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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迷有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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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琳随着陶黎明楼层幽静之处坐下,那里三面被绿色植物环绕,在喧闹的酒店中就像世外桃源。陶黎明问她,那家公司有没有付钱。丁琳说收到了,又想起她那天见到陶黎明的情景,心神俱荡。
又是一阵沉默。丁琳低着头,她看见自己无名指上,空荡荡的,结婚戒指已经摘下来好几年了,上面的凹痕也不见了。她感觉自己的手指上,戴上戒指比较好看。
陶黎明看了看表,丁琳说,“咱们该回去了吧?”见陶黎明点头,丁琳又后悔这句话,应该和他再呆一会儿的。良辰美锦不常有,能多享受何必要逃避。她心情复杂地站起来,抬脚往外走。地上的路面用鹅卵石铺的,她鞋跟高,起步又急,不小心踉跄了一下。陶黎明一把抓着她的胳膊,小声问:“伤着了吗?”
丁琳发觉脚踝处传来酸痛感,她小心走了走,还可以,应该无大碍。但她贪恋陶黎明那双有力双手传来的温度,扭扭捏捏地磨蹭着,好一会儿才说:“好像还行。”
陶黎明松开她的胳膊,又抓住她的手捏着,身体贴着她说:“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该怎么办?怎么办呢?陶黎明这句话在丁琳的心里扔了深水炸弹。她回到包厢后,仍然感觉思维混乱,脸上烫得要命。
要不要陶黎明送她?她独居在家,陶黎明送她回家后会发生什么?都是成年人,会发生什么显而易见。
可那不正是自己期待的吗?人生得意须尽欢,但那样真的好吗?丁琳犹豫着,心都快要揪成一团了。她心里有期待,可是还有不安。她孤独了这么久,没错!可是她不想那么快,她需要稳定持久的关系,陶黎明能给她吗?
丁琳半憧憬半害怕地坐在桌前,服务员端来一盆水煮鱼,红红艳艳,散发出辛辣鲜香的味道,这是她的最爱。丁琳挟了一块放进嘴里,刚尝出味道,却被鱼刺卡在喉咙处,进不去下不来。她急急奔到洗手间,从嗓里眼里往处吐东西,经过一番处理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回到包厢,丁琳看见陶黎明在接电话,态度恭敬谦和。杨谦挤眼说:“大陶领导打来的。”
“什么领导?”丁琳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有时候领导是老婆的代名词。
童伟伸出食指竖在嘴前,一脸严肃,“嘘,好像是单位的领导。”席间安静下来,混单位的人领导的话就是最高圣旨。
陶黎明嗯嗯啊啊地应了一番。讲完电话后,他一脸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单位有事,我得先走一步。”
影响什么都不能影响对方的政治前途,这谁都以理解。大家都同意了,倒是杨津拉着陶黎明,“把这杯酒干了再走。”
陶黎明呲牙咧嘴地做痛苦状,大叹“身不由已”说完,还特意看丁琳。丁琳因为刚才去处理鱼刺,呛得眼泪汪汪的。这神情被陶黎明看到眼里,倒是另有一番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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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施月华和朵朵被闹钟叫醒。朵朵想起头天晚上妈妈很晚才接她,起床气爆发,哭闹了一会儿。施月华心有愧疚,发誓赌咒今天要第一个去幼儿园,朵朵这才起了床。
门铃响了,朵朵去开门,进来的是刘向东。朵朵扯着衣服下摆问:“爸爸怎么不在家住?”
施月华听得刘向东这样回答:“爸爸昨天出差啊。”忍不住冷笑,他自己作来的结果,让他含着泪圆去吧。
餐桌上已经摆上了早餐,包子油条豆浆应有尽有,一看就是刘向东从楼下早餐店打包来的。施月华心里并无半点涟漪,以前刘向东金贵无比,从来都是施月华做牛做马。那又如何,还不是成了前妻。
施月华看也不看刘向东,她给女儿她倒了杯豆浆,将盛包子的盘子也放在自己跟前,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朵朵的嘴里塞了一嘴包子,还不忘招呼她爸爸坐下吃饭。
施月华将朵朵送到幼儿园。赶到办公室,远远看见丁琳,施月华想起那天晚上撞见的一幕,就想回避。再加上宝民公司装修事,估计也泡了汤,这得找个时机告诉丁琳,但她不想是现在。
施月华坐在工位上想了半天。那天晚上,任宝民给了她一张名片,说打上面的电话可以直接联系到他。施月华把名片拿出来盯着看,要不要打呢?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想想。
李萌看见施月华将公司的电话拿到了自己的桌上,忍不住问:“这是要闹哪样?”
