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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秦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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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父回神掩饰道:“没,没有……你突然打电话来干什么?”
他感到心脏处又隐隐发痛,平静几秒,组织好语言:“齐叔叔,是这样的,我有事想……”
话音未落,只听那边竟传来医院护士的声音,语气很急:“36床拿药!”
他顿时绷紧脊背,不再吭声。
接着,齐父便慌慌张张对他说:“…对不起,等一下我再打给你,我这儿还有事。”
秦岭不傻,早意识到问题:“叔叔,怎么了?是谁病了?请您别瞒我。”
齐父急着拿药,眼看瞒不过去,才道:“你阿姨病了。”
“等等!您刚才问我……难道,您现在在北京?”
“抱歉,随后再聊吧!”语毕,他按下挂断,急匆匆追赶已经去隔壁病房的护士。
秦岭顿感浑身冰凉,他知道如果只是普通生病,根本无需住院,更没必要去北京!他咬了咬牙,思虑后,满脸凝重地找到顾磊的电话。
顾磊初来帝都读大学,并没有熟悉的朋友,而得知秦岭也在,还是通过女友王思瑶闲暇时电话里的八卦。英英之前确实只跟思瑶透露过这一消息,所以顾磊开学后首先联系到的人就是秦岭,他还为写几篇课程论文,请教过秦岭外语。
两人之间并没更深的交往,但秦岭明了顾磊的女友正是英英最最要好,灵魂般得好友。所以他放不下的人,始终只有英英。
顾磊显然没料到秦岭会主动电话联系,因为知道其手臂不便,所以他们之间都是互发短信沟通。当他从秦岭口中听到齐英英的近况,内心非常震惊,因为几个朋友谁不知道英英一向开朗热情,活泼得像个小太阳,甚至各自都没断过联系,从电话中根本听不出出了问题!
然而他相信秦岭不会说谎,英英重情是大伙的共识,如果真出问题,也绝不意外。
商量后,他通知思瑶,高考结束,那姑娘可是彻彻底底的大闲人。
秦岭登陆网络替英英预约心理医生,兀自窝在肮脏混乱的网吧搜集资料,再发给思瑶。
王思瑶由衷为秦岭和英英的事感到惋惜。当她了解到事态严重性,不由分说,以最快的速度订机票赶赴西安。
秦岭得知思瑶安全抵达,才独自乘车回到北京,此刻人早已疲惫不堪。
他浑身无力,却不敢休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他处理。
齐父认为秦岭予他家而言,充其量只算是旧识,完全没必要透漏任何消息给他,当然,他也不理解秦岭为什么总是打电话反复追问。他回复得最多的就是叫他别把齐阿姨生病的事告知英英和姐姐。
自打妻子生病以来,齐父一直瞒着两个女儿,亦是出于做父亲的本能,他觉得长女独自在外求学不易,就算让她知道也帮不上忙,而英英年纪尚小,还不到承受这份压力的时候。因此齐母的病从检查到手术,再到如今术后的照顾,都是他独自扛过来的。
他太累了,没日没夜守在病床前盯着仪器,照看妻子,不知不觉站得久了,双脚浮肿连鞋都穿不上。他每天只能咬牙坚持,踩着双拖鞋在医院里奔波,逼着自己时刻打起万分的精神。
又是清晨,他刚替齐母喂完早饭,就接到交费通知。于是委托临床家属先帮忙照应后,以最快的速度下楼。谁知在窗口前排队时,忽然觉得心慌得厉害,以前虽也有过相似的症状,可这次持续的时间特别长,这让他意识到身体出了问题。
坐在大厅的长椅,心想还有个人在病床上躺着等他,女儿们又一无所知,倒下的结果不堪设想,休息近二十多分钟。他本以为能好点儿,可一起身却仍旧天旋地转,寸步难行。
秦岭再次打入电话,齐父低喘着接通,无力之际,便将医院的名称,告知了他。
这个年轻的男孩子走进大厅,引来无数陌生眼光,他丝毫不介意,疾步走向齐父,眉头皱得紧紧的:“叔叔,我已经替您在心内科挂号了,阿姨那边,我会替您照顾着。所以别太担心。”说着,他弯下腰,“您先搭着我的肩膀,我扶您上楼。”
