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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卸甲归公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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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何?”
“不消说,他本事比我大,只是性格孤傲,而且固执如牛。他既跟随彦王,他定然也算到将来……”了缘说着,突然噤了声。
“将来什么?”
了缘直直看了她一眼:“忍冬,不如不知。其实此次我不告而别,也是为了给你铺路。”
“铺路?”朱孝宁心中千回百转,也未想到这是为何。
“我也知道你暂时是离不开南京的,只因为你舍不得你那弟弟。可是,你终究是要离开的,那儿不适合你。”了缘见朱孝宁张嘴欲言,却第一次失语了,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指什么,即使有所感觉,也不敢去深想,去承认。
“了缘大师,你不如说清楚吧。”张拓奕尽管明白他意有所指,可在旁也是一头雾水。
了缘摆摆手,又是一声长叹:“忍冬,你只需知道我是为你好。以后,这些话别问我了。至于我那个师兄,我去瞧瞧,看他是什么意思。若我们二人算出的均是一样的结果,就会着手做一些事。我会帮你,只是你记住,我会帮你是看在槿娘的面上,因此我不是帮皇长孙。”
“我明白了。”朱孝宁心底里察觉到些,但是她总觉得她和朱孝旻不会到那个地步。
“不,你不明白,至少你未明白透。”了缘晃了晃脑袋,挪了挪,坐得更稳些,“不过将来你会明白的,我都是为了你好。”
“嗯。”朱孝宁靠在车壁上,闭了闭眼。
“冬姐姐,到了,上边得走上去。”外边车子轱辘一下停了,小六招呼道。
朱孝宁掀开车帘看了看,转头对着了缘:“你还上去吗?”
“我在下头等你。”
“好吧。”朱孝宁替他松了绑,“可别再逃了,此次我虽跟皇爷爷说是来散心的,事实上也是为的你。皇爷爷为此,可是对我有些不悦。我找你可是不容易呢,不许再逃。”
她反复强调,了缘只哼哼着点头,不甚在意。
“孝宁,我们下去吧。”张拓奕好歹也跟了缘相处过一段时日,知道他的脾性,要是他想逃,恐怕朱孝宁是怎么都阻不住他的。这会儿,了缘对朱孝宁的叮嘱并不当回事,大抵是早算计着再次离去了。他帮了他那么多,他就放他一回。
了缘瞅了瞅他,悄悄地朝跳下车的张拓奕眨了眨眼,已达成了共识。
既如此,朱孝宁便扶着张拓奕的手下去了。
槿娘和朱孝宁的母亲都葬在山腰上,山脚往上并没有石阶,只有一条黄泥路。幸而今日没有雨,虽然太阳不算太大,好歹温温的,照在身上极其舒适,就像母亲的感觉。
“孝宁,我扶着你。”张拓奕见她离得越近,心情越忐忑,嘴唇抿得紧紧的,一言不发,出声之际已牵住了她的手。
朱孝宁扯了嘴角,勉强勾了一下:“我在想,到他们面前,我该说什么。”
“孝宁,他们是你的亲人,你就这样看看他们,他们也很高兴。况且今日,还有我。倒是我,该担心,他们是否会不喜欢我。”
“噗——”张拓奕本想安慰她的,结果自己先愁上了,令人忍俊不禁。
“孝宁,前边那儿是吗?”
