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飞羽-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倒，不知死活，陆方南见状，暗自庆幸，心想辛亏自己没有这么做，不然死了还要落一个叛国无耻的坏名头。众人看自己深陷进退两难之境，便完全打消了先前侥幸念头，个个心生绝望、凄惶悲壮。
　　嘿嘿嘿嘿嘿…
　　
　　第一百一十五章。昔日仇雠
　　
　　正在这紧要关头，在后面的柳枝书突然大喊：“快看！援兵到了！”众人顺着他手指，朝西北方向望去，看见山顶石壁后刀光剑影，惨叫声隐然传来。不断有人从天而降，虽然距离较远，众人依然可以看出那些人都是女子，远远眺望，只见她们衣袂飘舞，身段袅娜，仪态万方，风姿绰约，依稀有绝尘之态，恍然若仙女临凡。
　　敌我双方都被吸引，不由自主停止拼杀。群雄翘首仰望，心中又惊又喜，犹如于黑暗中看到一丝曙光，有人喊道：“难不成是神仙菩萨来搭救我们了？”智远大师以降众僧，亦双手合十，口中不停念诵“阿弥陀佛”。
　　只在片刻之间，石壁后面便平静了下来，众金兵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脸错愕，不少人更是小声议论。那边山顶上不仅有舒遥亭等本领高强之人，还有一百名万一挑一的女真勇士，竟在呼吸间被人制服，这教他们如何不胆颤心惊？
　　自始至终，智仁大师都镇定如恒，此时见有机可乘，连忙喊道：“快！向下冲！”这一语惊醒了众人，大伙虽对那些女子好奇，但这会也顾不得这许多，又跟着智仁大师向山下猛冲。那些金兵虽被吓了一跳，可其统领仍在，军心依然不乱，千夫长、百夫长、五十夫长等各勃极烈（其意相当于宋朝指挥使）通力指挥，竟比先前更加拼命地阻挡众人，因此众人没冲几步，又到了寸步难行的境地。
　　陈思逸有气无力地向陈邕道：“邕儿，去跟大师说，向西北冲！”陈邕微微一愣，跑到智仁大师身旁道：“大师，家父让往西北冲！”智仁大师听了也是一愣，忙向西北一望，才注意到这一方向不但兵力薄弱，而且一群女子也从石壁后飞身而出，有接应众人的意思，立刻喊道：“朝西北冲！”
　　方才，金兵由东、南两面夹击众人，渐渐又扩展到北面少许，因料定众人不会往西去，故而金兵未怎么向西延伸，只是在对众人形成包围之势时，有少量金兵去了西面，造成了此刻西北方向的兵员稀少，此时众人南下不成，西北面又有人接应，智仁大师听了陈思逸提醒，心想，可先与那些女施主会合，合兵一处，再往南冲，或有生机。
　　群雄都是惯走江湖的，各个身经百战，听了智仁大师号令，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思，遂拼力向西北山坡杀去。金兵也不含糊，连忙招呼着弥补西北缝隙，可众人都是会轻功的，翻山越岭，如履平地，金兵虽然悍勇，可毕竟不会这上蹿下跳的本领，是以追赶不及，不免阵脚稍乱。
　　从西北山顶冲下的那群女子实在厉害，再加上金兵本就对她们心存敬畏，故而她们一路势如破竹；群豪视这一冲为最后一线生机，纷纷使出了十二分力气，没命地向上杀奔。万氏兄弟、柳枝书在前开道，陈家兄妹扶着陈思逸紧随其后，行进中，柳枝书见一人被箭射中了大腿，走动缓慢，势必要被落在后面，做金兵刀下之鬼，柳枝书于心不忍，便架着他一同冲锋。
