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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长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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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无奈。
他现在连她的双手都无法呵护周全,他有什么资格拥有她!
小溪忍了忍眼泪,回过头来直直地看着他,满脸的倔强。
她何尝不懂他的心思,可是,并不是他的心思她就要接受。她喜欢他,喜欢他的一切,她不觉得跟他吃这点苦是遭罪,反而觉得是一起承担了生活。这是她想过的生活,平淡,平凡,甚至还会为生计发愁,她觉得那样的日子才真是活色生香。
可惜,男人并不会这样想,他们大概是真的不愿意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
靳成在小溪倔强的眼神中败下阵来,重重地叹息了下,然后蹲下来,一手执起她的手,一手撩来水,轻轻地擦拭着没有水泡的地方。
她的双手本来莹白得剔透,现在指间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磨烂了的水泡,触目惊心的伤。
他想起元旦晚会彩排的时候,他到音乐学院给同学送服装道具,经过一间教室,里面传来了悠扬的钢琴声。他当时不过是好奇就从窗口探头进去,就看见小溪那样安静地坐在黑色钢琴旁,修长莹白的手指像灵动的精灵俏皮跳动在黑白琴键上。冬日的和煦阳光从窗外打进来,洒在了她的身上,样子安静而美好。
这是一双在琴键上跳动的手啊,它本该娇嫩,本该优雅,本该完好无损,现在却因为他,满目疮痍。
清凉的井水不小心触碰到水泡,小溪就如被细针刺到般反射性地缩手,疼得直吸气。
终于把手洗干净了,靳成拿起放在地上的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伤口上,把小溪的十指缠得跟受了满清十大酷刑似的。
“下午你和阿妈在家摘花生吧,不要去地里了。”帮她包扎好,靳成冷硬地说。
“哦。”手都伤成这样子了,铁定干不了什么活了,干脆识趣地不给他添麻烦。虽然如果执意要去,可能会引得靳成一阵阵心疼,但是,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第十三章
小溪手上的水泡渐渐消去,她又开始屁颠屁颠地跟着靳成下地去了,任他怎么说她,骂她,赶她,冷眼看她,她都不理不睬,还嬉皮笑脸地一副“我去哪关你什么事”的欠揍表情。
他不让靳妈妈下地,只在家里摘花生,那么多地,他一个人要做到什么时候?她也只是想陪着他而已。如果他干活累了,一回头,发现,诶,居然还有她这么个清新可人的小美女在身后,是不是就可以如燥热空气里的一缕清风,拂去他身上所有的疲惫。
靳成只好让她在一旁玩泥巴了——把粘在花生上的泥土抖掉。
有时候天气阴的时候,人们就会在地里干上一整天,赶在日头再次把土地暴晒坚硬之前,尽量抢收,因为他们不知道,下一场雨,又是什么时候。
这时候到中午,小溪就会跑回家去,把靳妈妈准备好的午饭,拎到地里。靳妈妈喊她在家里先吃了饭再给阿成送饭的,她没听,拎起保温盒又回了地里。
在一棵可以遮阴的树下,两人坐在埂上。小溪打开保温盒,小心翼翼地把两人的食盒拿出来,然后拿起其中一个,双手举到眉头,恭恭敬敬地递到靳成面前。
靳成一窒,顿在原地,看着那个举到她眉头的食盒,久久不知该作何反应。
小溪稍稍挪开饭盒,探出头,期望地笑看着他,脸上竟然还有一丝丝狡黠。
“你吃那个吧,我吃这个就好了。”靳成从地上拿起另一个饭盒,不再看她,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瞧,事情总是这样,她想举案齐眉,他却不是梁鸿,她也不是他的孟光。
小溪望着他不看她的样子,嘟嘟小嘴,也不怎么在意。她不过是忽然想起那个典故来而已。
吃过午饭,小憩了会,又该开始干活。
不知为何,下午的天气开始变得阴沉沉的,闷热无边,透不进丝丝凉风来。
这大概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小溪直起身来,抬头,却发现天边不知何时竟然已乌云压境,黑团团的,似乎要把人压得喘不过起来。
“阿成,好像要下大雨了!”
