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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有妖三两只-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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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他说话做事之肉麻简直已经达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孔蓝曾经一度以为是自己的教育方式出了错……她平素向来冷清自持,怎么也不应该教出他这副德行啊?!想了想,觉得还是基因问题,与她无尤……后天教育虽然重要,但是遗传确实也是不可抗力,她尝试了几次,什么法子都试过,终究是以失败告终,也就移了心思,随他去了。
其实他一开始虽然小打小闹,但并不是那么过分,只要她一板起脸,他总会乖起来。
可如今却是越发不可收拾,已经渐渐超出了她所能管制的范围……她觉得可能自己真是老了,大概已经没有威严。挣扎了一阵,也就慢慢习惯了。对他这些肉麻话,完全便当做了耳边风,听过也就算了。
孔蓝只当做没听到,看了一眼那屏风,轻声感叹道:“她倒是个聪明的的,你这般刁钻,将那阴阳二气瓶化作了这雄鹰图,竟然还能让她找到……若是我,只怕……”
云九程打断她,笑着接道:“若是阿蓝,定然也能找到我。”
孔蓝不理他,自顾自担忧:“她这般将金蝉子的魂体取走,可有大碍?”
“无妨。”云九程将她揽得更紧,“只差最后一步,他便能回来了。阴阳二气瓶已对他无用,随便在何处都没有问题。”方才他出第二招的时候,那人魂魄未聚全,竟还拼着力气传音警告了他,可怜他辛辛苦苦惨淡经营了那么多年,为的是谁?最后依旧讨不了好。想来她在他心中,确实是极重要的。
孔蓝点头应是,顿了一晌,问道:“日后你我应当如何?”
云九程慵懒地睁开眼,温柔似水道:“她既有些能耐,你我日后也可放手,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他们的命运也并非我可以插手……他当年所托之事,我今日已经做到,日后便也不必守在此处。阿蓝想去何处,九程自当共往。”
孔蓝头皮阵阵发麻,脸孔却烧了起来,心里暗恼,知他不喜清静,最爱翱翔四海,便摇摇头:“这里不错,地方虽小,位置也偏,风清水淡却别有味道。这些年下来,也住得习惯了……我愿留下长住,阿九如何?”
云九程轻轻握住她的手,唇凑在她耳边,郑重道:“愿与卿相守,共赴白头。”
雨歇一路从狮驼洞逃奔出来,马不停蹄地往西边跑去,一刻都不敢停留,眼见狮驼城出现在了眼前,突然犹豫了一下,临时改变了主意,转向南边狂奔,最后停在了一片林子里。
古时人少,城与城之间都是一片荒山野岭,不是万不得已,没有人会在山林中穿过。雨歇本身便是凶悍的妖怪,完全不会把野兽什么的放在眼里。来此处,主要还是为了避耳目。狮驼城她是必不能去的,那目标太明显,保不准大鹏鸟就冲那里追去了……她不会天真地以为有人在,大鹏鸟就不敢动手的。
见义勇为的傻子毕竟不多啊!
何况,对上大鹏鸟,就算有那个见义勇为的心,也得先有那个见义勇为的命才行啊!
雨歇只要逃出去了,便不怕被他追踪到。鸟妖的鼻子可不怎么样……何况,当初在通天河那边吃了观音菩萨的亏,差点因为味道而被挖出来,她可是心有余悸,特意翻找来了可以隐藏踪迹的法器,如今,也算是未雨绸缪,派上了用场。只不过,别人找不到她,她也找不到别人……如此一来,她该如何通知孙悟空他们?
难啊难!难于上青天!雨歇苦恼了。
最后还是决定先解决玄奘的问题再说!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雨歇设下结界,盘腿坐下,将那鹰眼珠从海纳之中取出来。那珠子浑圆,一片漆黑,雨歇凑近看了看,可以看到里头隐隐有金丝流动。菩提子的反应强烈了起来,雨歇知道这必是金蝉子……可是,她想不明白的是,金蝉子怎么就变成了一颗珠子?
这珠子就是阴阳二气瓶?
感觉好诡异啊!
她把弄着珠子,心里搜索着有什么相关的方法可以解开这一禁制,没防备手突然一滑,那珠子竟然滚了出去,出了结界,径自往山坡下头滚去。那里头极有可能关着金蝉子,如今却被她这么给……顺出去了。她原本为了安全选了一个山腰上的凹陷处,如今倒好,那珠子竟一路顺着山坡滚下去,速度之快,雨歇挡也挡不住。
雨歇:“……”她不是故意的有木有?!
雨歇连忙撒开两条腿,泪奔着追了出去。眼看着那珠子进了山下的林中,雨歇毫不犹豫,一头扎了进去。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眼看着那珠子进了山下的林中,雨歇毫不犹豫,一头扎了进去。
循着踪迹到了尽头,看到的却不是一颗珠子……而是玄奘本人。
林间草地上,暖阳透过繁茂的树叶在地上投下一片阴翳。他此时阖目盘腿坐在那处,腰身笔直,面目相较于几年前并无任何变化,眉目却越发沉静,少了几分当年的张扬。他长得,可越发得像金蝉子了。当年乍看时,还只是几分像,随着年岁累加,如今,那张面孔已经与当年重合在了一处,让她再也分不清楚。
女儿国一别至今已有三载。
想到当年那般,雨歇的面孔有点烧,盯着他的脸,怎么瞧怎么觉得不自在,浑身像是有蚂蚁在爬似的。老实说,这些年四处游荡,也算是心无旁骛,可是一见到本尊,当年那记忆就又被勾了出来。原来,她并不是一点点都不在意的。
她是在意的,虽然只有一点点。
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罢了。
至于在意什么,她却也搞不清楚了。她和金蝉子当年换了那样的承诺之后,睡也睡过了,要说清白,也早就打水漂了,她还能在意什么?
她果然是一只失败的妖怪,太有节操了!

