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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你敢舍我爱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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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无耻!每次都是理由一大堆。心情不好,花楚不想与他理论,只冷冷道:“那就赶紧滚出去!”
  相较于她的火冒三丈、恶言相向,边流溪始终是眉眼带笑、温声婉言。
  “流溪之前的伤势尚未痊愈,走了这么点路竟是有些脱力。公子良善,可否容我先在此歇息片刻再走?”
  “……”
  无耻!伤势未愈不好好休息,跑这里登高?伤势未愈,大寒天儿的穿件单衣来回晃悠?花楚恨恨的闭上眼,不想看见那个一边假惺惺的问她意愿,一边不由分说坐旁边石凳上不走的无赖。
  然,看不见是看不见了,耳边却聒噪得不行。
  “自初遇公子那日,就见公子一直闷闷不乐,似是有心事。眼下闲来无事,不知可愿说与流溪听?”
  “是在担心太尉大人吗?公子放心,太尉大人骁勇善战,定很快就能平安归来。”
  “新春佳节,像公子这般有人可思念,有家能温存,也不失为一件幸福的事。不若流溪,一生颠沛流离,却始终无家可归,更不知应该挂念谁。方才在屋内听府中热闹异常,忍不住出来,却发现越热闹的地方越显孤寂。特寻了个僻静地方,不曾想惹得公子生气,实在是不应该。”
  “既然公子眼里如此容不下流溪,那流溪告辞便是。”
  有衣料摩挲的声音传来,应是他要起身离开。花楚这才睁开眼,咬牙切齿道:“慢走不送!”
  本以为会是气势滂沱的话语,说出来时却不受控制的生生变了味道,略带哽咽的声音竟与前世她在边流溪面前赌气撒娇时的腔调一样。
  许是同她一样听出了异样,但见那边流溪止住步子,返回来俯身半蹲于她身前,柔声道:“公子可是眼里不小心进了沙子?”
  有台阶可下,花楚自是不客气,瞬间就红了眼睛,低头不再说话。
  “公子莫怕,吹出来就好。”
  说话间,她的脸被人轻轻捧起。只着一件单薄衣衫,他的手却暖如朝阳,口中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眼睛周围,氤氲出白色的雾气。
  他一定是故意的,花楚想。明知她眼中的水花多的快要容不下,还吹那么用力,以至于水花全部决了堤,成串成串的落下来,再也止不住。
  花楚呆呆的抬眸看他,今夜的天空黑暗阴沉,以至于除了他的眼睛,一颗星星都看不到。
  是了,就是这双足以和星星媲美的眼睛,让她陷进去出不来的。多迷人啊,温柔得像是一条小溪,流淌在她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突然又想到那日他拒绝她时眼中的冰凉,花楚心口一酸,连日来的委屈、不安、愤怒、迷茫,通通汇聚在一起,凝聚于指尖,甩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为奴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花楚猛地起身,朝楼下走去。
  知道边流溪跟在身后,花楚脚步越来越快,只想着把他甩开。谁料,不管她走去哪里,那厮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也不说话,偶尔的几次目光相对,甚至看到他眼中的笑意。
  真是有病!被人打了还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花楚终于忍不住,回头揶揄道:“怎么,跟了我这么长时间,难不成你想还手?”
  “公子说笑了。”边流溪面上现出几分尴尬,随即像刚逃荒过来的难民似的,气息奄奄道,“流溪因病,一连几日都未进食,如今饥饿难忍,不知公子可否赏口饭吃?”
  听他这样说,花楚不禁也有些饿。今晚她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就差做件好事儿来结束旧年。正好下人为她准备的年夜饭还放在厨房里没动,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想到这里,花楚面色已完全缓和下来,回头走至他身旁,道:“那就跟我来。”
  已快到子时,府内的下人要么已回屋睡觉,要么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守岁,花楚便没有再去吩咐他们。而是在边流溪的帮助下,自己将做好的菜摆放到了餐桌上。
  虽是冬天,之前细心的下人将做好的菜都放在了温箱里,所以他们端出来时仍冒有热气。飘散的香味将她馋虫都勾了出来。
  心情好了,看谁都顺眼。花楚亲昵的招呼边流溪坐下一起吃,他也不拘束,优雅随性的坐于她对面,神情自然如熟识已久的人儿聚在一起。
  这般融洽的气氛一直维持到花楚发觉异样,那就是……
  这么一大桌子的菜,边流溪竟只挑着他眼前的那一盘来吃。当然,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那盘鱼偏巧是花楚最爱吃的刀鱼。
  冰雪尚未融化,这种鱼也还不常见。之前她没有注意,不知府上的厨子还准备了这道菜,如今才发现似乎有点晚了。
  桌子很大,身边也没有下人侍候着布菜,花楚不好站起来夹那刀鱼来吃,但眼睁睁的看它们挨个往边流溪的肚子里走,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无奈,轻咳一声,指着旁边的宫保鸡丁道:“这个比刀鱼好吃。”
  于是,不出意外的,边流溪终于放过刀鱼,夹起鸡块儿……
  放到了她的碗里!
