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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少奶奶-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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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他们面前,气得双手叉腰,杏目圆睁,气呼呼地怒吼道:「你们为什麽不让我进去?!别以为你们是表哥的随从就敢放肆,我不管,今日本小姐一定要见到表嫂,你们通通都给我让开!」
众人对视一眼,皱眉苦笑。
「『表嫂』?昱,你还不打算说清楚吗?这ㄚ头已经来了好几次吵著要见她『表嫂』了,还可以再瞒多久?没瞧见他们快挡不住了嘛。」听到外头传来女人娇滴滴撒泼的嗓音,乔奉席一个翻身来到门前,习武眼力甚好的他透著薄窗纸瞧著外头的热闹,头也没回问著坐在床沿上沉默不语的韩尚昱。
「哎呀,是李小美人。」青年丢下药箱凑过去跟著贴在窗前观望。
乔奉席一听,惊讶地看著他,「你怎麽跟他家的那位品味一样?!明明我家妹子长得也很漂亮,你怎麽不动心?」
「还敢说,谁威胁我不准碰你家妹子的!」青年白了他一眼,「我说呀,乔大教主,年纪轻轻记性却不好,脑子是钝了吧?要不要我给你诊疗一下?咱们换帖兄弟,我就不跟你收钱,早医早治疗,需要不?」
「不需要,要医也是医你自己。」乔奉席一个往後,闪过疾驶而来的银针,不怕死地指著某处继续道:「你下半身人品那麽糟,我妹子跟了你岂不是被你糟蹋去,我脑子要是真抽了,才会把闺女交给你这缺心的渣。」
「喂,姓乔的,nitama的说话给老子放乾净点……等等!」指头里仍捏著散著寒光的银针,青年停下动作,方才他好似漏了什麽字眼,皱著眉头细想一下,突然惊呼,「什麽!他喜欢女人?他不是尚昱的人吗?」
「好像还不是,我看人家挺中意他家表妹的。」觑著躺在床上的病人一眼,乔奉席指著屋外仍在怒骂的李梅芸。
青年摩搓著下巴,「嗯,印象中昱也喜欢女人,怎麽突然换了口味?不对,这不是口味可以拟比的,两人都喜欢女……啧啧,太精采了,咱们可有戏看。」
无视屋内一人正陷入感情的迷惘,一人正饱受routi痛苦和恶梦的折磨,乔奉席和青年宛如说著相声般嘻嘻笑笑了起来。
床边的黯淡深沉,门前的欢乐融融,一屋子成了两样景色,门前的那两人似乎忘了後头正纠结的好友,还有需要休息的病人,依旧聊得开心畅快,就差没有乐曲伴奏。
正所谓物以类聚,什麽人吸引什麽样的朋友──都是群无良。
想不到他韩尚昱也有被好友嘲笑捉弄的一天,尤其是在他思绪最混乱的时候。
得了王家的根基,也奠基北方商贸无人敢在跟韩府斗争,但此时应该开请宴客大肆庆祝一番的韩少当家,脸上布著阴霾,久久不得散去,且有即将爆发的迹象。
「你们没事就快滚吧。」咬紧牙从嘴里吐出字语,美眸复杂地凝视著躺在床上不时呻吟的人,几日未眠的嗓音显得低沉粗哑。
「讨厌,昱哥哥有异性没人性,人家不依……」装嗲嘟著嘴抱怨,学著屋外的表妹跺跺脚。
「嗳,你说错了,是有同性没人性。」一掌拍了过去,好友那副恶心的模样会瞎了他的眼。
笑嘻嘻打闹著,感到身後传来一股逼人的寒气,背上不知插了几把刀,见好就收的他们赶紧齐齐扭头。
「好好好,走就走吧,药帖已经交代过你的ㄚ鬟了,我後天再过来瞧瞧,你可得记得去休息。」青年笑著拿过药箱背在肩上,脸瞬间拉了下来,没了方才的和悦,「昱,认真最後一次交代,可别逼我强迫你去休息。」
「……知道了,等等就回屋。」韩尚昱苦笑,眼里的疲倦显於颜色,从那日回府已过了近七日,除了梳洗外他几乎没有离开偏院、阖过眼。
