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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弄作品集(共计54部小说)-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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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儿脸上仍有醉意;不过提及国家大事;人已经清醒了不少;啧啧摇头道;「繁佳人也够可怜的;刚死了龙天这条豺狼;不料又惹来了若言这只恶狼在边境虎视眈眈。」
「有若言在;繁佳看来是保不住了。」一个叫千林的将领也感叹了一声。
烈中流却问绵涯道;「你说离国大军迅速集合;开往繁佳边境。若言当时不在离国;?是谁如此果断;将离国大军召集并且调往边境?」
「这个目前我们尚未收到确定的消息;暂时估计;发令的应该是妙光公主。」
烈中流笑著摇头;「妙光公主虽然聪慧;然而毕竟只是个女娃娃;她不惯征战;对军队的控制力也不强;军队的事情;她万万不敢这样仓促决定。除非。。。。。。。。」烈中流顿了一下;凝重道;「除非她早就得到若言的指示;一旦龙天死去;要立即调动大军压境繁佳。不过如果是这样;岂不说明杀死龙天的是若言?」
这里面的事情;凤鸣等反而是最清楚的;连忙澄清道;「若言向来作恶多端;不过这次的事不是他干的;当然他一定很想要这样干。龙天是摇曳夫人;也就是我那个很会下毒的娘毒死的;至於到底怎麼个毒法;我也不大清楚。我娘毒死他;本来是打算帮容恬一个忙的;?结果便宜了若言。唉;这是人算不如天算。」
烈中流跟随他们这段时间;也隐隐约约听过凤鸣的身世;听他说天下以毒辣闻名的摇曳夫人是他亲娘;也并不以为意;点了点头;沈吟不语。
容恬开口问;「丞相是不是觉得有什麼不妥?」
每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闭口不言的烈中流脸上。众人向来知道容恬有用人之明;大王忽然把丞相大位赋予烈中流;显然此人有惊人的才干;不由都全神贯注竖起耳朵;等著听听他的高论。
一般的侍女都退到门外;秋月走了过去;把厅门轻手轻脚地关上;然後静静跪坐回秋星身边。
大厅彻底静悄悄。
「调动大军的既不是若言;也不是妙光公主;那麼会是谁呢?」烈中流自言自语道。
绵涯尝试提供答案;「大将卓然是若言的心腹;军中资历也够;会不会是他?」
烈中流想也不想;否决道;「卓然资历够老;但此人过於沈稳;反而失於果断。做主的如果是他;离国大军定然不会这麼及时赶到繁佳边境;和若言配合得如此恰好。」
凤鸣努力想了一会;毫无头绪;又开始挠头;皱眉道;「那到底是谁呢?这个人不但要深得若言信任;可以指挥离国大军;而且要非常明白若言的心意;还要超级能干。」当年失陷在若言手中时;天天待在若言身边;离国凡是有头有脸的将领;应该都见过了;可是没有印象存在这麼样一个人啊。。。。。。
容恬用指尖在眉心揉了两揉;「想不出来也没什麼;不必这样心烦。既然是敌人;迟早要碰面;不担心见不著。」
绵涯忐忑不安道;「都是属下无用;思虑不周;属下会立即派人打探这方面的消息。」
烈中流微笑著看他;「越重城地处偏僻;你能这麼快打探到这些消息;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这句话说得极为公道;形象在绵涯心中立即高大了几分。
容虎一直在旁神态认真地听他们说话;?这时候开口道;「离国繁佳毕竟在远处;等绵涯探听了确切消息再商量不迟;眼下回西雷的事才是最要紧的;关於这件事;丞相怎麼想呢?」
这个问题提得实在不错;立即把话题带回了最开始的地方。
这才是目前最迫切的问题。
按照容恬他们的打算;明天就是出发的日子。
