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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嫡秀-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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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恪回来的时候,傅朝云正在门前等着他。看见他才算笑了笑,然后接过了他手中的披风抖了抖,低声说道:“蓝大当家来过了,过来看了看琛儿。”
陆景恪点了点头,一手揽了她的肩,然后又握了她的手说道:“手这么凉,在外边等多久了?”
傅朝云把手揣在他胳肢窝下边暖着,激得陆景恪打了个哆嗦:“你就可劲儿欺负我吧!”
一路扶着她坐在床上,然后才低声说道:“这关系得断了,再给琛儿寻个先生吧……”
傅朝云也赞同道:“我正有此意,岐山洛漓先生倒是声名在外,听说有意要收一个入室弟子。”
陆景恪拍了拍她的手,沉吟道:“只是听说洛老先生收徒的条件颇高,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上琛儿。再者说了,岐山离京城那么远,我怕你不放心……此事还得好好斟酌。”
傅朝云撅了嘴,有些愠怒:“再不放心也比留在京城好,咱们不能跟蓝家牵扯上了。我瞧着那蓝大当家不像是等闲之辈,若是被她查出什么来,咱们琛儿的一辈子都得断送在她手上……”
陆景恪握了她的手求饶道:“好好好,都听你的好不好?你生什么气啊!别气坏了身子……”
傅朝云恼道:“我这不是着急嘛!都怪你,咱们若是不知道这件事,琛儿也能开开心心的,我瞧着他对那蓝襄纯怕是用了几分心思。”
陆景恪也叹了一口气:“大半夜跑出去为了救人家姑娘,能不是用了心思嘛!”
两人沉默了片刻,陆景恪才试探着问道:“要不,此事我们就别管了?由它去吧!琛儿难得喜欢谁……那孩子跟我倒是像,恐怕就算把他送走了,他心里也得一直记着。”
“不行”,傅朝云果断拒绝道:“你忘了,当年蓝家的惨案?满门被灭口,只剩下几岁大的蓝襄纯。若是有朝一日,她知道这幕后黑手是我们认识的人,又怎么会不怨恨琛儿!你把他送走,远远地送到岐山去,过个十年八年,她还能不成亲不成?”
陆景恪也没了办法,直得依了她。
却说当年造下蓝家惨案的人,其实便是萧迁。天下皆传,蓝家能够一夜暴富,甚至超过谢家,原因就是从祖上传下来一张藏宝图。蓝家正是挖掘了藏宝图其中一处,所以才成了第一豪门。
当时大黎百废待兴,加之又与西北蛮族一直在打仗,所以国库里很是紧张。
谢家出了不少钱,却仍是没有解决户部的问题。就是那时,萧迁正好听说了藏宝图的事情,便动了心思。
一开始还只是问蓝家借些银子,答应了战争结束后以一分的利息还给蓝家。只是蓝家当时不知为何,怎么也不肯拿出银子来。
萧迁怒了,便动了强抢的主意。也不知是哪个跟萧迁说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拿了蓝家的银子也是看得起他们。
当时西北的战事紧张得很,蛮族发生了灾荒,粮食欠收,若想议和就要给他们银子和粮食。国库紧张,萧迁又不忍加重赋税,议和谈崩了,便直接打起来了。
萧迁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派了皇家暗卫过去,要当时的蓝大当家,也就是蓝襄纯的父亲交出藏宝图。只是,蓝家拒绝了。萧迁一怒,便下令屠了蓝家。
当时事情是暗中进行的,陆景恪也是事发之后才知道的,当即就找到了萧迁。萧迁那时候头脑倒是清醒过来了,只是蓝家的惨案也已经铸成了。陆景恪当机立断,吩咐人将现场伪装成山贼抢劫的样子,然后又推了一批替罪羊出去掩埋此事,这才给萧迁遮住了这桩丑事。
只是……事情毕竟已经做下了。就算再怎么遮掩,迟早也会有人知道。若是有朝一日让蓝襄纯知道了,会不会怪他们隐瞒实情,又会不会迁怒陆庭琛?这些都说不准……
陆景恪叹了一声,然后翻过身去从背后圈住了傅朝云。傅朝云也没睡着,捏了捏他的手低声说道:“不用太担心,我们把琛儿送走就不会有事了。”
说这话的时候,陆景恪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她不过是在强装镇定罢了。只是他没有拆穿,又收紧了手臂,低声说道:“快睡吧,一切有我呢!”
