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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马文才,你欠抽!-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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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憋了一会儿,又蹦出一句咏叹词道: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木槿:“小姐,你想过清秋节啦?清秋节还早着呢,那可得等到九月份,最近刚刚过了清明节不久,离现在最近的是端午节。”
这死丫头!我被她堵得也没了吟诗的兴致,有些郁闷地收回手中折扇,也不站在船头了,回到船舱内端坐,顺手抓起一只芙蓉卷就往嘴里塞。见木槿瞪大眼睛望我,又想起前些日子努力练习的淑女言行,急忙摆好老佛爷讲禅似的的坐姿,拈着糕点一点一点往口中放。木槿舒了口气,看向我的目光里又带了些同情和怜惜,低低地道:“小姐,在书院里这么久,真是委屈你了……”
“是委屈你了才对。”我摸摸木槿的脑袋,笑着安慰她。隐约感觉木槿对于回叶家这件事情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抗拒。之前在书院里让她回家捎信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出来,这次与她一同坐船,倒是有些感觉,木槿似乎很惧怕回去呢。
靠着之前失忆的说法,我也把叶家的基本情况套了个大概。叶府内的嫡系子女基本就只有我和哥哥,另外还有一位庶出的弟弟,是父亲的姨娘所生。哥哥本来有一位未过门的妻子,却在莫名暴毙,后来哥哥也不肯另外找别人家的女子提亲,而是招来了许多侍妾进门,整日花天酒地。这些事情,哥哥都从来不曾与我提过,也不知其中内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境况。
我一边暗暗回想着自己得到的信息,一边继续吃糕饼,却忽觉口中一滞,竟是咬到了什么硬物,差点把我的牙硌坏。吐出来一看,糕饼里竟然封着一只蜡丸,蜡丸里面装着的是一张字条,上面有着熟悉的字迹。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诗只写到这里,后面便是一片模糊的墨迹。我暗暗咬住嘴唇,抓起字条,闭上了眼睛。
这首诗,我们在讲堂上曾经学过,夫子在讲课时,还特地嘱咐我们说,这是一首讲战士出征的诗,我们不能够用儿女私情的角度去看待它,要完全摒除那些不道德的古怪思想。不知道,文才兄是不是有真的按陈夫子的话去做呢,不过现在看来,他倒确实是没有写出后面的两句话。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就算你没有写,也没有关系,因为这些字句,我早已经记在了心里。
“木槿。”我突然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对面小姑娘的肩头。那个丫头眨巴着眼睛抬头看我,我笑了笑,轻声问她道:
“回去以后,还想不想再看到马统?”
“谁,谁会想看到那个死胖子!”木槿一下子涨红了脸,差点儿将一只盒子摔到扁担外面去。我帮她把东西扶好,继续笑道:“你要是喜欢他,我就告诉文才兄,让马统来把你娶回去,好不好?”
“不好不好!”木槿赶紧摇头,“我以后可是要陪着小姐的。小姐去哪里,木槿就去哪里,才不会因为那个死胖子就丢掉小姐呢!如果我走了,小姐以后去了王家,万一被那些个坏人给欺负了怎么办!”
“王家!”我皱起眉头,王蓝田不是已经写家书回去让他们解除婚约了吗?怎么又扯到这上面来了。木槿见我疑惑,便又提醒道,“小姐,你要知道,老爷的话向来不靠谱。当初他不是也说,允许大公子去看望病重的李家小姐,结果到头来突然就解除了婚约,害那小姐呕血而死了。现在又说什么不会让你嫁给王公子,结果你看,你才要回去,那个王蓝田不就也跟着往回赶了?要我说,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中毒
! 中毒 “他就算赶回去又怎样?”
