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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尘飞羽-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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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豪道：“二哥好手法！”这时疼痛才生，陈思豪汗流满面，花展颜连忙拿出帕儿帮他擦拭，他向花展颜笑了笑道：“这叫做长痛不如短痛。”花展颜面无表情道：“别说话，瞧胡先生替你接骨。”只见胡若林手法飞快，接骨、敷药、包扎、夹板、再包扎，不到一盏茶时间，全部妥当，陈思豪觉得敷药处清凉舒适，痛感减了不少，向胡若林道：“别的且不说，光这药就已显先生医术神奇。”
胡若林道：“闲话不必多说，咱们说正事，诸位都知我的规矩，今日二位齐至，伤者又都是陈家人或者未来陈家人，正是我探知‘紫煞手’无穷奥妙的天赐机缘，还望二位别藏着掖着。”陈思逸笑道：“好个胡老二，我早就知道你的心思，放心，我兄弟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区区武功算得了什么？就怕不足以报答二位的恩义。”胡若林道：“说到报答，我大哥这数十年来积攒的灵丹妙药，恐怕要被万公子耗去个十之八九，你们也要想法补偿，诊金还需另算。”胡宜之道：“二弟此言差矣，陈家兄弟为行侠仗义，舍生忘死，天下不知有多少人得其恩惠，我这几根药材算得了什么？更别提诊金之事。”
陈思豪道：“胡二先生之言，理所应当，今后我兄弟但寻到什么好药材，就给胡大先生送来，二位先生，你看花女侠功力该如何恢复？”胡若林道：“好说，稍后我教你用功力助她疗伤的法门，等你手臂痊愈后，依法施为，不出一个月，她功力就能恢复。”
hahahaha
第一百四十七章。两帮交战
曹羽等人离了北林镇，在直达河间的官道上驰骋，不多久，天色暗了下来，道上已无行人，四围一片风吹麦浪的沙沙声，偶尔可见成群鸟雀惊叫着飞起。约莫又奔了半个时辰，遥见前面火把点点，貌似有数百人聚集，拦住了去路，林举翘首望道：“莫非是遇到强盗了？”曹羽道：“霍大侠，咱们一起去瞧瞧？”当下，曹羽让众人先在原地等候，与霍起跤下了马，施展轻功奔上前去。
霍起蛟见曹羽轻功身法潇洒随意，轻若飘举，心中对这年轻人愈加佩服。二人无声无息到了那些人身旁，见他们分为南北两拨，南边人数比北边至少多出两倍，两拨人加起来足有六七百人，正团团围定了，伸脖子瞪眼，支着耳朵听圈中两人对话。
曹羽和霍起蛟也不隐藏，直接钻进了南边这群人，人多眼杂，谁会在意他们两个？还有人小声问道：“为何现在才来？”霍起蛟压低嗓子道：“刚接到信，来迟了，对不住。”那人不言语了。
周围火把照得圈内亮堂堂的，只听南面那人道：“罗帮主不在，如此大事，在下难以做主。”北面那年轻人，面庞消瘦，双眼露精悍之色，他嘿嘿一笑道：“就是趁着罗帮主不在才下手！他抢人家的藏宝图，我占他的‘万虎帮’，这叫做一报还一报。”
