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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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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香。”她扬声唤道,“去把殿下赐给我的那把凤栖梧拿来,咱们到东殿书房里去看看。”
  晚香依言去抱琴,这里苏荷又让采芷取来了一个食盒,放入两碟精致的细点,还有一壶刚刚沏好的敬亭绿雪,自己亲自拿了,领着晚香一同出了蔷薇苑,向慕容璘的书房走去。
  彼时慕容璘正在书房中处理皇上交待他去办的事情,据小祁子说,已经一整天都没有出来过了,连饭菜都是在书房中用的。苏荷心下裁度着,此刻已到了傍晚,他必然已经有了疲倦之意,自己在这个时候重新匀面梳妆,带着茶点去看望他,再抚琴作伴,软语开解,他必然极是快慰。这样想着,她已然行至东殿书房。
  彼时春桃正站在殿门口同殿外守着的小祁子说话,见苏荷来了,忙住了口,转身向她行了一礼,含笑道:
  “奴婢给荆妃小主请安。”
  苏荷微微点了点头,道:“春桃姑娘怎么在这里,林姐姐倒肯放你出来。”
  春桃含了三分得色,扬了扬下巴,答道:“殿下今日晨起时说了,晚膳后要到踏秋殿去陪我家小姐说话,这会儿时辰已经到了,我自然是遵小姐之命来请殿下的了。”她一面说,一面觑着眼看了看苏荷手中的食盒,又道,“荆妃小主想必是来给殿下送糕点的吧?只是殿下有些不得空儿呢,倒劳烦荆妃小主白跑这一趟了。”
  她这番话说得着实有些无礼,但苏荷听后却仍旧不动声色,只轻轻一笑,口中道:
  “多谢春桃姑娘提醒。”说罢不再搭理她,继续向殿门口走去。
  小祁子见状,立刻陪着笑脸走上前来,向她作了个揖,道:
  “荆妃小主,殿下正在里头念着呢,小主可就来了。”说罢打开门请苏荷进去,留下春桃一个人站在后头,脸上满是错愕与不解相混杂的神色。
  慕容璘特许了苏荷可以随时出入他的书房,这一份荣宠旁人自然是及不上的。春桃仗着自己主子受宠,在其他人面前难免骄矜了些。苏荷虽不愿与她一般见识,但如此一来,也可以让她连同她的主子都看着,自己绝不是能让旁人轻易就轻贱了去的。
  苏荷提着食盒,迈着姗姗莲步走入书房,穿过三层鲛绡帐幔,绕过重重叠叠的紫檀木书架,终于走到慕容璘坐着的书案前,将手里拿着的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晚香也放下怀中抱着的琴,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苏荷也不说话,只是走到慕容璘桌旁立着的博山炉前,打开炉盖,从荷包里取出一把“幽谷客”,细细撒入炉中。这香料是她掺入了菊花的花瓣和汁液调制而成的,香味极淡却很持久,殿中若焚此香,立刻便有满室的清香之气,沁人心脾,平日点来也颇有些宁神静气的功效。
  慕容璘这时才抬眼向她一望,嘴角便含了丝丝缕缕的笑意,只听他开口道:
  “怎么来了也不说话,只在那里忙些什么。”
  苏荷温婉一笑,走到放了食盒的小桌边,伸手打开盖子,将里头放着的茶壶和碟子取了出来,一一摆在桌上,向慕容璘道:
  “殿下这几日辛苦了,臣妾亲手做了些点心,就特地拿来给殿下尝尝。”
  慕容璘一听这话,立刻放下手里的笔,起身走到桌边坐下,伸手取了一枚桂花糖蒸栗粉糕,放在鼻端嗅了嗅,轻笑一声,道:
  “这栗粉糕闻上去清香异常,是裹在荷花的花瓣里蒸的么?”
  苏荷的笑容极是婉转动人,她道:“殿下好灵的鼻子,还没尝就先猜到了。这不过是臣妾的一点小小的心思,殿下别嫌弃臣妾粗笨就是了。”
  慕容璘也笑道:“你一向心思细巧,又怎会粗笨呢?单看那‘幽谷客’就知道了。况且如今是盛夏,满湖的荷花都开了,你自然会想着要把它们派上些用场了。”说罢将栗粉糕放入口中。
  苏荷连忙挽起广袖,从茶壶里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中。慕容璘打开盖子,细细饮了一口,又放下盖碗,向苏荷道:
  “这茶也是你亲手烹的罢?果然比旁人的要好上许多。”
  苏荷抿嘴一笑,道:“这茶是敬亭绿雪,茶叶原是宫里现成的,只是烹制的方法有不少的讲究,一般的人不知道,只用寻常的法子去烹它,反倒伤了这好茶叶,沏出来的茶自然就落了下乘了。”
  慕容璘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再取过一片翡翠绿豆酥尝了,却道:“这绿豆酥做得也不错,和这茶配在一起吃,很是清甜可口。你为了做这些东西,一定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吧?”
