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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弄作品集(共计54部小说)-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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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低语这片刻;外面逐渐激烈的兵刃交击声已经骤然停止。容恬视线转向一旁;淡淡道:「进来吧。」? 

薕门应声而揭;子岩首先大步跨了进来;恶战後呼吸还有点急促;宽厚的胸膛一起一伏;剑已经回鞘;就插在腰间;入了帐篷见到容恬;对著容恬微微一躬。? 

「赢了?」凤鸣从容恬身後探出半个脑袋问。? 

子岩朝著他轻轻笑笑;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算是回答了。? 

跟在子岩身後进来的;是脚步沈重的瞳剑悯。刚才容恬递给他的宝剑已经不在他手上;他空著双手;有点失魂落魄;灰败的脸色让他看起来似乎老了很多。? 

进帐後;瞳剑悯首先将目光投向脸色一样难的太后;许久;才缓缓转容恬;「我输了。」? 

容恬问;「你知道你输给了谁?」? 

「知道。」瞳剑悯道:「一个平民。」? 

「也就是你嘴里所说的不可能从中挑选出将军的猴子。」? 

「猴子再有本事;也是猴子。不管一只猴子多有本事;但用一只猴子当一军的主帅;始终只能惹人耻笑。」瞳剑悯冷冷抬起头;眼中射出桀骜不屈的骄傲目光;「尊卑有度;贵族对王族世代的忠诚;才是一个国家可以屹立的根基。你可以杀了我;但是要改变我的想法;万万不能。但我不想死在低三下四的人手里;请太后赐剑;让我自尽吧。」? 

不料到了这个时候;他的态度还如此强硬。? 

凤鸣微觉愕然;又转过视线去看子岩;「你有没有什麼话要说?」? 

子岩摇摇头。? 

他这样安然;倒让凤鸣更加奇怪。? 

「他这样侮辱你;你一点也不生气?」? 

子岩垂下眼;想了想才答道:「他逃又逃不了;打又打不过我;现在可怜得只能动动嘴皮子了;我为什麼要生气?」没想到这家伙一脸正经;一开口居然这麼损;瞳剑悯立即对他怒目相视;老脸涨成酱紫色。? 

「哈哈哈哈。。。。。。」容恬听得有趣;仰头大笑了好一会;才停下随意地摆摆手;吩咐道:「瞳剑悯回来吧;你是迂腐了点;可还算是个忠臣。不过;瞳儿不同;他胆敢和若言勾结;已经背叛了西雷;本王绝不会饶过他的。你回去之後;把本王这个口讯带给他。子岩;你给瞳剑悯备一匹好马;再给他一把剑;一包粮食;把他带到二十里外放了。」? 

他身为大王;话一出口就是令。? 

凤鸣等都没猜到他会突然开口释放瞳剑悯;非常愕然;连劝告一下都来不及。只有端坐一旁的太后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她亲眼看著子岩把瞳剑悯带出帐篷;缓缓起身;终於开口道:「哀家累了;要去休息一下。」走了两步;又回头问;「大王准备什麼时候启程?」? 

容恬恭恭敬敬道:「原定是明天启程的;好赶去西琴和太后会合。现在当然是要和太后商量好了再决定启程的日子。」? 

太后叹著苦笑;「不必了。所有的要紧事;大王不是都习惯自己一人做主吗?」摇头连叹息了几声;才重新挪挪脚步。烈儿赶紧掀开帘子;躬送太后。」? 

凤鸣看著太后沈重的背影消失在帘门後;才有些担忧地说:「你那个均恩令;好像让太后很不高兴。你要不要去和她谈谈心?解释一下?」? 

容恬摇摇头;沈声道:「太后就算不满;我这次也不得不违背她老人家的心意了。这片大地上光是独立的国家就有十一个;还有无数风俗各异;彪悍尚武的部落;要统一天下;安定人心;就不能不颁布均恩令。这件事很不容易;?要看看谁够毅力;能够挺到最後。倒是你。。。。。。。」他语气一转;变得轻松起来;英俊的脸上带了笑容;「你刚刚对著瞳剑悯说的那些话;实在厉害极了;我要想个什麼法子奖赏你才行。」? 