施月华踌躇满志,握拳头笑,“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美源公司是本市晚报广告版的常客,但是却没有固定接电话的人,说起来这也是管理上的漏洞,可能管理层觉得主动找上门来的生意寥寥吧。可寥寥也不等于没有,施月华想着自己反正没客户,一天都呆在办公室里,不如用用这个办法。她拿来一厚沓各种材料及人工的价目表,一边翻看着,一边等电话。
叮铃铃,电话响了,施月华迫不及待接起,“您好,美源装饰装修公司,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她没有经过这方面的培训,但让自己声音变柔软、态度变亲近感,总归没有错。
“是美源餐厅?”对方是个苍老的声音。施月华泄气了,是打错的。不过她也没表现出来,还有礼貌地说:“您打错了,这里是装饰装修公司。”
“嘟嘟……”对方立马挂断。施月华的笑僵在脸上。
第一个电话是打错的,第二个是找单位同事的,第三个是投诉反应问题的……
施月华快要泄气了,忽然就接到了咨询电话。对方是女的,说要装修新房。施月华问那新房的所在地,她说想过去和新人面谈。
对方没有想到施月华这么热情,赶紧说:“只是想在电话里问问行情。”
施月华说刚好要去那这办事,顺便看看新房,这样给出的建议有针对性。如果最后用了别人的设计,她也不会介意的。
对方见施月华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也就没有推辞,双方说好在新房碰面。
李萌在一边听到了,撇嘴说:“施姐,这么小的业务,你确定要做吗?”里面的利润空间的确会很小。
“怎么不做?我没得挑啊,要不就得滚蛋了。”施月华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施月华在中央郡小区找到了新房,那两位准备结婚的年轻人正在楼下等她。他们的岁数看起来也不小了,但因为正在准备喜事,脸上均呈现喜气洋洋的神色,施月华看着他们,心情也变得很好。男的姓陈,女的姓魏。
小陈走在前面,施月华和小魏跟在后面上了楼。房门打开,施月华一看,是毛坯房,三房两厅,面积一百刚出头。一眼看去,屋子房形周正,布局中规中矩。
三人一间房一间房地看着,小陈向施月华介绍:“这间卧室大,是主卧。那间是书房……”
“这间我不想当成书房,因为朝阳,光线特别好,我想暂时设计成客房,以后……”小魏不同意小陈的意见。
施月华回头看了看小魏,她个头儿不高,身材纤细苗条,神色娴静,万事在心里有主张的样子。而小陈热情健谈,神经大条。施月华心想,恐怕这家人拿主意的还是新娘。
“嗯?那你有什么打算?”准新郎一脸“什么都听你”的表情看着小魏。
小魏忽然脸红了,低头不出声。施月华想起自己那会儿装修新房的感觉,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清清嗓子说:“这间房朝阳,不管是光线,还是面积都特别好,我感觉以后适合做婴儿房。”
施月华眼睛余光看见准新娘在微微点头,心中一喜,自己说到点子上了。
“嗨,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准新郎懊恼地拍拍脑袋。
在小魏略带腼腆的描述中,施月华对他们婚房要设计成什么风格,心中有数了。她拿出公司的资质证书,让新人看。特别强调了公司装修新房用的材料,都经过了质检环保无污染,有合格证书,经得起甲醛检测仪的检查。她说在保证质量的基础上,要为他们争取到最优惠的价格。
施月华说住宅装修费工不挣钱,主要是公司今年转型,想打开婚房装修市场。
施月华看得出来,他们对她的描述颇为动心,尤其是新娘小魏,她说一定要保证婴儿房的质量,这关乎到下一代的健康成长。施月华连连点头称是,把自己的名片给了他们,说明天就可以按他们的要求出效果图,她至少会提供三种风格。
第15章
施月华一看快到下班时间了,不打算回单位,想起弟弟生日即将到来,决定去预订蛋糕,怕生日当天订来不及。
施月华知道美食街上有一家烘焙店做的蛋糕很有名,她拿出手机一刷,看见店里刚好在搞团购活动,手指一动,她下了订单,收到一条提示,问是否去店里选图案,当然要去选。
往美食街方向走着,施月华给昊华打电话:“嗨,居里先生的日子还好过吗?”
