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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然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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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春府后,春谨然吩咐下人们弄了一桌好酒好菜,未到午时,已与丁若水在院中的桃树下小酌起来。席间,春谨然将鸿福客栈至王家村发生的一切,悉数讲给对方听,丁若水听得很入神,听到陆有道出现时,那捂着胸口的紧张表情更是让春谨然产生一种陆有道又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恐怖错觉。
    “你简单听听就好,不用在表情和动作上这么配合我。”春谨然哭笑不得,继续道,“总之后来他的尸首就被杭匪带走了,杭老爷子想让他入土为安。”
    “陆有道若有知,也会因为交下这样一个真朋友而含笑九泉吧。”丁若水抽抽鼻子,万分感慨。
    春谨然翻个白眼,不是他没有同情心,而是丁若水的眼泪实在不值钱,看多了,不光没感觉,还想拿抹布呼他脸上:“我给你讲这个,不是让你感慨,是想听听你的看法,陆有道究竟是发了什么疯?”
    丁若水眉头轻蹙,沉吟片刻,道:“通常发疯者,所言所行是无章法可循的,可按照你所讲的,陆有道只攻击你们,并未刻意破坏其他,显然就是冲你们而来。”
    “不,这样讲不通,”春谨然摇头,“在我们来之前,王家村已经举村逃难,那就说明陆有道在这之前已经多次骚扰村民,并非是冲着我们。”
    丁若水道:“那我换个说法,陆有道只攻击村民和你们,却并不破坏房屋或者其他,那就说明他的行为有章法,这个章法就是,攻击人。”
    春谨然不解:“一个口碑本还不错的江湖前辈,怎会变成这样?”
    丁若水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道:“中毒。”
    春谨然愣了下,继而有些懂了:“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给他下了毒,使他丧失心智,只能被操纵着攻击人?”
    丁若水:“或者说做一切那个人想让他做的事情。”
    春谨然:“什么毒这么厉害?”
    丁若水:“我怎么知道。”
    春谨然:“什么人下的毒?”
    丁若水:“我怎么知道。”
    春谨然:“那你到底知道啥!”
    丁若水:“嗷呜……你凶我……”
    半柱香之后。
    丁若水:“呜呜……跟你说多少回了……不要总是晚上偷偷溜进别人房间……多危险……”
    春谨然:“你已经哭很久了。”
    丁若水:“那个男人叫啥……呜呜……怎么可以抽你……太坏了……”
    春谨然:“你要再哭,我就抽你了。”
    丁若水:“呜呜呜啊啊啊……春谨然为别的男人要抽丁若水了……啊啊啊呜呜呜……”
    春谨然:“这里只有你我,为何要直呼姓名……”
    不管怎么说,这顿小别重逢的酒宴还是其乐融融宾主尽欢的。
    之后丁若水便在春府住了下来。这是春谨然邀请的,毕竟友人难得来一次,总要住上个三五日,也好让自己尽尽地主之谊。
    就在丁若水住下后的第三天,一封信笺送到春府。
    春谨然很少收到书信,故而十分好奇,当下拆开,丁若水也凑过来瞧,只见白纸黑字,洋洋洒洒一首《大风歌》,豪迈磅礴,气吞山河——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丁若水吓了一跳,连忙看向落款,然后压低声音紧张地问:“祈万贯为何要赠你一首这样的诗?该不是想邀你入伙揭竿起义推翻朝廷吧?虽然现在这个皇帝确实有点昏庸,但我们江湖人,不该也没有那够硬的命去搅和庙堂之事……”
    “冷静,冷静。”春谨然一边将信笺收回信封,一边安抚丁若水,“祈楼主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平生最大愿望是家财万贯,揭竿而起龙袍加身什么的,估计做梦都不敢想。”
    丁若水不解:“那此信何意?”
    春谨然倒心领神会:“求贤若渴。”
    丁若水:“大风起兮云飞扬?”
    春谨然:“今天天气不错。”
    丁若水:“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春谨然:“事情解决了我也安全回到万贯楼。”
    丁若水:“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春谨然:“再问一遍这么优秀的你真的不愿意来万贯楼帮我吗没有你我的万贯楼如何财源广进蒸蒸日上!”
    丁若水:“……”
    春谨然:“在想什么?”
