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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山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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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前来,就是为自己突然被解除婚约来讨说法的?
这时,陆大人发话了:“多谢多谢,萧将军,多日不见,还依旧如此风流倜傥。”
台下的宾客一下子躁动了起来,顿时议论纷纷。陆大人这是话中有话,表面只是寒暄,实际上却说萧将军风流,加上之前传言说萧将军回京带回了一位神秘佳人,看来陆大人这是在暗示萧将军与陆小姐解除婚约的真相呐!弦外音自然是:哟,萧将军,你背着我女儿找了别的女人我还没跟你算账,今日居然还敢来质问我?!
众人接着开始等待萧子墨的反应。只见他唇角勾起,幽深的凤眸中波澜不惊,淡然应道:“哪里的事,出征边关多年,如今取悦佳人的手段早已大不如从前了。”
众人又是一阵躁动,萧将军这回应也是话里有话啊!故意强调自己手段不如从前了,言外之意,我现在是无心继续勾搭你女儿了,若是我还想继续勾搭,还不是能把你女儿迷得服服帖帖的,表面上是你们反悔,其实也正合我意!
于是乎,众人的目光又再次聚焦在陆鸿涛身上,只见陆大人也依旧神色不改,捋了一把胡子道:“萧将军谦虚了,作为男人,取悦女人的手段可是活到老要学到老,不然,怎能让承欢姑娘委身下嫁我这糟老头子?”
台下继续热议:陆大人又发话了!你萧子墨年轻英俊,讨小姑娘欢心不算什么,可是我年过半百还能把这样一位美人儿娶回家,这不证明还是我技高一筹!这承欢姑娘是何许人也?那可是京城邀月楼的头牌花旦啊!非但只有位高权重者能亲近,而且邀月楼的姑娘赎身有一个规定,必须要这姑娘亲自同意才行,不像其他青楼的姑娘那般,有钱就能买的。所以一直以来,邀月楼的姑娘们最后选择托付终身的大多是年轻公子或文人,而承欢姑娘却嫁给了年龄能做她父亲的陆大人,这说明什么?还是他陆大人对付女人有手段呐!
议论过后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回到萧子墨身上,看他这次怎么回应,毕竟他能赢得这么多佳人芳心,确实有客观因素在里面,如他的逆天颜值,这样一比,就显得陆大人在主观上更有能力了。众人期待着他的答复,只听得他清冷低沉地回应道:“陆大人确实手段了得,自然比晚辈强太多,可能承欢姑娘后来也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跟了陆大人。”
台下一片哗然:这信息量太大了!萧子墨前半句一出,众人还不能太理解这是怎么回事,拿陆大人跟自己比是怎么回事?!再一听后半句,说这承欢姑娘“后来明白了这个道理”而跟了陆大人,言外之意,自然指向的是承欢姑娘的“之前”,那么,承欢姑娘在嫁给陆大人之前,究竟……
这时,承欢姑娘一身红色喜袍,袅袅婷婷走了出来。作为青花楼头牌花旦,自然是先让在座各位惊艳了一把,但紧接着她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人惊艳过后立刻变成了惊讶!
“萧将军,好久不见。”
萧子墨望着承欢,幽深的凤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欢儿……”
台下众人立刻沸腾起来:原来如此!怪不得萧将军强调承欢“最后跟了陆大人”,原来是在暗示承欢姑娘在跟陆大人之前,曾经是萧将军的人呐!所以,萧将军是在说:陆大人啊陆大人,你技高一筹又怎样,你现在娶回家的这位佳人,是我之前玩过的!
众人议论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萧将军与陆大人的千金本有婚约,而陆大人现在要娶的这位妾室,以前又跟过萧将军,那么问题来了:陆小姐与承欢姑娘现在算是什么关系?从陆大人这边的角度看,承欢是陆小姐的二娘;而从萧将军这边的角度看,陆小姐又是承欢老相好的前任未婚妻,不得不让人感叹一句:贵府真乱!