紊乱的思绪,复杂的情感,丝丝缕缕如密不透风的网纠缠著他,隐隐挠著、刺著心扉疼痛不已,独自沉思著陌生的自己依然未得结果,只有坐在这里看著那人,似乎就能解开心底的结。
「昱,想通,不一定要绕一大圈,简单的事想得太过曲折,只会越难绕出迷关。」青年拍了拍他的肩,好友虽然行事也全凭自己兴致,不理会世俗礼教,但仍无法像他随性疯便疯,他还得顾及亲人的感受。
「知道,谢了。」抹了抹脸,韩尚昱望著他们,「奉席,这阵子商行麻烦你了,那些烂摊子要你全扛下处理。」
「没事,你忙呗,我閒著无聊呢。」乔奉席指著病人邪气一笑,不甚在意。
「无聊吗?」韩尚昱淡淡笑道,比起前几日的死寂,终於恢复了一点生机,「那屋外的表妹也交给你了,想办法别让她三天两头往这跑。」
笑得开怀的嘴角顿了顿,乔奉席马上大叫,「你表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麽想办法?抱歉,这我帮不上,先走了!」说著一个箭步忙往窗台跑──
比他更快速的一抹身影掠到他身边,青年紧紧跩住他的衣领,悠哉悠哉在他身後坏笑道:「无聊?我是来救人的,而你光明正大跑来瞧热闹,厚颜无耻,活该!乔无耻,我的病人需要宁静的空间休息,你快点想办法让她别喧闹,三天後我的病人没起色,唯你是问!」
「说我无耻你清高哪里去?哎呀!」屁股被狠狠一踹,撞开房门,向来尊高无上、威严霸气的乔大教主狼狈地被踢了出来,差点在曾经的属下们面前跌了狗吃屎。
「咱们梁子结大了,好你个鬼──」
「住嘴!二少夫人身躯虚弱,极需要静养,你们这样大声喧哗还让人休息不?」大夫蹙著眉头,严肃地斥责。
无视恨痒痒的乔奉席,吓得张著小嘴的李梅芸,还有几位被教主突如其来可笑身姿骇到的随从,大夫挺起胸膛,身为医者的庄重肃穆让众人不自觉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不敢再道一句,就怕轻言细语也会得来责骂。
青年满意地瞅了瞅听话的他们,翩翩走出偏院,留下握紧拳头的乔奉席。
「真是的,那两个家伙……」韩尚昱无奈地笑著摇摇头,收回望著门扉的目光,转向季之书的脸上去,重新思考著自从娶妻之後的日子。
作家的话:
好个物以类聚哈哈哈哈哈
爱死青年了,爱到连名字都懒的想,喔耶!
下章季子就醒来了
等写完正文,再来写篇夫君趁人家这段昏迷的时间干了什麽事XD
(18鲜币)第十三章 03 真正相处
徬徨焦躁地张望,季之书发现四周一片黑暗,不知道站了多久,双腿发酸发疼,尤其是头部,不时传来阵阵的疼痛,如被棍子狠狠砸在头上,痛得他抱头蹲下身咬著牙,依然无法减轻痛苦。
黑暗传来的冷意罩著他单薄的身影,独自承受著这浓烈的孤寂,季之书跌坐在地上,一双无神的眸子望著宛若快吞噬到他的深渊,无助地如暴风海上的破舟,浮浮沉沉。
周遭冷清地连呼吸肺都会刺痛的空气中,突然飘来淡淡的香味,季之书纳闷地从双膝间抬起来头,鼻翼扇动,贪婪地嗅著似曾相似的味道,似乎有著减缓疼痛的作用,脑袋快被辗碎的巨痛随著清香的味道而渐渐消失。
这味道在哪里闻过?怀著疑惑,他慢慢站起身。
「快点醒来吧。」
突然有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此响起,季之书徒地一震,睁大眼睛望著仍漆黑的四周大喊,「谁?是谁在说话?有人在吗?」
「唉。」
一声叹息,包裹著万分的痛楚和深沉,牵引著胸口不由得发酸发疼,他著急地环顾著四周边大声问话,莫名急切地要找到出声的人。
「最後一次,只要你醒来,那麽过往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什麽?!
