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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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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夫人已经跌跌撞撞走过来了,可她不敢靠近她,抬起的手只敢虚空抓住她的胳膊。
  “她真的是我……”
  “没有查清楚我怎么会带她来。”
  宋筝雁一寸寸抬起眼,眼前的妇人双眼红肿,可看着她的时候眼里全是哀戚与狂喜。她张了张嘴,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侯夫人却激动地一把握住了宋筝雁的手。
  或许和想象中的母亲有很多不一样,可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温暖干燥的手心还有那淡淡的暖香却那么符合宋筝雁一直以来的幻想。
  宋筝雁的喉咙发出模糊的断断续续的吚啊之声,在侯夫人越发期冀的眼神里,气息冲破咽喉,一个完整的“娘”字从她嘴里吐出来。
  侯夫人一把抱住了宋筝雁,哭得肝肠寸断:“我终于找回你了,一想到我把你弄丢了,我这十几年来就恨不得杀了我自己啊!”
  宋筝雁眼眸里泪水颤动,她颤抖着抬手环住了母亲的身体。
  江舒淮见此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好在宋筝雁没有一味抗拒。他劝说道:“好了。牢房污浊,走吧。”
  “好好好,我们走!这边。我的女儿,回来了。不离开娘了……”侯夫人半抱着宋筝雁往外走去,她太激动了嘴里一直语无伦次地絮叨着。
  这就是有娘亲的感觉吗?宋筝雁整个人被环在她怀里,呆呆看着狂喜的侯夫人,机械着随着她往外走去。
  她不是被恶意遗弃的,后来被父亲捡走也是备受疼爱,而听江舒淮的话,母亲这些年也从未放弃过寻找她。虽然骨肉分离,可比起听说的一些孤儿,她真的很幸运了,不是吗?
  “来这边走,小心啊。”
  找回女儿,短短的牢房甬道,侯夫人小心地恨不得背起女儿走路。
  一儿一女一母亲,即便在昏暗的牢房,这样的亲情人伦也叫人看得欣慰。
  宋成柳看着三人的背影,心如刀割。他偷来的终究要还给人家。
  许久,等人都消失在视线里了,再也忍不住的宋成柳天昏地暗地咳嗽起来。他咳得那样凶猛,好像要把血把肺都咳出来。
  ……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有些蹊跷。”林孟冬负手而立,手掌攥得紧紧的,“我派人问过了,当时巡城捕快就在隔壁街区,但那里有两个人斗殴,所以他们去晚了。那几个混混也是街头一霸了,不过案发后衙役去拿人的时候人却都消失了。这讲不通。”
  华临炤说:“而且林学士你注意到没有,巡城捕快一来,他什么缘由都不问,立刻就抓走了宋先生三人,你不觉得他们动作又太快了吗?”
  “这件事从头到尾就不正常。你们去的那处酒楼达官贵人经常出入,那几个混混胆子再大又怎么会选择这样的地方;其二,听燕燕的描述,我更觉得他们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我师弟,欺负燕燕也只是为了激起他的怒气罢了。”
  “可是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没有证据。”华临炤为难道。
  宋筝雁说完案发经过后就一直不敢开口,唯恐打乱他们的思绪,听见华临炤此时的话连眼泪都不敢让它滴下来。
  “老爷——老爷!”
  林府管家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怎么样?”林孟冬立刻迎了上去。
  管家稍喘了一口气便说道:“仵作验尸结果出来了。对宋先生……不是很有利……”
  宋筝雁一下瘫坐在了椅子上。
  “殴打颞颥使得颅内出血致死。”
  “殴打?”最沉不住气的华临炽嚷道,“……当时场面不是很混乱吗?这致命一击天知道是谁下手的!”
  “不错,可是你说是死者同伙打的吗,谁信?!”江舒淮冷冷道。
  “我……!”华临炽顿时语塞,而后他狠狠抓了一把头发,嚷道,“那怎么办?这群混混也就是些人渣,就算是宋先生打死的也是为民除害!本王就不信,凭着我们这一屋子的人就保不了一个宋先生!”
  “临炽!”华临炤乍口截断,“大庭广众之下的命案,满城沸沸扬扬,你就算以权势救了先生又如何?那只会让他坐实了杀人犯的名声。他清白一辈子,你让他从此背负这样一个罪名吗?!”