我微微皱眉,面上却不愿露出焦虑神色,反过来安慰木槿,告诉她没事,不用担心。木槿点点头,许是见我一脸淡定,便露出如释重负的模样。我淡定地将字条揣入怀里,望着舱外的潺潺流水,没有再说话。
三日之后,我和木槿到了太原。
虽然同在太原,因为坐的船不同,大家是不顺路的。我与王蓝田之间自然也就没什么交集。况且根本没人想和那种家伙有交集。
哥哥自是坐着马车来到渡口迎接我。除他之外,还来了一位年约四十左右的中年妇人,一看到我便泪流满面,不断地用帕子拭泪,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我黑了瘦了,这么久以来在书院受苦了云云。我觉得这妇人看上去眼熟,很快想起她曾经在我的梦中出现过,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我的母亲大人无疑了。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娘,那妇人原本止住的泪又掉落下来,拉着我的手不说话。我也莫名心酸,跟着她和哥哥上了马车,木槿因为是下人,担着扁担跟其他人坐到另外一辆马车上去了。
颠簸了几个小时,我们到达了叶家。我对太原并不熟,这一道就忙着记路了,还有就是应付这位新任母亲的种种问题,关于在书院的生活之类。我当然没有告诉她我是与一位男子同房两年的,想来哥哥也不可能告诉她这种事,仅仅哄骗她说我在书院是一人一房的,其它的条件之类的也很好。成绩品状也一直是名列前茅的,不过关于这一次的委任令,实在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本来以为能够是高一点官职的说。
哥哥却在一旁直摆手,笑着告诉我没事,他正好不喜欢大官,只想去当个小县城的县令锻炼一下。我注意到哥哥脸色不正常,脸颊两侧比起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更加凹陷了许多。我有心想问,却因为当着母亲的面,没有办法多说什么。
叶家在太原也算大户,拥有良田千亩,佃户无数,门户之内亭台楼阁样样俱全。我自然也是有属于自己的所谓闺房的。木槿带着我先回房内换上女装,打点好一切之后,便去正堂拜见父亲大人。
叶家老父是个长须的中年人,年纪看起来比那位母亲要更大一些,面目神情不怒而威,虽然已经辞官多年,神色间还是自带着一股官僚气息,看人也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意味。
这场景,感觉不像父女相见,倒更像是衙门审讯。父亲大人见我向他请安,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意味,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又随便问了几句书院里的生活,便吩咐我回房间去休息。
这位父亲大人告诉我,既然我帮哥哥圆满完成了书院的修业,他也就不计较我擅自离家出走的事情了,告诉我以后注意,不要再做同样的事情,以后在家里好好跟着教习的婆子学习规矩,学着如何做女红针织,把在书院里这些年的古怪习惯统统纠正过来。
话说,他这话里意思好像不太对啊!我记得这位叶家的父亲大人之前写家书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的是,如果我给哥哥弄到了不错的官职,他就不再干涉我的婚事,凭我自己做主还是怎么着。怎么现在我一回来,就突然变成了“不计较擅自离家出走的事”,这之间差的意思未免也太多了吧?
但叶父显然不肯给我询问和解释时间,挥挥手让我下去了。因为他没有直接说出王家荣提亲啊你给我赶紧在家绣嫁妆之类的话,我也不好拿出那封家书里的内容做借口,只得暂时回去房间,打算再作决定。见到我回来,哥哥倒是很高兴的样子,遣走仆役,跑来我房间抓着我仔细看瘦了没有。书院的伙食并不算差,我也没有怎么清减,只是因为经常练习弓箭马术,黑了不少。哥哥有些心疼,从他房间里拿来不少古里古怪的东西让我擦,说是可以增白之类的,并偷偷告诉这是从他的那些侍妾手里省出来的,千万不能被她们知道,那些女人耳朵才尖呢,要是听到消息,非得来把他生吞活剥了不可。
我觉得好笑,便也收下了那些瓶瓶罐罐,转而询问哥哥他的身体状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哥哥笑着说他没事,我却注意到他眼窝深陷,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但不管怎么问,哥哥就是不肯告诉我,只是说我多心了。我知道继续问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反正现在回家来了,私下里打听也有的是方法,就没有再去缠着他追问。
关于婚事的问题,哥哥还是告诉我别担心,一切有他在。说完这话他又咳了几声,样子很是有些憔悴,接着他就急急忙忙地告辞走人了,连半秒也不肯再多留。
我心下焦急,私下里叫人留意哥哥的饮食方面,果然发现他会在晚上叫人偷偷熬药喝。木槿帮我偷摸弄了药渣出去找大夫询问,得到的结果却是这些药都是含毒的烈性药物,吃久了会中毒不说,还会对身体造成极强的危害。
我一下子急了,当日便拿着药方去书房里找哥哥询问,问他为什么要喝毒药!哥哥见瞒不过我,便告诉了我部分事实真相。原来他在很久之前因为某种原因中了一种奇毒,一直潜伏在体内,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这个毒它就复发了,又因为某种原因,他就得到了这个药方,不得不以毒攻毒,最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 =去你的某种原因,当我不知道这药方就是那时候王兰姑娘给你的那个?这世界上神医肯定在某个地方还有,不要就这样用毒药来伤身啊!
