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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长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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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雨师姐说现实是可以凌迟人的,她已经被凌迟了,所以要回北京念研究生,靠在北京的关系,过安稳的生活。”
靳成用力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怎么人家说什么你都相信呀!她哪里是被现实胁迫才回北京的,她大三就开始准备考中财大的研究生了。知道为什么吗,人家男朋友在中财大读博呢。就你一副傻不拉唧的样子,人家说什么你都信!”
啊?什么嘛!骗人的师姐!
靳成没有回答小溪的那两个问题,因为他无法作答。他经受了太多,已经不知道怎样定义残酷,他知道的,也只是该怎样去努力。
晚上是金融学院的毕业晚会,靳成和一个大二的小师妹搭档做主持。晚会的舞台是在小广场上临时搭建的露天舞台,各大学院轮着征用。
靳成主持的晚会,小溪自然是要去看的,沙沙和晓筠也跟着去起哄,说这样的气氛,晚会上说不定有惊喜。文君则自己去了图书馆,她到现在,都还不愿意跟小溪讲话。这个倔强的姑娘啊!
从外院的地盘到金融学院,是很长的一条校道,校道两旁是建校时就种下的香樟古木,香樟古木上缠绕着依附生存的蔓藤。
金色的夕阳。
古老的青春气息。
就走在这样的树下,也觉得是一种美好时光。
沙沙一手揽着小溪,一手挽着晓筠,幽幽地叹息,说:“小溪,你不要生文君的气,不要跟她计较,她只是太爱陈教官了。陈教官去西藏也不是你的错,她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等她想通了,就会没事的。”
晓筠说:“陈教官去了西藏,她也就没了希望,所以才会这样执拗的,这个倔强的小妞啊,爱起一个人来,是这样的执着。”
“沙沙,晓筠……”小溪话还没开始讲,就要哽咽。“我怎么会生文君的气呢,她这样不跟我讲话,她这样闷着,我看着也很心疼。在同一个寝室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以前,我们四个做什么都是一起的,现在却变成了这样。大四的师兄师姐都毕业了,很快也会轮到我们,难道我们在最后一年里还要这样吗?”
“文君这小妞,为一个男人,至于吗,今晚回去让姐揍她一顿。”沙沙愤慨地说。可是小溪知道,她们怎么舍得揍她,她们都懂得,陷入爱情的女生,向来都在劫难逃。
最后,沙沙说:“小溪,给她一段时间吧,会好起来的。”
可是她没想到,这样的一段时间,竟是一年。
小溪她们去到会场,晚会还没开始,表演节目的演员在舞台边热身,准备。靳成正在和搭档主持的小师妹对着主持稿。他穿了白衬衣,袖子挽半肘,黑色的简单西裤,修长的双腿,衣角在晚风里翩飞。他身边的小师妹穿着淡粉色的裹胸小礼服,稚嫩的脸上是假装的稳重与大气。
“小溪,瞧瞧你们家靳成身边的小姑娘,眉目含情啊!”晓筠用肘子推了推小溪,揶揄地笑说。
“来来来,让咱们正牌夫人会会这小姑娘,竟敢觊觎有妇之夫!”沙沙把小溪推到他们面前,然后率先打招呼:“嗨,靳成师兄,你好啊!我把你家夫人给带来了,今晚好好表现哦。”
“妹夫,好久不见了呀!”晓筠把下巴搭在小溪的肩上。
“沙沙,晓筠,你们也来了!”
靳成对她们笑笑,表示很无奈。他跟沙沙晓筠她们也还算熟,知道她们的秉性。
这时,听到有人远远地喊“小溪师妹”,小溪回头循声看去,张雨正盘腿坐在舞台前的红毯上,朝她挥挥手。
小溪把沙沙和晓筠拉过去,跟她打招呼:“骗人的师姐,我们又见面了!”
张雨脸上的笑容一凝,随即又讪讪地笑了起来。
在她的身边坐下来,沙沙很自来熟地说:“师姐,您倒是很会挑位置呐,在这估计连演员的毛孔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
“嗨,千万别用您这个字,虽然姐姐毕业了,但还不至于那么老。”
“是,是,祝师姐毕业愉快!”
