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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嫡秀-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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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华点点头,抬起眼,屋外白雪已经积起浅浅的一层,阳光照射在上面让人看着眼花。
“小姐……”
梁子有些担忧又有些莫名地探究地看着谢朝华。
谢朝华深吸口气,笑了笑,“没事了,这次辛苦你们替我跑这趟。”她转身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封信然后递给梁子,说:“不知之前你们提过想要谋份差事的想法有没有变?”
这几个听了一个个连忙摇头。“没!没变。”
“您那时候可是答应过我们的啊!说话可要算话!”一旁的小喜子有些急了,话冲出口。
梁子一边伸手结果谢朝华递给他的信,另一手却是拍了拍小喜子的肩膀,然后恭敬地对谢朝华说:“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谢朝华看了他一眼。正色道:“我当初答应你们的事情自然是作数的。这里有封信,你拿着去城南木柳巷,找一位谢焕大人。把这封信给他,他会安排好你们的。”
“是。知道了。”
“日后在其他地方见到我,记住我不认得你们。你们也不认得我,可记清楚了?”谢朝华盯着他们几个,一字字说道。
“是。小的记清楚了。”梁子几个都躬身答道。
谢朝华又将那几张银票递给梁子,“这些银子给你们,若还有什么亲戚该安置都去安置了吧。”
庭院里寒风骤起,天空中洋洋洒洒地飘着雪花,这初冬的第一场雪竟是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梁子他们此刻应该已经到了木柳巷了吧,可谢朝华却心乱如麻,脑子里乱哄哄的,马贼,中山王府,争执,还有黑衣人……
黑衣人……黑衣人……
她想起那时候外祖父跟她说过,“有些事还是莫要知道的好……”
果然如此吗?
眼前忽然闪过一双久违的双眸,灵动而隐藏着秘密的双眸,此生是再也无法从这眼中探究出一丝一毫的秘密来了,那时的他也是因为知道太多秘密故而才会遭遇不测的吗?
“谢小姐?谢姑娘……”
谢朝华猛地回神,定睛一看,竟然是多日未见的蒋和方。
她连忙起身行礼,“多日不见了,蒋先生。”
蒋和方浅笑看着谢朝华,道:“小姐这是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也没什么,这场雪下的可真大啊!”谢朝华左顾而言他。
蒋和方也没有追问。
前一段时间的共事,加上上一世的认知,谢朝华对蒋和方一向是极为敬重的。他这个人,什么事都看得清清楚楚,却不多话。很多事情置身事外,却又非袖手旁观。
慢慢混熟了,偶尔也会开开玩笑,他总是温和地笑笑,话语真挚而诚恳。
“听说今儿姑娘入宫去了,还领了圣旨回来?”蒋和方突然开口问道。
谢朝华一愣,随即想,京都真是什么消息都藏不住,传得可真快,既然蒋和方知晓了,那表示肖睿,谢家也都应该听闻了。
看着西边渐渐低沉的落日,谢朝华紧了紧身上的绵衣。
蒋和方见谢朝华不做声,也不盯着问,只朝她看了半响,半天轻叹了口气,说:“王爷怕这会儿正找你呢,小姐这就过去吧。和方也有事,先行告退了。”
谢朝华笑着点头,神色中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涩意。
不知肖睿对于她去楼南作何想法,他应该是不希望自己远离他的掌控视线之外的吧。可皇命难为,不知又会生出多少事情来要她应对……
来到肖睿的书房门前。谢朝华深吸口一气,捏了捏有些冻僵的脸颊。走了进去,“王爷。”
肖睿抬起头,眼中闪着冷冽,“那几个是什么人?”
果然是知道了。
不过谢朝华并不惊讶,毕竟这里是中山王府,肖睿的地盘。
“王爷若是想让朝华独当一面的话,朝华总得有自己的人。”她不慌不忙地说着。
肖睿冷笑一声,“好个自己的人。”
屋子里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半天肖睿冷冷地开口。“看来你都知道了?”
谢朝华有些疑惑肖睿说话的语气,太过平静,波澜不兴,完全不像秘密被人识破的惊诧与羞恼。她低着头,打心底里涌上一层寒意,有些琢磨不透这中间的玄机。
玄色的裘袍飘至眼前,“你可想过,这事情一直能隐得那么好,为何此时你却知道的这般容易?”