却说陆庭琛睁着眼睛数了三千八百颗星星,还是没有睡着。想到蓝襄纯说喜欢他的样子,他便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真是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样呢!不知道有没有跟别人说过……”
心里还要不停地想着是为什么,谢清给他带的那些话本子上都说,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英雄救美,然后含羞带怯的姑娘就以身相许了……难不成,蓝襄纯是因为他救了她,然后要对他以身相许吗?
可是他还不知道以身相许都要做些什么呢!难道跟他阿爹阿娘一样吗?陆庭琛皱了皱眉,想着要好好再问问谢清。这时便听到门口“咯吱……”一声响,是乳母过来看他了,免得他夜里发烧,陆庭琛连忙闭了眼睛……
此夜,同样睡不着的还有蓝襄纯。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蓝老夫人每次下手,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想必也是要脱一层皮。
此刻,流出来的血黏在了衣服上,她微微一动背上便如同撕裂了一般。已经是深秋了,这么冷的夜,祠堂里连个火盆也没有。蓝襄纯身上冒了一层汗,又贴着冰冷的地砖,难受极了。
她心里不断地想着陆庭琛发怔的样子,嘴角又慢慢露出一抹笑。做了两年冰冷无情的大当家,仿佛此刻才真真正正像个孩子。
她是觉得真的好……原来她也能有喜欢的人,虽然想不明白喜欢他什么。蓝襄纯觉得,自己好歹长了他两岁,又比他更早懂人情世故,仿佛主动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就是有点害怕,不知道陆庭琛心里会怎么想。大概初入情爱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吧?既怯懦又勇敢……
第一百九十八章 番外篇之陆庭琛(八)
天刚放亮的时候,祠堂的门才被打开。蓝襄纯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门外逆光站着个人影,身形萧瑟。
蓝襄纯只看了一眼,便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蓝老夫人垂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吩咐道:“把大当家的抬回房去,今日不必去学堂了。”
伺候的丫鬟婆子齐齐应了一声儿,蓝老夫人转着手里的佛珠,沉默了片刻,转身就走了。
贴身跟着的冬云和秋水面面相觑,赶快命婆子上前背起了蓝襄纯。受了一夜寒,蓝襄纯自然是毫无意外地发烧了。嘴里只是反复念叨着陆庭琛的名字,两天两夜了也没见退烧。
冬云心里也着急,顾不上别的,连夜吩咐秋水照顾好蓝襄纯,然后就往陆府求见陆庭琛。
陆庭琛刚睡下,还是傅朝云出来见的人。她是极不想让陆庭琛过去的,只是……人家都求到门上来了,若是今日真的将人赶出去了。琛儿会怎么想她?蓝襄纯那边又会怎么以为?
她背过身去,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吹了半晌冷风,才低声吩咐道:“去跟少爷说一声儿。”
陆庭琛半夜被叫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懵。听人说是蓝府来人了,这才慌忙穿衣起床。一路小跑着到了门前,才看见傅朝云冷着一张脸正对着影壁站着。
他快步走过去,低声唤道:“阿娘……”
傅朝云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蓝大当家病了,你要过去看看吗?”
陆庭琛绷着一张小脸,然后点了点头。不为蓝襄纯那句喜欢,便是因为蓝襄纯来看过他,这种时候他也做不到冷眼旁观。
傅朝云似是踉跄了一下,然后才侧过身让开:“去吧,你做得对!”