瞳儿在西雷王位上待得真的太久了。
烈中流显然一早就想好了怎麼回答这个问题;?先不答话;伸手把矮几上几碟已经冷了的菜移到隔壁。
秋蓝看他似乎是打算要清空矮几以做他用;赶紧过来帮忙;收拾了几上的东西後;又另取了乾布;把木质的几面擦乾净。
弄好之後;烈中流从袖中掏出一物;在收拾出来的几面铺开;道;「大家过来看。」
众人深感好奇;纷纷凑了过去。
一看;原来是一张画在丝绢上的地图。
上面清清楚楚标明了大地上十一国家的位置边界;也不知道烈中流用的是怎样的笔;画出来的线极细却又极为清楚;上面也标明了阿曼江源头和两大支流。
「这是我今天偷空画的;时间不多;所以不甚详细。而我从未到过单林;所以只画出了莫东海峡的大概方位;而没有画出岛国单林。」
众人视线随著他指头看过去;果然大地之外;有几笔淡淡;上面用黑墨端正地写了莫东海峡四个字;却不见单林的位置。
凤鸣这才明白为什麼去卫秋娘时碰不著烈中流;原来这位新丞相躲起来干活去了。
烈中流的指头又移到西雷上;道;「西雷西南面向海;其他地方与同国、永殷、昭北相邻;如果单纯是幅员论;十一国中;只有离国可以与之相比。」
他说的是西雷的基本地理况状;别说容恬;就是普通将领都非常清楚。
不过大家知道他只是提一个话头;後面必然还有重要的话要说;都只是默默听著。
烈中流却没有立即往下说;忽然抬起头;环视众人一圈;问;「你们觉得西雷离国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烈儿第一个答道;「西雷大王有德有才;离国大王残暴;大王不同;国家当然就有所不同。」
烈中流嗤道;「西雷大王正流落异地;王位也不是自己的;此刻说什麼有德有才;恐怕不太实在。」
烈儿眼睛一瞪;刚要反驳;肩膀却被拍了拍。转头去看;原来是容虎。
容虎低声道;「这个时候何必走题;谈正事要紧。」
烈儿这才闭嘴不言。
烈中流虽然肯点头当西雷丞相;但大家都可以看出他是冲著凤鸣的面子才留下来的;要端正他对容恬的态度;让他像烈儿容虎从小跟随容恬的人一样崇拜容恬;看来不大容易。
子岩仔细研究了一下地图;试探著问;「除了幅员相当外;土地的肥沃贫瘠;山林湿地平原的分布也各有不同。丞相要说的;是不是离国平原较多;而我西雷山地较多;以耕种收成而论;离国要比西雷强上一点?」
千林插道;「可是自从我们西雷用了鸣王的梯田之法;收成已经大增;这方面应该不是什麼大问题。」
烈中流道;「对;梯田之法确实行之有效;国家粮库方面;我相信西雷不成问题。」
他这麼说;当然就是否定子岩的想法了。
「先生可以给一点提示吗?」容虎问。
烈中流给的提示少得可怜;简单地说了一句;「看地图就是。」
众人睁大了眼睛往地图上看;十一国地形图他们向来是看惯了的;虽然不同的地图精细画法有所不同;但是大致轮廓都是差不多的;看来看去;实在看不出什麼新意。
一时之间;都沈默了下来。
烈中流见众人不说话;目光停在凤鸣脸上;笑道;「请鸣王说说。」
「啊?又是我啊?」凤鸣指指自己的鼻子。
看见烈中流点头;当即露出一脸苦相。
天啊。。。。。。。。又玩脑筋急转弯吗?他今天才险险过关;对於此类游戏心有馀悸。
答错了的话;应该不会被罚吧?
他低头看看烈中流画的地图;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什麼石破天惊的回答。见烈中流一副就等著听你怎麼回答的自在表情;知道躲不丢脸;只好愁眉苦脸道;「我觉得。。。。。。。。嗯;那个。。。。。。。我们西雷靠海;离国边上没有海;四周都是其他国家接壤。」
不能怪他随便搪塞一个人人都知道的常识当答案;他要是真的懂这些的话;早就自己当丞相了。
不料烈中流一听;竟双手合击;发出一个清脆的响声;?欣慰笑道;「果然只有鸣王想到了。呵呵;所谓离国和西雷最大的区别;正是如此。」
这一下;不但凤鸣目瞪口呆;连周围众人都愕然。
烈中流故作姿态搞了半天;答案居然是个人人都知道的常识性问题?
