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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城陵-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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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钰三人赶到时看见的便是这幅景象。
“暝夜!”
颜钰几步奔至暝夜身侧,将手覆上暝夜面颊,后又胡乱将他唇边的血迹擦去:“ 暝夜,你到底怎么了……”
暝夜看着这般惊慌失措的颜钰,原本因难忍苦楚而微蹙的双眉,松了又松不禁展了笑颜,声音微哑道:“ 我没事……”
颜钰却是掉了眼泪,吸了吸鼻子恼道:“ 你还笑,你明知道自己……”她说到这儿忽然顿住复又继续道:“ 以后再不许这样了!”
“小钰儿都发话了,我自然不能不听。”暝夜抬手抹去颜钰面上的泪,轻轻一顿这才站直了身。
他抬眸睨向穆歌两人,微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线杀机。
那腾腾的杀气令穆歌浑身一凛,警惕地望向暝夜,下一瞬双手便紧紧地握上了身侧的一双短刀,眸中的锐意亦是不输暝夜半分~
而立于暝夜身后的冷剑亦如受命一般,握紧了身侧长剑,一瞬不离地盯住两人,蓄势待发,只待暝夜一声令下。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似空气都冷了三分,静得落针可闻。
颜钰见这剑拔弩张的场面,立时明白过来,抬手一步挡在了暝夜身前,急急摇头道:“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多次救我于危难,便是方才,我能好好过来也是多亏了他们,所以暝夜,你别这样行吗,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暝夜抬手抚上颜钰的肩将她带至身侧,诱哄一般地轻声道:“ 听话,钰儿,不是我不愿好好说,只不过……他们既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便唯有死。”
“他们不会说的……”颜钰抓上暝夜的手臂不肯松开,穆歌两人两次救她,而他们会在此处也是因为她,若是因此暝夜要伤他们性命她如何能安心。
暝夜却是勾唇笑道:“ 这世上……唯有死人方可守住秘密。”
颜钰见根本说不动他,气道:“ 那便连我也一起杀了,我也知道,我也看到了!”
暝夜一顿,脸色一时有些难看,就在此时又有人说话,打破了暝夜与颜钰两人间的僵持。
“暝教主说得有理,这世间唯有死人方能守住秘密~”
说这话的人是姜黎戊,玉骨小扇于他手中轻轻旋转,与穆歌不同姜黎戊看向暝夜的神色颇为从容淡然,他轻轻一笑,慢悠悠地又开了口……
“ 但若这秘密不存在了,又何需去守?”
从方才进殿时看到的情景,加之暝夜与颜钰两人间的对话,暝夜口中的秘密不难猜测。
“噢?”
暝夜杀气稍敛,眯了眯眼饶有兴趣地睨向姜黎戊:“ 不存在?”
其余几人皆绷紧了神经看向姜黎戊。
姜黎戊轻笑着略一点头:“ 不巧,在下与医仙尚算熟识~”
下一刻暝夜身上的杀气全收,再看向姜黎戊的眸中带了几分欣赏:“ 如此,确实无需守……”
姜黎戊面上笑得淡然,其实心下却是不然,他觉着十分对不住慕容衍,他这三番两次的坑兄弟,改日当真要去寻了仙琼玉酿,才算对得起慕容小白啊。
…………
****
那日之后,穆歌两人便以宾客的身份在天邪教内暂住了下了,不过,天邪教内竟也来了宾客,实在是极为罕见,因而穆歌两人都不用担心太过无趣,总有几个天邪教徒在不远处,或攀于密枝后或藏于矮墙后偷偷张望,都想要一睹教主所请宾客的风采,两人像猴子一般供人观赏实在是全身的不自在。
其实在第二日两人同颜钰讲明目的后,颜钰出乎意料的爽快答应,一句废话也没多问,这其中有因对两人的感激,但更多的是对两人的歉意。
…………
~~
几日后的晚间,窗台外响起几声轻鸣……
姜黎戊收到了慕容衍的回信,因为暝夜此时的身体状况已是一日也离不开冰泉了,因而根本无法长途跋涉一路奔波着去子虚谷,于是第二日一早姜黎戊与冷剑便准备一同前往子虚谷将医仙慕容衍请来。
而穆歌,自然是只得继续在天邪教内当猴子,慢慢等着他们归来……
转眼,姜黎戊与冷剑已离开半个月了,而这期间暝夜的状况越来越差,归其缘由怕就是那场与缈尘子清虚道长两人间看似稳操胜券的一战了。
对内,暝夜向教徒们宣称他此番闭关修炼期间,教中事务由左护法全权处理,这令左护法很是受宠若惊,也令余下几人又嫉又羡,而暝夜则自那日起,几乎片刻也离不得那暗道之内的冰室了。
冷剑不在天邪教,颜钰虽放心不下暝夜一人呆着,可为了不引旁人怀疑,亦不敢探得太过频繁。
…………
?
