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3-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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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压？不是要等圣都的大圣师们的决议吗？」
　　「不知道，反正所有圣卫队完全出动了。」少女气喘吁吁地说了半天才发现屋子里有客人，脸上不禁一红。
　　「你们休息一下，我去看看。」
　　「我陪您去！」葛汗迅速追了上去，边跑边回头吩咐道：「你们留下，千万别卷入暴乱之中。」
　　转眼间，屋子里只剩下斩风等五人，还有那名不知所措的圣光族少女。
　　「妹妹，能问一件事吗？」赤炽笑着迎了上去。
　　少女点点头，「请问吧。」
　　赤炽道：「难道教义不是用来保障教徒的吗？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少女愣了一下，傻傻地看着赤炽，半天没有说话，倒把赤炽弄得有些尴尬。过了片刻，她才道：「因为越来越多人不再遵守教义了，他们只顾着手上的权力，根本不在乎教义，我觉得这些人才是叛教徒。」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圣徒与非圣徒绝非几个字所能区分的，这名圣光族少女明显与邪恶力量无关，但她却又是圣徒，而且对于教义极度遵从。
　　见赤炽不再提问，少女嫣然一笑后离开了屋子，把问题留给在场诸人。
　　遥猎道：「圣殿内部比我们想象中更加复杂，刚刚获得政权没有多久便腐化了，看来任何势力都一样，没有控制欲望的心就一定会堕落。」
　　「这也是好事，也许不需要我们出手，圣殿自己便从内部腐烂，然后轰然倒下，那样就轻松了。」赤炽转头问斩风，「老哥你说呢？」
　　「没找到圣殿首领前，一切都是未知数。」斩风冷冷地道，宛如一盆冰水浇下，让赤炽和遥猎的笑容都僵住了。
　　却听斩风续道：「圣殿的威胁在于它所拥有的力量，腐化圣光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闻言，赤炽等人想到全世界的人，都变成腐化圣光人那样丑陋的面孔，瞬间感觉寒毛一根根倒竖起来，寒气由头顶直到窜到脚跟，脑海中随即出现一个念头：就算死也绝不容许那样的画面出现！
　　赤炽坚决地道：「我答应过阿玛特人，要调查毒林事件和圣光人容颜变化的事情，结果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进展，实在有愧于他们，这次我绝对要查出真相。」
　　看着赤炽挥动的手臂，法莫露出感激的表情。
　　夜魈突然从影子里钻了出来，冷冷扫了一眼门口，淡淡地道：「遇上这种事情，不加以利用是一种浪费。如果这场暴乱波及的层面不断扩大，圣殿真正的核心想必不会坐视不管。」
　　「你打算搅动局势？一郡之乱恐怕还不足动摇这个世界，别忘了这是一个拥有三个大陆的世界。」悠柠虽然不喜欢夜魈冰冷妖异的气息，却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阴谋者，在搞小动作方面格外有天分，而且每一次都能发挥强大的作用。
　　夜魈冷言道：「正因为是边境一隅之地，所以高高在上的权力者现在绝对不屑于参与。只要有办法压制五十万圣卫队，小小的暴乱就会波及整个西大陆，到时候权力者们就不得不出面了。」
　　「压制五十万人？谈何容易，除非——」悠柠忽然想起一个传闻，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斩风。
　　夜魈的双眼同样指向斩风，淡淡地道：「阁下以一人之力化解了人类与元魔族的战争，还引动了神迹，若不发挥一下，恐怕有些浪费。」
　　「喂！上次那场战场才两百多人，怎能可能相提并论？」遥猎一脸的不以为然，却发现赤炽和悠柠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一惊，「难道你们真的要让他一个人去对付五十万大军？」
　　「一次对付五十万倒没有必要，也许我们可以考虑分而击之。」悠柠露出会心的笑容，眼睛却在瞟着斩风。如果他不同意，一切计划都是白搭。
　　看见悠柠征询的眼神，斩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第十集　前往魔界　第四章　日落西山





