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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嫡秀-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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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掉包计(二更)
第五十五章掉包计(二更)
非常感谢康家乐嫂的粉红票,8月第一张,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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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胥听楚楠忻这么说,恢复了镇定,目光甚至带着激越,道:“明日便是凯旋之日,大军跟进怕到时候余将军被人落下口实。”
谢朝华在旁听得有些疑惑,大军为何会跟进?不是应该留在京畿?她忽然想到了代天子去犒军的曹宇,原来楚楠忻早有安排。
她不由得瞟了楚楠忻一眼,之前卧病在床如今看来怕也是诱饵之一。不过即便步步算计,皇宫现在还是谭家掌控,如何脱困呢?
“非常时期,曹宇带着朕的旨意而去,余东晖是依令行事。”
果然,曹宇是借慰劳军队的名义,好一招暗渡陈仓!
谢朝华正想着,就见楚楠忻站起身解开了腰带……
适才听闻如此出乎意料的消息都没有令谢朝华惊讶,楚楠忻这个举动却是令她瞪大了眼睛,呆愣当场。
一旁的林胥扯了扯她,语带调侃地道:“还愣着干嘛,替陛下更衣啊。”他一边说,一边竟然也宽衣解带起来。
谢朝华心思微动,手底下便帮着楚楠忻将最外面那件九龙黄袍脱了下来。
林胥从一旁伸手便从谢朝华手里将龙袍拿去,双手高高举起左右打量,接着便动手开始将龙袍穿在他自己身上,一边穿一边调侃,“这衣服怕是我有命穿无命还啊。”他冲着楚楠忻笑。调侃玩笑着,“当日我就说不能回来吧。看看,一回来就要做这折福消寿的事情。”
说话间。林胥已经将龙袍穿妥,最后围上了腰带,冲着谢朝华挤眉弄眼,“怎么样,还不算太不伦不类吧。”
谢朝华有些怔愣,她渐渐有些明白他们想做什么,而眼前的林胥穿上龙袍,令谢朝华忽然发现其实林胥眉眼之间与楚楠忻很相似,只是五官更为柔和。没有楚楠忻那种王者锐气。
她忽然想起之前那个关于流落在外正统皇位继承人的传言,林胥之前也一直在京都,而适才他话里也透露是刚刚来了大昭的……
林胥的身份呼之欲出。
接着,就见林胥不知从哪里掏出个黄木匣子,他当着他们的面打开,谢朝华发现这其实是一个五脏俱全的梳妆匣子,很小,但里面却有铜镜,还放满了瓶瓶罐罐。
林胥对着铜镜开始往脸上涂抹。很仔细,也很复杂。渐渐地,谢朝华眼前就出现了两个楚楠忻,她心中的臆测确凿了。毫无置疑楚楠忻他们是打算来个偷龙转凤了。
不过她心中还是有疑问,而她也问出了口,“既然谭家谋逆一事已确定。那么眼下昭乾殿怕是不会再任人自由出路,这样做是否有些多此一举?”
林胥挑眉笑道:“奇了。我何时说过有人要出去呢?”
谢朝华愣了愣,一是因为他的话。二却是因为他的笑,或者说是“楚楠忻”的笑。
只因林胥现在顶着一张楚楠忻的脸,而谢朝华从不知道原来楚楠忻的笑容是可以这样如春风拂面,令人心荡漾的。
“记得你现在是一国之君,收起脸上的笑。”一旁的楚楠忻板着脸,“朕之前示意鲜淳要留意谭家,早些时候还让人去传谭阗入宫。”他看向林胥,沉声道:“约莫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谢朝华从他严肃的神情中读到了一丝担忧。
他是在担心局势,还是替林胥这个“冒牌货”的下场而担忧呢?
突然殿上一阵沉默。
“即便早知如此结局,朕当日依旧会恳请哥哥回来,也庆幸当日做出这样的决定。”楚楠忻说。
果然如此……谢朝华心里想着。
林胥仰天大笑:“皇上说这样的话,岂不违背了老头子一辈子信奉的天家无情的信念了?”他虽是笑着,可谢朝华却看见他眼角一闪而过的湿润光芒。
林胥突然给楚楠忻跪下,磕头:“此后,陛下自己多多保重,微臣无能,不能常在左右了。”说完他自己站起来,轻松地撸了撸跪得有些皱的龙袍,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过也就是林胥这条命罢了,请陛下切勿放在心上。”
楚楠忻背对他,没有再说一个字。
手放在了龙椅的扶手上,谢朝华听见轻微机关活动的声音,然后发现殿上中央的一块青石板移动开来,底下阶梯延绵看不到尽头。
楚楠忻转过头,盯看了谢朝华一眼,“你也留下。”说完抬脚走入地道之中去了。
谢朝华只觉得一眨眼的功夫,楚楠忻就消失在了昭乾殿中。
原来殿中有密道,怪不得林胥之前会凭空出现,可既然有密道,为什么不离开皇宫呢?
