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长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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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没去过，不知道人家部队给不给进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
　　文君的神色灰暗了下来，趴在桌子上，随手捡起桌上的笔在草稿上乱画着，说：“我不知道。小溪，我发现自己不是一般地喜欢陈教官，你懂吗？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小溪望过去，草稿纸上被她凌凌乱乱划满了一个人的名字。
　　陈水源，陈水源，陈水源……
　　哎，这个小姑娘在都不见到陈教官的日子里，都不知道画了多少次他的姓与名了。
　　“爱一个人，大概需要说出来吧。”
　　清晨，读书累了的小溪和靳成坐在草地上看书。
　　“阿成，你周末有没有空？”小溪看了看旁边那么认真的人，终于忍不住问。
　　“怎么了？”靳成头也不抬。
　　“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很有特色的古镇，就在隔壁市，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小溪试探性地问他。
　　靳成抬头，对上她满眼期待的目光。
　　周末有家教啊，而且无法失信于人。
　　“我周六周日都有家教。”
　　“哦。”
　　小溪轻轻应了一声，也把头埋进书本里，垂眸。本来就不该有什么期待的，他的周末何曾分过半点时间给她？只是，在一起之后，似乎想提一些任性的要求。而且，想起前些天文君说过的话，她确实应该发挥一下女朋友的积极作用，拉他出去放松放松。
　　尽管小溪脸上的表情很让靳成不忍，他也无法对她作出任何带有希望的他没有把握实现的承诺。
　　然而，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挫败。生活的无奈与窘迫，他居然连一个周末都无法给予她，那么以后，他需要多少时间才能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
　　晨读时间结束，他们各自回自己教室上课了。
　　周六一大早，文君她们依然在熟睡。小溪轻手轻脚起床，简单收拾了下，拎起背包就出门。
　　每次出去，她都不会带很多东西，简简单单的一个背包，装一套衣服，以备一时兴起留宿当地。
　　即使靳成不陪她，她也是想去那些古镇看看的，那些被称之为遗落的文明。
　　才下楼梯，竟然就看见了靳成，他站在宿舍楼前的那棵香樟树下，也是简单的一个背包。
　　看见她下来，靳成弯了弯嘴角的弧度，也不走过去。
　　那小溪只得走过来了。
　　“阿成，你不必送我的。”小溪仰望着他说。靳成比她高了很多，她每次跟他讲话都要仰着脖子看他的眼睛。这样的身高差让她很苦恼，因为，除非靳成主动亲她，不然她是亲不到他的。
　　她够！不！着！啊！！
　　她总不能跳起来亲他吧？万万做不到啊！当然像夺人初吻时那样的计策，现在也是没脸再使出来了。
　　“我不是来送你的。”靳成说。
　　“咦，那你在等谁？”小溪很惊讶，都没听他说有谁和他一起去做家教的啊。
　　靳成彻底无语又无奈，拉起她的手就走。她的脑袋不是不会转弯，而是常常转错了弯啊！
　　直到靳成嘴角飞扬地和她一起坐在前往古镇的大巴车上，小溪才明白他所说的那句“我不是来送你的”。
　　“阿成，今天不是要去做家教吗？”
　　“做家教的那家人今天去喝喜酒了，所以今天就不必去了。”昨天，那个女主人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几乎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跑步跑得更快了，饭也吃得更多了，看书也更有劲儿了。
　　他算不算终于也可以给她一个惊喜？
　　古镇就在邻市，不过也要两三个钟的车程。
