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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燕-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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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夜已深,两个人沉默地喝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亲自监督处决了自己的外祖,太子显然并不好受,想起还在坤宁宫里被封锁了一切消息的皇后,这口酒就苦如黄连。
  而华临炽却在想这些天过去了,宋筝雁应该到临安了,他派去找她的人再过两天大概就会有回信。等先帝祭祀大典结束,他就要求皇兄让他离开京城,不论以何种缘由。
  华临炽正默默想着,突然听到身旁太子解脱一般的声音:“结束了。”
  他抬头,极目望去。
  位于皇城东边的梁宅此时升起了一股黑烟,火光从鳞次栉比的楼台间隐隐透露出来。即便隔着如此之远,华临炽似乎都能听见惊慌失措的人们发出的骚动声。
  “对于我那姑母和堂妹而言,让她们成为庶人流放不毛之地比死还要难受,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九叔,多谢你。”
  华临炽仰躺在椅子上,闻言摇了摇头,“我还不至于这么不依不饶。”他喝的微醺,一双眼眸透着前所未有的疲惫。他起身往外走去,说道:“剩下的事你来看着吧。”
  太子一愣,随即问道:“九叔你去哪儿?”
  已经走到门边的华临炽猛然停下了脚步,半晌,摇头苦笑,他去哪儿呢?
  华临炽最后去了柳叶胡同。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一推门进去就是一股冷气。这个地方宋筝雁并没有住多久,但她的房里一应物品俱全,到处都是小姑娘天真活泼的气息。
  这熟悉的气息令他突然觉得心安,他靠在床头,很快昏昏欲睡了。酒意使得他有些飘飘然,梦里渐渐出现了他想看见的人。可是突然一个点头令惊醒。
  眼前什么都没有了。华临炽睁着眼,再无睡意。
  第二日天一亮,他便回府找了瓶上好的贡酒来到了宋成柳的墓前。
  他的墓地已经被休整一新了,一颗低矮翠绿的柳树守护在一旁,但还是能看到宋成柳的亲自书写的妻子的墓碑底座有开裂的痕迹。华临炽将祭品挪了挪挡住了那触目惊心的斟了杯酒放了上去,然后一个接一个,重重地叩首。
  在这个地方,华临炽开始意识到一件事。
  太子派来的人告诉他,宋筝雁不是信阳侯的孩子,她还被皇兄夺去了正妃之位,那时候的他担忧焦急,立刻没日没夜地赶回京城。他以为将事情弄清楚,为她讨回公道,就能弥补燕燕受到的伤害,可如今看来他错了,错的很离谱。她义无反顾地离开京城,就是在表示她不愿意再回到这个令她受尽伤害的地方。而他也要做出选择。
  华临炽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您当初说若是哪天这篇文章能当奏折上达天听就代表我完成了这功课。现在我觉得我完成了,也请您批阅。”
  火舌舔上页角,很快将纸张吞噬成灰烬。风吹过,残灰铺散开来,就仿佛有人摊开书页一张张细读般。华临炽突然眼眶一热,祈求道:“先生,请你庇佑她吧。”
  ……
  先帝忌日渐近,祭祀一事提上议程,皇帝也准备出宫前往皇陵。今年是整祭,所以从上至下都格外的重视。
  太后一身素服,在皇陵这样压抑的地方过着极度自律的生活使得她形容清减了不少。而皇帝和华临炽显然也没有过得多好,两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憔悴。
  “最近朝中……不稳?”
  皇帝:“没有。天下太平。”
  “你又闯祸了?”
  华临炽委屈地瞪了皇帝一眼,然后低着头不说话了。
  太后立刻职责皇帝:“你又怎么他了?”
  皇上瞥了眼弟弟,索性站了起来背对着他。太后叹气,又问道:“燕燕呢?”
  “她……她在临安。”
  “什么?”
  两声惊呼同时发出,华临炽深吸一口气道:“江梁两家合谋陷害她身份作伪,皇兄将她降为侧妃,她害怕了,逃去临安找我。不过我和她错过了。”
  太后显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接收到,她震惊极了:“怎么……怎么会这样!”