靳成抬头,眉头也跟着紧紧地皱了起来。
“快走,这种雨下得很急的!”草草收拾了花生地里的东西,靳成急走过来,拉起小溪就跑。
可是,还没跑几步,豆大的雨滴就成串成串地打了下来,打在人的脸上,生疼,然后便是倾盆而下。
“看来是躲不过了。”
注意到旁边别人家的玉米地里堆起了一大垛玉米蒿子,两人跑过去,绕到背雨面,雨势才被挡弱了一点。
玉米蒿子是立着扎成一个大垛子的,像立体的椎体,底盘宽阔,顶端尖尖的,上面还用稻草盖着,不仅可以防止被风吹倒,还可以防止里面的玉米蒿子被雨淋到。
靳成稍稍扒开了底部的玉米杆子,竟然形成了一个可容身的小洞,然后把小溪塞了进去,半蹲在了她旁边。
小溪蜷缩在里面,竟然几乎淋不到雨,不由得直感叹,劳动人民的智慧真是伟大啊。
可是,阿成好像一直被雨淋到哎。
“阿成,你要不要进来一点?”小溪看着雨水在他的长臂上肆意流淌,倒像是把雨水引导了出去。
“没关系,反正已经淋湿了。”
小溪瞧了瞧他身上,衣衫已完全湿透,濡粘在他的背上,有力的背部线条就这样呈现在她面前。
小溪把头埋在膝盖里,不敢再看。可是,脸好像越来越烧灼的样子,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靳成微微一动就碰到了她的手臂,小溪像触电般轻颤了下,下意识地就往里缩了缩。似乎从来都没有靠他那么近呐。
近到在呼吸相间。
小溪眼都不眨地盯着他的侧脸,轻抿着的唇角,很坚毅的弧线。
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盯着我看什么?”靳成冷不丁地突然转过脸来。
小溪迅速撤回自己的视线,把下巴搭在膝盖上,笑意盈盈。
她整个人都蜷缩在了这个小小的玉米杆子洞里,湿答答的头发熨帖在脸上,越发显得小巧可怜。
两人不再说话,望着这一方小天地之外,安静地等着一场暴雨离去。
如珠的雨线争先恐后地打击在泥土上,又迅速地渗入干涸里。土地喝了水,舒服地丝丝呼出气来,直至暴雨终将,才满足地腆着肚子,咧开了嘴。
这种骤然而至的暴雨,也会骤然而去,不一会的功夫,乌云已尽数散去,风雨停歇,被大雨清洗过的天空更是干净蔚蓝,太阳公公笑眯眯地挂在天边,不同于往日的气势汹汹。
靳成站出来,伸展了下手臂,仿佛为暴雨终于过去所庆幸。回过头来,小溪仍蹲在玉米垛子的小洞里,娇小的身躯蜷缩着,脸颊上雨水嗒嗒滴着,整个人都可怜兮兮的。靳成瞧着她,心,一点一点被牵动起来,嘴角的弧度不知不觉地柔和了。他伸出手,把她从小洞里牵了出来。
小溪搭手握住,掌心抚触到他掌心的茧,那是经年累月积累而成的茧子,见证了他的艰辛,从而也必将厚实。从垛子里钻出来,被清新的空气所感染,两人的心情也格外明朗。
“阿成,我们还去继续干活吗?”她问。
“不了,衣服都湿了,而且地里也积水了,我们回去吧。”
小溪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说实话,拔花生挺累人的。
雨后回家的路,泥泞不堪。从山坡上流下来的雨水漫过了大马路,注入低洼之处。
小溪穿着凉鞋,故意淌着那些漫到脚踝的雨水,清清凉凉的,觉得很好玩。
靳成却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又说她。
“任小溪,别玩了,我们快点回家吧。”
哦,他说,我们快点回家吧。
小溪嘴角又漾开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在水里抖了抖脚洗去上面的泥渍,跳到干净的路面,把裤管撸下来,抬头,小溪突然抓住靳成的胳膊尖叫起来。
“阿成,快看,是彩虹啊!”
