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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尘飞羽-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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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着,意气赫奕,大字左侧两行小字曰“太师鲁国公蔡京谨题”。众人心下顿时了然道:“怪不得!”
门口立着两个穿戴齐整的伙计,一见众人,慌忙迎了上来,言语之间,很是热情。一人安顿马匹,一人领众人进院,陈灵灵好奇问道:“贵店主人与蔡太师是亲戚么?”那伙计满面荣光道:“小店主人是蔡太师得意门生,去岁还认了蔡太师为干爷。”陈灵灵又道:“官府诬陷我每是反贼,贵店还敢留住么?”
那伙计笑道:“小店做的是本分生意,他官府怎敢来动小店的财神爷?诸位来者是客,便是财神爷,休说是谋反,便把天捅个窟窿,小店也敢留住,且保你在小店之内安然无恙,只不过小店的吃住价钱要比别处高些。”柳枝书道:“只要吃得好,住着舒适,贵些也无妨,小哥可知府衙所在?”那伙计细细答明,又道:“怎么,客官要去告状么?客官只要有银两,小店掌柜乐意代劳,包你赢的。”柳枝书道:“无他,只随便问问。”
众人寻了几间清净客房住下,用罢酒饭,让伙计烧汤沐浴,而后美美地睡了一觉,一扫奔波疲劳。陈灵灵和衣而卧,约莫睡到四更时分,听到有人在敲自己窗户,又听见陈邕轻声道:“妹妹,快起来,去夜探府衙啦!”陈灵灵兴冲冲翻身下床,拿剑在手,跳出窗外,见陈邕和柳枝书站在院中,轻声道:“爹知道么?”陈邕道:“他不知,咱们三个同去,不必劳父亲大驾。”
柳枝书道:“请随我来。”三人都携了兵器,柳枝书在前,陈灵灵居中,陈邕断后,依次跃上房顶,踏着夜色前行。此时星光满天,与城内点点灯光遥相辉映,微风阵阵,四周万籁俱静,沿途大户人家院内时不时传出笑声和阵阵笙歌,与偶尔响起的狗吠声相合,趁得沉沉黑夜,生机勃勃。
不多时,来到府衙房顶,众人原以为今日这么一闹,府衙内应当戒备森严,哪知院内黑灯瞎火,静悄悄无半点声息。陈灵灵道:“莫不是这太守诡计多端,设了圈套等着咱们?”柳枝书道:“论情形,是有些诡异,先人板板,这下有得耍了。”陈邕道:“管他龙潭虎穴,既然来了,免不了闯他一闯。”
他抓起一片瓦,朝院里一扔,响声清脆,在静夜中传出老远,等了一会,无丝毫动静,柳枝书道:“我先下去探探。”说着跃下房顶,陈邕兄妹刚要起身,就听柳枝书道:“哎哟,先人板板,这是啥子物什?”二人一听,以为柳枝书遇袭,想都不想,拔出剑来,挽着剑花就跳了下去。
二人刚一着地,陈邕就问:“柳贤弟,没事吧?”黑暗中隐约见柳枝书拍着屁股从地上站起道:“没得事,落地时不小心,踩了个甚么物什,摔了个屁股蹲,先人板板,将军出阵,马失前蹄。”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件东西递给陈邕,陈邕接过道:“蜡烛?看不出,你倒是个久走夜路的。”柳枝书笑道:“跟万大哥学的,他说,晚上出来耍子,蜡烛少不得。”说话间点燃蜡烛,朝那物什一照,原来是个匣子,盖子已被柳枝书踩烂,里头的金银珠宝散了一地,三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异口同声道:“知府逃走了!”