  而令圣上震惊的是,他自认为已经格外优待的女子居然私自出京,这种行为无疑是在打他的脸,也不留情面地挑战了他的权威。
  华临炽无力地搓着自己的脸,然后将事情仔细地说了一遍,最后他说:“燕燕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让皇兄收回成命,可是他拒绝了。母后——你帮帮我们。”
  皇帝金口玉言,没有那么容易推翻的,太后为难地看了眼自己的长子,不知该如何开口。可是华临炽的要求并没有不妥之处,她并无反对的理由,而且她很喜欢这个儿媳妇。
  而显然对于华临炽的行为和请求,皇上早有预料,他挥退了左右,情绪不算震动:“我以为你已经想清楚了。”
  华临炽反唇相讥,眼神桀骜:“我理解你这么做的立场和初衷,可很明显,你还是不理解我,或者——你已经失去了这个为别人考虑的能力。”
  “临炽!注意你的言辞!”太后几乎是立刻训斥了他,“你在和谁说话,你看清楚!”
  “母后——”华临炽跪下,抓住了太后的裙摆,“皇兄口口声声为我好,可是我不需要啊。我就想要燕燕!”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变得这么没出息!”华临炽的深情一下子激怒了皇上心中积压许久的不满,他一把挥开了华临炽拽着太后衣裙的手,怒其不争地道,“你知道你几岁了吗,不是那个为了个玩具就跑到母后面前装可怜的四五岁男孩儿了!这一招你要用到八十岁吗?!”
  华临炽愤怒地猛地站起,他已经长得和大他十几岁的兄长一样高了。而在兄长不怒自威的压迫下,他突然露出熟悉的轻佻笑意,“可我本来就是个纨绔啊,不是吗?既然如此,沉溺美色,囿于情爱不是很正常的吗?”
  “你!”
  “我只是有些小聪明有些急智,这些日子或许我做的让你很满意,可是皇兄,我或许是刀、是剑,但不是盾,我从不是王佐之才。我只想做我愿意做的事。而燕燕她很好。她不是我后院里的玩物,不是逗乐,也不是工具。侧妃,是你对她的侮辱,她没有任何理由去承受这个。”
  “临炽。”
  太后唤道,在儿子凄切恳求的眼神里,她哀伤地告诉他:“这次我站在你皇兄这边。”
  华临炽难以置信地连连后退,“母后?!”?

☆、结局(二)

?  “母后?!你……你也这样说?”华临炽不可置信地质问着,“你之前明明那么喜欢她,她也把你当成母亲一样看待,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她?明明是皇兄做错了事,为什么要燕燕去承担!”
  “是谁做错了事?”太后失望地反问。
  华临炽怒气冲冲指着皇帝的手无力地滑落了。
  “你方才说皇上不懂你,他怎么会不懂你,是他没法成全你啊。你是王爷,你要知道,你这样的身份做任何事都要想清楚后果。燕燕会走到今天这样是你一手造成的。是你让她陷入那样的境地里的。因为你做的任何事情,最终都会被责怪到她头上。你篡改懿旨,你为了她不顾一切地回京,包括你爱她——只爱她,都会变成她的错。”太后叹了口气,“皇上不会怪你,所以他迁怒于燕燕。而我,我不能让你们俩兄弟站到对立面去。皇上是不会改变主意的,我保证,即便她是侧妃,也没有人可以动她,哪怕是你的王妃,可以吗?”
  华临炽低着头,颓废极了。许久,他抬起头,眼神委屈,那一瞬间,太后仿佛看见了四五岁时候的他。他抿唇,倔强道:“不可以。” 
  皇上这下连气都气不出来了,指着华临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太后,她失望地侧首。
  华临炽看了母亲兄长一眼,一捏拳,转身离去了。
  太后看着他挺直的背影,低声道:“这么多年就是这个脾气……” 
  皇帝牢牢盯着华临炽离去的方向,最终扶额头痛道:“磨磨他吧,他这性子估计又要闹妖蛾子了。”
  ……
  皇帝的预感没有错。那个游戏人间的纨绔子弟又回来了,甚至更变本加厉。
  他先前回京二话不说烧了江家宅子,派人囚禁江家众人已经惹得御史折子如雪花般飞向圣上龙案。皇上很熟练的压了下来。而如今,折子可以压下,朝堂言论如何压?
