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贼-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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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与此同时，有剑气公司里，范龙坐在自己办公桌后面，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手里夹着一根香烟，不时叭上一口，神情惬意，含笑的眼睛看着女友郑小花在办公区清理每一个垃圾桶里的垃圾，将一只只垃圾桶从每一只垃圾桶里拎出来提在手里，此时，公司其他人都已经下班了。

　　　　本来公司的卫生不需要郑小花负责，但因为范龙与赵砚是好兄弟的关系，郑小花对有剑气的感觉就与别人有点不一样，有一种主人翁意识，范龙负责公司后勤，每天晚上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因为他要在所有人走了之后锁门。

　　　　于是，每天晚上锁门之前，郑小花就习惯性地把公司办公区域都清扫一遍，然后倒掉所有垃圾桶里的垃圾。

　　　　“你今晚想吃什么？”

　　　　郑小花拎着几只垃圾桶从范龙身旁经过的时候，微笑着问了一句，虽说晚上她和范龙都吃过公司的工作餐了，但她是范龙女友，知道范龙每天晚上下班后，都有出去吃宵夜的习惯，不是这样的吃货，范龙也不会长得那么胖。

　　　　范龙嘿嘿笑了一声，没有立即回答。

　　　　“笑屁！”

　　　　郑小花白了他一眼，脚步未停，从范龙身旁经过拎着垃圾桶出门去了，不远的地方就有大垃圾桶，她要把垃圾桶扔去那里。

　　　　范龙坐在座位上没动，郑小花马上还要回来洗手。

　　　　郑小花很快就回来了，一边走向卫生间那边准备去洗手，一边扬声问：“你想好了没有呀？想去吃什么？”

　　　　范龙笑了一声，将烟蒂按灭在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起身将身后的公司大门拉到底，起身后，拍拍手嘿嘿笑着走向卫生间那边。

　　　　“你有毛病啊？咱俩还没出去呢，你关什么呢？”

　　　　卫生间门口，郑小花无语地回头质问，范龙却直接上前搂着她的腰肢，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嘿嘿地低声跟她说：“你不是问我今晚吃什么吗？别的等会儿再吃，先吃你！”

　　　　说着，一双肥手就开始在郑小花身上乱摸，郑小花脸颊立即红了，扭扭捏捏地扭着身子，啐道：“你疯啦？这是公司！你想要，等下回去再给你好不好？”

　　　　范龙往她脸上拱着，喘着粗气，猴急地含糊道：“不、不！我就要在这儿！情’趣……情’趣你懂不懂？”

　　　　。。。


第415章　巧合



　　　　大约二十分钟后，一脸神清气爽的范龙和脸色还有点红润的郑小花拉开卷闸门出来了，锁好门，两人骑上一辆小电摩，去华元楼那边吃宵夜去了。

　　　　华元楼所在那一片有很多店，饭店、发廊、超市、服装店、小吃等等，应有尽有，每天傍晚的时候，那边甚至还有一些菜贩在那边卖菜，附近几所大学里的老师、家属，还有一些喜欢自己做饭的学生都会去那边买菜。

　　　　当然，傍晚时候的菜市与范龙、郑小花此时去那边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此时过去目的只有一个——吃宵夜。

　　　　路程不远，骑电摩十分钟不到就到了，车子一停，范龙就领着郑小花走进他们常来的一家烧烤店。

　　　　“腰子来两串！韭菜来五串！小泥鳅也给我来两、啊不！也来五串吧！”

　　　　一进门，范龙首先就点了三样补肾的东西，老板娘异样的眼光没有让他脸红，却是让他身旁的郑小花脸红了。

　　　　想到刚才和范龙在公司里干的事，郑小花此时只觉脸颊发烫，不好意思再站在范龙旁边，低着头走进大堂深处在一张空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等着范龙点好东西自己过来。

　　　　范龙不仅点了不少吃的，还点了两瓶冰啤，对他来说，这么热的天，晚上吃点烧烤喝点冰啤可是一大享受。

　　　　两瓶冰啤他和郑小花一人一瓶，两人边吃边喝边等着后面的东西，范龙心情很好，不时看郑小花一眼，嘿嘿笑两声，连续几次，郑小花被他看得难为情了，就在桌子下面拿脚踢他，拿眼瞪他，范龙这才收敛了一些。

　　　　吃着喝着，大半瓶啤酒下肚的时候，郑小花突然一巴掌拍在范龙胳膊上，惊呼一声：“哎呀！都怪你！我今天下午看见卖卤菜的，买了一些卤菜放在公司了，刚我们出门的时候忘了拿了！都怪你！要不然我出门的时候肯定不会忘记！怎么办呀？天这么热，买好的卤菜今天晚上不吃，明天肯定坏了！公司里又没冰箱……”

