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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燕-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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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筝雁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她低着头不知该如何作答。可其实又哪里需要什么答案,难不成宋筝雁否认一句,就能粉饰太平吗?华临炽自嘲一笑,如鲠在喉。可当他看见宋筝雁快哭出来的神情时,他突然反应过来。这件事与她又有何干呢,从头到尾只是他的心结在折磨自己啊。
华临炽敛了神色,摸了摸宋筝雁的脸,柔声道:“我们进去吧。外头凉。”
宋筝雁立刻弯了眼睫,微微笑了起来,“好。”说完她又吩咐道:“听荷你去煮碗醒酒汤来。紫苏你去打盆热水。”
华临炽听得心头微暖,牵起宋筝雁的手,进了屋子。
可是等他洗漱好了,两人终于静静躺床上了,却又沉默无言了。
宋筝雁额头抵在他的肩头,姿势很是依赖。她知道如果换个人喜欢自己,说不定华临炽就只是吃个醋闹一闹便罢了,可偏偏是他心存愧疚的华临炤。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华临炽先打破了沉默。
“春猎的时候。梁燕在我面前胡乱嚼舌根。”
华临炽一怔,怒极反笑:“她的本事可真是大!”几句话就能耍的他们夫妻离心。
宋筝雁却暗道,她一把抓在了二人的七寸上,本事能不大吗?不过眼前可没心情计较这个,先生为人良善,待她和父亲又极好,总不能因为这感情上的事就疏远了他吧,他本就那么清冷了。况且,先生从未表露过喜欢她这一点,她至今都觉得是不是他们误会了他。
华临炤喜不喜欢宋筝雁,华临炽最清楚。他常常在想,临炤为什么要放弃这段感情;如果他没有放弃,宋筝雁选择的又是谁。
这个如果,他自己也知道是不成立的。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将来还要同他一起生儿育女。他很清楚的他这一生的路途和终点只有宋筝雁,可是这些结论根本不能制止他心中疯长的念头。他会想燕燕和临炤生活在一起回怎么样;如果当初他们一起竞争,他会不会选择放手;还有华临炤看到他和燕燕又是什么样的感受。这些胡思乱想的生命力是那样的旺盛,疯长到几乎要湮灭了他。
是他自己心中对华临炤有愧,却下意识地将宋筝雁当成了赎罪品,觉得自己拥有的心中有愧。
华临炽睁着眼看着床榻,乱糟糟的思绪和因为压抑而愈加膨胀的躁乱让他差点想不顾一切地发泄、破坏!他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知道自己在这段感情里出的问题,可是他却无力将已经陷入偏执的心理调整过来。
“王爷,我们……”宋筝雁想,华临炽什么都不说,显然是不愿意让自己的心事为人知晓,那他们也作不知道,把一切交给时间。感情从不是什么永恒之物,它最大的敌人就是岁月。或许等过一段时候再见,彼此之间都会坦然而非咽下各揣心思的故作平静。
可惜她这番话还未出口就被华临炽打断了,他背过了身,极快得说:“好了,睡觉了我困死了。”
宋筝雁只得咽下满腹话语。以前他都喜欢手脚并用地缠着她睡,今天却只有一道脊背。宋筝雁有些不习惯,慢慢地将手钻进他的手掌里。好在华临炽没有推开她,反而将她的手捏的更紧了。
两个人就这样心思各异地睡去。
……
隔阂依旧存在。华临炽越发地“忙碌”起来,几乎宋筝雁醒的时候他就走了,等他回来她早已睡去。
要知道平日里,只要在王府,九王爷殿下就恨不得长在王妃身上,两个人感情好的让人都有些破坏别人家庭和谐;可这些日子,瞎子都能看出来,王爷和王妃闹矛盾了。主子过得好,他们下人才能安心安分干活;主子过得不好,他们也胆颤心惊。
跟在宋筝雁身边的紫苏和听荷眼看着这些日子,两人一点交集都没有,急的都有些上火了,偏偏宋筝雁自己一点都不着急似的,该干嘛干嘛。
“谁说我不急的?”宋筝雁诧异地反驳两个丫头,“他需要时间想清楚,我只是给他时间罢了。”
听荷看着她慢悠悠地捻了捻狼毫上的毛,心里偷偷腹诽:您这样那里有急的样子啊。时间?府里那些不安分的都快要上天了。
宋筝雁像是能听到听荷的腹诽一般,继续悠悠道:“我好歹也管王府管了些时日了,你真当我对那些起了心思的人不知道啊。你现在去问问,她们人都在哪儿了。”
听荷恍然,有些崇拜地往宋筝雁身边挪了挪。还是紫苏对宋筝雁有信心,她笑听荷:“我都说了姑娘有分寸的,瞧把你急的。不过,姑娘,您要给王爷多少时间。他要是一直拗不过,可怎么办?”