凤鸣大为得意;晃著头道:「奖赏就不必了;只要你知道以後好好尊重我;那就不错了。其实这方面我倒真的很有天赋;考大学的时候我就想过要不要报考外交专业;不过那个对於英语的要求真是太高了;所以我。。。。。」? 

「那麼从现在开始;本王就将安抚太后的事情交给你了。」? 

「什麼?」凤鸣蓦然停下滔滔不绝的自我赞美;发出一声怪叫。? 

「我说;」容恬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坏笑;「从现在开始;由你开动脑筋;想想怎麼让太后接受均恩令;你不是很有天赋吗?」? 

「我。。。。。。我。。。。。」? 

「何况太后向来都很喜欢你。你不是常说太后和蔼可亲;好像你的母亲一样吗?」? 

「可是太后凶起来的时候也很可怕啊。」? 

「嗯;我也觉得挺可怕的。」? 

「那你还叫我去?」? 

容恬和凤鸣大眼瞪小眼;目光交锋好一会;最後;容恬才让步似的举手投降;「好吧;我不勉强你。」? 

凤鸣大喜;「你决定自己去了?对啊;毕竟是亲母子嘛;有话可以好好说;我在帐篷外支援你。」? 

「我觉得;我们两个暂时都避开一下太后比较好。」? 

凤鸣惊讶地看著容恬;啧啧摇头;「你居然在逃避?我以为谁都不怕呢。」? 

容恬尴尬地说:「哪个儿子不怕生气的娘?」? 

两人同时叹了一声;又同时把头摇了两摇;互相看著;觉得前所未有的古怪有趣;忽然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凤鸣笑得抱著肚子蜷在被窝里;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算。。。。算了;我怕了你。太后的事情我去想法子安抚;救命。。。。。。。肠子好疼。。。。」? 

容恬也笑倒在床上;手脚打开仰躺著喘气;「那我负责把瞳儿从西雷王位抓下来;打他的屁股

次日清晨;拔营启程。 

凤鸣因为狂欢後遗症;只能暂时享受和秋蓝等侍女同样的待遇;坐在垂下帘子的马车里跟随军队前进。幸亏他并不是唯一一个陷在温柔堆中的男性;伤势好了大半的容虎也因为容恬的命令;伤势全好前不许骑马;被迫挤在马车里。 

一辆长方形大马车里;挤了秋蓝、秋月、秋星;外加虽然身体不便但是调皮毛躁依旧的凤鸣;还有一个恨不得立即跳下车爬上马背的容虎;热闹得不得了。一路上;烈儿也偶尔跑来捣乱;更是一车轰动。容恬独自骑著马;听见身後凤鸣所在的马车不时传来阵阵搞怪叫声;常常露出会心的笑微笑。 

子岩带著一队人在前辺侦查路上是否有埋伏;走在最前端;永逸领著自己的人马跟大队後面;在大队之中;最後的那个位置挺方便的;可以在行进过程中随时缀後一点;脱离众人视线而不引人注意。一旦遇上迷人的风景;他就领著烈儿两人卿卿我我一下;再一起策马跟上大队。 

太后从昨天开始;态度就变得十分冷淡;见到谁都笑容不多;过也没有发火。她有自己的护卫人马;永逸非常殷勤地尽地主之谊;特地为这位西雷至高无上的女性准备了一辆颇华丽的马车。所以太后就坐著这辆马车;被自己几名心腹高手保卫著;行进在大队的中部;和凤鸣他们的马车隔了只有十几米的距离。 

凤鸣虽然答应了容恬负责安抚太后;但是想到太后不苟言笑的脸;心里又怕怕的;果然是平常不生气的人一旦生气更吓人。中午休息的时候;凤鸣终於鼓起勇气;去到太后马车前;犹豫了半天;才挨著帘门低声道:「太后;我可以进来和你聊聊吗?」 