谢朝华一颤。他的意思是……这一切自始至终都是他故意透给自己知道的?
是了,一定是这样,不然梁子他们早被杀人灭口了。
“当日建水的确是我派人前去的,那批马贼之中也混入了王府的人。那日牢中将郗大人救出来的也是我。所以,”他一顿,声音如出冰窖。字字冷然,“当日我便说过。天下是否真正有‘阳影’我并不在意,如今只要旁人知道‘阳影’在我身边就足够了。这一点。天下能人异世要信得,就是敌人也要信得。你懂么?”
他的话里有种昭然若揭的暗示,谢朝华听明白了,就是因为听明白了才感到森森冷意。
无论她到底从外祖父那里得到什么,还是什么都没了解。“阳影”从来就存在,而肖睿现在明白告诉她,也就是要她明白自己所起的作用,也担上了保密的责任,否则,按肖睿的手段……谢朝华微微一抖。
还有旁人也要信,这旁人自然包括贾氏,那在建水相关的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岂不是很危险?可母亲与其他众人如今尚且安全,这……算不算是肖睿的保证或者说是交换条件呢?
谢朝华抬起头看向肖睿,只见他微微皱眉,别过头,冷哼一声,“现在你的心思只能在王府里。”
那便是了?略微放下悬着半天的心,谢朝华有些讨好地一笑,“有王爷在,相信定能保人平安的。”
肖睿转过头,朝谢朝华盯了好半晌,才道:“那接下来是不是该说说今儿入宫的事情啊?”
入宫?那便是指出使楼南的事情了,肖睿刚才可还意思自己要留着在他的身边呢,“王爷……”
“这楼南一行,如何趋利避害就是你自个人的事情了。”
谢朝华眉一皱,他这是将适才自己的话丢回给了自己吗?倒是没想到肖睿也有如此小心眼的时候,“呃……朝华才微识浅,恐难以周旋。”
肖睿并未接她的话,而是走到桌案前,随手翻着上面的书信,淡淡道:“新任礼部侍郎文韬武略,见识宏远。”
谢朝华没有作声,这话不好接,等着肖睿的下文。
“北边的战事一触即发,江夏那边又一直不太平,若是再加上个楼南,京都就险了。”肖睿食指轻叩桌面,像是自言自语。
谢朝华心中一动,想起前世,肖睿也是像现在这样被困京都。
他现如今羽翼未丰,无兵无权,在眼前这样的局势之中,为了尽量避免卷入斗争的漩涡,一直采取恭俭退让的方针,却暗中招募能人异世,谢朝华在府里就经常看见一些奇士进出,其实说起来自己其实不也是他日后布局天下的一枚棋子吗?
而前世肖睿的转机就在于江夏王肖越起兵,而起兵的理由则拥立昔日太子显,宣称当年太子显受到贾氏陷害,逃于民间,后被他寻获。
先不管那太子显是真是假,总之这一场仗打起来,谢琼正式被皇帝启用,任命平夏将军,而肖睿则趁机在谢琼帐下讨了了参军的职位。
当然一个小小的参军根本不是肖睿的目的,他用意旨在离开京都,只因那时候他知道京都这个是非之地绝对不宜再留下。
而谢朝华只是听闻那时候肖睿随着谢琼出征后,半途却突然生了场重病,被谢琼留在下邳治病,后来战事一起来,自然没人管他,他便偷偷回到新乐,之后就开始了他征讨天下的大业。
想到这,谢朝华心念一动,对肖睿道:“眼下贾氏的精力都放在京都,只因为冬日已近,匈奴那边即使要动手也至少等开春之后,而王爷现在京都,多待一日便多一分风险。若是此刻有其他的事情令贾氏分心,王爷就可以趁机离开京都。”
“能令贾氏分心的事情眼下只怕也就是北方的战事了。”肖睿笑看谢朝华一眼,充满算计的眼神,“楼南之前虽然虎视眈眈,还出兵南下,只是溪州一战让他们知难而退,如今这些日子倒是太平许多。”
肖睿说得没错,不过他话里的意思分明实在逼自己表态,谢朝华暗暗皱眉。
楚楠忻经过溪州一战看清了形势,这几年怕是都不会出兵,她又有什么法子可以安稳住肖睿之心,甘心放她去楼南呢?