　　　　“呵呵！”

　　　　范龙轻笑一声，不在意地摆摆手，安慰道：“什么怎么办！咱俩吃完回去的时候顺便去拿一下不就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不是还没过一晚嘛！东西肯定还没坏！安啦！好大点事？”

　　　　“可是我们点了这么多东西，等下回去你还能吃得下吗？要不……我们让老板后面几样还没烤好的东西不要了吧？”

　　　　郑小花还是皱着眉头，说着就要站起身跟店老板说。

　　　　范龙伸手按住了她，翻了个白眼，说：“拉倒啊！我肚子还没吃饱呢！等下回去你要是吃不下，我一个人吃！多少卤菜啊？有一斤吗？”

　　　　“没有！几样东西一起加起来半斤左右吧！”

　　　　郑小花虽然还是有点懊恼，但倒是没坚持要把剩下几样东西退了，和范龙在一起，她很少逆范龙的意思。

　　　　“嘁！半斤而已！”

　　　　范龙嗤笑一声，安心地继续吃吃喝喝，长夜漫漫，他可从来不嫌吃的东西太多。

　　　　……

　　　　夜，九点多的时候，范龙骑着小电摩带着郑小花回到公司门口，车子一停，范龙就拔下车上的钥匙递给身后的郑小花，车钥匙和公司钥匙是串在一起的。

　　　　“自己开门去拿吧！我在这等你！”

　　　　范龙随口说。

　　　　郑小花拍了他肩头一下，嗔道：“你懒死了！”

　　　　“嘿嘿，我又不知道你把卤菜放哪里了！”范龙振振有词。

　　　　“懒就是懒！”

　　　　郑小花鄙视着，从车上下来，接过范龙手里的钥匙就往公司大门那里走去，范龙摸出身上的烟盒，取出一支含在嘴里，一边伸手从口袋里掏火机，一边随意扫了一眼公司大门，无意识的一眼扫过，火机已经掏出来。

　　　　“啪”一声，火苗蹿出来，正要往香烟头上凑的时候，范龙脸色忽然一变，一扭头目光直投公司大门。

　　　　公司的卷闸门下面的缝隙最少有一寸高，灯光从那缝隙里透出来，范龙记得很清楚，他和郑小花之前离开公司的时候，关了灯，也绝对锁了门！他百分百肯定。

　　　　但现在公司大门的缝隙大了这么多，里面还有灯光透出来，这说明什么？

　　　　“等等！”

　　　　意识到可能出现什么事后，范龙一跨腿，就从小电摩上下来，任由小电摩倒在地上，几步追上去就抓住浑然不觉还在往大门走去的郑小花。

　　　　郑小花奇怪地回头望他：“怎么了？”

　　　　“可能有贼！可能有贼在公司里面！”

　　　　范龙紧抓着郑小花的手臂，压低着声音告诉她，郑小花嘴巴微张，愕然地回头去看公司的大门，刚想下意识地问“你怎么知道？”，她的眼睛已经注意到公司大门下面透露出来的灯光，卷闸门下面的缝隙也明显大得异常。

　　　　郑小花捂住了嘴，有点慌神地压着声音问范龙：“范龙！怎么办呀？如果里面真的进贼了，可怎么办呀？要不……要不怎么赶紧报警吧？”

　　　　“等等！先等等！我先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也可能是王总编来公司拿什么东西也说不定，先别慌报警，别弄出乌龙！”

　　　　范龙拍了拍郑小花的手臂，安慰着她，他自己已经开始深呼吸，目光左右张望了一下四周，看见路边有半块砖头，赶紧走过去拿去砖头在手里颠了颠，紧绷着脸放轻脚步往大门那边走去。

　　　　走了两步，一回头见郑小花竟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他立即眉头一竖，压着声音斥道：“你二啊？跟着我干嘛？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万一真的进贼了，不管我这边怎么样，你都不要过来！记住一定要第一时间报警！记住了没？”

　　　　郑小花有些害怕地上前抓着他的手臂，压着声音劝：“范龙！要不，咱们还是直接报警吧？万一里面真的进贼了，你这么胖，万一那个贼手上有凶器，你就危险了！”

