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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嫡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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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朝云回房的时候已经是戌时正,夜幕中的星子正亮,她不由得驻了足长久地仰望着。
正在愣忡之间,只听到矮墙上传来一声轻笑:“美人与月色双姝,当真好景!难得!”
傅朝云听了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去,正是陆景恪。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垂着腿坐在矮墙上。
柏舟一声惊呼,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傅朝云淡淡地瞥过一眼,虽没说什么,眼神中的警告意味却是十足。
柏舟连忙垂了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心里却是惊恐慌乱起来,她甚至不知道,傅朝云何时与陆景恪的交情如此之深。
傅朝云此刻自然没功夫去管柏舟心里怎么想。只是轻声朝陆景恪说道:“此处人多,你先去我书房。”
陆景恪极少会夜深了过来找她,想必是为了白天求他去公主府的事情。自然还是去书房详谈合适。
待到陆景恪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傅朝云才淡淡地回过身去看着柏舟。柏舟腿一软。便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
傅朝云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素日里最是看重你和常棣。你一向办事沉稳,也最合我的心意。”
柏舟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连忙跪在地上表忠心道:“小姐放心,奴婢誓死追随您。今晚什么都没有看到。”
傅朝云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扶起来说道:“今晚你便不必值夜了,让常棣过来吧!”
柏舟深深地埋下头去,低声应了个“是”。
陆景恪在书房中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才见到傅朝云,脸上却仍是堆着笑说道:“怎的大半夜的就你跟一个丫鬟?上次涉江还说起你回采薇院的路上闹鬼。一个姑娘家走夜路多不安全!”
傅朝云笑了笑,往香炉里添了些香料,这才淡声说道:“什么鬼,不过就是刘氏耍的小心机罢了!”
不过陆景恪这一提醒她倒是记起来了,她跟刘氏还有好一笔账没有算呢!若不是谢氏不许她耍那些阴暗的心思,刘氏恐怕早就不能安安稳稳地待在迎风阁了。
傅朝云嘴角勾起一丝笑,然后坐回椅子上问道:“长公主这么快就有回信了?”
陆景恪两脚分开,太爷一般地坐在书桌旁边傅朝云新添的椅子上,傲气地说道:“那是自然,你也不看小爷是谁!”
傅朝云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啜着,然后才问道:“如何?长公主怎么说的?”
傅朝云手上的茶杯正是陆景恪方才用过的。此刻看着傅朝云绯色的唇慢慢地啜着茶水,陆景恪竟觉得喉头不由自主地一紧,于是又咽了咽口水。
生怕傅朝云此刻抬头看到他的神色,他连忙顺着话题说道:“长公主说要跟你谈过才能做决定。”
慌乱中出口的话,声音还带着些许不自然。傅朝云有些疑惑地抬头看过去,就见陆景恪低着头,耳根都是红的。
傅朝云还以为他是生病了,于是关切道:“你没事吧?耳朵红了。”
这话在做贼心虚的陆景恪听来,自然更是尴尬。偷看别人又被当场识破,世子爷心头的异样岂是一个“羞”字了得!
“蹭”地站起身便说道:“我能有什么事!那个,你回头记得去拜访长公主,更深露重的,我就先回府了。”
傅朝云不由得有些奇怪,还未来得及细问,便看见陆景恪飞一般跳出了窗。
暗处的阳不由得一阵低笑,实在想不到自家纨绔的世子爷也会有如此害羞的一面。
第二日一早起床,傅朝云便跟王氏提了,说是要去长公主府拜访。用的理由自然是苑文莺跟她提过的:搞砸了长公主的宴会,理当去道歉。
谢氏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傅锦云在长公主府搞出来那么大的动静,弄得半个京城都知道了。连累着公主府的名声都受损了,于情于理的确应当去赔罪。
想了想还是让卫妈妈跟着傅朝云走这一趟,傅朝云也没推辞。不让卫妈妈跟着,反而是让谢氏担心。左右到时候还是要摒退左右,傅朝云也就无可无不可了。
因着提早送了拜帖,所以傅朝云也并没有受到阻拦,一路便跟着绿珠到了公主府的后花园。
远远地就看见长公主在修剪花枝,傅朝云倒是没想到,长公主还有如此兴致。像个普通的园丁一样,穿着布衣,丝毫不在乎裙摆上的泥土。
因着不好直接进去打扰,傅朝云便站在原地等着。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长公主才擦了手朝她走过来。
傅朝云礼数周全地屈膝道:“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清岚长公主停了停脚步,然后转头瞥了她一眼,然后恍然想起一般说道:“原来是你啊!”