七色彩虹,那么近在眼前。
小溪撒腿就拼命向彩虹的方向奔去。
“任小溪,你又干嘛啊!”靳成实在头疼,总是不知道这妞下一秒又想干什么。
“阿成,你快过来,我们跑到彩虹底下去!”听到他大喊,小溪回过头来,也朝他大喊。
未等他慢慢走近,小溪又死命往前跑去,可是她发现,再怎么跑,彩虹依然是看着就在眼前,却怎么也触及不到。
她终于泄下气来,剧烈的奔跑使得她双手撑着膝盖上,不停地喘气。
“你傻啊,这彩虹……看着很近,其实很远。”靳成终于慢悠悠地走到了她身边,看着她,眼里涌过悲凉。
是啊,小溪,有些东西就像彩虹,看着它近在眼前,实际上却是触不可及地远在天边。
回到家,靳妈妈在禾场上扫掉积水,准备继续晒花生。
风雨来得太快,花生没有来得及被完全收起来,湿了一大堆,本来已经快干了的花生,又得再晾一遍。
小溪感到靳妈妈整个身体都在叹息,慌忙跑过去帮忙。
“你快先回去换衣服,你们在外面肯定被雨淋湿了吧,快回去换衣服,不然会感冒的。”靳妈妈疼惜地对她说。
其实,衣服被太阳一晒,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只是不想她担心,小溪听话地回房间换了套干爽的衣服。
突如其来的大雨,让他们有了小小休憩的时间。这种大雨,让人猝不及防,来不及收齐晾晒在家里的干物,却滋润了暴烈已久干涸已久的土地。
把花生晾晒好,靳妈妈要到菜园里摘小猪吃的菜,小溪也说要跟着去。
靳妈妈打理了好几块菜地,各种青菜清脆郁葱,让人有一种想生吃的胃口。
菜园的边上,种着几棵大果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仿佛可以遮天盖地。树上刚结了青涩的果子,还未成熟。湘湘还没去补习的时候,就经常带小溪到这里来,向她说着与哥哥小时候在这里嬉笑打闹的童年趣事。可以想象得到,这几棵果树,在他们单薄的童年里,承载了多少欢乐时光。果子熟透了的时候,哥哥就爬到树上,为妹妹摘下一大把。妹妹在树底下,仰头望着树上的哥哥,犹如仰望天神,有哥哥在,就可以吃到甘甜的果子。他们的阿妈,弯身拔着菜地里的杂草,果林里,一双儿女的欢笑传入耳中,她直起身来,慈眉善目看着,在贫瘠的年代里,无限满足。
自从来到这里,靳成,以及这个小小的家庭,已经给予了小溪太多的震撼与心疼,而她,已不愿意离开。
即使她富贵如公主,她想过的日子,也只是这样。
靳成在家煮好晚饭,就到菜园里叫她们。他踏进菜园,只见阿妈在菜地上摘着菜,小溪却不见人。
他问靳妈妈:“小溪呢?”
靳妈妈笑笑,指了指果林的方向:“在那边呢。”
靳成顺着方向看去,只见,小溪居然两腿勾着一支树干,就这么悠闲地倒挂在树枝上,倾泻而下的长发如瀑。
他怎么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呢,黑着脸走过去。
“小猴子,快下来,回家吃饭了。”他说。
小溪倒着脸看到是他,国色天香地媚笑。
“挂太久了,上不去了,你抱我下来?”撒娇的语气。
“下不来了?那就在上面挂一辈子吧。”
靳成!你好无情!小溪倒看着他就要走掉,内心狂乱,两小腿居然一松,就直直地从树上掉下来了。
就在她惊声尖叫以为要脑袋撞地的时候,一只长臂忽然伸出,绕过她的腰肢,稳稳地握住了她下坠的趋势,脑袋在快要触地的时候停了下来。
这时候,他们的姿势是这样诡异,滑稽的。小溪双脚向上翘着,脑袋几乎着地,还保持着倒立的姿势。靳成就那样,紧紧揽抱着她的腰,不让她掉下来。
“嘿嘿嘿……”小溪惊魂一定,看到靳成寒黑的脸,咧开嘴,讪讪地笑。
他俯视着她,冷声道:“你不要命了么!”
她又讪笑。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靳成没好气,看了眼地上柔软的青草,哐当一声就把她扔了,跟扔什么东西似的。
而靳妈妈愣在菜地里,完全被这边的这一幕吓到了,已然惊呆。
靳成帮阿妈拎着菜,小溪笑嘻嘻地跟在后面。
嗯,她喜欢的日子是这样的,他煮好饭,然后喊她回家吃饭。
就这样简单。
☆、第十四章
“阿成,有没有什么消暑的好方法啊?好热呀!”小溪使劲摇着棕榈扇子,走进靳成的房间。刚刚在湘湘的房间里,她简直就是在享受桑拿啊。他们家居然连个电动风扇都没有!靳妈妈和他大概估计也已经习惯了,竟然也不觉得热,而她就快像狗一样,连舌头都要伸出来散热了。
岿然坐立于书桌前看书的靳成想了想,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坑!姐!啊!
