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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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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泽本是一句玩笑,意在开解上官明日,不料却被却被骆毅逮住连说了好几句。他只得低头笑笑,敷衍了过去,却并没有看见妹妹投向他的目光里的复杂神色。
  (本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孤琴难奏鸳鸯梦(1)

  第二十一章孤琴难奏鸳鸯梦
  不知不觉就到了三月末,谷雨这一日,皇上照例要到郊外去巡视农田里庄稼的长势。除了六部的尚书和当朝首辅上官明日,这一次还有七皇子随行。傍晚的时候,一行人行至南湖边上,因早已有了些倦意,偏偏这时天空中又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陪在一旁的上官明日于是提议先别急着回去,倒不如租条游船让皇上坐坐。在这样的春日时节泛舟湖上,想必也是极有一番情致的。
  皇上此时兴致尚好,想了想也就同意了,于是明日便走下堤岸去和船家商量租船的事。不一会儿就办妥了,几个人上了船,船家一点长篙,这大船就悠悠地向湖心荡去。
  工部尚书季子方是个机灵的主儿,他见皇上起了兴致,趁着上官明日在和船家交涉的时候,自己偷偷在堤岸近旁买了两坛酒,这会儿也一道带上船来。
  待船离岸远了,阵阵划桨声荡开了湖上的水汽,岸旁的垂柳依依,凝成一抹欲滴的碧色,在细雨如烟里渐渐朦胧出仿佛是翠色的轻雾,迷离的让人不禁心神荡漾。皇上伸出一只手推开了身旁的一扇轩窗,口中道:“朕甚少到这里来,却不曾想还能见到这样的景致。”
  上官明日在一旁微笑道:“臣闲时倒是常来。如今是在春日里,这样的湖光春。色,的确是令人神往的。”
  他话音刚落,站在船舷边上的慕容瑾就接口道:“不只这样,每到夏日里,这满湖的荷花都开了,那才当真是胜景呢。”
  皇上微微一笑,眼角也仿佛是被这绿意无边的春。色染出了一片温润平和的神色,他环视四周,道:“这个时候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听了这话,站在最末的季子方连忙道:“有有有,臣方才估摸着皇上也许会喜欢,就自作主张买了两坛。”说着便拍开封泥,一阵酒香在这个并不是太宽敞的船舱里弥漫开来,让人闻之欲醉。
  皇上点点头,向身边立着的内监递了个眼色。那内监便躬着身子解下背上的包袱,拿出从宫里带出来的杯盏,去给皇上倒酒。
  “你们也别干站着了。”皇上道,“去向那船家借几个杯子,再备上一桌下酒菜来,大家一起喝才痛快。”
  见皇上这样说,大家于是都各自忙了起来,摆碗筷的摆碗筷,布菜的布菜,斟酒的斟酒。不一会儿,就摆满了一桌子。皇上坐了上首,慕容瑾和上官明日分坐左右,其余的人都沿着船舱两侧侍坐。
  一连几杯下肚,皇上的脸上现出了满意的神色,眼光也有些散乱。正在这时,一阵丝竹之声从水上遥遥飘来,仿佛是有另一艘玲珑画舫在缓缓靠近。那的确是极好的乐曲,隐隐可以听到琴弦泠泠的清脆声响。虽然是极普通的曲子,却仿佛忽然就具有的魔力。嘈嘈切切,慢阖急转,别有一番情致。
  一时间,众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侧耳聆听。而皇上更是听得如痴如醉,半晌,忽然转了神色,喃喃低语道:“是了,已经有几分她当年的韵味在里头了。”
  他身旁的内监察言观色,连忙递了个眼色给上官明日。明日会意,便站起身向船舱外走去,慕容瑾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待皇上看不见他们了,就立刻抓住上官明日的手臂,在他耳边低声道:
  “你难道没听出来么?那船上弹琴的人仿佛是……”
  上官明日愣了一愣,旋即醒悟,道:“隔得太远,我一时间竟没听出来。你可能肯定?”
  慕容瑾点点头,道:“我偶尔会陪刘兄一起过来,的确比你要听得多些。”
  “那现在……”明日停住了话头,有些担忧地向船舱内望了望,道,“你打算怎么办?”