朱孝宁朝前看去,三个墓碑静静地立在一棵合欢树下。其中一个无名无字,什么都没有,那是她的母亲。其中一个刻了“先生冯轩之墓”,没有生辰年月死亡日期,没有后代所立的字样。只有槿娘的墓碑多了“夫冯轩立”几个字,区别于他人。
“我先拜见岳母吧。”
“谁是你岳母……”朱孝宁嗔道,却已随了他过去,一同跪下。
张拓奕寻到无字碑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晚辈张拓奕生于南京,先祖曾是今上的老师。我曾任少尉,奉国中尉,而如今任龙虎大将军,家中还有一个妹妹。晚辈对孝宁一见倾心,今日特来拜见岳母,感谢岳母生得孝宁这般美妙的姑娘,若没有您,就没有孝宁。除此,也求岳母见证。我一定不会辜负孝宁,会好好待她,我希望我们能够安享岁月,开心快乐,白头偕老。”
“母亲。”朱孝宁轻轻唤了一声,“我虽未见到父亲,但是送了他出殡,也见到了弟弟和皇爷爷。他们都待我很好,至于父亲,他并不全是无情的,至少他还记得我,他于我有愧。现下,我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以后会过得更好,您可以安心了。”
二人沉默片刻,对视一眼,又至槿娘和冯轩墓前。
朱孝宁与槿娘的关系比母亲更深厚,想起曾经的温暖和欢乐日子,心头酸楚。而她回到南京,虽未辜负她的期望,但是惹人揪心的事不少,即使她长眠地下,也难免要为她担心。她已许久没有长辈无私的关心和爱护了,即使是皇爷爷,也是为了他的权他的势,为了他的儿他的孙,他的社稷他的天下。想及此,她默默地淌了泪。
张拓奕知晓她心中难受,喉头堵得很,揽了她的肩,坐在草地上:“孝宁,哭一会儿吧。”
“嗯。”朱孝宁埋在他怀中,哭泣半晌才停下,“奶娘,曾经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仿似昨日你还在我眼前,温言软语,巧笑嫣然。奶娘,你不是我的奶娘,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唤你一声娘,唤先生一声爹,好不好?”
“自然是好的。”张拓奕搀了她的手臂,直了上身跪着。
“爹,娘,忍冬给你们磕头了。你们在世时给的关爱,忍冬都领受了,一直铭记在心头。往后,我会好好地过下去,坚强地过下去,做真正的忍冬花。”
张拓奕也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未语。
朱孝宁伸出手,与他十指交叉:“爹娘,他叫张拓奕,是我选择的人。你们也看到了,他虽然有些缺点,却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待朋友诚恳,待亲人真挚,待我更好,希望你们能够安心。”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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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秘闻
张拓奕听了朱孝宁的话;跟吃了定心丸似的,一颗心落回了原地:“爹娘,我一定一定不会辜负孝宁,我会照顾她一辈子。我们一定会相亲相爱;美满幸福;儿孙满堂。”
朱孝宁听他描述前景;略害臊;轻轻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背。
张拓奕只嘿嘿一笑;抬头望了望天:“看样子快下雨了;我们回吧。”
“好。”
两个人便携手往山下去;上了马车;毫不意外地已经没了了缘的影子。
朱孝宁暗暗摇了摇头;神情略失望。
“孝宁,你要相信了缘大师是为你好,至少他也是不愿意辜负你娘的期望的,所以做什么都是为了保全你。他不会弃你于不顾,你就放宽心罢,将来见面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都明白。”朱孝宁斜着身子靠在他怀中,拨弄着他粗糙的手指,“只心里总不踏实,好像有他在,我就对未来更明了些。”
“不过是心头的桎梏罢了,而且你有我,安心罢。”
“好。”朱孝宁应了,可心头却咚咚咚的,比先前更慌乱,眼皮也突突地跳起来,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不会是孝旻出事了吧?
在她养伤期间,朱孝宁陆陆续续收到几封平安信,待后来她离开了南京,就失去了朱孝旻的消息,只偶尔从路人口中听到,说他新官上任三把火,解决了广西的几处匪患之后就没有了其他动作。
尽管朱孝宁并不怎么相信预感之事,可心头这念头实在太强烈了。若是朱孝旻出事,会有什么事呢?值此关头,除了秦王回了西安,彦王和晋王都在南京,有皇上看着,哪敢造次。至于魏紫,皇上也不会让她为所欲为。其他的,她便再也想不到了。
而如今,朱孝宁收不到他的信,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去打听他的事,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把握,真真是心焦。
“孝宁?”张拓奕低头瞧她神色竟比先前更慌张,丝毫未有安心,担心唤道。
“张拓奕,我……”朱孝宁揉了揉眉心,“我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你担心皇长孙?”
他果然是了解她的,朱孝宁咬着唇,微微颔首。
张拓奕探手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大掌紧紧包住:“孝宁,皇长孙不会有事的。你只是因为了缘不在,所以心里不安,放宽心,嗯?”