到底都是北方人,三言两语就熟得跟见了亲姐妹似的。
小溪问张雨:“师姐你没有节目吗?”
张雨叹了叹气说:“没有呐,师姐都没什么才艺,唱歌五音不全,跳舞就跟做广播体操似的。师姐家里很穷的,哪有钱去培养那些兴趣爱好呀!”
小溪表示已经不会相信她的说话了。
沙沙把脸凑过来说:“师姐其实你比较适合演话剧,而且是祥林嫂式的那种话剧。”
小溪满脸佩服地为她竖起大拇指,被张雨笑着打掉。
晚会开始,靳成和女主持人从舞台侧边走出来,霜白的圆形灯光打在他们的身上,周围缓缓暗了下来。
一唱一和念开场白,欢迎领导嘉宾,宣布晚会开始。
小溪望着舞台上,仿佛眼里只有那个高瘦的身影。靳成不管在多少人的场合,似乎都不会紧张,从来都是云淡风轻的样子。那是经历过太多而后沉淀出来的一种气质,与众不同。
当一个人太优秀,旁人都只是衬品。
晚会的节目不外乎歌,舞,搞笑的小品,中间穿插播放各个毕业班制作的视频,展示四年共同走过的路程。
但没有一个人离场。
晚会的最后一个节目,是大合唱,光阴的故事。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地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
台下的毕业生轻声跟着和,开始有细细碎碎的哭泣……
小溪转过头去,昏暗的光影下,张雨师姐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安静流淌。
小溪猫着身子走到舞台的侧边,靳成在那里候场。她从身后单手环住他的腰,像只小猫一样蹭在他的身边。靳成回过身来,把她搂在了怀里,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
再怎么伤感,他都不习惯流眼泪。
晚会结束后,靳成他们班还组织去唱歌,小溪不想跟着去,毕竟那是他们最后的狂欢,就和沙沙晓筠她们回宿舍了。
毕业生最终都离开了学校,奔赴各自的远方。校园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广播不再播放《讲不出再见》,半夜不再有人鬼哭狼嚎“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挂在宿舍窗格上的横幅被撤了下来,一层一层的宿舍暗着。
就像那句歌词讲的,我们总以为毕业遥遥无期,其实已经悄然来临。
珍视大学里的每一天吧。
☆、第二十八章
毕业生已离校奔赴各自前程,期末考试结束了,又是一年暑假放纵时。
靳成也已经开始去上班,开始崭新的生活。他终于可以让他的阿妈免于日日夜夜无穷无尽的操劳,终于可以让湘湘同其他女孩子一样,不用贷款念书,不用奔忙于兼职。他在国际金融大厦上班,然后在近郊区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也终于可以有一片自己的地方。
沙沙和文君都回家了,说是最后一个暑假,要回家多陪陪爹地妈咪,以后出去工作了,就很难再有这么多时间陪父母了。晓筠自然是在夫君家装模作样扮演贤妻良母,不过以她的性格,想来也是很蹩脚的。而因为靳成还在这个城市,所以小溪哪里也不想去。
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小溪闲来无事,只好去拜访拜访爷爷。说是拜访,一点也不为过。也许是妈妈的关系,她从小到大似乎都不怎么和爷爷亲近,而日理万机的爷爷,也无暇与他的子孙们共享天伦之乐。
天气已经变得非常燥热,小溪便只待在家里看看书,听听音乐什么的了。靳成刚刚开始工作,什么都要学,比以前更忙,小溪每天晚上打电话给他,他都是在加班的,也只有在周末的时候能闲得一天半天。
而今天,是阿成的生日。阿妈说,生日的时候,要吃一碗长寿面,就会平平安安,健康长寿。
小溪在超市找了很久,才找到阿成生日的时候,靳妈妈给他煮的那种面。靳成也给她配了一把他家的钥匙的,让她想过来的时候就过来,只是,只是,你懂的,小溪在某些方面总是娇羞得不成样子,所以也不过来了一两次。想起刚搬进来的那天,阿成密密地吻着她的唇,第一次伸手探进她的衣服里,热络的手掌贴在她的肌肤上……脸蛋又不自觉地烧红了起来。
已经七点钟,小溪才把面条下好,就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音,小跑着过去站在门后,想要给他一个惊喜。
靳成轻轻推开门,似有一身疲惫之态,不期然看到门后眉目嬉笑的人儿,动作蓦地顿住。
“阿成你回来啦。”小溪端仰着一张笑脸看他。靳成却不答话,像打量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审视着她。
良久,他才吐出几个毫无感情的字来:“你来干什么!”