霍起蛟瞅了那年轻人面孔一会，忽然响起一人，碰了碰曹羽胳膊轻声道：“那年轻人叫洪经天，是洪老拳师第三个儿子，八年未见，还是这么瘦，看来洪家又在江湖上走动了。”果然“万虎帮”那人道：“洪三公子，洪家与‘万虎帮’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洪老爷子德高望重，罗帮主及众家兄弟向来敬仰，三公子若要伤了两家和气，于洪老爷子面上也不好看吧？”
洪经天道：“蓝副帮主，你家帮主十有八九是死了，从今而后，由我来做你们帮主，有什么不好？”霍起跤，又轻声向曹羽道，那罗帮主便是“拦路虎”罗复北，这个姓蓝的是“翻山虎”蓝辟疆，罗、蓝二人是师兄弟，都凭一条三节棍纵横河北东西两路。
南面蓝辟疆道：“帮主吉人天相，少不了要捧着宝藏衣锦而归，三公子不必咒他，退一万步讲，即便我家帮主遭遇不测，‘万虎帮’帮主也轮不到外人来当。”曹羽见蓝辟疆手腕上缠着布条，像是曾受过伤，听他声音铿锵，侃侃而谈，气场完全盖过了洪三公子，心想，这人倒是个干练精明角色。
南面众人听了蓝辟疆这话，纷纷喊是，还有人喊道：“你想做本帮帮主？那是痴人说梦！”蓝辟疆又道：“此外，本帮现已属陈州白静羽白姑娘麾下，自有白姑娘罩着，与本帮作对，便是与白姑娘过不去，洪三公子何必自讨苦吃？”曹羽听了白静羽名字，心头一动，暗想，她是否在这附近？洪经天扫了一眼“万虎帮”众人，双掌一拍，脸色阴沉道：“哼，少废话，我管他白姑娘黑姑娘，这帮主之位我坐定了，你们若不服，那就拳脚上划出个道儿来。”说罢，目光凶猛，直勾勾瞪这蓝辟疆。
哪知蓝辟疆丝毫不为所动，转过身来，对“万虎帮”众喊道：“洪三公子召咱们来，说有要事相商，兄弟还以为是要处置往日争端，哪曾想他竟然想做咱们帮主，他又不是咱们兄弟，有什么资格？真是痴人做梦，无聊至极，咱们还在这里跟他瞎扯个什么劲儿？都回去歇息吧，日后他若自称是‘万虎帮’帮主，由他称去，横竖咱们兄弟不认就是了。”他一摆手，示意众人回去，洪经天当场愣住。
这让霍起蛟想起当年自己在睦州钓台渡口接应柳三刀等人时的情形，指挥使张得路率领十几名侍卫耍甚么劳什子阵法，热火朝天的，结果孙文质、陆文渊跟柳三刀说，咱们走咱们的，破这阵法做甚么？张得路等人当场傻了眼。这就好比你与人抬杠，你说开了头，兴致正高昂，而别人却闭上了嘴不再兜揽，你反倒会手足无措，憋得难受。蓝辟疆对付洪经天，用的便是这一招，可见这洪经天与蓝辟疆相比，还是嫩了些。
洪经天怔了片刻，干脆发横道：“既然来了，就要划出个道道来。”说着，他不等蓝辟疆回头，一招“单丁开山”呼地一拳打向蓝辟疆后背，南边当即有人叫道：“副帮主小心！”还有人道：“哟呵，动手了！”蓝辟疆背后如长了眼睛，双脚连环后踢，洪经天见对方招式古怪迅猛，向后一退，紧接着又扑了上来，蓝辟疆已转过了身，左手格挡洪经天当胸打来的拳头，右手两指戟张，直取洪经天双眼，洪经天右拳虚晃，突然使出“穿心腿”，这一招突如其来，“万虎帮”众人一声惊呼，幸亏蓝辟疆身手敏捷，他连忙向后飞跃，才勉强躲开。
蓝辟疆道：“三公子，在下瞧在洪老爷子面上，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莫要得寸进尺！”洪经天双手握拳，右臂平举，左臂下指，扎了个吊马，鼻孔哼哼一笑道：“你倒给我个见识瞧瞧！”不等蓝辟疆搭话，又纵身攻上。