  慕容瑾低头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道:“父皇的话就是圣旨,她是一定要被叫过来的。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寻个机会嘱咐她不要太过出彩了才好。”
  明日又扭头看了看船舱的方向,只得点了点头。但愿皇上听惯了宫中乐师宫人技艺精湛的乐曲,会对这样随性的弹奏不再抱有什么兴趣才好。
  吩咐下去,不一会儿,他们乘坐的大船已经到了画舫边上。上官明日派了船家去传话,心里却只盼着那弹琴的人能寻到个什么绝好的理由谢绝前往才是。然而他的希望落空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见那女子抱了筝缓步走过两船之间搭着的木板,被风吹起的红色轻衫衣袂翩跹,一瞬间连那方才还格外醉人的绿意都仿佛变得模糊了。
  红衣女子上得船来,向船边立着的慕容瑾与上官明日微微一颔首。早有内监在一旁卷起竹帘让她进去。
  慕容瑾也跟了进去,张罗着替她支好琴架。弯腰查看的时候,趁机在她耳旁低语道:“切记,只需用你平常五分功力弹奏即可。”说罢赶忙直起身,站到一边去了。
  那红衣女子会心一笑,将手指放在琴弦之间,等待着别人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皇上看向她的目光里有一丝漫不经心,他点了点头,琴声便渐次响起。那女子自然明白慕容瑾特地告诫她那句话是为了什么,故而也不敢太尽心,只随意拨着琴弦。弹的是一曲《好事近》,很是大方喜庆的曲子,怎么也挑不出错。
  随着琴声的逐渐转急又逐渐变缓,皇上脸上的神色也一直变化不定。一会儿仿佛很是欣慰,一会儿又笼罩在一缕愁绪里,让人实在摸不着头脑。
  待一曲终了,皇上的目光仍旧呆呆地凝在那女子脸上,仿佛是隔了一层朦胧的水雾,看到了不知是何时的如烟往事。
  半晌,他终于开口了,眼神仍旧迷离,语气也是淡淡的,仿佛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他道:“叫人从宫里拿一对翡翠镯子和几匹缎子来赏她。还有,朕寝殿里架子上放着的那两支并蒂海棠花金步摇也一并给她。”说罢又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这才道,“朕乏了,回宫罢。”
  终于上了岸,看着前头的銮驾越行越远,慕容瑾有些苦恼地望着上官明日,道:“父皇竟给了那样重的赏赐,看这意思,只怕是不好呢。”
  上官明日回头看了看那同样远去的画舫,这才道:“幸好皇上如今已经回去了,这几日还不至于会发生什么。我们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刘兄,让他早作打算才好?”
  慕容瑾有些担忧地说道:“是该如此。只是父皇的意思现在还不大分明。刘兄才刚有了一点愿意与他相认的意思,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他那样的性子,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也罢,我们且先静观其变,他过两日要到我那里去,到时再当面说与他知道就是。”
  上官明日低头想了想,觉得眼下似乎也只能这么办了。于是点了点头,无奈地笑了笑。
  南街。梧桐巷。苏府。
  嫩寒居里,苏泽坐在桌旁,一面细细喝着茶,一面看妹妹挽了宽大的袖子,在纸上一笔一笔地细心画着什么。
  “这么说。”他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道,“你与骆兄的事,当真还不打算同父亲母亲说么?”