睫毛轻颤,床上的人从嘴里吐出一声模糊的呢喃,轻贴在他手上的大掌忽地感到包扎的指尖动了动,惊动了坐在床边椅凳上握著他的韩尚昱。
不由得屏住呼吸,双目紧盯著季之书,没多久,随著越来越清晰的梦呓,眼帘慢慢睁了开来,韩尚昱凝望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本来紧皱的眉间因为他的清醒而舒展,随後沉了下脸,冷峻得寒意慑人。
季之书睁不太开眼睛,眯著眸子努力对著眼前的焦距,好一会才看清楚,也反应过来这是自己住了半年的偏院,而不是熟悉的现代房间。
「靠,怎麽还在古代……咳咳!」
几日未开口,只以滴水滋润的喉咙吐出沙哑破碎的声音来,忽然灌进的空气搔著喉间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却牵动身躯被殴打的伤痕,难耐的痛楚让季之书只能紧皱著眉头。
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随後被轻抬了起来,背後传来温热又带著安心的温度,唇忽地沾上了温热的湿润,缓缓地流进嘴里,滑过乾涩的喉间,季之书不加思索赶紧饮了起来。
「喝慢一点。」低沉的嗓音满是冷淡的语气从後头传来,季之书饮了几口,轻轻推开茶杯。
终於喘过气来的疼痛过後袭来了疲惫,没有过多力气的他无力地往後靠了上去,等待著晕眩和呕心的感觉散去。
韩尚昱没有推拒,就那样让季之书默默地靠著他的胸膛上。
之前关在偏院的惩罚和受伤这几日,仅靠些许温水和药物勉强进食和支撑意志的季之书,本来算健康的身子顿时消瘦了不少,尤其在韩府混吃混喝过得懒散而红润的脸颊,此时惨白和红紫瘀青的肌肤下双颊严重凹陷,更是突显出他极度虚弱,连怕再咳个一声都似会碎了胸骨,随风湮灭。
「我睡很久了?」
「十来天。」
「你……谢谢你救了我。」知道身後的男人是谁,待好了一些,他撑起身子离开温暖的胸膛,虽然眷恋著温热的温度,但不属於他的,不能要。
虽然事由是因为韩尚昱,可是自己这一身的伤,并不是男人给的,而是他季之书,是他自己往人家商场斗争撞了上去。
倒没有想过最後是男人来救他,还以为自己在这世界无依无靠,想不到这男人却出现了,虽然摸不透他的心思,但他确实已经被救离了那个地方。
没有听到他的回话,季之书笑了笑,当然只能轻轻扯著被打肿破皮的嘴角,没有回头望著他,「那个……你最好不要再杀人了,如果我没搞错的话,那些人应该是群臭名昭彰的恶霸吧?估计也好几个人恨著,但好歹也是几条人命,就让法律去制裁吧。」
韩尚昱蓦地沉下脸,冷冽的气息传来,「你在指责我,还是命令我?」
季之书反应过来,连忙改口道:「不,我的意思是……不要为了我杀人,这麽说虽然很厚颜,但是为了我杀人实在不值得,让你背负那麽多条人命,我会很不好受。」
他当时下手也很狠,如果不是男人杀了那些人,估计也有几位是被他杀了吧?背负著人命是什麽滋味?
当时为了逃脱没有想太多,但是亲眼看著人死在他面前,他……闭著眼,那些死人的模样历历在目,就连梦中也紧纠缠著他,不得安宁。
那些人或许该死,但不是因为他而死,也不需要男人为了他,而玷污了自己的双手。
「哼,确实厚颜了,你凭什麽以为可以让我为了你而杀人?别把自己抬得太高,还不够格让我为了你。」一字一句,清晰冷酷无比缓缓道出。
字字尖酸带刺,盈满讥讽的意味,不用去瞧他的脸,季之书也知道男人脸上的表情,心头猛然一刺,咬著苍白的唇,不禁抖著声音道:「是吗?抱歉,那是我搞错了,总之,谢谢你,没想到你会来……」
来救他?不,男人都说了不是为了他,是他自以为是,估计不过是顺手把他带了回来吧?
也是,自己都欺骗了他,对方怎麽可能……
没有留意到自己指头紧揪著被褥,微微颤抖的身子落入身後韩尚昱的眼里,季之书突然又咳了起来,捂著胸口,丝丝痛楚再度涌上,急喘著气。
「躺下休息吧。」扶著他虚弱的身子缓缓躺了下来,韩尚昱一双美眸藏著难以望透的思绪。
季之书苦笑著再道了句谢谢,礼貌周到,却显得距离生疏,屋内的温暖却无法融化他们两人间筑起的冰墙。
韩尚昱望了一眼,连句说辞也没有转身就走,倏地袖摆被扯住,他站住脚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仅是侧过头瞥著他,季之书看著男人冷漠懒得交谈的背影,酸涩的感觉不禁让他鼻头一酸,但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可以陪我一下下吗?」扯著他衣袖的手紧张地微微颤抖。
不想恳求男人,但是一闭上眼尽是那日可怕的场面,夜色已暗,虽然房内点著烛火还有炉里的火光照著屋内,但却突显出幽暗的角落彷佛潜藏著恶意的黑影,住了近半年的屋子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安全可言。
说他胆小懦弱也好,但真的不想一个人待著。
过了良久,僵持的两人依旧只有沉默在蔓延,等不到韩尚昱开口说句好不好的答覆,季之书已经知道他的回应了。
「抱歉,你就当作没有听到。」松开手,在他的身後露出一抹凄楚卑微的笑容。
乞怜的自己显得悲哀。
他还是离开了。
季之书望著关上的门扉,呆坐了一会,垂眸看著自己此时的模样。
恨著自己的软弱无能,如果他还有骨气的话,那便是立刻离开这里,不要再接受男人的给予,但是自己的身体却不允许,屋外的冷天和现在身无分文,出了韩府他也只能流落街头吧?