“万虎帮”中有人喊道：“这小子好生无礼，副帮主都说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你还要死缠烂打！”有人道：“他娘的，他无礼，咱们也别愣着，一哄而上，揍他奶奶个落花流水！”他这么一喊，“万虎帮”众人都老实不客气地抡起家伙冲过去打洪经天随从，洪家来的人也不示弱，呐喊着迎战。
百忙中，蓝辟疆接过帮众递来的三节棍，将其舞得如蛟龙出海，缠住了洪经天，洪经天像是有意要检验或炫耀自己武功，也不出兵刃，只空手凭着自家嫡传的“回风七十二式”与蓝辟疆周旋，可自己随从就吃不消了，他们虽然武功不弱，毕竟一拳难敌人家四手，不一会就被放翻了多个，洪经天看着着急，扯着嗓子喊道：“好卑鄙！不讲…江湖。规矩。”趁他说话之时，蓝辟疆沉着脸急攻数招，洪经天连忙躲避招架，路数丝毫不乱，旁观的霍起蛟心想，果真是名师出高徒，洪发能将儿子调教成这样，也算是难得。
洪经天见形势危急，右手朝腰间一摸，手腕一抖，一条软鞭黑黝黝如长蛇，闪电般游向蓝辟疆，蓝辟疆没想到他会有此一招，大吃一惊，迅速就地一滚，堪堪避开，身子未起，三节棍已猛地甩出，犹如亢龙出水，砸向洪经天，二人鞭来棍往，斗得煞是好看。
混战中，有人将火把扔在了麦田中，此时已接近收割季节，麦田已经泛黄，秸秆遇火就着，很快就起了数个火头，而两帮人马依然拼命厮杀，翠、青、紫等人看见火起，也连忙赶来。
曹羽心想，若再不施救，大火接二两三，会烧了周围所有麦田，本地百姓今年夏季的收成，将毁于一旦。想到此处，他飞身跃到洪、蓝二人之间，一手握住洪经天鞭梢，一手抓住蓝辟疆棍尾，纵声高喊道：“住手！”这一声如晴天霹雳，透过众人喧嚣，震得在场每个人心旌摇曳，双方为这声音所摄，不由自主停了手，又见自己首领的兵刃被人扯住，都瞪大了眼睛，要看看来者是何方高人。
陈家众人故事线告一段落
第一百四十八章。殃及麦田
洪、蓝二人正斗得不可开交时，见一人从天而降，不知用什么招数，抓住了自己足可开山裂石的兵刃，均下意识地与他争夺，岂知使尽了浑身力气，那兵刃却像是在别人手中生了跟儿，这一下吃惊不小，抬眼一瞧，见来人是一位年纪轻轻、文质彬彬、浓眉大眼的公子哥儿，更是诧异莫名。
霍起蛟在后面喝彩道：“好功夫！”曹羽放了二人兵刃，抱拳道：“二位请住手，这火若烧将起来，必成灾祸，二位的事，等灭了火再说。”这会儿，那火势趁着夏夜薰风、天干物燥，迅速向四周蔓延，愈燃愈烈，秸秆“噼噼啪啪”声响个不停，烈火熊熊，烤得众人浑身发烫，黑烟滚滚，呛出大伙两行热泪。
原来站在麦田中的人，很快无立足之地，有的人想扑灭身边的火，怎奈那火已经烧旺，无论怎么扑都无济于事，双方拖起各自的伤者，赶紧向路上跑，不少人动作慢了些，头发、衣服都被烧着，大伙一片慌乱，幸亏那道路宽广，能容众人存身。
洪经天向曹羽道：“尊驾何人？”霍起蛟走过来道：“洪世兄，在下是洪老爷子故人霍起蛟，眼下救火要紧，而后再细聊如何？”洪经天惊道：“你是霍大叔！你，你如何来了？”霍起蛟道：“稍后再说！”
洪家、“万虎帮”公中及私人多有田产在这附近，双方见火势越来越猛，难以遏制，顷刻间就烧到了周围一里以外，终于担心起来，洪经天道：“附近虽有沟渠，可咱们没有盛水的家伙，怎么救？”曹羽道：“霍大侠，蓝帮主，可有什么好办法？”霍起蛟抱着膀子、蓝辟疆摸着胡子，各自转动脑筋，少顷，蓝辟疆突然道：“有了，把火附近的麦子拔了！”霍起蛟眼睛一亮道：“好法子！”