傅朝云愣了愣,便听到绿珠说:“公主要去更衣,傅小姐花厅请跟我去花厅候着吧!”
等到再见到长公主的时候,她早已又换上了繁复华丽的宫装。仿佛她刚才在花园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错觉。
长公主倒是也没客气,直接问道:“恪儿说你想进朝堂?”
按规矩傅朝云是要起身回话的,她刚要行礼,便听见长公主挥了挥手直接道:“我这里不必讲那么多虚礼。何况恪儿叫我一声姨娘,你是他的人,按辈分也该同他一起。”
傅朝云愣了愣,全然没想过陆景恪是这么跟长公主说的。他说她是他的人!
傅朝云下意识地就否认道:“世子爷一时玩笑,当不得真!”
长公主只是笑了笑,颇有些调侃意味地说道:“我看他可是认真的!”
然后又突然坐直了,正色说道:“恪儿他母亲跟我是手帕交,以前在宫中是我的陪读。可惜了去得早,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恪儿。
“既然他为了你求到我这里来,我说什么也要同意他的请求。”
傅朝云又是一愣,完全没想到陆景恪这一求,如此有分量。半晌才回过神来说道:“臣女多谢长公主。”
清岚长公主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然后才又继续道:“我也不能确保此事一定可成,只能答应你,向皇兄举荐你,然后带你去面圣。”
傅朝云心头一喜,若是能见到圣上,此事也算是成了一半。
“现在可以向本宫说说你有什么办法了?”长公主微微一嗔,又带了三分笑意,眼波流转。
傅朝云也被迷了一瞬,才回话道:“据臣女所知,从湖广富商手中借来的钱粮,并不足以支撑此次救灾的所有款项。”
这些都是陆景恪告诉她的,灾民数量太过庞大。借来的银子要买粮,要搭粥棚,要负责灾后重建房屋,仅凭借来的银子,根本就不够开销。
长公主点了点头,然后听她继续说道:“若是解决了灾民的吃食,臣女预计可以省下将近救灾款项的七成银子。”
长公主微微一愣,然后脱口而出道:“你有什么办法?”
傅朝云微微一笑,然后清冷地吐出三个字:“吃蝗虫!”
第三十四章 圣上赐官
长公主瞪大了眼睛,声音中带着些许不可察的颤抖问道:“吃蝗虫?”
傅朝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据臣女所知,南越一带向来有食蝗虫的风俗。主要做法是将蝗虫的翅膀和前肢减掉,然后下油锅炸至金黄。
“臣女也在《本草集》中看到过,蝗虫可清热解毒。”
长公主似是没想到,治蝗灾还能有这种办法。但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不仅能灭了蝗灾,而且解决了百姓的饥荒问题。
她思索了片刻便当机立断道:“本宫觉得可行,明日你就稍作准备,本宫会向皇兄举荐你。”
傅朝云也没想到此事来得如此顺利,当即便要起身回府。长公主还将她送至门口,让傅朝云还有些受宠若惊。
却不料,长公主只是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恪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定不会错了的。”
傅朝云微微一怔,没想到长公主竟是要为陆景恪“做媒”,不由得羞红了脸。长公主见她如此害羞,点点头似是了然什么。
此刻,皇宫,勤政殿。
大黎的帝王萧颂正端坐在九龙御座上,深深凝视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傅海容。
原来,傅海容左右思量后,还是决定向圣上举荐傅朝云。毕竟,若是此番赌赢了,傅家就真正在朝堂上跃居首位了。
这几乎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想若傅朝云毫无办法,她也不敢夸下海口。如此胸有成竹,想必也是有七成把握。
帝王萧颂长久地凝视着眼前的傅海容,简直无法相信他说的话。朝堂上一群阁老大臣苦思多日也没想出主意,现下却让一个十岁的女娃想出来了?