然后又吩咐道:“秋荷,去库里选些上好的药材,陪公子一同前去。”
秋荷应了一声儿,傅朝云才又弯腰替陆庭琛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叮嘱道:“早去早回,路上别受了风。”
陆庭琛点了点头,又说道:“风凉,阿娘也回去休息吧!不然阿爹回来了又要说我了。”
傅朝云眼底涌出一股热意,然后又强忍着,声音有些囔:“好了,我知道了……”
秋荷拿了药材出来,傅朝云又吩咐道:“照顾好公子,不许离开。”
说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秋荷一眼,秋荷是个聪明人,自然该知道怎么做。她低头福了福身,然后跟在了陆庭琛的身后随冬云一起去了。
蓝老夫人自然是知道蓝襄纯病得不轻的事情,特意吩咐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过去诊治,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蓝襄纯一直高烧不退,根本没有醒过来。
冬云去陆府的事情,她也知道。蓝府上上下下都是她的眼线,自然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在她看来,若是这陆庭琛真的能让蓝襄纯安下心来挺过这一劫,自然是好的,因而也就没有阻止过冬云。
常妈妈进来回禀道:“小姐方才吃的药又吐出来了,大夫说若是这么高烧不醒,怕是要烧糊涂了……”
蓝老夫人手中的佛珠转得飞快,闭着眼睛没有作声。
常妈妈又低声问道:“老夫人要不要过去看看小姐……若是有您在,小姐想必会好受些……”
蓝老夫人手中的佛珠忽然停了下来,半晌才说道:“不去……那丫头命大着呢!当年蓝家的人都死光了她不也没事儿?”
常妈妈低声劝道:“老夫人,事情毕竟过去许多年了,您也该放下了。再者说了,小姐当年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稚子无辜啊!”
蓝老夫人抬眸看了她一眼,声音里带了些恼怒:“常妈妈,我看你怕是不记得规矩了吧?”
常妈妈一惊,低了头不敢再说什么:“老夫人恕罪,老奴一时逾矩,说错了话,还请老夫人责罚。”
蓝老夫人闭上眼睛,转了转佛珠,又低声说道:“罚一个月的月例银子,下次长点记性。下去吧!”
常妈妈点了点头,不敢再说话了,连忙退了下去。
蓝襄纯烧得迷迷糊糊的,便低声叫了一声“水”。昏昏沉沉的时候,只觉得有人将她扶了起来,然后让她靠在了怀里,拿水匙给她喂了水,还细心地替她擦了擦嘴角。
她强睁开眼,勉力瞧了瞧,仔细认了认,便看见了陆庭琛的侧脸。她想着,她大概是烧糊涂了吧?怎么会看到陆庭琛呢?
她闭了眼睛,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只觉得身旁一直有人照顾着她,时不时还跟她说几句话。她大多数时候意识昏沉,并没有怎么听清楚。
只有少数时候才听见他低声说道:“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混得这么惨,还蓝大当家呢!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蓝襄纯觉得自己有气无力地扯了一下嘴角。她也不想做这万人瞩目的蓝大当家,有那么多的规矩束缚着,根本不能够随心所欲地做她喜欢的事情。
还有一句:“我那天听清楚了的,你想说你喜欢我对不对?你不好起来,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万一是诓我的怎么办?”
蓝襄纯还想跟他说是真的,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后来的许多年,蓝襄纯一直说陆庭琛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喜欢自己了,只是陆庭琛却一直否认,说是她烧糊涂了,出现的幻觉。
是真是假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只要这个时候,两个人相互喜欢就好了。
蓝襄纯再睁眼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陆庭琛。蓝老夫人派了常妈妈过来探望,她趴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地一一回了话。烧倒是退了,但是背上的伤口却没有半点要好的迹象,稍微一动便撕裂了,染红了寝衣。
蓝襄纯不敢动,只能一直趴着。心里想着自己看到陆庭琛了,到底是真的还是做了个梦?
陆庭琛回房的时候,傅朝云还没有醒。陆景恪正坐在床上等着,见他回来了便拍了拍身边的被子说道:“过来吧,我有事情要同你讲。”
陆庭琛有些恍惚,陆景恪的眸光太深,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战战兢兢地坐了过去。
第一百九十九章 番外篇之陆庭琛(九)
“刚从蓝家回来?”
陆庭琛有些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只能疑惑地点了点头。
陆景恪眼光飘忽地盯着不远处的香炉,沉声说道:“其实这件事情,你母亲是不想让我告诉你的。但是事到此处,不说不行了。”
陆庭琛突然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低下头去不敢说话,也不敢问为什么。
陆景恪依旧盯着那香炉,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低声说道:“说起来,我们与蓝家,也算是有些渊源。”
陆庭琛愣了一下:“儿子从未听母亲提起过……”
陆景恪依旧在回忆那件事情:“你可知,蓝家鼎盛之时,为何只有一老一幼支撑门庭?”