她的疑问显然是摆在脸上,林胥摇了摇头,轻声道:“出口还是在宫里,要等候时机。”
外面天色逐渐晦暗,最后的微明与方兴的沉沉暮霭交织成模糊一片,谢朝华看了看外头,几乎什么都看不真切,捉摸不定就如同眼下的形势。
林胥沉静地坐在龙椅上,即使谢朝华明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楚楠忻,却也会渐渐变得模糊,时常产生错觉。
林胥后来派出一个有一个的官宦去传召谭阗,但是,人始终没有出现。
过了许久,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晚膳的时间早就过了,也没有任何人出现,昭乾殿正殿之中,依然就只有林胥与谢朝华两人。
“怨吗?”突然,林胥开口问
“怨什么?”谢朝华反问。
“将你留了下来。”
谢朝华笑笑,摇了摇头。
当楚楠忻命令她留下的时候,她没有感到愤怒,也一点都不吃惊,只是微微心里闪过那么一丝丝的难堪,因为之前的种种迹象,所有人都说楚楠忻对她有意,甚至她渐渐也这么觉得了,只是最后一切都只能说明,楚楠忻是一个帝王,他利用着身边所有的一切,人与事物都是他这盘帝王棋局中的棋子罢了。
接近子夜时分,外面终于响起一阵脚步,谭阗差人送来了一个盒子。
林胥端坐在上头,命令来人将盒子打开,那里面,是一颗带血的人头。
空气窒息。
那个人头干枯而青惨,他的眼睛也没有闭上,竟是兵部尚书曹宇!
***
抱歉,第二更字数少了点。
晚上看奥运看得忘记时间了,嘻嘻。
非常时期,大家谅解吧
☆、第五十六章 恐惧
第五十六章恐惧
谢朝华与林胥对看了一眼,双方都在对方的眼里读到了一丝无望。
林胥慢慢地坐下,谢朝华则是看着那地道的入口,心道楚楠忻怕是没有料到曹宇已经被杀。如今,援军不会来到,那么余东晖明日三千人入城,等待着他的怕就只有杀戮。
这时候康顺步履慌乱地走了进来,话中带着哭音,“皇上……皇上……奴才去谭将军府上传旨,可是……可是……”他话有说完,其实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大殿之外,一色佩戴刀剑、面目陌生的军人,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呢?
康顺匍匐在地,殷殷地哭泣起来,宦官的哭声,不男不女。大殿的正中,还摆着放有曹宇头颅的盒子,在子夜无边黑暗阴寒中,显得毛骨悚然。
谢朝华想,老天爷似乎跟楚楠忻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步步为营,谋划周详,到头来却是作茧自缚。
想到这,不由得望向坐在龙椅上的身影,那他呢?这样无谓的牺牲更令人感觉悲伤。
“你放心,他们还需要利用我……朕来节制余将军的。”林胥异常平静,“至少明天余东晖将军入都城之前,朕甚为安全。”
谢朝华相信林胥所说的,可是之后呢?