紫苏这话是问到点上了,宋筝雁神色落寞。
关于这点,她也不知道啊。不过既然她决定要给华临炽时间想清楚,那她就有心理准备。
也正是因为此,当华临炽提出因为公事要去临安一趟的时候,宋筝雁也不觉得难受了。
“路上来回快的也要个十天半个月,加上在临安要呆半个月左右,所以这趟出去要约莫一个多月。”
宋筝雁平静道:“那我等会给你收拾行李。”
看着她这副样子,难受的反而是华临炽自己。他现在就像是处在一个乱糟糟的环境里看书,明明每个字都认识,可就是静不下心来理解它们组合起来的意思。他想好好理清楚该如何面对堂兄和妻子,可是在京城他根本静不下心来,所以便索性选择离开一段时间。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堪称懦弱,他也在回府之前做了无数的自我安慰,可所有的心理建设在看见宋筝雁的刹那都化为羞愧。他曾在婚前信誓旦旦说不会让她伤心,疼爱她一辈子,到头来却食言而肥。
华临炽千言万语,愧疚的话、解释的话此刻都说不出来,因为他知道燕燕理解他,可正因为理解越发显得他的卑劣。良久,他承诺道:“我会尽快回来的。”
整理好自己,真正的实现从前轻许下的承诺。
宋筝雁点点头,“我等你。”说完,她又笑道:“我小时候去过一次临安呢,那里的醋鱼可好吃了,你记得去吃啊。”
“好。你还喜欢什么,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带?”
“嗯……还有糕点,我喜欢吃云片糕……”到底是装不了平静,宋筝雁有些哽咽了,“你早点回来。”她在桌下的手紧紧按住小腹,眸子闪着泪光,殷殷地望着华临炽,“一定要早点回来。”
……
华临炽这次去临安,一是为了验查从三年前就开始建造的临安行宫,圣上明年要南巡,临安是最后一站;二是为了他一直参与改造的龙骨水车。江南多水田,水车在南方农业中更能发挥应有的作用。为了这次临安之行,工部甚至还去请了在黎山隐居的黄老先生出山。
送走了华临炽,宋筝雁坐在叶落无声的王府花园里,这才察觉到周围入骨的冷清。她掰着手指一数,恍然发现她熟悉的人竟然跟约好一般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了京城。
“姑娘——”紫苏从抄手游廊里走来,远远就喊了她一声。
“在这儿呢。”
“夫人派人来传话了,请您去侯府一趟。”
“侯府?”
自从上次老太太、江谣联合梁家谋害她,别说她自己绕着信阳侯走了,就是崔氏见她也都自己来王府或者约她在外头铺子见面,这会怎么让她过府了?
紫苏此时在她耳边悄声道:“老太太怕是要不好了。夫人有些担心……”
紫苏未尽之语,宋筝雁自然听出来了。老太太生与死,恐怕崔氏是不会多费一份心思的。但这关系到江舒淮的丁忧。他如今刚刚踏上仕途,还没做出什么成绩就被迫离开官场三年的话,等他再回来,哪里有他的立足之地。
宋筝雁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吩咐丫鬟去库房那些上好的药材。等她到了信阳侯府,崔氏找她要谈的果然如她猜想。?
