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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逼嫁,逃妃不奉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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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暮沉的脸渐渐变得模糊,直到消失,青烟才无力地滑落在地,低头看着心脏,没有血迹,即使方才都是虚影,她还是觉得这里,被兰舒琴刺了一刀。
用手拍拍自己的脸蛋,她振作起来,深吸一口气看看四周,变成了一片盘旋而陡峭的山坡,顶端高入云端,那么,出口在哪?
索性收回刀盘坐在地,撑着下巴沉思起来。
听闻幻镜会有一物作为支撑点,只要毁掉就可以逃出,但幻境是用沈大师的内力结成的,起码要等幻境虚弱了,才好找到突破口,现在重要的是,在成功前保住性命。
水和食物是必须的。她离开拍拍身上的灰尘,开始寻找一个洞穴暂居。
*
宫中,玉贵人在听风亭坐在有些不耐,今早派出的刺客没在香坊找到青烟,今夜她想引开夜王继续暗杀她,正揣度着什么法子这位兰公主就送上门来。
可是等了半天,人影都没一个,不禁斜睨着身侧的人儿,笑道:“兰公主,你说夜王是不是不来了。”
兰舒琴粉拳紧握,她作为玉贵人的人质,夜王怎会抛下她不管!虽然这人质是她自愿的。
她身后的白影有些忐忑了,凑到兰舒琴耳边道:“在王爷还没来之前,我们还是走吧。”要是夜暮沉知道他们联手来骗他,定是要剥皮了。
兰舒琴沉默不语,等不到夜暮沉,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走!
派去的奴婢终于回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娘娘,夜王他说……说……”
“说什么了!”玉贵人不耐烦地怒喝。
“他说不来。”奴婢惊慌地闭上双眼。
“有说本公主的名字吗?”兰舒琴颤巍巍地站起来,难以置信。
“说了。”奴婢声音细如蚊子。
“你肯定在骗我,拖下去斩了!”兰舒琴脸上掠过厉色,愤怒得胸脯起伏。
然而,在场没有人上前,纷纷看向玉贵人的意思,玉贵人已经知道这个兰公主在夜暮沉心中构不成什么份量,感觉自己方才在白费时间,语气也冷了几分。
“她是本宫的奴婢,即使处置也该有本宫处置吧。”玉贵人抬手,让奴婢起身。
即使兰舒琴看不清,也能听见动作的声音,不禁脸色又白又青,手腕突然被身后的人拉住,兰舒琴知道是白影,愤怒地甩开。
白影眉头紧皱,发现自己以为是善良乖巧的兰舒琴似乎并未这么一回事,倒不如伺候青烟的时候来得舒服。
远处响起众多慌乱的脚步,玉贵人朝身侧的太监招手,让他了解下状况,片刻后太监回来汇报:“回娘娘,狩猎场出了些诡异的事情,进去了的人没有出来的,连皇上、夜王都在里面。”
玉贵人立刻起身,看向那位奴婢,她会意:“方才奴婢去找夜王,那里不见有夜王妃的身影。”
她听后勾唇,皇上今夜就是想抓住青烟,这么看来也在狩猎场了,只是什么东西这么诡异,能进去出不了,如果皇上出事了可不好。
于是她匆匆赶去查看,兰舒琴也让白影带着自己跟上。
到了的时候,狩猎场已经被众多护卫围住,连太后都在不远处架起了凳子坐着,玉贵人不急,朝太后行礼问候一番,现在形势严峻,太后也懒得管她幽闭期间私闯出来的事情。
倒是兰舒琴奋不顾身地想冲进去,被护卫纷纷挡住,太后瞄了那人一眼,不禁半眯起眼:“兰儿。”
兰舒琴一僵,这富有威严的声音……
不得已,她在白影的搀扶下跪在太后面前:“参见太后。”
太后挥退身边的人,拨动着指甲瞧着她,慢条斯理道:“你这眼挖的是何苦,如此苦情,最终还不是落到这般这个下场。”
兰舒琴暗自咬唇,“如今兰儿过得很好。”
“是么,哀家可是看出夜王对青烟很在乎,他方才不顾阻拦冲进去的身姿是多么的坚决,所有护卫都不敢阻止呢。”
太后睨着她一点点煞白的脸,幽幽地低声道:“纵然你改名为舒琴,也终究不是他心中的琴儿。”
正如太后只会唤她兰儿一般,真正的琴儿无可代替。
“兰儿明白,正是如此,青烟也终究不是他的琴儿。”兰舒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知道太后的目的是想让自己恨夜暮沉,可是她又怎么能恨。
太后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不远处清烨正走过来,便挥挥手让她离开。
清烨在太后身边细语:“阳贵妃,有喜了。”
太后双眸凌冽,掠过一丝狠厉。
虽不知这皇上请来的沈大师做了什么,令这个狩猎场如此危险,但未免是坏事,一旦皇上出不了,并且膝下无子,这个皇位……决不能落在一个未出生的婴儿手中!