“唉,闷得要命。”手机估计就在他的手边,昊华电话接得很快。
“这几天事情多,忙完了我带朵朵去看你。”
“我是开玩笑的,闲着刚好琢磨工作。”昊华听出了姐姐声音里的内疚,他忙安慰道。
施月华和施昊华的感情很好。
施昊华还没出生时,施月华就被母亲送到乡下的外婆家里。年纪小小的她,根本不愿意离开父母身边。可小孩子再哭再闹,也架不住大人铁了心。
外婆哄她时无意中说出“妈妈要带弟弟,月华在这里要乖”。她明白了,是因为有了弟弟,妈妈才没有办法将她带在身边。小小的心里遂生恨意,恨她没有见过面的弟弟。
后来妈妈带着弟弟来外婆家,外婆平时将她得心肝宝贝似的,见了弟弟也抱在怀里不丢手。施月华以为弟弟是个金子做的娃娃,凑到跟前一看,脸皮皱皱的,像个小老头,一点儿也不好看,心里就更不待见弟弟。
没想到弟弟随着长大,变得很可爱,小脸蛋光滑得像剥了皮的鸡蛋,笑起来眼睛眯眯地弯着。施月华在外婆的要求下,不情不愿地抱过一次弟弟。弟弟软软的小身体靠在她的怀里,胖胖的小手认真地戳她的脸。就在那一刻,她忽然不讨厌弟弟了。后来她想,是神奇的血缘关系起了作用。
弟弟每一次来外婆家,都从口袋里掏出糖递给她。她连宫后退,她摆手不要,弟弟伸出手,执着地递到她面前,一直给一直给。
城里的糖果是乡下孩子的稀罕物,吃到嘴里能甜很久很久。施月华隐约知道家里条件也不好,想必弟弟也是好不容易得到那些糖果的,可他舍不得吃,惦记着他在乡下的姐姐。
后来施月华出了事儿,整个人变得很孤僻沉默,才被妈妈接回到城里。据说弟弟在这件事情上发挥过重要的作用,他来外婆家,见到姐姐不苟言笑像个陌生人,便回家哭闹着要姐姐来陪他。
往事回想起来,总是让人感觉到辛酸中,又带着丝丝的甜蜜。施月华在烘焙店里,提出的要求是在蛋糕上做出那种一粒粒老式包装的糖果,主题是“童年的记忆”。这个创意得到了店员的赞叹,说独特,有个性。
施月华付了订金,出了蛋糕店。天是灰濛濛的,阳光像个大鸭蛋似的挂在云层后面。她走在人群熙攘来往的街上,忽然第六感告诉她不对劲儿,有人在后面跟着她?
施月华停下前行的脚步,猛然回头,撞入眼帘的却都是陌生人,有的走得慢腾腾得像是在散步,有的行色匆匆出入各色店铺。她往四周打量着,一切正常,没有谁在留意她。
施月华暗叹自己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凭空硬生生出现了幻觉。她摇了摇头,努力把紧绷着的神经放轻松些。这边离家不算太远,她决定走回去,也好早点去幼儿园接朵朵。
正是放学时间,幼儿园的老师领着孩子们站在大门内里,看到家长了,才放孩子走。施月华一眼就看到了朵朵,她正在四处张望着。
孩子眼神总是特别好使,朵朵很快就发现了施月华,“妈妈,妈妈”,大声叫着。老师也看到了施月华,允许朵朵放学。
朵朵飞快地跑向施月华,张着双臂,像小鸟一样,扑了个施月华满怀。
施月华将朵朵抱起,朵朵的脸蛋蹭在她颈间,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愉悦和满足感。这就是当妈妈的福利。
“朵朵中午吃的是什么饭?”施月华问。
朵朵也不回答,搂着妈妈的脖子嘻嘻哈哈笑个不停。施月华也不着急,她喜欢女儿这样欢乐开心,等了一阵她继续问,朵朵才回答:“胡萝卜抓饭。”
朵朵说完又咯咯咯咯地笑起来,小孩子就是这样,他们不是为了某个明确的事物而笑,这笑纯粹是为了表达开心而已。开心就大笑,如此简单。
施月华小时候超级没有安全感,所以她特别怕女儿步入她的后尘。她看过一份资料,单亲家庭的孩子大多感觉不安全,她在这方面尤其注意。多拥抱孩子 ,多陪孩子玩耍。
见朵朵总算笑停了,施月华又问:“里面有没有肉肉?”
