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浮灯-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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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是他把我关起来的，那就别怪我翻他的东西了。”余清清自言自语的自我安慰，做了决定她立即翻身站起，溜到了书架边。
　　她随便抽出来两本，这些类似手账的册子封皮均已泛黄，每一本看起来都十分破旧，仿佛稍稍用力，纸就会化成灰一般。
　　余清清几乎是屏住呼吸的小心翼翼的将书翻开，像是生怕她呼吸一重，这本子就会化成灰烬，本子刚刚打开便见着一行行清秀却不失力道的的字迹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今日有一女子生前在宫中饱受不白之冤，被处以极刑而死。不知为何，心中竟动了恻隐之心。记下了害人者之名，以后要严惩他们。”
　　“今日见了一只白狼，生前爱上救她的书生，每日如家犬般追随身后。那书生与人成婚后，便只能远远的观望。之后书生家中失火，他的妻子落荒而逃，白狼幻化成精救下他，自己却葬身火海。看来走兽中也不乏有情有义者，愿她来世能与心爱之人厮守。”
　　……
　　这本基本都是一些他审过的案子。
　　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人间百态，阅尽这一不薄的一本，便像是经历了千百种不同的人生，让余清清不由得嘘唏不已。
　　不知道她前世的人生会是如何？前半生顺利后半生凄惨？亦或是从头到尾都是悲惨的人生？
　　大概后者的可能性大一点儿吧，不然也不知道死后身上只有一件裹尸布。
　　余清清轻叹了一声，继续看来下去。
　　这本本子她看得饶有性质，说实在的，如果投胎能选择，她还真的挺想下辈子能在衙门里当差的，这样每天都有新鲜事儿，这日子过得也不至于那么枯燥不是。
　　余清清挑了挑眉，继续翻看下去。
　　“世间百态，爱、憎、情、仇，见的太多，我似乎在慢慢的理解，可越是如此，越是不知如何面对她的感情。”
　　“她”？
　　余清清看到这里，不由得皱了眉，这个“她”已经不是一次出现在蒋子文的纪录里了……若是先前她没什么感觉的话，那现在却是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过应该不是沈初九吧……
　　但不是沈初九又会是谁呢？余清清长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清蒋子文。
　　“算了……活了几千年，有个把红颜知己应该也是正常的吧。”余清清做着自我安慰，但心里却依然觉得不舒服。
　　“往下看，往下看。”余清清不愿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便干脆继续往下看，可惜后面的字迹已经很模糊，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余清清无奈，只得把它放回了书架上，目光逡巡了许久终于选中了另外一本。
　　这是一本看上去不那么破旧的本子，翻开之后虽然微微泛黄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份，但一眼便知不似先前那本那般古旧脆弱，看起来也放心些。
　　“嗯……这本看起来纸页新一点。是时间比较近吗？看来，蒋子文还这个习惯保持的还真是蛮久的。”余清清轻叹了一声，便将本子翻开来。
　　“封印宿心镜耗费了太多元神，现在只愿在我聚气的期间它不会再醒来作乱。而且为何四圣真君执意不收回这神界宝物，不知其中缘由。”
　　……
　　“这孙姓妇人好生奇怪，拒绝往生轮回，偏偏要在这地界等她生死不明的女儿。罢了，看她生前有冤，答应她暂时留下也无妨。”
　　看到这儿，余清清觉得有点儿眼熟，孙姓妇人？等生死不明的女儿？嗯……这个难道说的是孙姨？
　　若是真的是孙姨的话，倒是能吻合……可是蒋子文为啥刻意记下来好生奇怪。
　　那为什么之前在面摊上，他似乎并不与孙姨相认？
　　算了……大概是因为身在其位，所以不好打招呼吧。
　　余清清自问自答的翻看着，但看着看着却又停了下来，她把手放在书页上眨了眨眼睛，心道：牛头马面之前说……孙姨已经在这里待了有百年了？那这岂不是百年以前所记？
　　这本已经是看起来比较新的，若已是来自百年前，那其他的或许时期就更加久远。
