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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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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所有的人依照次序在大殿中坐好,面前摆放着数不清的珍肴美酒,皆以上好的杯盘盛放着。公子王孙们个个头戴玉冠,华服披身,意气风发,每一双眼睛里都充满着生气和警觉,面上却仍旧是平和的微笑。妃嫔们都穿着金丝银线制成的各色衣裳,戴着琳琅满目的珠玉首饰,美轮美奂,让人目不暇接,每个人都是玉手轻摇,巧笑倩兮,眼风还不住得瞟着身旁其他人的穿戴,在心里暗暗比较着。
  婉容身着一袭秋香色锦缎衣衫,自然是大方典雅,盈盈坐于慕容璘身侧,还不忘替他留心宴席上是否有他喜爱的果品菜肴。苏荷穿着一件蔷薇粉束腰广袖长裙,外罩着一件浅樱色对襟罩衫,发髻间插着两支慕容璘前日才赐与她的镶银景泰蓝白玉簪,垂着一缕细细的银质流苏,薄施粉黛,低垂着眉眼坐在婉容身后一丈之处。而在她身旁不远的地方坐着的则是林嫣,她穿着一身宝蓝色衣裙,打扮得无比娇艳,发髻间的芍药花金步摇在大殿的烛光映照下熠熠生色。
  开席之后不久,太后的凤驾也到了,只因她老人家如今实在受不得累,由皇上皇后领着,叫大家敬了几回酒也就被宫女们搀着离开了。皇上的年纪虽然也不小了,却一连喝了不少,和众位王爷寒暄了许久,这才醉眼朦胧地转向右手边坐着的几位皇子。
  此时二皇子和三皇子还尚未抵达京城,故而席上只有六皇子慕容璘,七皇子慕容瑾,还有八皇子慕容玢,其余的众位皇子皆因年纪尚幼,因此都坐在后殿由老妈妈陪着,除非皇上想起了哪位皇子或是公主,才能被叫至宴席之上。
  皇上首先把目光落在慕容瑾身上,只听他含笑道:
  “瑾儿,你如今也大了,怎么身边也没个陪着的人呢,是该叫皇后替你留心着了,看看有哪家小姐到了年纪又品貌兼优,可以选进宫来做你的皇子妃。”
  慕容瑾起身行了一礼,道:“多谢父皇关心,儿臣今年也不过二十一岁,只怕还没到需要父皇和母后为儿臣着急的时候呢。更何况儿臣心里已经决定了,定要求一位心爱之人才好。等到了那个时候,儿臣自然会把她带到父皇和母后面前来的。”
  皇上听了这话,连忙摆了摆手,道:“什么心爱之人,你是朕的皇子,这全天下的好姑娘,你若是看上了哪一个,都是她天大的福气。你只管放眼去挑,挑中了就告诉你母后,难道还怕人家不愿意么?你看看璘儿,已经有三位妃子在侧,如今他坐在你身旁偎红倚翠,而你却形单影只,难道就没有一丝羡慕他么?”
  慕容瑾低头一笑,道:“六哥福泽深厚,哪里是旁人可比的呢。”
  皇上还要再说些什么,坐在他身旁的徐皇后却忽然和婧一笑,向他道:
  “皇上,依臣妾看,瑾儿他自己心里有数,您就由着他罢。左右咱们也不急,等再过一两年,连玢儿琰儿都纳了妃子在身旁,他必定会心急,到时候再等着他来向咱们开口就是了。”
  皇上听后立刻开怀大笑,道:“这样也好,咱们且不理他,就让他自己折腾去罢!”
  慕容瑾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
  而皇上又把目光投向离他较近的慕容璘,含笑道:“朕记得仿佛是年初的时候,璘儿才纳了一位新侧妃,如今可一同来了?”
