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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朗台伯爵阁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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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这么郑重地叫我出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吗?”欧也妮先开了口。饶是她重生回来,想来想去,也都想不出夏尔要和她单独说什么。
  “不,一点儿小事。”夏尔回答。在明亮的天光下,他现在明白为什么他昨天觉得欧也妮哪里不对了:之前那种看意中人的光彩没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一瞬间对他死心了?
  “那您还在犹豫什么呢?”欧也妮愈发迷惑。
  太不靠谱了,夏尔几乎是立刻就把自己刚才的那点猜想甩到九霄云外。他一直拿着个小木盒,这时候递给了欧也妮:“我想请您收下这个。”
  欧也妮差点以为这是昨日重现。但她后来练就的经验告诉她,能在木盒中发出那种细微滑动声的物体是金币。她没伸手接,而是直直的盯着夏尔:没事给她送钱做什么?
  夏尔看出了她无声的拒绝。“您知道里面是什么,对吗?”他说,语气放软,“可这绝不是一种打发,或者是一种侮辱。”
  “那您这是什么意思?”欧也妮的声音有点冷。她觉得她几乎要没法控制心情,即使她知道那只是因为过去、再愤怒也于事无补。
  夏尔略微头痛。他这金子要是送葛朗台,保准早就被一把抓过去了;也就是欧也妮会生气。“我很担心伯母的身体,但我这两天就要走了。您拿着这些钱,就能在适当的时候给她请一位好医生。您那么爱您的母亲,为了她,您会把它藏好的,是吗?”
  这话说得没错。虽然葛朗台夫人和葛朗台一般分房睡,但就隔着一道薄薄的板门,根本没地方能逃过葛朗台的眼睛;而欧也妮就不同了,她有个上锁的梳妆台,葛朗台不会翻,最多在逢年过节时要求她把私房钱拿出来给他看。
  因此,葛朗台对女儿有多少钱了如指掌,少一分他都能发火;但他今天不在家,不知道欧也妮多了一笔钱,就能藏下来。不说请医生,至少偷偷买点好东西养身体没问题。就算将来最终被发现,他也不会过分地大发雷霆,因为这钱可以算是夏尔的。
  欧也妮想到这些,脸色缓了缓。她必须承认,夏尔这些话完全说进了她心里;她重新成为了二十三岁的她自己,最大也是唯一的心愿就是让母亲好好地,绝不能再像上次一样。
  想让葛朗台夫人身体好起来,除了她得更乖顺、老爹得更和蔼之外,还肯定需要钱;但现在家里的经济大权还在老头子手里。她一晚上都在思考怎么和她爹开口,但还没想出办法,夏尔就先给她解决了。
  “我必须替母亲谢过您的好意,”欧也妮回答道,语气松快不少,“您的确在为我们娘儿俩考虑,就是……”钱是不是太多了点?
  她话还没说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少爷!小少爷!”
  夏尔听见这隐约的声音,立刻知道是自家仆人。“不好意思,安托万总是这么咋咋呼呼,”他向欧也妮道歉,“您介意我先过去看看吗?”
  欧也妮自然摇头。她注视着夏尔消失在小径和围墙的交界处,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曾经的夏尔伤透了她的心,而现在的这个……
  想了有一阵子,欧也妮才缓步走回去。夏尔不是说一会儿吗?
  结果她在楼梯口的地方撞到了正匆匆下楼的人。“您这是……?”欧也妮看见对方手里提着的箱子,联想到之前,心顿时提了起来。“巴黎出了什么事情吗?”
  因为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行李,夏尔说话时有点喘气。“您别担心,不是坏事。”他飞快地说,“只是我必须马上回去了。我刚刚和伯母说过,伯父那边就拜托您了,好吗?”他不由分说地把那只木盒塞到欧也妮手里,“还有这个——我刚才请求您的事情,您答应了,对不对?”
  夏尔这话说得连珠炮一样,同时还在疾步往外走。这情况变化太快,欧也妮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有点头的份儿。她跟着夏尔走到门口,期间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补了一句:“如果您有什么需要,一定要给我写信!”
  这时夏尔已经把行李扔上等着的马车,自己也跳了上去,闻言转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相信我,亲爱的堂姐;只要努力,再糟的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欧也妮被炫得有点儿眼花,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注意到她根本没听见马车离开的声响,自己还在对着石子路发呆。
  夏尔的话是什么意思?再糟的事情是什么?他终于摆脱了注定破产的命运吗?