他突地笑了出来,然后说道:“爱卿是在同朕说笑吧?”
傅海容额上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连忙磕了个头说道:“吾皇明鉴,臣万万不敢犯欺君之罪。”
萧颂不由得又凝重起来,沉默地看着眼前他亲封的礼部尚书,内阁学士,传说中南谢北傅的傅家家主。
他根本不像是在说谎,所以傅家长女是真的有治蝗灾的办法?
萧颂略微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明日下朝之后,爱卿带她来勤政殿觐见吧!”
傅海容没想到这一把赌得如此惊险,听见萧颂是同意了,连忙暗暗地抬起官服的袖子擦了擦快要滴进眼里的汗水。然后默默地行了大礼,退了出去。
次日,辰时末,傅朝云早早地便候在了勤政殿的门口。
傅海容来时便听见底下的小太监说,陛下正在见长公主,自然是不敢打扰,于是便退到一旁躬身站着。
过了一会儿,尚未听见陛下召见,便看见绿珠笑盈盈地出了门说道:“傅小姐,长公主让您进去呢!”
傅海容正在疑惑间,便看见傅朝云进了门。他心里有些惊疑不定,连忙悄悄塞了锭银子给旁边的公公,然后道:“敢问公公,刚才那位姑姑是何人?”
那公公四下看了看,小声回他道:“那是长公主的贴身姑姑,绿珠。”
傅朝云心里仿佛惊涛拍岸一般,起伏不定。他不知何时开始,傅朝云竟搭上了长公主这条线。
他身为傅家家主,竟然丝毫不知!再者,自他接手傅家以来,就看清了朝堂的政局,一向奉行的是“不站队”的原则。此时傅朝云的所作所为,无异于是在打他的脸。
既然托了长公主举荐,又何必让他担着傅家还来冒这种风险?傅海容猛地生出一阵厌恶来,觉得傅朝云实在是不懂事。
此刻,殿中。
萧颂依旧是高坐在上,又给清岚长公主在旁边设了一张玫瑰椅。傅朝云则是跪在阶下回话的。
按规矩,傅朝云并不能直视天颜,所以行过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就只得垂了头跪着。
她能感觉到萧颂的目光在上下打量着她,然后便听到萧颂略微低沉的嗓音。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娃子,要劳烦朕的妹妹和尚书两个人来举荐。”
傅朝云不卑不亢地抬起头来,依旧是垂了眸,脸上不见丝毫的慌乱。
不说别的,单是这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气度,便合了萧颂的眼缘。何况这女娃长得是真漂亮,一看就是个“红颜祸水”。
萧颂不由得低低地笑起来,然后问道:“听说你有治蝗灾的法子?”
傅朝云费尽了心机,可不就是为了此刻萧颂问的一句话。于是当即便把跟长公主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萧颂毕竟是君主,考虑的自然比旁人多一些。比如蝗虫怎么捕获,如果田间还有残余怎么办,若是湖广的蝗虫成群结队袭击旁边的州县又当如何等等。
傅朝云早就考虑清楚了,听见萧颂盘问,便将自己想到的细节又说了一番。
两人一来一往之间,竟要将近午时。萧颂问完了具体的措施,才真的相信,这法子是个十来岁的女娃想到的。
不由得感慨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清岚长公主在旁边听了半天,此刻才笑道:“皇兄再问下去,我怕是要饿晕在这勤政殿了。”
萧颂这才大笑道:“不如傅姑娘留在宫中用膳?”
傅朝云仍是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回陛下,臣女的父亲还候在门外。”
萧颂这才想起他还召了傅海容,且还把傅海容晾在了门外。这才有些懊恼地笑着说道:“瞧朕这记性,可真是越发坏了。”
清岚长公主便在一旁说道:“皇兄英明神武呢!”
萧颂微微一笑说道:“偏你会贫”,这才宣了傅海容进殿。
傅海容在门外等了将近一个时辰,自然是心情好不到哪去。想到傅朝云要拿他和傅家的前途来赌博,又把他一人晾在门外,他便忍不住觉得傅朝云有些不懂事。
只是碍于在圣上面前,不好发作,这才收了铁青的脸色,换了一脸如沐春风的笑容。
只听见萧颂说道:“傅爱卿的长女教导得可是落落大方啊!”