  苏荷并不抬头,只拿了笔向近旁的白瓷碟子里蘸了蘸。那套碟子是骆毅日前托人带了来送给她的。胎质细密,釉色均匀,依着边缘还浮着隐隐的梅枝,点染着深浅不一的墨色,苏荷极是喜欢。
  半晌,才慢慢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毕竟是将军府的人,父亲母亲对这件事的态度,我并没有万全的把握。”
  “可是这件事情毕竟是宜早不宜迟的。”苏泽叹了口气,道,“母亲近来很为了我们的终身大事发愁,你若是不说,只怕她自己可要在私下里盘算一番呢。”
  苏荷皱了皱眉,道:“母亲那里我倒并不担心,只是父亲……”于是微微摇摇头,又道,“还是再等几日吧。”
  “别怪我没提醒你。”苏泽道,“今日早朝后,皇上又单单召了父亲到勤政殿。仿佛是琰表弟的婚事让他和姑母十分挂心。我暗地里踹度着,仿佛上次你与明日兄的婚事没成,他很是遗憾的样子,只怕如今要给琰表弟选妃,他兴许又要打你的主意了。毕竟我们也算是表亲,亲上加亲的事,他何乐而不为呢?姑母又一向很是中意你,若是她再说上几句话,只怕你想推也推不掉了。”
  “什么?”苏荷终于放下笔,抬起头来仔细听苏泽说话。
  “所以我才劝你,早些和父亲母亲说说,若是你与骆兄的事能赶紧定下来,皇上再要打你的主意可就不能了。”苏泽道。
  苏荷有些为难,低头想了片刻,终于道:“也罢,我再想想。你说得没错,我至少也该先同母亲谈谈。”
  苏泽站起身走到妹妹身边,带了几分担忧,问道:“你可想要我去替你说?”
  苏荷摇了摇头,道:“不必,且再等等罢,等到了我生辰那几日再说也不迟。”
  苏泽刚要说什么,苏荷忽然注意到他挂在身上的玉佩的络子有些松了,便伸手替他解了下来,道:“你这络子都成这样子了,怎么也不叫人拿去给你重新打一个来,当真是缺个人在你身边服侍你了么?”
  苏泽笑答道:“这可是上回你亲自打的,旁人谁敢轻易动它?既然如今已经到了你手里,少不得要劳烦你再帮我重新打一个了。”
  苏荷点头答应,将玉佩放进衣袋里,重又拿起笔,心里却隐隐觉得哥哥仿佛在回避她最后说的那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孤琴难奏鸳鸯梦(2)

  (接上节)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刘离进宫去找慕容瑾。才踏进瑶光殿的内殿,他便开门见山道:“趁我还没来得及改变主意,带我去见皇上罢。”
  “你……什么?”慕容瑾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茫然道。
  “我是说。”刘离在他身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道,“我觉得现在是时候让皇上知道我看过那封信了。既然我已经有了要与他相认的打算,那么现在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时机。”
  慕容瑾愣了片刻,这才突然明白,起身一把抓住刘离的肩膀,喜道:“你能这么想那真是太好了。若是这样,那我们可就真要成为亲兄弟了。”
  刘离点点头,伸手握住了肩上的那只手。
  “那么,我们现在就去见父皇吧。刚才有内监来说他正在书房里休息呢。”慕容瑾扯着他站了起来,又道,“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呢,我们可以在路上说。不过你要答应我,听过之后可别太激动。”
  刘离刚要说什么,忽见一个内监快步走了进来,行过礼之后,开口道:
  “启禀七皇子,小的刚刚打探到,皇上遣人到南湖那边去了,听说是吩咐了要找到一名在船上弹琴的穿红衣的女子接到宫里来……”
  “你说什么?”慕容瑾大惊,下意识得扭过头去,对上了刘离骤然变色的面孔。
  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刘离的头动了动,他艰难地开口,仿佛是喉咙里堵了什么东西似的:“他刚才……说什么?”
  慕容瑾挥了挥手让那内监退下去,自己走近刘离,伸出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眼睛却并不看他,只道:“你并没有听错,父皇要派人去接的就是她。”
  于是就将日前在南湖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听完之后,刘离的神情有些木然。“你说。”他缓缓开口道,“皇上要她进宫,是要做什么?”
  慕容瑾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有些为难地垂下了头。其实皇上的打算已经昭然若揭,慕容瑾更是早已估计到了这种可能,只是没想到真的会这么快。难道皇后娘娘都不曾阻止过他么?
