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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嫡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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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谢氏。

    谢蝉双手递上密封好的信,然后说道:“主子,是大小姐托商队传来的。”

    谢朗揭过信来,小心翼翼地启开信封上的蜜蜡,然后才抖出信纸,就着烛火细看起来。

    信上只是寥寥几个字:云儿危矣!非安元不能救!速援!

    谢朗收起信纸,搁在桌上,然后吩咐道:“速叫二少爷过来!”

    不过一刻钟,便听见谢玄机站在门外道:“父亲。”

    “进。”

    谢玄机推门进来,几步迈到桌前说道:“父亲有何吩咐?”

    谢朗伸手把谢氏的来信递给他,然后说道:“你阿姊让你去京师一趟。云儿恐怕是遇到些难事!”

    谢玄机匆匆扫了一眼,然后重又搁回信封中,这才说道:“儿子大抵知道是何事。”

    谢家在京师有不少眼线,自然是早就得知,傅朝云被圣上封了官。

    谢朗瞥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阿姊此时求你,大概就是为了官场上的事。”

    谢玄机顿了顿,然后才继续说道:“父亲,谢家祖训,绝不入朝。”

    “规矩是死的!变则通,通则久!若是眼下再看不懂这时势,等我百年以后,怎么放心把谢家交给你们两兄弟!”谢朗悠悠地看了他一眼,面不改色。

    “儿子愚钝,请父亲指教!”

    谢氏现如今,自然是没一个人的眼光抵得上谢老爷子。即便是聪明如谢玄机,也还是需要谢朗时不时提点。

    “你忘了,你阿姊前段时间来过信。圣上有意迁富户。”

    一句话,点到为止。

    谢玄机把两件事连在一起,立刻会意了。圣上有意迁富户,他便正好借着此事去打个前站。

    谢朗见他明白过来,便说道:“傅海容恐怕是不会想让云儿进朝堂。”

    谢玄机拱手道:“父亲放心,谢氏的人,绝不容欺辱。”

    谢朗这才从抽屉里摸出一枚印,交给谢玄机。然后同他说道:“这是我的私印,有了这枚印,京城所有的商铺、人脉、钱财,全部都要任你差遣!”

    谢玄机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那枚印,然后退出了房门。

    这一夜,谢氏打破了不入朝堂的规矩。后来,整个大黎唯独谢氏一个世家。

    平西王府。

    陆景恪刚翻进墙便被陆卿云逮了个正着。

    “你又去哪鬼混了!大晚上的不回家,偏从墙上翻进来,还叫人在房中冒充你!”

    陆景恪一边不耐烦地往前走,一边说道:“看你儿媳妇去了!”

    陆卿云一愣,然后喜上眉梢,连忙问道:“是哪家姑娘?”

    陆景恪得意道:“傅家的。”

    陆卿云反应过来,不由得黑了一张脸问道:“那个做上正五品右拾遗的女娃子?”

    听听!什么叫女娃子!陆景恪不由得回过头去,气咻咻地护短道:“不许你看不上我家云儿!”

    陆卿云憋了半天,才说道:“陆景恪!你别忘了,你家就是我家!”

    然后又默默腹诽道,真要是娶那女娃子!他还得有好几年才能抱上孙子呢!

    不过他家恪儿眼光就是好,傅朝云那样的相貌和才学,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差。

    “那这么看来,孙家的女儿倒是不必管了……”陆卿云自言自语嘀咕的一句话,自然没逃过陆景恪的耳朵。

    “什么孙家的女儿?”陆景恪转过头来,满面寒冰。

    陆卿云尚不自觉,然后说道:“就是孙尚书的女儿嘛!”

    陆景恪嘲讽道:“孙家自己尚不能保,还有心思说这些?”

    陆卿云点了点头,然后赞同道:“也对!听说宋家跟孙家咬起来了,孙家这次恐怕不好独善其身。”

    “关键是……”陆景恪垂了眼帘,淡然道:“孙家可是云儿要动的!你不许插手!”

    看看!看看这护短的性子!不过……

    “你说孙家是傅朝云要动的?”陆卿云不由得有些迷糊道:“她那么大点的女娃子,动孙家干什么?”

    陆景恪略带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我家云儿要做什么自有打算,还轮得到你来过问?”