不知道是太后不肯回答;还是凤鸣声音太小;马车内竟然没有丝毫回应。 

凤鸣等了良久;更加尴尬;不得不又硬著头皮;把声音稍微提高一点;「太后;那个。。。。。。我。。。。。。」 

「鸣王如果是要说均恩令之事;就请回去吧。」 

太后的声音;隔著马车的垂帘听起来;更显得没有起伏。 

凤鸣碰了一个大钉子;只能灰溜溜跑回自己的马车;苦思冥想解决的方法。秋蓝等人都知道他答应了容恬要安抚太后;见他回来之後就愁眉苦脸;知道事情一定不顺利;纷纷柔声劝他放宽心。 

「鸣王不要担心;太后一定会明白大王心意的。」 

「太后虽然脸上有点不满;但是她已经开口答应让大王自己决断大事了呀。」 

「再说;哪里有母亲会一直和儿子生气的?」 

有这三个宝贝在一起叽叽喳喳;再天大的烦恼也会被吵得不翼而飞。凤鸣虽然还没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不过很快情绪就平复过来;恰好烈儿又找空钻进马车来找他大哥胡闹;顿时整个马车都喧闹起来。 

下什大队继续赶路;走了一段路程後;不知道是否被马车上的欢声笑语吸引;连容恬也忍不住策马靠了过来。秋蓝一直在窗边看著;赶紧对凤鸣报信;「大王过来了。」 

凤鸣把头探出马车;做个鬼脸;「我可是信守承诺的;中什已经去见过太后了;可是她不愿意见我。别担心;事情要慢慢来;我正想办法呢。」 

「谁问你那个?」容恬朝他挤眼;诱惑道:「要不要出来和我一块骑马?」 

话音未落;在马车里待闷了的凤鸣早就欢呼起来;「要!要!」 

「别乱动;小心摔到。」 

他们默契早就十足;容恬伸手过来;凤鸣早就准备好了;好像轻轻汤了个秋千一样;在空中抛个半弧形;舒舒服服落在容恬怀里。 

容虎羡慕得不得了;抓紧机会请求;「大王;我现在也可以骑马了吧?」 

容恬对他可没有那麼好的「恩赐」;斩钉截铁道:「师傅刺的剑伤岂是说笑的?你给我好好留在马车上养伤;秋月秋星;你们把容虎给看牢了。」 

秋月秋星大声应道:「是!奴婢一定好好看牢!」看著一向镇定从容的容虎一脸几乎要哀叫起来的表情;捂著嘴咯咯笑起来。 

秋蓝见他可怜;靠过去一点;?低声道:「大王也是为了你好。摇曳夫人临走前交待过;萧圣师剑法厉害;伤口位置非常刁钻;万一没有全好;不小心迸开伤口就会流血不止。你这个伤不好上十成;是不可以乱动的。难道你不愿意和我们在一起吗?」 

她语气这般温柔;害容虎耳朵後面红了一大片;放低了声音道:「我当然愿意和你在一起。」
两人低声细语中;容恬早抱凤鸣骑马走远了。 

前面有子岩开道;容恬不用担心前方会有伏兵;一路策马奔了半里;直追上开道的子岩。 

子岩听见後面马蹄声;回头去看;发现是容恬和凤鸣同骑而来;指著前面禀报道:「大王;前面就是码头。」 

凤鸣雀跃地问;「我们要坐船吗?」 

「对;顺水而下;稳妥又节省马匹的力气;大家也可以好好休息;养好精神。」 

凤鸣高兴得直扯容恬衣袖;叫道:「快跑快跑;我要第一个到逹大船!容恬你真聪明;一时半刻你从哪里弄来的船?」 

容恬叹气;「你好像忘记自己是天下最有实力的航运老板?」 

凤鸣一愣;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已经继承他那个古怪老爹的所有大航船;还有据说珍贵万分的航海图。容恬说他是天下最有实力的航运老板;那倒不是顺口胡吹的。 