  花楚白眼一翻,心里五味杂陈,纠结得不行。要不要开口呢?瞄了眼他脸上红红的五指印,觉得不过一盘鱼,就当是为她先前的任性行为赔罪了。
  然,她许多方面都很挑剔,难得遇上喜欢的,就不会轻易放手,更不允许眼睁睁的被抢走!
  眼看那肥美味鲜的刀鱼就只剩一条,花楚急的一拍桌子,打断了边流溪对它的侵犯。
  “我…………我的!”花楚脸羞得通红,指着那鱼道,“不许跟我抢!”
  “公子喜欢?”边流溪轻笑着起身,将鱼端放到她手边,“既然如此,那流溪定不夺公子所爱。”
  花楚却像信不过他似的,飞快的将鱼夹到自己碗里,才放下心来。然,问题又来了,这刀鱼味道鲜美,却满身是刺,而她最没有挑刺的耐心,以往也都是下人来做的。
  知他细心谨慎,花楚轻咬下唇,琢磨着反正在他面前丢人不是一次两次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将碗递到他手中,嘟囔道:“那刺看着碍眼,你把它们通通给挑走。”
  “好。”
  等碗再次回到她手中,花楚便迫不及待的塞了满嘴,吃得正香,听边流溪在一旁开口道:“挑刺这些小事,公子若不喜欢,以后都可以交由流溪来做。”
  她吃鱼有人帮着挑刺儿,自是好事。花楚没多想,便乖顺的点点头。却见旁边那厮突然双膝跪地,感激道:“谢公子收留,流溪日后即便是当牛做马,也要偿还公子的恩情。”
  花楚这才意识到被眼前这厮狠狠摆了一道,顿觉喉咙像是卡了鱼刺,热气澎湃却说不出话来。无耻!就会钻她空子!
  不过,好歹是大年夜,既然他上赶着要在府上做下人,那随了他的愿也罢。反正他四月初还要去参加爹爹招纳门客的会试,这一世想要彻底与他撇清关系也是不太可能了,不如这样先将他圈养住,日后再看如何宰割。
  想通了,花楚直觉这法子甚好,谁让他前世欺负她,惹她生气的?!既然他喜欢挑刺,那就看他有没有本事将她心里的那根刺给挑走。
  **
  太阳已快升至半空,花楚在府上溜达一圈,都没有看到昨晚那个信誓旦旦要给她当牛做马的厮。正赌气呢,见他悠哉悠哉的从府门外进来,手中还抱了一个浑圆的陶罐。
  当即不满道:“去哪儿了?”
  “城内的西山上有处清泉,其水清澈甘甜,且冬日里不结冰,用来沏茶正好。流溪想着,今日是作为公子贴身侍卫的第一天,理应为公子奉杯茶。路途遥远,不免耽误了些时辰,还请公子见谅。”
  “你倒是有心。然,本公子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且太尉府的下人也是不允许随便出入府上的,你还当会像前几日那般以宾客的身份礼待你吗?”
  “流溪初来乍到,不懂府上规矩,待会儿就下去领罚,还请公子见谅。”边流溪俯首继续道,“在南方,新来的下人为主人奉茶是一种习俗,即表示尊敬,又代表着主仆关系的正式确立,所以恳请公子可以让流溪为公子沏杯茶以示诚意。”
  “也罢,你且去罢。”
  花楚回别院等了将近一个多时辰,也不见边流溪沏好茶水端来,猜他是被拦下了。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曲伯就找上门来。
  “公子之前说的那位故人,怎的成了公子的贴身侍卫?”