齐父身体不适,双腿使不上力,便只好照他所说,用手臂勾住他的肩脖。小伙子正尽力用那双残缺的臂膀将他支起,夏天两人都穿得不多,齐父感到有什么顶住自己,低头间,才错愕地发觉,那是秦岭的右臂,他的短袖袖口由于着力蹭起一节,有缺憾的部位展露无疑,可是他自己并没有察觉。
齐父抬起头,看到他鬓角汗涔涔的,想必赶来时很焦急。而当秦岭注意到齐父的视线时,本能回头,几乎立刻意识到便挪开手臂,衣袖也随重力空垂了下去:“对不起!我……”
“走吧。”齐父摇摇头。秦岭再不敢乱动,安静地走在齐父身边,只充当拐杖。
到了心内科,秦岭便跑前跑后替他交费,然后熟门熟路带他去做各项检查,最后是陪他到输液室输液。齐父有那么一阵子联想到什么,可是没有问。他又何必问,秦岭本身就是个心脏病患者。
看到一切就绪,秦岭才道:“叔叔,您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阿姨。”他抬脚欲走,齐父却伸手拽住他的衣服:
“你等等。”
看到对方眼里的担忧之情,秦岭不动声色:
“我懂,阿姨不喜欢我,您放心吧,我不会让她知道我来过。”
齐父瞬间觉得这很不公平。可秦岭已经快步离开了,就像一阵风。
在赶去神经外科住院部时,他心里就像揣着块大石。他猜得没错,齐阿姨病了,而且病得很重,谁都想不到,看上去精神抖擞的她,在常规的身体检查中查出脑瘤,手术虽然成功,可她的身体底子毕竟不如年轻人,在秦岭到来前,病情也是险象环生。好在如今已经平稳多了。他走入病房,压低声音问过临床的家属,才得知多半时间齐阿姨都是在熟睡中度过的。不觉松了口气。
他先叫护士换药,然后又绞了条毛巾,替齐阿姨擦手脚。每一件事都做得很熟练细致,许多进出病房的人,无不对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在他弯腰用肩膀和下巴夹起热水瓶把手之际,临床家属中一个年纪看上去比他稍长的姐姐忽然也拎起水瓶:
“你知道去哪儿打热水吗?刚好我也去,一起吧。”
他礼貌地点头,说了声谢谢,两人便依次出去。
那位姐姐从刚才起就很好奇,她早想和秦岭聊上几句,可等有机会,反倒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这些天只见到叔叔一个人照顾阿姨,你是他们的儿子吗?”
秦岭下巴夹着东西的时候不喜欢说话,索性就没吭声,那位姐姐以为他默认了,接着说:“之前我们私下都说你不孝顺,母亲病了也不来帮忙照顾,现在似乎有点儿明白为什么了……”
秦岭瞥了她一眼,目光很冷:“你明白什么了?”
自顾自说话的那位姐姐抬起头,发现他已将热水瓶放至好,开始抬脚开龙头,她也未觉不妥,继续说:“我们不晓得你身体是这样才来不了嘛,不过说真的,你怎么忽然又想通了?哎呀!这热水瓶很重,你自己能拿吗?不如我帮你吧。”她看到秦岭已经弯腰,就急着道。
“谢谢,不用。我先回去了。”他没有接话的意思,一鼓作气夹起暖瓶把手走了,眼见着重压令他额上青色的血管都爆了起来,十分吃力。可做着难不代表做不了,他早已习惯生活中必须面对的困难。
秦爱莲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个更年轻的影子在身畔照料,可她伤口痛,便无暇顾忌。等苏醒过来,身边喂饭,侍候的又都是丈夫,就没多想,只当是做了个梦。
但纸包不住火,谁又能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她的身体逐渐有了好转,也许是吃的缓解疼痛的药起效了,也许是这些天都被悉心照顾着,两日后的午觉,她无意间听到临床几位家属低低的聊天声,她们大概以为她还睡着,所以聊的内容分外肆无忌惮。
“知道吗?我刚看到36床阿姨的儿子在门口过道地上坐着,医生跟他说不能坐那儿挡道,会妨碍病人急救,他就又站边儿上了。”
“我也看到了,这都站一早上了吧?好像就换药的时候才动几步去叫护士,其他时候都守门口。”
“他怎么不进来?叫他进来呗?”
