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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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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结束后，开始“回向”，妍馨第一次听这个名词，觉得很新鲜，大意她听懂了，就是将自己今天所做的功德与他人分享，让其他人也受功德的滋润。跟着大家围成一圈，双手合十，同寺庙师兄一起念回向偈。
完成回向，已经下午四点，二人没有用晚斋，与大家告别离开。
时值三月末，凤凰岭上杏花已开，从山坡到山谷，红色的一枝，白色的一簇，点缀在白山绿树间。
走到近处，含苞的，已开的，空气中弥漫着杏花的芬芳。微风吹来，花蕊丝丝颤抖，几片花瓣随风散落，惹人怜、讨人爱。
“你知道杏花为什么有红色的，有白色的吗？”妍馨嘻嘻地问道。
“品种不一样。”王睿语气里没有丝毫质疑。
“哈哈，错了。‘道白非真白，言红不若红，请君红白外，别眼看天工。’”
终于自己赢了一回，妍馨卖弄着关子。
“什么意思？”王睿搞不清她在说什么。
“这是杨万里的诗。意思就是杏花有变色的特点，含苞的时候是红色的，随着花开，颜色逐渐变淡，落地时就一片雪白了。”
妍馨半仰着头，得意地看着王睿。
“看不出来，你还挺博学。”
“那是，以前我在学校学摄影的时候…”
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以前跟奕晨学摄影的时候，拍学校门口的杏花，发现了这个现象，回去特意查的度娘。
王睿看出了她的异常，笑笑：“学以致用，我也考考你，这变色用佛学怎么解释？”。
妍馨想了想，摇摇头，真恨自己刚刚的瞌睡，没有完全听进去。
王睿得意地点点头：“看来你还是不够博学，佛说万物皆悉无常，花的颜色会随时间改变，人的想法也会的。”。
王睿说完转身向另外一颗开的正艳的杏树走去。妍馨顿了顿脚步，嫣然一笑，也走了过去。
之后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走走停停，享受着大自然带来的轻松和惬意。
下山的时候，已经将近六点，天色渐黑，初春的丝丝寒意袭来，一天又劳作又爬山，妍馨此时只觉得饥寒交迫。
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有气无力：“我们吃点东西吧？好饿啊。”。
“恩，好。”王睿看了看表：“应该还来得及。”
“去哪儿吃？”
“到了就知道了。”
妍馨也不再问，反正车子在人家手里，自己听从安排吧，只要有饭吃就行了。
很快到了山脚下的餐厅，古朴、清幽且静谧，不免让人有世外桃园之感。
菜品看起来都很普通，可是到了嘴里，却觉得特别醇香。
“这个豆腐吃起来跟别的地方的很不一样，味道很特别，很好吃。”妍馨边品尝边评论。
王睿用小碗乘了些豆腐放在妍馨身前：“这里面都是纯有机素食，新鲜、安全。这款老浆豆腐没有放卤水和石膏，纯自然口感。”。
“恩，在这里面吃饭，静心、养身、安神。不得不说，王睿，你太会享受生活了。“妍馨赞叹加羡慕。
王睿抬眸：“我哪有那么多时间，这是我第一次来，在网上看的攻略。”。
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接话，妍馨只能低低的哦了一声。
王睿扫了他一眼：“多吃点，回城里可没这么健康的饭菜了。”。
晚上进城的车不多，一路狂奔，很快到了楼下。
“今天谢谢你，我先上去了。”妍馨语气轻快。
声音低沉的叫住了她：“妍馨。”。
“嗯？”
王睿脸色严肃认真，黑色的眸子里有期待，还有两个小小的妍馨。
半晌，妍馨听见带着一丝勉强带笑的声音：“早点休息。”
“嗯，好。”
侥幸逃过，赶快下车。还好他没有逼问，因为他要问的，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吧。
是不够喜欢还是不敢再次敞开心扉？真的不知道。
“学会面对自己的内心，认识内心的问题，解决内心的问题。”。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其困难！