小溪以为他只是工作累了,察觉不到他的情绪,轻柔地说:“今天是你生日啊!我刚煮了长寿面,阿妈说,生日的时候都要吃长寿面的。”说着就跑回厨房,把面端了出来。见靳成自顾埋首坐在小餐桌前的旧沙发上,娇呼着“面来咯”,把碗端放在小桌上,然后在地上跪坐下来。
靳成依然埋首看着地下,全然不理旁边的她。
终于意识到不对,小溪伸手抓住他的衬衫袖子,柔声问:“阿成,你怎么啦?”
靳成似乎显得很烦躁。他以前从来都不烦躁的,不管遇上什么事,都镇定自若。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任氏集团的千金?”很久,他才抬起头来,侧扭着瞪看着她。
小溪这才惊觉,他的眼里竟然布满浓密的血丝!她昨晚没找着他,他是不是一夜未眠,双眼里的血丝才这样触目?他是因为知道她是爷爷的孙女?
“因为觉得没有那个必要。阿成……”小溪想解释,却被冷淡的语气打断。
“我们分手吧。”
分手!小溪惊愕,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我们身份悬殊,门不当,户不对。”靳成艰难挤出几个字,语气却平静得让人心惊,不再看她。
他说:“你这样的身份,我拥有不起。”
他竟然这样说!
靳成还在一字一句:“我,从未喜欢过你,与你在一起,不过是顺遂了我母亲的心意。”
一字一句,凌迟着彼此的心。
小溪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的侧脸,决绝,冷漠,心脏一点一点地抽痛起来,本来抓着他袖子想给予慰藉的双手缓缓松开。
他从未喜欢过她!
他竟然从未喜欢过她!
那么,这两年来,种种的欢乐种种的温柔种种的亲密种种的缠绵,都是虚与委蛇?!
仍是不肯相信他就这么轻易说分手,小溪平复心绪,站起来,低低地有点生气地问他:“就因为我家庭的原因,你和我分手,你不觉得可笑吗?”
靳成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可笑?你知道什么是可笑?我告诉你什么是可笑!和我在一起三年的女朋友,我,竟然不知道她是这个城市首富的孙女!我竟然不知道她天生拥有这么高贵的家族!”
那年暑假,漫天星辉之下,她给他看她爸爸妈妈的照片,他当时为什么会觉得她爸爸眼熟,现在终于记忆连成片。在一篇名为《活着》的文章上,曾有他巨幅的照片,而文章是这样介绍的,任氏集团二公子。
如果他当初记起来,如果他一早就知道她这样显赫的家世,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羞辱!
靳成毫不怜惜地抓住她的手臂,像只被困的小兽般无望地低吼:“你为什么要纠缠上我?大把条件优厚的男人想要攀上你,为什么要来纠缠着我!”那个男人,多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也是这样倾心,她为什么要缠上他!而她,竟然一点都没提过这个人的存在!那么,在他所不知道的岁月里,她是不是也对那个人笑靥如花?她是不是也无条件地信赖着那个人,甚至比对他信赖更多?他是什么样的避讳存在,她竟然一字不提!
小溪看着伤痛在他的双眸里细碎,心脏也跟着细碎。纠缠?他竟然只觉得她是在纠缠他!怎么会这样!阿成,她的阿成,曾那样让她觉得甜蜜过,他曾那样站在她身后呵护着她,她曾真切听到过他为她而跳动的心,怎么现在却变成了这样子!
“阿成,不是这样子的……”眼里渐渐蓄满泪,小溪呢呢喃喃。
“那是怎样!可怜我?悲悯我?”