朱孝宁只缓缓埋头,未应。
“冬姐姐,你方才不是说要去玉石店?到了。”小六还记得她要给孟远备生辰礼,已自觉停下马车。
“嗯。”朱孝宁下车,看看眼前的玉石店,规模不算大,但已是高唐县数一数二的了,而且能来这儿的尽是当地的富贵人家。
对于孟远来说,眼下生活已是极如意,只是缺少撑场面的物件。这高唐县本地的玉石恐怕不能满足,而且眼尖的人一看就知道不过是当地货色。朱孝宁环顾一圈,未见合心意的,正准备离去时,听到两位穿着雍容华丽的官太太在窗边的座上碎嘴,念叨的同时还嫌弃这店里的玉饰不够上档次。
“我听说广西那位和他身边一位辅臣闹了矛盾了,真真是没出息,这才多久……”其中一个妇人说着还摇摇头,一副讥讽样。
朱孝宁便转身执起至于柜上的一柄小玉如意,故作欣赏状,侧耳听着。
“我也听说了一些,不过这也算秘辛了吧,我们家老爷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说漏嘴。”另一位用绢帕捂了捂嘴。
“说与我听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家那位也不是不知道,就我们二人无聊得很,说来笑笑岂不正好?”
“罢了,还是不说了。”一人似是发现朱孝宁神情不虞,且有异状,使了使眼色,随便挑了样,就相携离去了。
临出门时,偏另一个又扯住她:“我听说孝宁酒楼昨日出了京城新菜,他们说光闻香味便已垂涎三尺,不如我们去尝尝?”
“京城啊,这孝宁酒楼跟那位公主关系不一般。或许我们还可以听些其他好玩的来,我派人回去跟府上说一声,我与你去。”
“好。反正我家那个这几日跑外头去办差了,不需说,我们快走。”
“成。”两个人临时起意,反散不了了,转而往孝宁酒楼去。
广西离这儿可不算近,消息传到就需要不少时间。如此算来,朱孝旻与身边的人闹矛盾,那至少也是半个月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朱孝宁正在路上,未听到也无需大惊小怪。只是现下必须得弄清楚了,朱孝旻到底跟谁、为什么闹的矛盾。
方孝孺与他曾相处过一段时日,从未出现过纷争。只魏昭德,加上个魏紫,指不定会出事。
按理说,以朱孝旻的性子,根本不可能与人闹,只可能是对方对他有意见。
难道真的是魏昭德?
“孝宁,我们回酒楼。”张拓奕也想到了内里纠结处,随意挑了个小玩意买下就拉了她出去。
朱孝宁比张拓奕更心急,可这些事情他们自己不方便去打听,只能求助孟远。
回到孝宁酒楼,小七就已在门口候着了:“冬姐姐,方才那老头回来了一趟,还留了封信给远哥哥。远哥哥后来就出去了,不过他让我在这儿等着,你若回来,就让你到他房中去,别到处乱逛。”
“我知道了。”朱孝宁心知孟远肯定听到了什么,回身跟小六说了那两位妇人的事,让他悄悄地去探一探,看是否能听些消息来,就去了孟远房中。
可她束手束脚的,无事可做,看看都近午时了,便去看张霓。
张霓昨夜闹了大半夜,不仅酒后头晕脑胀的,而且累得腰酸背痛,因此此刻才醒。她听到外边丫头在回朱孝宁的问话,急急洗漱了,刚探手掀起珠帘就看到朱孝宁和张拓奕进来,脸色极差:“宁姐姐,大哥,怎的了?”
朱孝宁不欲她担心,浅浅一笑:“无事,我只是在愁一个人的生辰礼。”
“谁?”张拓奕和她的都已经过去,这里就只有朱孝宁的三位老友了,可别是孟远罢?
“阿远,他的生辰是四月初六,至今只只十天了,也不知要送什么才好。”朱孝宁暗暗揣摩着她的神色,自己则扶额作苦恼状。
张霓没料到她还真猜对了,撇撇嘴:“他?随便送一样便好了,又不需要多讲究。”
“只是,随便送又该送什么呢?”