清烨看着太后眼神的变化,知道这阳贵妃怕是保不住了,作为医者的他始终不忍心,不禁期待地看向一片朦胧的场中,若是夜王妃在的话,也许能阻止。
青烟还未寻到洞穴,就先找到了陷入心魔的夜季渊。
他脸上是罕见的悲痛,正深情地看向一处,青烟无法看到他的心魔,但这是杀了夜季渊的好时机。
她举起匕首,走到他跟前深吸一口气,正是这一副面孔,多次想陷害她,还逼迫她为月国驯兽,简直是做梦!
咬牙,匕首落下,刀刃已经触碰他的衣衫,却生生地顿住。
“不要,季渊不敢了。”他蓦然握住她的手腕,语气是未曾听过的卑微的乞求。
青烟心一惊,猛地抬头,瞧见他的双眼空洞,知道他还没有走出来才松了一口气,可是他方才说什么,季渊,季渊……妓院。
扑哧!
青烟很不厚道地笑了,现在才发现他的名字另有内涵。
动了动手,发现根本无法挪动,这个皇上也是习武之人,力气不是普通的大。
“我没有想伤害他,求求你不要不理我。”夜季渊忽而将青烟拉入怀中,吓得她瞳孔骤缩。
他也有这么苦苦哀求别人的时候吗?
谁,能够得到这样特殊的对待。
“琴儿,原谅我好吗?”夜季渊温柔似水的声音似沉重的石块,在她心底激起层层浪花。
竟然是……兰舒琴!
青烟狠狠地瞪圆了眼,咬牙切齿:“你们皇宫的人都是瞎子,被那个虚伪的兰舒琴迷得团团转!”
她话音一落,夜季渊涣散的双眸慢慢聚焦,下意识地推开怀中的人,青烟措手不及,摔倒在地。
“竟敢刺杀朕!”夜季渊气得红了眼,想从腰间抽出剑,却发现没有带来,只好伸出手去捏住她的脖子。
青烟立刻举起匕首抵挡,本想着是不是要跪下,来一个皇上饶命,可是转眼想到他们不一定能走出这里,何必像以往那般顺着他。
“皇上误会了,方才你强行抱住青烟,我挣不开才想着取出匕首。”她借着匕首站起身子,慢慢拉开夜季渊的距离。
夜季渊开始冷静下来,才回想起心魔的事情,依旧心有余悸,可是怎么会抱住她,而且感觉竟然不错。
“你取出匕首是想剁开朕的手?”他整理下衣衫,负手而立。
“如果皇上再不放手,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夜季渊一听怒得铁青了脸,闪身到她身侧擒住她的脖子,这个女人开始放肆了!
青烟喉咙一痛,趁着还有气息说话,连忙道:“你杀了我你也出不去!”
他这才醒起自己还在幻境之中,恼怒地将她甩开:“带朕出去!”
“带你出去当然没问题,但有一个条件。”青烟低头的瞬间,扯唇一笑,出去?她还不知道怎么出。
他双眼半眯,似乎在说,竟敢和朕谈条件?
青烟不以为然地松了松脖子,收回匕首,正色道:“我不去幽暗森林。”
不用拐弯抹角地拒绝皇上的要求,果真是爽极了。
夜季渊沉默不语,似乎在衡量着得失,青烟慢慢地没了耐性,转身便朝山上走去。
“站住!”
青烟顿步,竖起耳朵,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赶到自己跟前。
“竟敢走在朕的前面。”
“……”谁带谁出去!