　　　　日不落海的太阳永远都是那样灿烂，金灿灿的光辉扫过每一寸土地，不容许任何阴暗存在。巨大的日不落关城仿佛要与天空的太阳一样，永远监视着西方这片失去海水的大地。
　　「好无聊啊！」一名圣卫兵仰头看了一眼天空，强烈的光辉形成一圈圈光晕，眩目到让人昏昏欲睡。
　　「没办法，谁让我们驻守在这鬼地方。要是驻守圣都，一切都不同了。」另一名圣卫兵无奈地道。
　　「下辈子吧！我们这种等级的军队连西大陆的首府都进不去，更别说圣都。我只要调到提斯历城那样的地方也就够了，至少还有事情可干，这鬼地方如果没有朝圣者经过，根本无事可做。」
　　近两千名圣卫兵挤在关城内外闲聊着。
　　「要是出点什么事就好了！」
　　不知道谁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在场的人都没有当成大事，但接下来的一瞬间，这句话却变成了事实。
　　众人突然感觉到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朦胧，仿佛蒙上一层迷雾。正当他们伸手去揉眼睛的时候，身躯却突然被往上一提，随即像轻羽般飘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所有人，关城内外都响起了惊叫声。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我在飞！我竟然在飞！」
　　整个关城都充斥着惊叫和呼啸，很快这些叫声都变成了哀嚎，存活在一个无法控制身躯的空间，就等于任人宰割。
　　很快，飘浮的高度渐渐变高，直到关城平台的高度，两千名飞在半空的圣卫兵赫然发现平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圣光人的身影。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张着双臂，仿佛要托起空中所有的身影。
　　「是他！他是谁？」
　　「圣光人！是圣光人，是叛军吗？」
　　惊叫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但掌控一切的人却无动于衷。
　　远处，赤炽、夜魈和遥猎等站在关城后的草丛间，凝望着一切的发生。斩风控制范围已经从一里扩到直径三里，涵盖了整座关城，如此宏大的场面深深震撼了他们。
　　遥猎惊叹道：「太强了！我都怀疑他还是不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了。」
　　「是啊！」夜魈也难得发出感慨，这样的控制力只怕连鬼王也未必有，「就算来再多军队都一样无能为力，或许我们该把五十万人引到这里来，让他们一个个跑进去送死。」
　　夜魈冰冷无情的声音回荡在赤炽耳边，心中一阵悚然。翻掌之间五十万生命任意操纵，这才是真正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幸好他是我们同伴，而不是敌人。」赤炽也在感慨，他自忖这一辈子都无法到达这样的境界。
　　遥猎疑惑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赤炽无奈的耸耸肩：「我只知道是冥人，看他的实力还在元苏和布扬两位世叔之上，说不定就是冥皇，不过即便是一界之主，这样的实力也太……」
　　他话还没说完，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就像天空掉下来一团云，狠狠砸在地上。二人连忙朝关城方向望去，飘舞的人群不见了，只看到一股黄尘像苍龙一样飞腾上天，凝聚在高空久久不散。
　　「这么简单就……」
　　夜魈瞠目结舌。她是第一次看到斩风出手，之前她只是听说过发生在安桥镇南方的小故事。刚才看见整个关城的守军像羽毛一样飘起来，已经让她大为惊骇，如此大面积的攻势任何人都无法躲藏，即便像她这样擅长潜伏技能的鬼人，恐怕也会被扔上半空。
　　「现场就不必去看了，走吧！」赤炽想到那一堆堆的肉泥，除了倒胃口，没有任何价值。
　　「不看了？」
　　赤炽一脸厌恶地道：「一大堆肉泥，没什么可看的。」
　　「肉泥？那么点高度摔下来？」夜魈难以置信地揪住他的衣服。
　　赤炽点了点头，「就是从那点高度摔下来，我亲眼见过四名圣徒被他这么摔死，那四个家伙还是拥有圣徒徽章的纯正圣徒，实力在我之上。八名魔师连手都打不过他们，却被他摔成了肉泥。」
　　夜魈大为惊骇，按照赤炽的说法，斩风的实力甚至高出冥皇、鬼王，赤炽描述的更像是一位神明了。