“王爷,且容朝华下去思量。明日必将给王爷一个满意的交待。”她心中的确有一个主意,只是眼下却下不了决心是否应该与肖睿说,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琢磨琢磨。
肖睿深深看了她一眼,“好,今日就这样吧。”
退下之时,谢朝华又看了肖睿一眼,一切都是局。
从建水马贼,到溪州,然后在东平,最后到了京都,一切都好像是肖睿挖好了坑等着自己往里面跳。
他分明就是算准了自己就是明知道这是坑也会往下跳,因为她没有其他选择。
今日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也没有不愿她去楼南,甚至她感觉到肖睿已经做好了打算,可却又想看看自己是怎么应对的。
是想让自己表态,还是借此试探一下自己的立场?
退出书房,外面已是漆黑一片,谢朝华到了此刻才深深呼出一口气,心里却因想着明日的答复又提了起来。
楼南……
那里不仅有一个楚楠忻,还有被她设计过去的妹妹谢朝容,若不是圣旨,她真的不愿意涉足那里。
***
如昨天承诺,今天送上4k字。
然后谢谢l。m。g童鞋的粽子,看到这一个小巧的,绿油油的粽子,就感觉它独有的清香在鼻尖缭绕……
可素,我在努力减肥中啊!!啊~~~~
中东回来受刺激了,一向引以为傲的扁平小腹竟然凸起,绝对受到残酷的打击!!
故此一向懒惰成性的我坚决开始进行减肥,悲催的是:最喜欢糯米类食物的我,如今的端午节对尧而已可真是一个残酷的节日啊!!
☆、第十三章 山雨欲来
想来是北方的战事令皇帝不安,惦记楼南那边的形势,竟然急匆匆地要求韩琅文他们十日后便出发。
出发前的的晚上,又下起了雪。
因为夜很静,谢朝华躺在床上似乎都可以听见雪落的声音。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烦躁,让她久久不能入眠。
翠儿睡在外间,听见动静,轻声问:“姑娘睡不着吗?”
谢朝华坐起身,“总有些心神不宁的。”
翠儿挑灯走进来,“大概是惦记明天出发吧,其实一路上有韩大人在,姑娘不用太操心了。”
谢朝华笑笑,“是吧。”
与其说担心路上安全,不如说她其实更加担心此行有韩琅文同行。
把翠儿劝回去睡觉,谢朝华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一个樟木大箱子旁。箱子里面本身就是有暗格的,谢朝华将其合理利用,移开放在上面的珠宝首饰,一个乌木盒子便露了出来。
盒子里,那柄没有刀鞘的短刀,即便多年未曾打磨依然一如既往地闪耀着森冷的光芒,仿佛具有生命一般。
手指触摸上那独特雕花的刀柄,冰凉的感觉一直蔓延。
微弱的月光下那抹锐利的光芒,正如这无鞘之刃一样,锐气难掩。这样的野心与决心,单凭一个皇后或者她一次救命之恩便可说服的?默默将短刃收起放在随身携带的包裹之中,有时候有总比无好不是吗?
抬眼见到一旁那个绣着金龙的锦布小包,随手翻开。一把铸着游龙的短剑便显露出来,龙爪中那颗血红的宝石闪着慑人心魄的火焰光芒。
想起肖旻当时将这把短剑交给她的时候所说的话:“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尚方宝剑。这把短剑是当初先皇闲时所赐之物。虽并没什么来头,但也是先帝御赐之物。惩奸除恶。名正言顺。你就将这剑带在身边吧。”
伸手接过,谢朝华只觉手里沉甸甸的,分量非比寻常。
肖旻说:“好生留意韩琅文,有什么动静,你知道该如何做的。”
谢朝华低头苦笑,“皇上,韩大人的事情小女子如何干涉。”她抬起头,看了眼眼前高高在上的皇帝,韩琅文算起来可与他还有血缘关系啊!
“阿容当年远嫁虽然是不甘愿的。可她下嫁之后却也不忘国危。你知道吗?当年楚楠忻暗中发兵之前曾经派人送信,无奈被发现,还给囚禁起来。”肖旻叹息,“她当年要不是搏命一赌,当着楚楠忻和孩子的面将一杯鸩酒喝下去,如今这会儿怕早就身在黄泉了,不过如今却也落下了病根。”
谢朝华心下一阵恻然,这事情她也是头一次听闻,想到当年种种。不禁心潮澎湃。
肖旻走到谢朝华跟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屋子内异常暖和,隔着衣服却依然觉得肖旻的手冰冷非常。“阿容既然可以不忘身上背负的职责。朕堂堂一国之君,百姓之靠,岂能因个人关系而失国家?”