  但这话好像也适用于她,欧也妮又想。她低头看了看手里沉甸甸的木盒,握紧了它,关门上楼去了。
  她准备把金币藏在抽屉最里面,用别的东西盖住它;她也已经不是那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姑娘了,她有可能比她爹还清楚资产和佃户、还有将来的发展;只要手里有可以动用的钱,她肯定能给母亲弄来必须的吃食和药品,绝不会让父亲发现。
  夏尔给她解决了那个最难的问题;剩下如何,就要看她自己了。
  等葛朗台中午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外面听说夏尔急匆匆离开的事情了。“侄儿怎么了?”他在午餐桌上问欧也妮。他们冷战有点久,但上午娜农出去替他收了几户农户的租,他只能腆着脸问女儿。
  “好像巴黎发生了什么,反正他说不是坏事。”欧也妮回答。
  “唔……”葛朗台沉思起来,觉得大概需要再找人打听消息。侄儿几乎比他还精明,自然要更小心谨慎点。
  因为葛朗台回来得稍微晚了一些,欧也妮差不多已经吃饱了。这时,她放下刀叉,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爸爸,”她直接地说,“我们能停战吗?”
  “当然,亲爱的欧也妮。”葛朗台敷衍道,他还在想别的事情。
  欧也妮看出她爹根本没在听,不由微微皱眉。“只要您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那么,您想要的东西,我全都给您——”看见葛朗台的眼睛还盯着虚空中的某一处,她毫不吝惜地加了把猛料,“我放弃妈妈的财产继承权,您对妈妈好点,行吗?”
  她声音不大,但配合那坚定的神情,什么意思十分清楚明显。老箍桶匠回过神,深深地震惊了。
  女儿这语气,他根本不认识!事情头一回发展超出了预料——
  难道这也是他的好侄子教的吗?不可能吧!
  作者有话要说:设定是,原著故事结束时的欧也妮(35岁左右)重生回原著开始(她的23岁生日晚上、第一次见到夏尔)时。
  皮埃斯,当时法律规定,如果父母有一方去世,成年子女有权要求继承遗产,也就要对夫妻共同财产清算分割。
  显然,老婆病死没关系,但葛朗台绝对忍不了欧也妮可以分钱╮( ̄▽ ̄”)╭ 打官司的话,欧也妮分分钟赢,才提出来当筹码。当然他百年以后,那些钱还是欧也妮的。
  再皮埃斯,有不少人看出来重生了嘛~没看出来的可以再看看文案【
  夏尔: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欧也妮:说得对,我最后穷得就剩下钱了。
  【穿越遭遇重生竟然志同道合,两人相见恨晚】
  克吕旭&格拉珊:心塞塞,嘤嘤嘤
  维克托:喂,小剧场还被抢台词什么的真是够了!


☆、第64章

  再来说夏尔这边。他急匆匆地离开;当然有事;而且是大事。
  因为安托万带来了一份巴黎寄来的快信。夏尔曾经嘱咐过他;说只要和法兰西科学院或者英国皇家学会沾边的事情都要无条件、第一时间告知他,所以他看到信封上科学院的风向标火漆印就火急火燎地送来了。
  信是安培写的,内容很简短;只有寥寥几句。但就是这寥寥几句,让夏尔做出了立刻赶回巴黎的决定;原因只有——
  奥斯特关于磁针的电流撞击实验研究结果发表了。
  天!不!负!我!
  夏尔只想长笑三声。有什么消息能比这个更鼓舞他的?他从年初就在期待、计划这件事,到年末终于有了初步胜利!这成果肯定能引起科学界的震动,研究电磁学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他再推几把;更快更好的未来岂不是指日可待?
  这是电气工业化的第一缕曙光啊!
  虽然安培可能还没想到和夏尔一样具体的将来,但他依旧非常重视。他信里的第一句话就是奥斯特的成果发表,第二句是恭喜他们的设想被验证;第三句就是,他已经动身去了丹麦、等回来再细谈。
  以前和他们持相反意见的安培都赶去丹麦看奥斯特的实际演示了,夏尔还坐得住才奇怪。他让安托万不要耽搁、能走多快就多快,打算第一时间赶回巴黎——
  把奥斯特的论文全文打包,送到海峡对岸的法拉第手里,赶紧的!