白色的雪佛兰车里，王睿在打电话：“喂，小岩，今天谢谢你跟我调休，回头请你吃饭。”。
“恩，好。我知道了，帮我照顾好那个病人。”
“好的，拜拜。”
王睿摘下蓝牙，心思有些分散。什么是喜欢呢，也许就是到了三十岁的年纪，还能够不被现实的学历、家世、工作和固有资产所牵绊，只是因为在一起时的愉悦、心安，看不见时的思念、牵挂，和虽然不多，却总也说不完的话题。
此时还能遇见自己喜欢的人，是幸运，也是幸福，怎能轻易放手。
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其实自己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慢慢来，不求她一时放下过去，接受自己。只要她能给自己机会在一起相处，就已经进步很大。况且，自己也很享受现在的时光，不是吗。？
☆、没有假期胜似假期
？ 对妍馨而言，最好的盔甲并不是如程雯所说，一副闪亮魅惑的妆容，而是一份忙碌充实的工作。进了公司就能把所有的情绪抛开，激情满满、专心致志、马不停蹄的去消灭记事本上密密麻麻、待完成的事项。
清明节的时候，大家都趁着小长假去踏春，可是公司海外的项目却有合作方要过来，这是拓展海外市场的好机会，主任很是重视，希望本部门能有人和销售人员一起参加，多积累经验。一个组里，只有妍馨一人单身，无牵无挂，组长只能扣下了她的假期。
同事们到了下午就开始按捺不住，因为妍馨要加班，所以个个倒也不好把兴奋的情趣表现的太直接，只是语气比平时轻快了许多，见面也都一脸阳光。下班的时候，看着还在为接待准备资料的妍馨，小靖同情地信誓旦旦，一定要给她带旅游的特产回来。
对妍馨而言，其实并没觉得苦恼。反正程雯、李思瑾都没有时间，待在公司，倒不用想这鸡肋的三天去哪儿玩儿了，省力气。
工作之后每天回家大脑都懒得思考，别说BBC，连美剧都记不得多久没看了。还好当年准备出国时，考托福的功底还在，绞尽脑汁，用不算太流利的英文为客户介绍了公司得发展情况、展示了项目方案、并驱车陪同到长城，领略这一世界十大奇迹之一的景观。
也许是甜美的笑容、清晰的逻辑和浑身上下散发出的自信，掩盖了语言上的稍稍欠缺。临别时，外国客户放下手里的刀叉，端起酒杯：
“Thanks for your hospitality；your confidence and sunshine expressed me so much。”
“It‘s my honour； I hope we can meet again in the near future。”
盈盈一笑，红唇微启，淡淡的酒香在舌尖蔓延开来，对上主任肯定的眼光，自豪感和成就感充斥全身，妍馨感觉每一个神经细胞都传递着浅浅的小兴奋。
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发挥自己的作用，被认可，被赞赏，这种感觉，真好。
两天下来，身体、大脑都跑了个马拉松，各个器官的肾上腺素还有残留，到了小长假的第三天，居然依旧处于兴奋状态。
早晨，生物钟比闹钟还准时。也许是工作顺利完成，妍馨心情出奇的好，根本不想睡懒觉。
拿出牛奶、鸡蛋、香蕉和面粉。剥皮、打泥、搅拌过后，放入电饼铛里，香喷喷的几个心形香蕉饼出炉，配上一杯热牛奶和葡萄干，一份色香味儿俱全的早餐！
兴冲冲地跑到卧室，拿出手机照下来，发到朋友圈里得瑟一下：“爱自己，从营养美味的早餐开始！”。
果然，好多点赞的朋友，宠爱自己的感觉原来这么好，妍馨喜滋滋。单身是一种修行，让人越来越懂得如何在平凡的日子里去爱自己，爱身边的人！
“今天没加班吗？”王睿看到状态，发来微信。
“恩，今天不加了，”
“难得，打算怎么过。”
“在家休息。”
“嗯”
妍馨等了一会儿，对话没有了下文。扎起头发，开始整理房间，这几天工作太忙，房间乱七八糟。
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电话响起，是程雯，这人终于想起自己了。
“喂，干嘛？在哪儿玩儿呢？”
“玩儿什么啊，他们银行忙，把他叫回去了，昨晚就回来了。”程雯显然有些不尽兴。
“哦。”作为一个加了两天班的人，妍馨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