  “他惹本公子不高兴了,罚他做几日下人而已。”
  “这……”曲伯不无担心道,“说句不中听的,此人虽谦逊有礼,但才华是遮不住的,有如此能耐却甘当下人,实在让老奴费解。没有异心还好,若有他谋,则为大患呐。且老奴陪伴公子多年,却从未见过公子所说的这位故人,不知公子是何时结识的?”
  “曲伯不必担心,他若想对我动手,那我就是有九条命也活不到现在的。”
  “恕老奴直言,公子毕竟年幼,又身份特殊,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曲伯跪地苦口婆心道,“事关公子安危,容不得半点差错,还请公子慎重。”
  听他提及身份,花楚心内涌过酸楚,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将曲伯扶起,无奈道:“自小生活如此,我还是有几分识人眼色的。若曲伯实在不放心,过几日爹爹回来了,我便将他交由爹爹安排如何?”
  曲伯摇头叹气,但也知她性子倔强,既然决定了就断不会改变主意,只得妥协道:“府上下人当初都是将军一手挑选,如今将军不在,公子还是处处留个心眼的好。”
  “知道了。”见曲伯终于妥协,花楚亲昵的挽了他胳膊道,“那就这般定下了,曲伯且将他的身份吩咐下去,也莫要再为难他,将他所需的茶叶什么给他就好。”
  “是。”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边流溪终于出现在别院里。花楚接过他递上来的茶盏,直觉花香扑鼻,入口也是香醇醉人,好奇道:“茉莉?”
  “不错。”边流溪轻笑道,“听闻公子脾胃不好,则春日里适宜多饮些花茶,既可修身养性,又可达到健脾养胃的效果。若长时间保养,多几分康健,便能少喝些草药吃苦头了。”
  “真有那么好?”
  “在南方,人们不论贫富贵贱,都喜欢饮茶养身,以茶会友,流溪定不欺瞒公子。”
  “南方人…………都喜欢吗?”花楚想到什么,立刻来了兴致,道,“那你也教我沏茶罢。”
  “好。”边流溪自是乐意,欣喜道,“难得会点儿公子喜欢的东西,流溪自当尽力。”
  ***
  月牙儿一天一天的圆满,上元佳节,花楚早早的用过晚宴,便打算回屋休息。却见那边流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好奇道:“有事?”
  “听说今日街上会很热闹,公子不出去看看吗?”
  “不去了。”
  “听说未出阁的姑娘都会在这一日出去拜礼,以求得良缘。公子真的不去看看吗?”
  “……”
  无耻!说半天原来是想出去看姑娘?!花楚轻哼道:“你若想去,没人拦着,管本公子作甚?”
  “公子息怒,流溪自是要陪着公子的。既然公子不愿去,那流溪就在府内听听外面的热闹便好。”
  “……”敢不敢再说得委屈点儿?
  “流溪一生颠沛流离,刚过几日安稳日子,便有些忘了身份。奢求着能渐渐融入人群里,偷得几分如寻常人家的安乐。以此惹得公子生气,实属不该,还请公子见谅。”
  “……”花楚见他一副失意落寞惶恐沮丧的样子,顿觉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无奈,只得朝府外走去,道,“听说今日月亮很圆,你且陪我去街上看看是否与在府中看到的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流溪绝对是温油的腹黑忠犬一只,就要开启被花楚领养的日子了,乃们确定不收藏一下看好戏吗(╯3╰)

  ☆、兔子灯

  上元节,又称花灯节,街上处处彩灯高悬,成双成对赏灯的人儿更是不少。平日里花楚虽经常身着男子装扮出行,每逢节日里,街上人多热闹的时候,却是待在府上不出来。所以这般热闹的景色并不多见。
  看着个个喜笑颜开的人,花楚略有些失神。知道旁边有条街道专供富贵人家节日里玩乐,虽会遇上不太想见的人,但能稍微清净些,便朝那里走去。
  而跟在花楚身后的边流溪,明明是他吵着要出来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眼前的人儿身上。看她虽是一身红色的男子衣衫,却时常在不经意间透出女儿家的娇羞来。长发及腰,以红色发带挽成简单的发髻,其上装点有几枚造型略为古怪的发簪,将绝美的容颜衬托出几分清灵。
  如她这般将冰与火恰到好处的融合后释放出来的人儿,怎能不惹人怜爱?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不知为何,花楚突然想起这首诗来,目光落在一盏花灯上,就那样呆呆的晃了神。
  那是一盏形如兔子的花灯,与前世边流溪送她的那盏极为相像。
  前世上元节,她像往常那样早早就回屋睡觉了。半夜醒来,见门前挂了一盏漂亮的兔子花灯,以为边流溪那厮终于肯面对与她之间的感情,以为他们终于有了开始。
  于是她心花怒放的将花灯挂在床头,一连偷乐了好几日。直到半个多月后,出门在外的她听闻边流溪与左盈的喜讯……
  如今想来,当初那花灯八成是大风刮来的,好巧不巧的停挂在她房门上,成心戏弄于她。
  想到这里,花楚回头狠狠瞪向身后之人。孰料,那厮眼神不是一般的差,明明被瞪了,反而眸子越发的弯,仿佛要将眸内光泽一丝不漏的释放出来,如源源不断的流水,非要将她淹没不可。
  “公子可是看上了哪个花灯?”