  从前的华临炽惹事生非,挥霍无度,可那时候还可以说他年少不懂事,可现在的他分明带着宣泄的暴戾。这让人害怕。
  而最近还发生了一件事让御史如同打了鸡血般弹劾华临炽。
  梁燕及母亲自杀后本该裹着一条草席扔到乱葬岗去,但为了照顾梁皇后、太子的面子,这两人好歹是有了个简陋的墓碑。梁家是没倒,但她们俩也决不可能受后代子孙的供飨。生前荣耀死后连平民百姓都不如,若是这二人泉下有知不知是何心情。
  这本来与华临炽无关。但有一天他喝多了,又正巧撞上了江谣的弟弟江舒汮。江舒汮是江老太太的嫡亲小孙子,备受宠爱。一夕家变,这个还、活得很自以为是的公子哥还没有从聚变中醒过神来,日日买醉,混沌度日。
  两个喝得醉醺醺的人相遇,不惹出点事来简直是不可能的。华临炽再胡闹也是王爷,而江舒汮如今是连个正经少爷都不算了。华临炽递个眼神,就有一帮人做打手。江舒汮被拳脚相交却仍旧破口大骂,渐渐的他也骂不出声来了。毕竟怕麻烦,有人停了手,回头试探地望着华临炽。
  华临炽喝得脸色酡红,眼神却冰冷阴寒,他懒懒散散道:“舒淮的家人,还是要给点……”
  孰料华临炽话未说完,本是奄奄一息的江舒汮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站起来,大声喊道:“不用看在江舒淮的面子,老子不需要!他傍着博陵崔家早就把自己祖宗给忘干净了,忘恩负义的东西,不要把我和那畜生相提并论!”
  华临炽看傻子一样看着江舒汮。
  江舒淮从小和华临炽一帮人玩在一起。按理说有这样的关系,江家一家人只要跟着江舒淮混,怎么也到不了今天这样地步。可他们不,他们幻想着先辈的从龙之功,也想享受那样的待遇,这比靠着江舒淮要来的荣耀的多。而同时他们也明白自己有后路,有江舒淮和华临炽的交情,即便做了什么事,最多便是退回那三尺府门内便是。可谁也没想到,江舒淮的关系并不会为他们所用。得不到便起了怨恨,人心就是这样可怕。
  江舒汮还在叫嚣:“都怨他找回来的什么劳什子妹妹害得我们成了这样,怎么不和梁家那两个女人一起去死啊!”
  死一样的寂静。
  华临炽身边不论远的近的,谁不知道,他那先头的王妃是他的心头肉,他的眼珠子,江舒汮是不想活了吗,居然敢这样说话。
  而出门来寻弟弟的江谣也面色煞白地站在了原地。华临炽黑峻峻的眼眸不知为何一下锁定了她,在江谣浑身发抖的惧怕里勾起了嘴角。他直起身子,做了个手势,周围的人见状立刻将江舒汮按趴在地上。华临炽一脚碾了上去,江舒汮立即发出惨叫:“你过来代替他如何?”
  江谣想逃,却如同被华临炽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江舒汮还在姐姐、姐姐地痛叫,她绝望地流泪,终于往前迈出了一步。
  华临炽松开了他的脚,一步一步朝着江谣走了过去。脚底上沾着的江舒汮的血在地面印上了一个个痕迹。
  “梁燕死了你应该知道吧。”
  江谣惧怕地小声呜咽,仿佛此刻站在孤魂野鬼遍地的乱葬岗里,魑魅魍魉在她耳边尖叫徘徊。
  华临炽不知何时掏出一把匕首放在眼前把玩,明明利器的寒芒是映在他的眸中的,却无端端叫人觉得自己的眼睛疼。他露出一点点看似良善的浅笑,无比温柔问道:“你和她这样好,连家里人有没有血缘关系都要告诉她,那她死了,你怎么不去陪她啊?”
  华临炽的匕首转到了江谣的面前,在她脖颈间滑来滑去,江谣吓得冷汗直冒可却根本不敢闪躲。
  此地是京城酒楼聚集的地方,来来往往行人众多,这样当众要人命的事就是九王爷也得掂量几分。有人怕华临炽控制不知自己,当真对江瑶下了黑手,便小声劝了华临炽一句。
  华临炽却笑道:“怎么会,我怎么可能杀人呢?”