    陆卿云语塞,闷闷地回了自己房间。看来,这京师怕是有段时间要不太平喽!没想到傅家那小女娃倒是了不得,小小年纪便能把孙家和宋家整成那个样子。

    是夜!听说孙尚书在府中遭到了刺杀,刺客逃走之前,不小心遗留了证据,正是宋家的腰牌。

    孙尚书大怒,次日便上奏,说宋家多年来把持盐引,贪污受贿。每年单是收受的贿赂便有六十万两之多。

    大黎穷困,每年的税赋不过才四十万两,而宋家每年贪污的银子就抵得上一年半的税收,这让萧颂如何不动怒!

    大理寺在萧颂的授意下,开始彻查宋家这么多年贪污受贿的款项。

    最后竟在宋家发现一整面的银墙。还有正厅的两根合抱之粗的柱子,竟然也是空心的,里面放满了白花花的银子。私库里的珠宝奇珍,更是不计其数。

    粗略算下来,大概有六百万两之多,抵得上大黎十五年的税收。光是抄没宋家的银子,便立时让国库满满当当的。

    萧颂听说以后,大为震怒,将宋家的恶行昭告天下。一时间,民愤不平,纷纷要求严惩宋家。

    勤政殿。

    萧颂笑眯眯地看着傅朝云说道:“竟让你猜中了!”

    傅朝云垂了眸,不卑不亢地说道:“都是平西王世子的主意,臣不敢居功。”

    “哦”,萧颂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们两人这就有意思了!他为你请赏,你为他请功。”

    傅朝云红了红脸,然后说道:“此次平西王世子的确是功不可没。若无世子暗中推动,臣也不能保证事态会如何发展。”

    萧颂大笑,然后爽朗道:“都有功!你们二人可是让朕发了一笔横财啊!你想要什么赏赐?”

    傅朝云想了想,然后说道:“臣想为舅父谋官。”

    萧颂一愣,傅朝云的外祖,不就是江南谢家……她的舅父,自然也是谢氏嫡系。可谢氏不是早就定了规矩,子孙后代,绝不入朝。

    “你舅父肯入朝为官?”

    傅朝云想了想,然后才说道:“前几天来了信,说是舅父想要入朝。应是近几日就到了。”

 第四十三章 多事之秋

    萧颂便奇道:“先帝跟我怎么也求不到谢家之子为官,怎么过了这么久,你舅父反倒突然要入朝了?”

    傅朝云默了默,然后说道:“大抵是担心我一人在朝中应付不来。”

    萧颂顿了顿,然后失笑道:“这么说来,朕倒是应该早早让爱卿入朝为官啊!”

    傅朝云眨了眨眼睛,然后面不改色地说道:“现在也不算太晚。”

    “朕看你是被景恪给带坏了”,萧颂笑意盈盈地说道,“现在真是什么都敢说了”。

    傅朝云平静地说道:“臣惶恐。”

    君臣二人皆笑。

    宋家那位在大理寺狱中听说孙尚书狠狠参了他一本,导致宋家被抄家,嫡系旁系三百二十二口人全部入了刑部大牢。

    不由得更是破口大骂,说自己错信了孙尚书那个小人。然后又含泪在狱中写下血书,指控孙尚书不仅贪污受贿,而且利用职权徇私枉法,偷换死牢囚犯。

    大理寺卿连夜审理,次日将证据提交给圣上。

    当日,孙尚书被革职查办,孙家二百九十余口人亦全部入狱。

    经大理寺查证,宋家与孙家多年贪污受贿,利用职权徇私舞弊,共计贪污银钱一千一百余万两。

    圣上大怒,下令将孙宋两家所有嫡系子弟处斩,旁系流放。史称——孙宋案。

    次日,卯时初,天色方亮。

    众臣一如既往地入朝,走至奉天殿便看见二人一左一右地侍立门前,看官服倒像是孙、宋二人的。

    众人皆惑,纷纷上前查看。走在最前的户部侍郎突然惊叫一声,然后指着二人说道:“死……死人!”

    众人凑上前去细看,这才发现,二人被扒了皮。自然有前朝过来的世家,立刻想到了剥皮揎草。

    心里甚是畏惧,当今圣上,也不好糊弄啊!

    傅朝云站在人群最后面,低下头去轻笑一声。这杀鸡儆猴,用得甚好啊!

    此刻,京郊傅家的庄子上。

    傅锦云自从来的第一天便被欺负,到底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这里可没人在乎她是不是傅府的小姐,然后也没人在乎她是不是吃饱穿暖。

    将近一个月,支撑她走下来的,唯有恨意。她一定要回傅府,有朝一日她要将傅家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她所受的苦,要让傅朝云百倍千倍地还。

    “傅锦云!”