朵朵回答道:“有肉肉,好多好多的肉肉。”又开始玩施月华的头发,抓起一些在手指头上缠来缠去。
施月华心里是有安慰的,幼儿园的饭里面哪里会有多少肉,但朵朵不抱怨,能看到好的一面,这说明孩子不缺乏满足感,这是心里健康的基本条件。朵朵是合格的。
“晚上想吃什么饭?”施月华放下朵朵,牵着她的手往家里走。
“随便。”
“随便是什么啊,妈妈可不会做随便。”
“随便就是随便,随随便便。”
……
施月华可不会做什么随便。一到家,她洗手和面,切了点肉剁成泥搓成丸子,又择了青菜,做青菜丸子面条。
朵朵爱吃这样的饭,小脸几乎埋进碗里,一碗面呼噜噜下肚,额前细碎的发间已渗出汗珠。施月华爱怜地替她擦去。朵朵吃完饭,放下碗筷说:“给爸爸留点饭了吗?”
施月华不确定刘向东是否来。吃饭前朵朵要等他,她哄着说爸爸去出差了。都说女儿和爸爸亲,这话看来不假,短短时间内朵朵就和刘向东建立了这么深的感情。施月华多少有点吃味。不过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父爱不能缺位,为了朵朵的健康成长,施月华无奈的接受了现状。
收拾完厨房,施月华又去洗衣服,把朵朵的衣服一件件搓洗干净,晾在衣架上。听到客厅没动静,她伸头一看,朵朵已经抱着玩具娃娃上下眼皮打架瞌睡了。
施月华让朵朵去床上睡,朵朵不依,说“爸爸还没有回来,要等爸爸”。施月华哄了几次不见效,变得严肃了。朵朵委屈地钻进被窝,肩膀一抽一抽要哭。
孩子睡觉比较快,不一会儿朵朵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施月华给朵朵刚掖好被角,只听得门铃声大作,她赶紧走出卧室,随手关紧门,怕吵醒了孩子。
推开门,施月华一看见刘向东,她就气晕了。刘向东满脸通红,眼神混浊,迎面而来,还伴有浓浓的酒气。“喝多了?你回去休息吧!”施月华要关门,刘向东伸手扒拉开她,跌跌撞撞地进了屋子。
施月华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她跟进来,想把刘向东推去对门。
刘向东一推就倒,像面条一样倒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眼皮耷拉下来紧紧地闭着。
施月华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去厨房倒了杯水,大口地喝着。
施月华第一次见刘向东喝醉,是在他们登记拿证的那天。施昊华偷偷从家取走户口本,交给施月华。不这样就没办法登记,岳梅对刘向东横竖看不顺眼,说他性格浮躁,家庭条件又不好,不能带给施月华幸福的生活。
施月华从小在感情上和岳梅有隔阂,她根本听不进去岳梅的话。岳梅深知施月华犟,决定的事不容易更弦易张,把家里的户口本看得特别紧,锁在她自己的卧室里。
施月华只有拜托弟弟。施昊华把户口本郑重交给施月华时,他眼圈都红了,他交出的不仅是户口本,而是把姐姐的一生幸福都托付给了刘向东。
刘向东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也很感动,他重重地拍了拍昊华的肩膀,说:“放心!”