  苏荷一听问到了自己身上,连忙放下手里拿着的团扇,转眼去望慕容璘,只见慕容璘回身向她微微一笑,起身牵了她的手,一同行至皇上座前,双双行了一礼。慕容璘开口道:
  “父皇,这位便是儿臣新纳的侧妃,荆家五小姐荆蔷。”
  苏荷含了一缕得体的笑容,再次行下礼去,口中道:“臣妾荆蔷给皇上请安,给皇后请安,祝皇上皇后福如东海,身体康泰。”
  皇上点了点头,道:“不错,很识礼数。抬起头来给朕瞧瞧。”
  苏荷依言慢慢抬头,脸上仍旧保持着恭敬的神色和恰到好处的微微笑容。
  皇上低头细看了片刻,笑道:“很好,容色清婉秀丽,举止端庄得体,言语恭敬平和,看来璘儿也是个有福的了。你且起来罢。”
  苏荷闻言微低一低头,道:“谢皇上恩典。”这才站起身来。
  皇上转向皇后,道:“你回去之后,去看看库房里可还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可以赏给她的,就叫人送到璘儿宫里头去。”
  皇后含笑道:“这个自然,臣妾早就命人备下了。”说罢又转向另一侧坐着的玉华贵妃,道,“如今可好了,璘儿身边有了这位荆妃,说不定就能给咱们添个孙儿呢!到时候可就是妹妹你的福气了。”
  苏荷听了这话,赶忙又跪下谢恩。皇后连忙命她起来,向慕容璘道:“好了,这礼也行过了,你还不快带着你这位宝贝侧妃回去坐好罢。这宴席之上,光站着又有什么趣儿,还不如坐下好好看看歌舞。”
  慕容璘答应了一声,又携了苏荷的手向皇上皇后和玉华贵妃各行了一礼,这才回自己席上坐好。
  这时坐在大殿另一侧的慕容凌鹰忽然开口道:“皇兄,臣弟见各位娘娘们似乎都已经有了些许倦意,想是这歌舞年年都是如此,并不曾有什么新鲜花样,大家看着都觉得有些乏味,不如咱们想些新的花样来给大家助兴可好?”
  皇上想了想,道:“好,那依你说,大家想看些什么新花样呢?”
  慕容凌鹰笑道:“依臣弟看,在这后宫之中,上至皇后,下至各位妃嫔,皆懂得不少才艺。因此臣弟斗胆,想请各位不要吝惜,都拿出自己的本事来让大家来欣赏欣赏,这样岂不是更加轻松有趣些?”
  这时皇后也在一旁道:“十九弟的这个主意不错,左右这不过是家宴,在座的也都不是外人,大家也不必拘着礼数,只管一显身手以娱宾客就是。”
  见皇后都发话了,众妃嫔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笑笑表示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桃之夭夭(2)

  (接上节)
  于是自皇后起,在座的嫔妃都一一拿出看家本领,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落于人后,少不得要使出浑身解数。皇后横笛在前吹奏一曲《阳春白雪》;玉华贵妃则以一支竹枝舞艺惊四座;懿妃向来不甘示弱,一支胡旋舞跳得人眼花缭乱,不住叫好;李美人虽然身份低微,但却歌喉动听,一曲清歌曼声,直教人闻之欲醉……这的确都是极好的了,一时间众宾客也都来了兴致,都睁大了眼睛饶有兴味地看着。
  很快,数十位在席的嫔妃都将自己的拿手技艺展示了出来,可众人却尤嫌不足。懿妃轻扑罗扇,含笑向众人道:“咱们姐妹们可都献过艺了,也该请小辈们出来助助兴才是。”
  三位皇子之中,唯有六皇子慕容璘一人携三妃在侧。懿妃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皆投向苏荷等人,她们三人互相对望了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婉容首先站了起来,带着端庄得体的笑容向众人微施一礼,开口道:
  “皇上,皇后,还有各位王爷和娘娘们,就不要为难臣妾姐妹了,方才有各位娘娘珠玉在前,我们姐妹那里还敢上前献丑呢?只怕会冲撞了各位。”
  懿妃的笑容明艳动人,只听她道:“瞧皇子妃这话说的,几位在进宫前也都是名门闺秀,在才艺上自然是不会输给我们的了,又何谈献丑之说呢?”
  皇后看了她一眼,也向婉容道:“懿妃妹妹说的不错,都是自家人,没有谁会笑话你们,更没有什么冲撞不冲撞的。”
  婉容的神情仍旧有些为难。这时林嫣忽然站起身,乌发间的金步摇折射出明艳的光芒,只见她妩媚一笑,道:
  “各位长辈们既然看得起我们姐妹三人,我们自然是不能推辞的了。只是我和婉容姐姐在才艺上的确甚是疏漏,比不得众位娘娘小主们,只怕助不了各位的兴,反而会有辱大家的耳目。但这位新进宫不久的荆妹妹就不同了,她的琴技可是一流的,连殿下每每都听得如痴如醉,时常在我和婉容姐姐面前赞不绝口呢!”
  众人的目光一瞬间集中在苏荷身上,林嫣此举无异于将她推至于风口浪尖之上。她正要出言,皇上却已然开口了:
  “既是这样,那荆妃你就不要吝啬了,到大家面前来弹上一曲,别只叫璘儿一个人独享耳福啊!”