果然,陆大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这样看来,确实是他比较没有面子,因为当时社会风气毕竟还是有些保守的,很在意女性的归属问题,对于青楼女子来说,大家便会关注谁是更早成为她入幕之宾的人。
而从今晚来看,很显然,是萧将军比陆大人更早地做了承欢的入幕之宾,所以,陆大人此时可以说是颜面尽失。
但这就完了么?不,还没完!承欢接下来说的一番话,才是今晚真正的高…潮部分!
“将军年轻有为,自然有无数佳人环绕,承欢不过只是其中之一。当初都是承欢太傻,太天真,将一时风月当作真情,过后想来,也只能独自感伤。后来,是陆大人的一片真心,让我重新懂得了什么是爱,什么是情,将军今日愿意送上祝福,承欢感激不尽,也希望将军日后能真正找到携手之人,风月虽好,却毕竟只是过眼云烟。”
承欢此番话一出,台下几乎要炸了锅,就差有人跳起来为承欢姑娘鼓掌喝彩了。而承欢这些话,也瞬间逆转了萧将军与陆大人二人在场上的局势。承欢所言,就是在清清楚楚地表达自己的立场:萧将军,我确实是先跟了你,可那又怎样?你仗着生了一副讨女人喜欢的好皮囊,玩弄我们的感情,在我心碎受伤之际,是陆大人陪我走出阴影,现在我想明白了,陆大人才是值得我托付的良人呐!
尤其是承欢的最后一句,也是饶有深意,既是在暗讽萧将军因为流连风月而丢了自己的未婚妻,也表达出了自己的劝诫:“你再这样下去,就一个人孤独终老吧!好自为之!”
果然,萧子墨闻言,抿紧了薄唇,显得下巴更加瘦削。那双幽深的凤眸曾令无数佳人为之沉醉,可是此时却闪过一丝怅然和落寞。只听得他低沉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欢儿……你最后想跟我说的话,就是这些么?”
承欢冷笑,却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像丢垃圾一样,丢在萧子墨身前:“将军,有些东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萧子墨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他拿起地上的锦盒,里面是一支精致的发簪。他拿起这发簪,修长的手指有些颤抖,仿佛难以相信般地望着眼前的人:“欢儿……这是我送给你的发簪,当年我亲自别在你的发间……你当真要如此无情无义?!”
“既已放下,何必怀念。公子,我现在已是陆大人的人了,将军还何必执著,将军的发簪,承欢受不起,将军还是另送他人吧。”说着,她一个转身,便再不回头看他一眼,走回了卧房。
而萧子墨的目光追寻着承欢离去的背影,终于消失不见,他垂下眼帘,微不可闻地叹出了一口气,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也许,你我今生终是有缘无分……”
台下的宾客一下子寂静了,直到萧将军再次打破沉默,面色凝重地对陆大人道:“陆大人今日大喜,晚辈身体不适,不再打扰了,就先告辞。”
陆鸿涛笑得春光满面,仿佛一下子年轻十岁:“将军忙于军务,我们都理解的,将军不愿再坐,那好好休息便是。来人,送将军回府!”