　　回到提斯历城，他们才刚刚坐下，大宗薄菲特和葛汗便踏入大门。夜魈立即化成影子，两人也没有察觉到空气中异常的粒子，气喘吁吁地像是一口气奔行了百里，一屁股甩入椅子里再也不动了。
　　「大人，没事吧？」赤炽连忙装作关心的样子问道。
　　薄菲特皱眉道：「暴乱军的数目已经达到三十万了，分布了三个郡，我们这个郡也有好几万。」
　　「好几万？那还不足与圣卫军对抗吧？」
　　「当然，所有暴乱军加起来也不是城外那支圣卫军的对手，不过大家都是为了正义，没有任何野心，应该不会有暴力场面出现吧？」葛汗询问般看着薄菲特，答案却让他有些不安。
　　薄菲特那张平静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忧愁。
　　见两人还不知道日不落关的事件，斩风五人都默不作声。
　　「大宗，我看我们还是及早上路吧！万一暴乱范围扩大……我可不想卷入暴乱之中。」葛汗直白地道。
　　薄菲特倒也没有阻止，还上去握了握手，含笑道：「也好，你们早点上路，到了奥卡诺克就安全了。那里有圣监副使照顾，圣卫军和暴乱军都会给点面子。」
　　正当空气中充斥着依依离别之情时，外面突然响起了巨大的骚动，一把高亢声音随即传了进来。
　　「出大事了！日不落关所有士兵都死了，无一例外被摔成肉泥，听说那场面惨不忍睹！」
　　闻言，薄菲特和葛汗勃然变色，不约而同的冲了出去，而屋内的人们都平静地坐了下来。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薄菲特二人再次急匆匆的赶回去，虽然不像上次那样气急败坏，脸色却阴沉多了。想必是看到了现场的惨状，他们脸色煞白，眼中还流露出焦虑和畏惧。
　　「大人，真的出事了？」赤炽假意问道。
　　薄菲特眉头紧锁道：「嗯！两千多圣卫兵全都死了，没有一个活口，场面恐怖得像地狱。」
　　葛汗苦笑道：「事情太大了，听说圣卫军立即折返。」
　　「都死了！」众人故作惊恐之色，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像真的一样。
　　薄菲特和葛汗都没有察觉到五人的异状，薄菲特还苦笑着安抚道：「不必太惊讶，圣殿的敌人原本就很多，这次实在祸不单行。只是一下杀掉两千人，而且每一个都摔成了肉泥，这种实力非同小可，恐怕就连大军也未必能够制住凶手。」
　　「看来圣殿遇上大麻烦了，这次出现的敌人实力非同凡响，就是不知道是否与暴乱有关。」葛汗也是一脸忧色。与薄菲特不同，他不属于这片大陆，甚至是这个空间，此番不过是带领五名亲信去圣都请赏，一郡之乱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此刻只想如何摆脱眼前的麻烦。
　　五人对视了一眼，事情按照预想发展，唯一不同的便是圣卫军没有分兵，而是全军撤回，直奔日不落关。庞大的军队不可能缩在直径三里的狭小空间，现在出手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不过这样一来倒是牵制了五十万圣卫军的行动，暴乱军或许可以得到更大的发展空间。
　　「大人，参加暴乱的有我们圣光族吗？」赤炽发问道。
　　「就是有才麻烦，否则我也不会如此焦头烂额了。」大宗薄菲特痛苦地抱着脑袋，脸部的肌肉揪成了一团，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斩风五人用目光交换了意见，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再不做点事情着实有些浪费，然而留在提斯历城必然会引发怀疑，只有不断转移地点才能摆脱追查。
　　赤炽宽慰道：「暴乱既然是民愤，想必圣殿总部一定会查清楚，现在贸然卷入未必是好事，不如静观其变，反正元魔人也有参加暴乱的，矛头不会只指向圣光族。」
　　葛汗等的就是这句话，急忙附和道：「说的太对了，这事还是等总部来解决才好。如今五十万圣卫军回到关城，暂时应该不会再参与剿乱，我们现在就起程去圣都，如果可能的话，由我们把真实的消息带给大圣师们，他们会做出最公平的裁决。」
　　薄菲特也没有再说什么，想了想后呼唤了一声。片刻后，那名瘦弱的圣光族少女出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薄菲特道：「我原本也想去一趟圣都，但这里的事情实在走不开，你们帮我把她送到圣都吧！她的哥哥在宗府部任职，把人交给她哥哥就好，也许她哥哥可以帮你们一点忙。」