    旁边一个粗使婆子发现她在偷懒,连忙上去揪着她的耳朵说道:“你不好好干活儿,在这儿发什么愣?还想着你做小姐的日子呢?我告诉你!你不过就是个犯了错的人!还妄想着老爷能接你回去?做梦……”

    那婆子一边骂骂咧咧地揪着她的耳朵,把她带到墙根处,一边扔给她一大桶脏衣服说道:“我看你是故意偷懒吧!我今天还非得扒了你这身懒骨!这些衣服洗不完,今天别想吃饭!”

    傅锦云垂了眸,并没有辩解什么。多日来的欺辱早已让她学会了沉默,她若是敢有定点反抗,哪怕是瞪那婆子一眼,怕是今日都逃不过一顿毒打。

    一个在院里提水的小丫鬟趁那婆子偷懒的时候递给她一个馒头,然后说道:“冯婆子今天赌输了钱,所以才故意找事的。我这里还剩了个馒头,你先吃点吧。”

    傅锦云抬头看了看那个小丫鬟,不过比她大两三岁的年纪,看起来也是格外稚嫩。

    她泪眼模糊地看着那丫鬟走远了,才敢咬了两口手中的馒头,却看见中间夹着的字条立时露了出来。

    她一惊,看着四下无人。这才取出字条细细地看,上面只写着四个字:静俟时机。

    傅锦云自嘲地笑了笑,然后默默地把那张字条塞进嘴里,就着馒头一起咽了下去。

    是啊!她要静俟时机,然后才能回到傅府去,把那些曾经骄傲的人,踩在她的脚下。

    迎风阁。

    刘氏掌了中馈,正是春风得意。正穿了新做的浅紫苏绣绫花袄裙,一边喝茶一边看戏本。

    魏紫进门来给她上点心,然后才回道:“姨娘,二少爷不肯吃饭!”

    刘氏手下一顿,然后冷冷地说道:“不必管他!”他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二少爷吗?现在对她来说,他毫无利用价值!一个废了的少爷而已。

    魏紫在旁边站了片刻,然后踟蹰道:“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氏因着拿到掌家之权,对魏紫近来是越发看重。头也没抬便道:“你说!”

    魏紫便小心翼翼地说道:“既然二少爷已然是一步废棋,姨娘何不弃子?”

    刘氏愣了愣,然后抬起头来看向魏紫问道:“如何弃子?”

    “姨娘忘了临波苑那位了吗?”

    是夜,临波苑与迎风阁为了一碗冰糖雪梨盅再起争端。

    起因是临波苑提早吩咐膳房做了一道冰糖雪梨,但迎风阁的银杏见了,便说刘姨娘近来咳嗽,能不能把这冰糖雪梨让一下。

    临波苑的莲香自然也不是由着欺负的,便与银杏发生了争执。最后,以莲香获胜告终。王氏的冰糖雪梨,最终还是好端端地进了临波苑。

    只是偏巧来送膳的妈妈多说了两句,王氏这才知道为了一盅冰糖雪梨同迎风阁闹了起来。当即便命莲香将那冰糖雪梨送到迎风阁去。

    刘氏眼下怀着孩子,又掌着中馈,她是怎么也得罪不起。去时还好生嘱咐莲香,见了迎风阁的人要好生说话。

    戌时二刻,傅昭和殁。

    刘氏带着那碗冰糖雪梨跪在傅海容书房前,只求傅海容为自己做主。

    原来,那冰糖雪梨进了傅昭和肚子里。傅昭和当即七窍流血,竟至毒发殒命。

    赵大夫赶去查看,这才发现那冰糖雪梨的盅上被人下了见血封喉的毒药。所有证据通通指向王氏。

    这冰糖雪梨盅是王氏要求膳房做的。当时刘氏的丫鬟索要时不给,却等到拿回来临波苑以后才送到迎风阁去。

    如此种种,皆是疑点。

    傅海容得知后震怒,当即下令,将王氏迁到府上东北角上的荒院。

    傅朝云听说此事的时候正在练字,顿了顿那墨汁便在纸上洇开一片。她揉皱了桌上的纸,然后一把扔在地上。

    这才慢悠悠地吩咐道:“当真是可怜了王氏。你去,传我的意思,给王氏送床被子。”

    初秋的天气已经见冷,王氏还怀着身孕,又两次险些滑胎。荒院人迹罕至,实在太冷,她怕王氏的孩子受不住。

    那毕竟是同她有些血缘关系的,她的弟弟。

    常棣过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回来了,进门便说道:“小姐可是多此一举了。那刘姨娘将王姨娘的房间布置得干干净净的,光是被子就铺了好几床。”

    傅朝云愣了愣,然后才轻笑一声。她怎么就忘了呢!王氏肚子里的孩子,对刘氏来说,可是至关重要呢!