　　不多时，群豪与众女相会，见那些女子有老有少，虽然面目有美有丑，却个个英姿飒爽，双方与金兵厮杀不停，智仁大师觑了个空，喧了声佛号道：“诸位女施主，多谢搭救，请问哪位是首领？金兵势大，我等一起冲下山去，如何？”众女中一名年纪较长的女子道：“山下也埋伏了不少金兵，不如随我们到山顶，占据高地，再做计议！”智仁大师道：“诸位女施主来自何方？还请示下。”那女子道：“眼下不是说闲话之时，快随我们走！”智仁大师不再言语，一挥手，率领群豪随众女向山顶冲去。
　　金兵看阻挡不住，只得任由众人突围，而后团团围住向山顶猛攻。众人终于到了石壁后，见好大一片场地，有数名女子正在将遍地尸体抬到一边，还有几人貌似被点了穴道，躺在石壁根脚拿眼睛瞅着众人，智仁大师认出其中一人便是舒遥亭。
　　群雄无暇理会他们，捡起舒遥亭等人带来的弓箭，对着冲上来的金兵一阵乱射，那些没有弓箭的，也捡起石头向下狂砸，众人之中有不少是暗器好手，射出的箭矢、扔出的石头既准且劲，金兵哪里抵挡得住？那些冲在前面的金兵刹那间头破血流，各个倒地，金军统领见势头不对，连忙下令吹号角停止了进攻，在距山顶不远处立下阵脚，似要将众人困到水尽粮绝。
　　众人岂不明了金兵意图？只不过大伙已然筋疲力尽，看到金兵终于退却，无不松了老大一口气。群豪清点人数，比来时少了将近一半，那些失去亲人、伙伴的，免不了哀痛悲伤，少林众僧也有三分之一死去，其中子虚死于乱箭，子相大腿中箭受伤，冷云起左臂受了轻伤。智仁大师安排众人互相帮忙疗伤，场地上一番忙碌。
　　陈思逸全身虚脱，面色苍白得吓人，若非他内力深厚，早已支撑不住，到了山顶之后，陈氏兄妹立刻扶着他在石壁后坐定，陈邕又替他重新包扎了伤口，兄妹俩见父亲稍离险境，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些。智远大师特地走来探望陈思逸，见他虽然虚弱，却无性命之忧，很是欣慰。柳枝书替那人拔去了腿上的箭，又帮他敷药包扎，那人好生感激，报了姓名来历，得知是阳武“黄沙帮”帮主王义明，柳枝书和他说了几句话，便来看望陈思逸。
　　自来到山顶之后，诸女似乎不愿与群豪接触，均退至场地西侧一顶白纱帐篷旁。这场地呈扇形，西、北两侧大致为直线，由南至东基本成弧，弧线上的石壁长满青苔，显然是有了些年头，并非金人新修，场地中央，有一青石大鼎倾倒在地，一条鼎足也不知何处去了。
　　群雄心中好奇，不断向诸女打量，小声议论猜测其来历意图。智仁大师让智远大师率领众僧，念诵经咒为死者超度亡魂，并嘱咐群豪警惕金兵，随后孤身踱向诸女。
　　哈哈哈…
　　
　　第一百一十六章。今时仙班
　　
　　其时已近正午，太阳被几片云彩遮住，熏风阵阵，吹在身上，令人十分惬意。智仁大师走到距帐篷三丈远的地方，就被诸女拦住，他双手合十高声道：“阿弥陀佛，诸位女施主，老衲欲觐见首领，要替各路英雄向首领答谢援手之恩。”先前曾与他对话的那年长女子道：“大师请回，待金人退去，我家首领自会与诸位英雄相见。”智仁大师在武林中是何等地位？何曾被人如此不留颜面地拒绝过？好在他性格随和圆滑，虽微觉对方在自己面前装大，却也不以为意，遂又稽首道：“也好，那女施主仙乡何处？可否赐告？”那女子道：“大师稍后便知。”智仁大师又问：“如何退去金兵？施主可有妙计？”那女子又道：“大师稍后便知。”智仁大师见对方如此，只好合十躬身道：“如此，老衲告退。”那女子道：“大师请便。”