“我才不去!他这人冷冰冰的,上次好心喊他一起打开水,你不知道他态度有多差。”
“人家也怪可怜嘛,两只胳膊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没的。 ”
起初齐母还纳闷,听到这里,顿时明白过来她们口中那个人是谁,胸中立刻涌起几分怒气怨气,一心想那小子居然还敢来见她。
“要不是叔叔这些天生病,我看他才不会来呢,早知道父亲会累倒,干嘛不早点儿过来帮忙?他也不是啥都干不了吧…昨天还见把攒得脏衣服都洗了。”
“我撞见过他在楼下买饭,用嘴巴接人家给的东西,好不卫生啊,你们说父母要照顾他长大,肯定没少操心吧,自己母亲病了都不来帮忙,真是大不孝。”
“是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秦爱莲冷不丁听到,心绪像是来了场狂轰滥炸,她根本不知道丈夫生病了,也不知道原来秦岭的出现,不是偶然。
巨大的落差,令她好一会儿都调整不过来。
“小秦,这几天辛苦你了。”齐父输完液体回来,一眼就看到那个无臂的身影斜靠在病房门口。
“不会,都是我该做的,您才得多休息,咳咳……”他低下头,腔子上下起伏。齐父下意识伸手抚了抚他的背:
“你没事儿吧?”
“没事,我…咳…我心肺功能不好,一直这样,不要紧。”因为咳嗽得太厉害,他眼里蓄起潮湿。
齐父动了恻隐之心:“那你进去坐下休息会儿。”
他摇头:“不,我怕…咳咳…吵到阿姨。”
“吵到就吵到,她现在没大碍,你也别逞强。”齐父执意推推他的背,这个男孩子瘦弱到身上都是尖锐的骨头,要是他有父母,看到准会心疼吧。
秦岭不情愿,但抵不住身体在抗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犹豫道:“那我…进去倒杯水就走…”
“行,听你的。”齐父推开门把秦岭让进去,然后给他倒水,回头却见他正低头蜷着双腿用脚拧药瓶盖。他旋即皱起眉走至他身侧:
“怎么了?身体哪儿不舒服吗?”
“我得服药维持着,从小就这样。”他竟还笑得出来,齐父的眉皱得更紧:
“你总吃药对胃不好。”
他没答,笑容即刻伤感了。
秦爱莲装睡,眯起眼睛,隐约看到秦岭在做事的身影,但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总停不下来,直至下午齐父再次去挂水。
眼看她要睡醒,秦岭想偷偷吃完药到外面守着,他已经尽量小心让动作轻一些,咬着药瓶盖吞下药片,然后叼着杯子猛灌几口水。他不知道这些都被齐母看在眼里。
刚欲起身,就见床上的人是睁开眼睛的。他猛得站直,好像吓得不轻,样子也特别无措:
“阿姨…您,嗯,醒了?”
她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你怎么在这儿?”
“我,哦,我在北京上学,听说您病了,所以来探望探望您的……”她看得出他紧张,不留情面地闷哼一声:
“你撒谎不够火候,当我近三十年老师白干的?你说谎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低下头,身子依然不自在地绷得很紧,秦爱莲心有点儿软,却嘴硬道:
“我想吃苹果,去帮我买吧。”
“哎?好。”秦岭逃也似地转身撞出门去。
☆、第32章
秦爱莲说不上来为什么要支走秦岭,她有那么点儿想不通,又觉得浑身不舒服,伤口隐隐发痛,脑袋也昏沉沉的,可是意识却很清醒。
还没等她整理好思绪,秦岭已经回来。他用嘴巴咬着不锈钢盆子洗苹果,却是找了别的人把洗好的拿回来。秦爱莲看他跟帮忙的人道谢并送走人家,才努着嘴巴问:
“你让别人洗的?”
他说:“不是,我自己洗的,洗好让他帮我拿。我拿东西不方便。”
齐母看着他,许久没说话,然后伸手拍拍床头:“那你削给我吃。”
他愣了神:“我?”
齐母斩钉截铁:“是。”
秦岭缓缓垂下眸子问:“一定,要削皮吗?”
“不削我吃不下!”她说。
秦岭万分犹豫,眼中都是为难之色,“那您能等叔叔来了再吃吗?”
