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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尘飞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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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质跟着喊道:“那两名女侠是请来的帮手!”心中突然想道,这两位姑娘为何没穿囚服,是了,她们若不乐意穿,旁人也无可奈何。
众侍卫冲进来时,看赵氏兄弟恶狠狠对两位姿态婀娜、面容俊美的女子拳打脚踢、掌来剑往,本就略感不平,听孙文质这么一喊,当下便有数十个侍卫向赵氏兄弟扑了上去。赵坎一脚踢飞一个挥刀猛砍自己的侍卫,口中道:“自己人!自己人!”
有侍卫道:“他娘的,你这人贼眉鼠眼,一瞧就是反贼!兄弟们,擒住他们!”
这边,也有一拨侍卫帮助孙、陆二人攻打方氏兄弟。方得喜气的两眼冒火,口中喊道:“瞎眼的忘八,瞧清楚了!都他娘的是自己人!”
有侍卫骂道:“你他娘的才瞎眼!”
陆文渊搅着浑水道:“兄弟们,我们是童枢密邀来的帮手,方腊那厮逃了出去,我们要去追杀,这四个小贼就交给诸位了。”
也不等众侍卫答应,趁乱走到那两名女子身旁,拉起她们向门口冲去。赵氏双雄、方家兄弟的叫骂声压过众侍卫的喧嚣,清清楚楚从背后传出。
四人奔出门外,见柳三刀、霍起蛟等三十余众正在向南方兵力较弱处突围,围追堵截的侍卫也是越来越多,四人相互看了一眼,飞身越过敌众,两个起落就到了霍起蛟等人前方。
先前那些侍卫见他们四个突然到来,无不心惊胆颤,而霍起蛟等人却是信心倍增,精神大振,大伙儿在四人带领之下,斗志昂扬,很快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去。
随后,四人又领着段氏兄弟、霍起蛟等人断后,且战且走,掩护大伙沿街南撤。众侍卫紧追不舍,可眼见那些出头的同伴和为首的军官,被人轻而易举砍掉了脑袋,均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只把“追啊”“莫走了反贼”等口号喊得震天响。
孙文质将抢来的两匹战马交给柳三刀道:“让两位英雄骑马。”柳三刀朝前后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慌乱中不见了张得路和方肥,方肥本是一文弱书生,被捕后又受了不少酷刑,此时连走路都难,更别提随众人冲锋陷阵了。
方才这一场血战,大伙只顾突围猛冲,无暇顾及太多,把方肥落在了后面。张得路虽担心自己身上毒发,可他毕竟是官员,让他眼睁睁地看着立功升迁的大好机会流失,那比拿钝刀子割他的肉还难受,他脑袋一热,觉得还是先顾眼前要紧,再说,皇宫里太医众多,总有会解毒的,于是他趁众人不备,将方肥掳回了侍卫群中。方肥怕连累众人,没有出声求救。
柳三刀向方腊道:“大哥,二哥不见了?”
方腊回头看道:“不在我后面么?”待看到身后实无方肥影子,便捶胸顿足道:“我要回去陪他!”
柳三刀劝道:“大哥,你若回去,那么多兄弟岂不白死了?”
方腊挥泪道:“你说的是,咱们走。”
柳三刀扶方腊骑上马,另一匹马让受伤较重的兄弟骑了,大伙加快步伐,向南狂奔。
不多时来到一处十字街口,一群侍卫突然东、西、南三面奋勇杀出,后面侍卫也迅速包抄过来,众人团团围在中央,四周屋顶上,也是侍卫林立,个个扯开弓箭对准了众人。此时落月西斜,周围宋兵所持火把的火芒映在众人血迹斑斑的脸上,忽明忽暗。
众侍卫见反贼已成囊中之物,反而不在聒噪,静等长官下令。
只听北面侍卫中有一人说道:“反贼听着,乖乖地束手就擒,否则,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方腊低声对柳三刀道:“你们找机会出去,不用管我!“柳三刀道:“大哥放心,众兄弟本事高强,定可化险为夷。“那首领喊了话后,等了一会儿,见无人理他,又纵声道:“好啊,老子给脸你不要,兄弟们,取敌首级,论功行赏,杀!“那一声杀字在夜空中远远传开了去。
忽听西面有人喊道:“不准杀!”