烈中流一笑之後;重新低头指向地图;解释道;「和西雷接壤的;只有三个国家;而三个国家之中;目前又只有同国和西雷的关系最为紧张。」
大家都知道他终於要说到重点;不断点头;随著他的指尖移动注视地图。
「说起同国;不久前又有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发生。」
「我知道了;丞相一定是说同国大王庆鼎被刺杀的事情。」站在子岩身边的将领千林这次反应奇快;笑道;「庆鼎死後;同国内部肯定会发生震动;起码好一段时间内;同国不会对西雷造成任何威胁。」
这对於西雷来说;当然就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说得不错。」烈中流欣赏地看他一眼;「请教这位将军名姓。」
千林拱手道;「小将千林;见过丞相。」
「千林。。。。。。。。。。。」烈中流把他的名字记下;又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目前来说;西雷的安全根本无需担忧。」
「嗯;有道理。」凤鸣点点头;忽然又挠了一下头;「可是丞相;如果仅就相邻国入侵的设想来看;我们根本就没有担心西雷的安全啊。」
他们目前所担心的;只是西雷的内部问题而已。
也就是容恬什麼时候把属於容恬的东西拿回来而已嘛。
他这个问题显然也是大家都想问的问题;众人都看向烈中流;看他怎麼回答。
「鸣王这个问题虽然问得好;但是恕我先卖关子;暂时不答。」烈中流唇角微微扬一个弧度;给凤鸣一记奇峰突出後;指尖划过轻柔光滑的丝绢;停在写了离国两个字上;「让我们先说说离国的情况。」
「离国不临近大海;是个完全的陆国;四面都有相邻的国家;分别和永殷、博间、北旗、东凡、朴戎、宴亭、繁佳接壤。」这次轮到容虎发言;他向来用功;对书上曾经描述的各国状况熟到不能再熟;眼睛也不眨地一口气说了出来。
秋蓝站在他身後;曲著手指啧啧数道;「嗯;足足有七个国家呢。」
「哈哈哈;丞相果然厉害!」忽然;一直没有说话的容恬发出一声赞叹;露出欣喜的笑容;高大的身躯走近一步;学烈中流的样子指著地图道;「十一国虽纷争已久;但战了又和;和了又战;最多是以战败国奉上重金;或割让土地为结束;还从来没有试过一个大国被邻国彻底吞并。若言一旦真的吞并了繁佳;其馀六国定然会有激烈反应。」
凤鸣看他手指地图;胸有成竹;侃侃而论;模样俊到极点;帅到无与伦比;经他一提醒;前景豁然开朗;不由也兴奋起来;拚命点头附和道;「对对!有道理!其他六国当然担心若言会陆续把他们全部吞并;所以一定会先下手为强;联合起来反抗离国;这样一来;若言就头疼了。当年秦国就是这样啊;所以就出了什麼连横还合纵的。。。。。。。。呃。。。。。呵呵;大家不用理会我说的最後一句话。」
容恬道;「所以丞相认为;若言得到繁佳固然实力有所增强;但是後患也会无穷;光是应付繁佳内部难以彻底铲除的旧势力;和对付胆战心惊谋求自保而奋起反抗的周边六国;就己会消耗离国大部分的力量。」
「对!非常有道理。」凤鸣点头道。
容恬笑谈天下的潇洒英姿;真是百看不厌。
「到那个时候;若言反而没有太多的馀力;对隔了一个永殷的西雷劳师远征。既然没有相邻国的威胁;又少了劲敌离国的觊觎;西雷暂时来说;是相当安全的。」
「对!分析得非法好。」凤鸣重重点头。
「因此丞相并不赞成我立即回西雷。」
「对!啊?什麼?」凤鸣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瞪大眼睛;看看容恬;又看看烈中流。
若言如果当真没有馀力对付西雷;他们不是应该珍惜机会;也点回去把西雷的事情搞定吗?
难道要等若言有空对付他们了才施施然去夺回王位?
又一声赞叹蓦然响起。
这次发出赞叹的;却是刚才被烈中流留意的小将千林。
「大王若是不复出;天下各国针对的目标必定以离国为首。大王若复出;则天下各国所恐惧戒备;会暗中联合起来密谋其力量的;除了离国;必定也有我们西雷。」千林看烈中流的表情充满崇拜;眸中闪著热烈的光芒;佩服道;「丞相是要各国先为西雷铺路;消耗离国的国力。」
「嗯;就是狼的故事嘛。若言是狼;所有的羊都会盯著他;一起用角抵他。我们大王当然也是狼;不过嘛;我们大王比较聪明;先披上羊皮;混在羊堆中;然後等别的狼被打死了;羊也都疲倦了;才跳出来把所有的羊吃掉。」
烈儿的比喻生动有趣;连不懂军情的秋月秋星也顿时恍然大悟;拍掌笑道;「有趣有趣!我们大王比若言厉害多了。」
「错了。」烈中流看向两姐妹;「不是你们大王比若言厉害;而是他运气比较好;碰上我烈中流。」看著秋月秋星笑靥如花;竟然一时又犯了老毛病;抛了个色眯眯的挑逗眼神过去。
刚刚才培养过来的光辉形象;顿时毁灭大半。
不过也的话虽然自负;却也没有太过分;没有他的提醒;容恬他们心中想著的确实是首先把西雷王位夺过来。「这麼说;容恬暂时不宜回西雷了?」凤鸣问。