“那要不你过来喽，我们做饭吃？”对于吃货，美食比话语更具有安慰性，虽然知道程雯对厨房一窍不通，对食物的挑剔却少人能及，也还是牺牲一回吧，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
程雯马上由阴转晴：“哇塞，妍馨，你对我太好了。等着哈，我收拾下过去。”。
妍馨但扫完房间，打开电脑，连上电视，开始看下载好的《超能陆战队》。
最近朋友圈被刷爆，满满的都是大白的影子，今天终于有时间研究为什么大白这么火。
敲门声响起，妍馨赶紧抽了张纸巾，擦去眼泪。
打开门，三个人都愣住。
“天哪，谁欺负你了，怎么眼睛哭红成这个样子？”程雯大呼小叫，问出了王睿也想问的问题。
“没有，电影太感人了。”。
“什么时候变得跟李思瑾一样浅泪窝了。”程雯摇头，把手里的袋子交给妍馨，径直进了屋子。
妍馨接过程雯手里的袋子，看着旁边的王睿：“你，怎么也来了？”。
“不欢迎吗？你就是这样接待客人的？打算让我一直站在这？”王睿三个问题一串而出，扬着眉毛，嘴角含笑地看着妍馨。
“哦，不是。那个，进来吧。”妍馨尴尬之余庆幸，还好自己刚才把房间收拾了，不然丢人丢大了。
程雯已经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
刚刚来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倚在白色的雪佛兰旁边，正抬头往楼上看。走近一看，居然是王睿！想不到啊，妍馨嘴上说不愿意，其实早就行动，把王睿死死地拿下了。
妍馨很明显知道她在想什么，嫌弃地白她一眼：“你们俩喝什么？”。
“随便。”两人倒都不挑，那就白开水好了。
客厅的电视又响起，妍馨打好水，三个人一起把剩下的结局看完。
“真好看，虽然我在电影院看过一遍了，但是还想再看一遍。”程雯说着开始按后退键。
“这不是动画片吗，有那么好看？”王睿看着唏嘘的两人，将信将疑。
“这不是动画片，这叫动漫。”妍馨纠正。
“就是，这你都不知道，太不称职。我告诉你，宫崎骏的动漫是妍馨的最爱，你这工作做的也忒不到位。”程雯显然误会了二人的关系。
“什么跟什么啊，我喜欢什么跟人家王睿有什么关系，看你的电影。”
程雯看妍馨真的有些生气，冲着王睿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很无辜，老兄你看着哄喽。
王睿脸上面不改色，嘴上却跟着占便宜：“时间还长，慢慢来。”。
妍馨说不过二人，懒得再纠缠。起身去厨房整理程雯刚刚买的食材，已经11点钟，该做午饭了。
“要我帮忙吗？”程雯拉着长声问。
“不用。”妍馨努力维持不生气的语气回答。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下厨房帮你，除了倒忙，没有别的。
“我帮你吧。”
妍馨抬头，王睿双手插在裤兜里，像个做错事儿的孩子哄妈妈一样，似笑非笑地侧着头看着自己。
毕竟是客人，妍馨声音缓和下来：“你会做菜？”。
“不会。”
“那你还说帮我？”妍馨刚刚缓和的语气又变得有些不满，心想原来耍我。
“我可以打下手啊，医生主刀需要护士辅助，大厨掌勺需要学徒跑堂，你下厨，我来打杂，提高效率吗。”
说的振振有词，妍馨投降：“行吧，就给你这个机会。我想想，恩，先把黄瓜洗了吧。”。
平日里严肃又有些喜欢自作主张的王睿，想不到在厨房里却听话的很，指哪儿打哪儿。时不时还请教：“鸡翅这样腌好了吗？米饭放多少水？”。
妍馨看着他笨拙切葱花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不过，说出来，估计会把他气死，大概没有几个男人希望别人用“可爱”来形容自己吧。想着他生气时不说话，冷峻目光瞪人的样子，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我笨是不是。”王睿头都不用抬，就能想象她神气、得意的样子。
“没有啦，觉得你切的特别好，特别高兴。”妍馨赶忙掩饰，咬着下嘴唇，继续刷自己的锅。
程雯的电影已经看完第二遍，开始嚷嚷着喊饿的时候，饭菜上桌：红烧鸡翅、土豆炖牛肉、尖椒豆皮、家常凉菜、麻婆豆腐再加一个水煮麻辣烫。
“哇，好香啊，东北菜与川菜荟萃。妍馨做的菜比饭店都好吃，将来谁娶了你，谁有口福喽。”程雯说完，嘻嘻地看着王睿笑。