  华临炤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几时这样厉声怒目过。华临炽瞬间面色煞白,他慌乱无措地去看宋筝雁。
  好在宋筝雁并没有在意他的失言,她问道:“那,现如今怎么办?”
  林孟冬沉声道:“现在的证据虽然对师弟不利,但也没法证明就是他打死的,说不定在混乱中,被同伙失手打着了呢!另外,这件事我们全都不能在明面上出面,否则就算最后师弟被判无罪也会有人说是府尹碍于权势;第二,尽快找到那三个混混,如果这件事的确蹊跷,他们无论生死都能打开目前的死局。第三——第三就是最坏的打算,判师弟杀人。但这件事起因毕竟是侄女受辱而起,师弟不算蓄意杀人,如果最后真的没有办法,尽量让师弟减轻责罚吧。”
  华临炤点头:“先生说的很有道理。所以目前关键还是找到那三个人。官府找人的法子对于这种混混来说是不起作用的……临炽,星榆那有没有什么门路?”
  韩星榆一直在做生意,三教九流的人他都有些接触。华临炽眼前一亮,立刻道:“我这就找他帮忙!”说完他便立刻转身冲了出去。
  望着他慌里慌张的背影,宋筝雁心口一痛。从认识他到现在,他一直都在,固执坚定地让她那么向往。从前她以为他是炽热的火,自己是蛾子,可如今又哪里分得清谁是蛾子谁是火。她想飞向他,可又怕自己烧死他。
  “燕燕……你们最近可有得罪人或者身边有人接触你们。”林孟冬踱到宋筝雁面前,问道。
  宋筝雁摇头:“没有啊。我和我爹一直都深居简出的,我们也没有新认识谁啊!”
  林孟冬拧眉,攥着的手指节青白手背青筋毕现:“如果这件事背后另有隐情,那么针对师弟,能打击到谁呢?只有我!可我已经退出朝堂了。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华临炤眉头一跳,立刻望向面容憔悴的宋筝雁。针对宋先生一家,能打击到的可不止林学士,还有一个人。他慢慢将视线移向抱臂站在那里的江舒淮,却看见他也同样望向自己。而江舒淮在与他对视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这样。”林孟冬可不是水来土掩的人物,他能以寒门之身立足朝堂可从不是什么保守派人物,“你父亲当时应该是压在死者身上的,那么他下手的力度和角度如果和死者的致命伤不符合,事情就有转机。”
  “可是这能查出来吗?”
  “不知道,但好歹是一条思路。燕燕,你最近住到这儿来,我让你伯母安排下。我现在出门去找一个人,此人若是在尸体上查不出来破绽那么谁也别想找出来了。”
  ……
  有林孟冬在,宋筝雁知道父亲的事肯定会有转机,可她还是担心不已。而让她心神难安的还有一个人。
  “女儿!”看见宋筝雁出现在房门口,江夫人立刻冲了过来,牢牢握住她的手,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宋筝雁对于母亲虽然还有陌生感,但从情感上已经接受她了,看见她这样在乎自己的样子,她回握了下她的手,搀着她往房里走去。
  林孟冬此时还不知道宋筝雁的身世,但一直陪着侯夫人的林夫人已经知道了。她走过轻轻抱住了她,慈爱而温暖的气息惹得宋筝雁立刻泪目。
  “好孩子,苦了你了。”?

☆、利益

?  林夫人又安慰了宋筝雁几句,便道:“今日你就别回柳叶胡同了,住在我这里……或者……”林夫人望了眼江舒淮母子,“回信阳侯府?”
  “当然回侯府!”江夫人抢着说道。
  江舒淮按了按母亲的肩膀,低声劝道:“妹妹的房间这些年一直空着,您不命人收拾收拾?还有父亲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们要先回去和他说。”
  “与他何干?”江夫人讥诮一笑,但想到女儿的房间这些年一直没住过人,确实要好好收拾一番,她便点头道,“那我和你先在林学士府上住一晚,舒淮你回去叫人打扫下。明儿派人来接我们便是。”
  江舒淮一愣,立刻道:“母亲,这太失礼了。您放心,妹妹既然找回来了,就断不会再不见了的。况且家里可不是只有一个房间要打扫,不是吗?”
