力表现出波澜不惊的笑容中读到了一抹悲伤。
  他想对她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只是这句话他时常用来安慰自己,却不会给人已安慰,只会愈发平添几许苍凉。
  远处地平线上,渐渐出现一座黑灰色的屹立未倒的城,溪州到了。
  何元吉跳下马,谢朝华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我只能送姑娘到这里,一会儿姑娘自己骑马进城去吧。”他说。
  “军爷不与我一同进城?”谢朝华不禁有些奇怪。
  何元吉摇摇头,“之前那样赶路是非形势所逼,如今就要进城,让人看见我与姑娘同骑一马,怕对姑娘名节有累。何况军中的要务,我也不方便再与姑娘一起。”
  谢朝华点头,“既然军爷如此说了,小女子也不好再添麻烦,敢问军爷大名,以便与家人团聚后再另行答谢。”
  何元吉笑着摇摇头。“如此小事,不足挂齿。”他把缰绳递给谢朝华。退后几步,目光划过谢朝华的脸。然后说:“姑娘,保重。”
  谢朝华保重两字还未说出口,何元吉已经转身离去了。
  进入溪州城中,夕阳已西斜,破败疮痍的城楼被涂染上一层淡金色,竟平添出了几分华丽。
  街上一片荒凉,到处是断壁残桓,而所入眼中,街上次序井然。人们脸上虽有悲切之色,却也有劫后重生的喜悦。
  华灯初上,谢朝华独自走在街上,看着远近房屋里映来的灯火,再看看自己胸口的伤,想起郗道函,心中突然觉得有些凄凉。
  谢朝华自己也没意识到,自踏入溪州城中,她一直在害怕些什么。又渴望着什么。
  她去找了家浴池好好地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想着是不是该去找家客栈休息一下,或者去饭馆让自己吃顿饱饭?
  牵着马。边想边走,这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叫着她的名字。
  抬头。眼前的身影亲切而熟悉,谢朝华喉咙顿时有些哽涩。焕哥哥。
  只见谢焕从人群中快步向谢朝华走来,虽然夜已黑。却能从他灿若星斗的双眸中感觉到惊喜。
  谢朝华也顾不上马了,也飞奔向谢焕跑去,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妹妹!”
  奔到跟前的那一刻,“焕哥哥……”泪水注满了眼眶,声音艰涩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一双手用力握住谢朝华的肩头,急急忙忙将谢朝华上下打量,看到她胸口裹着的绷带,脸色一沉,声音带着些嘶哑:“你竟然真的被困溪州城了!”他哽了一下,手上愈发用力,低低地说:“你若有不测,教我如何面对……面对……”他卡住,没说下去,话语突然没在喉间,尾音轻轻颤抖。
  “焕哥哥……”心像被揪了一样的疼,泪水模糊了视野。
  当日谢焕得知谢朝华并未去新乐,之后便失去踪迹,接着又传来溪州城被围的消息,不禁担心谢朝华会不会是身陷溪州城中,而溪州城被楼南军围困,又无法得知具体的情况,越发忧心。此番溪州城一解围,他实在不放心,就亲自寻来了。
  “朝华。”谢焕的目光往谢朝华身后看了看。
  谢朝华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去,毫无预感地就撞入一双墨黑的双瞳中,呼吸顿然停滞。
  韩琅文。
  他的样子消瘦许多,眼圈发黑且布满血丝,目光温和依旧,带着惊讶与欣慰。他站在原地看了谢朝华许久,才微微一笑,说:“琅文知道小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谢朝华点点头,突然浑身有种放松之后的虚脱。
  韩琅文接着说:“溪州城守住了,楼南军留下大将军荣肃留守乾州。初冬将至,开春前是不可能再有战事了……
  谢朝华努力想听清楚韩琅文说得每一个字,可声音在耳边渐渐不清,视线也慢慢变得模糊,之前几乎被她遗忘的伤口此刻却一阵阵抽痛,提醒着谢朝华……
  身体沉重的连一根手指都无法举起,胸口有如火灼般的疼痛……眼皮好重,摇摇欲坠,耳边似乎有人在呼喊,但她已听不清楚,也看不清楚……
  “啊……醒了!醒了!终于醒了!菩萨保佑!姑娘……你听得见我吗?你看看我,别又闭上眼睛……”是翠儿的声音,叫到后来成了哽咽。
  谢朝华睁开眼,“翠儿……”轻喘着,发觉说话有些累,她伤得有如此严重?可当时怎么竟不觉得呢?