　　葛汗眼睛一亮，宗府部是圣都重要的人事机构之一，负责从庞大的圣徒之中挑选出忠诚的才干之士出任中低层的职务，同时也培养新人，可以说是决定人才命运的地方。像他这种出身低微的，就只能从宗府部往上爬，如果内部有人可以帮忙，对于斩风五人的确很有帮助。
　　葛汗连忙应承下来，跟着又和薄菲特说了几句话，这才领着众人离开。
　　离开第一座城市，五个人对于圣殿有了全新的认识，这的确是一个庞大却不太成熟的组织，权力和利益这两把利剑同时刺入了庞大的身躯内，问题层出不穷。即便没有他们，恐怕也很快就会出现腐烂。
　　问题在于下层的腐烂并不影响顶层的权力者，如果权力者是蚀人，他们更没有理由在乎世界的混乱与否，要的只是他们自己的利益。
　　从提斯历城向东是一条宽广的奔马大道，一条因为西面的关城而特别修建的大道，用来调动军队和运送物资之用。众人走在又平又稳的道路上，吹着干爽的轻风，杀戮与血腥都似乎淡了许多。
　　赤炽不时回头望向圣光族少女灵荷，疑惑道：「像她这样的少女，真的明白圣殿吗？」
　　「当然不可能，她只是盲目地崇拜。」斩风淡然道：「事实上，我们也不是为了正义或邪恶而战，世间无绝对的正或邪。」
　　「那我们又是为什么而战呢？」悠柠的眼神中充满了迷惘。
　　不仅是她，赤炽、遥猎，还有法莫都感到同样的迷惘，如果连正义都变成可有可无，世上便再也没有衡量的标准了。
　　只有斩风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尽管他从不认为圣天就代表邪恶，但如果要使世界摆脱更多战乱，就必须清除圣天力量，然后利用力量本源的转变期，让九界进入全新的和平秩序。或许那不是永恒的和平，但百年的和平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剩下的事会有后来者去做。
　　赤炽突然睁大眼睛，这个强大到挥手间便能让成千上万条生命在指间溜走的身影，突然散发出一种看透世情的淡淡哀愁，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味道。
　　就在此时，前方突然掀起了一片扬尘，风中隐隐传来吵杂的声音。
　　不到片刻，一支杂乱无章的队伍突然出现在宽广的大道之上，手里都拿着各式武器。
　　「暴乱军！」
　　风卷残叶，呼啸着穿过人间，葛汗拨开落在肩头的断草，又抹了抹额头的汗珠，被数万暴民夹在其间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幸好暴民只把他当成朝圣者，没有对他怎样，但凶神恶煞的一番盘问已经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想不到一转眼又要回提斯历城了，还是和这么一群暴民一起。」赤炽的笑声中夹杂了一丝无奈，但更多的却是兴奋。既然圣殿是敌人，暴乱程度自然是越高越好。
　　斩风随着人潮慢慢向提斯历城移动，目光不断在一张张愤慨的面孔上扫过。这绝不是忠诚信徒应有的表情，更像是一群被剥夺生存权的可怜人。如果圣殿真正的首领是个聪明人，绝不会在圣殿还没有统一九界之前让内部出现这种问题才对。
　　「打倒郡守，打倒圣监正使……」
　　「反对横征暴敛，反对再交奉金！」
　　叫嚣声此起彼伏，远达十数里，震得大地都在颤抖。提斯历城早早就听到了，那五十万圣卫军也不会没有感觉，然而两方至今都没有任何反应，斩风等人都感觉非常意外。
　　一个冷艳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赤炽身侧，伏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两句，随即又消失了。
　　赤炽皱眉道：「小夜姐说，五十万圣卫军已经张开了包围圈。」
　　众人脸色微变，如果是这样，他们就难以避免与圣卫军发生正面冲突了，然而被暴乱军裹挟下，他们已经没有脱出包围圈的可能。。
　　「不过……」仿佛在思考接下来要说的话，赤炽停顿了片刻，苦笑着摇摇头，「包围圈不在提斯历城之前，而是把提斯历城也包围了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口袋阵。」
　　「口袋阵？他们要干什么？不会想连提斯历城也一起干掉吧？」法莫惊呼道。
　　「天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提斯历城内的大部分居民也是魔族，要下手死得最多的也是他们自己人。」赤炽望向最足智多谋的悠柠，寻求帮助，「怎么办？」