　　虽是周末，游人却也不多。这是一个还没被开发，古老的屋子被保存完好的景区，很多老房子都还住人。阡陌小巷，暗黄泥墙，青色的瓦，偶尔有一两家的墙头上探出一丛丛蔓藤，踱步其中，再多的疲累都会消失殆尽，心情有如屋檐下那一片清凉的舒爽。
　　村里还有老人给游人讲解当地的历史文化，给游人展示村里的各种特色，不过要给一点点钱，因为他们以此为生。中午，还可以在充当导游的老人家里吃饭，当然，也是要给钱的，因为他们也以此为生。
　　吃过午饭，老人跟他们说，村口有杂技表演，可以去看看。
　　小溪向来爱凑热闹，若有杂技表演，怎肯错过，拉着靳成就往村口跑去。
　　然而，在看到戏台上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在不断晃动的桌子上顶碗的时候，她又拉着靳成往村子里跑去。
　　“你干嘛啊？又说要看节目，来了又拉我走。”靳成实在不知道她在搞什么。
　　小溪放开他，独自走在前面，不说话。
　　靳成回头瞥了眼戏台上颤颤巍巍的小男孩，似乎懂得了小溪低头走路的背影。
　　走上前，伸手拥着了她的肩膀。
　　小溪，为何你总是如此善良。
　　把整个村子转悠完也已经四点多了，他们打算打道回府。
　　走过一间屋子，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同学，你们要不要住宿啊？我这里还有房间哦。”冒出来的那个中年妇女说。
　　小溪抬眼，屋子额匾上写着XX客栈字样，门前布置的花花草草看起来倒也别有一番意境。
　　“这里晚上很漂亮的，要不要住一晚再回去？很多人来这里都是为了看夜景的，你们这样就回去太可惜了。”
　　小溪看了看靳成——没什么表情。
　　“好不容易来一趟，就玩尽兴点啦。而且我这里的房间很便宜的，六十块钱一晚，温馨又舒适。看在你们是小情侣的份上，还可以少收你们十块钱，五十块一晚上，怎么样？”中年妇女不依不饶。
　　呃，要和靳成在外面住？这个，这个，这个……
　　“不用了，我们回去了，明天还有事，谢谢！”小溪朝中年妇女笑了笑，又看了看靳成极不自然的神色，拉起他就跑。
　　客栈宾馆什么的，简直就是情侣的是非之地。
　　如果只是小溪一个人来的话，她应该毫不犹豫就住下了。但是，阿成明天还有家教啊。
　　小溪估计是今天跑太多次了，在回去的车上竟然累得睡着了。
　　不过，她绝对是故意的，因为此时她的头正天经地义地靠在靳成的肩膀上，嘴角是微微漾起的笑。
　　靳成也以为她真的睡着了。伸手从背后揽过她的肩，把她轻轻搂入自己怀里，鼻尖嗅着她发丝的芳香，心有悸动。
　　可不可以，以后的每一个日子里，都如此刻安谧而好？
　　下了城际班车，还要坐公交车回学校。大概是周末大家都出来逛街的缘故，人出奇的多，有点要挤爆车厢的意味。
　　靳成护拥着小溪挤上最后一班车，找了个空隙站着。
　　是谁曾说过，挤上末班车，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
　　小溪朝靳成会心一笑，狭促的空间里有无限的满足。
　　旁人都被挤得东倒西歪，自顾不暇了，却还不忘抽空专注地打量着这一对引人注目的情侣，男的高高帅帅的，女的——好可惜，脸蛋被男友的胸膛挡住了，看不见。但是，从侧面来看，应该是个大美女！
　　他们挪了挪位置，找到了一个比较舒适的站姿，靳成左手紧紧握住吊环，露出半肘结实有力的手臂。车厢里密实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各种陌生的身躯彼此挤压着，让人无端生出一股厌恶来。
　　靳成忽然腾出一只手来，绕过小溪的肩膀，然后把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稳稳地护住。
　　小溪一愣，随即顺势双臂抱实他的腰，头蹭在他的胸膛里。抬头，嘴角噙着狡黠的笑，仿佛有一股狼狈的甜蜜。靳成低头看着她的脸，眼底温柔宠溺，然后视线却划过她的头顶，不再看她。
　　晚上九点多，他们终于回到学校，靳成把小溪送到她宿舍楼下。
　　“快点上去吧！”靳成温柔地催促她。
　　小溪定定站在他面前，仰头望着他黑亮的眼睛，眉眼含笑，脸上毫无因出游一天而有的疲态。
　　“我们再去走一圈，好不好？”
　　“走了一天，不累吗？”
　　小溪使劲摇了摇头，然后拽着他的手就往外走去。
　　如果可以，其实想一直在你身边。
　　

　　☆、第二十三章