  “殿下吃着喜欢,臣妾的心思就不算白费。”苏荷道,“臣妾想殿下这几日一直在为皇上办事,一定很是操劳,想必心火也有些旺盛,就特地做了这些清润祛火的茶点,殿下吃了也能觉得好受些。”
  慕容璘伸手握住她的手,道:“难为你,肯为我如此费心,我有你在侧,实在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了。”
  苏荷安静地伏在他膝上,长长的银线耳坠垂下成柔婉的姿态,她轻声道:“为殿下做这些事情,臣妾心甘情愿。”
  慕容璘长叹一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就这样沉默了片刻,他忽然道:“我看你还把琴带过来了,许久不听你弹琴,倒也有些想着了,不如就在这里为我弹上一曲如何?”
  苏荷点了点头,起身走到放着琴的长案前,理了理宽大的裙幅端正坐下。晚香方才已经将包裹琴的绸布打开并取走了,此刻那架凤栖梧就这么放在紫檀木雕花的琴案上,暗红的琴身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烁着温暖迷醉的颜色。苏荷将绣着荷花纹样的广袖向上褪了褪,露出纤细的十指放在琴弦上方,一面侧过头含笑望向慕容璘,道:
  “殿下想听什么?”
  慕容璘沉吟了片刻,道:“上回听你谈了《淇澳》,这一次就弹《桃夭》罢。你一向最是宜室宜家的了,来弹这曲子再合适不过。”
  苏荷嫣然一笑,道:“那臣妾就献丑了,希望不要让殿下失望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分明曲里愁云雨(2)

  (接上节)
  于是她十指轻捻落在琴弦上,琴声清冽如水,很快便在殿中缭绕。慕容璘坐在一旁,一面听一面慢慢吃着茶点,时而扭过头凝神注目于苏荷,款款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仿佛有无尽的温柔情愫都饱含在这深深一睇之中。其实如果不是各怀心事,这也算是岁月静好了罢。
  然而苏荷弹着弹着,却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琴弦在她的指尖下却有一种异样的触感,似乎这琴弦并非如外表看上去的那般光滑,而是凹凸不平的。她的眉头微微一凝,手指的动作将将就要停下。然而她转念一想,还是重又舒展了眉眼,继续弹奏了下去,琴声仍旧如流水一般悠扬婉转,并没有太过明显的受到阻滞的痕迹,所幸慕容璘也并未察觉,依旧微阖着双眼静静听着。
  这架凤栖梧从前是玉华贵妃的,玉华贵妃不擅琴技,很快就将琴转赐给自己的儿子,只怕并不曾亲自弹过它。赐给慕容璘之后也一直被放在书房里束之高阁,并没有人碰过它。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也就意味着,她苏荷极有可能是第一个真正触摸过这架琴的琴弦的人。倘若当真如此,这琴弦上兴许当真隐藏了一个他们都不曾发觉的秘密。
  一曲终了,苏荷抬头依依望向慕容璘,见他的脸上露出了赞许的微笑,自己也淡淡笑了,道:“不知殿下可还满意?”
  慕容璘道:“宫中向来不乏琴技高明的乐师,他们弹奏的乐曲,我在宫宴上也没少听过。美则美矣,却只是胜在技法娴熟,但缺少了一丝情致韵味,听得多了,便觉得索然无趣,再也不愿意多听了。可是蔷儿,你和他们不一样,你的琴技虽然不如他们,但却是由心而生,由情而至,不仅能让人听在耳里,还能让人听进心里。也难怪,从前父皇总是格外喜欢去明熹殿听淑和母妃弹琴。”
  苏荷抿嘴一笑,道:“那可要多谢殿下了,若不是殿下赐给臣妾这样好的琴,臣妾也不能弹出让殿下如此满意的曲子呀。”她顿了顿,道,“臣妾听小祁子说,这凤栖梧从前是玉华贵妃的,难道贵妃娘娘从前不曾弹琴给皇上听么?”