  江夫人的眼底立刻沁上寒意。
  这短短的一句话藏着莫名的深意,宋筝雁自知不懂,默默侧首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林夫人此时适时地来打圆场,笑道:“江夫人放心,我会照顾好燕燕的。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您和令公子先回去。我听说公子要参加秋闱?还是尽快安定诸事,好让公子静心备考才是上策。”
  江夫人起身,欠了欠身,说:“如此劳烦林夫人了。”
  江舒淮对母亲说道:“您先出去等我,我有话和妹妹说。”
  “行,那你快点。”
  “你要和我说什么?”宋筝雁手扶着桌子,有些忐忑问。
  江舒淮在别人的口中就是如玉公子,风度翩翩,可宋筝雁知道真正的他不是这样的,她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有些畏惧他。
  “你出生没多久就被府里下人拐走,母亲找了你十几年念了你十几年,她的精神变得有些……”江舒淮顿了下,似乎在寻找用什么词来形容比较合适,“偏执,或许她会做出很多过激的行为,你多理解下她,尽量顺从她不要反抗,明白吗?”
  宋筝雁咬唇,一语不发。
  江舒淮望着她,突然笑了下,说道:“是不是觉得我对于你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有些冷漠?我说了你出生没多久就被拐走了,单凭血缘我怎么可能对你有什么感情。不过为了母亲,我自然也要千方百计找回你。你放心,我不会苛责你;江家各房复杂我也会保护你的。”
  除此之外,他自然不会付出任何东西——宋筝雁明白他的未尽之言。大概因为从未在心中期待幻想过哥哥的样子,所以宋筝雁一点都不失望。
  “当然宋先生养育你多年,我不会让你们从此不相往来的。好了,我说完了,你休息吧。”
  宋筝雁扯着雪白的嘴唇,清冷一笑,果然是没什么感情啊,他这最后两句话听着是思虑周全,为她把宋家这边都想好了,可实际上又一次将她已经平静下的心湖搅乱。若是稍微对她有几分怜惜,就不该在这个时候对她说这些的。
  ……
  江舒淮和江夫人刚回到侯府,管家就迎了上来。
  “什么事?”江舒淮扶着母亲下了马车,随口问道。
  “回二公子的话,侯爷找您和夫人,就在书房里。”
  江夫人理了理裙摆,对儿子道:“你去吧,我不想见他。”
  “江伯,送夫人回房。”
  管家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面上却一丝情绪都不露。
  江侯爷此时正在书房办公,听见推门的声音,抬起头来。他年近四十,长得儒雅清俊。
  “父亲。”
  “恩,听说你今日出门了?”
  “是。”
  信阳侯眉头一蹙,不满地眼神立刻抛向微微低着头的儿子,但他好歹按捺住心中的情绪,尽量平心静气地继续问道:“你妹妹真的找到了?”
  “是。血脉岂容含混,儿子若不是调查清楚了,怎么会带母亲前去相认?”
  信阳侯放下手中的笔,脸上丝毫没有骨肉团圆的高兴,就仿佛江舒淮找回了什么不痛不痒的东西一般。
  “你母亲怎么说?”
  江舒淮眼里全是嘲讽,只不过他低着头,信阳侯无从瞧见。“母亲的意思自然是祭告宗祠,认祖归宗。”
  信阳侯淡淡说:“一个女娃娃何必这般劳师动众,还要为她开宗祠。”
  江舒淮眼底寒意更甚。
  “当年你母亲把这事闹的满城风雨,这次这个孩子居然找回来了,恐怕侯府又要被人指指点点了。你去和你母亲说,这孩子对外就说认了个义女吧,不过府中用度嫁妆规格肯定是按照应有的来。”
  “父亲不想让信阳侯成为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儿子自然理解。”江舒淮声音冷若冰霜,“不过认作义女有人恐怕不同意。”
  信阳侯立刻怒上心头:“谁不同意!你母亲吗?她闹了这么些年还没闹够吗?!”
  江舒淮抬起眼,素来温润的眉宇仿若剑刃般冷峭:“自然不是母亲,我说的是九王爷。”
  信阳侯一怔:“九王爷?”
  “妹妹被林学士的师弟收养,听说林夫人很喜欢她想收做义女。”
  信阳侯眼中眸光立刻一闪。林孟冬如今虽然在野,但他对朝局对皇上的影响绝不能小觑。
  江舒淮继续道:“妹妹的养父如今在闽山书院教书,九王爷因此认识了妹妹,并且为她神、魂、颠、倒。”
  四字一出,信阳侯甚至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
  “若您只是想认作义女,恐怕九王爷正妃这个头衔是落不到我们信阳侯上的。父亲,该怎么做应该很明确了吧。”
  但信阳侯也没有那么好忽悠,他立即恢复了理智:“九王妃不是已经是梁家的囊中物了吗?我听说太后都同意了,哼,梁家那老匹夫这下可真得意了!”