　　日子开始变得甜蜜起来，忽如整个城市飘满了花香。小溪也找了一份和靳成相近的家教，从此，原本靳成一个人的往返穿梭，变成了两个人的彼此相依。等车的公交站牌，他紧紧牵着她的手，拥挤的车厢，他稳稳地拥护住她的肩。家教带的是一个有点叛逆的初中小女生，她大义凛然很不客气地说，靳老师，我要做你的女朋友！靳成无奈笑笑，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小女生不服气地说，她有我漂亮吗！嗯，她很漂亮，成绩也很好，你再不努力点就考不上重点高中了。于是，在恍惚出神的空档，想起了彼此。
　　元旦过后，很快又迎来了期末考试。
　　考完最后一科，趁着靳成还没回家，小溪生拉硬扯把他拽到了市中心的商场。
　　靳成不喜欢逛街，除非真的有必要，否则是不会出现在这些地方的。所以，他基本上也没有陪小溪逛过一次街。
　　小溪也不是很爱买东西，衣服什么的，爸爸妈妈永远比她有眼光。
　　在一个不算太贵的店里挑了两件厚外套，粉嫩粉嫩的。小溪在镜子面前就要脱掉自己的外套试衣服，被靳成一个怒瞪，吐吐舌头赶紧走进试衣间。
　　“怎么样？好看吗？”小溪从试衣间走出来，在他面前旋转一圈。
　　“小女孩子才会穿粉色的衣服。”
　　什么话，她也是青春靓丽美少女好不好！不理他，自己看自己的，反正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意见。小溪感觉还不错，合身暖和，样式也好看。
　　刷自己的卡付了钱，小溪把袋子递给靳成。
　　“其实这是给湘湘买的。”
　　靳成怔住。“你怎么给湘湘买衣服？”
　　“湘湘已经念高三了嘛，很快就会上大学了，女孩子长大了，要有几件像样的衣服才行嘛。湘湘那么懂事，肯定舍不得花钱给自己买东西。就当是我送给湘湘的新年礼物吧。”小溪的眼神清澈又真诚。
　　“阿成，其实我们还应该给阿妈买件过冬的衣服的……”
　　靳成接过装衣服的袋子，鼻尖涌上酸涩。湘湘和阿妈永远是他心底最柔软的所在，而现在，多了一个小溪。
　　给靳妈妈也买了两件很厚的棉衣，都是不容易脏的色调，不过却是靳成付的钱。
　　今年的春节似乎比往年更冷一些，却依然无法阻挡人们热闹过年的心情。
　　和爸爸妈妈到爷爷家吃过年夜饭，好不容易才能回来。妈妈是不甚愿意到爷爷家里过除夕的，然而每年又都必须过去，毕竟这样的家庭聚会，总也推辞不了。妈妈与爷爷再怎么不亲，爸爸还是爷爷的小儿子，她也还是爷爷的孙女。她不是很明白妈妈和爷爷之间的那种疏冷关系，只是隐约觉得会和妈妈的出身有关。
　　从爷爷家回来，小溪就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阿成现在在做什么呢？他跟阿妈，还有湘湘，是不是也吃过年夜饭了？小溪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没响两声，电话就被人接了。
　　“小溪。”是靳成熟悉又好听的声音。
　　“嘻嘻，阿成，你这么快叫我的名字，是不是想我啦？不过……你可不可以先把手机给阿妈听？”
　　靳成狐疑地走出房间，走到厨房，把手机递给了正在熬粽子的靳妈妈。
　　“阿妈，小溪要跟你讲话。”
　　靳妈妈生疏地把手机对到了耳边，里面传来了小溪甜甜的声音。
　　“阿妈，新年快乐。”
　　“小溪也新年快乐。”
　　“您在干什么呢……您不要总操劳那么多，要保重身体的……”
　　“哎，我知道的。”
　　靳成站在一边，看着阿妈的脸上挂满了笑，皱纹都舒展了开来。
　　她们讲了几分钟，靳妈妈就把电话还给了他，脸上的笑，是幸福的模样，靳成不由得动容。
　　他都不知道，小溪如同阿妈的儿女，带给了阿妈幸福。
　　小溪还没挂断电话，她笑嘻嘻地对靳成说：“我还要跟湘湘讲话……”有点撒娇的味道。
　　靳成又不得不走进湘湘的房间，把电话给她，然后在一旁，听着湘湘“小溪姐”长，“小溪姐”短地喊着，把他晾在了一边，十几分钟。
　　靳成有点郁闷啊，如果他家有一大家子的人，她是不是要每个都要问候过后才轮到他？
　　可是他家没有一大家子的人，只有他跟阿妈，还有湘湘。以往寂寥的年，今夜却因为小溪的一个电话，让心里暖了起来。
　　小溪还没和靳成说上几句话，房门就被推开了，任妈妈从外面探了头进来。
　　“小溪，高斐来了，在外面。”任妈妈轻声告诉她。
　　“是不是有人找你？”隐约听到动静，靳成在电话那头问她。
　　“嗯。”
　　“那你先去吧。”
　　收了线，小溪从房间走出来，从二楼探头下去，高斐那厮果然玉树临风站在客厅里，穿着高级长风衣，颈上挂着一长围巾，一副归国华侨的模样。