但我并不是医生。除了这样做,我也并没有其它的办法。在叶家安安静静地呆了两个月,并没有人提起要把我嫁往王家的事。但是两个月之后,哥哥启程前往了鄮县,而马家的人,却并没有来。
离家
! 离家 等待,是一场无期徒刑。
对我而言,叶家就像一座监牢。我向来不习惯这种豪门大院,基本上除了食物还不错之外,别的实在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我拒绝了哥哥要带我一起去鄮县的提议,只是为了在这里等他。但是他却没有来,也没有派人来。
我想,大概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离我和马文才之间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我不愿再在家中空等,打算悄悄地离家出走,收拾包袱行装去找哥哥或者回去杭州打探一下情况。结果这时候,鄮县那边却捎来了一封家书,父亲看过之后脸色大变,也不肯说出家书的内容,只是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内,第二日便生起病来。
父亲这一病,家里顿时乱成一团,我也不由得心慌,觉得很可能是哥哥出事了,趁着半夜去父亲书房里偷出家书,打开查看,发现这封信是与哥哥同去的书僮写来的。里面内容虽然没有提及哥哥毒发的事情,不过所写的内容比那还要更糟糕一点。
他在家书中说,哥哥所去的县城水患严重,灾民四起,前任官吏将民脂民膏搜刮一空后离开,留给哥哥一副烂摊子,到处都是灾民。
哥哥带去的金子都换了粮食,分给那些灾民果腹。
结果前几日他带了几个人出去勘察水患,意外被一群山贼掳劫,事后去寻,在河边发现了与他同行的两名差役的尸体,哥哥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哥哥……去哪里了?被杀死了么?
不,既然没有留下尸体,就很可能没有死。那些山贼的目的是为了钱,或者是其它的什么。他们杀了两个差役,却没有杀哥哥,那么一定是想拿哥哥换取什么东西。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去,鄮县一趟。
不能等着朝廷派人缉捕平叛乱。那样还不一定要拖到什么时候,我一定要亲自去一趟,山贼的话,如果文才兄在就好了……
他在就好了。
但是会怎么样呢?他不在这里,也不能依靠别人。不管怎么说,父亲是不会同意的,虽然他一直对我这个小女抱着不闻不问的态度,不过我现在的身份毕竟是叶家小女,按他们的想法,就是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直到嫁人离开。关于其它的事情,不能做,也不该做的。
但是我必须要去。
一定要去。
这种事情总归是不该问的,我试着跟母亲略微提了一点,她却只会抹着眼泪,要我跟他一起跪拜在佛堂前上香,请求菩萨开恩,将哥哥送回来。后来又责怪我在书院不好好学习,没有给哥哥弄到一个好职位,害得他被分派到那样的地方去,被山贼掳走,一切都是这个没用的女儿不争气。
那个在我刚刚回家的时候,激动的不断流泪的母亲不见了。儿子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想知道他们曾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试图拿我去交换了什么,但是想离开的话,这个家还是拘不住我的。
几日之后,我留下了一封书信,牵着一匹瘦骨嶙峋的破马,带着金子武器和干粮,悄悄地出发了。因为某些原因,我并没有带上木槿,而是事先打发他走,让她带了书信,帮我跑一趟杭州。