    丁若水:“你与他如此默契不去帮忙真的说不过去。”
    或许是得到了丁若水的点拨,原本不想搭理对方的春谨然改变了主意,毕竟人生难得一知己,不能共事,却可相交,于是提笔回赠一首禅诗——
    洞里无云别有天,
    桃花如锦柳如烟。
    仙家不解论冬夏,
    石烂松枯不记年。
    丁若水从他写第一句,便开始皱眉,一直耐心等到落笔,才不耻下问:“什么意思?”
    春谨然自得一笑:“不懂了吧,此乃禅诗,需要细细体味。”
    丁若水:“洞里无云别有天?”
    春谨然:“一人行走江湖别有滋味。”
    丁若水:“桃花如锦柳如烟?”
    春谨然:“全是美人真真眼花缭乱。”
    丁若水:“仙家不解论冬夏?”
    春谨然:“万贯楼的兴衰与我毫无关系。”
    丁若水:“石烂松枯不记年?”
    春谨然:“我只愿醉在温柔乡,哪管人生多少年。”
    丁若水:“……”
    春谨然:“在想什么?”
    丁若水:“惟愿祈楼主与你的默契同你与他的一样。”
    说也奇怪,平时几年都收不到一封信的春谨然,前脚刚送出给祈楼主的回信,后脚就收到了第二封。不过这一次,收信人变成了丁若水。
    “给你的信怎么会送到我这里?”春谨然一边看着丁若水拆信,一边奇怪地问。
    丁若水解释道:“出门时我吩咐过,若有信笺,转寄到春府。”
    春谨然“哦”了一声,不再多言。
    信被很快打开,不同于祈万贯的随性雄浑,这一方小楷写得工工整整——
    丁神医:
    自杭匪兄那里听闻,丁神医华佗再世,妙手回春,故冒昧打扰,还望见谅。在下青长清,有一犬子名唤青宇,不知染何怪病卧床不起,日渐孱弱。老夫年迈,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望丁神医慈悲为怀,前来蜀中施以援手,若能救小犬一命,在下定不胜感激,重金相谢。
    落款是:蜀中青门,青长清。

    第18章 蜀中青门(三)
    
    丁若水只草草看了一遍信,便将其收起,然后开始整理行囊。
    春谨然毫不意外,更不会去问友人“你到底要不要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治不好会不会被迁怒”这种废话,因为对于丁若水,人命大过天,哪怕偶遇病痛都会出手相助的人,现下都收到求救信了,断然没有不启程的道理。
    不消片刻,丁若水已经收拾妥当,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一个春谨然,连忙歉意道:“对不住,本想多待几日,但你看……”
    “明白明白,”春谨然连连点头,同时不无担心地提醒,“此去蜀中路途遥远,切记多加小心,不可轻信于人,尤其是过于花言巧语者,多半不可信。即便抵达青门,亦不可掉以轻心,看那青长清所言,他儿子身染怪病,何谓怪病,即病因蹊跷,那么就有可能不是自然生病,而是人为,你又没有一招半式防身……”
    “不要再讲了,”丁若水出声打断,看着春谨然的表情无比沉重,“我很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对不对!我这一次必定有去无回对不对!”
    春谨然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感受到了巨大压力,只好努力把话往回圆:“呃,也不是,只要你足够小心,总还有那么……一丝……全身而退的希望……”
    丁神医眨巴下眼睛,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便滚了下来:“听起来,好渺茫……”
    春谨然叹口气,他不是故意吓丁若水,而是切切实实有上述担心,换别人,此去蜀中都吉凶未卜,更何况毫无防人之心的丁若水,简直是……不敢再细想。
    “谨然。”丁若水忽然轻声呼唤。
    春谨然只觉得头皮一紧,某种不祥之感爬上心头。
    “你放心我吗?”
    他就知道!
    “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我很忙!
    “算了,记得帮我收尸就行。”
    “……我去。”
    几日前刚厚颜无耻地撒谎那“容貌俊美身份不明”的男子是自己,今日就不得不陪被骗之人远赴蜀中,所以说,人是不能做坏事的,老爷天都看在眼里,迟早会让你还回来。
    相比丁若水的轻装上阵,春谨然带的东西可就多了一些,换洗衣物就不讲了,连干粮都带了满满几大包,几乎塞了小半个马车,弄得丁若水直问:“真的要带这么多吗,就算蜀中再远,我们也只有两个人,吃不了吧?”