  慕容璘道:“这凤栖梧从前虽说是我母妃的,但她在琴技上实在是生疏,觉得留着它也没什么用,因此才赏给了我。如今到你手中,才算是没有白白辜负了呢!”
  苏荷起身走到慕容璘身边坐下,口中道:“殿下看得起臣妾,才拿贵妃娘娘给的东西来赏赐给臣妾,臣妾自然很是感念殿下的心意。殿下若是喜欢,以后臣妾可以时常相伴于殿下左右,为殿下抚琴。”
  “何必要等到以后呢?”慕容璘笑道,伸出双臂将苏荷揽进怀中,“我要你今晚就留在这里陪着我,一晚上都不许走。”
  苏荷轻轻推了推他,红着脸道:“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时辰已经不早了,臣妾该回蔷薇苑去了……”说着便要从他的臂膀环绕之下挣脱出来。
  慕容璘却不由分说让她紧紧靠在自己怀中,在她耳旁低语道:“你来都来了,哪里还走得出去呢……”
  苏荷听了这话,连忙含羞伏在他怀里,不再说话,而目光却从他的臂膀下射出,牢牢地钉在仍旧放在一旁桌上的琴身之上。
  第二天一早,慕容璘去赴早朝,而苏荷则在书房中由着晚香服侍着她草草梳洗了,就立刻带着那架凤栖梧回到蔷薇苑中。
  才进房门,她立刻吩咐其他人不要来打扰,只留了晚香和月香在侧。苏荷这才有机会仔细查看凤栖梧的琴弦。
  她看了一会儿,还是动手将七根琴弦一一卸了下来。她因擅弹琴,对琴弦的构造也有几分了解,从前在府中,这样的事情她自然是做得惯了。琴弦全部从琴身上取下来之后,她拿起了其中的一根,放在手指间细细捻着,终于断定这琴弦的确是有几分古怪,上面仿佛是有许多极细极浅的划痕,可当她将琴弦举起来细看时,却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姐。”晚香在一旁道,“这凤栖梧是有什么不对么?你怎么一回来就把琴弦都拆下来了。照理说这琴是殿下赏给你的,理应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呀。”
  苏荷仍旧不发一言,她皱着眉头仔细思忖了半晌,又拿着琴弦反复看了一回,终于道:“我等一下再跟你们解释,晚香,去拿些纸笔来。”
  晚香答应了一声,转身去了。苏荷又向月香道:“你去取些没用过的朱砂,拿水调好了再送过来。”
  月香点了点头,立刻向后头的库房走去。
  不一会儿东西就都拿了过来,苏荷抬头望了望仍旧一脸困惑的晚香和月香,吩咐道:“你们快和我一起,拿笔蘸了朱砂涂在这琴弦上,一定要涂仔细,里里外外都不能放过。”
  晚香二人交换了一个不解的目光,但还是走上前来依照苏荷的吩咐去做。没过多久,七根琴弦就都被涂满了朱砂,一一悬在苏荷面前放着的一架玻璃案屏上。苏荷又取过一张白纸,口中道:
  “月香,你来按着这张纸,晚香,你帮我拿着那第一根琴弦的另一头,我要把这根琴弦放在纸上滚一圈,动作一定要慢,要和我的节奏一致,小心别把朱砂的印子弄乱了。”
  晚香和月香都点了点头,于是三人一起慢慢将这七根琴弦上的朱砂都滚在了面前铺着的白纸上。
  “好了。”苏荷道,她长出了一口气,将最后一根琴弦放在一旁,向晚香道,“一会儿你和月香一起去把这几根琴弦好好擦拭干净,和我从前在府里时让你们做的一样,只是千万要仔细,不能留下一点儿朱砂的痕迹。我稍后会重新把它们上回去。”
  “小姐,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做了这许多奇怪的事情,究竟又是在卖什么关子呢?”月香一面道,一面将那张白纸摆正。
  苏荷并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叫她帮着举起了那张白纸,对着日光仔细查看。
  果然,朱砂的印记并不完全是光滑平整的,除去外侧的两根,中间的五根琴弦在靠近左手的某处都有深浅不一的痕迹,依稀是几行字。苏荷眯着眼睛细心辨认,顺着琴弦的方向,每一根留下的一片殷红色泽里都有四个字,却是:
  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
  宜其室家。①
  而在第五根琴弦留下的印记里,却只有三个字:凌广上。
  苏荷瞪大了眼睛,涂满了殷红痕迹的宣纸在她的手指间颤抖。她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这架凤栖梧的秘密,一个连玉华贵妃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秘密。
  她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松开手指,任那张宣纸重新落回桌子上。
  “去把这张纸拿去烧了,别让人看见你。”苏荷吩咐月香道。
  月香答应了一声,迅速将宣纸卷好,转身出了暖阁。晚香目送着她离开,又扶着苏荷重新坐好,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小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荷看了她一眼,伸出一只手指纤长的手放在卸下了琴弦的暗红色琴身上,又冷笑了一声,终于道:
  “这凤栖梧是从前四王爷赠与咱们玉华贵妃的,只是贵妃娘娘始终不知道这藏在琴弦上的秘密罢了。”
  晚香大惊,但倏忽又想起方才宣纸上朱砂的浅浅印痕,终于恍然大悟,道:“小姐的意思是……这么说,之前咱们在扇子里发现的那封信,说的都是真的了?”