东方渐渐显出青白的曙光,深邃微白的天空中散布着几颗失光的星星,与淡淡的晨雾交融在一起。
门外站哨士兵的脚步声一直没有停歇,白天已经来到。可谢朝华眼前却看不见光明。
昭乾殿的门缓缓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军官模样的年轻人。平凡普通的脸庞,毫无特色。但他看向林胥的眼睛里面。掠过一丝古怪的神色。
“陛下,请您准备去城楼迎接余将军凯旋。”
“陛下夜里着了凉,又受到惊吓,龙体欠安,无法前去城楼。”之前一直在旁哭泣的康顺突然上前一步,他腰杆挺得笔直,眼中毫无惧意,甚至是带着轻蔑之色看着眼前高大威武的军官,冷冷地说道。
那军官倒是没有一丝怒意。甚至对林胥行礼,好声好气地道:“陛下龙体微恙,可是城楼您不得不去,太子他也是希望陛下去城楼的。”
“太子现在如何?”谢朝华直视他问道。
面对谢朝华冷冽的目光,那军官怔了怔,才道:“太子安好,身边一直有奶娘在照顾。”
谢朝华想,至少他们现在不敢动太子与眼前这位“皇帝”,暗暗朝林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千万不要答应去城楼,这样或许还有一丝转机。
林胥为不可见地冲她笑了笑,然后谢朝华却听见林胥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朕可以去城楼,但是必须保证所有人的安全。还有……”她看见林胥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至少朕的身边有个侍女伺候着。”
一旁的康顺听见这话,转头瞪大眼睛盯着林胥看。表情就好像看见天下落金子一样。
那军官微微沉吟,“侍女这件事情臣可以答允。但若说道其它,便不是一个下级军官可以保证的了。但臣会转达陛下的意思。”他看了看谢朝华,转过头对林胥行礼道:“陛下,请吧。”
谢朝华心中虽然焦急,可当着别人的面又不好与林胥说什么,看见林胥迈步朝外头走去,也只能三两步赶了上去。
“陛下……”这时候,康顺几乎是跪着爬到林胥脚边上,抓住他龙袍的下摆道:“陛下……千万保准,奴才这里给您叩头拜别了。”他抬起头就见到他微红的眼眶,嘴唇甚至微微地颤抖着。
林胥从袖子里掏出块帕子递给他,笑得随意,“康顺啊,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别哭了,你自己也多保重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朝华赶紧也跟上,背后康顺断断续续地啜泣声,时不时随风钻入耳里。
一路之上看见的全是陌生的新面孔。这些年轻的士兵不过都才十**岁,一张张青春而朴实的面孔,或许他们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参与了什么,作为士兵他们听得便只有军令。
而将来,他们都会被定义为叛军,或许也许成为开国之军也未可知。
说到底,成千上万条的性命不过只是为了填补几个人的欲壑和野心罢了。
从皇宫到城门之间的路并不长,坐车也不过才两三炷香的功夫。
车上是谢朝华与林胥唯一单独相处的空间,她压低声音道:“一会儿到了城墙,你无论如何不要上城楼,不行就装晕。这样的场面皇帝不出现,群臣自然会疑惑,那么至少暂时他们应该不敢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举动来。”
林胥好像根本没有听谢朝华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她:“你怎么不问我究竟是谁?”
谢朝华怔了怔,轻声道:“昨天我听见他喊你哥哥了。”
“是啊。”林胥的脸印着朝霞,虽然他的脸如今是楚楠忻的容貌,而这一刻,谢朝华却觉得他与楚楠忻判若两人。晨曦中,那棱角分明的脸庞都渐渐显得柔和而舒缓。
林胥转头注视着谢朝华,淡淡一笑,“我们的确是兄弟呢!可是,之前的东林王,临南王,以及长安王哪一个又不是兄弟呢?自古天家无情,莫说我们不是一个母亲所生的,即便那一母同胞的,历史上也屡见兄弟之间拔刀相向的。”
“我长到十岁才知道老头子竟然是一国之君。”他冲着谢朝华笑了笑,虽然语气提到楼南先帝的时候并不那么尊敬,可目光里流露的舔犊之情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我母亲当年是跟着商队一起来楼南的,只是为了谋生,却不想就碰见在大招城里微服私访的父亲。不过短短数日,就决定了我母亲的一生,也注定了我的一生。”
前楼南王看他有这么多儿子就知道后宫嫔妃定然不少,竟然林胥的母亲还依然如此死心塌地……谢朝华暗暗叹息。
林胥接着道:“母亲一开始是不知道他身份,后来知道了,却也不愿意入宫,但是却也不愿意再另外嫁人了。母亲直到临死的那一刻,都从未在我面前说过他一句抱怨或者责怪的话。她只是求父亲让我远离皇宫,于是我便秘密被送到了你们那里。”
他笑了笑,苦笑,“其实,老头子到头来还是违背了当初允诺母亲的誓言。”他说着张开手,指了指身上的龙袍,调侃着道:“你看,我这不还是卷了进来了嘛。”
谢朝华明白这中间有太多复杂的故事,可她并不是很想知道,尤其是眼下这个情形,所以她开口,“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究竟一会儿打算怎么办?”