　　这会子，智仁大师纵然是大罗金仙，也免不了心中嘀咕：“老衲好歹也是少林寺的掌门人，你们竟丝毫不给老衲颜面，丝毫不将老衲放在眼里，真是狂妄自大之极。”他虽作如此想法，面色却丝毫不变，信步而返。
　　众人见智仁大师归来，除了少林众僧仍在念经颂咒不为所动之外，不少人围上前问这问那，智远大师自然是连连摇头，众人心想，这些女子乔张做致，实在他娘的神秘之极。正在议论纷纷之时，陈邕走过来向智仁大师抱拳道：“大师，家父有请。”智仁大师向众人合十道：“诸位少陪，老衲去也。”众人还礼道：“大师请便。”
　　智仁大师来到陈思逸面前道：“陈施主，伤势如何？”陈思逸要挣扎着站起，万林连忙扶住，陈思逸直了身，向智仁大师抱拳道：“不碍事，多谢大师挂怀。那些女子，十有八九来自‘芍药谷’。”智仁大师宣一声阿弥陀佛道：“老衲也是如此猜测。‘芍药谷’向来与武林中人为敌，此番为何搭救我等？”陈思逸道：“大师，是‘芍药谷’与武林中人为敌，还是武林中人与‘芍药谷’为敌，其中恩恩怨怨，谁能说得清楚？”
　　智仁大师听了陈思逸此言，难免微微一愣，陈思逸又道：“‘芍药谷’此来，必有其它目的。”智仁大师道：“难不成‘芍药谷’也看上了那宝藏？”陈思逸道：“或许我们之中有人作恶，又被‘芍药谷’盯上。”智仁大师道：“或许是，且不理会，待眼前金兵退却，再了结双方恩怨。老衲去告知各路英雄，让他们警惕‘芍药谷’。”陈思逸略有所思道：“大师，依在下看，不可，而今正要合力抗敌，怎能令人心向贰？”智仁大师道：“可众家英雄也都是明眼人，大都已生疑心，毕竟除了‘芍药谷’诸女之外，哪门哪派女子有如此神通？”陈思逸道：“还是不挑明的好。”智仁大师道：“就依施主所言。”
　　正午刚过，金兵开始打火做饭，放眼望去，无数柱炊烟袅袅升起，过不多时，阵阵肉香、米香顺着东南风飘将上来，勾得众人肚子“咕咕”直叫。群豪来得着急，哪里顾得上带干粮？就连喜欢怀揣美食的万林，此时身上也寻不出一粒米来。方才一番冲杀之后，大伙早已又累又饿，如今却只能眼巴巴看着金兵大快朵颐，有些脾气暴躁的，更是朝着金兵破口大骂。查祥拍着肚子道：“不知那些女英雄有没有吃的。”一语提醒众人，纷纷向西观望，只见众女子正三五成群在那里吃着干粮说笑。
　　陆方南走到智仁大师身旁道：“大师是大伙首领，劳烦大师去跟女英雄说说，要些干粮来吃。”智仁大师道：“老衲好歹是堂堂少林掌门，怎能低三下四向人乞讨？”有人道：“和尚乞施，天经地义，大师不必推却。”此时，诸僧已念经完毕，听到有人这么说，腾地站起，纷纷喝道：“哪个说的？竟敢亵渎少林寺！”
　　众人看此架势，不敢再对智仁大师言语。有人对陆方南道：“陆帮主，尊驾是江淮武林领袖，论起威望，此地除了智仁大师便是尊驾了，恳请尊驾替大伙走一趟，日后大伙定然报答尊驾的恩义。”陆方南“嘿嘿”干笑一声道：“江淮武林领袖这名号，是江淮同道开玩笑送的，在下何克敢当？既然大伙如此说了，有劳维嘉兄弟大驾走一趟，今后自有你的好处。”洛维嘉双手乱摇道：“俺口才不爽利，见到女子便口吃得厉害，恐怕有负众望。”陆方南道：“******，你几时见到女子口吃过？”