如果她知道我要去鄮县,一定会死活非要跟着我一起去的。但是我不想让她跟我一起,所以只好用这个办法事先打发走她。也顺便通知一下马文才,我现在并不在家里。之前跟叶母提起找人去救哥哥的事情不知怎么传到了那位便宜父亲的耳朵里,虽然我只是试探性地询问,他还是猜出了一点端倪,并在后来的日子里多加了许多人手来看管我。
关于这件事,倒还多亏了哥哥的那帮侍妾们,她们听说了哥哥生死未卜的消息,大部分人纷纷嚷着要离开,也不晓得哥哥从哪里找来这么一帮人,瞧上去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整日在叶府完全就是蛀虫。也亏得叶母容忍他娶来了这么多。父亲大人早就看这些个侍妾们不顺眼,现在见她们一部分人闹着要走,索性叫了人牙子来,要将所有人统统拉出去卖掉,叶府内乱成了一团。我则就趁着这凌乱之际,悄悄溜了出去,一个人上路急急忙忙地往鄮县赶。
哥哥失踪的消息已经被当地人上报了朝廷,鄮县当地又乱的很,不出意外的话,搞不好新的委任令已经下去了。新派去的县令现在可能还没过去,我得抓紧时间一些,免得到时候被拦拒于门外。
一路前往鄮县,与之前水路行船时的感觉不同,这次因为走的旱路,路途中见到了无数流离失所的灾民,他们个个衣衫褴褛,成群结队地走在大路上,也不知要前往何处。其中一些看起来比较强壮的,一旦瞧见路上有富裕人家的子弟经过,就会瞪起眼睛死死地盯住人家,直盯得那些人匆匆跑走,丝毫不敢过多停留。
我牵着一匹瘦骨嶙峋的马,身上穿的也是来之前特地找来的粗布衣衫,上面缀满了层层密布的补丁,背上背着个破包袱,还特地用泥在脸上抹了几把,瞧上去也是个破落户。那些灾民们的目光虽然也在我的马上转悠了几圈,却没有过多停留,这让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大部分灾民都还是质朴的民众,但是正所谓财不露白,在这种地方若是表现出你自己有财有粮,那不是明摆着让人家来抢么?路上遇到的灾民实在太多,我一方面不敢显露出自己身上带着干粮,一方面也是因为人太多救不过来,不得不咬牙无视那些饿的勒住肚皮的灾民们,只在人略微少的地方偷偷塞给一位瘦得皮包骨头的小女孩和她的娘两张烧饼。
那两个人感激的想给我跪地磕头,被我急急拦住不让她们做出大动作。我没有什么大本事,也不能够救太多人,只希望你们拿了这些干粮,可以挺过现在,更好地活下去。
三日之后,我到达了鄮县。
县城内一片狼藉,哀鸿遍野。
店铺一片破破烂烂,城内全都是衣衫褴褛,面色青白的难民,略微有点家当的人,几乎全都逃难去了,整个县城就像一座空城,里面飘着无数孤魂野鬼。
我牵着瘦马,绕过那些或趴或躺在地上的难民们,一步一步往县衙处走去。路上所见的房屋全部都破破烂烂的,或者牌匾败坏,或者门窗开洞,就没有一处像样的。我慢腾腾地走到县衙门口,一眼就瞧见一张倒悬的匾牌,上面的“鄮县县衙”四个字几乎被稻草糊住了一半,木匾上还沾着不少鸟粪。
一旁用来击鼓鸣冤的大鼓,上面早已经破了好几个大洞,估计是打不出声了。
我暗暗叹了口气,瞧瞧这里也没有人守着,索性牵着马就往县衙内走。才刚刚走进正门,忽然看见一群穿着深蓝色衙役衫的人从里堂内呼啦啦地跑出来,一齐朝着一个方向追去。而在他们最前面有一只灰色的小生物正在拼命奔逃,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灰色的小老鼠!
我微微皱眉,张口朝着最后面一位大叔问道:“大叔,你们这么费力地追着老鼠干嘛?它偷吃你们粮食了?为什么不去找猫来捉,这样不费力吗?”
“找猫?”那个大叔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摇摇头道,“这种机会怎么能让给猫?再说现在哪里有粮食给老鼠吃啊,抓老鼠是为了吃它!”