嘿嘿;看来有家产也不错嘛。 

「不用叹气;我的就是你的。」他拍拍容恬的肩膀安慰道:「大不了我送你两艘好了。」 

容恬哭笑不得;搂住他的腰道:「坐稳了;我带你去看你的船。」朝马臀上轻轻挥了一鞭;胯下久经训练的骏马箭一样飞出去。 

不过一会;已经可以闻到空气中弥漫著水的味道。 

容恬想著讨凤鸣欢心;放缓了速度;刻意沿著江边过去;以便让凤鸣享受江边缓驰的乐趣。 

凤鸣问起均恩令的事。 

容恬道:「我已经派出十几个侍卫去各个城镇张贴均恩令。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就算我们不宣传;瞳儿也会帮我们宣传。他正唯恐和地的贵族们不知道这件事呢。」 

凤鸣皱皱小鼻子;「可是太后那边。。。。她连见都不肯见我;还说和均悘令有关的事情;都不和我谈。」 

容恬帮他揉揉脸上的愁痕;宠溺地问;「为什麼一脸担心?就算太后现在不赞同;日後总会想通;何必烦恼?」 

「我总要有机会发挥一下鸣王的作用吧?」 

容恬听他说得有几分严肃;不像随口胡说;仔细打量了怀里的宝贝一番;「放心;会有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唇边带出一挘猩钜獾奈⑿Α!

凤鸣懒洋洋挨在容恬怀里;目光随意往对岸景色浏览;正要说下去;忽然大眼睛一睁;叫道:「看!有浮屍!」顿时坐直起来。 

容恬朝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江面有一个人面朝上半沈半浮著。 

他吆喝一声;後面的子岩带著几个人过来;脱了外衣跳入江中把那人拉过来;七手八脚扯上岸。不一会;过来禀报容恬;「大王;那不是浮屍;人还活著;吐了两口水就醒了。这人在江里浸过;竟然还满身酒气;一定喝了不少;看来是个酒鬼;失足掉下江的。」 

「救醒了就让他走吧;和他说;下次喝酒了离江边远一点。」 

子岩领命去了。 

容恬又低声对凤鸣道:「你救了一个酒鬼。」 

凤鸣哼道:「酒鬼也是人;救人一命可以造七级浮屠;可是一件大好事。」还装模作样学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容恬溺爱地笑道:「我也没有说不是好事;浮屠是什麼?」 

这个问题可难进了凤鸣;他看电视的时候经常听到这句;顺口说来用用;哪里知道考究这麼多? 

他挠了两下头;支吾道:「大概是宝塔一类的玩意;反正是好东西就对了。」 

容恬明白他也是一知半解;并不追问;依旧抱著他缓缓策马而行。不料刚动;马蹄声又响了起来;子岩後面赶上来;脸色异常古怪;「大王;那个人;我们刚刚救活了他;要他走;结果他。。。。。。」 

他怎麼了? 