☆、何谓相思
? 这夜,风高无月……
颜钰待夜色昏黑之际,独自一人悄悄探入那寒气森森的暗道。
冰室内四壁各嵌了一枚类似夜明珠的物件,使得冰室泛着柔柔的白光,却又并不晃眼……
颜钰轻步走至洞口,想着像平日一般,不扰他,只在洞口静静看着他无事便好,可当她向冰室望去时却寻不见暝夜身影。
颜钰一时有些心急,拢了拢身上的绒披,快步走进冰室,因心里焦急步伐不由显得紊乱,冰室寒凉地表皆结了白霜,一个不注意,便脚下一滑……
呼声尚未出口,下一瞬已落进了一个熟悉又冰凉的怀抱,颜钰抬头望向暝夜,这个怀抱明明这样凉,却又不禁让她觉得暖。
眼前的人,还是如同初见一般,苍白的脸色不见一丝血色,甚至比之从前更显憔悴,冰室之内寒凉刺骨,他却只着一身轻薄里衣,反而怕她冻着而催了内力护她,覆了薄霜一般的唇轻轻勾着,看着她的眸中亦明明带着笑,却不知为何仍是令她鼻尖发酸。
暝夜轻挑眉稍,看着颜钰勾唇笑着:“ 总算将你骗进来了,小钰儿……”
颜钰面上微微一红,她每次来看他,他果然都知道。
暝夜笑出声来,伸手抚上颜钰的面颊动作轻缓地将她耳边的碎发撩于耳后:“ 为何来了,却次次都不进来?”
颜钰也不挣扎,由他拥着,并未回答,反而微蹙着眉带着些许担忧问道:“ 暝夜,你今日觉得如何?”
暝夜将头略偏了偏,声音飘飘道:“ 嗯?小钰儿这可是……在担心我?”
却没想到颜钰回得爽快:“ 对,我在担心你,暝夜。”
颜钰看着暝夜郑重地点了点头,她的心情,她从未想过要隐瞒。
暝夜的眸光一亮过后故意压低了声音向颜钰挨近:“ 一日比之一日要更难受些,难受得都快撑不住了。”
颜钰听暝夜这么说,面上立时浮上担忧,却又听得暝夜意有所指地继续悠悠笑道:“ 原本是如此,但现在好多了。”
颜钰正待说些什么,却感觉抱着自己的身体明显一僵,颜钰心中一紧:“ 暝夜。”
紧接着暝夜将颜钰自怀中松开,安抚一般地伸手抚上颜钰的头顶,强扯着笑,压抑着苦楚,故作轻松道:“ 哎呀,看来泡澡时间到了~”
只是发出的声音有一丝他自己也未能察觉的轻颤。
“嗯,快去吧……”他不愿自己担心她便也装作没看到,没听出。
暝夜入了冰泉后自始至终皆是背对着颜钰,而颜钰也并未离开,她回到洞墙之外倚着石墙抱膝坐着……
冰室之内暝夜知道她并未离开,似是怕她担心一般,时不时地出声寻她说话,颜钰也都轻轻应着。
暝夜说:“ 小钰儿,其实诗画并非像教中所传那样,我……从未碰过她。”
颜钰轻答:“ 嗯,我知道的。”
暝夜说:“ 小钰儿,我最不想的便是令你伤心,却总是令你伤心。”
颜钰轻答:“ 所以……你再不准让我伤心了。”
暝夜说:“ 小钰儿,若我无事,这一次,你别再离开了好吗。”
颜钰轻答:“……嗯,我答应你,所以你也得好好的。”
暝夜说:“ 小钰儿,那时能遇上你,真是太好了。”
颜钰轻答:“ 那时你救了我,我才该说能遇上你,真是太好了。”
暝夜却不知为何笑了:“ 不是那次……”
只是声音太低又太轻,颜钰未能听到。
…………
她自幼长于玄清派,所见的男子,除了师父便是师兄弟们,而这其中大师兄总令她移不开眼,他是玄清派的大弟子更是难得的武学奇才,每每学剑他总是过眼不忘,可他从不以此为傲,待每一个人都是一般模样,她便总爱跟在他的左右……
她那时年幼,不晦情爱,误将尊崇作倾慕,直到遇见暝夜,她才明白,何谓……相思苦。
…………
****
算着日子姜黎戊他们这两日便该回来了,想到这儿,颜钰便有些坐不住了,起身便打算去寻穆歌。
客房后院的凉亭内……
穆歌闲闲地趴在石桌上,手里捏着朵嫩红鲜花,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扯着花瓣,思绪却不知飞向何处,不过警惕心尚算有的,何人接近也都知晓。
颜钰悄悄绕至穆歌身后,伸手至穆歌眼前轻晃,俯身满含笑意地问道:“ 秦姑娘可是在想姜公子?”