他的面目很平静,眉睫微垂,整个人像是一座完美的雕塑,光斑投在他身上,斑斑驳驳,半明半晦,有点不真实的感觉,让她觉得这不过是错觉……像以往的一次又一次的错觉一样。雨歇受了蛊惑般,慢慢凑近他,在他面前蹲坐下来,静静地平视他的脸……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看过他。感觉他的脸有点似是而非的熟悉,又有点说不出意味的陌生。
不知怎么的,她发现自己至今依旧清晰地记得他的嘴角时常噙着疏淡的笑容,每次眼底都是讳莫如深。
师傅不爱笑,可是每每笑起来,便是天底下最动人的风景。他爱笑,唇角时时勾着,只要他愿意,可以让人如沐春风,也可以让人感到彻骨寒冻。一瞬在天堂,一瞬入地狱。她看不懂他,也因此一直下意识地有些防备着他。他明明知道她的不信任,却从未在意,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了迁就。
他爱穿着一身白衣,身姿宛如一道鸿影,清冷在眼,风流入骨。她一直觉得那白衣骚包,却不得不承认,他穿起来确实好看,比任何人都好看。她想,再没有人能将那种纯粹的颜色穿出更夺目的风采。像是那人,天生便是适合这般穿着。
他爱干净,还有点洁癖,衣衫总是不惹尘埃……可明明她一身狼狈,他也不愿放开她。
他并不是最好看的人,这世间,应该有很多比他漂亮的男子,但是只要他那么一站,却无人敢忽略了他。
他的嘴唇很薄,人说,唇薄的男子最是薄情……她也希望他能够薄情。
他风华绝代,超然脱俗,连衣角都不曾沾染上一片凡俗……却偏偏为了一个卑贱的妖族女子断送了自己。
……
本不该的……本不应该的!
若是从未相见,一切都退回原点,不曾开始,亦不会结束,那该多好。
……
“金蝉子……”
“金蝉子……”
雨歇伸出手,想要去碰触他的睫毛……手伸到半路,终又收回。她将面孔深深地埋进自己的手掌里,双肩忍不住轻轻颤了颤,不知怎的,眼底渐渐有了湿意。一千年前,他魂飞魄散时,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流;二十五年前,她终于找到了他,她依然没有哭……这些年兜兜转转,她一直很坚强,该笑的时候,总是笑得比谁都要没心没肺。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这莫明的情绪,究竟是从何而来?
她也不希望明白。有时候,糊涂的人总比清明的人快乐。
“金蝉子,你这个傻子……真是个傻子……当初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这样的一个人,竟会是一个这样的傻子……真傻,真傻啊。”她喃喃。
可,天地之大,却让她上哪里,再去找到这么一个傻子?
她知道,没有了,再没有了。
上穷碧落下入黄泉,紫云天外,六道轮回……这世间,不可能会有第二个金蝉子。