其实答案不问也清楚;否则烈中流就不用做那麼多铺陈;说那麼多废话了。
繁佳一旦被被正式被灭国;近百年来相对安稳的局面将会被彻底打破。
国与国的矛盾将会到达白热化;生存或灭亡;都将成为迫在眉睫的问题。到那时;弱小的国家也会竭力谋求生路;不择手段联合起来;对付强大的君王和国家。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如果容恬这个时候回到西雷;重登王位;以他的威望能力;还有天下人清楚的统一天下的野心;绝对会成为被〃群咬〃的一个。
「假如大王明日就上路回西雷;我确信以大王的能力和谋略;调动大王暗藏的兵力;以西雷中仍然忠於大王的人为内应;再加上我的战术;十五天之内;我们可以重夺西雷都城西琴;让大王重新坐上西雷王位。」烈中流道;「可是在此之前;西雷会因为内战而丧失兵力;城防也可能因此损毁部分;而在此之後;大王不但要整理内乱後的西雷;安抚立场动摇的臣子们;同时却要倚靠这些被损耗过的大军和城防;对付至少邻近三个力求自保;极可能联手压制西雷扩张的国家。」
「那简直就是和若言一样倒楣了。」
烈儿仔细想了想;嗤鼻道;「暂时饶了瞳小子;让他多威风几天;倒不是什麼大事。可是;丞相是否要考虑一下;他在王位坐得越久;根基就越稳;将来我们大王对付起来;会不会比较困难?」
烈中流呵呵一笑;从容道;「没有了外患;则必内忧。容瞳占据了王位;最担心的首先就是大王回国;所以必定竭力拉拢权贵;以求他们支持。可是一旦大王销声匿迹;他松了一口气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必然是对付各位权贵;扶植自己的亲信。」
秋蓝惊道;「这不是很糟糕吗?他有了空档;把从前的臣子们都一个个撤掉;换上来的一定坚决反对我们大王的人。那麼什麼对大王犹存忠心的老臣子们;本来可以争取过来当内应的;岂不是全部都没有了?到时候可真的要强攻进去了啦。」
「对啊对啊;听起就好可怕。」秋月秋星也一起露忧色。
这一对姐妹心意相通;说起话来语调一样;连表情都一样;真的十分可爱有趣。
烈中流最喜欢逗她们;闻言瞅著她们笑道;「害怕吗?美人儿过来让我摸摸小手;我就告诉你们一个不必害怕的方法。」
容恬眸子深处波光微动;已经了然於心。
他虽想到了;却不想突兀地说出来;只是悠闲地站在一边;去撩凤鸣肩上半长的黑发。
烈中流只是爱玩;秋月秋星被逗弄的时候也挺可爱的;何必揭破。
「我才不要呢?你已经当了丞相;怎麼可以欺负小小的侍女?」秋月秋星当即大叫起来;「当大官的都是很威严的;说话不要说到一半;快说快说;什麼是不必害怕的方法?」
不料烈中流竟然非常配合;当即咳了一声;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
却就是一声也不吭。
众人心下都偷偷发笑。
新丞相这样的子孩心性;倒有几分和鸣王相似。怪不得他那麼看重鸣王。
秋蓝见状;缓缓走到烈中流身边;温柔地低声道;「丞相;你刚才说得那麼有趣;我也被勾起好奇心了。不如我让你摸摸手;请你继续说下去好吗?」
她性情向来比秋月秋星温婉;初为人妇;脸庞更添两分氤氲动人的柔淑之美。
烈中流被她不著痕迹地一捧;又见一只细嫩美丽的小手递到眼前;心下一荡;却又大为不好意思起来;嘿嘿笑道;「你要听;我当然会仔仔细细地说啦。」却没有去摸那只小手。
「偏心偏心!」秋月秋星又不满地大声抗议起来。
秋蓝把手垂了下去;对烈中流感激地一笑。
偏离的话题终於又成功回归。
烈中流回复刚才浑洒自如的英姿;俯身拿起放在一旁的酒杯和酒壶;斟了一杯满的;从容不迫举杯道;「首先;让我们先为登上王位的是容瞳而乾一杯。」
众人见他举杯;都相当配合;纷纷重新取杯倒酒。
高高兴兴地共饮了一杯。
烈中流这才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如果登上王位的是若言;或者再差一步;登上王位的是西雷的老将军瞳剑悯;事情都不会这麼有趣。但登上王位的是容瞳;事情就大大有趣了。首先;容瞳是年轻权贵;行事必然不够老辣。以他的道行;要入手一国大政;清除朝野上对他不服的势力;只怕会越清越乱。」
容虎道;「他确实是这样的人;做事急躁任性;一旦大权在握;更不知道会干出些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来。日子久了;被他看不顺眼的臣子们天天提心吊胆;一定会非常怀念当年被大王统治的日子。等众叛亲离的时候;要对付他可就容易多了。」
「其次呢?」秋月忍不进好奇地问。
「其次。。。。。。。」烈中流停下;微笑道;「其次是什麼;鸣王会告诉你。」
「啊?什麼;又是我?」凤鸣惨叫一声。
他已经很乖地站著不乱动了;怎麼还会有石头一样的问题从天而降?