曹羽道：“事不宜迟，赶快动手！”蓝辟疆道：“兄弟们，围着火场拔麦子！最好能拔出丈把宽的道来。”众人听了，绕着火场，冲进麦田。几百号人七手八脚，“簌簌”拔起麦子来，曹羽让翠、青、紫、覃渊、林举三人看好着马匹，远远避开，自己与霍起蛟也进了麦田帮忙。
这些人原本都是练家子，身强力壮，手脚麻利，再加上曹羽、霍起蛟、蓝辟疆、洪经天等武林高手发力，不一会，就在火场周围拔出了一个一丈左右的走廊，眼瞅着火势无法蔓延，众人都松了口气。
大伙来到路上，重新聚起，曹羽道：“蓝帮主、洪三公子，请二位瞧着在下薄面，揭过这段梁子，如何？”洪经天心想，方才若不是这小子出手，自己已经败在姓蓝的手下，而自己那些随从，就更不消说了，干脆借坡下驴，答应了他，日后再找回这场子。蓝辟疆寻思，这后生武功深不可测，方才他同伴自称是洪老爷子故人，那十有八九会站在他洪家一边，再说了，这后生貌似人还不错，我何不因着这事，交他这个朋友？
当下，蓝帮主抢先抱拳道：“好，今日就瞧在公子及霍大侠面上，握手言和，洪三公子以为如何？”洪经天道：“好说，在下刚刚执掌门户，日后还请蓝副帮主多多指教！”那意思是说，你等着，这事没完。蓝辟疆如何不知他话中意思？向他拱手道：“随时恭候大驾，指教不敢当！”
接着他又向曹羽抱拳，深深一揖道：“尚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曹羽道：“在下姓曹，单名一个羽字。”蓝辟疆道：“曹公子少年英雄，在下仰慕之至。”此言一语双关，其实还在说，就你洪经天？还差得远呢。曹羽道：“蓝帮主谬赞，有一事向帮主请教。”蓝辟疆道：“噢？请讲。”曹羽道：“帮主可知白静羽白姑娘现在何处？”蓝辟疆道：“白姑娘仙踪不定，请恕在下不知。公子认识白姑娘？”曹羽道：“泛泛之交而已，方才听蓝帮主提及，一时好奇，忍不住相询。”
蓝辟疆道：“公子既是白姑娘朋友，也便是我‘万虎帮’朋友，此间离敝帮总舵不远，在下斗胆请诸位赏光，驾临敝帮饮一杯水酒，如何？”曹羽道：“要事在身，多有不便，改日定当登门拜访。”蓝辟疆道：“好，敝帮上下，随时恭候大驾，在下先行告辞。”向曹羽、霍起蛟等人抱拳，众人抱拳相送，蓝辟疆道：“众兄弟，走了！”又向洪经天抱拳道：“洪三公子，请了，代在下向洪老拳师问好。”洪经天微微抱拳道：“多谢，告辞！”洪经天望着蓝辟疆背影，握起了拳头。
“万虎帮”离去后，荀青道：“这蓝帮主真是奸猾老辣！”荀紫道：“我瞧他说话客客气气，貌似不坏。”洪经天在一旁道：“他若不坏，天底下便没有坏人啦。”霍起蛟向洪经天道：“一晃八年过去，公子已是英雄了得。”洪经天道：“霍大叔过奖，你老人家如何来了？”霍起蛟道：“待见过洪老爷子之后再细禀，先向你介绍几位朋友。”而后向洪经天引见了曹羽等人，洪经天见这伙人有男有女，有文有武，心中微感诧异：这是什么调调？他见曹羽年纪与自己不相上下，武功就已高出自己不知多少，心中不服，却又有几分怯他。