　　看来，蒋子文真的是很有故事的男人呐……
　　不知道他的故事有没有可能，有一天会说给自己听？
　　余清清想到这不由得抿了抿唇，随即却又摇了摇脑袋。
　　算了算了，他活了几千年，恐怕她这鬼生过完了，他都讲不完。
　　

☆、4…22

　　余清清随便翻了翻本子之后，还是决定放下。
　　不得不说她心里还是有点儿小失望的，因为蒋子文近些年来记载的东西似乎都不在这里，所以她没看到自己隐隐希望看的东西。
　　嗯……没错，就是有关她的……
　　怎么说呢，就算是她的小私心好了。毕竟，这段日子以来，她跟蒋子文的关系突飞猛进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她还有有那么点儿期待，他能够提起她的。
　　可惜并没有，至少她并没有看见。
　　——
　　蒋子文从阎王殿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戌时。
　　“子文，我们兄弟似乎很久都没有坐下来一起喝茶了，要不要赏个脸？”白无常展了扇子站在蒋子文的面前，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
　　蒋子文略一沉吟，便点了头：“好。”
　　“不怕回去晚了清清姑娘怪罪？”白无常桃花眼微弯，扇子一甩。
　　早就说过了，这阎王殿到处就是个透风的墙，哪怕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像是一股劲风，刮过每一个角落，尤其对于白无常来说，更是没有什么秘密的。
　　“……”蒋子文看着白无常这幅揶揄的模样很是无语，可自己确实也有事情同他商量，只能不理睬他转身便走。
　　“子文，瞧瞧你这暴脾气。”白无常微微的一耸肩便紧走两步跟了上去。
　　花圃在夜晚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的静谧。从通往花圃中央亭子的小径遥遥看过去，便能见得两个对饮的身影，正是蒋子文同白无常。
　　“当初清清姑娘初到地府时，虽然命数未卜，看起来也像个没主见的，可我却从来不曾担心过她会在这地府活不起，你可知道为什么？”白无常说罢，无事人一般的喝着茶，那态度似乎在同蒋子文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向来就很有主见，也从来就不是什么肯屈服与命运之辈，再者说。”蒋子文本想说，再者说还有我护着他，但却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再者说，还有你护着她。”白无常将杯子放下，不紧不慢的道：“我向来不会质疑的那能力，但你可知道就算没有你护着她，一般的恶鬼也是伤不了她的。”
　　这句话让蒋子文不由得皱了眉，显然他并不明白白无常话里的意思。在他看来，余清清从来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鬼而已，若是说余清清杀鸡他信，但是若是说她杀鬼　，他却是怎么也不肯相信的。
　　“怎么？不信？”白无常看出了蒋子文的心思，却也只是轻笑了一声，不再继续往下说。
　　“你想说什么？”蒋子文皱了皱眉，直接问道。
　　“你可知道，余清清在过奈何桥的时候走得是下层，且所有的恶鬼见到她都退避三舍，其恐惧程度完全不亚于你我去那走一遭。”白无常用手指捏着杯子，把玩着笑道。
　　“为何我不知道此事？”对于白无常瞒而不报的行文，蒋子文很是不高兴，但这倒是其次，真正让他觉得不爽的却是这件有关余清清的事情，他竟然不知情。
　　“我能告诉你么？提早告诉你，就凭你那公事公办的严谨态度，恐怕清清姑娘是留不到现在了吧？那我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而你……”白无常狭长的眼睛弯了起来，笑的格外老奸巨猾。
　　“你如何知道此事？”蒋子文问道。
　　“我啊……就喜欢地府到处走，算是无意中看见的。”白无常颇为玩味的看着蒋子文。
　　“还有谁知道？”
　　“阿一，就你身边那个小鬼，不过放心，他什么都不会说，早就被我下禁令了，想说都说不出口。”
　　“嗯。”
　　听见白无常的话，蒋子文却是不再开口，在他看来余清清的身份他去查他知道就可以了。若是别人知道恐怕是个麻烦。
　　“你对她的事情还想知道么？她可是真的不简单，能做到这一步的，不是仙便是魔，可无论哪一种在她身上都一丝气息也感觉不到。你猜到底清清姑娘会是哪一种？”白无常摇了两下扇子看着蒋子文犹自笑道。
　　“……”蒋子文并不接话，可他私心却觉得，这两者哪一种都不是最好。