“那刚才的条件皇上意下如何?”她追上,挡路。
“嗯。”他不悦地应着,青烟才满意地跟在他身后,脚步刻意保持着慢他几分。
两人终于找到一个洞穴,夜季渊眉头紧皱,甚为挑剔地盯着布有苔藓的墙壁,地上都块干净的空地都找不出,简直是连能坐的位置都没有。
青烟侧目瞄了他一眼,那眼神一看就知道这个被伺候惯的皇帝在嫌弃。
“皇上,青烟建议去找一些草回来铺成床。”
“此意甚好,去吧。”他点头,一副朕等你的模样。
青烟故意为难地扶着下巴:“可是皇上,我一个力气不大的女子,只能抱一个人份量的杂草。”
“那你就多走几趟。”
“好!”青烟乐滋滋地离开,果其不然,皇上喊住了她。
“等等,朕和你去。”
就知道这个疑心重的人担心她逃走,还不逼得你一起搬草!然而好不容易找好两堆草,夜季渊却不肯动,背着手等着青烟搬回去。
青烟抓起一把,硬是塞到他怀中,双臂触碰到他胸膛,惊得他一颤:“放肆!”
“皇上,再不快点天黑了,这里恐怕有野兽。”
“你会驯兽。”他不屑她的恐吓,然而立刻意识到什么,猛地瞥向青烟,果然看见她笑得阴险,“你敢对朕不利!”
“不敢,皇上武功盖世一掌就能打死我,请抱好。”
奇怪的是,夜季渊听完她的话,竟真的伸手环住杂草,蓦然意识到自己做着什么蠢动作,更是一脸红一脸青。
青烟倒没有多想,抱起另一堆转身往洞中走去,途中还拾起一些木材捆在后背。
夜季渊看着她脏兮兮的脸蛋,那双明亮的星眸却从未露出半点埋怨,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似乎自己……在依靠一个女人。
越想越气,他堂堂大月国皇帝怎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到了洞穴,他立刻扔下杂草,冷冷地别开头,青烟觉得这人莫名其妙,手中却不停地布置好杂草,摆好木柴,瞧见他还是维持着一个动作,她没有帮他铺床的意思,反而躺在自己的床上笑眯眯地凝视着他。
“好舒服。”她伸了一个懒腰,却见夜季渊朝她走来,屁股一落,蛮不讲理地坐在她的杂草上。
“这床朕要了。”
“……”青烟瞧着他憋气却没人理会的面孔,顿时心情大悦,主动将床让给他,去铺另一堆草,整理一番她也坐下,喃喃道,“就差水和吃的。”
话音一落,夜季渊身子嗖的一声不见了,青烟怔了怔,不禁蹙眉,这个皇上又要搞什么,今日折腾得累了,她也不想管了。
躺在草上,揣度着这幻境如何破,如果说沈大师有意让她逃走的话,应该留下她能容易猜到的东西作为支撑点,他们同为驯兽师,难不成会是野兽?
思及此青烟便激动地坐直身子,难以入睡。
现在她拒绝了夜季渊去幽暗森林的要求,于他,她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如果让夜季渊同时找到破境的方法,他第一时间定是杀了她!
瞧了瞧洞口,夜季渊还没回来,不如就趁机……只可惜了这难得找到的洞穴。
她用木炭在地上写下了钻木取火的方法,才拍拍手离开。
许久之后,夜季渊一手抓鹿一手擒豹,伤痕累累地赶回洞口。
然而里头,早已空无一人。
瞧见地上的字迹,他怒然地扔开手中的鹿豹,用脚踢散那些木炭:“以为朕是白痴吗!”
他沉着脸点燃了木材,坐在火旁,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也许吧,真的是白痴,竟然会为了她的一句话跑出去空手相搏,抢回两只吃的,伤虽不重,他却敢说从未试过如此狼狈不堪!
良久,他盯着火焰失神,低喃:“朕没想着杀你。”为何要逃。
朕,想你陪。
幻境里已经入夜,青烟独自走到坡上又冷又饿又渴,实在想念那个硬硬的却能躺的草床。
前方响来一些脚步声,青烟想躲在一旁却没有可藏之处,他们已经来到了她跟前,兴高采烈地跪在她面前:“参见夜王妃!”
青烟一怔,竟是三个禁卫军,他们也来了?
对了,皇上未归,定会引起巨大的混乱,那么是不是说明也有其他人进来了!她的脑中浮现夜暮沉的模样。
“起来,还有谁进来了吗?”几分急切。
“不知,我们是最早进来的,本来有几十个,现在都失散了,夜王妃有看见皇上吗?”
青烟心头低落,指了指下方:“有,他就在下面不远的一个洞里,他让我出来找些食物,你们快去看看他有没有危险吧。”
赶紧撇开这些人才行。
三个将士纷纷起来朝她相反的方向走,其中一个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夜王妃需要陪同吗?”