他说要带她去个地方,为什么不告诉她要去哪里,有多远,路好不好走!这样她还能考虑要不要被他带去一个地方!
荆棘小路上,靳成走在前面,拿着弯刀一路砍掉旁边长出来的蕨类啊灌木丛啊,大有一种披荆斩棘开天辟地的感觉。小溪跟在后面,气汹汹的日头跟在头顶上,她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晒蔫了。
这本来是条路的,走的人少了,它也就不成路了。
好在,很快就走进了松林里,穿过小片松林,小道两旁是巍峨嶙峋的山石,灌木丛像抓住机会似的从山石的缝隙中争先蹦出来,一点点土壤孕育着顽强茂盛的生命。
这里早已没了外面的闷热气息,取而代之的是阴与凉。
竟然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小溪仔细辩听,感觉到有流水的声音!绕过一座山石,一股清泉真的就从山上蜿蜒而下。
小溪三下五除二脱掉凉鞋,跳脚淌进那一股清泉里,冰爽的舒适感从脚底直冒头顶。
“呼——好舒服呀!阿成,没想到你家乡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啊!”
“嗯,上面一点还有一个龙潭,你要不要去?”
“去呀去呀!”
小溪溯溪而上,不肯上岸来,靳成怕她滑倒,只好一只手拎住她的胳膊,任由她的脚丫子在水里嬉戏。
爬上一块岩石平台,一方潭水果真呈现在眼前,长宽四五米这样子,像个小小的游泳池,几乎清澈可见底,被山石上的灌木树丛遮盖着,点点的阳光漏下来,波光粼粼。
“阿成,这潭水多深?”小溪问他。
“大概两三米吧。”
哦,两三米,还可以。小溪伸展伸展胳膊,踢踢腿,就在靳成不知道她此举要作甚时,一个箭身,像条小鱼跃入潭中,噗通一声,溅激起一朵漂亮的水花。
“任小溪!”靳成在一旁简直要看傻了,紧张地喊道。
小溪从水中冒出头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
“阿成,你也下来啊,这水凉凉的,真的好舒服啊!”
“你不知道危险么!撞到水里的石头怎么办!”
“我游泳很好的,我有分寸。”
确定她没事之后,靳成伸手探了探,潭水却出乎意料的冰凉,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么凉的水,你的身体受得了吗?”
“哎,你都不知道,我在家里都热成狗了。”
“变成热狗了吗?hot dog?”靳成开玩笑说,竟然低头浅浅地笑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潭中的她,眉眼都在欢笑的开心吧。
小溪扬起一捧水就泼向他,却被他轻松挡掉。你才热狗呢!小溪不再理睬他,舒舒服服地游起泳来。在其他地方可遇不到这么漂亮又自然的潭水。
靳成也不下去,就坐在潭边,看着小溪一起一伏地在水里扑腾,姿势优美。
玩够了的小溪游到潭边,趴在石头上。
“阿成,你真的不下来啊?这潭水好清凉,好舒服的!”
小时候,每到夏天,这里必然成为村里孩子们的天堂,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潭水清凉舒服!只是,他做不到和她湿淋淋地共处一潭啊!
忽然撇到她露在水面的上半身,衣服尽湿,顺从地服帖在她的身上,完美曲线尽显,敞口T恤因着水耷拉着,露出一大片莹白的肌肤,竟然还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沟沟!
那简直就是鸿沟啊!靳成忽然觉得整个身体都不自然起来,一股陌生的烧灼堵在喉咙里,热浪从脚底直冲头顶。
“任小溪!你故意的么!”靳成一把把她从水里捞出来,抓着她细小胳膊的大手,力道之大,简直可以把她整条胳膊卸下来。
顺着他的视线,小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顿时窘得脸通红了起来。实在是够诱人的!不过她可以向上帝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她还不至于走到要□□这一步!
小溪想挣脱他的钳制,躲在水里再也不要出来啦。却没想到用力过猛,一把把原本俯身重心不稳的靳成甩进了潭里……
慌忙中,靳成重新抓住小溪的胳膊,当做救命小稻草。从水里浮起来,小溪更近在眼前了。而更近在眼前的,还有她诱人的美色!