柳枝书道:“正愁盘缠不够用,龟儿子知府大人真大方,留了这许多财宝给咱们,来来来,各自取些。”陈邕瞧了瞧陈灵灵,陈灵灵道:“这本就是不义之财,但取无妨,爹不会责怪。”陈邕点头道:“也是。”便学着柳枝书,胡乱抓了两把,往怀里一揣,陈灵灵只捡了两件漂亮首饰同几片金叶子收起。
陈灵灵道:“剩下的该如何处置?”陈邕道:“来个‘捡富济贫’,找些个穷人家,把这些财宝散了。”陈灵灵、柳枝书拍手道:“好主意。”次日,信阳城中,有十几户贫困人家,都在院中捡到了财宝,各家倍感惊喜,后来,有几户人家在拿珠宝换银钱使用时,被人怀疑,报与太守,这几户人家因此而遭殃,这是后话。
知府既逃,陈邕、陈灵灵、柳枝书三人倒没了主张,略一商议,觉得不能白来,于是秉烛搜房找屋,想多找些财宝散发,来到书房,陈邕见后墙上挂着一柄长剑,剑鞘十分精美,将其取下,拔出一瞧,原来是一柄松纹古剑,锋芒泛着寒光,陈灵灵和柳枝书赞道:“好剑!”陈邕喜道:“这便是缘分,知府大人用不着,我只好笑纳了。”收剑入鞘,将其斜插在腰间,依然持着那柄断剑四处搜索。又见案牍上摆着些邸报、公文,粗略一看,内有“湖州李氏灭门一案,真凶徐常智伏法,证据确凿,刑部准案,拟择日押赴京师,秋后正法。上甚嘉许,地方能员,论功行赏。”
陈灵灵奇道:“凶手不是万冲么?”柳枝书道:“官府中人为邀功请赏,锻炼冤狱是家长便饭。”三人接着瞧,又看到“扬州太守贾镜明,坐视李氏灭门一案而无功,尸位素餐,奉圣旨:谪为雷州团练副使。”再有便是“太师蔡京复起,总领三省事。”“太宰白时中、尚书左丞李邦彦、枢密蔡攸,弹劾蔡絛咨为奸利,窃弄权柄,结党营私,翦除异己……”等诸般新闻旧事。
瞧了一会,柳枝书突然道:“想必大牢之中,有不少蒙冤之人,咱们放他们出去吧?”陈邕、陈灵灵拍手赞同。当下三步并作两步摸索至牢房,典狱禁子都已不见,犯人们都已入睡,三人打开房门,唤醒众囚犯,说明来意,众人纷纷下跪,称谢不已。其中有两位异姓兄弟,一位叫辛驰,一位叫齐岳,此番越狱之后,投靠了韩世忠,在黄天荡一役,立下大功,成为韩世忠左右爱将,这自然也是后话。
而后,三人携财宝四处散发,耍了个尽兴,回到客栈时,五更已过,三人毫无睡意,一同到陈邕房中,谈天说地至天明。
清晨用点心喝粥时,陈邕拿出新得宝剑让父亲看,陈思逸端详片刻,赞赏一番,陈灵灵又眉飞色舞说了昨夜所为,陈思逸道:“好,行侠仗义,不拘小节,正该如此!”陈氏兄妹和柳枝书眉笑颜开。
众人重新上路,见沿途好几家酒楼、客栈门口都有万林留下的记号,说是北上颖昌府了。陈灵灵喜道:“曹大哥不是也去了颖昌府么?说不准还能与他碰面。”这些日子,陈灵灵芳心微乱,时常琢磨:“万林与曹大哥,我见到谁会更欢喜呢?”