　　“仙界有一种忘魂丹，你猜，会不会是她吃这忘魂丹，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应该归到仙界去？”白无常将自己的茶杯满上，后又端到鼻尖深深嗅了一口。
　　“若是如此，那镜子必定会照出来，也不会说出那般话。”蒋子文皱了眉，沉默了半晌才有摇了摇头：“所以，魔也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我就没辙了，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她绝对不会是一个简单的凡人。我虽看好你们两个，可天庭那边你还是要慎之又慎。”白无常长叹了一口气，“尤其是你现在的身体，根本……”
　　“钟馗盯上她了。”蒋子文打断了白无常的话，直接道。
　　“还有这回事儿？”白无常先是惊讶，复又道：“早该想到的，他怎么可能放过你身边的人。”
　　蒋子文听见白无常这话，却只是淡淡的一笑，并不多言，端起已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入口尽是苦涩。
　　回到寝殿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我走了。”余清清见到蒋子文回来之后，便气不打一处来，瞥了他一眼便忿忿的往门口走去。
　　要知道她已经等了他一天了，要不是他屋里还有些点心，那她可就成为饿死在阎王殿的第一只鬼了好么……
　　再说了，他这都回来了都不给她带点儿肉什么的，他到底心里有没有自己。
　　不对……现在不该气这个，生气的是……为什么要无缘无故限制她的自由，把她当作私人物品这种事情的好吧！
　　想明白了的余清清已经走到了门口，可她一拉……却是拉不动，再拉……还是没拉动。
　　余清清觉得有点儿崩溃，怎么有人会做把他自己也锁起来这种事情？蒋子文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可是现在余清清又不想跟他说话，于是只能气闷的站在原地，鼓着腮看向蒋子文，心情差到无以复加。
　　“过来。”蒋子文看见这样的余清清觉得很是可爱，心也跟着柔软了几分，抬手便招呼道。
　　“不要。”余清清闷闷的看着蒋子文扭过头去，当她是小狗么？说唤过去，就唤过去。
　　“我给你带了些吃食，有你喜欢的羊腿，还有烤鸡。”蒋子文笑的温柔，看向余清清的时候，那古井般的深眸像是化成了一汪春水。
　　听见羊腿跟烤鸡，余清清的眼睛顿时亮了，虽然还有些别扭但语气却是软了下来，“我又不是狗，给个包子就过去……”
　　“这不是包子，是羊腿。”蒋子文狡辩的一本正经。
　　听见这话又看着蒋子文那张极不相称的严肃的脸，余清清却是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后又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
　　“我不该那么暴躁，我只是……”蒋子文看见余清清的笑，只觉得心跳莫名的加速，快到让他语无伦次。
　　“好了，我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你。正好我饿了，一起吃？”余清清用手碰了碰鼻尖，再抬起头来已挂满了盈盈笑意。
　　羊腿很香，烤鸡很脆，反正不是阎王殿的水准。
　　虽然不知道蒋子文是哪儿买来的，但不得不说他是真的用了心，而这个想法也让余清清觉得心里很是安慰。
　　还好他把自己放在心里，还好……
　　余清清吃饱喝足之后便歪倒在椅子上，已经全然忘记了她还在禁足的这件事儿。
　　“子文，今儿崔判官找你有什么好玩的事儿么？”余清清眨了眨眼看向蒋子文，顺带还伸了一个吃饱喝足的懒腰。
　　“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就是就是一些琐碎的事情而已。”蒋子文摇了摇头道。
　　“原来不是每天都有好玩的事情啊……难怪你要天天找我下棋。”一想到下棋余清清就觉得有点儿头大。
　　“清清，我有件很严肃的事情要同你讲。”蒋子文岔开了余清清的话，语气严肃的道。
　　“什么？”余清清睁大了杏眼，不明所以的看向蒋子文。
　　“虽然我同你道歉了，但也只是为了我态度，下午我跟你说的事情，我依旧要重申一遍，你绝对不能跟钟馗接触。”蒋子文看着余清清，表情很是认真。
　　“为什么？钟天师人还不错，而且他跟我也没什么过节啊。”余清清说这话的事情是有些心虚的，因为她对钟馗也并没几分信任，只不过钟馗现在对她来说很重要，因为他现在是能打听到自己身份的重要突破口。