　　悠柠沉吟片刻后铿锵道：「命运使然，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不如乘机打击一下圣殿属下的正规军。若是能胜，圣都必然会大为震动，诱出首脑的可能性也会变大，而且还能激励其他地方对圣殿不满的人起来反抗。」
　　「好，我们干吧！」遥猎、赤炽同时挥舞的拳头。
　　「老哥，你怎么看？」
　　斩风一直在思索出路，如在混乱的局面用境域杀人将会非常恐怖，而且不分敌我，并不能改变眼下的局势，似乎只有彻底击溃圣卫军才能有翻转的机会。
　　「暴乱军数目不足，战力也不足，正面对战毫无机会，唯一的机会就是提斯历城。」斩风的目光遥望前方的那座怪城。
　　「提斯历城从内到外一共四圈外城、一个内城，五片城区和五道城墙可以节节固守，利用狭窄的巷道化解兵力较弱的劣势，对方五十万大军根本无法在城内展开。」悠柠合掌，嫣然一笑，「我还记得元魔人讨厌火，把他们诱入城中纵火焚城，应该可以收到奇效。」
　　「嘿嘿，放火这件事，我喜欢！」赤炽兴奋地挥动着手臂。
　　暴乱军没有固定的首领，只有几名领头人总是冲在最前面，其他人只是在后面跟着，都不清楚具体要做什么，只是觉得这么做可以引起更多人注意，到时圣都自然会派遣公平的人前来裁决，还他们一个公道。
　　葛汗极不情愿被卷入这样的暴乱，心里早就悔恨莫名，然而现在已经没有退路，无论是往前还是退后，都有可能被当成暴民而被击杀。
　　就在他彷徨踌躇之际，赤炽和法莫却抛来这么一个方法，单是听到就惊得他浑身发软。然而他们所说的却又不是没有道理，军队绝不会一个个调查，无论如何都会被当成叛军，倒不如横手一搏，把大军击溃，到时候才有机会突围离开。
　　「都听好了！我们要占城，占领提斯历城，和那些甘心成为郡守走狗的圣卫军打一仗，让他们知道我们才是正义的！」暴民首领之一的圣光人查尔斯是一个鼓动高手，这数万人正是由他鼓动起来的，他在暴民中有很大的影响力。
　　「查尔斯，让每一个人从林间捡一堆木材枯草，要快！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为了活命，葛汗拚命地鼓动着他。
　　「嗯！知道了。」
　　在查尔斯为首的暴乱军首领的号召下，数以万计的暴民冲进了道路两侧的树林草丛，把所有可以带走的树枝枯叶抱了一堆，浩浩荡荡的冲向了提斯历城。
　　提斯历城中，暴乱军涌来的消息，使这座原本就处于极度惊慌的小城更加战栗不安。二千多名圣卫兵的死足以说明反抗势力的强大，而大多数人都把这笔帐算到了暴乱军的身上。
　　城内的居民有些同情暴民，有些担心自己会受到牵连，为了如何抉择一直处于激辩状态。城内的圣光人首领大宗薄菲特和元魔人首领特斯汀一直在商议如何应对。
　　坚持关城的特斯汀道：「这是暴乱，绝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否则圣殿会降罪于我们。」
　　薄菲特立即反对道：「你应该清楚暴乱是为了什么，他们不是为了反抗圣殿，而是为了圣殿长治久安，揭露各级官员的黑政！圣监正使一手遮天，把西大陆变成了自己的领地，肆意残害忠诚的信徒，这想必是圣殿不能容许的，无论如何都要让圣殿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特斯汀则激动地说：「我不管这么多！五十万大军就在那边，想必正等着机会围剿暴乱军，如果我们不表态，他们就会把我们也当成叛乱军杀掉！啊——」
　　一道华光绽放，坚持关城抵抗的特斯汀突然倒在血泊之中。
　　大宗薄菲特和周围所有人都被这突发的变故给吓住了，然而谁也没有找到杀手的身影，无法判断是什么人干的，唯一可以确信的就是暴乱军的势力已经潜入城内。
　　薄菲特忽然发现手边多了一块布，低头一看，赫然发现那是一块从衣袍上撕下来的布帛，上面写满了圣光文。
　　他只看了两眼便神色大震，脸色白得像雪，然而眼中却没有半点惧色，沉吟片刻后立即把信文收了起来。
　　这番举动落在夜魈眼中，不禁暗自点头。确信薄菲特会成这场战役的主导后，她身子一晃，飞快地离开了提斯历城。
　　城外，怀抱木材枯草的暴乱军已经出现在可视范围，城内外的气氛都显得极度紧张，慌乱的情绪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滋生。尤其当他们发现圣卫军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及时出现，情绪化越发明显。
　　「圣卫军为什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