想起夜探苏宅执曹羽之手、巢湖月下与曹羽低声细语,总有阵阵甜美涌上心头,可转念一想:“曹大哥要隐居江湖,殊非我之所愿。”又不免略觉遗憾怅然。想起万林那双眼睛时不时瞅着自己,目光之中似有千言万语,她心中就“突突”直跳;想起他潇洒之中带有几分不羁,行为落脱而不失坦荡,觉着与他在一起,定然豪无牵绊,似乎天地之间,可以任我飞翔,那般快活,真真不可名状。
陈灵灵一时踌躇,顿生愁肠,正在思绪万端之时,忽听有人喊道:“妹子,要走了,发甚么呆?红甚么脸?”陈灵灵回过神来,方感到自己双颊发烫,连忙把脸扭到一边,陈邕见她姿态忸怩,猜了个十之七八,也不再多问。旁边陈思逸心想:“女儿大了,曹羽这孩子很好,我应当高兴才是,此次回去,就向她娘说说,央个媒人去杭州走走。”柳枝书边瞧着旁边货摊边想:“这位曹大哥,真是好福分,有这么好的姑娘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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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群豪无踪
因为有了些沮丧、迷茫情绪,曹羽等人不再着急赶路,只信马由缰,“嘚嘚”缓行,大约行了十里路,忽听后面有人叫喊,扭头一瞧,见霍起蛟正东摇西晃、骑着一匹瘦马,狂奔着赶来,众人勒马停住,霍起蛟很快来到面前,那批瘦马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霍起蛟道:“在下同诸位走一遭!”原来他一直在思量荀紫和曹羽说过的话,只不过他喝多了酒,昏头昏脑,心念转得慢了些:“干鸟么!那姑娘说得对,我虽没了豪杰的本事,可豪气仍在,怎能这般蹉跎……照曹公子那么说,他们不就握有寻找纪大哥的线索么……我若跟着去了,多半能找到纪大哥……说不定还能找到害我家小的仇人,那青衣姑娘说得对,我右手虽然不成,左手也能手刃仇人!”想到此处,他立刻拿出所有家当,跟邻居换了这匹羸马,急急忙忙追了上来,好在众人走得缓慢,不然,就是将那马累死,他也追赶不上。
众人见了他,自然十分高兴,重新与霍起跤认识了一遍,就在马上抱拳行了礼,荀紫抿着嘴笑道:“霍大侠,这匹马,实在与你的大侠风范…那个不配。”霍起蛟也笑道:“落魄之人乘羸弱瘦马,配得紧。”众人笑了一回,缓步走了一会,又策马奔了一阵,霍起蛟身上酒劲也去得差不多了,身子变得稳稳当当,闲聊时,他问曹羽为何能饮酒如饮水,曹羽笑道:“在下饮酒不易醉,不敢说千杯不醉,百杯下肚定然是若无其事,十六岁时,在下曾与敝管家曹剑曹大哥斗酒,才晓得自己还有这个毛病。”霍起蛟羡慕道:“这怎能叫毛病?这叫本事!”曹羽道:“饮酒之乐趣便在于醉,醉能令人抛却烦忧,飘飘欲仙,这是何等畅快?而不能醉,便享受不了如此乐趣,这就是毛病了。”邓翠点头道:“公子这番话,意味深长。”霍起蛟品味了片刻,方道:“那倒也是。”
大伙紧走慢走,到达颍昌府时,傍晚将至。霍起蛟引着众人直奔城西纪府,不多时到了,大伙见一爿五进五出的大宅院,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叹息一番。下了马,四处查看,霍起蛟道:“据邻居们说,是去年十一月三日四更时分突然走的水,同时起了五六个火头,应当是人故意点的,可煞作怪,大伙撞开门进去救火时,府中一个人影也无;那火势甚大,救之不及,直烧了三昼夜才熄;好在这宅子是个独院,离周围人家较远,如若不然,非烧掉半个城不可。在下去衙门瞧了从烧毁房屋内搬出的尸首,统共六具,个个面目全非,没有一个像我那些兄弟,应当是寻常的家人,从身上的伤来看,有的是被烧死,有的是被杀了的。”