    迎风阁。

    魏紫摆好了傅昭和的尸身,然后才默念了两遍心经。

    若非迫不得已,她也不想害死傅昭和。按照大家族的惯例,早夭的孩子是不允许葬入祖坟的。

    傅昭和也只是得了薄薄一口棺材,然后当晚便被抬出去葬在了郊外。刘氏只是象征性地挤了几滴眼泪,然后便回房去了。

    从此,傅家再无傅昭和。不过一个废子而已,留下来又有什么用?

    傅海容每每看见他便记起,是她逼着傅昭和去学骑射,所以他才会摔断了腿。而傅昭和死了,傅海容便只会怜悯她的丧子之痛。她便再也没有一个摔断了腿的儿子碍手碍脚。

    顺便,她还能借机陷害王氏。让她在府里彻底翻不了身!一箭三雕!

    正院。

    谢氏依旧病着,虽然早就退了烧,却还是每日昏昏沉沉地睡着。好不容易醒来一回,便听见卫妈妈回道:“夫人,二少爷殁了。”

    谢氏愣了愣,然后才问道:“怎么回事?”

    “说是临波苑送去一碗冰糖雪梨,二少爷吃完便中毒去了。”

    谢氏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我记得当年他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他。”

    可惜,早夭的人不能厚葬,所以谢氏并不能拿什么陪葬,只得吩咐卫妈妈多烧些纸钱。

    卫妈妈应声,然后又说道:“夫人,二少爷明日到京城。”

    这个二少爷,说的自然是谢氏的胞弟,谢玄机。

    谢氏扯起嘴角来,勉强一笑,然后说道:“怎么到得这么快,我以为怎么也要再有几日的。”

    说到底,不过是谢玄机从小便跟她亲近。听说云儿有难,巴巴地把好几日的行程缩到了两日。

    卫妈妈叹了口气,她是谢氏的陪嫁丫鬟,自然也是熟悉谢玄机的。

    “妈妈,我许久没见到安元了。不知道他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可会心疼。”

    谢氏病了足有半月,整个人都消瘦下来。卫妈妈一边看着她,一边抹泪道:“二少爷自小跟夫人亲厚,自然是会心疼的。”

    “如此,便让云儿替我去码头吧!”谢氏撑着力气说话,却又忍不住沉沉地睡过去了。

    卫妈妈抹了抹眼泪,自去采薇院传话。傅朝云听说谢玄机要到了,连忙吩咐着常棣,要好好准备。

    内宅还是不安稳,朝堂上只她一人撑着。看来少不得要过上一个“多事之秋”了。

 第四十四章 玄机入京

    次日,京师码头。

    傅朝云刚下朝便直接过来了,早早地等在此处。

    眼下早已入秋,辰时的风还有些凉。柏舟走上前去,替傅朝云围了一件兜帽的披风。

    “这秋风冷得紧,小姐不如先回马车里去吧?奴婢替您在这守着,若是看见舅爷家的船,一准通知小姐。”

    傅朝云像是没有听进去,只是翘首看着河面。然后一动不动地笔直站着,淡淡地嗔道:“舅舅来京,我怎能不亲迎?”

    柏舟便知趣地退在一旁,陪傅朝云一起等着。不多时,便低呼一声,“来了”。

    只见河面上远远地驶来一条大船。数尺来高,船头上树着一面大旗,迎风招展,泼墨的“谢”字格外抢眼。正是谢家的商船!

    傅朝云急切地又往前走了几步,眼见着谢玄机一撩帘子出了船舱,这才缓缓地笑了起来。

    待那船靠了岸,便迫不及待地紧走几步,迎上去笑着喊道:“小舅舅!”

    谢玄机便笑着问道:“冷不冷,怎么穿得这么少?”

    傅朝云笑盈盈地摇了摇头,然后边走边说道:“舅舅先去傅府吗?娘亲甚是想念您呢。”

    谢玄机浅笑道:“自然是要去看看,还不知道你母亲火急火燎地把我从江南叫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呢!”