  翠儿握住谢朝华的手,“姑娘你已经昏迷了十天了。”她边说眼睛又红了起来,眼泪滴在谢朝华的手上,很热。
  谢朝华看着她,勉强笑了笑,说:“我不是醒过来了吗?我大概只是有些累了,想多睡会儿。”
  “姑娘可知道你的伤有多重!”翠儿气道,可说得好轻,像是怕惊吓到谢朝华。
  谢朝华眨眨有些干涩的眼,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问:“京都那里可有消息过来?”
  “嗯,说是让姑娘好好养伤。”翠儿压低声音,小声说。“姑娘你不知道,中山王薨了。”
  谢朝华一震。忙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具体日子不知道。不过还是在围城的时候,那时候消息不通,所以待在溪州城里也没听说。”
  谢朝华突然问:“今儿什么日子?”
  “九月初十了。”
  九月初十了啊……
  谢朝华这伤在溪州足足养了一个月,而谢焕因为公务的关系只得先回了建水。
  朝廷下旨嘉赏溪州守城有功,只是太守殉国,当日守城的官兵也几乎所剩无几,这番论功行赏在谢朝华的眼里未免觉得有些可悲可笑。
  而韩琅文照说功劳最大,可不知何故,旨意中却是只字未提。别说封官了,连分毫奖赏都没得。
  这一个月里,谢朝华虽然寄住在韩府,可却未曾见到过韩琅文,只知他忙着帮城中百姓重建及加固城墙。
  而十八岁的肖睿世袭了中山王位。
  伤口终于结了痂,然后蜕皮,又长出新嫩的皮肤来。谢朝华每每看见这个伤口,都会想,这道伤口可以恢复如初吗?
  看着窗外。谢朝华的手里却紧紧拽着一张纸条,许久没有动过一动……
  韩琅文无意识地在小径上走着,想着修筑城墙的事情,回过神时却发现自己走到了后院。眼前的景色有些陌生,此处他鲜少来。
  十月的风吹在身上已带着寒意,天色有些暗了。韩琅文正待往回走,却突然闻到一股青烟的味道。循着烟飘过来的方向看去,花草树丛后隐约有个人影。
  他走过去。脚下踩着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许是被那人听见了,就见他匆忙弯腰拿了什么东西就要走人。韩琅文一个箭步上去,嘴里道:“什么人?”
  对方停下来,却不说话,穿过树丛依稀可辨那人身材窈窕,竟是个女子,心中一动,冷冷地开口道:“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就听一声轻叹,“韩先生,是我。”那女子回过身,是谢朝华。
  韩琅文分开树丛走过去,“小姐大病初愈,怎么独自一人在此?”他一边问,眼角却看见地上有个香炉,里面插着三支香,正冒着袅袅的青烟。
  他疑惑地看向谢朝华,只见她素服白衣,手里抱着一样东西,仔细辨认竟像是一块牌位,心中大惊,怔怔地看着谢朝华,不由自主伸手指着她怀里的东西,“这……这是……”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谢朝华无语,将那牌位默默放在香炉之前,韩琅文看过去“郗道函”让他呆立当场。
  过了许久,韩琅文好像才回过神,脸上露出悲戚之色,缓缓走到近前,双膝跪地,朝着牌位行大礼。
  谢朝华默然地看着韩琅文,看他的神色好像比自己还悲伤。
  是啊,悲伤吗?不,谢朝华现在好像都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伤心,人到底是太过渺小了,有些事情既然无法改变,那只能学会接受,而她也不过是再接受一次罢了。
  谢朝华觉得胸口有些闷,伤口还没好啊……
  “心里难过的话,就哭出来。”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搭在了谢朝华的肩上。
  谢朝华紧抿着嘴唇,转身背对着韩琅文,看着牌位,不说话。