　　“高斐叔，终于舍得从火辣辣的南美大洲回来啦！我还以为南美洲胸丰臀丰的妞们都让你乐不思蜀了呢。”小溪从楼上慢慢走下来，毫不忌讳爸爸妈妈在场，满嘴荤话地嘲讽着高斐。
　　高斐也完全不顾她是人家的宝贝女儿，走上去狠狠抽了一下她的小脑袋，说：“一小屁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高斐和任爸任妈寒暄了会儿就告辞，顺便拐了人家的女儿去放烟花。
　　“我们去哪儿放烟花啊？”坐在高斐的高级跑车里，小溪淡淡地不安。最近豪华跑车相撞的事故实在是太多了呀！
　　而且，这世上人的命运怎么可以相差这么多，有人可以穿着名贵的衣服，开着豪华跑车，有着一辈子都挥霍不完的金钱，而她的阿成，却还在为着下学期的学费发愁。
　　也许吧，幸运之神太眷顾了某一些人，却遗忘了另一些人。好在，被遗忘了的那些人，自己总不忘去努力，改变命运，如同她的阿成，不自怨，不自艾。
　　“海边。”高斐说。
　　原来是他家附近的那一片海滩。
　　小溪瑟缩坐在柔软的沙子上，高斐从后备箱里搬出好几颗硕大的烟花，摆放在离海岸线不远处。
　　晚上的海，是安静的。
　　高斐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烟花引子，然后走到小溪身边坐下。片刻，夜空就被窜起来的星光照亮了，大朵大朵的烟花绚烂绽放着。
　　“你怎么那么久才回来一次？”小溪问他。
　　高斐看着她被烟花照亮的明媚的脸，戏谑地说：“任小溪，我可以把这话当作你非常非常想念我么？”
　　小溪哼哼两声，站起身来就在沙滩上欢脱地蹦着，微微的晚风卷起她的长发。
　　高斐含笑望着她的身影，有些微的出神。她怎么一下子就长成了一个曼妙的少女呢，记忆中她仿佛还只是那个被爸爸妈妈扔在他家，时时黏在他身边的小丫头啊！
　　晚风把她的嬉笑，欢呼送进了他的耳朵里。
　　小溪双手作喇叭状，朝他喊：“高斐，我恋爱咯……”
　　然后又是一阵自顾自的欢笑，看不见身后的高斐脸上，凝固住的笑容。
　　

　　☆、第二十四章

　　美好的时光总是易逝，大学的日子就这样在家教与社团活动间，自习室与图书馆间，食堂与教学楼间，悄悄溜走，不曾告知一声。
　　已经是靳成大学生活的最后一个学期。湘湘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重点大学，果然比她哥哥考得好，也在勤工俭学，拿着丰厚的奖学金，足以支付自己简朴的大学生活。晓筠和商卓师兄依然相爱如初，仿佛总有腻歪不完的劲儿。文君悄悄跑去找过陈教官几次，她总以为小溪她们都不知，其实她们只是不说，偷偷笑着这个原本犀利的小妞陷在自己的爱情里。果然爱上了一个人，就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不过最近小溪同学惹上了一件比较大的麻烦事，她被学院里的一个小师弟给缠上了。
　　事情是这样的。本来都不爱参加什么活动的小溪同学，忽然有一天就脑袋秀逗了，居然跑去参加学院篮球队的拉拉队，为学院参加校级比赛加油——其实她是被沙沙蛮力拉去的。这拉拉队吧，总得穿点不寻常的衣服，你想啊，一院之花站在那儿就已经是一道风景了，更何况还在那么多人面前花枝招展的。院篮球队有一个大一的小师弟，一米九多的个儿，终于为外院的体育事业带来了一线希望。可是这小伙子，都不知道他长了什么眼神，竟然那么自主性地认为小溪在加油的时候一直在看他什么的，那么自主性地以为小溪就是为他而来的！小溪那个无语啊！然后这个师弟就彻底缠上她了，说喜欢她，说没见过她和哪个男生走在一起，所以不相信她已经有男朋友了，然后沙沙她们就在一旁拍手看戏来着。
　　于是，小溪不得不把正在认真准备论文的自家男朋友给召唤出来。
　　“呐，这是我男朋友靳成，你该相信了吧！”小溪上前挽住靳成的手臂。
　　靳成很配合地点了点头，顺带露出一副女朋友被别人看上的很不悦的脸色。
　　那个男生狐疑地看了看他们亲密挽在一起的手，终于垂头丧气地走了。
　　把那个男生打发走，靳成的脸色真的不好看了。
　　“主动交代吧，怎么回事？”
　　“他是我们院里的一个小师弟，一直缠着我，说喜欢我，我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可是他一直都不相信！”小溪真的老实交代。
　　“人家无缘无故怎么会缠上你！”