“不能,我刚才让你去买,就是现在要吃!”她看他不说话了,才挑起眉,“怎么?你不会削吗?要是不会可以直说,我不为难你。”
“不是……”他抬起头,目光有些倔强,“我会,但是我要用脚……您肯定介意的…吧?”
秦爱莲看着他的神情,眯起眼睛:“你自己平时削水果,自己吃么?”
“吃,但是……”
“那你快削!还让我等多久?”
这次秦岭不说话了,他麻利地擦脚,然后用左脚掐着圆滚滚的苹果,右脚夹着水果刀,坐好,脚跟抵住另一张凳子,调整成舒服的距离和角度,在凳面上接了盘子,然后聚精会神削苹果,他很努力,但速度远不及正常人快,等削完,切好码整齐,额上已渗出密匝匝的汗珠。他很贴心,还拿了叉子摆在盘子边,秦爱莲手背扎了留置针,她径直冲他扬扬手:“你喂我吃。”
秦岭总觉她是故意刁难,却很有耐心,并不生气:
“那我用脚,还是咬着叉子喂?”
她说:“你用脚,我想跟你说话。”
兴许是苹果都削过了,秦岭也不扭捏,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齐母一边吃,一边瞄着他的脸:“有人夸你长得帅吗?”
他点头:“有,但是也说我没胳膊,白瞎了这张帅脸。”
齐母抿着嘴唇,努力忍住没笑出声,隔了几秒又说:“那你父母……是?”
“他们把我扔了。”秦岭如实回答。
齐母很意外,想了想复又问:“那你有找过他们吗?”
秦岭撇撇嘴角:“我不打算找……他们扔我的时候,什么信息都没留,大概是不想再见到我了。”
齐母看着他,由衷说:“那他们一定会后悔,扔了你这么帅的儿子。是我,我就后悔。”
秦岭知道只是玩笑话,还是附和地点点头:“对,阿姨,我也这么觉的。”
齐母的笑容逐渐失去力量,她忽然道:“你知道吗?我也姓秦,我父亲就是西安人。”
秦岭摸不清她的想法,便静静地看着她,直至齐母不顾手上的针头,从他脚趾间拿过叉子,叉起苹果,抬高手臂:“你也吃吧。”
他探过身道了声:“谢谢。”
齐母一直静静看着,秦岭边吃苹果,边侧过头来:
“您是不也觉得我挺可怜?”
她推开放苹果的盘子,若有所思,然后说:“你靠过来点儿。”
秦岭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便照做了,齐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直叹气:“看到你,会让我这个负有母亲责任的人感到很惭愧,你也别怪我反对你和英英在一起。我刚才就想,如果你是我的儿子,我会不会有勇气将你养大,教你做事,帮你克服困难,可是,我自问完全没有那样的勇气……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我也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我们只能对你残忍。”
秦岭低着头,直至传来很轻的抽气声,她慌了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没想到秦岭忽然抬起头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掌心:
“我一直想…我父母明明无法照顾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还把只是婴儿的我扔掉,也许……他们在看到一个残缺不全的孩子时,就已经对未来的生活产生了恐惧和不安……可是,他们并没有和我生活过,又怎么判断我将来会成为他们的负担?我确实有做不到的事,您也看到了,但我能看得开,是因为我也可以做到手脚健全的人不一定做得到的事。这是毋庸置疑的实情,也是我想让您和叔叔最终能理解我的地方……”他神色里透出的几分力量,齐母从没在这个年纪的孩子眼里看到过。
她忽然理解英英为什么会对他义无反顾,因为她的女儿早就懂得秦岭不仅长得好看,还是个不甘心被命运左右的人。
“其实,您到底想对我说什么,我都明白,不管是同情,还是不信任,您说的话,是无法避免的情况,我决没有不尊重的意思。可我不会改变对英英的心意。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发过誓,将来娶妻,一定会努力争取得到对方父母的祝福,因为我,是真的,很想很想,有个家。”
齐母没说话,秦岭起身收掉果皮扔进垃圾桶,然后又把桌子擦干净。他瘦弱的身躯,被疾病折磨得惨淡不堪的脸色,恐怕任谁都想不到他会是拥有那样坚毅力量的人。
思瑶造访,将英英一把搂进怀里。
起初,英英并不愿敞开心扉,甚至不和王思瑶说一句话。直至她无可奈何大吼:
“这样下去,你要怎么让秦岭哥对你放心!”