“不必麻烦,我自己回去便是。”说着,他转身走出了陆府,修长的背影在夜色中看来是那么苍凉。
陆鸿涛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今晚承欢的一番话让他在众人面前赚足了面子,又羞辱了萧子墨一番,这一战,他开了个好头。
而另一边,萧子墨离开陆府之后,脸上落寞失意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眸中森冷的寒光。
那是他每一次与敌军交战时才会露出的神情,冷傲,决绝,凌厉如隐藏在黑暗中的刀锋。
☆、第十章 掌中莲心
今夜陆府格外热闹,然而刚刚回到卧房的承欢,虽身着红色喜袍,此时脸色却十分苍白,豆大的冷汗自额间滴落,而背后早已大片被冷汗浸透。
那一日承欢回京城,萧子墨送给她的锦盒中,装的正是这发簪。这并非是普通的发簪,发簪中心是空的,里面完全可以不露痕迹地塞进一张纸条。这一次,二人当着陆鸿涛和所有宾客的面上演了这一出“弃簪断情”的戏码,就是为了把发簪交给给萧子墨。
陆府上下守卫森严,每一处都有可能被陆鸿涛布下眼线,因此,二人私下传书交流绝无可能,只能通过这样“堂堂正正”的方式,把发簪里的纸条传给他。陆鸿涛虽狡诈,却有一个致命弱点,就是极爱面子。今夜萧子墨从踏进陆府的那一刻开始便一直在刻意对二人的谈话进行引导,加上众人起哄,陆鸿涛便将重点放在了两人的对话上,最后承欢出场的一系列言辞和行为,便显得顺理成章。
但愿不要让陆鸿涛发现破绽,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今晚一切都天衣无缝,但不知为何,承欢心中总有一丝不祥预感。她不知道这丝预感从何而来,只是隐约感到沉重的阴影正在将她笼罩。
另一边,萧子墨回到萧府,走进卧房后立刻紧闭了房门。萧宇则寸步不离守在门口,保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萧子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发簪的纹路,接着取下了发簪头部的装饰,将一根极细的铁丝从一侧穿进去,便能见到一根雪白的细绳从另一侧被推了出来。然而那却根本不是细绳,而是一张被卷得极紧的纸条。萧子墨小心翼翼将纸卷展开,却发现这张纸条,上面没有一个文字,而是符号和画。
然而萧子墨却很清楚,这些符号和线条组合而成的画面代表着什么。
准确地说,这是一幅军事地图。
承欢并不懂这些,所以她只能照着她看到的样子画下来,因为他知道萧子墨能够看懂每一个符号的含义。他能看懂,便足够了。他将承欢的提供的这幅地图深深刻进脑海,接着,将纸条凑近了烛台的火光。
这信息太过机密,所以他必须销毁,不能留下蛛丝马迹。否则,承欢将会有生命危险。
确认纸条灰飞烟灭,萧子墨终于打开了房门。
有清新的空气飘入房间,灼烧的气味逐渐消散。但他心里很清楚,与之相反的,是阴云的逐渐密布。现在的局势极其复杂,无论是他自己,还是陆鸿涛,抑或是蛮夷,都不敢轻举妄动。
在这一刻,他忽然很想元霜。元霜,现在下一步究竟该如何走,而这一步又会将结局引向何方?
可是他知道,若元霜在他身边,他无需开口问任何一句话,因为元霜会比他先一步找他,告诉他棋局的走向,而他所要做的,便是博弈和抉择。
也许是因为父亲的在天之灵依旧在他影响着他,他对元霜的信任和依赖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将军与军师。萧家秘传苍烟玉,二十五年来他从未离身,可是这一次离开天山时,因为元霜体内的火焰印不能相距苍烟玉太远,他竟然没有丝毫犹豫地将苍烟玉留给了元霜。苍烟玉于他而言,代表着父亲的陪伴,更是他每一次战斗时的精神寄托,可是他就那样交给了他。
他知道,他很快就会回天山了,而且,时间不会太久。
原本以为,蛮夷经过碎叶水一战的失利,这次会密谋通过克孜达自东南下,然而这次回京得到的消息却是克孜达使臣的密访,这样看来,不管克孜达在其他二国那边如何交代,最终是定然不会让这一局面发生的,即使克孜达的水上舟师力量要强于赫巴和鄂戎,但炎军舟师近年来也在不断发展壮大中,若是强攻也未必有太大胜算,靠的只是蛮夷三国的联手而已。如今克孜达担心自己打头阵与炎军交战后元气大伤,倒给鄂戎提供了渔翁之利,那么这一计划就不可能实施。
所以最后两军相交之地,依旧是天山。
这次回京接受皇帝的秘密召见,情况已经基本了解,萧子墨打算这几天就准备回天山营区,并在现有基础上再增派十军步兵、五军骑兵和相应数量的粮草。
调令已下,这些新增的兵力也应该已在待命状态,只等他通知出发。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是他心中似乎有那么一块,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漏掉了一般。
他已经通知了慕冰,让他带雪莲回到天山之巅,自此,她将回到真正属于她的地方去,他们的人生从此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除非……除非这一战蛮夷从天山脚下一直攻打到天山山顶,这将是最糟糕也将是最惨烈的结果,但就目前双方的武器装备水平而言,暂时还达不到这个程度。
只是他突然又想起了他临走的那天,元霜急匆匆赶到他的军帐,在他耳边私语的那句话。
想到这里,他的心没来由地颤抖了一下。他突然有些迷茫,不知他现在所做的抉择究竟是对是错。而在此之前,果断如他,从来未曾怀疑过自己的任何一个决定。
这也是第一次,他发现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自己无法掌控的东西。生死也好,成败也好,但凡与情字联系起来,就会变得不由自主。一直以来他掌握着自己的命运,可是他终究无法掌握自己的感情。
有缘无分,不可强求。
内心有些苦涩和失落,却被他刻意忽略。直到萧宇的声音传来:“将军?”