靳成眉眼凝霜,躯体里的理智逐渐被愤怒驱逐,他蓦地把小溪压倒在沙发上。“既然你这么喜欢与我纠缠,我和你玩便是了!”他狠狠地扯开她的衣领,灼热的吻侵袭上她莹白的肌肤。
小溪怔愣住了,像是被人抽离了灵魂。听人说,一个男人不肯吻一个女人的唇,那便是不爱她。靳成发泄般占有她的脖颈,她的锁骨,她胸前大片的肌肤,却不肯看她一眼。肌肤上被狠命允吸的痛感□□着,靳成紧贴着她的躯体越来越滚烫,也越来越陌生,小溪挣扎着要推开他。
“哐当”一声,沙发前的小桌被踢到,盛满长寿面的碗掉下来,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靳成动作一缓,小溪把他推到一边,掩埋好□□的肌肤,冲了出去。
靳成望着黑洞一般的门口,压下要冲出去的冲动,颓坐在沙发上,脚边的瓷碗,四分五裂,如同他此时的心脏。粘乎乎的长寿面糊在地板上,狼狈不堪。
他一角踢翻了旁边的折叠小桌。
他刚刚在干什么?把她占为己有,这样自己就会有不顾一切的勇气和资格?
好可笑的念头!
别人都以为他自信从容,却不知盘踞在他心底的是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自卑与无奈!他也以为他足够优秀足够自信,然而,在那个男人面前,不堪一击!
那么,靳成,伤你的,是她不曾告知与你的她背后的家族,还是那个人凛冽的优越感?
用了两天时间来整理自己的心情,小溪还是拿起了电话,拨给靳成。她仍不相信也不愿意,就这样与他分开。
她那么深爱着的人,她怎么愿意!
她也无法相信,他不爱她!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电话里,却重复着故作温柔的声音。可是,移动公司怎么可以骗人,她已经不知道稍后拨打了多少遍,为什么还是暂时无法接通,他们怎么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骗人!
小溪心野慌乱地来到他上班的大厦,优雅得体的前台小姐却告诉她,公司的新进员工被安排到欧洲总部参加培训了,归期未定!
小溪一下子懵了。
他,竟然出国了?连告知她一声都没有?
原来,他竟然可以做到这样决绝!她却还只是认为,他们不过是吵了一架,像所有情侣那样,吵架过后,就会和好。
原来,他说,他不爱她,是真的不爱她。
可是,之前的温柔是什么?之前的甜蜜是什么?之前的幸福是什么?
小溪在世纪广场缓缓蹲下来,双手捂着自己的胸腔,不让那些难过叫嚣而出。可是,那么多的难过怎么捂得住?它们汹涌而来,大颗大颗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噼里啪啦打在地上,洇了开来。
阿成不要她了,她的阿成真的不要她了!
音乐喷泉里,两股流水从伫立其中的雕塑少女眼里,潺潺而出。少女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做虔诚祈祷模样。
是谁,竟然这样残忍,让一个少女,泪流成河。
☆、第二十九章
西南山区。
缭绕的青山,潺潺的溪水,长空流云。
只是,美好的风景,依然掩盖不住山下的贫穷,破败,凋零。老旧破败的房屋,凌乱不堪的崎岖小路,田地里几不可见浓郁青绿。整个村里,只有留守的孱弱多病的老人,与稚嫩却早已肩负生活重担的小孩。
仿佛是一个被遗忘的村落。
村里的小学在青山的脚下,一小排的泥墙瓦房,一贯的破败不堪。放晚学,孩子们从教室里奔涌而出,不着急玩耍,而是归家去,小小的肩上背起重重的活儿。
大人们都出去了,去往向往中的大城市,一年回不得一两次。孩子们依然留在这个落后的山村,与早已丧失劳动力的爷爷奶奶相依为命。
青山的半山腰,是孩子们放羊的地方,也是孩子们欢乐的天堂。听说村里来了一个好漂亮的老师,漂亮得像是从天上下凡而来的仙女姐姐,她和他们玩老鹰抓小鸡,和他们玩捉迷藏,也和他们一起赶山羊回家。听说她会讲好多好多童话故事,会唱好多好多好听的歌儿,还教他们念ABCD。
他们都喊她,小溪姐姐。
几乎平静到安详的生活。
然而从山里回来,小溪接到了晓筠的电话。
“任小溪,不管你在哪个星球哪个国家哪个州哪个省哪个市哪个村哪个山里旮旯,不管你现在吃饭睡觉斗地主还是在撒尿拉屎,你都给我马上滚到机场,立马给我滚回来!!”晓筠在电话那头咆哮,拥有小小身躯的她向来肺活量强大。