柳三刀低声对方腊道:“是纪大哥到了。“众侍卫本是听命令惯了的,来人声音中威严十足,均纷纷一愣。
那首领喊道:“谁他娘喊的不准杀?“
纪宏远道:“你家爷爷!“就见月光之下,南北两边屋顶之上,一人在前、四人在后,疾驰而至,手中兵刃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就在众侍卫走神之际,孙、陆二人身影暴起,各自飞上左右屋顶,在他们身后,分别有一束白影相随,正是那两名女子。屋顶弓箭手尚未恍过神来,已有十几人惨叫着滚落下来。四人不求置人于死地,只求卸却他们张弓射箭之力,因此出招轻而步伐快,身形疎忽而来,眨眼即去,令人眼花缭乱。
纪宏远等人随即赶到,一阵乱砍。屋顶上百余名弓箭手,大都只着急忙慌地射了一箭,就稀里糊涂受伤,惨叫着滚落。
孙、陆等人一上屋顶,霍起蛟、柳三刀便率领众人呼喝着杀向西侧,众侍卫见了孙、陆等人身法,声势被夺在先,此刻又见霍起蛟等人形同恶虎猛兽,颇不知所措,那首领声音微颤,喊道:“拦住!拦住!杀…………”西侧仓皇应战,北、东、南三侧聒噪围攻,近八百名侍卫慌作一团。
孙文质、纪宏远等人清理罢屋顶弓箭手,纷纷跃下,率领众人势如破竹冲破了西侧包围,再不停留,飞奔向西,不多时来到了宜秋门下,看到城门大开,门前一个守军也无,不少人欢呼起来。原来纪宏远等人早已杀了守门军吏,打开了宜秋门。后面虽有数百侍卫追赶,可众人已不放在心上。
出了宜秋门,纪宏远引众人奔入一条小巷,众人的坐骑,就在那里藏着,一人一骑,尚余出六匹,上了马,须臾奔至外城新郑门,北宋时汴京繁华富饶甲天下,向来是金吾不禁,外城门几乎就没有关过,干脆连守门军吏都不再设。
众人顺利通过新郑门,奔了五六里路,回头见众侍卫远远跟着,纪宏远道:“孙先生、陆先生、柳贤弟、段家兄弟、霍兄弟、庞兄弟,请与我一同杀退宋兵!”众人应了,陆文渊见两位女子也要跟去,阻止道:“二位歇息片刻,这些侍卫我们对付得了。”
两女点点头,勒马停下,纪宏远见这两女子不但武艺高超,更有几分锐身赴难的英雄气概,心中赞叹,瞧她们与孙、陆二人神情举止间甚为默契,又觉得奇怪。
众侍卫已被杀得心惊胆颤,本想依仗人多,不紧不慢跟着群雄,等援兵到来后再大举追击,待见到七位英雄如风一般,策马狂奔而至,登时傻了眼。
七人咆哮着冲入侍卫之中,端的如狼入羊群,所到之处鲜血四溅、惨叫连连,杀得众侍卫肢体与脑袋乱飞,七魂和六魄皆散,侍卫首领们见情形大大不妙,连声大喊:“撤!撤!快撤!“一马当先,向着城内狂奔。
追来的六百余众兵马中,既有大内侍卫,又有侍卫亲军马兵司、步兵司分别从内城、外城仓皇调集来的二百余禁兵,其中,大内侍卫又可被分作两部分:一小部分人,略有血性,在府衙中狙击众人的,就是他们,可这些人已厮杀了半夜,既累又惧;其余那一大部分人,都是护送高太尉、张府尹平安到童贯府上后返回的,这些人或贪生怕死,或爱溜须拍马,众人冲出府衙时那批新到的,以及方才在十字路口打埋伏的,就是这帮人。
大内侍卫们都抱头鼠窜了,禁兵们自然要唯其马首是瞻。
大伙见宋军作鸟兽散,也不追赶,纪宏远叹息道:“兵力如此不济,大宋江山危矣。”七人跟上了大队人马,奔了许久,来到一片僻静之处。
纪宏远清点人数,共有二十九人。原来一同进京的,只剩下二十三人,其中,纪宏远手下生还十五人,柳氏父子手下仅生还了梁青舟、邱枫桐、霍素先三人;救出的人中,除了那两名女子和方腊之外,其余三人是:莱州明堂山金虎、金豹两名寨主,辽国南京道平州“万马帮”帮主余九川。说起来,都不算是无名之辈,金氏兄弟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万马帮”以贩马为业。众人各自通报姓名,互道仰慕之情,唯那两名女子沉默不语。
纪宏远道:“诸位,此番大闹,宋廷不会散罢干休,这么人一起多有不便,两位金寨主、余帮主,今日咱们并肩作战,结下兄弟之情,请各自回去,日后若有用得到纪某处,来颍昌长社找我。”
金虎等三人抱拳道:“相救之情,没齿难忘,闲话不再多说,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待金虎等人离去之后,孙文质向两名女子道:“今日若无二位姑娘,我等危矣。”
众人也纷纷道谢。
那瓜子脸女子道:“你们救我们出来,我们帮你们一把,大家两清,没什么好谢的。”
陆文渊道:“姑娘芳名可否赐告?”