  韩琅文一反常态,竟然双手握住谢朝华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他。看着谢朝华的眼睛,“想哭就哭吧。”
  谢朝华不知怎么,心里烦躁的火“蹭”地一下子就冒起来,一把挥开他的手,“你别自作聪明,你怎么知道我想哭,我根本就不想哭!”她竟然冲着韩琅文大喊,说完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韩琅文目光黯然地掠过谢朝华的脸,然后双手坚定而温柔地不容拒绝地将谢朝华揽在怀里,他身上传来的温度,让浑身冰凉的谢朝华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她挣扎了一下,抬头盯着他看了一眼,却又迅速将头低了下去。
  只因她发现自己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泪水在脸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
  这一章足足写了六个多小时啊~~~~
  怨念……

  ☆、第五十章 京都秘闻

  第五十章 京都秘闻
  船行在汜水中央,两岸莺飞草长,稻丰人和,一片丰收在即的景象。
  一个年轻女子站在船头,身型窈窕,女子年纪还不足双十,可气质娴雅端庄,素雅的雪青色衣裙随风轻扬。
  “船头风大,姑娘略站站就进舱吧。”
  谢朝华转过身去,翠儿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走过来,给她披在肩上后就站在了谢朝华身旁,看着眼前夕阳西下,岸边炊烟袅袅,树影剪剪,感叹,“这可真像画里一样美啊!”
  谢朝华淡淡一笑,“世上看在眼里的美丽景色,大多都只是皮相。”
  翠儿脸露迷茫,不解,“姑娘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过了会儿,她又感叹:“这次回了京都之后,这样的景色就不容易见到了。”
  谢朝华不语,前些日子收到谢焕来信,提起他要回京都,而家中提及让谢朝华跟着谢焕一起回去。韩琅文得知此事,说自己正好要往京都方向去,可顺路送谢朝华一段,与谢焕约好在东平会合,省得谢朝华来回奔波。
  虽然简装上路,但船夫识人之多,也看出谢朝华他们身份不同,一路上对他们也非常殷切,大小事情,照顾颇为周到。
  谢朝华与他随意聊着,“这一带可算是鱼米之乡了吧?”
  船夫的脸上浮起忧愁,叹了口气,“以前可真是鱼米之乡啊……”
  “怎么说?难道现在不是了吗?”谢朝华问。
  船夫有些支吾。
  谢朝华微笑,“师傅有话尽管直说。”
  船夫看了眼谢朝华,过了会儿才说。“去年水灾,又说要跟匈奴打仗。可前些日子南边却先打起来,这日子……”他重重叹了口气。“鱼米之乡也无米下锅了。”
  翠儿在一旁惊讶,“朝廷应该有赈灾的粮款啊?”
  谢朝华摇头,“听师傅的话就知道了,那朝廷发放的赈灾粮款,怕是不知道喂饱了几只硕鼠。”
  船夫摇头苦笑,“多行几日姑娘你就知道这里情况算好的了。”说完对谢朝华一揖,“小的还要催促伙计,告退了。”
  谢朝华明白船家不想多说,他肯定觉得与她这样的朱门大户人家说这些毫无意义。
  转过头去。看见另一条船上,韩琅文正依在舱门边看着岸边景色,好像在想着什么……
  夜幕降临,船泊码头。
  谢朝华从船舱中往外望,只见韩琅文正步上岸,他说是此地正好有他一位故友,既然难道路过去拜访一下。
  他刚刚下了船,就见一群衣衫褴褛的乞儿不知打哪里钻了出来,把他围在了中间。
  隔着老远谢朝华都可以听听见那些人叨念着。“公子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赏点铜板吃食都可以啊!”