青烟欣慰一笑,却是摇头:“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快要到达半腰处,青烟已经累得靠在石壁上休息,风有些大,急促的呼吸让她的喉咙刺痛,双唇干得有些苍白。
拐弯处,终于有一片竹林,她立刻跑过去坐下,双眼疲惫地阖上,昏昏欲睡,可是冷风几度将她吹醒,裹紧斗篷,翻个身继续睡。
刚转过身,朦胧间似乎看见不远处那条路,出现一双腿,裤脚还被一只小老鼠死死咬住。
那人就这样挂着一只老鼠行走,青烟不禁想起华初,便好奇地往上面看,只看见那人的背影,头顶原来还趴着一只老鼠。
是不是人困了还能出现幻觉,青烟弯唇轻笑,再次闭上惺忪的双眼。
睁眼的瞬间,两只端坐着的小老鼠赫然出现在眼前,与她大眼瞪小眼,往旁边一瞧,竟有一个人在生火,不断地有香味传来。
咕咕……
她立刻恢复体内,跑到那人身侧坐下,果然是鸡肉!
这狩猎场居然有鸡,真是匪夷所思。
那人将刚烤好的鸡腿递给她,青烟顺手接过,笑意盈盈:“谢谢。”然而目光触及到那人的面孔后,手一松,差点连鸡腿都掉了下来。
“华……华初?”难道之前看见的人真的是他?
青烟心虚地移开视线,华初也没有多说,安宁地烤着鸡腿,她偷瞄一眼,发现他神情一贯的漠然,只是本来白皙的脸蛋沾着不少的黑炭。
“对不起,我那时候是逼不得已。”青烟撕下一块肉,递给旁边滴着口水的老鼠,“你怎么也进来了?”
“找你。”即使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青烟怔了怔,苦笑道:“你不必如此……”
“你还要和我一起推翻姬氏。”
“咳咳咳……”青烟猛地被噎到,没想到他严肃认真地当作目标,她可以说推翻姬氏比夜暮沉争夺皇位还要困难。
华初用空出来的手帮他拍拍后背,瞧见不远处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不禁示意她看过去。
青烟咳得脸蛋微红,随着他的手指一瞧。
夜暮沉!
她激动地站了起来,却惊觉他的手臂被一个女人挽住,兰舒琴!
第八十七章 这里没人,别给我装(万更)
青烟很想认为,夜暮沉是为她而来的。
可是出现的却是两个人,只有三种可能,一是救完了兰舒琴再一起进来救她,二是夜暮沉来救跑了进来的兰舒琴,三是夜暮沉来救自己,恰好碰见兰舒琴。
明显,第三个可能性是极低的。
她心头一空,刚想转过头,却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夜暮沉竟然一把推开兰舒琴,她趔趄地摔倒在地。
骤然,一片五颜六色的蝴蝶铺面而来。
脚边的两只小老鼠惊骇地躲到华初衣衫下,青烟有一种怪异的感觉,紧紧地盯着那片在空中盘旋的蝴蝶鼷。
华初则取出青木剑,掏出一张符往空中一抛,剑头一指,双袖拂空,神圣认真。
符收,他一脸沉重:“没生命的迹象。”
没迹象?难道……
她毫不犹豫地从旁摘下树叶,含在嘴边吹出慢悠温和的曲子,连小老鼠都平和下来,然而那群蝴蝶像发疯一般,盘旋得更快更急。
果然有问题!
曲子一出,夜暮沉立刻扭过头,那女子头发凌乱,却镇定从容地闭眸吹曲,那副面孔正是自己心急如焚想要寻找的。
眼光掠过惊喜,正准备冲过去,蝴蝶却朝身后倒在地上的兰舒琴飞去,只听见青烟大喊:“当心!”