穆歌一愣面上飘上一抹飞红,回头对着眼钰略显慌乱道:“ 胡……胡说,我想他做什么,我是在想我家的那个小丫头桃酥,这么多天没见到我,她一个人待在客栈里怕是要急坏了。”
“欸~?”颜钰拖着长长尾音明显不信地笑道:“ 难道秦姑娘未曾传信于她吗?”
“那倒不是,虽说传了,可我们家的小丫头比较爱操心,所以……我才在想她呀~”
穆歌磕巴着扯完这句话后将手中残花向旁一扔,立马转移话题,她看向颜钰问道:“ 颜姑娘找我,是有事儿?”
“嗯。”
颜钰在一旁地石凳上坐下,随即点头道:“ 我来是想问问,不知道姜公子他们这两日可是就能回来了?”
“对了。”
穆歌忽然想起自己昨夜收到的姜黎戊的信,只是忘了同颜钰说,她在身上翻了翻,发现并未带出来,于是便道:“ 其实昨夜我便已收到了姜黎戊的信,说是今夜便能到。”
颜钰一听便喜形于色,情不自禁地探手捂上穆歌的手:“ 真的?”
“自然。”穆歌见她这么高兴,不禁也觉得开心,轻眨眼看着颜钰笑道:“ 那……我便再说个让你开心的事儿。”
“还有开心的事?”颜钰不大明白。
穆歌抬手轻轻比划着:“ 暝教主身旁的小护卫不是也一起跟着去了吗,照他所描述的暝教主的状况,慕容大……我是说医仙,医仙的师父手上也曾经遇到过一人,所以颜姑娘不必担心,暝教主定然会无事的,我看你啊,最近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
~~
当天夜里姜黎戊与冷剑二人风尘仆仆地带着自慕容衍那带回的丹药与锦囊回到天邪教内,而暝夜的伤亦不像众人所想那般严重,按慕容衍的说法暝夜只需照着锦囊内他的留笔,一步一步来即可,只不过要花上七七四十九日方可痊愈。
一开始颜钰见医仙未跟着一同前来,面上虽未表现,心下却有些不安,但当暝夜照着锦囊之计度过第一日后的状况来看,只能说医仙之称慕容衍担之无愧,而颜钰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可以放下了。
此间事了,穆歌二人于第二日清晨离开天邪教,离去前还自冷剑那收到了暝夜赠与的此后可随意进出天邪教的令牌,可谓是意外的福利。
…………
一月前与魔教的一战后,明眼人皆看出来了,玄清派与太虚观的关系变得十分玄妙,似再经不起一丝风雨吹打,引得江湖上人纷纷猜测,两派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城中茶楼楼阁之上的厢房内
厢房之内坐有两人,室内氲着淡淡茶香,杯盏之上还冒着白气……
只是谁也未动那杯香茶。
沐清宸看向坐在对面头戴白纱笠之人,双眉轻隆:“ 你……决定了?”
“决定了。”
那人轻轻抬手将纱笠摘放于一旁,露出一张清丽娇颜,眸中是不曾动摇的坚毅,正是颜钰。
沐清宸声音低了又低:“ 不后悔?”