  他的神色刘离自然是看在眼里,只听他道:“你既然一早就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我本想再观察几日,没必要让你白担心一场。只是如今看来情况的确不怎么乐观,方才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件事。没想到父皇这么快就下旨了。”慕容瑾皱眉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刘离焦急道,“难道任由她就这样进宫么?你不是不知道,皇上待她,最多不过是如同当年待我亲生母亲那般。她还那么年轻,就这样进宫,以后的人生岂不是就要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被毁掉了么?更何况,她和我……”
  他停下来不说了。他和那红衣女子之间的感情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了。只是二人若当真要厮守,这中间必然会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必然要经历一场极为艰难的抗争。他并非没有信心,只是因为害怕她受伤。所以二人一直心照不宣,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更加合适的时机罢了,没想到还没到那一天,命运就已经悄然伸出了阻挡的手,生生要断送这一切。
  “我晓得你的心思。”慕容瑾理解地说道,“只是现在急也没有用。父皇那边派过去的人只怕已经出宫了,我们还是应该先冷静下来,才能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没有。”
  “我去告诉皇上!”刘离突然说道,一把甩开慕容瑾的手就要向外走,口中道,“我去跟皇上说,就说我和她已经私定终身了,他总不至于连自己亲生儿子的心上人也要抢走吧?”
  慕容瑾连忙拉住他,语调急促地劝道:“他是皇上,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你若是就这么跑过去说这样一番话,只怕他会大发雷霆,到时候不但救不了你的心上人,恐怕连你也要被怪罪了。”
  他的话让刘离怔了一怔,但好歹也停下了脚步,有些踌躇地说道:“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她一旦进了宫,只怕就来不及了!”
  慕容瑾略一思索,道:“我们想办法比父皇的人先一步找到她,让她且先装出得了疾病的样子,父皇定会先让她好好养病,到时候我们再从长计议,这样可好?”他停了停,又道,“不过这样一来,即便是避过这一时,只怕她将来也不能再留在京中了。”
  刘离一愣,眼中流露出不舍的神情,不过只有一瞬,他很快恢复了神色,道:“倘若真是这样,那我就陪她一道远走高飞,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了。”
  慕容瑾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道:“这些都是后话了,事不宜迟,我们要赶紧出宫才是。”
  刘离迅速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两个人紧赶慢赶,终于赶在皇上派去的人前面找到了那红衣女子。彼时她并没有在船上,只是独自一人坐在湖边小楼里自己的卧房中,小口小口地嘬饮着杯中的梨花白。
  刘离也顾不得敲门,直转入内,向她道:“先别说话,你且按照我说的做就是。”
  “什么事这样急?”那女子道,神情仍旧是懒懒的。
  “来不及了。”刘离急切道,“你信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快躺到床上去装病,等风头过去了,我自会向你解释清楚。”
  正说着,已听到楼上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刘离连忙将目光紧紧定在那女子身上,脸上现出了央求的神色。却见那红衣女子脸上困惑不解的神色更深了几分。
  “到底怎么了?”她问道,一面踮起脚越过二人的肩膀向门口张望。
  “他们来了,我们没时间了。”慕容瑾在一旁道,“我只问姑娘一句,姑娘你可还记得,前几日在湖上,皇上招你上船弹琴一事?”
  “你是说……”红衣女道,一双上斜的丹凤眼因为惊愕和惧怕而睁得老大。
  刘离见她已明白了几分,连忙用力点点头,上前握住她的手,道:“你且先听我们的安排,等风头过去了,我们自有办法。”
  那红衣女迅速点了点头,立刻向内室走去,才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看住刘离,嘴角上挑,嫣然一笑,意态闲闲道:
  “我平日里常听戏文,那里头有多少红颜佳人,我一个都不喜欢,唯独最爱绿珠。”说到这里,她停了停,一双含情带露的妙目拢住刘离略显怔忡的面庞,低声吟道,“却是娉婷者,楼前不负君。的确是个有骨气的女子呢……”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走向屋后的卧榻,一边走一边顺手弄乱了自己的头发和脸上的脂粉,躺了下来。
  慕容瑾在一旁扯了扯刘离的衣袖,道:“快走吧,让他们看见我们在这里不好。”二人于是悄悄溜出了门,走另一道楼梯下去。
  这里的房门响了一下,几个侍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内监,他捏了嗓子,道:
  “皇上有旨,传姑娘进宫伺候。姑娘赶紧收拾收拾,别叫咱们几个的差事不好办才是。”
  那红衣女此时虽心下慌乱,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勉强应对,她假装吃力地支起身子,却终究又倒了下去。于是她勉强赔了笑,道:“多谢皇上圣恩,劳烦公公辛苦跑一趟,只是我那日在船上弹琴时,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实在是起不来。此时若是进宫,只怕会过了病气给皇上呢。”
  那公公挑了挑眉毛,上前几步仔细查看她有些残损的面容,咂了咂嘴,道:“姑娘你这病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能得皇上钦点进宫伺候,那可是无上的荣耀啊!你这一来可不是耽误事儿么?也罢,本公公就卖你个人情,再替你跑一趟就是。”说罢转了身,又道,“你们几个在这儿好好守着,我且先回宫再请一道皇上的旨意来再做定夺。”
  那几个侍卫躬身送了他出去,然后便立在门外等候。
  此时刘离与慕容瑾正躲在远处不显眼的角落里偷偷观察这小楼里的情状,见那内监独自出来,刘离有些奇怪,道:“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出来了?莫不是泄露了什么?”说着便要去看看。
  慕容瑾连忙拦住他,道:“不忙,且再等等。”
  日光一寸一寸地偏移着,映照着南湖上的水光粼粼,仿佛是洒落了无数碎金,跳动着拨乱了岸畔垂柳的依依倒影。
  日色将尽,那内监终于再次回来了。只不过这一次是坐在一乘气派十足的马车上,还从车里扶下了另一个衣着华丽的人,正是皇上。
  “皇上……皇上他怎么到这里来了?”刘离诧异道,有些不安地望了望那女子卧房的窗户。
  慕容瑾仍旧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不能这个时候过去,若是被父皇察觉出什么,只怕她就没命了。”
  在他们说话的当口,皇上的背影已经隐在了门里。于是二人只能继续焦急地等待着。
  “我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慕容瑾若有所思道,“看父皇待她的样子,仿佛是有几分当年对你母亲的意思在里头。”
  “此话怎讲?”刘离偏过头注视着他,道。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慕容瑾道,“那日父皇在船上听她弹琴的样子,脸上总有一种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的样子。后来这两天还总向我打听你的近况。我仔细想了想,这一切只怕是与你的亲生母亲有关。仿佛他们当年也是在游船上相遇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更不能让她进宫了,我不能让二十年前的悲剧重演。”刘离道,眼神坚定地望向小楼。
  于是二人又沉默了,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此时已到了傍晚时分,天空中的云霞仿佛是随意泼洒的染料,在绛蓝色的天幕里燃烧成一团又一团的花团锦簇。忽然一声巨响,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声音被湮没在街上的车水马龙之中,只见他们一直凝望的窗户骤然敞开,仿佛是张开了的黑暗洞口,在极力吞噬着什么。
  红色,一抹无比艳丽的红色直直扑入他们的眼帘,混入了天边如火的留霞里,绽放着最后也是最明艳的姿态,仿佛是一团行将燃烧到尽头的火焰,释放出无比炽烈的生的渴望,然而终究还是要被黑暗吞没。
  她在他眼前坠落,仿佛是他生命中最美的晚霞消失在山的那一头一般。鲜红的血四溅而出,周围的行人惊慌地跑开,他却遏制不住自己逐渐靠近的脚步。鲜红的衣衫裹着她最初也是最后的梦想,在这条他无比熟悉的街上被摔得粉碎。一同破碎的,还有他此生对幸福的所有渴望。
  她就这样去了,和他生母当年一样,都是因为不甘心就这样向命运屈服,却也实在无法凭一己之力抗争,所以不得不选择这样惨烈的方式。只是他生母当年毕竟是孤立无援,可今日的她并不是。她明明知道他就在不远处暗暗守着她,却为什么仍旧要选择这样的一条路呢?是怎样的绝望,竟然让她不得不就这样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死去?
  刘离的脑中一片空白,而身旁的慕容瑾却忽然推了推他。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他看到那红衣女子手中仿佛还握着什么东西,于是他趁人不注意伸手取了过来。那是一方绢帕,上面有几行匆匆以血写就的小字,用一种仓促而决绝的语调告诉他,她知道自己若是执意要作对只怕也难逃一死,即便告知实情,却也极有可能影响皇上与他之间的父子亲情。她自知此生无法与他长相厮守,只能以最凄美的姿态在他面前坠落,那么,她在离开人世之前最后看到的,就会是他为她而恸的容颜。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一起,那么就让她带着他对她刻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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