☆、发难(上)
? 宋筝雁一到信阳侯府便被崔氏径直带到了她的房间。她是打着探病的名义回来的,却连老太太的院角都没见到。
崔氏看着宋筝雁带来的上好人参鹿茸,冷笑着让丫头收好,看能不能炖了汤给松鹤堂那位喝。
“想不到到头来还要好酒好菜地伺候着这老家伙。”崔氏讽刺道。从前和她斗得狠的时候,真的想毒死她的心都有,没成想临老了反而就怕她一命呜呼。
宋筝雁对江老夫人谈不上多恨,但也不想看见她知道她的任何消息,这次若不是为了江舒淮,她根本不会再进信阳侯府。
崔氏屏退了下人,对宋筝雁道:“昨儿大夫和我说,老太太怕是不行了,让我看着准备后事。你也知道,舒淮刚刚上任,若是这时候……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请蒋医正来给她看看,能拖久一点是一点。”
蒋医正啊——宋筝雁了然点头,“行,我回去就去请请看。不过蒋医正这些年很少出诊了,我不知道能不能请的动。”
蒋医正的医术是出了名的,以崔氏的身份自然是很难请他出手。但九王爷和他相熟,崔氏便想请宋筝雁帮忙。
“没事,我也不强求。而且,蒋医正是人不是神,我也不会为了舒淮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奢望的。”
宋筝雁说:“圣上正值壮年,而朝臣却有些青黄不接。二哥是世家子弟中的翘楚,不会那么轻易被遗忘的。而且太子马上要参政了,他的身边也需要一批年轻人才。即便二哥丁忧几年,有王爷他们在,也不会出现大的偏差的。”
崔氏闻言神色稍稍松了些,不过她转念一想便笑道:“这些话是九王爷说给你听的吧?”
宋筝雁甜甜一笑,华临炽这人其实挺话唠的,往常回了王府就光听他一个人各种絮叨了。他什么都愿意讲给她听,包括朝堂上的事,从不会觉得她一个女人不能听懂这些男人的事。可是,她低下头,眼眶有些发热,他已经很久没有向以前那样什么话都对她讲了。九王府里冷冷清清的,她可真想他啊。也不知道他走到哪里了,天气渐热,她给收拾的衣服不知道够不够。
“燕燕?燕燕……”见宋筝雁突然走神了,崔氏不禁有些担忧,“怎么了?”
宋筝雁摇头:“没事。进了家门不去松鹤堂有些说不过去,京里有不少人盯着我们呢,我去看看她吧。”
崔氏自己都替女儿膈应的慌,但也得承认她说的有理。“行吧,你就去坐坐便是了。”
老太太那日被华临炽一脚踹中心窝子后就一直卧床不起,病情发展至今,已经到了神志不清,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崔氏在那之后不动声色地一个一个换掉她身边的老人,新来的丫头婆子自然不如原先的尽心尽力,老太太除了每日里躺在床上口齿不清地胡乱叫喊外什么都做不了。况且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三房四房自然不会多关怀,就连侯爷自己也从不在母亲面前多呆。
宋筝雁瞧了一眼便出来了,对她来说,江老夫人陷入如今这样境地,她多同情也不至于,多幸灾乐祸也做不到。既然如此倒不如眼不见为净,也免得让自己胡思乱想。
“我下午就回去写拜帖。母亲放心,我会尽力的。”
崔氏也是五味杂陈,“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就不留你了,等过些日子清闲些了,我去寻你咱们母女再说说话。”
宋筝雁自然乐意之至。华临炽离京,太后也不在宫中,她每日里呆在王府里也无聊的很,若是崔氏过来当然好。而且——她想她也的确需要母亲在身边了。说起太医,或许她应该用九王妃的印信去太医院请人过府一趟。
“那我先回去了。母亲若是有事尽管派人去九王府找我便是——”
宋筝雁的话被突然闯入的江侯爷打断了:“我女儿刚来怎么就要走啊!”只见他满脸慈爱,一脸关切地走了进来。
宋筝雁和崔氏面面相觑。大概从小就被偷走,加上和崔氏撕破了脸的缘故,侯爷素来不怎么搭理宋筝雁。她刚回府的时候,江子正想借着宋筝雁搭上华临炽这趟东风,对她还算关怀;后来大约觉得她靠不住,江侯爷便视她如无物了。所以今日他突然这样热切,宋筝雁只觉得难以消化并且陡升不安。
“见过父亲。”
宋筝雁的礼节素来是让人挑不出错的。
江子正像个宠爱女儿的父亲般扶起了她,嘴里说道:“父女之间何必多礼。怎么刚来就要走了?”