这样的问题;应该去问比较懂的容恬吧?或者问容虎烈儿子岩任何一个;也比他强一点。
糟了;看烈中流的态度;好像他真的很喜欢点自己的名回答问题。
真的头大。。。。。。。。。。。
「鸣王?」
「嗯。。。。。。。。嗯。。。。。。。。瞳儿的其次啊?给我一点时间想一想哦;嘿嘿;一点点时间就好。」凤鸣绞尽脑汁;偷偷狠踢身边悠闲得令人咬牙切齿的容恬一脚;压低声音迅速问道;「喂;其次应该是什麼啊?」
「羊长。」容恬也压低声音;迅速答了两个字。
这个。。。。。。怎麼和过去上课睡觉被老师发现抓起来问数学题的感觉那麼相似。
「鸣王?」
「哦哦!我想到了;想到了;是那个;嗯;羊长啦!」虽然没有听清楚;不过容恬提供的答案应该是对的吧。
「羊长?」烈中流对这个新式用词语显然也不太清楚;「可以请鸣王详细解释一下吗?」
「嗯?解释?呃。。。。。。再给我一点时间。」幸亏凤鸣早有先之明;乖乖站在容虎身後;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他偷偷再踢容恬一脚;还是压低声音;「喂;什麼是羊长啊?」
容恬挨了他两脚;毫不动气;转过头来;充满阳刚气的脸逸出一丝可恶的笑意;用低沈悦耳的声音道;「你答应晚上和我试用新的羊肠套;我就帮你解这个围。」
凤鸣差点一口血喷在他脸上。
这个变态!
「鸣王?」烈中流如果去当老师;那麼一定是个锲而不舍的好老师。
他第三次看向凤鸣。
「其次;瞳儿的第二个弱点;是他没有立过军功;在西雷大军中没有威望。」虽然凤鸣还没有点头;但容恬还是开口为他解了围;从容不迫道;「要做一国大王;必须牢牢掌握军政两项大权。瞳儿的政见固然不怎样;而军权也不完全在他手上;两项连其中一项都不能掌握在手;他就算高居王位;也必定事事受挫。」
子岩赞成道;「不错;大部分的军权;应该在他叔叔瞳剑悯手上。容瞳想得到军权;则势必和他叔叔先闹个土头灰脸。」
「哦!」凤鸣惊叫一声;恍然大悟地对容恬道;「怪不得上次在营地;你会答应让瞳剑悯离开。这样一来;等於给瞳儿留下一个难缠的敌手;先让他们窝里斗;然後我们再动手对付他们。嗯;还是你想得比较周到。我本来还觉得奇怪呢;辛辛苦苦抓了一个大将军;为什麼这麼轻易就放了?」
「惭愧;惭愧。容恬苦笑道;「我放瞳剑悯走;只是因为我对他防守策略、军力布置非常熟悉;将来攻城的时候方便点。想得周到的是丞相而已。」
他难得有这麼老实的时候。
众人一愕;不由都笑起来。
容虎总结道;「既然如此;我们也明白;时间越久;容瞳的王位就越坐不稳。再加上考虑天下各国的激烈反应;不如先让若言当众矢之的;而大王暂时隐忍一些时候;暂时不复出。丞相;?你的意思是这样吗?」
烈中流点头。
容恬断头道;「那就照丞相所说的去做吧。」抬头看看窗外;夜幕已经完全沈下来;几颗亮白的星星;分散著挂在漆黑之中。
他伸手搂了凤鸣;吩咐道;「既然明天不用出发;我们可以明天再继续详议。天色已晚;大家都散了吧。」
子岩也早在注意天色;闻言拱手道;「大王;我和千林先去巡查城防。」
?这是他们职责所在;即使容恬不提散会;他也到了应该禀报离去的时候了。
这样一来;众人皆散。
烈儿转身太急;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幸亏容虎就他身後;一把将他扶住了;皱眉道;「你喝得太多了;永逸一不在;你就胡来。」
「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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