  江谣当初将宋筝雁身世后的一系列隐情都告诉了梁家无非是想将来太子登基,他们能从中分一杯羹,可惜他们却看不清形势,梁家分明有了覆之指势,他们却还眼巴巴地凑上去。舒淮叫华临炽不必顾忌他的身份,但华临炽总不好叫好兄弟将来被人戳脊梁骨,所以便也手下留了情,却不想江舒汮偏要惹恼他。
  他是不会杀人,可他有的是折辱人的法子。
  “梁燕的坟在哪儿你知道吗?”华临炽继续问。
  江谣眼里蓄满泪,她摇头,祈求地看着他,颤抖的嘴唇说不出求饶的话。华临炽用匕首拍了拍她的脸,道:“别怕,我说了我不杀人。”只是这满脸的笑意却在下一刻倏地收回,他突然狠狠一把揪住江谣的发髻,目光狠厉:“她死了连个给她上香的人都没有,多可怜,你不心疼吗?啊!”
  华临炽的手不断的用力,好像要把她的头皮都给扯下来一样,江谣疼得面孔都扭曲了,挣扎着去掰开他的手。华临炽神色阴鸷地冷笑,突然扬起了手中的匕首。
  “九王爷!”有人惊呼,有人想上前制止他,可都来不及了。
  江谣摔倒在地,头皮的剧痛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从未体会过的轻松。她蜷缩起身子捂住了脸,半晌后,失声痛哭。
  一段如墨秀发飘落在地,华临炽望着只余下齐耳残发的江谣,说:“我说了不杀人的。你这样正好去守着那母女,给她们念经超度,只要你不怕她们阴魂不散地缠着你就行了。”
  江谣伸出青筋暴起的手,想去摸一摸那长发,可才伸出一指的距离,却又突然缩了回来。她扭过头不敢再看一眼。
  此情此景,华临炽往后退了一步,他想对宋筝雁说,你看那些欺负你的人我都会加倍奉还回来的,你开心了吗。可是他该说这些话的人不在身边啊。他突然没了力气,踉跄两步跌向了围观的人群里。
  有人扶住了他,可他满眼迷蒙,看不清眼前人是谁。他痴痴地笑了两声,振臂一呼:“走,喝酒去,本王请客。不去是孙子——”
  人群里发出一阵叫好声,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簇拥着他扬长而去。华临炽忽然回头,不知名的角落里有人影迅速隐进黑暗里。他嘲讽一笑,又变成了浑浑噩噩的模样。
  为了防止他出京,他的皇兄快把他当犯人一样看起来了。真是让他费心了啊——
  ……
  第二日,江谣在一家尼姑庵里剃发出家。
  且不说江谣如今飞身份,她就算是从前信阳侯府的姑娘,都不会有太多人关注她的动态。但这次不同,因为华临炽刚刚在昨晚于众目睽睽之下割下她的长发逼迫她出家。
  御史们痛陈他恶霸般的行径,希望皇帝予以严惩。而华临炽在搅起一池涟漪后,依旧每日里醉生梦死,胡作非为。?

☆、结局(三)

?  对于华临炽和江家的恩恩怨怨,他人并不知情。他们只觉得华临炽飞扬跋扈到不知人伦王法为何物。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这般毫无敬畏之心地做出这样的事,那改日是不是就能当街杀人取乐了?
  朝堂的声音不容忽视下去,圣上无法,派人传唤华临炽进宫问话。而此时华临炽正在带头闹事,他还是在砸赌场。理由很简单,这赌场原先是王大千的一处产业。
  圣上派来的人在混乱中足足转了两圈才发现华临炽的身影。华临炽喝得半醉半醒的,说什么都不肯走,还指使着人将信使耍了一圈。等他最后被拽进宫的时候,本来还算淡定的皇上被彻底惹怒了。尤其是华临炽还一身的酒味。
  “你胡闹也得有个限度吧?还是说你这是在表达对朕的不满?”
  华临炽摇摇晃晃地也跪不住了了,索性仰面往地上一躺,不一会就有些迷糊了。皇上说了什么似乎压根没进他的耳。
  皇上看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就气得心肝肺疼,但他知道自己弟弟那性子,发火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而且说实话,他这个当哥的几时拗过他?皇上深吸了口气,尽力以讲和的语气和他说话:“朕不是让你派人去临安把她接回来吗,也没见你有动静。等她回来,朕就当不知道她私自出京的事。”
  果然提到宋筝雁,华临炽就睁开了眼,“她不会回来了。”
  皇上皱眉,“什么意思?”