　　正在你推我让之时，只听有人喊道：“平常都他娘的说自己是英雄好汉，牛皮吹得震天响，挨个饿就成了这幅熊样，不怕人耻笑么？”众人一瞧，是蔡先生，他左小腿受了轻伤，裹了布条，正一瘸一拐地向众人走来，蔡先生接着道：“诸位不要没出息，去受那嗟来之食，咱们只需忍到晚上，乘夜色突围，而后大鱼大肉吃个痛快。”一段话说得不少人大吞口水，有人道：“说得轻巧，岂不闻俗语有云：腹空心儿慌。到时杀敌的力气都没有，如何突围？”蔡先生一听，心想也是，口中兀自言道：“这个，这个，大伙儿可以坐下来养神，保存体力。”智仁大师道：“嗯！蔡先生所言甚是！”
　　群雄商议了半日，无一人愿意出头，无奈正要散去，忽听陈灵灵道：“我去问问。”群雄一听大喜，连忙“女英雄”长，“女侠”短地奉承个不停，陈灵灵也不理会他们，盈盈向西侧走去。
　　原来，陈思逸坐在石壁旁休息养伤，听闻群雄个个拉不下脸来，便打算自己出面，却被陈邕、陈灵灵、万林等人拦住，几个年轻人都争着要去，陈灵灵道：“孩儿是女子，女子对女子说话，总好一些。”陈思逸道：“也好，不过要小心言辞，仔细失了礼数。”那边群雄正在热烈争论谁去合适，故而无人在意这几人在说些什么。
　　众人目送陈灵灵一步步踱将过去，见她与人家说了几句话便转身而返，也不知成与未成，待她走近了，便有人问道：“女侠，如何？”陈灵灵点了点头，众人见她借来了救命粮，均欢喜异常，纷纷道谢。
　　不一会，果然从西侧过来几十名女子，送来了馒头和水袋，大伙感激万分。待她们退去，智仁大师又主持着分发了这些物什，众人顾不得怀疑，一边大嚼馒头，一边想：“这些女子显然是有备而来，那边是悬崖峭壁，也不知她们是如何将这些东西搬上来的，真是奇哉怪也。这馒头可真他娘的香！”也有少数心细的，见他人吃了安然无恙，方才动嘴。
　　嘿嘿嘿…这么笑是不是很阴险？
　　
　　第一百一十七章。豺狼心性
　　
　　大伙虽只吃了个半饱，却也恢复了不少体力，个个信心陡增，斗志重起，有的闭目养神，有的摩拳擦掌，有的在石壁上磨兵刃，只等伺机突围。
　　智仁大师盘算：若要突围，还需这些女子相助，老衲还要再走一遭，与她们商议策略。于是他又孤身走到西侧，说明来意，想要见对方首领，哪知依然被拒，又问对方有何突围、退敌之计，人家又不肯细说，智仁大师不免心中郁闷，只得回来找智远大师、陈思逸相商。陈思逸问道：“她们如何说？”智仁大师道：“她们让老衲放心，说稍后会见分晓。陈二侠你说说，分晓什么？是她们有奇计退去金兵，助咱们突围？还是要等众家英雄丢了性命，她们好看笑话？”智远大师道：“‘芍药谷’本不可信，求人不如求己，咱们自行突围便了，就是死，也要死个痛快。”陈思逸道：“二位大师，她们既如此说，咱们也不妨静观其变，到天黑时若无动向，便如远大师所言，咱们自行突围。”智仁大师沉吟道：“只好如此。”
　　随后，智仁大师向众人说明意图，约定无论那些女子是否相助，都要在天黑时突围，趁夜色金兵个措手不及，众人毫无异议，陆方南本想再说说投降策略，可一见到大伙视死如归的模样，也只好把话咽进肚里。
　　群雄晓得下一战死生难料，不免生出几分悲壮情绪，有人甚至敲着石头唱起歌来，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五湖四海的英豪都知，此乃流传千载、名闻天下的《易水歌》。当年荆轲提着樊於期的人头前去刺秦王，燕国太子丹率领众宾客，均浑身缟素，在易水河畔为荆轲置酒饯行，浊酒一卮，悲风万里，景物萧索，人人情动，于是高渐离击筑，荆轲慷慨而和之，唱的便是这首《易水歌》，虽千载以降，那人、那景、那情、此歌交融后所迸发出的英风豪气，依然撼动人心，为世世代代的英雄豪杰倾慕向往。