雨歇落荒而逃,今天情绪很不对,这让她自己措手不及。
跑出了半里地,吹了冷风,冷静了一会,雨歇从海纳之中掏出了一张符纸,折成个纸鹤放了出去。这符纸灵性强,折成纸鹤之后更是了不得,便是孙悟空他们躲到地底十八层去了,它照样能把消息带到……可惜,这样的好东西却不是她这个半吊子的水准能够做出来的,目前已经绝版。翻遍海纳,也就只剩下这么一张。
如今用作传音一去不复返了,雨歇难免有点痛心疾首。

雨歇强自镇定了一番,等冷静下来之后,大脑清醒了,也好用了许多,这才后知后觉想到将玄奘一人扔在那种地方实在是太危险!她这么匆匆跑出来,甚至没来得及替他结一个结界!若是来了什么虎狼将他给吃了……她找谁哭去?!自刎谢罪都不够啊!
这般一想,雨歇慌了,急吼吼便往来处赶。
等她气喘吁吁赶到那处,老远便看到那里并没有什么虎狼,玄奘依旧安静地呆在原处,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个。此处像她离去时一般,平静得很,只除了……多了一个女子。她只看到女子的侧脸,长得很是妍丽,穿着一身妖娆的黑衣,全身散发着阴翳的气质。
雨歇先是一酸,暗恼玄奘真是不管到哪里都是招蜂引蝶的货!回想一圈,立即又觉得不对劲!时下哪有个正经家的女子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外,还是作这副打扮的?!
一切违反常理的现象都是危险的!
雨歇连忙绷紧肌肉,加快速度飞跑过去,声音却放得极低,打定了主意要来个出其不意攻其无备。
却不料那原本还一脸温柔眷恋的女子说道:“陈江流,我说过你会有报应的……你如今,可尝到了那个滋味?”
雨歇听到了,一怔,那女子叫玄奘江流,敢情是个旧识?而且,貌似还是一个顶危险的旧识?
“我已为你入了魔道,你怎可还这般云淡风轻?”女子突然哈哈大笑,脸部慢慢扭曲,神情破碎,表情有些癫狂。
雨歇心头“咯噔”一声,重重地坠了下来。
像是要印证她的预感一般,女子仰头狂笑着,一步一步走近他:“你不是无情么?如今那心伤了么?痛了么?不如给了我吧!……陈江流,随我一同入地狱!”她脸部狰狞,突然伸出手,指甲如钩,恶狠狠地朝玄奘胸前抓去。
“不要……!”雨歇是真的怕了,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会怕成这副样子,想到那个结果,她几乎是恨不得立即便杀了那个女的,将她碎尸万段!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丹田处似乎架起了一把火,将她一向冰冷无温的身体烘得熨烫。眼里充了血,世间万物都带了一层薄薄的血色,又似乎什么都看不清了,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地,好像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不能!绝对不能让他死了!
脑海里只剩下这么一个声音。
她完全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那么长的一段路竟然让她轻而易举地跑了过去,在那最后一刻,她挡在了玄奘的身前。
……
她看到那女子的手刹不住地从她胸前探过,力道极大,带着阴冷的邪气,让她极不舒服。然后便觉得胸前空了一空,好像少了什么东西,她想低头看,却不受控制……身体似乎飞了起来,向后抛去……这种感觉并不好,让她想吐。
她没有跌落在坚硬的地上,被一个人揽进怀中……她看到了一双极好看深邃的眼睛。
“你,醒了……”雨歇想笑,却觉得没力气,连手脚都疲惫的很,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觉得这么疲惫了。不过这种感觉并不算糟糕,还挺轻松的。
他看着她,眼里有太多的情绪,让她看不分明,是了,她一直都猜不透他的想法。
她只听到他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醒了。”温柔得让人心醉。
“真,好……可惜……”可惜,我还欠了你好多。
她笑,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眼角却流下了一滴泪,顺着她的面颊,蜿蜒地滑到唇边。
他俯身,吻去她的那滴泪珠,有些咸,有些苦。
“你确实欠了我许多。”
他说,“所以,活着。”