那鹅蛋脸女子正要说话,瓜子脸微微扬手止住她道:“萍水相逢,何必问姓甚名谁?”
孙文质道:“敢问二位姑娘,欲往何处?”
鹅蛋脸向瓜子脸询问道:“姊姊,你看……”
瓜子脸略一沉吟道:“天下之大,任我遨游,妹妹,咱们这就去吧,诸位告辞”
瓜子脸缓缓勒马,转身向南,那鹅蛋脸女子跟在后面,时不时向着孙文质、陆文渊回头张望,孙、陆二人呆呆望着二女消失于茫茫月色之中,心中怅然若失,纪宏远看了孙、陆二人情形,心想:“这二人可算作是世外高人,就这么坠入了情障。”
再看方腊,见他正伏在马上昏睡,想必是连日遭受酷刑,加上今夜疲于奔命,已使他难以支撑,当下说道:“柳贤弟,你照顾好方教主,诸位,趁追兵未至,作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众人换下衣服,继续向西。
第十九章。分道扬镳
次日早朝,童贯、高俅向赵官家上奏了反贼劫狱、救出钦犯方腊一事,朝堂上下,大为震恐,童贯待众议稍平,又奏曰:“虽走了贼首方腊,可是昨夜一战,斩贼无数,一举清除了方腊羽翼,那方腊固然逃脱,也必然难成大事。贼首逃脱,只宜暗访,不宜明查,以免扰乱天下民心,有司已下海捕文书,着落各路府州县秘密缉查,上赖圣上天威浩荡,下有军民忠勇体国,方腊插翅难飞,臣等躬请圣上安心。”
众大臣也随声附和,赵佶方转忧为喜。开封府焚毁的房屋,自有国库拨钱粮修建,这事赵佶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倒是那听了半夜喧哗、喊杀声的开封南城百姓,在茶余饭后多了些谈资。
昨夜,高俅和张府尹从开封府逃出之后,火速到了童贯府上,三人商议,除了督促城内兵马围追堵截之外,还要从城外调集一万精兵入卫,务必要将方腊等人一网打尽,哪知商议未毕,兵符未发,方腊等人已经遁出了城外,三人只好又转而商议如何应付明日早朝,大家抱定了一般心思:信誓旦旦一番,蒙混过关了事。
话说“中原双煞”、赵氏双雄被众侍卫缠住,开始时,四人尚且忍让,众侍卫反倒以为他们不过是武功稀疏的反贼,觉着这是擒贼立功的好机会,围得越发来劲,四人一再辩解说自己是童枢密请来的帮手,可是众侍卫已被陆文渊先入为主,怎肯轻易相信他们?
有人道:“你当我们大内侍卫傻么?若想让我们相信也好说,乖乖束手就擒,到童枢密、高太尉处分辨。”赵坎道:“到时真的反贼逃脱,你们吃罪得起?”那人道:“哼哼,焉知尔等不是反贼?”
方氏兄弟见对方死活不信,胸膛险些被气炸,忍不住咆哮着痛下杀手,三名侍卫当即毙命,那人道:“好啊,终于原形毕露!大伙儿围紧了!”正当四人杀得众侍卫连连死伤、节节败退时,高太尉驾到,误会方解,此时,孙文质等人早已跑得远了。
如果非要说昨夜有谁立了功,那便是张得路了,因单枪匹马从敌军阵中抢回了贼首方肥,赵官家甚是嘉许,擢升为殿前司都虞侯,张得路既担忧毒发惨死,又忍不住心花怒放。
说起来,也合该他升官发达,那些亲眼见到他领柳三刀等人进牢房的侍卫,都被杀了个精光,虽然有人看到他搀着方肥跟随反贼突围,可他既然把方肥扯了回来,就说明他当时是在与敌周旋、见机行事。
至于陆文渊所言穴道、毒药云云,那都是吓唬他的说头。不过,张得路确也因此战战兢兢地过了二十日。