洪经天点了点随从人数，伤了大约三分之一，暗自责怪自己轻敌，带的人太少。大伙儿等了一会，看火势越来越小，才放心跟着洪经天去河间，走不多远，见十几匹马散在麦田中，那是洪经天等人的坐骑。洪经天安排随从将伤者妥善安置，并要他们改日去公中支领赏钱及恤金，而后自己带着曹羽、霍起蛟等人，先进城去了。
时近三更，城门早就关闭，守门军吏听见马蹄声响，在谯楼上问来者何人，洪三公子报了姓名，那军吏仔细瞧瞧，火把光亮中认清是洪三公子，连忙教人开了城门，放众人入内。
当当当
第一百四十九章。盛情美意
众人骑着马，在空荡荡的大街上疾驰，深夜静谧，清脆马蹄声传出老远。洪经天领着众人时而向东，时而向北，不久到了一座大宅院前，早有家人奔出来迎接，洪经天道：“快去禀报老爷，就说霍起蛟霍大叔和几位贵客驾临。”那家人慌着去了。霍起蛟道：“三更半夜，不必打扰他老人家。”洪经天道：“不妨事，家父常常念及霍大叔，待会见到，定然欢喜。”
少顷，来到一间敞厅之中，厅上灯火通明，后墙中央挂着巨幅《易水悲歌图》，笔法古拙，意境广阔，山川河流，一草一木，无不蕴含灵气，荆轲、太子丹、高渐离及众宾客都是寥寥几笔挥就，却是各具神态、惟妙惟肖，足见作画者之功底。众人一进厅，就被这幅画深深吸引，无不昂首瞻仰，见其右上角题的，正是那首《渡易水歌》，银钩铁划，力透纸背，落款是河间洪发，而左下角画作者落款，却是沧州叶知春。
洪经天请众人坐下，大约等了一盏茶时间，其父洪发从厅后转入，众人连忙起身，洪发满面笑容，向众人抱拳，霍起蛟先与他寒暄两句，便引见了曹羽等人，这洪发六十左右年岁，两鬓斑白，面色红润，身子略微发福，穿着青灰色棉布袍子，脚蹬木屐，与众人说话时笑容可掬，一幅和蔼可亲的长者模样，一点也无江湖大豪的架子。
待大伙再次坐定，洪发唤管家进来，吩咐道：“去让厨房预备酒菜，给诸位贵客接风洗尘，打扫干净客房，好让大伙睡个好觉。”那管家领命去了。洪经天恭恭敬敬，立在洪发右后方。
霍起蛟向洪发说了纪宏远、班清池及柳凤翔之事，洪发面带惊奇道：“竟有此事？老夫并不认识什么班清池！”霍起蛟、曹羽、覃渊等人面面相觑。曹羽道：“那洪老爷子可认识赵霁昉、白静翃？”洪发道：“也只是久闻其名而已。”又接着道：“老夫虽然与纪大侠素未谋面，可听过他率领群雄搭救方教主的事迹，心下十分敬仰其为人，也算是神交已久，怎会助什么班清池对付他？”覃渊道：“如此说来，纪大侠那封书信是假的？”霍起蛟一拍大腿道：“说不定是有人想害纪大哥，因柳三哥与纪大哥交好，因此连他也算计进去了！”覃渊道：“可师父说那封信确是出自纪大侠手笔。”
霍起蛟沉吟道：“模仿他人笔迹，并非难事。若这信是假的，那这班清池寻仇之事定然是无中生有，究竟是什么人要设计加害纪大哥和柳三哥？难不成与三年前搭救方教主一事有关？难道幕后黑手是朝廷？”
荀青道：“霍大侠推断得是，诸位搭救方教主，被朝廷查出行踪，于是或以班清池作引，聚而抓捕；或收买武林中人，各个击破。”众人听了觉得十分有道理，荀紫笑道：“青姊姊，你这口气神情，倒像是位断案入神的青天大老爷。”邓翠道：“紫丫头，别打断了青丫头心思。”洪发道：“姑娘剖析得入情入理。纪大侠和柳大侠若还活着，多半已被关进了开封府大牢。”
荀青不接洪发话茬，依旧边想边道：“如今计已兜售，论理朝廷应当大肆宣扬，夸功标榜，耀武扬威，以儆江湖好汉才是。可如此不声不响，实在与其往日行径大不相同。”洪发道：“这也说不准，朝廷怕得罪天下英雄而不敢宣扬，也是有的。”