“我哪晓得。”张霓侧头,避过她的问询。
朱孝宁沉默片刻:“霓儿,我与他从小一块长大,感情不亚于你跟你大哥。以往我们同为乞儿,生辰时也不过随便送句祝福的话语就过去了,如今,我贵为公主,他也经营了一家酒楼,自己做了掌柜,可不能将这好日子随便打发过去。况且,我若寒碜了,你脸上也不好看罢。”
“关我何事?”张霓绞着手指头,绞了一瞬,觉得不舒服便寻自个儿的绢帕,只是寻了袖中腰间均不见,低头瞧了瞧地上,也无。
“霓儿在找什么?”张拓奕诧异出声。
张霓整了整发皱的袖口:“我的绢帕丢了。”
“再找找,许是你不小心藏哪――”张拓奕说着话,突然顿了一下,“我昨夜还见着一张,落在地上了,仿似便是你的。”
“哪儿?”
张拓奕干笑一声:“孟远房中,该是你不慎落在那儿的。”
张霓瞬间便定住了,愣怔着。
眼下便是想拿回来,恐怕也难了,朱孝宁暗暗腹诽。不过这也是张霓和孟远的事儿,她便不掺和。
三人皆不语,外头的动静便更明显,连孟远远远跑进来的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是孟远回来了。”朱孝宁话音未落,人已经出去,下了阁楼。
“忍冬,温镶那老头跑了,给我留下封信,我便循着指示去了一趟钟知县府上。哦,对了,钟知县是年初才调过来的,你还不知道罢。那梁知县去年就被曝光出许多贪污之事,早被撤职了。”孟远说到一半又给她解释了当地官员关系,继而才道,“因着我与你关系特殊,钟知县将他从知州、知府处得来的消息告诉我了。”
“关乎孝旻?”
“是,与皇长孙有关。”
朱孝宁见张霓也下了阁楼,不欲她听去,让小七带她去院子里看花,和张拓奕一道去了孟远的书房。
“忍冬,我听说魏昭德的女儿死了,伤心欲绝,和皇长孙顶撞了几句,似乎还骂了你。皇长孙敬你爱你,自然不容许他侮辱你,就将魏昭德关了起来。偏生地方上匪患不断,方大人又是个文官,不能绝之,皇长孙只得把魏昭德又放了出来。可魏昭德此人平时仁义道德满嘴,此时却与匪盗同流合污,还将皇长孙给打伤了。”
“什么?”朱孝宁本坐着,还端了杯热茶,结果一惊,尽数倾出,腾得站起身来。
“忍冬,你别急,事儿还没完。”
“怎么?”
“魏昭德本事得很,后来和方大人里应外合,将匪盗的窝给端了。也不知他是不是真将悲愤化作了力量,与皇长孙将广西的治安问题是解决了,只是和皇长孙的关系却让人看不透。”
“为何如此说?”
“魏昭德失去爱女,只悲痛几日就清剿了匪盗,与皇长孙的关系也更上一层楼。据知情人报,他们二人曾相谈一夜,第二日便大不同了。而且,自那以后,皇长孙再也没有提过你,魏昭德也不提,似乎是心照不宣,达成了什么协议。”
朱孝旻得此能人治理广西,而且井井有条,朱孝宁是安心了。可是魏紫死了。
魏紫的死肯定与皇上脱不了干系,那就与她也有着深切关联。魏昭德失去了另一个女儿,绝不会罢休。可他却好好地辅佐着朱孝旻,连先前的背叛都抹掉了,她是绝不相信他在那种境况下还能神智清楚地去算计匪盗,帮助朱孝旻的。若严格追究起来,魏紫的死最终是由朱孝旻害死的。
只是不知魏昭德知不知道内里的弯弯道道,若他知晓,他定会谋定而后动,最后阴朱孝旻一把。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此刻,孟远的话语和神情愈发应证了她的猜想。
若是朱孝旻为了广西的功绩而与魏昭德达成了协议,那于他来说或许是好的,对于他们姐弟的感情却是极大的打击。
没多会儿,小六便回来了,那两个妇人说得零零碎碎的,远没有孟远说得清楚,而且前后逻辑混乱。
作者有话要说:
☆、第79章 粘人
朱孝宁失望之余;只剩叹气。远离京城;她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消息都不灵通了。他们已经见过爹娘,见过孟远等人;待他的生辰过去,他们便赶紧启程回京罢;否则闹出什么事来,对他们极其不利,而且几乎不能招架。