不待陆庭琛说什么,便又继续说道:“蓝家上上下下曾经遭遇过一场屠杀,二百余口人,连同丫鬟仆妇,无一幸免。”
陆庭琛瞳孔一紧,便听到陆景恪又继续说道:“你当年也才只有两岁,还抱在我怀里。事发几年,不是没有调查过背后的凶手,但查来查去都是山贼抢劫,你又可知是为何?”
陆庭琛张了张嘴,便听见陆景恪直接说道:“是我做的,掩埋线索,清除证据,将整件事引向山贼所为……”
陆庭琛脸色一白,终于插了一句话:“父亲的意思是……当年蓝家之事,是您所为?”
陆景恪摇了摇头:“你猜错了,不过也跟咱们家关系亲近。”
陆庭琛想不到,陆景恪便继续说道:“当年跟西北的蛮族发生了战争,国库空虚……”
陆庭琛直接伸出手来,愣愣地叫停了陆景恪:“父亲的意思是……当年蓝家之事,是圣上一手所为?”
他有些不敢相信,是他混乱了吗?那样的事情,当今圣上怎么可能做得出来,他是明主啊!他眼中满是痛色,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他终究是个孩子罢了,没有后来的杀伐果断,满腹算计。不过是个,在父母的羽翼之下还未长大的孩子罢了!
陆景恪犹豫了一瞬间,然后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才低声说道:“我知道此事你很难接受……但是大错已经铸成。你是读圣贤书的,应当知道,为尊者讳,为贤者隐。皇上也已经知错了,所以这件事情的真相还得要继续瞒下去。”
陆庭琛趴在他肩上,低声问道:“父亲为什么要同我讲这些?”
他替蓝襄纯觉得可怜,他两岁多一点的时候,她才不过四五岁而已,却要经历至亲生离死别。所以才从小养成了那样孤僻的性子吧?怪不得在学堂也不同人交流。
他不知道蓝襄纯那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怪不得她抱着她娘做的琉璃花灯时,眼神那样伤感。他突然像是读懂了她,如果再往回退个几年,他会在她父母去世的时候安慰她。想到这些,他就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圈着,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陆景恪拍了拍他的背:“我为什么说这些,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你母亲有多担心你?如果我毁灭证据的事情被蓝家知道,蓝襄纯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你母亲……是怕你受伤啊!”
是啊!他阿娘一向是最好的,每次都会在他受罚的时候偷偷放了他。会替他挡着他阿爹的柳条,会给她做许多许多好吃的。他的阿娘啊!他怎么能为了另一个人让她伤心呢?
即便那个人是蓝襄纯,即便他也不清楚自己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但是他怎么能让他阿娘为他担心呢?
他沉默了片刻,才又问道:“父亲是怎么打算的?”
陆景恪把他抱在怀里,拍了拍他的后背:“岐山的洛漓先生在收入室弟子,他名望颇高,你阿娘想让你做他的入室弟子。”
陆庭琛闭了眼睛,将那股泪意生生逼了回去,然后才低声说道:“孩子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就是了。”
陆景恪点了点头,然后才站起来说道:“我背着你阿娘过来的,她还不知道,你早点歇息吧!昨晚怕是累了一夜吧?”
陆庭琛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绷着小脸脱了鞋子乖乖躺在床上说道:“阿爹也赶快回去吧!免得阿娘起疑。您放心,这件事情我是绝不会说漏嘴的。”
陆景恪弯身替他盖好被子,然后捏了捏他的脸说道:“行了,快睡会儿吧。”
说完便起身往外走去,刚一开门便看见傅朝云正倚着门,眼里全是泪水。他一慌,连忙喊了一声:“云儿。”
傅朝云回过神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眼睛还是红红的:“没什么,我看你一直不回去,就过来找你。”
陆景恪一把抱住她,心疼地说道:“我都知道,都知道!云儿。这些不用多说,他以后就会明白的。我们有我们的难处。”
傅朝云点了点头,又逼回了泪意,眼中闪出了点点泪花。陆景恪连忙掏了手帕替她擦干净,然后又俯身亲吻了她的额头。
他其实最怕的就是傅朝云心中怀有内疚,不舍得放陆庭琛去岐山。若是那样,到时候既得舍弃蓝襄纯,又得舍弃陆庭琛。陆庭琛可是她难产了那么久才生下来的,从小千娇万宠,哪里舍得。至于蓝襄纯……他们欠蓝家的都不少,到时候毁了两个孩子,何必呢?