  玉华贵妃也道:“是呀!从前淑和姐姐还在的时候,咱们偶尔还能跟着皇上听上一两回,这许久不听琴了,倒还真有些想得慌呢。”
  苏荷有些犹豫地望向慕容璘,见他点了点头,这才起身答道:
  “既然皇上和贵妃娘娘都发话了,那荆蔷也不好推辞。就容荆蔷在各位长辈面前献丑了,还请各位见谅。”说罢回身向晚香低语道,“去把凤栖梧拿来。”
  琴很快就取来了,放在大殿中央,苏荷取下手腕上套着的一双玉镯递给晚香,又理了理宽大的裙幅,迈着姗姗莲步,款款行至殿中央,向四周各行了一礼,这才在琴后面坐了下来,轻舒广袖,露出一双十指纤细的手按在琴弦上,微一凝神,弹起一曲《春江花月夜》。
  霎时间,整个大殿立刻被汩汩流淌的琴声萦绕。苏荷十指翻飞,广袖轻扬,发间垂下的银线流苏闪烁着清冷的微光,连蔷薇粉的衣衫也仿佛被笼上了一层微白的薄霜,散发出无法遏制的高远明淡之象。
  众人屏息凝神,静听这从她指尖流转而出的悠扬曲调。慕容璘露出赞赏的笑容;慕容瑾转身向慕容凌鹰遥遥举杯;林嫣微微皱了皱眉头;玉华贵妃的神色仿佛被什么东西凝住了似的。而皇上则侧过头向皇后低语道:
  “看这丫头弹琴的样子,到让人不由得又想起文秀来了。”
  皇后浅浅一笑,道:“淑和妹妹琴技极佳,但眼下看来,却也及不上这位荆蔷荆小姐了。”
  皇上点点头,道:“琴技这东西,本来就是人外有人的。听闻文秀的侄女,也就是从前苏翰林家的小姐也很会弹琴,想必和这丫头不相上下了。”
  皇后道:“苏家是诗礼世家,教出来的女儿自然是极好的。可惜如今坏了事,要不然我还裁度着把他家的小姐指给瑾儿呢……”
  此时苏荷已弹到了最末的部分,琴声疏促几声急转,逐渐变为平缓起伏的咏叹,境界也逐渐转向开阔,仿佛寒月映江的景象就在眼前一般。一曲终了,苏荷盈盈站起身,再次向众人行了一礼,垂首站住。
  “好!”皇上道,“看来璘儿当真是得了一位才色俱佳的女子在身边啊!”
  苏荷又屈了屈膝,道:“皇上夸奖,荆蔷愧不敢当。”
  皇上朗声道:“朕说你当得起,你自然就当得起了。好了,琴也弹完了,就坐下来陪璘儿好好喝上几杯。”
  苏荷答了一声是,敛眉向自己的座位上走去,晚香连忙上前几步,抱起琴跟在她身后。
  谁知才走到一半,晚香忽然一个趔趄,将将要摔倒在地上,恰好就在懿妃坐着的桌旁,懿妃的宫女景兰伸手扶了她一把,这才重新站稳,却不甚碰倒了桌上放着的酒杯,幸好并未洒在懿妃身上。
  立刻就有宫女上来收拾。晚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劳烦景兰姐姐了。”
  景兰的手里正拿着一方绢帕,原本正在替懿妃娘娘擦拭汤匙,这时也微微笑了一笑,道:“不用,你快看看你家小主的琴有没有沾到酒水。”
  晚香一听,赶忙检查怀中抱着的凤栖梧,却见琴身并无大碍,只是琴弦上似乎还是溅到了一些,被附上了几星紫红色的葡萄酒汁。
  景兰连忙用手里拿着的帕子小心拭去,然后向晚香道:“幸好没什么,你以后可千万要小心些才是。”
  晚香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琴,道:“多谢姐姐,妹妹记下了。”言毕立刻快步走回到苏荷身旁。
  添酒回灯,宴席重新开始,大家又继续说笑了起来。却听见懿妃忽然一声惊呼,众人忙停下手上的动作,向她投去询问的目光。
  只见她一脸惊恐,带着一套珊瑚镶金护甲的手指紧紧扣住景兰的手腕。皇后的神色倒还算镇静,她向前倾着身子,声音沉稳却带着关切,问道:
  “懿妃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方才被什么东西划伤了手?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懿妃并没有答话,却忽然浑身颤抖了起来。景兰连忙慌张地扶住了她的肩膀,另有几个宫女也上前来尽力安抚她,可无论她们怎样连拉带哄,却怎么也掰不开她紧攥着的手指。
  景兰吃痛,原本拿着帕子的手指不由得松开了,那方沾染了酒污的帕子就这么掉在了桌子上。因懿妃身边原本坐着的是陆昭仪,她一向与懿妃交好,这时也不由得走近她身旁,才刚要问她,却忽然一眼瞥见了桌上的帕子,立刻也惊叫了一声,向后退开几步,一只颤抖的手向前伸着,遥遥指向那方素帕。
  这时皇上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道:“陆昭仪,你究竟看见什么了,各位亲眷都还在,你怎得就这样不顾自己的体面了?”