  “太后同意那九王爷同意了吗?儿子和他是朋友,最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根本不想娶梁家那位娇小姐,你觉得他不想的事太后会逼着他同意吗?”
  “这……”
  “父亲,你只需要告诉别人你的嫡女找回来了就行,别的儿子自会办妥当的。九王爷岳父的名头你真的甘心旁落?而且与九王爷联姻,这益处不用我多说了吧。这难道还不值得您动心吗?”
  信阳侯捻着衣角,还在犹豫:“你确定太后拗不过九王爷?可是梁家能忍受到嘴的鸭子飞了?他可是太子外家,他日太子登基,我们这横空抢了一笔的人可没好日子过!”
  江舒淮什么也没多说,就淡淡反问道:“太子和谁一起玩大的?”
  太子和九王爷年岁相差不大,和九王爷关系最好,即便他日太子登基,九王爷地位依旧不变。而且皇家历来忌惮外戚,梁家说是太子外家,但其实他们能前进的步子真的很少了。既做不到权倾朝野,那么他们想随便拿他世袭罔替的信阳侯府开刀那也是不可能的。
  侯爷分明已经动心了,利弊相较取舍已然有了决定。江舒淮此时端正行了一礼,朗声道:“如此,便辛苦父亲去请出族中长老,祭告祖宗先辈,江家遗失的骨血找回来了。”
  ……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林孟冬本以为有些棘手的案子很快有了转机。
  潜逃的那三个混混不过过了一夜就被华临炽五花大绑带到了京兆府。
  这件事说来得感谢两个人,韩星榆和江南巨富君家。韩星榆被华临炽请托后,立刻把消息传递给了他在那些朋友,说九王爷在寻找这三个嫌犯。君家商队自然也有所耳闻。他们刚刚和九王爷牵上线,自然会比别人多几分注意。也是那三个倒霉蛋不走运,他们刚刚逃出了京城就在运河边上撞到了君家的商队。
  京兆府尹立刻升堂审问三人,三个人此时也知道只有死咬住就是宋成柳杀的人他们才有活路,所以第一次审问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结果,府尹只能暂时收押。
  不过这种街头恶霸可不是那么难攻破的,稍微再使些手段拷问几番估计也就招了。所以宋筝雁算是松了一口气。
  “走吧燕燕,我同你一起去见见师弟。”
  宋筝雁“嗯”了一声,便再没说什么。林孟冬已经从妻子那里听说了她身世的事情,知道她现在心绪不平,便问道:“你恨你爹吗?”
  宋筝雁诧异地望了他一眼,立刻摇头。
  “为什么不恨?”
  宋筝雁不明所以,反问道:“他救了我,还养大了我,待我如亲生,我为什么要恨?”
  林孟冬道:“那你为何闷闷不乐?”
  “我……”宋筝雁垂下眼眸,声音轻得好像要随风散去,“我只是很难过他不是我亲爹。”
  “是不是你亲生父亲又如何呢?他总不会以后就不疼你了吧。只不过你现在既然寻回亲生父母,自然不能再跟着师弟了。你其实难过的是这个,对吗?”
  宋筝雁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很想有个娘,但是我又不想离开我爹……而且那个新家好可怕,我一点都不想去……为什么他不是我亲爹,这样我就不用面对这些了!……”
  说到最后,宋筝雁突然大哭了起来。林孟冬怜惜地抱住了这个小姑娘,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其实也是心疼的很。
  而此时跟在他们身后约莫十步之遥的华临炽真恨不得揍自己一拳!如果不是他有私心,宋筝雁又何需伤心成这样!虽然最初他只是想查清楚宋筝雁是不是江家骨肉,可后来他的目的却变成了让自己在娶她的时候能少些障碍。
  好,就算他目的依旧单纯,可江家除了江夫人没有一个人惦记着这个当初失踪的女孩儿,他为什么这样巴巴要让人认祖归宗呢!固然江夫人十分可怜。但比起在江家过得不快乐,他相信她更希望女儿在不知名的地方幸福的生活着。?