　　许多好汉受那人感染，也不由自主扯开嗓门跟着唱了起来，正唱得起劲，突然一人喝道：“这么丧气的，你们吼个什么劲儿？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老子要养足精神好杀敌！”众人一看又是蔡先生，有人不服，要与他讲理，却被其他人劝住，大伙也都住了口。山顶上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阵阵风声和隐约传来的金兵交谈声。群雄时不时偷瞄西侧那些女子，见她们依旧三五成群闲聊，并无甚么异状，心中一直纳闷好奇。
　　未时初刻，云去日出，山顶无处遮荫，不多时，群雄被晒得头昏脑涨，有人变得焦躁不安，吼道：“他娘的，干脆冲将下去，来个痛痛快快，好过在这里等死！”不少人随声附和，智仁大师道：“诸位稍安勿躁，以免误了大事。”有人问道：“大师，到了晚间就真有把握突围么？”智仁大师道：“老衲有八成胜算！”那些人看他说得斩钉截铁，虽有几分不信，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刚安静了不一会儿，蔡先生突然道：“呀，他娘的，光顾着保命了，把藏宝图之事忘到脑后去了。”群雄被他提醒，精神陡然振奋，有的围起舒遥亭，有的则围起了万冲。
　　自来到山顶之后，万冲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舒遥亭，万林帮助陈氏兄妹安顿好陈思逸之后，来到他身边，见他目光好似要喷出火来，便道：“兄弟，为何不过去杀了他报仇！”万冲咬牙切齿道：“待我恢复体力，与他厮杀一场，好让他死得心服口服。”万林道：“兄弟，报个仇怎能如此啰嗦？趁他手脚不能动，干干脆脆，一剑削了龟儿子脑袋。”万冲道：“无论如何，他总是心妹的父亲，我若这么做，心妹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快活。”万林道：“兄弟，你那心妹若是孝顺女子，不论你咋个杀了她爹，她总会不高兴的，既如此，倒不如干脆些，省的你打狗反给狗咬，着了他的道儿。”万冲道：“那不一样，心妹若晓得我们是公平决斗，总会开心一些。”万林叹道：“你呀，好一个痴心娃儿！”
　　无论万林如何劝告，万冲总不愿乘人之危，此刻见群雄围住了自己，遂站起身道：“诸位，等我报了仇，自将藏宝图拱手献出。”群雄一则惧他们兄弟本领高强，二则又见他与陈思逸等人走得比较近，因此颇给他面子，有人道：“好，快点报，如果你自己报不了，大伙还可以帮你！”
　　万冲陈思逸、陈邕、陈灵灵道了失陪，而后走向舒遥亭，万林、柳枝书在后面跟着，陈思逸道：“邕儿、灵儿，你们也一同过去吧。”二人看父亲气色缓和了些，心下轻松，便紧随万林、柳枝书，带着群雄走向舒遥亭。智远大师安排了几位僧人监视敌情，自己坐到陈思逸身旁，与他聊起天来。
　　方才智仁大师先领着一部分人来到舒遥亭身旁，如拎小鸡一般将舒遥亭等四个人扶起立着，在扶舒遥亭时，智仁大师顺手在他身上捏了捏，一边捏一边道：“舒施主，我少林秘籍在何处？”舒遥亭道：“大和尚，是在搜藏宝图吧？”智仁大师道：“老衲可无闲心说笑，秘籍端的在何处？”舒遥亭道：“大和尚在说笑？秘籍如此重要，在下怎会带在身上？早已教人送至大金去了。”