  陆昭仪慌忙转过身,踉跄几步走到皇上面前,膝盖一软跪了下来,颤声道:
  “皇……皇上,那……那帕子……帕子上有……”她不住地颤抖着,干脆合上眼伏在大理石地面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众人见她被一方绢帕吓得花容失色,心中不由得顿生疑窦,于是陆续放下手中的杯筷,目光在懿妃面前的桌子和皇上的面容之间来回打着转,却也不敢轻易发出声响。
  皇上抬头看了看仍旧没有回过神来的懿妃,向身旁站着的侍从道:“去把懿妃面前桌上的绢帕拿过来给朕瞧瞧。”
  那侍从也不敢怠慢,忙取了来呈到皇上面前。皇上将它拿在手中细细打量着,脸上的神色从茫然到疑惑,又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怒不可遏。
  只见他猛然一拍桌子,抬手就将那绢帕掷到地上,起身怒喝道:
  “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震怒,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却也不得不立刻站起身,恭敬地垂首立着。懿妃忽然一个激灵,终于松开了景兰的臂膀,自己也忙不迭地跪在地上,一面不住地磕头,一面惊慌失措地说道:
  “皇……皇上息怒,臣妾……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帕子……那……臣妾也是才看见的……臣妾实在是不知情啊……”
  皇后的脸上仍旧满是困惑,她绕过面前的桌案,俯身捡起那方绢帕,反复看了一回,那帕子上沾着酒渍,一片殷然的紫红色间却隐隐有两个字,仿佛是从某处拓下来的一般,却不甚明显。皇后只得将它凑到眼前细看,原来是两个笔画纤细的字样。皇后看着看着,脸上的神色亦是从茫然到疑惑再到震惊。然而到底是端庄惯了的,她的面色只是陡然一灰,却还算镇静,几步走到皇上面前,宽慰道:
  “皇上息怒,气伤了自己的身子可就不好了,还是先坐下再细细查问罢。”于是她迅速招手让几名侍从上前,扶着皇上重新坐回龙椅上,又倒了杯茶递到他手中。
  众人看到此处,仍然对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甚明了。究竟是什么能让皇上皇后和两位身处高位的妃子都如此惶恐呢?原来那隐在酒渍中间的两个字不是别的,却是“凌广”二字。
  皇上的脸色仍旧气得发白,将盖碗往桌上一放,抬手指着懿妃,向皇后道:
  “你……你快给朕好好问问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后只得点点头,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喉咙,沉声问道:“景兰,这方绢帕是你们娘娘的么?”
  景兰早已跪在懿妃身后,此刻也不得不抬起头,颤声答道:“回禀皇后娘娘,这帕子的确是我们娘娘的,但却并不是娘娘常日里贴身使用的,只因今天是宫宴,所以奴婢才拿了来替娘娘擦一擦杯筷……”
  皇后又道:“景兰,你不要怕,本宫问你什么,你照实说便是。只要你好好回答,皇上和本宫是不会为难你的。”
  景兰连连磕头,道:“皇后娘娘只管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很好。”皇后微一颔首,又问道,“方才你们娘娘的酒洒了,你细想想,你都用这帕子擦拭过什么东西,又是在哪里沾上这些酒渍的?”
  景兰低头仔细想了片刻,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惊恐,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皇上等得有些不耐烦,此刻亦出声向周围的侍从道:
  “你们几个,快到懿妃坐着的桌子跟前四处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刻着那个逆贼的名字!”