孙文质等人到达中牟以西的白沙镇时,已接近正午,众人拼杀半夜,又马不停蹄地奔波半日,纵是铁打的身子也经受不住,大伙怕暴露了行迹,便躲在白沙镇数里外的一片树林中打尖,此时正是六月底炎热天气,大伙无不汗透衣襟,一进这片树林,顿感阴凉舒适,这片树林远离道路,除了蝉声有点吵之外,倒是个僻静的好去处。
纪宏远派几个人去镇上买了饭菜熟食,饱餐一顿后,除霍起蛟、柳三刀轮流放哨外,其他人美美地睡了两个时辰。方腊伤痛缠身,醒得最早,看着四周绿草如茵,听着凉风吹拂之下,树叶沙沙作响,伴着蝉鸣阵阵,不由联想起牢狱生活之惨痛,觉着世事变幻,犹如一梦,又念及方肥如今孤身一人在牢中受罪,不禁一声长叹。
柳三刀知他心思,在一旁道:“大哥放心,兄弟一定想法子把二哥救出。“方腊道:“罢啦,这次为救我们,搭上了这么多兄弟的性命,做哥哥的心中甚是不安,更何况朝廷定会加意提防,怎可让大伙再去冒险?譬如昨日,你和贤侄差点丢了性命,我就时时在想,假若你父子二人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二弟纵然侥幸逃出,下半生也不会心安。“听到二人谈话,众人陆续醒来,纪宏远道:“方教主不必担心,我们再邀武林英豪,定能将二首领救出!“方腊道:“不必了,我瞧诸位都是侠肝义胆的栋梁之才,岂可浪费生命于这等无谓之事上?在下与二弟都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已成无用之朽木,多活几日又有何益?倒是诸位,要珍惜性命,将来好做一番大事。再者,二弟若是死于朝廷屠刀之下,死得慷慨壮烈,少不得青史留名,也算是得其所哉。救人之事,再也休提!“众人听了方腊之言,均沉默不语,半晌之后,纪宏远道:“依在下看,赵官家昏庸无道,早已不适做江山之住,方教主若能再振臂一呼,天下英雄,依然会应者云集,到时候江山易主也未为可知,教主雄风犹在,何必因一时成败而妄自消沉呢?”
众人都是江湖上混的,虽然也讲忠字当头,可他们忠的是义气信誉,而不是皇帝君王,“君无道而民易之”对他们而言是理所当然之事。
方腊道:“纪大侠有所不知。去年我等揭竿而起,四方英雄闻风而来,大伙儿杀贪官、锄污吏、攻城拔寨,拥百万之众,那是何等义气风发?可如今呢?我身旁无数的好兄弟,还有无数的英雄好汉,都去了何处?当在下与二弟被押往开封府时,大路两旁,百姓夹道,向我们咬牙切齿、吐口水、扔烂菜石子,大呼民贼,在下也知成王败寇,向来如此,可是一身的骨气胆气,都因此抛到了九霄云外。大伙儿拼了性命救在下出来,而在下却已是行尸走肉,白白枉费了大伙的一番好意,实在对不住。”
纪宏远道:“方教主哪里话来?大伙儿此举,为的是江湖同道间的情谊,更为的是方教主替天行道的英雄作为,教主能安然而出,大伙就已备感欣慰。”
方腊挣扎着站起,向众人深深作揖道:“多谢诸位情义,方腊感激不尽。”
众人也纷纷站起回礼道:“不敢。”
纪宏远道:“诸位,时候不早,正好抹黑赶路,在下送诸位到颍昌府以西的颖桥镇,诸位再走水路南下,正好让方教主养伤,眼下情势不谐,在下就不留诸位去寒舍做客了。”
方腊道:“纪大侠不必客气,有劳了。”
柳三刀看纪宏远抛了拐杖,因问道:“纪大哥,你的腿伤好了?”