  “我也不想她回来。这里不适合她,走的远远的也好。”
  “胡闹!你的女人跟你真是一个德行,没有规矩,不成体统!你立刻派人去叫她回来,否则朕不介意亲自帮你。”
  华临炽心底隐隐作痛:“体统?被人伤害了还傻乎乎呆在那儿不知道躲就成体统吗?她是个很简单的姑娘,什么都不懂,所以我一离开、没了护着的人,她就被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留在京城里干什么啊!”
  皇上冷笑,他知道华临炽这是在怨他呢,“所以你这些日子胡作非为是为了向朕抗议吗?怪朕欺负了她?”
  “皇兄。”华临炽突然翻身坐起,目光灼灼,“您贬谪了我吧,随你高兴想把我弄哪儿就弄哪儿,行吗?”
  “发什么神经?临炽,朕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再挥霍朕的感情了!”
  华临炽越说越觉得可行:“皇兄,我是说真的。我留在京城又有什么用呢,就整日里吃喝玩乐,徒惹你生气。还不如出京去,也省的那些御史天天在你耳边叨叨。而且燕燕还在等我,我不想让她再等下去了。您放我出京去吧。”
  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个女人,皇帝一肚子的火,可真的要发出来时,他却感受一阵深深的无力。他要怎么做?或许宋筝雁对华临炽而言就是明路,起码她在的时候,临炽简直是换了个人。也正是因为见识过了好的华临炽,如今他这副样子更令人难以接受。
  “朕有意将苏北衢江、瓯越临江和皖南的绥江三条水路打通,而后建立一条与京城连通的大运河,此事,由你打头阵,你觉得如何?”
  华临炽晕乎乎地想,连通三大河流,建成大运河,这可是惠利后代的事啊,让他来做前期勘探吗,这可是个大工程啊……嗯?他猛然醒过神来了,勘探地貌自然是要出京的了,皇上提出这任务给他,不就是间接地答应了他吗?
  “皇兄,我……你……”华临炽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了。皇帝认命道:“好好干,要是出了差错,朕把你送琼州吃虫子去!”
  “好嘞,你放心吧就。”
  而此时外面却传来一阵嘈杂声。本就还有些心气不顺的皇帝有些迁怒地吼道:“谁在外边喧哗,拖出去——”
  他话音未落,就有内侍高声唱道:“太后驾到——”
  皇帝脸色一僵,尴尬着脸从王座上下来。不过没等到他前去恭迎,太后一脸焦急地直接闯入了御书房,待看见华临炽后,突然有眼泪夺眶而出。
  “母后?”华临炽不明所以地唤了一声。
  “临炽——”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可神态分明又是欣喜的,她抓着小儿子的手,终于将话说了出来:“燕燕,有身孕啦!”
  轰——宛若一道惊雷猛地在头顶炸开,华临炽浑身一哆嗦,头脑一片空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刚从临安来的信,你府里下人送进宫来了,哀家替你拆了看,天啊……”太后捂着胸口也是一副激动地快要晕厥了样子,“天哪!”
  华临炽终于醒过神来了,他没头没脑地就往外冲,嘴里还大喊着:“备马,备马!”他现在什么想法都没有,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去见燕燕,天王老子来阻拦也要去见她!
  ……
  临安。
  宋筝雁并不想惊动他人,所以她带着人在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她已经收到华临炽从京城传递来的消息,知道他会尽快处理好事情赶回来了,她便呆了下来。
  对于未来,她并没有把握。华临炽贵为九王爷,自然是不能随她定居江南的。而京城这个伤心之地,她也是不会再回去了的。他们二人,要么是她妥协,从此将自己藏在花团锦簇的王府后院,消失在人前;要么便是两地分居,而随着时间湮灭,她或许和华临炽终将走向陌路。可这两条路都不是她想选择的。
  前路迷茫,偏偏华临炽远在千里之外,宋筝雁开始变得焦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她的肚子已经显怀了,胎动愈加频繁。她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态肯定会影响孩子的成长,可是越担心越焦虑,越焦虑越担心,恶性循环下,连听荷也跟着上火了。
  听荷知道宋筝雁的思虑,琢磨了一夜后对她道:“不如您回章安住阵子吧。一则,章安离临安并不远,他日王爷回来接您也方便;二则,姑娘常提到的江夫人、初云姑娘也都在章安,有她们陪着您肯定安心很多。”
  听荷这样一说,宋筝雁便有些动心了。加上华临炽迟迟未来,她整日里望断天涯般地等着将人都快弄得精神衰弱了,还不如出去走动走动。
  离开章安一年多,这个近海的小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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