谢朝华明白他什么意思。眼前之人到底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旻表哥了。
“虽然你这次只是随行,可到底是楼南皇后的亲姐姐。何况身上也是有皇命在身,朕相信你会处理好的。”
谢朝华低垂着眼。婉转接上:“国家大义,朝华永不敢忘。”
肖旻很满意地点点头,“你明白就好。”
卧室里炭炉烧的噼啪作响,偶尔火苗从缝隙中蹿出,谢朝华握着手中的短剑,却依然觉得冷冽入骨。肖旻温和的笑容一直在眼前晃动,阴魂一般驱散不开。
人前背后,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究竟谁是主人谁是客?
谢朝华突然有种活在自己的生命中,却一直在按照别人的思维生活,推动着别人生命运转的感觉。为什么重活一遍,她依然要面对不知何时来临的风风雨雨。
她似乎突然有些明白外祖父临死之时为何要对她说抱歉,若是人生随时处在这样的境遇之中,面对这些人和事,那真是犹如身在牢笼。
韩琅文……
认识他也有些年数,可如今却越来越不了解他。
知道他是个才子,却不在人前显露;
知道他有一身傲骨,却不知如今为何折腰;
知道他有满腔抱负,最终却还是步入仕途这条不归路。
谢朝华抬头看着浓浓云层中微露的月牙,轻叹一声。之前她不是没有感觉到韩琅文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同,但她却不敢。不同与当年的何元吉,那时她是有些放任的。
但是……韩琅文,她对他从来没有超过“远观”的念想,至今,仍是如此。他已经被皇帝亲口赐婚了不是吗?
今生已经有太多东西要她考虑斟酌,步步为营,再也不能多一个韩琅文了。
若不是意外地相遇,而且还是提前许多年的相遇,她应该会将他彻底遗忘在某个角落。
他,是她上一个人生里,迫不及待想将之遗忘的记忆。也在妹妹谢朝容嫁给他之后,成功地再也没有想起过他,更加刻意地不去知晓他的消息。
有些人注定一生都不该存在于记忆之中,若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的话。
他,是她上一辈子隐藏最深的秘密。
即便在宫里的日子过得一直不如意,却都不如他带给她那种没来由的失落,纠结,甚至是毫无征兆落下的泪水。因为他,她早就习惯默默承受的日子却多了一份打心底生出的不甘心来,而更可悲可笑的是,这一切也不过只是她一个人的自寻烦恼罢了。
前世,他只是一名臣子,而后成为她的妹夫。几乎可以说两人并未曾有更多的交集与关系……除了那个黄昏……
谢朝华悚然一惊,脑海中警钟大作,遏止住几乎将她拉过去的前世记忆,那是一段早就被遗忘也绝对不该忆起的尘封往事。
她浑身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发现天已经亮了。
一大清早,来了一位久违的客人,谢焕。
之前一来往来不便,二来各自又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竟然入京多日一次都未曾见过面,此次谢焕终于赶上谢朝华离京之日与她道别。
两人坐在花园暖阁里,外面白雪飘扬,寒意阵阵,冬天早已悄然而至了。
谢朝华起身关上窗户,房间里顿时变得昏暗,谢焕沉默着。
谢朝华说:“虽然焕哥哥你自个儿搬出来住,不过一切还是谨慎的好,老太太那边时不时也回去走动走动。”
谢焕前些时候将弄玉接来了京里,想着在住在谢家不太方便,索性就借说已出仕成人便从谢府搬了出来,在木柳巷置了一座宅子。谢焕本就与他们不是一房的,早年也是因为他年幼无靠的关系,如今他这么说,老太太自然便允了。
谢焕点了点头,道:“那几个孩子我都给安排了。”
谢朝华本就不担心这个,一边倒了杯茶递给谢焕,一边说:“最近这些日子,京里也开始不太平了。前两年备战,苛捐负重,百姓就等着新皇登基能减免一点,可这些日子下来却没什么动静,颇有些微词。江夏那边据闻有些动静,暂时虽还未有大动作,可照我看那是早晚的事情。”
“我这次去楼南和谈,只怕任重道远,短时间是回不来。其实京都里面我也没什么挂心的,唯独记挂焕哥哥你。你如今在户部任职,一旦打起仗来,国库空虚,首当其冲问罪的就会是户部。找个机会将这差事辞了,或者换个清闲点的官,局势动荡,做什么都比当差强。”