　　她知道，有关于她的身世她根本就对蒋子文开不了这个口，但是钟馗不一样，他本就想打听自己的事情，那她顺水推舟并不是一个太坏的决定。
　　如果真的有什么会连累蒋子文的话……那赔上她的姓名倒也无所谓，反正她就是孤魂野鬼一只，对蒋子文也造不成什么威胁。
　　“我说了，不可以。”蒋子文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平日里鲜有的压迫力。

☆、4…23

　　余清清已经忘了自己怎么睡着的了，反正她跟蒋子文为昨天的事情置气了一天，醒来之后却还在蒋子文的床上，而她旁边除了一个睡过的痕迹就再无其他。
　　于是，她就在这种无比气闷的情绪里，捱过了一天。
　　“怎么还不回来？！我已经在这个屋子里关了了整整两天了。”余清清现在崩溃的想挠墙，要知道这关禁闭的滋味是真的真的不好受！
　　她已经把这屋里能做的事情都做了，昨天不愿意做的事情也做了……可以依然很无聊……
　　比如她把这个房间所有的东西都摆正了，比如她把这房间里已经收拾到了一尘不染，再比如她甚至自己跟自己下棋都已经下得想扔棋盘了。
　　总之，如果再不来人，她就真的真的要崩溃了。
　　咚咚咚——
　　？！救星？余清清有些不相信，以为自己在这屋子里呆久了呆出了幻觉，直到门再次被敲响。
　　咚咚咚——
　　听见这声音余清清简直就觉得自己看见了希望，她从椅子上跳下来就连忙跑到了门口，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前响了起来：“余姑娘？你在吗？”
　　是钟馗的声音？他竟然能找到这里？
　　余清清很是惊讶，可却顾不上什么直接道：“钟天师？！是钟馗天师吗？在在在！我被他关在屋子里了！”
　　“余姑娘不要惊慌，你离门远一些。我施个法。”钟馗道
　　“好……好的！多谢！”余清清连连道谢，她才不管是施法还是劈门，只要她能从这儿出去就行。
　　于是，余清清急忙站到里屋离的门远远的，刚站稳，便听见钟馗在门口默默念叨了一串听不懂的咒术。
　　原来始发也要咒语，不是像沈初九那么一划手就完了啊……
　　余清清眨了眨眼睛，本想看着这解咒的情景是怎么发生的，却是什么也没看见，只听“梆”的一声门便从外面打开了。
　　“姑娘？你没事吧？”钟馗站在门口慰问余清清。
　　余清清自是平安无事，毕竟她跟蒋子文就算是再置气，蒋子文也从来都不可能动伤害她的心思，这一点儿自信她还是有的。
　　不过余清清一方面有些感激钟馗把她救出去，另一方面，却更好奇他究竟为何费这般力气来找她。因为从跟钟馗接触到现在，她隐约觉得钟馗是个有城府的人，不会这样无缘无故的闯进来。
　　毕竟这可是蒋子文的寝殿，再怎么说，他应该顾忌一下蒋子文，可事实却不是这样，他非常反常的莽撞的来找自己了。
　　“真没想到他竟会做这种事，委屈余姑娘了，都怪我没能及时过来找你。”钟馗长叹了一口气，那语气像是蒋子文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我并无大碍，钟天师怎么找到这里的？”余清清看着钟馗，试图从他面上找出些什么。
　　“昨天按理说你应是有空，却没来赴约，鬼吏也说已经把话带到了。我昨天本想过来，但是却被事情缠住，姑娘莫怪我来迟。”钟馗说话的时候一脸的懊悔，像是真的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情一般。
　　“没关系，不打紧。”余清清冲着钟馗一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却并未多问什么。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钟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余清清跟他出去。
　　“好。”余清清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她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心里却是更加的确信，钟馗如此费尽周折的来找自己，必然不是他昨天说得只想去看戏那么简单。
　　虽然不知他找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直觉告诉她或许他查出了重要的线索。
　　余清清跟这钟馗一路从阎王殿里出来，许是蒋子文以为有符咒在可以禁足自己，所以连守卫也没通知的缘故，余清清跟在钟馗后面很是顺利的便出了阎王殿，可一出了阎王殿，客气的钟馗却一直走在前面闭口不言，气氛很是奇怪。