“嗯?”
“将军……雪莲姑娘今日走。”萧宇顿了顿,又道:“雪莲姑娘昨晚过来道别,当时将军您去了陆大人府上,雪莲姑娘本叫我等她出发后再告诉您,可是……可是属下思索再三,还是觉得告诉将军为好。”
萧子墨垂下眼帘,萧宇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得他微微沙哑的声音:“几时走?”
“差不多现在就已经动身了罢。”萧宇道,“昨晚雪莲姑娘已经把行装都收拾好了,说今天慕冰公子一早便会过来接她。将军一夜在房中研究,属下不敢打扰便没有通报,这会儿雪莲姑娘和慕冰公子已经离开萧府了。”
萧子墨闻言,清俊的容颜显得有些苍白,“走了多久了?”
“没多久,应该还没出这条道,将军要不要去……”
萧宇后面的话却并没有说完。
因为他看见眼前的人男子早已疾步迈了出去,当他回过神来时,便只能见到一个修长的背影,很快消失不见。
萧子墨追上雪莲和慕冰二人,是在一家茶馆。
他们一早出发,其实时间也不短了,雪莲走在慕冰身边,却感觉这条路似乎特别长,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或许是这样的迷茫,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最后拖慢了他们的脚步,所以他们走得并不快。路过这家茶馆时,慕冰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对雪莲道:“来京城一次,别的地方不去,至少这个地方一定要来。不然,来了京城,也便跟没有来一样。”
雪莲黛眉轻蹙,抬眼望见牌匾上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云水茶庄”。
云水茶庄乃京城第一茶庄,雪莲曾听元霜提起过。元霜是极爱茶之人,他若对此处赞不绝口,那这里的茶品质自然不必多说。
“何不进去喝杯茶再走。”只听得慕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见他已迈步走近了这家茶馆,她便只得跟在他身后一同走了进去。这家茶馆中的布局摆设清幽雅致,馥郁茶香与幽兰芬芳交融在一起,令人心旷神怡,确实是君子品茶陶冶情操的好地方。
两个人在二楼靠窗的一间厢房坐下。这个地方视角极好,能够看见楼下来来往往的马车和人群,将京城的繁华一角尽收眼底。
“客官想来什么茶?”
“云水禅心。”慕冰的声音冷冽似泉,却是对雪莲道:“这家店的招牌茶品,其他任何茶馆都没有。你可以试一试。”
雪莲点点头,“喝完我们就走。”
慕冰的表情却很淡然,“不急,品茶要耐得住性子。若是有人对元霜说出这样的话,他必定会说此人太过浮躁。懂得沉下心来的人,才能不被这浮躁的世事所困扰,超脱物外。这是元霜曾说过的一句话。”
雪莲叹了一口气,“可能也正因如此,所以元霜哥哥才能够预测天机,而其他人却不能。”
慕冰却没有再开口,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终于,当他的视线落在萧子墨身上时,他的眼底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萧子墨似乎感受到了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因为他是对周围环境很敏感的人。果然,他一抬眼,便望见了云水茶庄二楼坐在靠窗边上的慕冰和雪莲。
雪莲却并没有看见他,只是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沉默不语。
他快步走到了二楼,这时伙计端着一壶茶走过来,正是慕冰所点的云水禅心。
“客官?”伙计见萧子墨突然进来以为也是单独来喝茶的客人,结果萧子墨却一把接过了伙计手中的茶壶,“我来给他们上茶。”
伙计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的茶壶被人夺走,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能是眼前的人天生带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场,将他一下子震慑到了,竟让他突然在这顷刻间走了神。
当雪莲感觉到茶水的淡淡清香和热气时,她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双清冷幽深的凤眸。
他在这双漆黑的瞳孔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同时也看见了他隐藏在眼底的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失落,虽然表面依旧看似波澜不惊。
这一丝转瞬而逝的失落,是她的错觉么?