他还想活下去,活著找回家之路,离开这里,起码也得等自己有点体力才行。
衡量两方的结果,季之书撑著身子缓缓躺了下来。
望著雕木床顶,不禁想起这荒谬的穿越世界,不禁想起他……
从一开始的紧张,之後的和平相处,到现在的沉默无语,这些日子来的点点滴滴宛若过往云烟,消失殆尽,找不到当初两人独处的感觉,哪怕是因紧张而心跳急促也好,都好过现在因尴尬无话而沉闷。
为什麽这样都还回不了家?
穿越是因为雷击,属於大自然的力量,难道人工不能启动空间跳跃什麽的吗?
到底要怎样才能够回去?体验古代生活还是去古城或是偏远乡下玩玩就好,在这无人权可言的封建社会,啥时连命送了都不知道。
胡思乱想著,他越想越头疼,轻声叹了一口气。
红肿的眼周遮住了以往总闪著狡黠的黑珠子,可季之书眼眸里的那一股落寞,被本已经离去的韩尚昱收进眼里。
心烦的他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思家情绪和股说不清的委屈堵得他胸口发闷,扯著嘴角,想给自己加油打气,却不甚拉到伤口,疼得抽气。
「喝药。」
冷淡平缓的声调倏地在以为只有自己待著的屋内响起,本来目睹凶杀案已经心灵受创的季之书顿时吓得猛然大震,结果好不容易稍有起色的伤口又被扯开,被打肿的脸倒还好,重点是被殴得内脏出血的内伤。
「嘶──!」疼得连惨叫都不能,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
「怎麽了?」不明白他过度激烈的反应,亲自端著药汤的韩尚昱赶紧放下碗,一个箭步上前,俯下身急切地看著皱著一张丑脸的他。
「你……」季之书猛喘著气,冷汗直冒,指头颤巍巍地指著他。
半晌过後,他睁大疼得发红布满血丝的眼睛,双手紧扣住男人的衣裳,剧烈的疼痛让他已经无法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咬紧牙关阴恻恻道:「先生,麻烦,如果还有下次,人出现前请先打声招呼,虽然我知道你瘦,脚步轻盈,身姿潇洒翩翩,但是,真的经不起你一而再如阿飘般神出鬼没……」
「……」
扭曲的脸孔,狰狞的表情,近距离瞧著这副比鬼还可怕的容颜,韩尚昱默默看了一眼,扯开他的十指,看似粗鲁可却温柔没有握疼他,在床沿坐了下来,扶起季之书让他再次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转身拿过放在矮凳上的药汤。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到?咳咳,不是我爱唠叨,都说了好几次,你怎麽还、还是记不住,等等,我先喘口气……咳咳,不对,你刚才是出声了,但出声也不是这样的,好歹也先敲……」男人的沉默,让小心肝受到惊吓的季之书不满地直囔囔。
「闭上你的嘴巴,别再给我废话一句。」方才可怜楚楚的模样不见踪迹,对於他的心软,韩尚昱不禁感到後悔,阴沉著脸斥喝道,「张嘴,喝。」
冷冽强硬的嗓音,如千年寒冰砸在季之书可能被殴得也不正常的脑袋上,一个哆嗦,晕乎晕乎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想起自己此时尴尬的身分。
季之书讨好地嘿嘿傻笑几声,乖乖听话闭嘴,小口小口喝著冒著热烟的药汤,不敢惹这阴晴不定的男人生气。
作家的话:
痞子少奶奶该改叫白目少奶奶了哈哈哈哈哈
(12鲜币)第十三章 04 新的生活
温热混著苦味的液体滑进嘴内,温暖了胸口的疼痛,背後抵著男人厚实的胸膛,如被小心翼翼呵护著的感觉,心头一阵暖流抚过,方才冰冷的对质彷佛不存在似的,不自觉扬起嘴角。
喝下最後一口难以下咽的苦药,他吐出舌头,努力压下作呕的感觉,忽地嘴里被塞进一个圆滚的东西,愣神中,嘴里便散开清甜的凉味,冲淡了药的苦味。
「这是什麽东西?」季之书咂咂嘴,滚动那颗圆珠,再次聒噪起来,「糖果吗?不对,有点药味,但是还满好吃的,还有没有?那药真是太苦了,我还需要一颗……干、干啥瞪著我?」