意识一点一点陷入黑暗的泥沼,整个人落入一片混沌之中。
这便是死亡了吧?
刚刚好像忘记交代遗言了……她没有死过,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竟将这件事给落下了,有些遗憾。

不过,她第一次离死亡那般贴近,却奇异地并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反而觉得很平静,很安心,像是为了这一刻,她已经预习了很多很多遍。唯一,只觉得有些可惜……是的,太可惜了。原本以为即便是死,也是能够死得轰轰烈烈的,没想到,竟会在这种不知名的小地方,栽在一个连面孔都陌生的女人身上……大概是要被司命笑死了吧。
可是,死之前能够有人相伴,其实也该满足了。
当年的选择,她用了一千年去反思,并不后悔。若是时光回溯,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做出一样的选择。

她猜到了别人的结局,唯独看不到她自己的。
她一直觉得这是她最大的悲哀。
可直到最后一刻才觉得,结局从来都不是最重要。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草色青青忽自怜,浮生如梦亦如烟。
月落乌啼知多少,只记花开不记年。
……
只记花开……不记年。
雨歇从睡梦中醒来,视线有一瞬间的混沌。她躺了一会儿,神思一丝一缕,慢慢回归到身体里,眼神所及之处,看到自己躺在花落轩的房间里头,帷幔被撩起别在床头两边的银质钩子上,阳光三三两两的照进来,一大半撒在她的床前,空气中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雨歇躺了一会,心底渐渐清明起来,下意识摸向胸口,那里温软,能够感觉到缓慢,但是平稳的跳动。
她捏紧手指,关节处微微泛白。
她还没有死?
她原来……竟还没有死?!
……
雨歇觉得不可思议,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她坐起身来,垂着头拉开衣衫,手指轻轻地触上去……那里有道浅浅的月牙弧度的痕迹,带着嫩嫩的粉色,很淡,几乎看不出来,但是它确实存在着,像是刻在皮肤上的一道烙印。
雨歇有些恍惚,如果不是这道突然多出来的伤痕,她几乎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
……
不过一觉之间,可是感觉世间已过去万年,物是人非了。她恍恍惚惚地这样感觉到。
……
发生了什么事情?雨歇不紧不慢地回想。
是了,她记忆里最后剩下的便是自己的心被那个莫明其妙不知从哪个旮旯头窜出来的女人给挖走了。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重的伤,当时以为自己是死定了的。
难道,妖怪即便是被人挖心了,也可以不用死?
“自然是要死的。”狐狸甩了甩毛绒绒的尾巴,坐在窗前。
雨歇一把扯回衣衫,按捺出杀人的冲动,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你什么时候来的?!”
“唔……”狐狸扒拉着爪子,艰难思索着回答:“这不好说……大概是昨天晚上便在了的。”
“你看到了?”这话里杀气腾腾。
狐狸却恍若未查,眨巴着纯洁的大眼睛,好奇地反问:“雨歇指的是什么呢?人家看了很多东西,不知道雨歇具体说的是哪一样?”
雨歇本不欲与它纠缠了,却听狐狸突然恍然大悟道:“是指你一醒来就猥亵地自摸胸口这件事么?哎呀,你放心了,人家同你这样的关系,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雨歇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一个枕头便砸了过去:“滚!”
狐狸当然是不会滚的,微微一侧身,便躲开了那枕头,嘴里继续犯贱:“雨歇这是为何呢?人家又没有嫌弃你,做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其实你的身材还是不错的啦,虽然长得一般……如果你要人家负责的话,人家也不是不可以的……巴拉巴拉巴拉。”
雨歇气得牙根发麻,无患刀在体内嗡嗡作响,想要破体而出,替天行道宰了它。
狐狸突然镇定下来,“你伤刚好,还是别动武了。”它眯起眸子:“补好这颗心可不容易,若是毁了的话,我倒是无所谓的……只是你那师傅,怕是要伤心了。”
雨歇也沉默。
如果你这只两面三刀的死狐狸能够一直那么正经说话的话,她还需要被气得想要动武么?!
她心情不美妙,说话的语气自然也美妙不到哪里去,“你来我这儿做什么?”一开口便有那么点逐客的意思在。
好吧,她是越发地不待见狐狸了!
多数时候她都在怀疑,当初自己到底是怎样猪油蒙心,竟然会和着狐狸走得那般近?
仔细想想,好像根本就没有那段过程,莫明其妙就自然熟了!
浑蛋!
如果它不是司命辛君,如果不是因为它和师傅……她真想一刀砍了它!
狐狸只是优哉游哉地顺顺毛发,丝毫没有被影响的样子。“雨歇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么?”
雨歇很不给面子,不理它。
狐狸突然不怀好意地笑道:“喔,人家错了,应该是这样问的……雨歇可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年了?”
雨歇呆滞:“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雨歇瞪它:“说不说?!”
狐狸矫情地一捂脸,“不说不说……谁让你嫌弃人家,人家告诉一头猪都不会告诉你的!”
雨歇:“……”
狐狸好奇地看着她翻身下床,穿鞋出门,问道:“雨歇不想知道了么?”
雨歇连头都懒得回,径自出了远门,远远甩下一句:“你还是告诉猪去吧。”
狐狸倚在床前,眯起了琥珀色的眸子,半晌才轻轻“啧”了一声:“好心没好报呢。”
它优雅地跳下窗,迈出两步狐步,突然记起了那条白蛇已经陷入沉睡,便是去了,也照样没意思。不由握着爪子叹气:“是非什么的,那是越来越少了……真真是无趣。”