王睿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妍馨，举起玻璃杯：“为了大厨辛勤劳动的成果，干一杯吧！”。
尝过之后，王睿才觉得，程雯没有夸张，是真的好吃。口味有种不同于饭店的家常味道，很是对胃口。三个人说说笑笑吃下来，饭菜居然几乎被扫光，两人离开的时候，已经下午3点多。
“哎，追的够紧的，加油哦，我看妍馨的样子，有戏！”妍馨刚关上门，程雯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八卦。
王睿眯起眼睛，很享受这种说法：“我出手，当然有戏。”。
“我去，我要吐了。”程雯边说边做呕吐状。
王睿笑：“美女要注意形象，别吓到人。”。
迎面一个老奶奶正拎着购物车上楼，一脸关心地抬头看着程雯，程雯赶忙不再恶作剧，和善地跟老奶奶点个头。王睿在一旁诡笑。
程雯看王睿得意，忍不住还击：“那么自信还跑到人家楼下傻站着，你得谢谢我，要是没有我，你今天就是站一天也未必见得到人。”。
王睿敛了笑意，一脸正经的耍赖：“见不着就见不着，能怎样？”。
程雯败下阵来，摇着头：“口是心非的人们啊。”。
出了楼房，王睿把车解了锁：“我送你吧。”。
程雯径直往前走：“不用了，又不顺路。”。
走出几步，忽而又折回来：“你去哪儿？”。
“医院。”
“阿姨怎么样？还好吧？”。
王睿垂下眼睛，笑容有些勉强：“老样子吧，精神倒还不错。”。
程雯把王睿微妙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语气欢快起来：“回家也没意思，好久没见阿姨了，我跟你过去看看。”。
“行啊，那晚上我订些峨嵋酒家的川菜送过来。”。
“好啊，哎 ，又是一顿饱餐，今天真有口福啊！”程雯说着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白色的雪佛兰里，王睿还沉浸在刚刚的饭香中：“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习惯了在外面吃的自己，对此观点不以为常，原来，真的是有道理。此刻自己的胃里、心里都是暖的，尽管这顿饭不是特意为自己做的。
两人走后，房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妍馨一时有些不适应。
拿出画板，一副画面在脑子里清晰地展开：白山绿树的山脚下，苍劲古柏间，一间隐约若现的寺庙，还有那漫山盛开的杏花，红色的含苞，白色的怒放。
以前，总会想人生的本质是什么，以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可工作后，才发现，怎样过完这一生，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你想要陪伴的人、渴望的工作、希冀的生活，往往都是水中月、镜中花，可望而不可及。
人生，真正抓得到的，是装进脑袋里的书，刻在心里的感情，走过看过的风景。它们，给了你一份心境，让你懂得珍惜身边的人、热爱每一天的生活。
也是这份心境，让你一点点地学会放下物质的丰盈与贫瘠，抛开世人的赞美与嘲讽，看淡自身的悲伤与快乐，去做真正的自己。
一如在这样一个温暖的午后，在虽然是租住的、却干净整洁的小卧室中，泡上一杯也许不高档、却是自己喜欢的花茶，画一副并不经典、却发自内心想画的油画，暂时忘掉那些纷纷扰扰。妍馨觉得，这样，很温暖。
坚持画完，乏困感袭来，抱着大龙猫抱枕，在床上打盹，不清楚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的时候，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陌生的座机号码，北京市的，皱着眉头接起。
“喂？”
“喂？”
把手机拿过来看了一下，接起来了呀。妍馨有些不耐烦：“喂？谁啊，不说话我挂了啊？”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反应，妍馨手指划过屏幕：“破广告，烦人，破坏我的好梦。”。翻个身，接着酝酿好梦。
电话的另一端，奕晨久久的拿着电话，依依不舍的放下。