“发生什么事了吗?”小溪平静地问。这大半年里的这些日子,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天空,这里的孩子,这里的一切一切,都让她内心无比的平静。更何况,林晓筠向来没事也能说得跟死了亲人一样。
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哪里,只是山里鲜有信号,晓筠能打得通,也算是奇迹。
“任小溪,你怎么这么平静,这很伤我的自尊心。”
这跟她的自尊心有半毛钱关系?小溪翻了翻白眼。忽然想起,阿成曾说,小溪你翻白眼的时候让人很想揍你一顿。
是的,阿成曾说。
而今,阿成,他一字一句告诉她,他没有爱过她,他用冰冷的言语,轻薄的行为,将她逼到了这个地方,没有晓筠,没有沙沙,没有文君,没有爸爸妈妈,更没有一个叫做靳成的男子。
受到了伤害,我们总是习惯性的逃离,逃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总以为我们有多坚强,然而才发现,除了逃离,真的别无他法。
然而也发现,逃离何尝不是一个好去处。
见她沉默不语,晓筠在电话那头缓了语气轻轻地叫了她一声:“小溪?”
“嗯?呃,晓筠,你打给我有什么事吗?”小溪回过神来。
小溪听到她在电话那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小溪,我要结婚了。”晓筠这回很平静地说,然而这平静里,溢满而出的幸福味道,隔着一千多公里,小溪也能闻到,是甜的。
小溪以为自己听错了,讷讷地问:“什么……你要结婚了?可是我们还没……”
“小溪你真落后!现在一手拿毕业证一手拿结婚证的人多了去了!”晓筠打断她,语气无限伤感:“而且,小溪,我们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毕业了……”
哦,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就毕业了。原来,时间就在我们一不留神的间隙,被偷走了。
而偷走小溪时光的那个人,叫靳成,他偷走了她四年的时光,连同她的心一起。
“你快回来吧,小溪,我要你做我的伴娘!”
回去?回到那个有晓筠,有沙沙,有文君,有爸爸妈妈,还有伤了她心的靳成的地方?
回去是必定的。
学院的毕业答辩在四月二十六日,而现在,已经四月十八号。导师宽许她在外面完成毕业论文,难道还能恩准她在外面做毕业答辩?
想都别想。
“婚礼安排在什么时候?”
“五一。打算在学校举行婚礼。”
真是!刚领毕业证就领结婚证,还要在学校里,这不是存心气那些既毕不了业领不了毕业证又没有对象的可怜人么。
“小溪,你快点回来!你不回来我就不结婚了!”小溪一愣神,晓筠就马上在那头咆哮,一点都没有马上要做新娘了的婉约贤良端庄样子。她公公婆婆都没有意见么?
她不回去她就不结婚?那商卓师兄还不得肢解了她!
小溪听到了一阵拖鞋哒哒由远及近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了沙沙那雄浑的怒吼:“啰里吧嗦的,让老娘来!任小溪!限你三日内出现在老娘面前,否则老娘去勾引了靳成那厮!”
小溪吓得屁滚尿流,握着手机的手都不自觉哆嗦了一下。沙沙总是恰到好处地拿捏到她的软肋,尽管,尽管靳成跟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你再不回来我就把你的床拆了当废铁卖!”又传来另一个声音。
是文君的声音?小溪有点不敢置信。可是那确实是她的声音,虽然她们好久没讲话,却不会生疏。
文君她终于不介意了吗?她终于释怀了吗?一股酸涩感就这样涌上小溪的鼻尖。
整整一年了,整整一年她因为陈教官没理过她,在这即将毕业之际,她一句威胁的话,将她们带回初初时毫无隔阂的样子。
那种同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却一句话也不说的日子,只有经历了才晓得其中的心酸,就连夹在中间的沙沙和晓筠都觉得难受得要死。沙沙和晓筠对她们劝和过,愤怒过,甚至暴力过,都无济于事,小溪的热情终于在文君冷得结冰的眼神里退却。
而现在,她终于肯和她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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