　　　　范龙一把甩开她的手，竖着眉斥道：“胡说八道什么？报警就万事大吉了吗？公司里那么多电脑，还有服务器，万一是贼，他损坏了公司里的电脑甚至服务器怎么办？别担心我！我范龙可不是一般的胖子！以前我也是跟阿砚学过八极拳的！打架我跟阿砚他们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寻常小毛贼我可不放在眼里！你听见了没有？赶紧我给我滚远一点躲起来！阿砚现在不在南京，这公司我不给他看着，谁给他看着？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我看见了，如果还让小毛贼得逞了，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去见阿砚？”

　　　　说着，范龙一伸手就将郑小花推远了一点，瞪着她，直到郑小花犹犹豫豫着退远了，躲在转角处的墙角后面，范龙才一咬牙收回目光，紧握着手里的砖头放轻脚步快速接近公司大门。

　　　　。。。


第416章　范龙之死



　　　　快步来到公司大门前，范龙没有急着拉开大门，而是单膝跪地，低头从卷闸门下面那一寸左右的缝里望向公司里面。

　　　　脚步声，范龙还没有望见人影，就听见里面一个人的脚步声，然后他才看见一双黑色军用皮鞋，酱色帆布裤腿，范龙看见这双脚在距离门口四五米的地方站定。

　　　　“咕！”

　　　　看见这双脚，范龙本能地吞咽一口口水，军用皮鞋……

　　　　他很肯定公司上下所有人都没有这样一双鞋子，也就是说此刻站在公司里的人绝对不是公司领导或员工。

　　　　贼！

　　　　脑海里冒出这个词的时候，范龙再也没有耽搁，眼神一厉，就猛然拉开公司的卷闸门，哗啦一声，卷闸门被他拉过头顶，哗啦的声响引起里面那人的注意，霍然回头，酱色帆布长裤、黑色背心外罩一件酱色衬衫，看清此人的模样，范龙瞳孔顿时一缩。

　　　　至少一米八的身高，身长体壮，古铜色的粗糙皮肤，线条刚硬的脸上一条三寸多长的疤痕从左额一直拉过右边鼻翼，凌厉的目光如同一只野兽。

　　　　更让范龙一惊的是，此人手中一只白色塑料桶，回头看了范龙一眼，此人眉头皱了一下，随手将手中的塑料桶扔在地上，一些透明的液体从桶口里流淌出来，那桶里是什么？

　　　　范龙鼻翼动了动，从玻璃门缝里嗅到一些汽油的气味，当此时范龙看见里面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防风打火机的时候，再也按捺不住。

　　　　“住手！！！”

　　　　大吼一声，范龙猛然拉开挡在面前的玻璃门，拔足就冲了进去，目睁欲裂，外面，躲在不远处墙角后面的郑小花心中一颤，下意识就跑了出来，跑出两步才蓦然想起范龙刚才叮嘱她的话，赶紧收住了脚，浑身发抖地咬着嘴唇退回墙角后面，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吧嗒！”

　　　　办公区中央的男子面色沉冷地打开防风打火机的外壳，点燃火苗，回头冷眼看了范龙一眼，嘴角微翘露出一抹冷笑。

　　　　“找死！”

　　　　信手将火机抛上半空，此人身影一动，两条粗壮的长腿迈开，冷面对冲向奔进公司的范龙，范龙冲进来的速度已经使出他浑身的力气，浑身上下肥肉颤动，但一双眼睛却瞪到极限，大吼一声挥拳砸向迎面冲来的冷面男子。

　　　　这一拳是瞄准冷面男子脸打去的，拳速不可谓不快，范龙以前毕竟是跟赵砚练过的，也确实和赵砚一起打过很多架，他确实是一个敏捷的胖子。

　　　　眼看这一拳就要砸在冷面男子脸上的时候，冷面男子间不容发之间突然一偏头，让过这一拳之后，两人对冲的速度让他们瞬间就撞到了一起，只不过，看似吨位更大的范龙却被撞得向后倒退，他一退，才现出冷面男子刚刚推在他胸口的双手，范龙面色大变。

　　　　“蓬！”

　　　　冷面男子身后刚刚被抛上半空的防风火机掉落在地，蓝汪汪的火苗瞬间点燃地面上的汽油，蓬然而起的火焰瞬间蹿起一米多高，并且火蛇一般的火焰迅速向四面八方蔓延，除了门口这一块，当范龙踉跄着终于停住脚步站稳的时候，整个公司里面已经完全被红通通的火焰所吞没。

　　　　“不自量力！”

　　　　冷面男子嘴角一翘，冷眼瞥了呆住的范龙一眼，吐出这四个字迈开大步就快步向门口走去，任务已经完成，他要尽快撤离这里，南京城的警察和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离开这座城市。

　　　　“啊！！！我杀了你！！！”