  夏尔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路上的花费都一起送过去了。法拉第那化学实验助手的工资也就够糊口用,他可不想有人愿意来投奔他时还要到处借钱。不过他想了想,觉得可以让人先暂时保管着,等到法拉第有意向的时候再送给他,这样就显得更礼貌些。最好再提前摆平法拉第的另一个投资人……
  等到巴黎的时候,夏尔已经把这些计划在脑袋里滚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路上写好的信和论文、金子一起交给信差,让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伦敦去;也许法拉第已经知道了论文的事,但他这么做至少能让对方更清楚地明白他的意思。
  至于商人嘛,解决的方式可就多了去了……
  把这些做完之后,夏尔才注意到别的——阿尔丰斯从埃佩尔纳回来了。老康庞先生还在沙隆,据说要等到圣诞之前几天才会动身。
  “我真是受够乡下了!”闻讯而来的阿尔丰斯坐在葛朗台家的客厅里抱怨,“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每天只有棉花棉花还是棉花,我简直要疯掉了!”
  夏尔似笑非笑地瞥了阿尔丰斯一眼。他这朋友在对外人时嘴上还勉强有个把门的,对着他就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了。
  被那目光一扫,阿尔丰斯顿时讪笑起来。“不不,夏尔你别往心里去!要是我爹知道我对你这么说,非揍我不可!”
  这话夏尔不用听都猜得到。凡是有点眼力见儿的,都知道这事赚钱,才不会上赶着往外推呢。“你不是说你要疯掉了吗?”他故意轻飘飘地反问了一句。
  “不不不不,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等圣诞节以后,我还是要过去的!”阿尔丰斯急忙讨饶。他和夏尔开玩笑素来没什么尺度,但万一夏尔当真了,他可就死定了。
  夏尔没花心思贫嘴。“说吧,”他在阿尔丰斯身侧坐了下来,“情况怎么样?”
  埃佩尔纳和沙隆的情况都不错。厂房大体已经落成,有些购买的机器也运到了。南锡那头,铁路要经过的路线经过详细的实地勘察,已经进入施工状态。在假期留厂有三倍工资的诱惑下,也有不少工人留了下来。只要保持这样的效率,明年年初工厂就能正式投入运营。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阿尔丰斯最后总结道,“父亲说,这是因为你的计划太完美,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所以才没出大差错。”他这么说的时候,毫不掩饰自己的酸溜溜:“我当初怎么会和你做朋友?这么一对比,简直太令人伤心了!”
  夏尔知道阿尔丰斯只是在开玩笑。如果阿尔丰斯真的嫉妒,就不会这么大方地把话说出来了。“那很好,”他愉快道,“等老康庞先生回来,父亲和我请他来一起吃饭,你也来。或者你还想去温泉?”
  不管是联络感情还是商量事情,见面简直就是必经流程,阿尔丰斯一点也不意外。但夏尔说温泉,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他们上次在那里碰到了阿图瓦伯爵,立时苦了一张脸:“你觉得,在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我还会想去那地方吗?”
  “那只能说明你胆子太小了。”夏尔取笑道,换来阿尔丰斯一个不满的瞪视。但夏尔也不是真的想去巴登温泉,所以只一带而过,继续说别的去了。
  如果一定要说还有什么事情不好处理的话,那就是米歇尔。夏尔已经和纪尧姆商量过这件事,都觉得前景不太乐观。
  说起来好像只是一个酒庄的问题,但实际上完全不止啊!
  国王陛下的身体情况反复,但依旧没到最后的那个点。无论是谁,都压着自己的心思,静待时机来临。
  这种风雨欲来的情形其实很难站派,因为分不出上下强弱。这就成了一种博弈,大家都必须拿出看家本领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照纪尧姆在议会里的惯常作风,他就是中间派的,也就是谁也不支持、谁也不反对。这有个好处是相对稳定、不容易被波及;坏处也有,就是很难升职。
  无论什么世道都是这样的,风险越大,利益也越大,就看人敢不敢赌、又能不能赌对了。
  但这惯例在维克托让夏尔去英格兰时被打破了。就算纪尧姆再谨慎,也不能拒绝这样好的一次机会;利润暂且不提,如果他那时不点头,说不定一辈子再也碰不到这样的时机了,而且夏尔也同意做——
  上,赌一把大的!