    “舅舅那么聪明,怎会猜不到!”傅朝云一边亲自给他撩了马车的帘子,一边回过头来笑着道。

    谢玄机倒是不拘小节,直接坐进马车里,然后笑着说道:“十有**是为了你做官的事吧?”

    傅朝云有些赧然地低了头,然后说道:“此事的确是云儿当初欠考虑了。”

    “你知错就好”,谢玄机瞥了她一眼,然后笑眯眯地嗔道:“惹得你母亲着急,还要累我来给你收拾这烂摊子!”

    说着又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慢慢啜着。傅朝云自知理亏,只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当初若不是她欠考虑了,拼着情分让傅海容举荐她,也不至于惹得傅海容大怒。再退一步讲,或者若是不以傅家来要挟,傅海容许是也不会如此生气。

    又或者,当初若是她肯担些风险,不去求那万无一失,只等清岚长公主的举荐。也许……

    可她终究还是做了,头脑一热,不计后果。她实在太想逃离后宅了,躲开那些嫡庶争宠的算计。

    谢玄机见她沉默了,知道她心里定然也是愧疚的,便默默地收了声。

    马车慢慢地穿过朱雀街,然后停在了傅府门前。

    谢玄机倚在马车上,慢悠悠地瞭了傅朝云一眼,然后说道:“还不给我撩帘子?上车伺候得周到,下车还跟我记仇了!”

    傅朝云忙回过神来,撩起帘子笑道:“舅舅请。”

    谢玄机慢悠悠地越过她,然后在车辕上站定了。这才笑着跟早就候在门前的卫妈妈招呼道:“卫姨,我可是有许久没见您了。”

    谢玄机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卫妈妈比他大上许多,自然是当得起这声“卫姨”。

    卫妈妈连忙上前几步,热泪盈眶地说道:“可算来了,夫人都要等急了!”

    傅朝云下了马车,便只看见卫妈妈拉着她小舅舅,急急忙地往正院走的背影。

    她愣了愣,不由得失笑。

    她外祖老来才得了谢玄机这个幼子,自然是更疼爱一些。加上谢玄机又是这一辈里最聪慧出挑的,免不得要从小娇养着。

    谢氏未出阁的时候,谢玄机便是养在她身边的。故而,跟卫妈妈亲厚也实属正常。

    傅朝云默默地跟在后面,只听卫妈妈一路念叨着,说是给谢玄机做了多少好吃的。

    算起来,卫妈妈大概也十几年没有见过谢玄机了吧!

    正房。

    谢氏难得地下了床,早几日便听说谢玄机要到了,精神也跟着好起来了。一见卫妈妈带着谢玄机进了门,便忍不住微微红了眼。

    “阿姊!”

    谢玄机自小在谢氏身边养了十几年,同吃同住。“长姐如母”这句话用在她身上最合适不过。

    这一声“阿姊”,惹得谢氏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当即便泪流满面。卫妈妈看着这一幕,不由得也暗自在一旁抹泪。

    这般温馨的时候,突然间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轻笑。

    “呦,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了!”

    傅朝云不动声色地拧了一下眉,看来刘氏最近本性暴露,有些不知死活啊!她的确是不想理会后宅之事,但是并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欺负。

    她笑意盈盈地出了门,然后拦在门前说道:“姨娘怎么过来了?也不着人提前通禀一声儿。”

    刘氏便笑着说道:“这不是听说夫人娘家来人了?妾身想着,咱们府里怎么也要为舅爷接风洗尘一番。

    “妾身掌着中馈,自然是要事事亲力亲为,少不得要来先问问夫人。”

    不过是要处处显摆着自己掌管中馈罢了,生怕谢玄机刚来不知道,还特意巴巴地跑来炫耀。

    傅朝云心中讽刺地一笑,然后笑眯眯地扬起脸来说道:“姨娘多虑了,府里银钱紧张,这接风洗尘的酒宴,自然也是母亲自己出钱。”

    顿了顿又添了一句:“什么时候等姨娘的家人过来了,咱们再好好接待。”

    这话无疑是往刘氏的伤口上撒盐了。她一介舞女,哪里来的亲人。

    更何况,谢氏自己出钱为谢玄机接风洗尘。她却要动用府里的银子,这不是平白被人讥笑嘛!

    刘氏的脸色僵了僵,见讨不到什么好处,便又笑着道:“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夫人姐弟团聚了。”

    谢玄机站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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