傅海容忍了满腹阴郁,笑着说道:“陛下谬赞了。”
萧颂却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朕看此次令嫒的主意不错,有意封她菱湖翁主,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傅海容猛地一振,没想到还能得封翁主,这对傅家来说可是意义不同。当即便连被冷落门外的不悦都忘了,不由得喜上眉梢,连连说道:“小女得圣上厚爱,不胜荣幸……”
话音还未落,便听见傅朝云清冷的声音拒绝道:“陛下恕罪,臣女不能接受。”
萧颂一愣,极少有人会违背圣旨,偏偏傅朝云方才还献出了治蝗之策,他又不能处罚。于是忽然之间面色冷下来,冷声问道:“为何?”
“因为,臣女想做官。”几个字清清楚楚,掷地有声。
傅海容立马慌了,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君主一言九鼎,违背了圣上的旨意,那可是要杀头的!
他连忙瞪了傅朝云一眼,然后打圆场道:“陛下恕罪,小女前几日为苦思治理蝗灾的办法,日夜忧心,乃至高烧不退。”
言下之意,傅朝云此刻是烧糊涂了,所以才会乱说的,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傅朝云猛地一凛,走上前跪下说道:“陛下,臣女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萧颂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眸沉沉地盯着两人,来回逡巡。片刻,才突然笑着说道:“傅姑娘有意入朝,自然是好事。只是不知想要个什么官职?”
闻言,傅朝云反倒沉默了。她要的官职不能太高,否则会遭人非议。但是也不能太低,于她无用。
长公主对傅朝云请官一事,倒是意料之中。毕竟陆景恪来找她的时候就已经把此事摊得明明白白。
此刻听着萧颂有意为难,便笑着打掩护道:“皇兄不是还缺了一位右拾遗?我瞧着傅家小姐博学多识,定是不错的。”
萧颂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插话的长公主。平日里她最是不愿意管这些,但此刻却肯为傅朝云求情。想必这傅朝云定有过人之处?
无论如何,长公主都如此说了,萧颂肯定要给些面子。于是便直接顺着话茬说道:“既然如此,便封傅小姐做五品右拾遗吧!”
傅海容完全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傅朝云此刻便露了反骨,若是入朝为官,于他,于傅家,恐怕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从未想过,傅朝云会想入朝为官。他也不喜欢,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想到傅朝云非要面圣,背后的目的是求官,他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起来。
傅朝云此刻并未理会傅海容是怎样想的。她只觉得自己从未像此刻一般自由过。
她终于摆脱了令她压抑的后宅争斗,走上了朝堂,走向了一个完全可以大有作为的新天地。
清岚长公主在一旁看着,不由得眼眶也有些湿润了。陆景恪果然没看错人,傅朝云并不是一般的女子。
赐官之事很快便传遍了京城,人人知道傅家不过十岁的长女成了大黎历史上最年轻的女官。
但没有人知道,正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娃,在大黎的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创造了一个崭新的时代。
第三十五章 暗箭难防
萧颂赐食,傅朝云在宫里用了午膳才出的宫门。刚上马车,便觉出傅海容身上那股冰冷的气息。
傅海容的脸色自然是不好看,只是碍于方才在圣上面前,不好发作罢了。
傅朝云掀开车帘的手顿了顿,然后才猫身进了马车坐下,低低地唤了一声:“父亲。”
傅海容冷淡地“嗯”了一声,然后责问道:“你可知罪。”
傅朝云面色淡然,颇为平静地说道:“女儿惶恐,不知何错。”
傅海容猛地弹开双眼,凌厉地看着傅朝云说道:“我倒是生了个好女儿!”而后又叹了一声说道:“为父本来以为你行事周全,最为冷静。想不到你竟如此让人失望。”
傅朝云并没有为自己分辩,依然平静道:“父亲,女儿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傅海容直直地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心里在想什么。愣了一瞬才说道:“傅家已是风雨飘摇了,为父……”
“父亲打算联姻,是吗?”傅朝云打断了他的话,嘴角隐隐还带着一丝浅笑。
傅海容的心思她自然明白,将傅朝疏推进朝堂,然后用她去联姻,稳固势力。如此来保全傅家的百年基业。
可这并非是最好的办法。傅朝疏无意朝堂,纵然帮他扫清一切障碍也是无用。
而她,志不在后宅,若是联姻,也不过是从一个四方的院子踏进另一个四方的院子罢了!