林胥看着他,目光好像含着许多话,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不管发生什么,你只要记得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记恨他,也不要怨他,他是个男人但同时也是楼南的君主。”
谢朝华看着他,好像有些明白他这话的意思,细想却又完全不明白。
车外鼓声震天,那是只有凯旋而归的大将军才有资格奏起的谱子。如今却犹如来自阎王殿中,声声催命。
林胥踏着鼓点一步步走上城楼,谢朝华就跟在他身后,他的步伐坚定而平稳,没有一丝犹豫与胆怯。
城楼下百姓见到帝王,欢呼声越发震耳,可底下没有人知道,眼前的帝王如今却不过是个替代品,而且还是个被牵着绳子的傀儡替代品。
谢朝华心里越发焦急,不知道林胥究竟在想什么。
如果他不出现的话,那么余东晖将军定然会感觉到情况不对,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来说,这点就足够他及时反应应对了。
可林胥为什么要上城楼呢?甚至还如此配合?
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深究,人已经站在了城楼之上。
底下彩旗飞舞,人声鼎沸。可谢朝华可以看见那些城墙边上的草堆里面,凸现出的尖利箭头在太阳的照射下,闪过一丝金属的银白光泽。看来只要余东晖大将军进入这个城门中,一场血腥的杀戮必不可免。
谢朝华低头思索,耳边听见一阵爆发似的欢呼声,心里一抖,人还是来了。
她抬起头,向远处望去,心突然猛地抽搐。
大军之中,那个御马而行在前方的人,是唯一没有身穿铠甲的,一袭青衫,头上儒巾随风飘动,举止优雅而从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带着山间清风朗月的隐逸之气。
他的眼睛,如同钻石璀璨,明晃晃,澄澈而宁静。
他回来了,可是,为什么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韩琅文好像也看见了矗立在城楼之上的谢朝华,于是在成千上万人的喧哗中,他策马停住,抬起头,风吹撩着他的青衫,衣衫飘举,迎风**。远远的,并看不清表情,却是那样……温柔。
风吹草动,那点点寒光带着肃杀之气,与他温柔宁静截然相反,却在谢朝华眼中组成了一副奇异的画面。
一种频临绝望的恐惧蔓延至谢朝华的全身……
☆、第五十七章 生死
第五十七章生死
此时,仿佛与生俱来的镇静从容突然一下子就远离了谢朝华,她冲到城楼栏杆旁,整个人几乎是完全伸了出去。
“有埋伏!”而她嘶喊的声音被隆隆鼓声所淹没。
韩琅文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就在谢朝华冲出来的一瞬间,他的目光迅速地扫了一眼城门边上的草垛子。
这时候,第一支箭射了出来。
有个彪悍的军人一马当先冲出来,大喊:“皇上有旨,余东晖带兵入京,意图谋反,杀无赦!”
城楼上箭弩齐发,顷刻间,战场就在大昭城内爆发。
“啊!”谢朝华嘶声裂肺地喊着,却不能听见自己的尖叫,因为成千上万的人同时尖叫起来。恍惚间,她怀疑这又只是一场恶梦而已……
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又那样真实。
箭如雨下,毫无防备百姓纷纷在血花飞溅中倒下,瞬间刚才还欢乐的场面变为炼狱,尘土飞扬,空气里血腥的味道浓烈的令人欲呕。
韩琅文所骑的马受了惊,但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谢朝华。
在他的身边,有几个人挥舞着手里的刀剑格挡着箭雨,不时有人应声落马,而在他的身后,有一群士兵飞快地跟进,手中执盾,在韩琅文与余东晖的身前摆出一个半月型的屏障。
黑沉沉的铁甲在烈日下散发着腾腾杀气,而他们头盔上的羽翎,还带着上一次战役未有褪去的血迹。
神情沉着而刚毅。没有丝毫慌乱,难道他们是有备而来?