荀青道:“或许是纪大侠知道仇人要来,先出去避了,那些仇人寻他不着,便烧了他的宅院;抑或是仇人先将纪大侠等人掳走,而后放的火。霍大侠可打听到过什么异常?”霍起蛟道:“在下找过周围邻人、抬轿的、赶车的、卖菜的、挑柴的甚至掏粪的,问他们可见纪府可有什么异动,均道不知,有人还说,当天傍晚,曾亲见纪大哥在大门口笑吟吟地迎接客人。要说在下那十几名弟兄,都非庸手,若有外敌侵入,应当有些动静才是,绝不会这么无声无息被人掳去。”
邓翠道:“说不准,若是对方用了毒药、蒙汗药,便可做到无声无息。”荀紫道:“我每就曾经稀里糊涂着过蒙汗药的道儿。”霍起蛟想了想道:“那倒也是。”荀青沉吟道:“霍大侠,纪府十一月初三出事,贵府之事在腊月初八,之间相隔月余,若纪大侠躲过了此劫,本有充裕时日与你会合……事情多半不妙。”霍起跤道:“在下亦这么想。”
荀紫站在覃渊身旁,瞧着他道:“覃大哥,你不用担心,班清池与三叔无冤无仇,不会害他。”覃渊道:“紫妹,我不担心,我已做了最坏的打算!”荀青道:“倒也不必太过悲观,这些人若存心取纪大侠他们性命,又何必费这么大力气把他们全部偷偷掳走?因此,柳三叔八成还活着。咱们可按公子所言,先去郑州寻方得全,若无结果,便一路向西,奔华州灵台山班清池老巢。”
霍起跤微笑道:“嗯,说得好,看不出青姑娘竟是断案高手。”荀紫笑道:“那当然,翠姊姊好文采,不让苏东坡,青姊姊好头脑,不输包待制。”翠、青二人听了,颇难为情,邓翠笑道:“妹妹,你这么吹嘘着夸赞,我每可受不了。”林举道:“三位姑娘都了不得,紫姑娘伶牙俐齿,堪比张仪、苏秦,设若处在当时,也能背他几国相印。”众人听了都笑。
大伙一边说笑,一边在废墟中细细观看,踱遍了苏宅,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当晚就在长社城中歇了,霍起蛟去换了匹健马,寻思自己再怎么也算是个豪杰,行走江湖身上没个盘缠怎么行?总不能一路傍着人家曹公子吃喝吧?他虽然右臂残废,翻墙上房的功夫却没有落下,当夜潜入府衙库中,盗一千两银子,这颍昌府乃中原大邦,广有钱粮,少了这一千两银子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知府老爷少摆两次宴席、少纳一名小妾罢了。次日清早,又到成衣店买了一身衣服、靴子,将浑身上下都换了,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许多。
行路间,荀紫笑着问他:“霍大侠,如何一夜之间从破落户变成土财主了?”霍起蛟上下左右端详了自己衣服笑道:“昨夜妙手空空,去府衙借了点盘缠。”荀紫道:“那不成飞贼了么?”林举心中嘀咕:“正是,从府衙偷银子,如此无法无天,与强盗贼寇有什么两样?”霍起蛟道:“唉,咱们行走江湖的,向官府借银子那是常有的事。”邓翠笑道:“紫妹妹,咱们行走江湖讲侠义、道义、情义,却不必拘于这些小节,咱们要常向霍大侠讨教这等本领。”霍起蛟笑道:“讨教不敢当,大伙儿互相切磋罢了。”那边林举心中又想:“翠姑娘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中午,众人在郭店镇打尖,下午,早早就到了郑州,找客栈安顿了,曹羽携霍起蛟、覃渊一同去方家拜访方得全,翠、青、紫三女也不知疲倦,与林举到处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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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公子求全