  谢朝华见乞儿大都是老弱病残,饿的一个个眼眶凹陷。皮包骨头的样子。
  韩琅文立刻取出一把铜钱,分给了这些人。
  又回头去船上拿了些干粮,给了一个带着几个小孩子妇人。那妇人感动地要跪下。韩琅文居然不顾脏,硬是把她扶住。
  谢朝华叹气。韩琅文他定是想到建水那对母子,于是银子都不敢给。就光给些干粮了。
  放下帘子,看见桌上摆着精致的各色点心,一壶刚泡好的雨前龙井散发着淡淡清香,自嘲地笑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她这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手不知不觉握住一直挂在胸前的锦袋,有着两辈子经历的她,到底见识还是浅薄了些……
  深夜,岸上灯火已经寥寥。
  “朝华……是外公自私,但如今,也只有你可以……”
  郗道函哽咽的语声,让谢朝华每每回想起来就觉得有种深刻的不安。
  “朝华,你如今身份尴尬,但必要时候只有学会抉择,但外公只想让你牢记一句话:性命最为要紧!”
  那是郗道函第一次与她直言利弊,也是最后一次。
  她看出了他的无能为力,还有,一种无法看透的悲悯。是因为最后不得不将重担交给自己?还是因为看尽了世事?
  谢朝华走出船舱,今夜天上竟然没有半颗星星,夜色沉沉,漆黑如墨。
  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回京……
  身后有点响动,谢朝华抬头,一道俊逸的身影映入眼,是韩琅文。
  他走到谢朝华面前,“我有事情想与你说,可有空?”
  自从那天失控在他怀里大哭之后,见面总有些尴尬,不过两人谁也没有开口提及过此事。谢朝华不好奇他有什么话要同自己说,于是点了点头。
  周围突然变得非常安静。谢朝华觉得胸口有些闷。
  她抬起头看他,却正好触上了他的目光。谢朝华垂下眼,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想回京都去吗?”过了好久,韩琅文才轻声问。
  谢朝华心一缩,用压抑住的平静声音说:“这不是想不想的事情。”
  太安静了,安静的让谢朝华不安,觉得有些难受,鼓起勇气开口问:“你不是说有话要同我说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过了好久,韩琅文才轻声问:“过了年,姑娘就要满十八了,是不是?”
  “是的。”谢朝华一颤,喃喃地问:“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又是沉默,良久,谢朝华才听见他开口说:“我刚刚去见了一位故友,虽然他人一直住在这里,京都里的消息他却是知道得比谁都快。。”
  谢朝华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说。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韩琅文又是半天没有说话,谢朝华虽然低着头。但仍然可以感觉的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谢小姐。”他突然开口这样唤她。
  谢朝华抬头看着他,“皇上在一个月前已经驾崩了。皇后贾氏秘而不发。”韩琅文看着谢朝华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谢朝华心中一惊。手不禁微微发抖,他竟然也知道了。她有些小心地看着韩琅文,他为什么要对她说出这样隐秘的消息呢?用意何在?是想看看自己的反应吗?
  她深吸几口气,故作恍然大悟,“所以当日溪州之围,朝廷迟迟派不出兵。”
  虽然朝政一直被贾家把持着,可皇帝心底里自然是防着他们一手的,调动天下兵马的兵符,贾氏并未如愿地拿到手里。
  韩琅文看了她一眼。带了些说不清楚的怜惜,“谢贾两家一向对立。”
  这几乎可以说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谢朝华安静地等他说下去,他究竟想说什么?
  “谢家只有一个楼南皇后是不足以对抗贾家的。”
  皇权交替,谢家斗不过赵家,就得再舍得一个女儿去套狼。而此刻的京都,可谓龙潭虎穴,谢家在这关头让她回去,目的不言而喻。只是不知谢家如今意属哪家?
  谢朝华脑中闪过郗道函离去时悲哀又担心的眼神,胸口蓦地疼了起来,她咬住唇,深吸几口气。整理了自己的心绪,从郗道函将那枚印章挂在上她脖子的那一刻开始,谢朝华已经知道她这一生注定要陷在旋涡里挣扎。而且甘心情愿。
  既然不可能去改变谢家对她的想法,那她只有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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