起身，走到窗前，难得的一个晴朗无雨的清明。楼下老人和孩子在说说笑笑、跑跑闹闹。远处，晚霞发出淡淡的橙红，将与其接近的云彩也染了几分颜色。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美好的东西都不长存，又或者，因为不能恒久，所以才显得尤为珍贵。
妍馨说的没错，自己确实已经习惯了有她的生活。
从社团活动每次都有她跑来跑去忙碌的身影、到研究生几乎形影不离的朝夕相处，从身处异国寂寥时视频另一端暖心的微笑、到即使分手后内心依然不可遏制的相思。
直到这种相思把自己带回这片熟悉的土地，才发现，心中那定把相思变相伴的信念，在现实面前，被敲打的支离破碎。
残存的念头扎进皮肤里，不知道多久才能全部拔出。到了那一天，这种习惯，就会真的戒掉，不会这么痛、这么煎熬了吧。
但是，怕只怕狠不下心下手，越扎越深，从肌肤到骨头到心里，念头变执、变痴。
心里是不顾一切的想要挽回，脑子里却告诉自己要放手。这心与脑的抗衡，不知谁会败下阵来。？
☆、另类大白
？ 接下来的一个月，妍馨觉得日子过的清静而规律。工作日上班，周末采购、收拾房间，偶尔朋友小聚。闲下来的时间便作画，画完了觉得不满意，便重新再画一次；满意了，就换个角度，调个焦距，远景近景接着画。
当脑子里凤凰岭美丽的地方，被画的差不多的时候，领导通知自己去南京出差。说是出差，其实是对上次清明加班的补偿。
这是一个材料供应商举办的产品与技术交流会，自己作为甲方参会，住宿、吃饭全部解决不说，末了还会提供免费的南京一日游，舒服的很。
更惬意的是，会议之后便是五一假期，可以在江浙一带好好玩上一番，想想都有些小激动。
一天的冗长会议终于结束，除了收获一些业内人士的技术讲座、拿到一些相关产品手册外，还有一个丰盛的晚宴。
也许是因为茶歇会的时候贪吃了几颗荔枝，晚宴并没有什么胃口，著名的南京盐水鸭，也没有吊起妍馨的味蕾。
因为与会的人来自各个企业，都只认识举办方的销售人员，互相并不相熟。所以等销售人员敬酒结束，寒暄几句之后，没有等到抽奖环节，妍馨便起身离开。
回到住处，打开空调，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刷微信。
群聊左上方的红圈里，显示了63条的未读消息。打开从头细看，震惊了。
李思瑾身着大红色抹胸掐腰拖地礼服，耳戴同色中国结长垂耳坠，发式高盘，红色飘逸的纱巾在张开的双臂中轻舞飞扬。
在身后蓝天白云、玉兰朱杆的太庙背景下，不到一米六的李思瑾突然变得高挑，将端庄、大气的古典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再往下，又来到了民国的上海，深蓝色旗袍斜倚在红木的凭栏旁，深邃的眸子望向远处遐思。
还有蔚蓝的天空下，洁白的玉阶上，两个身着红色礼服的男女，深情相吻。
一张张图片，或亲昵、或甜美、或霸气、或婉约，却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甜蜜与幸福。
程雯夸赞之余，也不甘示弱，第一次公开了相亲男的庐山真面目。鹿港小镇餐厅的朦胧灯光下，程雯小鸟依人的坐在他身旁，仔细看去，那人国字脸，浓眉大眼，威严而不失福气的相貌。两个人微笑着看镜头，旁边的紫粉色蝴蝶兰，开的娇艳欲滴。
两个人彼此夸赞着对方的“老公”和“男朋友”。
妍馨也加入讨论：“婚纱照好漂亮（鼓掌的表情）。”
“羡慕嫉妒吧，赶紧找一个，咱们三就差你啦。”程雯直言快语。
“谢谢亲爱的，你也加油哦！”李思瑾婉言相劝。
妍馨撇撇嘴：“可遇不可求。”。
“王睿也好，大师兄也罢，你就真没一点感觉，两个优质男摆在那儿，你却当做看不到，合着你每天都是带着眼罩出门的。”
这个程雯，烦死个人，妍馨不再理她，接着欣赏李思瑾的婚纱照。
不过，看着看着，就看不下去了。
人心真是善变。有时候，希望谁都不要来打扰自己，一个人轻轻松松的过日子，单调却也舒心。
可有些时候，比如现在，却又无比强烈的希望，自己身边能有一个人，陪着自己，一起去体验生命中的美好、承担岁月里的风雨，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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