霍起蛟道:“既然去拜访人家,就得递拜帖以显尊重。方家这小子了不得,当年只身前往辽国,一夜之间掌毙十九名辽国一流高手,杀了大辽北院大王箫躬企,函了他脑袋回来,若非这一下,辽国也不会这么快被女真灭掉!”覃渊听了,咋舌不下,叹道:“这么说,大辽一国气运岂不是毁在了他手?”霍起蛟道:“虽说不全是,却也有些关联。做了这事之后,这小子就很少在江湖上行走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三人拐到香烛店,买个帖儿,曹羽执笔,写上“武林同道颍昌府霍起蛟、杭州曹羽、福州覃渊顿首”封了,问明路途,迤逦来到方府门前,见一个奶妈倚在门框上,正在与四个青衣小厮闲聊说笑,小厮们看到四人过来,慢慢站起。曹羽心想,这与白府门前相比,全然两种景象。
曹羽拾阶而上,而后双手将帖子递给其中一名小厮道:“劳烦上禀贵府四公子,就说颍昌府霍起蛟、杭州曹羽、福州覃渊来拜。”那小厮倒也客气,接了帖子道:“请诸位稍后。”一溜烟跑了进去,不一刻,又一溜烟跑了出来道:“我家公子有请。”
三人跟随小厮,穿过两道角门,来到一座花园中,原来是一处书院,只听读书声朗朗,从东边传来,“…甲子昧爽,受率其旅若林,会于牧野。罔有敌于我师,前途倒戈,攻于后以北,血流漂杵。一戎衣,天下大定…”曹羽回忆了一下,想起这段话出自《尚书》中的《武成》篇,讲的是武王伐纣之事,心想,“中原双煞”倒也没有扯谎,这方公子也算是文武双全了。
那小厮道:“我家公子已是武状元,而今正在用功苦读,想拿个文状元。”说着,到了一那书房门前,见门头上悬着“文武兼修”的匾额,小厮躬身向房内道:“公子,贵客已到。”里头传出一声:“请进来!”
小厮躬身向三人打了个请手,而后退去,三人鱼贯而入,见一五尺有余身段、面皮黝黑、眉粗鼻挺、身着松绿提花锦袍、头戴逍遥巾的书生,一边从书桌后缓缓站起,一边向三人拱手道:“三位请坐。”三人还礼,在外面花厅内坐下,一名小厮捧了茶来。
那书生步履如风,走出雕花月洞门,在主位坐定,问道:“小可方得全,与三位素不相识,敢问驾临寒舍,有何指教?”曹羽道:“在下曹羽,这位是霍起蛟大侠,这位是覃渊。在下三人冒昧前来,要向公子打听一人。”方得全道:“请问何人?”曹羽道:“华州灵台山班清池。”方得全道:“抱歉,从未听说过此人。”曹羽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方得全补充道:“明年乃大比之年,为了那小小文科状元,小可已有两年足未出户,江湖上新人新事,全不知晓。”
曹羽等三人觉得他所言非虚,心中既失望又疑惑,疑惑的是:四名公子已排除去三个,那信中“两名公子”的说法难不成是虚言?亦或者王又敏向曹羽撒了谎,刻意隐瞒白公子协助班清池报仇之事,那白公子行事神神秘秘,说不定还真是如此,照这么说,即便当面问白静羽,也得不到实话。
曹羽心思转了转,又问道:“公子可认识白静翝白公子?”方得全道:“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曹羽又问:“可听说他什么事迹?”方得全道:“只听说他孤身闯入‘芍药谷’,取了当时‘百花剑阵’阴阳二阵主的人头,毫发无伤。仅此而已。”白静翃因此成名,江湖中人谁不知这事迹?霍起蛟见方得全说话不招揽,好生不忿,忍不住道:“曹公子,罢了,人家方公子还要读书,咱们去吧!”方得全道:“委实不知,多有得罪。”
曹羽道:“方公子能抽空赏脸见咱们,已属难得。方才公子读的,可是《尚书》中的《武成》篇?”方得全眼睛微微一亮道:“曹兄也懂经义?”曹羽道:“略知一二,年少时曾经读过一些,如今都荒废了。”