　　　　一见他想要离开，呆住的范龙立时回过神来，赤红着双眼猛然大吼一声，浑身猛然紧绷，身体一侧，右肩对着冷面男子猛然撞过来。

　　　　八极拳——贴山靠！

　　　　也许是猝不及防，也许是因为冷面男子刚好经过范龙身旁避无可避，总之，这一次范龙撞到了他，结结实实撞到了。

　　　　冷面男子一个趔趄，撞到旁边的办公桌上，撞得桌上电脑、茶杯、文件夹、笔筒等物纷纷落地。

　　　　“啊！！！”

　　　　范龙疯了一般，抬起一支肥腿踹向冷面男子的胯下，正常情况下，练武之人不管是切磋还是打架，像咽喉、胯下等部位都会有意避开的，因为这些要害一旦击中，很可能就要出人命，但此时此刻，已经完全被怒火冲上头的范龙只想杀了眼前这个歹徒！唯恐杀的速度不够快，哪里还会有意避开这些关键部位？

　　　　生死搏命间，出手就是要招招不离对手要害！这是赵砚以前跟他说过的，这一刻这一原则便成了他的本能。

　　　　冷面男子脸色一变，他功夫再好，也不敢用自己胯下硬接这一脚，当即顾不得立即起身，左手一抬，一掌向上拍在范龙的脚后跟上，顿时，范龙失去重心，本来踹向冷面男子胯下的一脚因为抬高了一截，而踹在冷面男子的胸膛上。

　　　　“咀……”

　　　　冷面男子背后的办公桌在地面上滑行十余厘米，范龙双腿近乎呈一字马，顿时疼得面部皱成一团，刚要收回踹出去的那只脚，冷面男子双手突然抓住他的脚腕猛然一使力，硬扯着范龙的腿站起了身子，而范龙则惨呼一声，胯下裤裆开裂，两条腿张开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一字马，整个人顿时往前一扑，双手条件反射地抱向被冷面男子抓在手中的那支腿。

　　　　“找死！”

　　　　刚才差点被踹中胯下的冷面男子没等范龙抱住那条腿，右肘猛然抬起猛然砸下，砸在范龙这条腿上，咔嚓一声响，范龙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被冷面男子抓在手中的右腿自膝盖处弯曲成一个吓人的角度。

　　　　这还没完，冷面男子眼中杀机一闪而逝，包裹在军用皮鞋的右脚骤然抬起，又骤然踹向范龙的胯下。

　　　　一声轻微的脆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范龙双眼一凸，嘴巴张到最大，但这次他却没有叫出声音，鼻涕、眼泪齐齐流下。

　　　　“怎么了？怎么了？”

　　　　“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那家公司里面好像失火了？”

　　　　“刚才谁在惨叫？难道里面还有人打架？”

　　　　……

　　　　外面稍远一些的地方隐隐传来诧异的看热闹声音，冷面男子脸色微变，随手扔下范龙的右腿，再也不管范龙，迈开大步就出了公司大门，出门后，目光左右四面一扫，夜色中隐隐约约看见三三两两的人在几十米外往这边看，冷面男子再也不耽搁，行色匆匆地往右边那条黑乎乎的小巷闪了过去。

　　　　他身影一消失，一直躲在不远处墙角后面的郑小花立即红着眼睛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跑进公司里面，一眼就看见抱着胯下蜷缩成一团在地上涕泪俱下的范龙。

　　　　“阿龙！阿龙你怎么啦？阿龙你别吓我！你别吓我呀！你这是怎么啦？”

　　　　一见范龙的惨状，郑小花顿时六神无主，眼泪模糊了双眼。

　　　　范龙浑身颤抖地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在郑小花白’皙的小臂上，嘴唇颤抖着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在郑小花的哭声中，说出一句话：“告……告诉……告诉阿……阿砚……一……一……一定要……给我报……报……报……”

　　　　一句话没有说完，范龙紧抓郑小花的手就慢慢松了下来，痛楚不甘的双眼凝固不动，勉力抬起的头缓缓落向地面，双眼中的神采肉眼可见地消散，当他抓着郑小花手臂的那只手无力地落在地面的时候，郑小花只感觉心中大痛。

　　　　“范龙！！！”

　　　　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声大叫在夜色中传出极远极远，仿佛在夜色中一声声回响。

　　　　。。。


第417章　愤怒欲狂



　　　　“咔咔……”