荀青道：“或许如此，可信中为何偏偏提洪老爷子和中原两位公子？仅仅是为了借三位名头吸引柳三叔么？”依照常理，纪宏远要请柳凤翔帮忙，自然要将仇家说得越厉害越好，一是要展示对手之威势，显得自己是逼不得已，才请人助拳；二则被请者一瞧有这么多高手名家参与，就会觉得自己身价也有所提升，如柳凤翔这等英雄好汉，少不得要生出五分豪气、六分敌忾之心，必定欣然赴会。可江湖中绝顶高手多了去了，写信之人提这三人是有意还是无意？若有意，那洪发和两位公子少不得与此事大有牵连。
荀青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洪发当即道：“这也说不准，老夫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结识了不少黑白两道的人物，借老夫的小小名气在江湖上为非作歹的，的确不少，老夫年岁大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可此次竟有人用老夫的名义陷害纪大侠和柳大侠，老夫岂能坐视不管？诸位放心，老夫定会与诸位一起，查出此人，绝不轻饶！”曹羽道：“洪老爷子肯出手相助，善莫大焉。”
正说着，管家来报，说酒饭已经备好，洪发道：“好！就在这‘易水厅’中款待贵宾。”众人心想，荆轲刺秦，易水饯行，慷慨悲壮，浩气长流，影响着代代英雄豪杰，洪发乃燕赵好汉，自然对荆轲推崇备至。
待酒饭摆妥，洪发起身道：“来来来，咱们边饮酒，边议事，请！”众人分宾主落座，洪发先敬众人三杯，杯杯先干为敬，洪经天也学着父亲，连敬了众人三杯。觥筹交错之间，众人渐渐话入正题。
覃渊道：“曹大哥，咱们明日就动身去开封府？”曹羽道：“没错，待找到柳三叔后，还要查出始作俑者，小惩大诫，以警示朝廷，令其不敢再打江湖豪杰的主意。”霍起蛟道：“正该如此。”他又突然轻拍了下桌子道：“哎呀，不妙！但愿婺州的孙先生和陆先生未中这圈套！”覃渊道：“来时晚辈曾去拜访过孙、陆二位先生，据其家人说，二位早已出门远游了。”霍起蛟点点头道：“嗯，可也是，二位先生武功高强，心思机敏，想必不会坠入毂中！”
洪发道：“这两位先生是何方高人？”霍起蛟道：“乃孙文质、陆文渊两位大侠，曾随我们去搭救方教主，若非他二位仗义援手，尽力主持，我们非但救不出方教主，还会全军覆灭。”洪经天道：“朝廷不是昭告天下说方教主被正法了么？”洪发道：“那自然是朝廷的障眼法，用来安定人心的。”
荀青道：“洪老爷子，此事既为朝廷奸计，少不得要折损你老人家名声，足见主使之人与老爷子有过节，洪老爷子能否猜出是谁？”洪发道：“老夫知交甚多，仇敌也不少，着实猜不出。”荀青点了点头，不再言语，邓翠道：“既然有小人暗中作祟，洪老爷子还要多加防范。”洪发笑道：“姑娘请放心，老夫已虚度了六十二岁，从未有谁能拿老夫如何，这等小人，老夫更未放在眼中，诸位，别光说话不喝酒，天儿，多敬诸位贵客几杯。”
洪经天道了声是，一连敬了众人五六杯方罢。曹羽指着那画道：“洪老爷子，这幅《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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