宋筝雁客套道:“九王府事忙,女儿走开太久不好。”
崔氏狐疑地瞅着丈夫。自从她彻底拿捏了侯府之后,这人就跟躲瘟神一样躲着她,而且每日里不是醉生梦死便是指桑骂槐,今日怎么会跑来装什么慈父?她觉得不对劲,偷偷给崔妈妈使了眼色。
江子正又说:“难得回来一趟,今儿就在府里用饭吧。”
崔氏一跨步挡在了宋筝雁身前,同江子正四目相对,“侯爷,燕燕毕竟是王妃,这府里也不是她想留就留的。”
江子正与崔氏积怨已久,此时见她又当众反驳自己,当下怒目一瞪,一抬脚就逼迫了上来。崔氏几时怕过他,她也是分毫不让。二人之间竟然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宋筝雁不欲与江侯爷发生什么争执,毕竟他是她的生父,刚想对崔氏说,留下来用饭也没什么大碍,就看见崔妈妈神色莫名地去而复返。
“侯爷,夫人,梁夫人、梁姑娘来了……”
江子正今日突然莫名其妙地过来,崔氏自然怀疑他的动机,崔妈妈领命去查探原因,却在半路上遇见了通传的下人。
“梁?”崔氏一听就呵斥道,“她们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她们!请她们回去。”
若是从前她还会因为梁家的身份而有所顾忌,如今她可不会对梁家人假以辞色。
可是江子正却几乎是立刻阻拦了崔氏,“梁夫人难得上门,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梁家可是太子的外祖家啊。你,你去请梁夫人、梁姑娘进来,让丫头们先好生招待。”
他一脸坦然,而且是乐呵呵的口吻,可是任谁一看就是此地无银。
崔氏挡在宋筝雁身前,眼神渐冷。怪不得今儿江子正今儿会莫名跑来装慈父,感情这是和梁家勾结起来有所图谋啊,是生怕她不见梁家的女人所以特地过来帮忙的!
这个人她还真是小看了,他是什么时候和梁家勾结上的!
崔氏怒火烧得心肺都疼了,但今日女儿还在身侧,她不想当着她的面发火,便铁青着脸,尽可能温和地对宋筝雁道:“你先回王府去吧。”
江子正闻言心头一紧,上前一步就想开口阻拦。他这副神态自然被宋筝雁看见了。她勾起嘴角,若有所指道:“母亲,梁夫人和梁姑娘显然是冲着我来的,您觉得我今日若是不见她们,我能离开吗?侯爷,您也不必多言,我去见她们便是了。”
宋筝雁说的坦然无畏,其实心里完全是忐忑的。她已经有察觉,梁家请动了江侯爷,怕是要对她发难了。今日崔氏将她请上门恐怕也在她们的算计之中。只是不知道她们要怎么对付她。
……
梁夫人和梁燕在前厅如上门做客的客人般自在放松,与神色凝重的崔氏和宋筝雁母女行成了对比。并且她二人身后除了服侍的丫鬟,还站着一个穿着简陋,埋头弓腰的妇人。
崔氏微微昂着头,倨傲地说道:“夫人和姑娘可真是稀客啊。也难怪您二位一来,我夫都激动地逼迫我们母女来见你们。”
宋筝雁跟在崔氏后面,看着崔氏摆足架势,忍不住觉得心中温暖。任谁见到别人把自己挡在身后,为自己遮风挡雨,都会这样觉得吧。
梁夫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笑眯眯的面孔,让人窥不见她的内心,此时也不例外。倒是梁燕,看着宋筝雁的眼神里除了一如既往的仇恨外还带着不屑,仿佛宋筝雁在她眼里是什么下等人一般。
梁夫人笑道:“今日来见夫人,是有一件偶然得知的事情相告。妾身不愿意夫人一直被蒙在鼓里。当然若是此事是妾身弄错了,还要烦请夫人见谅。”她言笑晏晏,口吻亲密,仿佛和崔氏关系很好似的。
崔氏自然不会认为梁夫人掌握什么同自己相关而自己却不知道事情,只当她又来找茬。这样的心理下再听梁夫人这番话,崔氏当下冷笑道:“梁夫人好口才,真是好的坏的都被你说去了。你这话一说,别人连被人作弄了也得笑呵呵生生手这里不是?”
梁夫人自然不会理会这些话,她指了指身旁那个衣着朴素地老妇,道:“不知夫人可还认识此人?你抬起头来。”
那个妇人颤抖着抬起头来,略圆润的脸庞上满是辛劳留下的沟壑。
崔氏不知梁夫人葫芦里卖什么药,而眼前这个妇人瞧着分明有几分眼熟。见崔氏神色迷茫,她一叩首后开口了:“拜见夫人,妇人家住城东吴家村……”
熟悉的嗓音隔了十几年唤醒了崔氏的记忆,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尖声道:“是你!”?
☆、发难(中)
? 崔氏不可置信地尖声叫道:“是你!”