一样还是要争宠夺爱,要勾心斗角,要你死我活!
更何况,论才智谋略,她不输傅朝疏,如何不能在朝堂上搅动风云。
傅海容猛然一惊,似是看清了傅朝云的想法,愣了愣才骂道:“你糊涂!”
此话一出,父女两人都愣住了。
傅朝云自从生下来便占着嫡女的名分,自然是被傅海容百般护着。而傅海容性子温和,更是极少骂人。
故而这还是傅朝云第一次挨了骂!父女两人谁也没想到,这争吵,不过是两人隔阂伊始。
谢氏得了消息的时候,还正在练字。听卫妈妈说傅朝云封了五品右拾遗,突然间便愣住了。手中的毛笔“啪”地掉在案上,在纸上滚开了一朵墨花。
谢氏盯着那片污渍,久久不能回神。愣了好半晌才问道:“你说云儿献计治理蝗灾,被圣上亲封五品右拾遗?”
卫妈妈尚还以为谢氏是高兴坏了,连忙笑着说道:“可不是嘛!夫人可是大喜了。”
谢氏眼中含着的泪突然涌出来,长叹一声说道:“云儿!她糊涂啊!”说着眼前便要发黑。
卫妈妈被谢氏的样子吓到了,连忙上前扶住她。只听见谢氏喃喃地念叨着:“朝堂哪里是什么好地方,这次还违背了老爷的意思。只怕是……”
话还未说完,人已晕了过去。卫妈妈慌了,连忙叫底下的小丫鬟:“快传赵大夫!”
谢氏病了!
傅朝云赶来的时候,谢氏还在发着高热,嘴里一直念叨着“阿囡”……那是傅朝云的乳名。
卫妈妈见傅朝云过来了,才抹着泪说道:“夫人一听说大小姐被圣上授官,当即就晕过去了。”
傅朝云一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恐怕谢氏是担心傅海容吧!
傅朝云有些担忧地看着已经烧糊涂的谢氏,低声叹了口气。谢氏此番劫难,全是拜她所赐,怎能让她不觉得愧疚!
正在此时,便听见门外隐隐传来傅朝疏的声音。
“卫妈妈,母亲如何了?”
声音中是少有的急切,完全没了往日的端持温润。
傅朝云怕吵到病中的谢氏,连忙出门去看。傅朝疏怕是得了信儿,一路狂奔回来的,衣衫都是乱的。看见傅朝云出来,便住了口。
兄妹二人一路走至庭下的石桌坐下,傅朝疏才急不可耐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的有办法便是这样?”
傅朝云又是一声叹,微微有些深沉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对是错。”
傅朝疏待要再说什么,便看见涉江匆匆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傅朝云便双瞳微缩,有些震惊地问道:“果真如此?”
涉江点了点头,傅朝云便直接起身道:“兄长,此事改日再说!”
被单独撂下的傅朝疏还未开口便被晾了,只能无奈地倒了杯茶自饮。
那边,傅朝云刚出了院门就再次确认道:“你确定刘氏怀孕了?”
涉江摇了摇头说道:“刘氏是从外面请的大夫,并非府里的,所以还不能确诊。但是大夫走后,刘氏就吩咐贴身丫鬟去拿药,房里的香料之类也通通锁起来了。”
傅朝云顿了顿说道:“我要确切的消息,确信刘氏怀孕了再来告诉我。”
涉江点头称“是”,然后悄无声息地从傅朝云身边退下了。
傅朝云沿着回采薇院的路慢慢走着,向晚的凉风吹过来,倒是让她慢慢清醒起来。纵然此事是在她意料之外,但她也不能如此自乱阵脚。
傅朝云一边失神,一边慢慢地随处坐在一处扶栏上。她还要静下来,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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