纪宏远道:“尚未痊愈,使力多了便觉酸痛,不过已能活动自如。”
众人上了马,捡小路南下,纪宏远常在这厢走动,对此处地理人文了如指掌。众人白天寻僻静之地歇息,晚上赶路,因为小心谨慎,所以一路平安无事,第三日早晨,来到颖桥镇,纪宏远带领大伙吃了面,又找了两艘大船,两队人马,依依惜别。
纪宏远是颍昌府有名的大财主,礼贤下士,乐善好施,上通官府,下结庶民,当地人们向来视他为厚德长者,官府哪里会想到这位平日里恭顺守法的纪员外,会领着人去劫开封府大牢?因此,纪宏远回家之后,仍如往常一般度日。
第二十章。中途身陷
陆文渊替方腊、柳三刀稍加易容,众人不躲不藏,乘船沿颖水顺流而下,站船首放眼望去,两岸一马平川,小麦新收不久,秋庄稼刚出新苗,金黄麦茬与嫩绿秧苗相间,如锦如锻平铺千里,就在这锦缎之上,村庄错落,阡陌交错,夏日炎炎之下,随处可见农人头戴斗笠、身着各色布衫,或逐黄牛耕地,或扬铁铲施肥。
再往南走了一段,水田渐多,只见一块块水田如镜面般映着蓝天白云,田中也有农人忙碌身影,时有娃娃引着水牛在那里放牧。
众人连日奔波,如今趁着清清河水,一路欣赏田园风光,无不感到惬意舒适、闲散自在,都觉此生若是就这么度过,倒是一大美事。
大船荡荡悠悠,下陈州,过项城,出颍州,数日后来到了一处镇甸,叫作来远镇,颖水打此处汇入淮河后,东流入海。
这来远镇还是京西北路颍州与淮南西路寿州交界处,收赋税、征徭役时,两边官府都说此地是自己辖区;赈灾祸、锄不法时,大家互相推诿,这么一来,此处便成了藏污纳垢之所、不法聚集之处。
船家将船泊在镇北码头,请众人另觅船只南下,说再往南走,便是“潜蛟帮”的地盘,这“潜蛟帮”霸着水陆两道,北来船只若敢过去,那是要丢性命的。众人也不勉强他,随即会钞下船,改走陆路。
众人想在来远镇上打尖,可寻遍镇子,不见一座酒楼饭馆,问了当地人才知道,“潜蛟帮”在镇南六里处的三岔口开了一家“落凤楼”,因怕别家抢了生意,连面摊都不许镇上人摆。
方腊笑道:“这‘潜蛟帮’倒霸道得紧,走,咱们去尝尝他家饭菜如何。”方腊、柳三刀虽被易了容,但毕竟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凡事应当小心谨慎才是,然而众人个个都是大英雄、大豪杰,此时离京城已远,再偷偷摸摸、畏畏缩缩成么样子?再者,众人也没有将官府放在眼里。
行不多时,望见一座酒楼坐北朝南,耸立于官道旁,楼高三层,煞是气派,来到酒楼前,见屋檐下悬着一块牌匾,上头“落凤楼”三个斗大金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左侧两行小字,写道:“吕桐醉题,某年月日。”
陆文渊见字字苍劲有力、泼墨潇洒,喝了声彩。
众人翻身下马,有店小二接了马匹去照料,店掌柜笑嘻嘻的迎将出来,异常热情,引着众人来到楼上一间靠路的济楚阁儿坐下,此时已至未时,店内一个顾客也无,十分清净。
方腊打量四周道:“倒也是个好去处。”又向掌柜的道:“贵店有何好酒?”
掌柜的道:“有东京丰乐楼酿的眉寿酒,京城达官贵人们都喝这酒,还有小店自酿的凤泉酒,也是极好。”
方腊道:“好,咱们就喝东京的眉寿酒,有什么好菜也一发上来。”掌柜的应了,抬脚正要走,陆文渊问道:“吕桐是何人?”
那店掌柜略一迟疑道:“是小店东家的朋友,诸位稍后,小的去忙了。”说罢,匆匆走出阁子,顺手掩上了房门。
等了许久,不见酒菜上来,柳长青出去催,掌柜笑道:“好菜难做,再稍后片刻,就好,就好。”众人倒也不非常着急,一边品茶,一边聊些江湖掌故,又过了一会儿,掌柜的亲自捧上酒菜,连声道歉。
众人举杯欲饮,陆文渊忽然道:“诸位且慢,在下想说句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蘸些酒水,在桌上写下“有人偷听”四个字,众人立刻警觉,陆文渊干咳一声,接着道:“咱们相聚不易,离别却不难,在下聊敬诸位一杯,愿诸位各自珍重。”
又写下“酒不妥装昏”几个字,众人当然明白他意思,嘴里说着:“多谢,干杯。”却把酒倒入了菜中,嘴里发出嘬酒杯的声音。
孙文质一把抹去字迹,方腊道:“好酒,好酒,算起来有年把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了,不好,这酒,这酒……”孙文质道:“哎哟,******这酒劲这么大!让我头晕眼花。”柳三刀喊:“不好,着了歹人的道了。”
众人一边喊一边噼里啪啦地摔杯子、扔盘子,闹了片刻,有人趴在桌上,有人倒在地上,横七竖八,一片狼藉。
等了一阵,果然听隔壁有人道:“肥羊已被放翻。快去绑了,送回总舵审问!”房门打开,脚步声纷乱,进来了大概五六人。
有人道:“老王,你老兄在这条道上做了十几年,从未失手,小弟真是佩服,这几只肥羊看似老江湖,可哪能躲得过王兄的通天手段?”
掌柜的哈哈哈笑了几声,甚是得意,没等他笑完,柳三刀、孙文质、陆文渊三人猛地窜起,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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