  “只怕确实是如此。”苏荷点点头,道,“玉华贵妃的闺名唤作骆夭桃,四王爷却特地将《桃夭》这首诗刻在琴弦上,看来他们俩之间的确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可是小姐。”晚香皱眉道,“四王爷二十年前就死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您怎么就能肯定贵妃娘娘和六皇子殿下从来不曾发现过这琴弦上刻着的字呢?”
  苏荷轻笑一声,道:“你动动脑子,玉华贵妃若是知道这件事,又怎会把这么重要的琴放在他儿子那里?就算她是为避嫌疑有意为之,又怎会不特意嘱咐殿下好好保管这架琴,不让旁人靠近它呢?至于殿下,他若是知道琴弦的秘密,只怕连藏都来不及,又怎会把它赏赐给我呢?如今这凤栖梧既然在机缘巧合之下到了我手里,这只怕是天意也说不定呢。”
  晚香在一旁点了点头,道:“那小姐打算怎么办?把这架琴直接交给皇上么?”
  苏荷轻轻抚摸着琴身,却缓缓摇了摇头,道:“不,我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晚香不解道,“小姐若是向皇上揭发了玉华贵妃,皇上势必会降罪于她,连将军府也会受到牵连,这样一来,小姐此行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一半了。如今咱们有这样好的证据在手里,您为什么不用呢?”
  苏荷又摇了摇头,道:“咱们如今只有这凤栖梧,未必就能让皇上相信咱们,若是一个闪失,被人说成是诬陷后宫里身居高位的妃子,那你我的小命可就难保了。即便是皇上信了我们,降罪于贵妃娘娘,我如今算是娘娘的儿媳,若是由我出手揭发了她的罪行,先不要说这宫里的其他人会怎样看我,只怕单单是六皇子殿下也容不下我了。再者,扳倒了玉华贵妃,虽说会让将军府的势力折损不少,但未必就能造成致命的伤害,他们若是知道是我向皇上告发了娘娘,他们还会放过我么?”
  晚香有些失望地低下头,思索了片刻,才小声道:“小姐说得没错,是晚香太过心急了。”
  苏荷向她清淡一笑,道:“这没什么,你也不过是在为我着想。只是这件事太过重大,咱们不得不万分谨慎,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晚香用力点了点头,道:“晚香知道了,一切听从小姐吩咐就是。”
  苏荷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臂,道:“你也别多想,先和月香去把那些琴弦处理好。咱们如今发现了这个秘密,可千万要紧咬牙关,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才是。”
  晚香答应了一声,这才转身出去了。
  ①出自《诗经国风周南桃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分明曲里愁云雨(3)

  (接上节)
  很快又到了六月十五,是苏荷原定了要去松林里与慕容瑾见面的日子。入夜之后,她如约来到亭中,却发现这一次等在这里的并非慕容瑾一人,在他身侧还站着慕容凌鹰。
  “怎么十九王爷也来了。”苏荷一面道,一面放下手里提着的风灯。
  慕容凌鹰道:“皇兄今晚留我在宫里,左右也是无事,我就跟着瑾儿一起过来了。”
  苏荷点了点头,又转向慕容瑾,道:“上回在十九王府里见着你们的时候,我一心只想着扇子的事,因此忘了问你一句。你之前派人送信去江南,那琰表哥如今的近况可还好?”