英英花了三天三夜想通,然后接受由思瑶陪同去医院做检查,身体也逐步好转。医生建议她以写信给秦岭的方式宣泄情绪,于是她将那些信件一封不差地发到了思瑶替她新申请的某个邮箱地址,她明白秦岭永远都不会知道它们的存在,所以才怀着某种信念,毫不避讳地坚持下去。
“我一无所有,秦岭哥,现在只剩对你的爱了,可我却不配再爱你。”
“原谅我,秦岭哥,当时我是真的感到害怕,怕你会抛下我离去,怕你离开,我承认,那是我的软弱,是我软弱才将我们分开,不是你的病。现在我尝试直面这软弱,可是却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
“秦岭哥,你知道吗?丁家珍带那几个女孩儿打我的时候,我真的没害怕,一点儿都没有,……可是我不知道自己会被□□,在独自去医院的路上…我以为大白天不会发生这种事,可是校医院附近荒无人烟的楼间道又昏暗又冰冷,等我认出抓我进去的人是蒋飞时,他已经把我按倒在地,令我动弹不得,我很想推开他,想挣扎,可他身上有刀,我怕死,秦岭哥,我真的很怕死,无论他多么粗暴,身体多么痛苦,我动不了,也喊不出声。曾经,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的黑暗面离我很远,但是现在,我才明白什么是最黑暗的真实。”
“秦岭哥,我将会继续如你期待的好好活,虽然我不确定能不能真的好起来,可我知道,你一定会原谅我,因为你是那么爱我,可惜我想不好该怎么原谅自己。晚安,秦岭哥,我多希望能在梦里与你见面。”
……
“秦岭哥,对不起,时间过得好快,已过去有两年,然而,十九岁的我依然喜欢着你,就像你送我上火车,转身离开前时一样的喜欢。你看到了吗?这天空也没有一颗星星,临别时的吻?怕是我永远都忘不了了。”
治疗在小半年前就结束了,英英却没有改变写信的习惯,她时常望着电脑屏幕里的文字发呆,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岁的夏天。
齐父知道女儿在做的事,并没有粗暴地严加干预,因为他从她朋友口中已约莫了解到两年前的那场灾难。
他看得出英英还在思慕,也记得最艰难的时候是谁帮助他。甚至有次他还问英英是否依然喜欢着秦岭。
她虽没否认,也没表示要坚持。
吃过晚饭,英英与思瑶顾磊几个死党约好,像从前一样挤在顾家店里边吹空调边玩桌游。
思瑶瞄了英英一眼,然后分享起最近刚看到的新闻:“你们听说丁家耀已经判刑了吗?”
差不多已过去一年,她搞不懂英英为什么还关注这个案子,只依稀记得当初她突然打电话询问过,当时她没深究。如今就更不可能问出真相。
英英漫不经心点头:“我说过他上诉没用,还是判死刑了吧?”
“是啊……怪吓人的,没想到他居然干得出这种事。”思瑶很唏嘘。坐在一边的董政却把弄着打火机道:
“说到底,他就是咎由自取,你们女孩儿大概不了解这货当初到底有多嚣张。”
“那你们有谁听说过那受害人的情况吗?”英英不经再次问道。
王思瑶蹙眉:“你怎么总对这个很关心,前些天还问过顾磊。到底有什么特别嘛?”
“没…”英英低下头喝果汁,掩饰过去。
可直线条的董政笑道:“这种事儿你们都得问我吧!学霸型的顾大头怎么会知道呢!”
英英一本正经看着没正形的他。
他嬉皮笑脸继续说:“我看过新闻报道,受害者姓党,这姓可不多见,虽然也有例外,但很多是孤儿院的孤儿,因为他们受党和国家培养嘛,所以取名才姓党。”
“天,这是你瞎猜的吧?”王思瑶白了他一眼,“好了,英英,你别理董政,他说话满嘴跑火车,根本不可靠。”
可英英的心里却像落入了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浪花。同时,也坚定了她想查出真相的决心。
隔天,她跟父母知会后,便订好火车票,赶赴秦岭位于陕西的家。虽然只有微弱的可能性,甚至大多来自猜测,可她必须查个清楚。
☆、第33章
同样的火车,同样的夏天,可英英再也没坐过硬座,要么飞机,要么高铁,最差也是硬卧。
她望着窗外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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