小溪举手投降。她这次也不是故意的!
靳成想把她摁在水里闷死!
没想到啊,任小溪同学却先发制人,借着水的浮力,涌起来就用力把他的头死命地往水里按。
“叫你色迷迷地看着我,看你还敢色迷迷地看着我……”
大概只有任小溪这样的小人才会恶人先告状,反咬人家一口了。
靳成要疯了!他?色迷迷地看着她?
被埋在水中挣扎不得的靳成哭笑不得。苍天啊,不,水怪啊,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脸皮的女子!
小溪怕靳成对她进行打击报复,把他往深处用力一摁后,七手八脚地就往岸边游去,然后爬上岸,逃窜得无影无踪。
靳成怒气冲冲地跑回家,发誓不整死这小妮子决不罢休!走进院门,却看见小溪躲在阿妈身后,竟然张牙舞爪地朝他翻白眼,吐舌头,做鬼脸,得瑟的样子真让他想捏死她!
靳成冷哼:“在我的地盘还敢这么嚣张?”走过去,却听到小溪很委屈的声音。
“阿姨,阿成他欺负我,刚刚把我推下水去了,可怜人家一点都不会水……”
“阿成,你怎么能这样欺负小溪呢!多危险啊,小溪又不会水!”靳妈妈看着小溪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湿衣服,责备他。
靳成又傻了。从小到大,阿妈可都没责备过他啊!小时候,就算他做错了事,阿妈也没这样责备过他啊!而现在,居然因为小溪的一句话责备他,而且是一句不折不扣的谎话!
她不会水?就她那游泳的姿势,怕是校游泳队的吧!大概只有阿妈这样心善的人,才会相信她!
靳成气不过啊,小溪在阿妈面前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可眼底里的顽皮笑意大概只有他一目可了然了。
靳成气恼地回自己房间换衣服,然后听到外面阿妈疼惜的声音:“衣服都湿了,快去换套干爽的吧,不要感冒了。”
然后某小人就低眉顺目地说:“是,阿姨。”
好吧,收拾她,来日方长!
暑假的时光就这样,在没完没了的农活中,在简单明了的快乐中,缓缓流动着。尽管累,尽管疲倦,依然觉得快乐,因为是和所喜欢的他。
☆、第十五章
这日,小溪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准备跟靳成下地去。结果靳妈妈和靳成都闲闲地在院子里,丝毫没有要去干活的迹象,靳妈妈更是难得一见地穿了新衣服,此时正在捣鼓一些她不知道的东西。
小溪奇怪地走到正在压水的靳成身边,问他:“今天不去干活了吗?”
“不去了,今天过节。”
“今天是什么节日?”小溪一下子来了兴趣,声音都雀跃了起来。
“鬼节!”靳成简短而有力地丢给她俩字,企图要吓她一跳。
小溪却对他做了个大鬼脸,表示“你以为那么容易就吓到我吗?”
“为什么要过这个节?”她问。
“过节就是要侍奉那些小鬼,防止那些小鬼来找你啊,这跟过年一个道理!”靳成一本正经。
靳妈妈一边忙活,一边含笑和蔼地看着他们,尽管她听不懂他们的普通话。因为他们的欢笑,是她的幸福。
小溪才不相信他的胡说八道,走过去帮靳妈妈。
“阿姨,您这是在干什么呀?”小溪用靳成的家乡话问靳妈妈,她对这门乡村语言已经熟练到圆润了。
“我呀,在整糍粑呢。这整糍粑可麻烦了,得把糯米碾得黏糊咯,一团一团地整得跟碗一样,再把炒熟的馅放进去合住,煮熟了就可以吃了。”靳妈妈觉着小溪应该没见过这东西,耐心地给她解释。
“那不是跟包饺子一样嘛!”
“差不多嘛,糍粑就是圆圆滚滚的,咱老百姓就是图个团团圆圆的嘛。”
“那应该是跟汤圆一样了。”
靳妈妈笑笑。“那可比汤圆大很多啦!”
小溪坐在院子里帮忙刨用作糍粑馅的木瓜,靳成进进出出地忙东忙西。
原来做这个糍粑工序是这样多,前一晚就要磨好糯米,滴干水分,揉得柔软不粘手,然后还要炒很多很多的馅。不过这些都没什么,做糍粑的时候才是最考量一个人技术娴熟的时候。要把软软的糯米团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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