他又跳江了。 

什麼?凤鸣惊叫;「他不是喝醉了掉下水吗?原来是要自尽啊?他为什麼要自尽?」 

容恬淡淡道:「看来你的那个什麼浮屠造不成了。连活著都没有勇气的人;何必再他身上花时间呢?我们走吧。」又要策马。 

凤鸣一个後肘打在容恬肋上;回头瞪他一眼;「有人自尽啊;而且是我刚刚救上来的人。」 

子岩道:「鸣王不要著急;他跳下江;我们又把他给捞上来了;不过他还是要跳江;正在那里吵闹。」 

走;去看看。 

几人策马过去;果然听见吵闹声。 

被救上来的男人看来还想寻死;却被子岩的下属们制止了;竟然正在嚎啕不已;「呜呜呜呜;你赔!你赔!呜;你赔。。。。。。。」 

子岩的下属都是十干勇士;向来流血不流泪;还从没有见过这麼会哭的男人;奇道:「赔什麼?」 

「呜呜。。。。。。。人家要自尽;死一次就够了。。。。。。呜呜呜呜。。。。。你们偏偏。。。偏偏捣乱。。。。。。现在我要再跳一次;呜呜呜;你赔。。。。。」 

「救你也错了?」 

「我这样不幸;还不如死了。你们为什麼拉著我啊?让我死了乾净;呜呜呜。。。。。」 

凤鸣本来想下马走近点;晃了两下;容恬的手臂箍在腰上好像铁打似的;根本动不了。他转过头;看见容恬一脸不赞成;只好坐在马上道:「喂喂;有话好好说;万事有商量;用不著寻死嘛。」 

那男人哭道:「我不幸啊。。。。。」 

「你有什麼不幸啊?」 

「我。。。。。。」 

容恬居高临下;?冷冷道:「先报上名字;籍贯;来历。」 

凤鸣皱眉;低声道:「人家正伤心地要寻死呢;你不要这麼凶恶。」 

那男人却很合作;一边哽咽;一边回答道:「我叫烈中流;是永殷人;是个画画的;有时候也帮人写点书信什麼的。」 

凤鸣问;「那你为什麼要寻死呢?」 

「因为没有人找我画画;呜呜呜;人不能干活;还不如死了。。。。。呜呜呜。。。我从小;父亲就和说。。。。。。呜。。。。。做人要努力。。。。。不能什麼都不做。。。。。。呜呜呜呜呜。。。。。。。父亲啊。。。。。。我让你蒙羞啊。。。。。呜呜。。。。」 

他边说边哭;一句话里夹了十几个「呜呜」;缠绕不湥В蝗玫弥谌送反笕缍贰!

容恬冷喝道:「停;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麼样子?没有活干就努力去找;这样死去不一样让你父亲蒙羞吗?」 

他天生威严;这声冷喝的效果倒真的不错。这个叫烈中流的居然真停了哭声;用湿漉漉的衣袖擦了一把脸;答道:「你以为找活这麼容易吗?有的活就算给我干;我也是不干的。常言道:猎犬不会和母猪配一对;只有懂得我本事的人才配找我画画;其他的笨蛋蠢材;根本没有资格雇我。唉;可惜天下的聪明人越来越少;能够给我活干的人;现在再也找不到了。」 

大家见他刚刚还寻死觅活;哭得眼泪鼻涕直流;现在居然十转眼就如此嚣张起来;都大觉有趣。 

众人在这里停了一阵;後面的大队已经跟上来;秋蓝的马车也已经到达;在一旁静观事态发展。秋月听烈中流大吹牛皮;噗哧一笑;掀开垂帘跳下马车;「我可不信你那麼厉害。猎犬画师;你帮我画一张图;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在说大话。」 