去民政局登记完,拿到红色的结婚证,刘向东开了瓶酒把自己灌醉了,他的大脑失去意识,只会咧着嘴傻笑。
施月华要把他扶到床上,他不愿意去,而挣扎着去卫生间,抱着马桶吐得天翻地覆。她又是洗毛巾给他擦脸,又是倒蜂蜜水喂他解酒,折腾了大半宿,刘向东才昏昏沉沉上床睡觉。
施月华好长时间不想这些了,如今回忆往事,居然细节仍历历在目。可那时她是心甘情愿为他付出。而现在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她也没了照顾他的义务。
刘向东就睡在冰冷的地砖上,施月华蹲在他的身边,目光怔怔地落到他的脸上。时光对男人真的很仁慈,施月华已经知道皱纹是如何爬上了她自己的眼角,眼前这男人虽然也不年轻了,可是脸庞仍然是长得好看的,浓浓的眉毛,鼻子高挺。客观地说,比多了成熟的味道。
施月华第一次见到刘向东时,他虎愣愣的眼神,青涩、朝气而有生气,她一见钟情。想到这里,一丝温情涌上心头,这让施月华觉得,刘向东这样躺着到底不那么人道。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刘向东拖到客房的床上。看见刘向东的西装堆在脊背处,她想帮他脱下来,这样睡觉也会舒服些。不知道碰到了刘向东的哪根神经,他不停地翻着身,嘴里还咕哝着:“别闹别闹……”
这话听着怎么好不别扭,施月华的手就停下来了:谁在和他闹?或者把她当成谁了?她没好气地用和推了他一把,刘向东不吱声了。
施月华毕竟心软,伸手继续给他扒西装。刘向东左翻右转,施月华气上心头,拉过被子,往他的身上一搭。回了自己卧室,不管了,爱怎样就怎样吧!她已经尽力了。
第16章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醒来,施月华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今天会很忙,她感觉自己能量充足,棒棒哒。
吃完早饭,施月华送朵朵去幼儿园。要出门了,她才记起刘向东,去客房瞅了一眼,刘向东还在呼呼睡觉,酒气仍浓。
一路上施月华在想那套新房要怎么设计,才会打动年轻人。从材料上,要选什么品牌,能做到性价比最高?
进到办公室里,施月华就全副身心就投入到设计中。经过思考,她画出三种风格的设计图:浪漫田园风、温馨公主风、清雅简约风。准备让客户自己选。
画完了,她眯起眼睛欣赏了一阵,又让李萌提意见。李萌“哇”了一声,说:“施姐没想到你下这么大的功夫,估计人家逃不脱你的魔掌了!”
施月华得意地拍了李萌一下,“借你吉言,但愿这样!”
说完,施月华又去翻材料价目表,在预算上,她分等级列表,到时候好给新人参考。
期间丁琳进到大厅来,在格子间里巡视了一遍。看见有的业务员出去跑客户,有的在整理资料,她也没说什么。最后她站在施月华面前看了一阵。
施月华正估算那套新房的材料和人工费,计算器按得“啪啪”响,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正打量她。
倒是李萌伸脚踢了施月华一下。施月华思路被打断,正想发火,抬头突地撞见师太,吓一跳,喃喃地汇报:“我在算材料钱……”
师太用探究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施施然地走了。
想了一会儿,施月华才好像明白师太那个眼神的意思,“难道她是来问我宝民公司一事?”
施月华又头疼了,是要再找任宝民,反正当时他又没一口否决。上门好,还是打电话?好一番天人交战,施月华准备打电话问问,死个明白,也好给师太有交待。
想到这里,施月华找出保存在钱包夹层的那张名片,准备拨打上面印着的电话号码。忽然,她的手机响了,她发现来电号码怎么和她准备拨的一样,难道……?难道是任宝民打来的?
任宝民找她会有什么事?施月华按下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任宝民冷静自矜的声音:“施小姐,我是任宝民。你好!”
施月华调动起全身负责激动的细胞,“任总,你好!我正准备登门去拜访你呢。”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酒店设计交给你做了,明天你过来和办公室的老刘接洽。”
老天总算开了眼,施月华发自内心地说,“任总,太好了,太感谢您了!”她不由得将之前的“你”改成了“您”。
“不用谢。再见。”任宝民淡淡地说。
对方已经挂掉电话了,施月华仍然举着手机,嘴巴快扯到耳根了。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她都没有思想准备。
施月华环顾四周,李萌出去跑客户了,也没人跟她分享这个快乐。对了,还得告诉师太呢。有任宝民这个大单垫底,她不用被末位淘汰了。
想到这里,施月华举着手机兴冲冲地进到丁琳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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