自中了省元之后,方得全自信以自己能耐,中状元应当不在话下,于是辞去了西席先生,独自一人闭门读书,那些大经、小经及前科进士的墨宝都已烂熟于胸,如今正渴望与人交流心得,曹羽有意无意间提及这些,顿时勾起了方得全兴致,遂又问曹羽道:“曹兄文章如何?”曹羽道:“偶尔为之,不成文字。”方得全也不理会曹羽所言,回书桌拿了一叠纸,走过来双手递给曹羽道:“此乃小可近日拙作,是依着前科殿试题目所作的两篇策论,还请曹兄不吝赐教。”曹羽起身双手接了道:“这如何使得?”方得全道:“使得,使得!请坐!秋儿,上点心,换茶!”刚才那小厮连忙小跑进来,先将众人的茶换了,又捧出几样精致点心。
曹羽对文章之事并不十分在行,可他见方得全如此热情,不忍拂了他兴致,只好硬着头皮读了起来,方得全坐下来紧盯着曹羽,满眼期盼之情。一旁霍起蛟、覃渊见方得全习文近痴,心中叹息道,此人也是江湖上顶尖的少年英杰,没想到竟变成了书呆子。
曹羽大致读完,赞道:“好文笔,说理透彻而严谨,文辞练达而通畅,收发自如,意韵悠长,读之真是如饮美酒,畅快无比。”一席话说得方得全眉笑颜开,连忙作揖道:“谬赞!谬赞!”曹羽道:“由衷之言,公子不必谦虚。依在下拙见,写文章就如同练武功,须得内外兼修,气质神韵为内,行文技法为外,内阴外阳,互为补益,须得融会贯通,方能到至高境界。故而本朝文章圣手苏子由曾经言道‘文者气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学而能,气可以养而致’,只有‘养浩然之气’,文章方能‘宽厚宏博,充乎天地之间’,可见内外兼修之至关重要。公子这两篇文章,正如公子武功一般,已经内外融会贯通,到达至高境界了。”
这番话直教方得全听得心花怒放,拍手道:“好一个内外兼修!曹兄这一番话,令小可茅塞顿开。只可惜,神宗老儿听了王半山的话,将诗赋去了,如果不然,小可在诗赋上也定会有一番能为。”曹羽道:“诗赋对于公子,自然不在话下,不过…”方得全道:“不过什么?”曹羽道:“文章诗词做得再好,也不一定能合考官口味,譬如欧阳文忠公知贡举时,你就是将文章做得花团锦簇,若言之无物,恐怕连乙科都难中。”
方得全道:“曹兄所言,甚合我心,但是考官好恶谁能猜得透?才气纵横如苏东坡者,也只是乙科进士,可见中状元这等事,不光要才气,还要运气。”曹羽道:“恕在下直言。”方得乐道:“但讲无妨。”曹羽道:“公子所说,也不尽然,只需找出当朝诸位大老及翰林学士的文章细心揣摩,便可洞悉其好恶。”方得乐道:“好法子,这些人之中,总有一人会做考官。”曹羽道:“正是。以公子之大才,投考官之所好,这文状元定然是手到拿来。”方得全道:“曹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可拿武状元,就如探囊取物,可要说拿文状元,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今日听了曹兄宏论,顿觉信心百倍。”曹羽道:“粗浅见识,班门弄斧。”霍起蛟、覃渊听两人谈什么文章、科举之事,根本插不上嘴,只好坐在那里静静的听。
二人聊得入港,方得全道:“诸位打听班清池及白公子之事,方才小可所答,也都是实话,‘中原四公子’是明争暗斗,老死不相往来,小可因由白姑娘才晓得赵霁昉模样,其余两人均是素未谋面,至于他们整日里忙些什么,与何人交往,小可从不关心,也懒得关心。”
曹羽、霍起蛟、覃渊听他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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