宋筝雁何曾见过如此失态的崔氏,眼前这个看起来唯唯诺诺、手脚都在颤抖的普通妇人是什么人?崔氏这反应也有些不寻常,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记忆起痛苦回忆后下意识的排斥与厌恶。
“母亲!”她上前,紧紧搂住了崔氏。崔氏闭了闭眼,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手,示意自己还好。她低声对宋筝雁道:“当年府里有三位崔家送来的奶娘,我为了保险起见,特意从府外又找了一名奶娘,便是此人。你被偷走的那晚,她恰好在家中,不在府里。我那时虽然极度崩溃,但还不至于迁怒于她,后来给了银子便打发她回家。”
原来如此,这妇人同崔氏最不愿意回忆起的这段痛苦记忆相关,也难怪崔氏见到她是这种反应。不过,吴氏怎么会和梁夫人一起上门来的?难不成她猜错了,梁家这两个女人今日上门目标不是自己,而是崔氏?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上前小半步,将有些失态的母亲挡在身后。
梁夫人仍旧是笑得一派和气,只听她说道:“这妇人也是我偶然遇见的,说是想见夫人一面而不得。我听她自述自己曾是贵府奶娘,照顾过三姑娘一些时日,便想着也是举手之劳的事,就带她上门来了。”
梁夫人这话,是个人都不会信。宋筝雁忍了忍,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她又转念一想,或许她是在这奶娘身上掌握了什么有足够攻击力的秘密,所以连个借口都懒得编圆滑。
崔氏也想到了这点,梁家这两人无利不起早,肯定是来对付她们母女的,既然如此,她怎么可能还傻到给这吴氏机会?她当下便说:“夫人和令嫒还真是闲的很啊,是梁大人要落马了吗,所以才连别人家奶娘的事都要管个一二?何况这样的人,你说带来就带来,梁家真是礼仪世家!”
崔氏已经打定主意了,接下来不管她们说什么,她都要立刻叫人哄她们走!信阳侯府在她的掌控之下,江子正难不成还能拦着她不成。而且就算别人忌惮她们是太子的外戚,她会怕吗?
孰料到,梁夫人此刻也不跟她们做表面功夫了,含着轻描淡写般的恶意悠悠道:“吴氏说,夫人你身旁的这个女子根本不是那个被偷走的女婴。”
崔氏想也不想反驳:“胡说八道!燕燕是我儿找回来的,别人我会怀疑,舒淮我一点都不会怀疑!没有万全的证据他连一点消息都不会往我面前透,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她侧过身抓住了宋筝雁的手,安抚地拍了拍,“你别多想,娘这就赶她们出去!”
然而这不根本不能安抚住宋筝雁,她已经看出了崔氏的自欺欺人,梁夫人的话显然已经扎进了她心里。
同时,梁夫人的这句话也让宋筝雁不由回想起她被认祖归宗时的那段混乱场景。那时宋成柳无辜入狱,她本就心神慌乱;崔氏和江舒淮此刻跳出来说她是江家的女儿,宋成柳也承认她是他捡来的。而她基于对江舒淮和华临炽的信任,根本没有怀疑过这个说法。如今回头想想,她的确都没问过江舒淮是凭什么断定她是江家血脉的,会不会——真的搞错了?
吴氏的话在母女二人心中都投下大石块,惊起波澜万丈。梁燕得意一笑,对江子正使了个眼色。江子正立刻指着吴氏质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若是胡说八道,可别怪本侯将你扭送见官!”
崔氏脸色煞白地瞧了丈夫一眼。他这样迫不及待地要打垮她只能说明,宋筝雁恐怕真的不是她的孩子。江子正太了解崔氏了,知道她的七寸在那里。因为崔氏一旦知道她重新捧在手心里的骨肉原来只是个混珠鱼目,她一定会崩溃的。长达十几年无果的寻找早就摧毁了她的意志,在宋筝雁回来之前,她几乎就是个高压下随时会崩塌的架子。后来因为宋筝雁,她的举止渐渐没那么歇斯底里,但这不代表这个架子已经修复了。
“民……民妇当年照顾过三姑娘,三姑娘的左肩上有一粒朱砂痣……”吴氏全身蜷缩着跪在地上,脸埋在手心里,唯有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她内心的惶恐。
崔氏将灼热的视线投向了宋筝雁的左肩。宋筝雁浑身僵硬。朱砂痣……那哪里会有什么朱砂痣?那她到底是谁?她不是宋成柳的女人也不是崔氏的孩子,她到底是谁?
崔氏的手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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