  现在的结果几乎能够证明,他们那时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但同时,这也就意味着不用再考虑立场了;葛朗台家已经绑在拉菲特家的资金链上,根本不可能脱身!而拉菲特家族的站派一直很清楚,就是资产共和派!
  享受了这样的好处,就要承担同样的风险;就比如,要怎样才能稳妥地拒绝闻风而动的米歇尔,不让后者惦记上葛朗台家、甚至记仇报复。
  在处理方法上,葛朗台父子俩也是一致的:能拖就拖,不能拖了再说!反正无论怎么样,这时候抛出橄榄枝也太晚了——不站派就算,站了两边倒,那哪一边都不会把你当回事,下场只能更糟糕。
  从纪尧姆的角度来说,假使要他从这件事中对维克托和米歇尔分出个高下,他只能说,维克托的确抢占了先机;然后米歇尔……嗯,就没有然后了。
  而夏尔的心思是,等他摸摸米歇尔的底,再来考虑应对方式是拒绝还是其他。
  米歇尔看起来也是个聪明人;如果他知道阿图瓦伯爵那边其实是艘表面光鲜、实质烂底的破船,不见得愿意一起沉。
  最大的问题就是米歇尔和维克托的关系。
  一山不容二虎,这俩碰面不得死掐?这可真是个问题。
  又过了两天,葛朗台家的最后一批葡萄酒也抵达了巴黎车站。夏尔亲自去检查了一遍,点清数目以后,按惯例给奥尔良公爵递了一封信,大致意思就是可以派人来收货了。
  他以为这次还是那个刀疤脸上校来,罗齐尔德上校也的确来了。但他并不是一个人,还有夏尔特尔公爵斐迪南。
  两边见面的时候,夏尔正在仓库里等着他们。乍一看到斐迪南,他略微有些惊讶。“很荣幸见到您,尊敬的公爵阁下。”他脱帽鞠躬致意。
  斐迪南正在长身体,今年比去年夏尔见他时高了好几厘米,无论是表情还是仪态也都更沉稳了。“亲爱的夏尔,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他往前走了半步,视线从夏尔的脸擦过他身后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酒桶,“一切都很好?”
  夏尔揣摩着对方上次特意告诉他的那句话(“别被人盯上”),觉得这应该不是客套话。“托您的福,”他不失礼貌地回答,“暂时还没碰上不能解决的问题。”
  这话让罗齐尔德上校都侧目了一下。米歇尔有意拉拢夏尔,这事别人可能不知道,作为公爵心腹的他当然知道。米歇尔这人不能说得罪就死定了,但也实在不太好对付;可夏尔现在这么说,也就是没问题?
  但斐迪南赞许地笑了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抬起一只手,罗齐尔德上校会意,让后头跟着的士兵们进来搬走酒桶。
  夏尔略微吃惊。这好像跳过了什么流程吧?难道不用先检查一遍、再定价格吗?又或者说,这是在表达对他的信任?
  斐迪南接下来的话验证了夏尔的想法。“你的努力,父亲和我都看到了。我相信,你永远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对不对?”
  永远?夏尔听出对方话里还有点别的含义。“您的意思是……?”
  “圣诞节的王室沙龙,你也来吧?”斐迪南直接地提出了邀请。


☆、第65章

  纪尧姆对这邀请深感震惊。“公爵阁下真的这么说?”
  他这么问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深夜。因为白天拿到了奥尔良公爵预先支付的五十万法郎,还有一份签完的葡萄酒文书(收购均价达到二百一十法郎;因为品质优良,波尔多的那些还有额外补贴),父子俩正在书房里核算账目。
  “没错;”夏尔窝在软绵绵的扶手椅里,出神一般地盯着壁炉里熊熊的炉火,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而我已经答应了。”
  “这……”纪尧姆不知道该发表什么意见。
  他不能说夏尔做的是错的,因为这是个很大的殊荣——
  只有真正举足轻重的人物,才能得到参加这种聚会的资格。如果说巴黎的沙龙都是政客、贵族、资本家等加起来的利益圈子的话,王室无疑是最高等级的那类。
  这正是他的目标,成为位于整个巴黎利益链顶端的人;之一。
  然后他们现在已经接触到了外围,花费的时间比他想象的快得多。这一方面固然说明了夏尔的实力,但另一方面,不免也有点太快了。
  削尖脑袋想爬上去的人可不止他一个,别人看见他们这速度会怎么想?有没有眼红的人是一说,至少米歇尔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件事——
  他们去年还只是个中不溜儿的葡萄酒批发商,今年就开始被冲上风口浪尖了;米歇尔一向笑脸迎人,这没错,但他也不会对每个人都抛出一级名庄这样的诱饵啊!