烈中流抬头看见秋月;眼睛一亮;居然冒出一个谄媚的笑脸;「你要画画可以;我帮美人儿画画;向来都不收钱的。」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鄙夷。
秋星和秋蓝等都已经下了马车,站在秋月身后。秋星吐吐舌头,低声道:”原来这家伙不仅是个酒鬼,还是个色鬼。”
  刚巧烈儿在旁,顺口加了一句,”还是一个很没眼光的色鬼……啊!秋星你又踩我的脚!”
  秋蓝问,”你帮漂亮的人画画,难道从不收酬劳吗?”
  烈中流眼珠转到秋蓝脸上,也是眼睛一亮,好象饥饿的人看见美味的食物一样,笑嘻嘻道:”酬劳当然是要收的,不过不是钱,只要让我摸摸小手,亲亲脸蛋就好了。我这个人有本事,长得又帅,被我亲亲摸摸也没什么不好,对不对?”
  最后一声”对不对”,居然同时朝秋星抛了一个媚眼。
  秋星翻个白眼,恶狠狠瞪他。
  到了此刻,连凤鸣这个最有同情心的人都对烈中流觉得无力了。他转过头,对容恬无奈地道:”看来真的朽木不可雕,不要管他了,我们是在浪费时间,还是快点去码头上船吧。”
  容恬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烈中流,听凤鸣这样说,点点头”嗯”了一声,却没有立即勒马转头。他夹了一下马肚,策马走到烈中流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电光火石间,骤然飞起一脚。
  烈中流哪里猜到他会招呼也不打就动脚,毫无防备,当即被踢中,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掉进江里。
  凤鸣愣住片刻,大急道:”容恬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他朽木不可雕吗?”
  ”我要你不要管他,没要你踢他下水啊!”
  容恬盯着在水中挣扎的烈中流片刻,脸上逸出一丝笃定的笑容,”这人是冲着我们来的。”
  凤鸣奇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会游泳。”容恬把目光从江面上正挣扎不休的烈中流身上收回,重新勒转马头,”子岩,把他捞上来,带他和我们一起上船。”夹紧马肚。
  江边的黄尘,又漫天飞扬起来
第二十四章
  很快,驰骋的众人就已经远远看见码头上飘扬的船旗,四艘大船停靠在岸边,恭候新主人的大驾。
  凤鸣从到达那刻,发出的惊叹一声高过一声。
  ”这真的都是我的船吗?”他回过头问容恬,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不说别的,光是脚下这条连接岸边和大船的搭板,就足以用精美昂贵的古董来形容。两侧雕刻了精致华美,充满想象力的象形花鸟,明显经过许多道工序的漆工,使搭板呈现出闪亮的木器光泽。
  把这样的东西踩在脚下,简直就是罪过。
  如果古代也沿用星级制的话,眼前这条船毫无疑问属于六星级。
  更要命的是,这种六星级大船,还一次出现了四艘。
  四艘哦!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一共有三十三艘。”容恬看着下巴几乎掉下来的凤鸣,微笑道:”当然,还有无数条小型船,因为大船吃水深,只能在像阿曼江主干流这样的地方行驶,遇到比较小的河流,就需要用较小的船。”
  凤鸣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唾沫。
  他现在总算知道有一个世界富豪级老爸的好处了。
  ”看来我老爹的船运事业经营得不错嘛。”凤鸣转头打量船舱中的一片金碧辉煌,喃喃自语,”嗯,船运是不是很好赚?”
  这次随船一起来的还有不少操船好手,这些人昔日都是萧圣师手下,现在名正言顺划归凤鸣。其中一个个头特别矮小的男人似乎是他们的头头,名叫罗登。凤鸣等人上船后,也是他负责领着惊喜交加的凤鸣四处参观。
  听了凤鸣的话,罗登回答道:”回少主的话,生意确实很好。”
  ”竞争一定也很激烈吧?”
  ”竞争?”
  凤鸣解释道:”哦,我是说其它的船运商家。”
  罗登这才明白过来,笑着答道:”船运只有我们一家,没有什么别的船运商家。除了我们之外,就只有其它各王族和权贵的船,不过他们都不做生意,只在出巡的时候使用。天下的买卖人,只要有货物要从大江大河上过,就要和我们萧家船运打交道。当然,那些养家糊口的小渡船小渔船不在此列,我们也不屑于和他们争一口饭吃。”
  凤鸣非常惊讶。
  那岂不是独家?垄断性行业啊,怪不得那么好赚。
  可是奇怪,竟然没有人想分一杯羹。
  容恬看着他迷惑的样子,轻易就猜到他的疑问,颇有点自豪地笑道:”你也不想想萧家船运的当家是谁,连王族都不敢轻易招惹师傅,还有谁不怕死地想和他抢生意?”
  ”哦。”凤鸣恍然大悟,点头不已。
  看来他老爹不但是世界级富豪,还是个世界级土豪恶霸。
  放在现代,八成就是个黑手党头子。
  几人跟着罗登在船上稍微转了一圈,凤鸣算是暂时领略了萧家的财大气粗。众人从早上开始赶路,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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