「……」
「呃,别理我,我、我说给自己听的,呵呵,自言自语解闷一下。」
在男人冷峻如利刀的注视下,季之书赶紧撇过头,慢慢撑著身体躺了下来,把被褥拉整好,确实把自己盖得紧紧,表现出一位乖巧病人的模样。
韩尚昱沉著脸把碗端了出去,季之书马上偏过头紧盯著他离去的背影,没多久他又折回屋内,依旧是一张寒冰的酷脸。
「那个……你是要留下来陪……」一个眼刀再度砍了过来,季之书赶紧噤声。
没胆正视韩尚昱身上那股压迫十足的气势,季之书望著床顶、动著指头,就是不敢再乱瞄乱瞧。
耳朵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终究耐不过好奇心,小心翼翼地望著男人的方向一眼,就见韩尚昱坐在椅上,低头专注地瞧著老旧木桌上的几本册子。
一阵沉默,男人也没有什麽动静,只有翻纸的细碎声响,季之书看不透那张脸下隐藏的心思。
黄灿灿的烛火映著韩尚昱俊逸的侧脸,柔和的光辉暖化了脸上的冰寒,不似方才的高傲睥睨,浑身寒气难以近人,静谧的气息从他身上缓缓飘散出来,不禁让季之书看得有些痴迷。
再次感叹老天爷的不公平,没意外,他本来也不算太糟糕的脸应该肿成猪头了吧?
妈的,那死肥猪不都说不准打脸了,他的仆人怎麽还不乖乖听话,不知道他靠脸生活吗?!这张脸不知道毁了没?
胡思乱想中,寂静的屋内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
「睡觉。」翻著帐本,韩尚昱头也不抬地说道。
「咦?刚才有人说话吗?还是我听错?」被打断思绪的季之书一愣,急忙慌乱问著,「好像真的听到人声,喂喂,你有没有听到?!该不会我真遇到阿飘了……」
韩尚昱一个偏头视线扫了过来,季之书望著他的脸色,咽了口沫液,确定不是他幻听,而是男人真的开了口,连忙狗腿应了声,「喔,睡觉睡觉,这就马上睡。」
「开口好歹也再说几句,还真以为我被吓出病来,精神异常……」小声低喃抱怨著,乖乖阖上眼睛,嘴角却越拉越高,噙著一抹笑意。
他是打算留下陪他了吧?
还以为他们之间已经不行了,虽然是以欺骗为开头,但相处了那麽久,手也牵了,嘴也亲了,那个……也帮了,撇除这些和不美好的初识,他们还算是朋友吧?
本以为睡了十天的觉应该会睡不著了,可药性来袭,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害怕又做了恶梦而强忍著睡意,但没多久眼皮就开始打起架来,季之书迷迷糊糊又昏睡了过去。
隐约间脸颊传来轻柔的触感,舒服的抚摸让季之书忍不住蹭了过去,然後听到一声叹息。
「你说,该拿你怎麽办?」
「什、什麽能怎麽办?」无意识软绵绵问著,季之书已经无法思考,讲话也迟缓。
「你认为呢?」
别跟我算花你韩家的钱就好了,就是没钱才赖在你家白吃白住,所以积欠的那些钱我怎麽可能还的出来,不是说好了要一笔勾销……咦?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四个字……
使劲想要保持清醒,渐渐陷入停摆的脑袋拼命挣扎,但是仍不敌强烈的睡意,闻著熟悉的淡香味,是那股救他离开噩梦的味道,似乎不再惧怕,季之书渐渐沉入梦乡。
这次再也没有噩梦纠缠。
躺了将近一个月,身体终於没啥大碍,除了日後的调养和不能有太激烈的动作,已经可以起来活动活动,舒展一下快生锈的筋骨。
「一、二、三、四,举起手──!」跳下床,开始他最近几天的活动,伸个大懒腰,季之书做起早操来。
那次醒来之後,他又昏睡了好几天,没有一刻是真正清醒,糊里糊涂被喂什麽咽什麽,大小解也是睡眼惺忪地迷糊进行,然後回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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