傅朝云想明白了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埋头在陆景恪肩上趴了一会儿,然后才擦了擦眼角说道:“走了,你们父子俩为我好,我怎么会不领情呢?”
陆景恪这才笑了,低声说道:“想吃什么吗?我吩咐小厨房给你做。”
傅朝云摇了摇头,牵着他的手,越走越远了。
陆庭琛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跳下床趿拉着鞋子就往书桌前跑。他虽然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也不应该再同蓝襄纯有任何牵扯。但是他就要去岐山了,这种时候,他还是想留一封信,好好同她告别。
他没想到多年之前,真相竟然是那个样子的。他可能真的同蓝襄纯没什么缘分吧,所以两个人总是在错过。
蓝家同陆家……只希望,她若多年后得知真相,莫要恨她。
第二百章 番外篇之陆庭琛(十)
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心情,只能提笔写下来:见字如面,岐山洛先生招收入室弟子,吾决定拜入其门下。当初汝所说之事,吾思前想后,恕难从命。望汝从今之后,好生自顾。
话说到此处,他也不知道再怎么解释了。她的心意,他注定是无法回应了。
将信纸折好,装进了信封里,这才遣人送去蓝府。
他估计,蓝襄纯若是看到了信,心里肯定会不怎么好受吧……所幸她还小得很,以后会找到比他更好的人。
他虽年纪还小,却是看得开的。蓝襄纯陷得不深,及时抽身能找到更合适的。而他心里只是朦朦胧胧的,等时间久了,他自然也能找一个合适的世家小姐。
这些他都清楚,唯一心里过意不去的,就是陆家帮着隐瞒了蓝家当初的灭门惨案。
但是他能理解陆景恪,他年纪的确还小,但是却知道陆景恪同当今圣上之间的关系。他不意外,在蓝家的生死和圣上的荣辱之间,陆景恪是不会顾及蓝家怎么样的。
那些人,说白了同他毫无关系。他听阿娘说过,他阿爹早些年是腥风血雨里头杀出来的。这样的人,冷血是肯定的,自然懂得什么时候权衡利弊。
陆庭琛稍稍一想便知道,就凭这一点,陆家同蓝家之间的仇恨是抹不平的。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蓝家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到时候背黑锅的肯定是他阿爹。陆景恪会为萧迁承担一切的罪责,为萧迁担下那些骂名。
千百年后,史书上的萧迁必然是干干净净,毫无瑕疵的。他阿爹会那么做的,就凭着从小到大的交情。
他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件事,人家都说他早慧,他的确是。不知道是不是骨子里就有那种对政治的敏感,也许是他阿爹阿娘给他的,他对这种事情,一向看得比别人清楚。
他常听他阿娘讲他阿爹的事情,他很清楚他阿爹跟圣上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知道,当今那位在坐上皇位之前,是个仁政爱民的好皇孙,所以先帝才听了他爷爷的话,将皇位传给了他。
可是人是会变的,帝王之心,最是深不可测。他没做皇帝之前是什么样的人,不代表他做了皇帝之后又是什么样的人。他知道,历来帝王都是无情的。也许会感激他阿爹,但是让他阿爹出来顶罪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如果那件事情一旦被蓝家查到些什么,他阿爹必然会主动站出来替圣上顶罪,将所有事情揽到他身上。而圣上肯定会顺水推舟,将他阿爹处置了。
这些事情,他阿爹跟他阿娘肯定也想过了,但他们却依然这么做了。他知道,这就是他阿爹跟他阿娘的选择。
他们让他拜入岐山洛先生门下,肯定也有他们的考量。岐山洛先生他是知道的,大黎为数不多的儒者,颇受学子尊崇。若他拜入了洛先生门下,定然也会受到士子的尊重。
再者说了,他现在年纪还小。到时候若是东窗事发了,他阿爹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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