正想着站起身子的兰舒琴突然被发狂的蝴蝶一撞,再次摔在地上,面朝地,狼狈不堪。
夜暮沉看见蝴蝶没什么太大的伤害力,不再犹豫地朝青烟的方向走去。
“暮哥哥!”兰舒琴着急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
他的身子没有半点停顿。
青烟怔在原地,即使耳边蝴蝶扑翅膀的声音响彻竹林,她却只听见自己心脏的跳动声,华初和兰舒琴似乎消失,这里只剩她和他。
一身白衣被染成灰白色,却挡不住他的优雅俊朗,他的玉树临风,披散的青丝增添几分魅惑,步步生莲,嘴角噙笑,终于来到她的面前,清晰看见他眼中令人心安的柔和。
手一勾,环上她的腰,发丝垂在她脸颊,挠得心头痒痒的。
“不是说了别离开本王吗?”温柔的语气带着责备。
青烟眼眶微湿,明明是你先不见的,她要独自在这里对抗心魔,防备皇上,挨饿受冷,你为什么不早些出现。
粉拳轻锤他胸膛,声音哽咽:“都怪你。”
夜暮沉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怀中乖巧的人儿让他恨不得好好蹂躏一番,听见她的责骂竟有些好笑,语气带着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宠溺:“嗯,都怪本王。”
“你的女人来了。”华初冷冷地打岔这两人的对话。
只见兰舒琴孤独地撑着地站起来,朝他们走来,潸然泪下:“暮哥哥,我知道你这是在惩罚我,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乱闯了,不要生气好吗?”
青烟的手一僵,生生地顿在半空。
惩罚?难道他抱自己就是为了惩罚兰舒琴闯入危险的狩猎场吗?
她抬眸,想听听夜暮沉的解释。
然而,那群蝴蝶竟朝他们冲了过来,夜暮沉立刻推开她,抽出剑,和华初并列,挡在青烟和兰舒琴面前。
一铁一木,双剑极其有默契地打散蜂窝而来的蝴蝶群。
然而剑身砍到它们的身子,它们只是化作烟雾散开,片刻后就再次凝聚成新的蝴蝶,生生不息,根本没完没了。
青烟觉得这就是出口的关键点,也许想办法破了它们,就能够出去了。
骤然,身后传来一道凌冽的杀气!
青烟下意识地挡在兰舒琴背后,免得她这个瞎子被人杀了,熟料那人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自己!
喉咙一紧,身子被一扯,整个人被死死地按在一棵树上,一双猩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不由地头皮发麻。
竟然是夜季渊!
青烟清晰得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骇人的敌意,这一刻,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她扯出一抹冷笑,帮他铺床找柴,他却是这般地回报她,身为皇上,永远都不懂得感恩为何物!
夜季渊瞧见她眼中的讽刺,心中怒意更甚,捏着她脖子的手越发用力,脑中徘徊着一个声音:杀了这个女人,杀了这个女人!
然而,感受到她脖子紧张跳动的血脉,他竟是下不了手。
明知道再用力,世上就再无青烟。
这一犹豫,夜暮沉已经成功将蝴蝶引到他这边,夜季渊不得不松开手闪开,却眼见这蝴蝶群朝青烟冲去,那种疯狂的冲劲,许是能将人冲上半空!
夜季渊脚步一顿,正想着回去将青烟拉出来,夜暮沉已经率先跑到她面前,紧紧地将她扣在怀中。
“暮沉!”青烟瞳孔骤缩,惶恐惊叫。
整片绚丽的蝴蝶像海浪汹涌而来,夜暮沉的后背被剧烈挤压,胸膛剧震,青烟却丝毫不损,双眼瞠大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他浑身散发着寒气,双唇紧抿,额头渗出汗珠。
没有内力的抵挡,他定是很痛很痛……
一波又一波,青烟眼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溢了出来,如脱缰了马,无法把持。
他环着青烟的手加紧,低头,吻上她的泪水,艰难启唇:“别哭。”
嘶!
衣衫破碎的声音异常明显,碎布扬风而起,夜暮沉背后的白衣竟被一点点地撕碎!
蝴蝶群终于全部飞走,夜暮沉的身子一软,趴在青烟肩头,她立刻抱住他的身子,然而手触碰到他的后背,竟是一块又一块的伤口,血液肆流。
“暮沉!”带着哭腔,她惊慌地抚上他的脸颊,手心的血沾到他脸上,邪魅又苍白。
怎么会这样,明明一开始没有那么大的攻击力。
她愤然地瞪向不远处的夜季渊,瞧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心中恨意重重。
她真后悔,没有在他陷入心魔的时候一刀将他杀死!
夜季渊,青烟这辈子必要铲除你的皇位!
她红着眼,脱下身上的斗篷小心翼翼地披在他后背,触碰到他的伤口听见夜暮沉倒吸一口凉气,她的心也随着揪了起来。
“暮哥哥,暮哥哥!”兰舒琴似乎知道有危险,慌乱地冲出来。
“滚!”青烟忍无可忍,一声声暮哥哥无比刺耳,“瞎了就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兰舒琴震得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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