  慕容瑾微笑道:“他很好,也很挂念你。他远在南边,这几个月里也并没有人去为难他。想必是六哥看在你的份上特地嘱咐了将军府里的人,让他们不要找他的麻烦。”
  苏荷听他这样说了,才终于放心地笑了笑,道:“我从前的确和六皇子殿下提过几次,好在他也放在心上了,既是这样我也能放心许多了,但愿琰表哥在江南能过得更舒坦些。”
  慕容凌鹰也在一旁道:“六皇子也算有心了,如今看来,他倒是肯放过琰儿的,并没有想着要赶尽杀绝,荷儿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琰表哥那里他们鞭长莫及,只怕暂时还是安全的。”
  “九弟那里是不要紧了,可苏二小姐你呢?”慕容瑾接口道,“这几日髓玉宫里可还平静么?”
  苏荷微一低头,再抬眼时嘴角已带上了一抹浅浅的笑意,道:“不瞒二位,这几日我的确发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有它在手,我想咱们要做的事情只怕是找到突破口了呢。”
  于是她立刻将那架凤栖梧的事一五一十地向他们娓娓道来,慕容凌鹰与慕容瑾听她说完,都是一脸震惊的神色。
  苏荷来回看着他们二人,又道:“我进宫的时间不长,对四王爷的事是半点都不知情的,上回在王府里,这件事咱们也没细说,可现在,我想听听二位的看法。”
  慕容瑾耸了耸肩,有些无措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十九王爷,道:“四王叔出事的时候我还年幼,自然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只听说他当年的确是蓄意谋反,事败之后才被父皇定了罪,很快就处死了,王府里的所有妻妾亲眷都被没收为奴,几位堂兄弟也被贬为庶人,迁出京城别居去了。至于他的家产,更是一早就被查抄入库了,可是你方才所说的凤栖梧,我的确从来不曾听说过。”
  此时他和苏荷的目光都落在了慕容凌鹰的身上,只听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答道:
  “祸起萧墙,这样的事在历代王室之中也不算鲜见,四哥当年的叛乱,竟长达七年之久,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宫中,自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无论如何也逃脱不过兄弟之间自相残杀的惨祸。四哥被处死是在十四年前,那时瑾儿你才只有七岁,这种事又是宫里很大的忌讳,自然是不会让你知道的了。”他停了停,缓步走到一旁,伸手扶住亭柱,却并不看身后立着的两个人,又道:
  “那一年我也只有十五岁,只依稀记得皇兄发了好大的脾气,当真是雷霆之怒了。他本想下令赶尽杀绝,是我们的母后,也就是当时的太后娘娘一力求他,才只处死了四哥和他的亲信余党,至于他家中所有,自然全部都收入国库之中。玉华贵妃那时还不满三十岁,仍旧风韵犹存,六皇子更不用说了,比瑾儿大不了多少。他二人之间是否当真有什么私情,我的确不得而知,只是隐约听宫人提起过,从前四哥还没起谋逆之心的时候,皇兄时常招他进宫议事,间或在勤政殿与他一同用膳,每每都是请了玉华贵妃作陪。”
  说到这里,他忽然转头凝望着苏荷,续道:
  “我从没听过玉华贵妃弹琴,但依你方才的描述,那凤栖梧似乎与先父皇在世时赏赐给四哥的那架惊云古琴形貌颇为相仿,倘若当真就是它,只怕是当年四哥在临死前托人将它送到贵妃娘娘手中,以此作为最后的念想也未可知。”
  苏荷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自己也是这样猜测的。听六皇子殿下说起,玉华贵妃合该是从来不曾弹过这架琴的,亦是很快就将它转送给殿下,她既不曾碰过,那自然也就没有发现琴弦上纹着的字了。所以我觉得,那首《桃夭》,直到现在恐怕都还是个秘密。”
  慕容瑾道:“倘若真如十九王叔所说,那父皇一定也是认得这琴的,知道它从前的主人就是四王叔,我们根本不需要再多说什么,这琴就是最好的证据。”他明亮的双眼转向苏荷,映照着瓦灯里微黄的光芒,口中又说道,“既是这样,那么苏二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苏荷低头略一思忖,转眸向他二人道:“实不相瞒,我心中已有一个计策,只是这个计策还未完全成形,尚且需要再等上一段时日才行。”
  “是什么计策?”慕容瑾忙道,“你先说出来,到时候我们也好助你一臂之力啊!”
  苏荷微微摇一摇头,道:“为保咱们所有人都不致被牵连其中,这个计策暂时还不能让你们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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