“没打声招呼,就这么走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沙哑。
“是你想让我走。”她努力扬起嘴角,却发现只能挤出一丝干涩的苦笑。
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这时慕冰的声音打破了二人间的沉寂:“也许你们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好好聊聊吧。”说完,他便识相地离开,正如那次在军帐中元霜也是识相地离开,将二人单独留下。
每每想起那一次,雪莲还依旧会心跳加速。那是她离他最近的时候,抬眼便能看见他睫毛垂下的阴影,一张口便能呼吸着他的呼吸。可是现在呢?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了么?从此真的再不相见了么?!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将军……”
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后悔了离开了决定,突然很想告诉他,其实自己不愿走,也许她难以给自己找到一个非留下不可的理由,她只知道,她不希望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她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可是话到嘴边,她又突然想起了素月的话,想起素月那天说的,他根本就没有对她动过感情,从头到尾,她都只是他的累赘。想到这里,她的心再次跌落谷底。
“将军是来给雪莲送行的么?”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天山路远,雪莲姑娘好好照顾自己。不过有慕冰公子在你身边,我也就能放心了。不然,我定会亲自送你回去。”
她却自嘲地笑了,“将军好意,雪莲心领了。如果以后将军什么时候有空,也可以来天山坐坐,我和寒瞳哥哥都会很欢迎你的。”
他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欲言又止,只说了一个字:“好。”
欲言又止……她恨他的欲言又止!
女人是敏感的动物,特别是在自己心仪的男人面前。每一次他的欲言又止,总能让她胡思乱想好久。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思,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她对他,却似乎一无所知。
但其实萧子墨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了解她。尤其是如果他知道了她这次执意要离开的理由,他定然不会淡定至此,当然如果她知道了真相她也一样会追悔莫及。但有时事情就是这样,在某一个时刻突然出现的一个误会,却谁也没有开口问,也就没有人会做出解释,最终,便只能就这样生生错过。
至少在这一刻,她几乎要以为,这真的是他们的最后一次相见了。
“将军……将军把手伸出来,可以么?”
他凤眸一挑,伸出了手。接着,她也伸出了她的手,青葱般纤细的手指,在他的掌心写下了一个字。
淡淡的痒,这触感让他受不了,仿佛在挑…逗着他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
他睫毛微动,被温暖的光线镀成金色。那样美的画面,却终究不属于她。
“将军,我走了。不必再送。”说完,她缩回了手,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转身的刹那,眼泪终于决堤。她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住,可是终究还是任它发泄了出来。
她背对着他,所以她从来不知道,那一天,他站在她身后,究竟有没有看到,她脸颊上滚落的泪水。
☆、第十一章 月上柳梢
七日后,京城,萧府。
入夜,一盏青灯下,一丝微弱的光晕倒映在一双幽深的凤眸中,很快便融化在了漆黑的瞳孔深处。凤眸的主人此时刚刚沐浴完毕,发梢还带着湿润的水汽,只是那目光却依旧清冷疏离,刀锋般的薄唇也是紧抿着,未曾有过丝毫放松和懈怠。
他拿起一张地图仔细地看了起来。这是天山一带的地形图,隐约可以看见遍布的沟壑和山川。正投入地思考着,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柔软娇媚的声音:“将军?”
萧子墨听见这声音后凤眸一挑,收好桌上的地图才缓缓起身,有些疲惫地舒展了一下修长的手臂。推开房门,便看见素月站在门口,怀中抱着绣了牡丹的小花被,沾着两朵红晕的面颊在月色下显得尤为动人。
“奴婢见过将军。”素月低身行礼。
萧子墨淡淡开口:“这么晚有什么事?”
“将军,老夫人说了,您最近忙,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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