  “您在担心,父亲。”夏尔从沉思中回神,注意到纪尧姆捏着文书、要放不放的样子,“您是不是想说,树大招风?”
  纪尧姆点点头,又摇摇头。“一部分的我那么想,但另一部分的我则在告诉自己,这是必然的。无论快或者慢,只要我们生意做大了,就无法避免这种发展。相比之下,我更担心……”他跨过半步,把手放在夏尔肩上,“这次你要一个人去。”这可不比之前的几次;和一般的陌生人打交道也就罢了,这回对象都是一句话就能定生死的大人物啊!
  夏尔笑了。“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您这是在介意您不能去?”
  原本一腔忧虑之情的纪尧姆差点被气笑了。“说什么傻话呢?”他轻拍了一下夏尔的后脑勺,“无论爸爸做什么,最后不都还是留给你的吗?”
  夏尔侧过头看他爹。
  纪尧姆比葛朗台小十来岁,但鉴于他和欧也妮都差不多能算晚来子,今年葛朗台七十岁、而纪尧姆也快六十岁了。如果葛朗台是依靠精于算计的头脑让人忘记他的真实年龄的话,纪尧姆则偏向于饮食得当、又不常动怒,像所有巴黎上流人士一样显得比实际岁数年轻。
  但无论怎么说,一个人忙碌了一辈子,到花甲之年,也该是享清福的时候了。
  夏尔想归这么想,不打算说出来,至少不是现在。看他爹对他左也担心右也担心的样子,少不了得等事情全部走上正轨,他才有论据说服他爹退休。“我当然知道您是为我好,您一直把我照顾得很好。”他语气正经了一些,“但您不可能永远站在我身前,对吗?是不是也该轮到我站在您身前了呢,爸爸?”
  纪尧姆还想说他两句,至少得保证夏尔在正式沙龙里不那么随意开玩笑;但还没说出口,就被夏尔的回答堵住了。再确切一点说,是哽住了;有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袭击了他,让他眼睛发酸。
  他张了好几次嘴,最终才成功地说出一句话:“我都没听说,去内地还能让人变得更会说甜言蜜语了!”这话听着是责备,但明显别的感情更多些。
  夏尔看出自己的插科打诨起了效果,老老实实地不反驳。就算他觉得这沙龙暗藏机会的同时还危机四伏、把握很难说,也不能告诉纪尧姆;做子女的,总是该哄着点老人家。真要说的话,等他解决了,再说也来得及啊!
  既然已经确定要去,那就该做点儿前期准备工作。可是斐迪南和他爹奥尔良公爵一样,一向话少;他告诉夏尔,他准备介绍几个人给夏尔认识,然后就没有了。
  这点信息实在不够。只是能去的人不是位高权重就是独当一面,消息很难打听。这毕竟是正式的、最高级的沙龙,而不是某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世祖的所谓聚会。
  不过夏尔知道,他还有两条渠道:无论维克托还是米歇尔,都绝对是王室沙龙的座上宾。
  选哪个?这问题根本不需要考虑。
  “你可算来了,”维克托这么说,语气不可谓不酸溜溜,“我还以为你已经被人勾走了呢!”
  夏尔随手拨弄了一把路边垂落的、过长的柳松枝条,让上面松软的冰晶簌簌飞落——因为巴黎刚下过一场霰雪,他这回就赶上了维克托的散步时间,见面地点直接变成维克托宅邸的花园——不以为意地问:“你在说哪个?”
  哪个?还有哪个?米歇尔、安培,还有一个索缪的堂姐……原来你也知道我会吃醋啊!
  维克托一时间只有这种想法。他一方面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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