    春谨然认认真真安顿好行李,才过身,语重心长地教导有人:“出门在外务必记住两件事。一,你永远预料不到会发生什么事情从而无限期延长你的路途;二,你永远预料不到会有多少莫名其妙的人成为你的同行伙伴。所以,口粮必须带足。”
    丁若水认真听讲,并非常受教地用力点头:“我知道,你在王家村很不快乐。”
    春谨然:“……可以不聊这一段吗?”
    丁若水:“那杭三少的点心呢?”
    春谨然:“提都不要提!”
    ……
    一晃,半月有余。
    春谨然和丁若水抵达蜀中青门时,马儿已经换了第四匹,马车也换了第三辆。他们是相互搀扶着走下马车的,在蜀中和煦的暖阳底下,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如果再给春谨然一次机会,打死他,都不会陪丁若水走这一遭,不,或许在打死自己之前,先打晕丁若水,省得这人期期艾艾,闹腾着要来。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古人诚不欺我!
    青门倒是好认,就在这群山脚下,屋宇气势巍峨,装饰富贵华丽,雕梁画栋,美轮美奂,与背后葱葱郁郁的青山形成鲜明对比。
    叩响铜制门环,没多久,朱红色大门缓缓开启一道半人宽的缝隙,门后一个下人打扮的青年面色不善,粗声粗气道:“何人在此喧哗!”
    春谨然皱眉,刚想发作,丁若水却比他快一步开口:“在下丁若水,应长清掌门邀请,前来为青宇公子治病。”
    青年上下打量丁若水一番,眼神轻蔑,显然并不大相信这个嘴上没几根毛的人能受到掌门亲自邀请:“这阵子净是骗子上门,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快滚!”语毕,砰地关上大门。
    丁若水正准备掏出青长清的亲笔信,却不料对方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饶是好脾气的丁神医,这会儿也有点生气了,眼睛瞪得鼓鼓,点点怒气漫了上来。
    春谨然拍拍他肩膀,低声道:“你先回马车里。”
    丁若水点点头,气呼呼地转身回了马车。
    春谨然绕到侧门一处较为隐蔽的围墙底下,一个纵身,翻墙入内——这种活,他是专业的。
    青门不愧为蜀中第一门,单是这院落,便处处可见财大气粗。明明是内陆之地,却处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修得简直比江南还要江南,置身其中,让人几乎要忘了围墙外的山岭险峻,只剩满园秀丽春色。
    隐约有脚步声传来,春谨然连忙跳到房上。
    很快,两个端着托盘的丫鬟款款而来,一边走,还一边小声聊着——
    “昨日黄神医临走时曾小声与大夫人讲,小公子怕是熬不过三日了。”
    “真的?!”
    “我亲耳听见的,还能有假?”
    “那他为何不跟老爷讲?”
    “你傻啊,跟老爷讲了,老爷还能让他走嘛。现在外头都说咱们小公子根本不是生病,是被邪祟缠上了,所以无论哪个郎中来都没用,只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难怪最近都没什么正经郎中上门,来的尽是想浑水摸鱼坑蒙拐骗的。”
    “唉……”
    两个丫鬟说着说着便走远了,春谨然连忙跟上,很快,便跟到了一处幽静院落,然后春谨然听见丫鬟们一边敲门一边唤:“三夫人,您要的五气归元汤好了。”
    春谨然了然。
    来这里的一路上,春谨然已将青门的大概情况打探了个七七八八。蜀中青门,掌门青长清,年届六十,共有四房夫人。大夫人江氏,生有一子不幸早夭;二夫人林氏,生一子名作青平,三夫人元氏,生一子名作青风,四夫人江氏,为大夫人同父同母的亲妹妹,生一子,便是青宇,只可惜四夫人生下儿子没多久便体弱病故,因而小公子青宇一直由大夫人抚养至今。
    显然,此院是三夫人元氏的住所。通常大门大户里,女性家眷的住所都会在宅院深处,既然这里是三夫人的院落,那就说明此处已属后院,想找青长清,自然还要往前去。
    思及此,春谨然不再耽搁,三两下工夫,便已来到中庭。
    青门的中庭修得草木繁盛,花团锦簇,一处处院落围绕在四周,典雅而幽静。春谨然跳到最东面一处院落的屋顶上,决定自这里开始,由东向西,一间间查起。
    所谓查,其实也简单,趴在房顶,探出半截身子倒挂下来,捅破窗户纸,屋内一切便尽收眼底,要是碰上没关窗的,更方便,比如眼下这个——
    “嗯嗯……啊……公子您轻一点……都弄疼人家了……”
    “嘿嘿嘿……”
    若不是被子蒙得严实,春谨然的眼珠子能掉下去。
    这才第一间,春大侠就有点口干舌燥,连忙轻巧起身,奔赴下一间。
    所幸,这第二间母慈子孝,颇为正常——
    “根基不稳,出手再快也是徒劳!”