　　“可能因为我长得太国色天香倾城倾国吧。”小溪好烦恼，语气无奈至极。
　　靳成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恬，不，知，耻！
　　“阿成，我不想把你叫出来的，但我实在没办法了。你打我吧！”小溪垂头，把双手掌心摊在他面前。
　　“你真是个祸水！”靳成伸手狠狠地捏了下她的脸蛋，然后把她箍进自己的怀里，低头，轻轻吻上她的唇。
　　似乎也挺久没有一亲芳泽了。
　　靳成刚想离开，没想到小溪竟然搂着他的脖子，使劲仰着头，更热烈地回吻着他，贪婪地吮吸着他有点冰凉的薄唇，仿佛非要把他的唇吻出一个温暖的温度来才罢休。
　　终于舍得放开他，小溪双手撑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的眼睛，天真地嘻嘻直笑。
　　“羞不羞？”靳成觉得好笑，小溪有时候好像很黏他。
　　小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忽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小溪轻声叫了起来：“啊对了，阿成，学校里有没有女生缠着你？我也可以帮忙搞定哦。”
　　“有啊！不就是现在挂在我身上这只！”
　　什么嘛，嫌弃她缠人？小溪又委委屈屈地嘟起嘴来。
　　靳成看她又是这副表情，真是受不了。心念一动，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吐了吐气，然后他说：“小溪，你再这副表情，我今晚就把你吃了！”
　　小溪一听靳成要吃了她，吓得满脸通红。身子一热，她猛地推开他，瞬间逃遁得无影无踪。
　　还是保命要紧！
　　靳成还站在原地，嘴角是从未有过的灿烂笑意。
　　她，懂不懂他的话？
　　其实他也不过是想逗一下她而已，并非真的有什么漪念。这么久以来，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都少，最亲密的行为也不过像今晚这样而已。
　　小溪跑回到宿舍，刚好晓筠她们三个都在。一看她跑得气喘吁吁的，纷纷来关心她：“怎么，小溪，那个小师弟非礼你啦？是强抱还是强吻？”她们是知道她今晚去拒绝那个小师弟的。
　　“不是，不是……是靳成！”小溪气息还没平稳。
　　“你是说靳成非礼了你？”晓筠一副很惊讶的表情。
　　“林晓筠你这个傻女人，靳成那算非礼吗，他就算有什么不轨的行为，那也是正当行为。而且，任小溪，你别表现得一副好不情愿的样子，你不就是一倒贴的货色么！”沙沙同学永远地冷静，而且永远地不放过对小溪冷嘲热讽。
　　“哎，小溪，说说，靳成怎么非礼你了。”晓筠用肩膀碰了碰她，脸上是不怀好意的暧昧表情。
　　小溪才懒得理这几个无聊的女人，找衣服赶紧洗澡去。
　　她们是不会懂她内心的小鹿乱撞的。
　　可是，没想到，林晓筠这个最无聊的女人还是不肯放过她。熄灯之后，悄悄爬到她的床头，附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问她：“今晚，靳成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哎，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好不好！为什么这个女人就是不肯放过她！
　　“老实说，小溪，你和靳成这么久，发展到哪一步了？”晓筠不依不饶地。
　　“你和商卓师兄呢？”小溪不答反而问她。
　　其实她也好奇，其他情侣之间，最过分会到哪一个地步。
　　“我和他也没怎样呀，就是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啦。”
　　“商卓有没有，跟你，提过那方面的事情？”小溪憋足了勇气，终于问得出口。
　　晓筠秒懂她的话语所指，说：“他有时会说那些浑话，但还没有实际行为。怎么，靳成跟你提啦？”
　　“也没有，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是我紧张得不行，就跑掉了……”
　　晓筠又在她耳边不怀好意地笑，笑得她的脸又慢慢地红起来。在黑暗里，晓筠看不见，不然她又该骂她想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