　　说不出倒是因为□□静还是太僵硬，总之让余清清觉得很是不爽。
　　“钟天师？”余清清忍了忍还是开口问道，“钟天师，我们这是去哪里？”
　　“随我来。”钟馗只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便再不做声自顾自的走在前面，而余清清也只能认命的跟上。
　　钟馗带余清清穿过幽都大道，一路走出了城外，可余清清却越走越不对劲，直到她隐约看见了不远处的奈何桥，才停下了脚步，带着几分防备的看着钟馗的背影道：“钟天师抱歉，我不能再往前走了，您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为何不能？余姑娘，你怕什么？”钟馗看了余清清一眼，眼中却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
　　他为何要明知故问？余清清不由得皱了眉。
　　要知道她跟宿心镜的事情早就在阴司之间传的沸沸扬扬，作为仙界来的钟馗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可即使心里这么想，余清清还是很有耐心的道：“钟天师，。宿心镜曾经因我而躁动，我不希望离它太近。”
　　钟馗听见余清清的话却不吭声，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这样的神态让余清清觉得很是烦躁，她便直接道：“天师，您有话不妨直说吧。”
　　听见她的话，钟馗却是抚掌大笑了两声道：“好！好！不瞒你说，钟某这几日一直拿着你的那绺头发去调查关于姑娘的事情。并且小有收获。”
　　哦？！那这本应是好事啊。余清清听见这个小心心中不由得一动，毕竟能听见自己的身世有消息，这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件莫大的事情。
　　看来她决定跟钟馗出来果然没错，他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情来找自己了。
　　“此言当真？结果呢？”余清清压住自己心中的兴奋问道。
　　“余姑娘，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仔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听清楚。”钟馗盯着余清清的眼睛，面目严肃，这让余清清觉得其中定有些非同小可的内情，不禁有些紧张。
　　“好。”余清清应道。
　　“余姑娘，你的发肤中蕴藏有一丝即使是普通神仙也难以察觉的细微玄灵之气，但是气息十分微弱，似乎马上就要耗尽，因此已经难以辨明究竟是何种门类的神力。”钟馗说到这里提高了声音，看向余清清的表情也带了些审视的意思。
　　“玄灵……之气？”
　　这是什么意思？余清清有些迷惑。毕竟这地府也好，天界也罢，里面的名堂她是真的闹不清。
　　“这就解释了为何写满凡人生平的生死簿上没有出现你的名字，并且它与你相碰时反应剧烈。因为余姑娘，你或许根本就不是凡人。”钟馗看着余清清言语冷静，像是在阐述一件证据已经确凿的事情。
　　“我……不是凡人？怎么可能？！”余清清难以置信的看着蒋子文，觉得他的话实在有些难以相信。
　　如果她不是凡人，那蒋子文怎么可能一点儿都察觉不出？就算他察觉不出来，可开仙宴那天也并未有一个神仙认识她……
　　所以，这个结果余清清很是难相信。
　　“我还没有说完，姑娘莫急。虽说如此，可关于你的身世，又有了这样的疑点：三界中只有人间生灵才会有轮回转世，天界与地界并不互通，神明皆是不死的得道之身，即使形神俱灭，也决计不会落入阴间。”钟馗的声音很是平静，像是在告诉余清清一件再平差不过的事情。
　　“什么……什么意思？”余清清瞪圆了眼睛看着钟馗，问道。
　　“意思就是说，除非是被贬下凡，但若是那种情况，便以凡人肉体托生，不会有任何神力存在。”钟馗看着余清清，看着她表情越变越惊讶，心中却明白自己已经成功了大半。
　　“这……”余清清听完更是犯愁了，也就是说，自己跟神仙也不搭界……那说来说去，还是最先那个结果，自己什么不是。
　　“当下唯一的线索，就是屡次与你的灵气产生共鸣的那面宿心镜。”
　　“宿心镜是为此才对我有反应？！”
　　“不错。”
　　这话让余清清更是吃惊，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镜子会跟自己有反应便问道：“那镜子究竟什么来头？为何我的气息会吸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