    “对不起,娘,孩儿知错了。”
    “再来!”
    短短三两句,春谨然便心中有数。屋内的母子皆衣着华丽,又在这中庭独院,必是青长清的某位夫人与少爷,而大夫人无子,四夫人早亡,三夫人又在后院等着她的大补汤,这里只可能是二夫人林氏与他的儿子,青平。此处并非女眷所在的后院,那必然是少爷们的住所,而少爷们在这里,老爷还会远吗?
    信心倍增的春谨然,又一连偷窥……呃,查看了几间房,结果都是空房并无人居住,直到最西面的一间。
    跳上房顶的一瞬间,春谨然就知道,屋内有人,而且,从交谈声判断,应该是两个男人。
    春谨然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在房顶边缘趴下来,微微向下探出头,同时伸出胳膊想继续捅窗户纸,不料运气很好,这是个完全敞开着的窗……呃,如果没有与屋内射来的警惕目光撞个正着的话。
    春谨然心头一慌,正不知如何是好,一道疾风忽然划过脸颊,随后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腕便一阵剧痛!
    “啊——”
    春少侠的喊声清脆入耳,屋内的另外一个人应声抬头,春谨然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在一阵突如其来的大力拉扯下硬生生被拖进窗口,直直摔到了地面上!
    猛烈的撞击让春谨然头晕目眩,七荤八素,还没分清东南西北,就听见头顶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你?”
    春谨然这才看清,自己手腕正被寒铁九节鞭紧紧缠绕,而顺着鞭子往上看,便是裴宵衣那张过目不忘的嫌弃脸。
    春谨然没好气地甩胳膊,用力想挣脱铁鞭的束缚,奈何那鞭子像某种活物,不仅甩不脱,而且还越挣越紧。鞭子的主人呢,则兴味盎然地看着他,半点出手相助的意思都没有。
    终于,春谨然感觉胳膊要脱臼了,恨恨地咬了咬牙之后,他缓缓抬头,风情万种地冲着裴宵衣眨巴眼睛,声音也柔成一汪水:“喂,看够了没,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想松开,非要把人家绑在你身边一辈子……”
    另外那位一头雾水的兄台吓得连连后退几大步,裴宵衣比他好一些,只是脸黑了下来。
    咻——
    九节鞭收回,春谨然没好气地揉揉手腕,那里仍火辣辣地疼。

    第19章 蜀中青门(四)
    
    “你来这里做什么?”收回鞭子的裴宵衣又问了一遍。
    春谨然也不再跟他闹,直截了当道:“给青宇治病。”
    裴宵衣愣住,不知在想什么,竟半晌没说话。倒是一旁的青年,闻言长舒口气,重新迈步上前,并友好地伸出手:“原来是青门主请来的贵客,失敬,失敬。”
    春谨然也不客气,握住对方的手,一个借力,从地上站起,然后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觉得容貌整齐了,才抱拳施礼:“在下春谨然。”
    青年还礼:“在下房书路。”
    春谨然意外:“原来是旗山派掌门公子,真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房书路连忙摆手:“过奖过奖。”
    已经回神的裴宵衣看着险些被蹭掉漆的窗框,幽幽地飘过来一句:“客气话是不是等到春少侠解释完为何会从窗口进来之后,再说。”
    春谨然怒目圆睁;“还好意思问?你要不拿鞭子拉我我能摔进来吗!”
    饶是见过太多险恶人心的裴宵衣,也对眼前人颠倒黑白的功力叹为观止:“你不在外面偷看我能出手吗!”
    春谨然:“我那哪是偷看!窗口那么大,足够露出我整张脸,我是光明正大的看,坦坦荡荡的看!”