　　　　一阵脆响，赵砚脸色越来越红，似欲择人而噬的目光一点点转动落在手机上，手机屏幕被他刚才无意中用力攥出一道道裂纹。

　　　　手机屏幕上的裂纹一如他此刻的心，范龙死了……

　　　　王琴刚才在电话里跟他汇报的话好似还在他耳边回响“赵总！我接到郑小花的电话，赶到公司的时候，公司已经被熊熊大火全部吞没了，范龙、范龙他因为想把凶手留下，跟凶手动了手，活生生被凶手……打死了……”

　　　　“阿砚！快跑！！！”

　　　　那是他们第一次与外校的人打架打输了，范龙死死缠住一个对手，声嘶力竭地喊他快跑。

　　　　“阿砚！你有没有把我当兄弟？有架打不喊我？”

　　　　那是第二次他和季弋淳、楼文昊他们出去想报仇，却被伤还没有完全好利索的范龙发现，范龙扯着他的衣领质问。

　　　　“八极拳？名字不错！教我吧阿砚！我也要学！”

　　　　“哥几个！如果今天我爸把我打死了，你们明年的今天可要记得去给我烧点纸啊！最好再给我烧两个美女，我可还是处‘男呢！”

　　　　“你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快来接我吧！兄弟我现在走投无路，只能来投奔你了！”

　　　　……

　　　　与范龙相交的一幕幕，范龙说过的那些话，此刻一一在赵砚脑海里翻涌出来，他的双眼已经发红，目光前所未有的凶狠，泪水不断涌出眼眶。

　　　　牙齿被赵砚咬得格格直响。

　　　　范龙死了，就这么死了！就这么死了……

　　　　“是谁？是谁？是谁？？？啊！！！”

　　　　再也压抑不住的汹涌情绪与恨意，化作一声怒吼，打破这一片夜色的静谧，在黑夜里传出极远。

　　　　“砰！！”

　　　　重重一拳砸在电脑桌上，阁楼里这张半旧的电脑桌顿时散架，哗啦一声，连同电脑一起散落在地上。

　　　　“阿砚！你怎么了？大半夜的，你叫什么呢？”

　　　　楼下传来妈妈担心的询问，还有老爸的骂声：“臭小子！大半夜的嚎丧哪？你爹还没死呢！”

　　　　楼梯上传来噔噔的上楼声，紧跟着就传来嘭嘭的拍门声，还有大姐担忧的声音：“阿砚！你怎么了？刚才什么东西倒了吗？”

　　　　老妈的声音随后也传来：“阿砚！你开门啊！你在房间里做什么呢？这么大动静？”

　　　　旁边和马路对面的房间里也先后亮起不少盏灯，有人喊：“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也有人骂：“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还有人疑惑：“好像是吴姐家阿砚那小子？”

　　　　赵砚泪流满面红着眼扭头望向不断被拍着的阁楼木门，门外又传来老爸的声音：“快开门！臭小子！你是不把这阁楼拆了不罢休是吧？赶紧给老子开门！”

　　　　赵砚站在倒塌一地的电脑桌前面，仰起脸紧紧闭上眼，太阳穴突突直跳，满腔的怒火与恨意，他没有兄弟！只有姐姐和妹妹，但范龙、季弋淳、楼文昊仨胜似他的兄弟！

　　　　尤其是范龙，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调皮捣蛋、一起与练拳一起与人打架……

　　　　这么多年，他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他去南京上大学了，范龙也跟着去了，本来他以为在自己的公司里给范龙一个职位，他可以照顾他，好兄弟有福同享，没想到范龙却因此而送了命。

　　　　龇着牙，伸手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赵砚霍然睁开双眼，紧紧抿上嘴，没有过去给爸妈大姐他们开门，而是用脚一踢地上坍塌的电脑桌，把抽屉踢了出来，弯腰捡起里面的皮夹和车钥匙。

　　　　赵砚骤然迈步向阳台那边走，拉开阳台门的时候才略微驻足，背对着后面楼梯那里的阁楼门说了一句：“爸！妈！大姐！我没事！公司那边出了点小问题，我过去解决一下！过几天就回来！”

　　　　说完他不顾爸妈、大姐在阁楼门外担心、愤怒的询问，用力摔上阳台木门，就大步往阳台最外沿走去，大步来到阳台边缘，低头一看下面几个小窗台，赵砚纵身一跃，马路对面几家亮着灯的阳台上、窗户里顿时传来惊呼声。

　　　　“啊？？？”

　　　　“阿砚！！！”

　　　　“跳楼了！！”

　　　　斜对面的窗户后面，侯艺晨正好看见这一幕，惊呼一声，紧紧捂住嘴，整张脸吓得煞白，心脏砰砰直跳。

　　　　在一片惊呼声中，赵砚急速下坠的身影，接连几脚蹬在那几只小窗台上，其中一个小阳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