☆、认亲

?  宋成柳的脸色看起来非常糟糕,而昨天林孟冬派人送的一些伤药看起来是一点都没动。宋筝雁看见父亲这个样子,立刻泪水盈眶。
  林孟冬自然是知道师弟的想法,却也只能在心底暗暗叹气,“你这个案子我估摸着再要个两天就差不多清楚了,你先委屈呆在这儿。天牢阴冷,你也保养好自己啊!这些药该擦就擦,要不然我现在给你擦!”
  宋成柳拦住撸袖子的林孟冬,讨饶道:“好好好!我会擦的。”
  “你说说你这什么样子?燕燕都没说不要你这个爹了,你在这儿一蹶不振个什么劲儿啊!按你这样,将来她要是嫁人了,你这不得,不得——上吊去啊!”
  “伯父——”
  “失言失言!”林孟冬拍了拍自己嘴巴子,一脸歉意地对宋筝雁说道。
  宋成柳虚弱地笑笑:“行了,你也别教训我了,我自己知道。”
  他当初一心寻死,可宋筝雁的出现将他从地狱拉回人间,他守着这根救命绳守到她长大。与其说他现在生无可恋是因为失去女儿,不如说是他不知道自己接着活下去的目标在哪里。女儿大了,也回到了自己的家,今后的一切都不用他操心了,她的人生也不用他来费心。
  “爹——”宋筝雁握着宋成柳的手,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就跟被遗弃的小狗似的,“您别不要我。”
  宋成柳心头针扎一样痛,他颤抖着唇,说:“你真的不恨我吗?我捡到你之后根本没想过替你找寻亲生父母,我还怕被人发现,带着你逃离了京城,让你……”
  “爹,其实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恨你。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我最恨的是,你为什么要这样一次次提醒我让我恨你?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
  宋成柳脸色煞白,宋筝雁字字句句皆如利刃,刺得他体无完肤。他抓着女儿的手,万千心绪只化作两个无比沉重的字:“燕燕——”
  林孟冬叹气,也劝道:“是啊师弟,你何必这样伤燕燕的心呢?你还是燕燕的爹啊,他日燕燕还要成亲还要生子,你不得好好看着啊。”
  宋成柳按下嗓子眼的咳意,勉强笑道:“是啊,我还要看着你成亲呢。”
  归燕、归燕,他取这个名字本意是老天让他失而复得,却原来是“物归原主”。他当年一念之差,惹得女儿如今这般伤心,他虽然意已决,但好歹要看着女儿安定下来。
  一直站在牢房外的静静守着的华临炽在听到“成亲”二字后眼里闪过灼热的光,他本就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宋筝雁他要定了。
  ……
  京兆府门外,一辆马车停了许久。等宋筝雁一行三人走出府衙,这辆马车里便下来一个锦衣公子。
  “舒淮,你来了。”
  “是,学生见过先生。”
  “不必多礼。”林孟冬望了眼他身后的马车,道,“你是来接燕燕回侯府的?”
  “是。家里人都已经知道了,他们都在等着呢。”
  “恩。”林孟冬略沉吟了一下,对宋筝雁说道,“侯府家眷多,不过你别害怕,你母亲出自博陵崔家,你不想搭理的一概可以不理会。”
  博陵崔家是历经了无数个朝代的门阀,其地位可见一斑,当今太后便是出自崔家。信阳侯这样的家世本是万万娶不到崔家的女儿的,不过他办到了。信阳侯府地位上升的同时,也意味着整个侯府要看侯夫人的脸色的行事了。宋筝雁自然不知道大家族这些门道,但林孟冬这样一阵见血地指出来,今后她在侯府处事自然就有了底了。
  “是。林伯父,燕燕就随江公子去了,您也回家歇息吧,近两日辛苦了。王爷也回去吧,劳烦您了。”
  “这话见外了不是。”林孟冬笑道,而后他嘱咐江舒淮,“你好好照顾我这侄女儿啊。”
  江舒淮容色不便,深深一鞠躬,道:“先生放心。如此,学生告辞了。临炽有空去我家玩儿。”
  “忘不了。”华临炽玩笑地轻轻捶了他一拳。
  马车摇摇晃晃渐渐走远了。林孟冬负手而立,心绪复杂。
  若说这世上最了解江舒淮这位公子哥的人那便是他林孟冬了。江舒淮此人外热内冷,宋筝雁这个妹妹对他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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