“……不后悔。”颜钰稍一迟疑复又答道。
似有一声极低的叹息,于空中散漫。
沐清宸微敛着眸,再抬起时,漫了柔柔的光,兄长一般嘱咐道:“……如此,往后可要学着好好照顾自己。”
颜钰抿了抿嘴,语声中染了一丝愧意:“ 对不起,大师兄,还有师父那儿……颜钰不孝不能侍奉他老人家左右。”
沐清宸却是温柔笑道:“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钰儿,这是你的选择,我唯希望你能一直快乐,别担心,师父那边……师兄会帮你的。”
这是他第一次唤钰儿,像哥哥一般儿。
“大师兄……”颜钰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看他。
沐清宸今日的话比平日要多上许多:“ 还记得我是你大师兄便好,往后不管遇上了什么事,也莫忘了,玄清派上,你还有个大师兄……”
…………
~~
颜钰带着纱笠回去天邪教时,半山腰处远远便可见到一个挺拔的身影,微眯着眼轻笑着朝她望来。
待颜钰走近了……
暝夜微俯着身,轻勾唇笑声幽幽道:“ 玩儿得可开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颜钰总觉得暝夜这笑里,多少有些笑里藏刀的意味,待回过味儿来后,轻轻掩嘴笑道:“ 开心啊~”
“……小钰儿,如今令你舍不得忘不掉的人是谁呢,嗯?……”
只是这翻飞的醋味儿,若是叫天邪教徒闻见,不知要做何感想。
“唔,谁知道呢~”
颜钰背过身去掩唇偷笑……
…………
‖
‖
天邪篇(完)?
☆、(番外)暝夜
? 我原本是一身脏臭的小乞儿,无人怜,惹人憎,于我而言,这世间本是炼狱,苍生不过蝼蚁……
这世间在我看来是无光的暗色,唯见一片灰暗……直到遇见她,我方才惊觉,这世间或许并非我所想象得那样不堪。
隍城庙旁有许多同我一般的叫花子,等着‘善心’之人赏上几口吃食,几个铜板,世人皆伪善,扔上几个白面铜板却独独给了一人,而后退于旁处看叫花子们为夺食扭打作一团,这于他们而言或许是件乐事。
开始我并不屑为之,任他们争夺而我等坐于角落,总不至于饿死。
~~
那日,我还是独独一人捧着破碗,坐于角落,忽而一位衣着显贵的公子哥,缓缓走近,立于我身前手中把玩着什么,忽而‘咣当’一声于我眼前砸下一块银元宝,语气轻蔑又不屑:“ 爷赏你了……”
跟在那贵公子身后的一直弓着背的小斯,一副小人嘴脸嚷嚷道:“ 小叫花子,还不快谢谢我们洪爷!”
“谢谢洪爷。”我说得极低,伸手将那银元抓于手中,往回收时却被重重踩于脚下,我抬头望去只见那贵公子,一脸鄙夷地嗤笑道:“ 来,学声狗叫,这元宝便是你的了。”而后便是一阵不加掩饰的讽笑。
然而我的默不作声似是惹恼了那贵公子:“ 还挺傲,看你能傲多久。”他一声冷哼,命身后小斯抓出一把碎银对着近旁的一众乞儿高声道:“ 把这小子给爷打得跪地求饶,这儿的银子便人人都有份~”
话音刚落乞儿们皆面面相觑,僵持了一会儿后有一人壮着胆子上前与我扭打作一团,而后其余乞儿接二连三地向我扑来,便是一阵拳打脚踢,我更是生生咬下一人的耳朵,死死盯着那贵公子……
虽我仍未求饶,但那人似乎也怕闹出人命,忙喊了停,只是离去时不忘警告旁人:“ 往后若是谁敢给这小子喂食便是与我洪爷作对!”
洪爷是城中一霸,那之后当真无人敢向我施食。
我渐渐明白,弱肉强食,弱者是不允许在这世间存活,想要活着就要变强。
我开始为一块面馍馍与人争抢打斗。然而仅凭我一人如何能次次皆这般幸运?