　　正说着，万冲等人到来，智仁大师道：“阿弥陀佛，你罪孽深重，即便万小施主不取你性命，我少林寺也不与你善罢甘休。万小施主，请了！”
　　万冲打个稽首道：“多谢大师！”而后指着舒遥亭道：“舒遥亭，你杀我爱妻，我要取你性命，以祭她在天之灵。”舒遥亭道：“我杀自己女儿，关你甚事？哼，那不争气的妮子受你迷惑，偷情养汉，吃里扒外，做下败坏门风之事，我杀她清理门户，乃天经地义之事！”
　　万冲眼中含泪向众人道：“心妹冰清玉洁，我敬她爱她，我们虽私定终身，却未做丝毫越轨之事，我因一时冲动糊涂，在湖州铸下大错，追悔莫及，意志消沉，于是返回扬州，劝心妹随我一起隐退江湖，落个清静自在，她却因母弱弟幼，不愿离去，为此我与她起了争执，那****赌气不再理我，我负气之下也离了扬州，到六合时，因舍不下她，又折返回来，哪知这一来一去间，我俩却成了阴阳异路人。”
　　陈邕接口道：“如此说来，苏家灭门案果真非你所为！”万冲不理陈邕，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帕扎成的蝴蝶结，递向舒遥亭道：“这帕子你可认得？”舒遥亭本想说不认得，可他毕竟还有几分人性，此刻他睹物思女，顺口道：“认得，这是心儿之物。”万冲小心翼翼将锦帕拆开举起，向众人展示一圈，群雄看到上面血迹斑斑，用鲜血写着几个殷红大字…………“杀人者我父”，字迹娟秀，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群雄中有人惊问道：“难道说，舒遥亭家人是被舒遥亭自己所杀？”万冲抹了眼泪道：“待我返回扬州时，听闻苏焕东全家人被杀，随即赶奔苏宅，只见到冷冰冰满院棺木，为了寻找心妹，我把灵柩挨个撬开，待看到心妹安安静静躺在那里时，我心如刀割，大哭了一场之后，才发现心妹手中，握了这方帕子。我满心狐疑，于是又寻找苏焕东尸首，才发现其中一口棺材竟是空的，苏焕东已不知去向，我这才确切信了手帕上的话，原来苏焕东这厮，杀了自己全家，又诈死以掩人耳目。”
　　哈哈哈哈…
　　
　　第一百一十八章。滔天罪愆
　　
　　古往今来，父杀子、子弑父的人伦惨案多出于朝廷，民间极少听闻，如舒遥亭这般灭了自己全家的，更是闻所未闻，群雄虽大都是见惯鲜血、身负人命的豪客，听闻此事也不免浑身颤栗、愤怒异常，有人跳起来喊道：“姓舒的，你他奶奶的禽兽不如，老子要将你碎尸万段！”有人连忙拦住道：“先让他交出藏宝图，再碎尸万段！”有人道：“如若他交出藏宝图，或可留个全尸，不然，扒他的皮，吃他的肉！”在众人叫喊之中，万冲看着那锦帕，忍不住泪如雨下。
　　其实舒遥亭本想反咬一口，说那几个字是万冲伪造，可当他看到女儿字迹，又看到众人群情激奋、恨己入骨的模样，先前的狠气硬劲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懊悔之心油然升起，向旁边那三名同伴中的一人说道：“周师兄，若非有你相助，我怎会家破人亡？”
　　那一直低着头的周师兄此刻抬起头道：“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