  他身旁立着的几个人连忙一叠声地应了,匆匆跑到懿妃的座席前,把那张桌子和桌上的东西上上下下仔细察看了一番,却仍旧什么也没发现。
  这时,一直跪在地上的懿妃忽然抬起头,努力定了定心神,用颤抖的嗓音说道:
  “皇……皇上,臣妾才想起来,就在臣妾看到……看到那两个字之前不久,景兰曾经用她手里拿着的帕子擦拭过六皇子荆妃的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桃之夭夭(3)

  (接上节)
  “景兰,是这样么?”皇后立刻问道。
  景兰迅速点点头,答道:“回禀皇后娘娘,的确如我们娘娘所说,方才……方才晚香姑娘抱着琴过来,娘娘的酒洒了,奴婢怕弄坏了荆妃小主的琴,就拿帕子替她擦了擦琴弦……”
  苏荷见懿妃忽然提到自己,慌忙跪了下来,大气也不敢出。皇上又一下子站了起来,高声喝道:“来人!把那琴拿去让内务府仔细查查,朕要知道那琴弦上到底有什么鬼花样。”立刻就有人快步走到苏荷身边,从晚香手里抢过凤栖梧,带了下去。
  皇上又迅速转向苏荷,厉声道:“大胆荆妃,你的琴上怎么会有那逆贼的名字?你和那逆贼究竟有什么关系,还不快从实招来!”
  慕容璘见情况不好,也跟着跪了下来,强作镇静道:“父皇,您说的逆贼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问蔷儿?”
  皇后皱了皱眉头,向皇上道:“皇上,四王……慕容凌广和荆将军一家一向并无往来。更何况荆妃今年才十九岁,凌广死时她还年幼,怎会和他扯上什么关系呢?”
  直到此刻,席上的众人这才明白,那帕子原来是在不知不觉中,因为酒渍而凑巧被拓上了逆臣凌广的名字,一时间大家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毕竟在这宫中,四王爷慕容凌广就是最大的忌讳,任何和他有牵扯的人或物都是不能容忍的。
  皇上转头看了皇后一眼,略微定了定心神,又向苏荷冷冷道:“这琴弦上刻了逆贼凌广的名字,你难道不知道么?”
  苏荷立刻大惊失色,头上玉簪的流苏呖呖作响,然而她还是恭敬地答道:
  “回禀皇上,臣妾从前的确也曾觉得这琴弦有些不大对劲,但几番细看都并没有发现什么,就以为是因为这琴用得久了,所以琴弦上有些划痕,所以并未注意。荆蔷虽然无意犯上,但到底是犯了失察之罪,甘愿受皇上责罚。”说着俯下身伏在了地上,再不敢抬起头来。
  一旁的林嫣听到此处,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扶了扶发间的步摇,道:“荆妹妹这话倒是说得聪明,这失察之罪可比和逆贼勾结欺君罔上的罪名要轻的多了。”
  她话说得直露,苏荷也不搭腔。今夜这场好戏,只怕还要再唱上一会儿呢。
  皇后和善道:“不知者无罪,皇上自然不会责怪你,你先起来说话罢。”
  苏荷直起腰,低垂眉眼,恭谨答道:“臣妾不敢。”
  皇上却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又向她道:“你这琴是从哪里来的?你若能细细说来,朕倒是可以考虑不罚你。”
  苏荷张了张嘴,却并没有发出声音,仍旧低着头,并不回答。确是跪在她身后的晚香出声答道:
  “启禀皇上,这架凤栖梧是几个月前六皇子殿下叫人拿来赏给我家小姐的……”
  “什么?”皇上道,立刻将目光移到慕容璘身上,厉声问道,“璘儿,你还不快从实招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容璘赶忙附身磕了一个头,这才答道:“启禀父皇,那架琴的确是儿臣赏给蔷儿的。儿臣自己从来没碰过这琴,自然也不知道那上面有字。”他停了停,又道,“这架凤栖梧并不是宫里的东西,是十几年前母妃拿来放在儿臣宫里的,说是要赏给儿臣以后的妃子。只可惜儿臣后来娶进宫的三位妃子之中,只有蔷儿一人工于琴技,儿臣听她弹过琴之后,就理所当然把那琴赏给她了。至于母妃自己,她于琴技上很是生疏,这一点父皇是知道的,只怕她也并不知道这琴弦上有什么异样。”
  皇上刚要说话,恰在这个时候,宫人重新捧了凤栖梧回来复命,只见那太监恭敬跪下,口中道:“启禀皇上,内务府已经验明,这琴弦上的确是被纹上了许多字。”
  “哦?”皇上的注意力立时被吸引住了,忙道,“都是些什么字?你只管说来就是。”
  那太监答了一声“是”,声调平板地背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凌广上。’”
  皇上听完一怔,只见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眼中的光芒陡然一凛,如箭一般直直刺向玉华贵妃。此时众人心中虽然深感错愕,但多少也明白了八九分,都齐齐望向玉华贵妃。片刻之间,大殿中静得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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