这一日我险些丧命却也遇见了——她。
饿了整整两日,早已失了基本的判断,脑中唯有吃的,我守在一个包子铺旁,每当抢不到食时,我便来这抢,我夺了包子便跑,但这一次,追的人似有了防备,怎么也甩不掉,在一处暗巷我还是被追上了,被一脚踹飞重石一般的拳头在全身落下时,我甚至在想或许就这么结束也好,这看不见未来的一生,这灰黯无光的一生,就在这里结束,或许才是最好的。
可就在这时身上的拳头却突然消失,再不见落下,紧接着耳旁响起悦耳的声音,是个小姑娘:“ 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不害臊……”
而那两人似是认出小姑娘的衣着服饰知道自己惹不起,也未再多说什么,只得悻悻离开。
那小姑娘看两人走后,颠儿颠儿地两步上前蹲在我身旁,两手撑着圆圆的脸蛋,歪着脑袋看着我问:“ 你没事吧。”
我心想这小丫头一定是傻的,没看见我都流血了吗,如何能没事?便将头撇向一边不想理她。
那小丫头见我不理她却也不恼,偷偷笑着从胸前的布袋里取出一罐小瓷瓶放到我怀里:“ 师兄他们打架后也像你这样,他们都会抹这个,这瓷瓶里的东西可神奇了,抹一抹很快就能好的。”
我将那瓷瓶拽入手里,不明白这小丫头为什么这么没有防备心,抬眸看她呐呐地道了声:“ 谢谢。”
那小丫头圆圆的脸一笑,一拍胸脯,很是豪气道:“ 不用谢,师父说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笑脸是我从未见过的纯净明媚,没有一丝鄙夷不屑,她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愣,摇头道:“ 我没有名字。”
她歪了歪脑袋似乎也不十分在意,忽然笑道:“ 我叫颜钰,你以后可以来玄清派找我玩儿,说不定那个时候你就有名字了。”
玄清派,颜钰,可是,我真的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巷道外传来的轻唤似在唤那小丫头,她起身向外奔去,边回头冲我摆手笑道:“你莫要忘了!”
~~
再之后我遇到了他——暝幽,那个改变我一生命运的男人。
那一年我十岁。
他一袭黑衣落拓落于我面前,眉宇间有掩不住地邪气与轻狂,微眯着眼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他说:“ 小家伙,你可愿意随本座回天邪教。”
天邪教?我从未听说过,更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可我还是用力地点头,没有一丝的犹豫,因为我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能够让我活下去,活着,于当时的我而言便已是莫大的奢望。
那个男人见我点头了似乎很高兴,抚上我的发顶轻笑出声:“本座观察了你许久,你眼里的那股狠劲,本座很欣赏……小家伙,你可莫要令本座失望才好。”
同他一起回到天邪教后我方才渐渐明白,他口中那句莫要令他失望是何意。
原来他领回教中的孩童不止我一人,他将我关进一座可观日月却又密闭的旷地之内,进去之后我才发现这其中有许多与我一般大小的孩童,在这里他找人教了我们许多,无非是些杀人技巧,与基本武功路数,只是这期间他再未出现过。
两年后当他再次出现时,幽幽语声响起却宣判着所以人的命运,他说:“十日后,本座会再来,届时,活下来的那一人,本座会将之收做义子。”
他说得很明白,我们这些人中唯且仅有一人可活下来,我并未感到后悔与绝望,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弱者本就不配存活,这便是这世间的法则,我一早就已明白。
我想活着,所以,死的只能是他们……
十日后,当那人再度来到此地时看到的是,我坐于一人身上,挥拳正要落下,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腥臭与腐尸味儿,令人作呕……
明明还剩两人那人却出乎意料地喊了停,他走至一身狼藉地我身前,轻笑一声似极满意:“ 你果然未教本座失望。”
转而又对着地上的少年道:“ 能撑至今日亦属不易,今后你便作为影跟于少主左右。”
他口中的少主,无疑是我。
我终于有了名字,身份尊贵的天邪教少主——暝夜。
他将一身绝学皆教于我,我亦不负他所望,却原来,于他而言,我从来都不过是个‘练药炉’。
他将我叫入丹房,微眯着眼望向我:“ 暝夜,你实在是优秀得令本座都有些舍不得了。可正是因为你的优秀方能成就本座。”
只是那时的我明白自己还没有反抗的能力。
那之后每月我都会入一趟丹房,这期间伴着痛苦我的身体亦渐渐发生着变化,愈见苍白的肤色与愈加冰凉的体温,还有那人眼中越发浓烈的笑意,我知道,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
在我一剑将他贯穿之时他眼中的惊愕无以复加,他大概做梦也未曾想过,他亲自教导的弟子与他亲手为我挑选的影会联手将他击杀。
我握剑的手向前又推进了几分,俯于他耳边轻语:“ 你可知你为何会败?你败在太过自负……”
他却突然笑出声来,带着轻嘲:“ 呵,你果然……从未教本座失望。”
天邪教的教主之位本就是能者居之,暝幽死了,我理所当然取而代之成为新任教主,即便教中人心有不服,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无人敢表现出来,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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