突如其来的巨变。让百姓们惶恐乱成一团,横冲直撞。潮水般从外城向内城里涌去,拥堵在余东晖的军队与谭阗的禁卫军之间。
这时候,城门大开,谭阗的骑兵从城东门蜂拥而出,可是却没料到为人墙所阻隔,寸步难行。两军隔着人墙遥遥相望,冷森森,杀气弥漫。
谢朝华目光一直牢牢地锁在远处马上英挺的身影,却不料突然身后爆发出一阵惊呼。
她一回头。就看见林胥一把扯下头上的九龙玉冠就朝城楼下百官站立的地方扔过去,大声喊道:“谭氏叛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陛下将御驾亲自讨伐贼子于大昭城下。”
猝不及防的举动,让谢朝华乃至城楼上的军官都呆了呆,
林胥往脸上一抹,显出他原本的容貌,谢朝华与林胥目光相接,大风吹乱了他披散的头发。
他冲着她笑了笑。灿若朝霞的笑容,却如荼蘼花开,在生之彼岸绽放。
她忽然意识到,这一笑便是永别。
就那么一瞬间。林胥推开身旁上前欲拦阻他的士兵,轻轻一跃,跳下了城楼。
谢朝华第一次发觉。他的身形异常敏捷,轻巧迅捷。
眼前顿时变得模糊起来。她茫然地抬手去擦,可是任凭反复擦。也擦不净刷刷留下的眼泪。
她与林胥只相识了一个晚上,可他的死带给她的悲伤痛苦却是那样的锐利深刻,又那样的复杂而沉重……
活下去对他来说其实太容易,可林胥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而另一条路,一条最直接,最迅速也最壮烈的路。
他的死只是为了向天下昭示谭氏的野心,只是为了让那些风过一边倒的百官心中有所顾忌,楚楠忻马上就会打回大昭,即便他们不会公然反抗谭氏的压制,却也不会轻易就范。
“关上城门,莫让余东晖他们跑了!”
男人粗哑的嘶喊声将沉浸在林胥之死中的谢朝华拉了回来,她不禁抬头看向城门,那一幕幕惊心动魄,韩琅文与余东晖三面被围。
谢朝华看过去,韩琅文适才沉静的脸上也显出一丝迷乱。
难道说,林胥的死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她的目光悲哀而无力,心中默念:对不起,是我将你拖入这你死我活的战场,让你陷入楼南国混沌不明的政治漩涡,亲眼目睹了好友的惨死……
城楼上的箭弩再次齐发。
谢朝华手指扒住城墙,她不敢看,却又必须看。
韩琅文最后盯了她一眼,说不清那是怎样的眼神。然后一挺身,勒住马头一个掉头,在士兵的掩护下迅速地往后退去。
“杀!一个都别让他们跑了!”谭阗从一旁率先冲了出来,一马当先,喊叫着,他脸上神情激动,双目赤红。
在一片为马蹄扬起的土黄灰尘中,同样服色的军人相互厮杀。
韩琅文他们到底人数有限,加上谭阗又有弓箭手助阵,于是节节后退,但败而有序。
许多人到了下去,犹如平原上的枯草,被生生折断。那一直围在韩琅文身前的半月型铜墙也逐渐缩小。
谢朝华紧紧扣住城墙,手指已经血肉模糊,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疼痛。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声响,犹如夏日雷鸣,隆隆声不绝于耳,甚至有愈来愈响之势。眺望而去,白茫茫的旷野处,黑色的洪流在震撼的鼓声中,铺天盖地。
在城楼上的谢朝华看的分明,在接近地平线处,扬起一面面血染般金红色的大旗。
那是十万征战而归的大军,此刻已在大昭城外。
正在外城杀得兴起的谭阗根本没有察觉,当他以为将余东晖杀入绝地的时候,自己的人马却已是腹背受敌。
在远处观战的却已经发现异常,即刻命人鸣金。
可谭阗却恍若未闻,余东晖近在咫尺,即将被他斩于马下,他又岂肯放弃?
城外黑压压的大军之中,有一队骑兵如离弦之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杀入外城,那个原本已经缩小至方丈之间的半圆又恢复成铜箍一般坚不可摧。
谭阗这时候才感觉到不对。即刻勒马撤退,却为时已晚。
为防止城外大军的杀入。外城的城门已经紧紧关闭,而本因为自己人也加入混战。城楼上适才停下的箭雨瞬间又万箭齐发。
谭阗的部下,以及来不及逃不开的百姓,都成了箭网之下的冤魂。
余东晖的军队也损失惨重,迅速后退,可韩琅文却在原地未移动分毫。
就见余东晖靠近韩琅文,声嘶力竭的说着什么。
谢朝华已经看不清韩琅文的脸,只见他反复的回头望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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