    裴宵衣:“光明正大会在房上?!”
    春谨然:“我头顶灼灼白日,脚踏朗朗乾坤,哪里不光明正大!”
    啪!
    春谨然:“说不过就动鞭子是病!”
    啪啪!
    春谨然:“房兄你能背我去找一下青门主么我腿好疼可能已经废了呜……”
    暖风中,艳阳下,三个各怀心思的青年穿庭过院,徐徐前进。
    青年裴宵衣,心烦气躁。
    青年春谨然,神清气爽。
    青年房书路,莫名其妙。
    房书路与裴宵衣相识虽然不久,但几日来聊天下棋也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怎么面对来给青门小少爷治病的郎中,就忽然凶残了呢。还有这位郎中也是神奇,一个大男人,半点扭捏没有,就那么坦然地请另外一个男人背自己,而且如果不是他的错觉,搂在脖子上的胳膊好像有越来越紧的趋势,至于背上的身体,早紧紧贴上来了。
    裴宵衣时不时瞥一眼长在房书路后背上的春少侠,满脸鄙夷。
    春谨然仿佛有所察觉,挑准机会送出一记飞眼,风情万种。
    裴宵衣抿紧嘴唇,握着鞭子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一行人很快抵达前厅正堂,正在里面侍候的丫鬟见状连忙迎上:“房公子,这是……”
    房书路将春谨然放到椅子上坐好,才吩咐丫鬟:“麻烦去叫一下你家老爷,就说他请的……”房书路说到此时忽然顿住,转头春谨然。
    春谨然心领神会,连忙接口:“春……哦不,丁若水。”
    房书路虽然疑惑,还是原样告诉丫鬟:“就说他请的丁郎中,已在正堂。”
    丫鬟得令,立刻下去通报,没多久,一个着华服的满头白发的老人便在另外一个衣着朴素的老者的搀扶下,步入正堂。
    起初春谨然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将对方当回事,直到房书路和裴宵衣都不约而同躬身行礼——
    裴宵衣:“青门主。”
    房书路:“长清叔。”
    春谨然连忙起身,也赶紧行礼,但心中却大感意外。因为沿路打探时,都说青门门主虽然已是六十,但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可眼前的华服老人,满脸沧桑,走路蹒跚,别说六十,就说八十春谨然都相信,更甭提什么精神矍铄。
    “阁下便是丁若水丁神医?”青长清礼貌询问。
    春谨然本还想告那守门的恶下人一状,可看着眼前的老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有礼道:“在下春谨然,丁若水的朋友,现下他就在大门外的马车里。”
    青长清疑惑:“丁神医怎么不同你一起进来?”
    春谨然苦笑:“可能是近日来府上招摇撞骗的太多,故而守门之人也将我等视作骗子了。”
    “胡闹!”青长清斥责一声,遂吩咐身边的老者,“孙伯,快去把丁神医请进来。”
    没一会儿,丁若水便跟着孙伯来到正堂,不过他第一眼看的不是青长清,而是春谨然,而且也一下子就瞅见了春谨然红彤彤的手腕,立刻快步上前,抬起那手腕细细端详,末了从怀中掏出一个通体晶莹的小瓷瓶,开始往春谨然的手腕上涂药,一边鼓捣还一边埋怨:“怎么一眼没看住你就受伤呢,谁干的,太狠毒了!”
    众目睽睽之下,向来不要脸的春谨然也有点绷不住,奈何丁若水抓得紧,他根本抽不会胳膊,只好冲大家尴尬笑笑:“那个,我和我兄弟……情比金坚!”
    裴宵衣扶额,微微偏转脸颊,再不想多看这水性杨花的玩意儿一眼。
    房书路瞪大眼睛,总觉得自己所在的这里和春谨然丁若水所在的那边是阴阳两界。
    青长清见多识广,处变不惊,耐心地等待丁若水上完药,才轻咳一声,缓缓道:“丁神医,您为了犬子不远千里来到蜀中,老夫真心感谢。”
    丁若水这才注意到正坐上的青门主,连忙抱拳:“门主不必客气,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能否现在便领在下去看看另公子?”
    “原本该请您稍事休息,再行问诊,奈何小儿近日病情骤然加重,为人父母,实在是一刻都不愿耽搁。”青长清说着说着便站起身来,一旁的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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