“啊?吃老鼠?”我差点儿咬到舌头。大叔用奇怪的眼神望了我一眼。
“肚子饿了,什么不能吃啊?有老鼠就算好的了!”说完这话,那只老鼠又像右边蹿去,一群衙役也跟着老鼠纷纷往右边跑,任我再怎么叫,也不理不睬了。我无奈,索性原地将包袱放下,径自打开,从里面取出几张大饼,故意大声道:
“好吧,既然你们吃老鼠,那我就吃烧饼好了。咦,这里还有两块熏肉,还有一条咸鱼,怎么办,我好像吃不完呢……”
“烧,烧饼!”
“这怎么可能是烧饼?一定是长得很像烧饼的石头,这小子故意骗我们!”
“不,是烧饼,是烧饼,我闻到味道了,还有肉,那是肉的味道,是肉!”
一群衙役们顿时两眼放光,纷纷围到我旁边,盯着我摆出的石头,眼神跟狼似的。但是这些人虽然快要将那些食物盯得冒火星,却始终没有半个人去动手抢夺,只是一个个看住了我。那位大叔踟蹰了一下,犹豫着道:“这位小兄弟……”
“各位大哥不用拘礼,想吃就拿吧。”我淡淡一笑,示意他们自己动手。那些人顿时像疯了一样将所有食物抢了个精光,一个个不要命似的吃了起来。
那位大叔抢到了一块熏肉,一边吃一边问我道:“小兄弟,连肉都能弄到,你可是真能耐啊!话说这些饼子你是从哪里偷来的?”
“偷?”我微微皱眉。那大叔咧嘴一笑,大声道:“哎呀,没关系嘛,饥寒起盗心,不算贼。你快告诉我们,这些是从哪儿偷来的,能不能再给我们偷几张来啊?”
我摇头叹息,笑道:“你们就不怕,县太爷知道啊?”
“县太爷?”一个衙役满口塞着饼,跟随着众人哄堂大笑道,“县太爷还没到任呢。这么久都没来,没准儿啊,已经饿死在半路上了!哈哈哈哈。”
“又来了个新任的县太爷?”我故意道,“我记得你们这里不是一个月前才新来了一位县官吗?怎么搞的,这么快就要换新人了?之前的那位哪里去了?”
“以前的那位啊。那位可真是命不好,好端端的没事儿非要去勘察什么水患,结果才来这里没多久,就被山贼咔嚓了,还白白赔上了我们两个兄弟!”一个衙役摇头叹息,“你说说,这鄮县本来就已经是这副德行,就算去看水患啊什么的又能有什么用?能给我们弄来粮食么?那位县太爷人倒是还不错,至少他这里我们有粮食吃。不过就是长得晦气,好好的一个爷们儿,长得跟个小娘们似的,脸色还特别白,白的吓人,你说说他……咦,我怎么觉得小兄弟你长得挺面熟的?”
“是么?你觉得我面熟啊?”我冷冷一笑,“是不是不仅长相面熟,连给你们拿来的食物的味道,也是十分熟悉的很哪?”
“你是……你,是县太爷!”那帮衙役一个个都愣住了,随着一个人的叫喊声,其它人嘴里的饼子也纷纷掉落。并在我的一声冷哼之下俱都跪倒在地,磕头表示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居然连县太爷回来都认不出了。我虽然生气,看他们这副模样倒也无奈的很,赶紧示意他们起来,不要再跪了。并在那些衙役们纷纷问我是怎么从山贼手里逃脱的,是不是鬼魂回来的时候无奈地告诉他们,我不是他们的县太爷叶华棠,是他们县太爷的弟弟。
总不能告诉他们我是叶华棠的妹妹吧?反正我现在身上穿着的是男装,倒也无所谓了。
知道真相之后,这些人才舒了一口气,原来还真有人把我当成是鬼魂归来的。我也没有心情与他们多说,径自打听哥哥失踪的地方是哪里,什么时候失踪的。也许是因为刚才那些食物的缘故,这些衙役对我还是比较亲善的,把具体细节都告诉了我。哥哥是在鄮县附近一处山谷内失踪的,之前就听说有山贼,不过因为鄮县实在太穷,山贼都不光顾这里,大伙也就没怎么在意,没想到这次一出门,县太爷就丢了。
那些个衙役还一脸的奇怪。据他们说,县太爷在那一日里出门的时候,穿着的也同样是衙役们的衣服,与其他两个人根本没什么区别。可是偏偏就他不见了,剩下的两位兄弟却死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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