“忍冬,你别担心。皇长孙富贵天命,你还是管好自己罢。”孟远顿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挽了挽袖子;“忍冬,我说句难听的。你回到南京,除了过上吃饱和暖的日子之外,完全没什么好处,反而几次差点丢了性命。每每我听闻孝宁公主又摔着了,受伤了,遭了刺客了,被哪位郡主算计了,我心头都梗得慌,巴不得跑到南京将你带回来。你也可以说我忘恩负义,靠着皇家富贵过上了好日子就要拆了这桥。反正,我是想让你回来,不要再趟京城那趟浑水了。”
孟远说了一大堆话,口干舌燥,朱孝宁听着,心头微动,只是想起朱孝旻,她心里也揪着,摇摇头:“阿远,我弟弟在那儿,我放不下的。”
“你跟他才处了多久,跟我们多久,难不成他比我们还重要?”孟远话出口便觉自己犯了错,而朱孝宁的脸也明显黑了。
只是朱孝宁只嘴巴嵡动一下,并未言语。
“忍冬,我说话直,你不要怪我。”孟远语气忐忑。
朱孝宁轻轻地叹了口气,摆摆手:“我不怪你,其实我也不晓得,我明明才与他相处了半年,但是已经牵肠挂肚不能舍弃了。或许是因为血缘关系,这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
她按了按额头,坐在桌边撑着脑袋,“我第一次见他事,他躺在床上,像一张白纸那般脆弱,身材瘦削,面无血色。但是他跟我说:‘姐姐,我们相依为命可好?’孟远,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你无依无靠了很久很久,突然有一天,你有了个弟弟,他很脆弱,他甚至需要依靠你才能存活。而且,他言语行动间都将你当成了支柱。我们是姐弟,虽然只生活了几个月,但是两个人的那种契合是什么都代替不了的,其他人都不能给我的那种亲人般的感觉。”
“孝宁……”张拓奕见她竟将自己给说哭了,抹着泪偏偏话语激动根本停不下来,急忙上前安抚,“孝宁,别哭,你不想离开就别走。虽然南京于你没有大的好处,但是还有我,我会一直伴在你身旁。至于皇长孙,皇上会替他铺路的,你就做个好姐姐,别担心了,嗯?”
朱孝宁泪眼婆娑,扯着他衣襟,痛哭出声:“我们回南京。”
“好,我们回南京。”
“不,我们去广西。”朱孝宁突然自己否决了自己,抬起泪眼。
张拓奕犹豫一瞬,重重地点了头:“好,我们去广西。”
“忍冬,你……”孟远没想到他的劝说未起半点作用,反而刺激了她,她也不愿意待在高唐县了,转而赶去广西。
“阿远,你别劝我,我一定要去。”朱孝宁神色坚定异常
“好罢,只是你总得过了我的生辰宴再去。”
朱孝宁巴不得马上启程,但是孟远都这般说了,她只得点头应下。
孟远顿时松了口气,虽然不能久留,但好歹多留了一段时日,待过了生辰再说,否则真要辜负温镶的嘱托了。他思忖着,看着张拓奕悄悄与她唇语,似乎在商量什么,脑中灵光一闪,从他下手见效会更快吧。
朱孝宁自然不知孟远在旁心里千回百转,挖心挠肺想要留住她,她已想着如何离去了。去往广西,张霓是肯定不能带的,否则只会影响了朱孝旻。而她前去,最好也是悄悄的,除非到迫不得已时,绝不让朱孝旻知晓她的存在。
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将魏紫的事理清楚了,她是怎么死的,是皇爷爷下的令,还是皇爷爷暗地里使的计策。
这件事上,又得求助孟远了,朱孝宁也不纠结,径直与他说了。
孟远拍拍胸脯,满口应下,出去探听消息。
之后,朱孝宁与张拓奕离开了高唐县,第五日一早才回。除了给孟远寻找合意的礼物,主要还是从某些秘密渠道打听朱孝旻的事。只因为她身份不能见光,探听之时遇到了诸多麻烦,只凭借张拓奕在外的一点人脉收到些靠谱的消息。
“宁姐姐,你可回来了!”张霓那日正想去找朱孝宁,却不料丫头告诉她,他们留了封信出门了。他们这一走就是五天,还不带她,尽管张霓明白他们是有事要办,可心头还是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此刻,她见着朱孝宁进了院子,连蹦带跳地就缠了上来,埋怨地嚷嚷着。
“阿远没欺负你罢?”朱孝宁看看从屋内出来的孟远,方才张霓就从他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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