谢焕一声叹:“妹妹说得是,哥哥都记下了。”
谢朝华亦叹:“这城里风雨一日盛过一日啊。”
“妹妹也是,此番去楼南与之前琰叔叔不同,局势难料,也当万分小心才是。虽有琅文同去,不过他一向不偏不倚……”他抬头看着谢朝华,颇有些深意,“我也知道妹妹身上背着太多东西,单单一个中山王府肖睿就够你操心,何况盯着后面还有皇帝与贾家,这几方人马…………可都是不得手不罢休的主儿。”
谢朝华扭头看他,心里一阵暖意流过,点了点头:“这我都知道,我一切都会小心应付的。”
谢焕却是摇摇头,带着些苦笑道:“我倒是不担心妹妹,你从小话虽不多,可我却比谁都明白你心眼多得很。我担心的反而是琅文,他这个人的性子,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的。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太后皇亲贵戚的,甚至没有天子,只有这天下的百姓……”
“其实这也是琅文赤子之心,可敬可爱之处。我其实最佩服的也是他这点。”谢焕接着又补了句。
谢朝华想冲淡眼前的离别愁绪,故意用打趣的口吻道:“敬佩是可以,就是千万别学他。焕哥哥你可不比他,他只是一个礼部侍郎,此番又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哥哥却是身在朝堂之上,皇帝眼皮子底下办事,战事一来,身在户部的你就会首当其冲。”
“行……行!这我都明白了。”
谢朝华笑笑,转而又问:“听说北边匈奴那里有动静了?”
“是啊。探子来报,对方调了三万大军南下而来。虽说借口是练兵演习,可明眼人哪个看不出那是为了明年春攻做的准备。”
谢朝华起身推开一扇小窗,一阵寒风立刻刮了进来。
她转头朝谢焕淡淡一笑,“我想,至少,京都还可以过最后一个平静的冬天。”
☆、第十四章 节外生枝
震天喧哗声中,出使的队伍起程了。
送行的人比料想中多出不少,热闹非常。
鞭炮从队伍刚迈步就一直放到了京都城外,一路上经过的大街就好像被胭脂染过色一般红艳艳的。
京都已经从之前先帝大丧中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谢朝华坐在车里从最繁华的大街上经过,两边客商云集,家家生意都热火朝天。只是雪天下的皇城却显得有些沉沉的,似乎再如何繁华热闹总也驱赶不掉那曾笼罩着的灰蒙蒙阴霾。
谢朝华挑帘朝外看,肖睿也在这送行的队伍之中,只是他乘坐的轿子被队伍鲜红的旗帜掩盖,即便知道他在队伍的哪头,却也看不清那顶青黑色的朴素轿子。
她原本对于京都就没有任何依恋与不舍,也从来不想回到这里,不过今天的离开,谢朝华心里不但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感到沉甸甸的,有些透不过气。
出使的圣旨下来后,肖睿都没有再找过谢朝华,甚至让谢朝华回谢家去住,而离开的时候,谢朝华自然是从谢府出的门,只在同众人寒暄道别时与肖睿打了个照面。
肖睿在送别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注目,即便他穿着素的有些过头,却依然难掩他与生俱来令人仰叹的容姿。他气定神闲地站在人群中,眼光灼灼地看着谢朝华,“在楼南若是有什么事情,那边自会有人接应。”肖睿又轻声说了一句。
谢朝华瞟了他一眼,“是。”对于肖睿这话她心知肚明,明白自己若真是出了事情。肖睿安插在楼南的人一定会来接应,只是同样的。若是她稍有异动,这接应之人怕也就成了阎罗殿催命之人了。
肖睿看向谢朝华的眼神有些古怪。过了会儿,淡淡地说了句:“敬候佳音。”
谢朝华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嘴里的佳音指的当然不是与楼南修好,而是之前自己为了表明立场跟他说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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