  “……”
  花楚懒得理会他,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身后那厮却开始喋喋不休。
  “街上好多姑娘都拿了花灯讨吉利,公子就没看上哪个吗?”
  “刚才流溪看上好几个,想要过去看看。”
  得不到回应,边流溪那厮更为得寸进尺,竟快走几步挡在她身前道:“公子可否等上片刻,流溪去去就来。”
  “站住!”见他不经同意就要过去,花楚将他喊住。素手一指,眼神有些飘忽道,“要那个长了耳朵的兔子灯。”
  说完,指尖探于发间,想要将那枚金簪取下来。边流溪轻笑着抬手止住她的动作,温热便随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指尖蔓延至她的耳根。
  花楚偏头避开他的目光,尴尬的收回手,只听他解释道:“只要猜中灯上的谜面就好,不用钱买。”
  没过多大会儿,边流溪便提着她喜欢的那盏花灯走来,湖蓝色的衣衫清淡出尘,步子优雅如风,在斑斓的街市中,像是下凡普度众生的月神,隔了宽宽的街道对她笑得温柔。
  花楚有些懊恼自己的不争气,每逢他笑都会不由自主的沉迷沦陷。待他走近,略显局促道:“怎么只有一个?你不是也看上了吗?”
  “说来也巧,流溪生来愚钝,众多灯盏里独独猜中公子看上的这个花灯谜面,想来是种缘分罢。”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孽缘。”
  “公子当真幽默。”
  花楚接过花灯,不再搭话,注意力全被手中的缎面灯盏所吸引。灯芯处烛火摇曳,由檀香木制成的灯架在炙烤下散出幽香,而更为别出心裁的是灯上那对仿制成的兔子耳朵,毛茸茸的甚得她心。
  儿时娘亲跟着爹爹上战场,她当时不懂事,哭闹着非要跟去。为哄她开心,爹爹与娘亲花了一晚上的时间,跑去山上寻来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陪她在军帐中玩儿。八岁那年,爹爹为安慰她,也曾送过一只兔子给她。
  所以,她打小就喜欢兔子。
  一队长长的兵马从旁边的街道上驶过,荡起些许灰尘。花楚后退几步,想离道路远一点,转身时却看见不知谁家的小公子贪玩跑到了路中间。
  后面仍有士兵骑了马前行,眼看就要伤到小公子。花楚顾不上多想,放下手中花灯,于路中间抱起孩子,用轻功在蜂拥而至的骑兵中几个闪身,安全逃了出来。
  而那些骑兵之前为躲避她也乱了队形,不知是谁不小心骑马踩在她随手放于路边的花灯上,灯内烛火蔓延至灯身,燃烧起来。火焰略过马蹄,马儿受惊狂奔,引起群马骚乱。
  幸而边流溪眼疾手快,追上去很快安抚好了受惊的马。然后再次护在了她的身边。
  而怀中的小公子仍是惊魂未定,竟“哇”的一下大哭起来。花楚从未哄过孩子,一时间有些手无足措,求助的看向边流溪。
  而他果真是会迷惑人的,蹲下身子不知在孩子耳旁说了些什么,他就止住哭泣不再闹。并且跟着寻他的家仆走时,还抬起小脸,认认真真道:“谢谢两位姐姐。”
  甜甜的声音让花楚与边流溪皆是一愣,随即花楚有些揶揄的看向他。难得见他遇上这种尴尬的事,她当即抓紧机会,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幸灾乐祸之际,有声音传来。
  “花楚?”