雨歇一路想,一路走。方才狐狸的那一番话,若说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相处了几年,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便是不能彻底分辨,也能猜个七七八八。狐狸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欺骗她。
那她真的睡了几年?!
这原本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厉害一些的时候,她睡个几百年几千年也不成什么问题。但是……如今却是情况特殊。被剜心之前,她清晰地记得离西天之行,只剩下区区三年。她若是一梦之间,将那段时间睡过了……那岂不是很囧?
脚步一顿。
雨歇茫然停下,指尖摸上自己心脏的位置。她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为什么会这样担心?若她将那过程睡过去了,直接迎接一个结果,那岂不是更省心省事?有她在与没她在,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有了她,说不定还会将事情弄得更加复杂。
她又何必……又何必如此执着?
还是说,她究竟是在害怕什么?
她究竟在害怕什么?

等抬起头,入目便看到不远处一簇修竹边修身站着一个青色的人影,身姿挺立,面容如玉。他神色平和,静静地站在那处,一动不动,已不知站了多久。若是她没有看到,又会站多久?
雨歇一怔,轻轻唤出口:“师傅……”
“伤口好些了么?”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温和。
雨歇默默地点头:“好些了。”
“可还疼?”
雨歇摇头,涩涩道:“不疼。”除了初初剜心时,还有几分麻木的疼痛,到后来,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妖怪的心,才是真正的神思所聚,情感所在之地。
潇若一步一步走过来,停在她半步开外,伸出手……雨歇看着那只手,眼神有一瞬间的呆愣。他眼里一黯,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收回了手,收进青色衣袖中,一字一句轻声交待她:“你伤得很严重,月前方才长好,切勿沾水。平日里若是不舒适了,便用净身咒吧。阿玥有教过你,想必你也知晓。若是真想要沐浴,也当避开那处才可。若是可以,近半年来不要动用灵力,无患也不能用……万不能损耗过度,累到自己。”他从袖中取出一颗碧幽幽的珠子,递到她手中,“好好收着,关键时刻,它能护你。日后……你自己当心,毋再如此莽撞,莫要再被伤到。”
雨歇垂头,“我知道,师傅放心。”
他知道她要去做什么。
他从来都知道。

如今这样的局面,雨歇不是没有过怨恨的,就算她是妖怪,没办法拥有人类那样深刻的感情,她也曾怨过。她曾那么深那么深地怨过司命,怨过自己,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可是最后呢,最后她才知道这命运安排得太过巧妙无情,她谁都不能怨,谁都怨不了。
时光从来无法倒流。
事已至此,那就这样吧。按着设定好的路一步一步走下去,最终走到终将发生的命途上。不再试图反抗,也不会再觉得那么的累。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那珠子带着点余温,色泽很正,衬着雨歇白嫩嫩的手心,很是好看。
雨歇心里有说不出的味道,那一刹那似乎有很多东西涌上了心头,她想要抓住,却什么都抓不到,回头一望却是一片空荡荡的。她直觉丢了什么东西,可偏偏想不起来了。
一只温暖的手附上她的额头,声音如同珠玉:“可是还在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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