  花楚止住笑,疑惑的回头。是谁?竟唤得出她的闺名。
  只见是位身披墨色软甲的少年,应是这队兵马的将领,听闻异动返回来查看情况的。夜色中,他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冷峻,浓眉斜斜的飞入鬓角散落的些许乌发中,漆黑的瞳孔深邃锐利,目光所到之处威压四伏,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无孔不入。
  当朝九皇子————段沉幕。
  多年不见,如今的他比儿时印象更为成熟深沉。见他下马朝这边走来,花楚心内冷哼,管他身份高低,当即转身离开。
  见状,段沉幕简单吩咐过随从,便上前拉住了花楚,语带惊喜道:“真的是你?!”
  被人这样当街拉着,花楚自是不高兴。无奈,越挣脱他反倒拉的越紧,将她手指都捏痛了。虽是气得心肝肺疼,花楚愣是咬牙不吭声,偏头无视他的存在,面无表情的看向她被烧得只剩一小截儿碎木的花灯,心内甚是惋惜。
  段沉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了然道:“是将花楚的灯弄坏了吗?”
  花楚仍是默不作声,段沉幕便指着不远处的小摊道:“我将那个漂亮的兔子灯买来送你可好?”
  提到兔子,花楚再也忍不住,抬头怒视他,冷声道:“不用!放开我!”
  见她生气,段沉幕便不再勉强,闷声道:“当初年少不经事,惹了我家花楚,这都过去六年多,莫不是还记恨我呢。”
  花楚揉着手指,没好气道:“谁是你家的?”
  “怎么,自小定下的婚约,你想赖掉不成?”
  “是又如何?”
  这下段沉幕的脸色不好看了,唇角紧绷,目光逼退三丈之内的闲杂人等,指尖捏在花楚脸上,却是软了声音:“相比儿时,都长成大姑娘了,这倔脾气却是半点没变。”
  花楚刚想顶他几句,却被一个尖细的声音抢了先。
  “表哥!”
  只见一个身着鹅黄色琉璃裙的美貌女子在一群同样花枝招展的女子簇拥下走来,乖巧的朝段沉幕行过礼后,垂头酥着声音道:“表哥何时从塞北回来的?我都还未来得及听爹爹说起。我…………我……”
  许是因为紧张,左盈脸羞得通红,后面都让人听不清到底说了些什么。而段沉幕也不是爱说话的性子,回了一句“昨日”便又将目光转向了花楚。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无奈,左盈也将目光转向了花楚,美目流转,轻笑道:“我平日里待在闺中不常外出,以致好多人都不认识,不知这位公子是?”
  “……”
  刚才她还取笑边流溪呢,如今也被人认作男子,且对象还是儿时与她“惊天动地”打过架的左盈,果真是报应罢。
  花楚目光略过跟在左盈身后那群神色各异的女子,抬头看向天空。皎洁的月亮又大又圆,像个白白胖胖的大雪梨,不知多看它会儿,它会不会突然掉在她的怀里。
  问出的话被人无视,左盈面子上下不来,便有些阴阳怪气道:“这位公子看起来仪表堂堂,不想却是个不懂礼数的,如此不将人放在眼里。”
  “……”
  应是这个角度不太好,所以月亮掉不下来。花楚转个身,调整好姿势,继续专心致志的看月亮。
  气氛彻底冷下来,倒是段沉幕开口了。
  “当初花楚在宫中入学的时间本就短,又多与本王待在一起。表妹不识得,也是自然。”
  “表哥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左盈掩唇笑道,“楚妹妹可不就是打小就爱穿男子衣衫?刚开始我和其他姐妹还以为又来了个像穆剑离那样喜欢往姑娘堆里钻的风流公子呢。”
  “……”
  这里牛鬼神蛇太多,月亮怕是不愿掉在这里。花楚取过段沉幕腰间的马鞭,飞身跨上马,挥鞭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世奴锁

  夜风从耳旁呼啸而过,在马的疾行下越来越猛烈。直到冷风将怒火浇熄,情绪也平定下来,花楚才结束这场泄愤一样的狂奔。择路回了太尉府。
  在府门前勒住缰绳,利落的跳下马,回头见边流溪竟紧随其后。花楚看他面色苍白,额头上密密麻麻全是汗珠,不由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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