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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容氏传-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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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你怎么会在这里?”飞红踏上前一步,抓住了冬梅的手,见她望向自己,眼中似乎有哀求的神色,不由得一愣,后边的话没有说出口来。
阮大牛见飞红竟然认识这木匠的媳妇,也是惊奇:“飞红,你怎么认识她?”
飞红朝阮大牛笑了笑:“我们是手帕交呢,好久不见了,我们到后院说说闲话儿。”
石木匠听着媳妇还有阔绰的手帕交,也乐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冬梅,你和主家娘子这么久不见了,赶紧陪她去说说话!”
冬梅低着头跟着飞红走到了后院,飞红将她带到一个角落里边,松开手,一脸严肃的望向冬梅:“冬梅,你可知道逃奴的后果?”
冬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捉住飞红的裙裳道:“飞红,你可要帮帮我,我真不是故意要逃的,若是我不逃,恐怕我此时已经被贾姨娘给害了!”
听着冬梅说到贾姨娘身上,飞红心里砰砰直跳,她弯腰将冬梅拉了起来:“冬梅,你快些起来,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逃出去?”
冬梅站了起来,睫毛上挂着眼泪,似乎便要滴落下来,她清秀的脸上有些恐慌,全身都在打颤。她好不容易才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有体贴如意的男人,有对她关照有加的公婆公婆,她真不想这种温暖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春燕和夏蝉都被贾姨娘下了哑药。”冬梅抹了一把眼泪,下定了决心将一切和盘托出,飞红是四小姐的人,随云苑和碧芳院素来便不对盘,或许她能借助随云苑摆脱自己遇到的困境。她想赌一把,赌注便是她所知道的秘密:“贾姨娘并没有怀孕,她那个儿子是夏蝉生的。当时夏蝉有了身子,贾姨娘便将她送去了外边院子,自己假装怀孕,等夏蝉生了儿子,她便叫人将那儿子带进了碧芳院,收买了产婆,冒充那是她生的孩子。”
飞红听了这话,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有这样的事儿?那夏蝉呢?夏蝉又在哪里?”
冬梅的眼皮子垂了下来,脸上有一种深深的哀伤,她的眼睛望着自己的脚尖,声音里有着浓浓的伤感:“夏蝉生了孩子以后便被赶了出去,我找到她的时候她都差不多快要落气了,我陪了她几日,可她终究还是没有熬得过去……”
眼泪一滴滴的掉了下来,几年前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她抱着夏蝉慢慢冷去的身子,望着她用手指在地上写着歪歪斜斜的字,眼前一片模糊。虽然夏蝉起先在碧芳院因着自己做了通房而在她面前趾高气扬,可她见着原本鲜活的一个人竟然就这样慢慢的在眼前闭了眼睛,心里也有着物伤其类的感觉。低头看着地上那几个几乎认不出是什么的字,冬梅连猜带蒙的想到了一桩事情。
“我听到了贾姨娘和林妈妈的密谈,她们除了说假装有身子的事儿,还说了一件事,那事儿非同小可,因此贾姨娘打算要将杭州带过来的人都要慢慢打发了,至于她怎么打发别人我不知道,可我却晓得,若是她知道我偷听了她们的密谈,那我定然会死无葬身之地。”冬梅抬起头来望向飞红,言语殷切:“飞红,我知道你们随云苑和碧芳院不对盘,只要你不把我在杭州的事儿抖露出去,我便将那个秘密告诉你。”
飞红望了望冬梅殷切的脸,她如何不知道冬梅此时的心情?和阮大牛成亲以后她才明白有了爱侣究竟是怎么样一种滋味,从方才冬梅和她男人的举动来看,夫妻俩定然很是相得,冬梅肯定是想要让这种美满能延续下去。
“我答应你这事儿,而且还会给我们家姑娘送信,让她替你想法子将你的卖身契给毁了,以后你便不用提心吊胆了。”飞红伸出手来拍了拍冬梅的肩膀:“你也知道我们家姑娘的能耐,只要你不是哄骗她,她定然会想法子做到。”
听着飞红说得笃定,冬梅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她惊喜交加的望着飞红道:“你说这话当真?”
“怎么能不当真呢?”飞红扯下了身边树枝上的一片树叶,用手揉了揉,那树叶便成了碧绿的一团,一些汁水站在她手上:“你没见我现儿都成了这铺子的主家娘子?我们家姑娘都把珍珑坊开到杭州来了。别说是一张卖身契,便是十张又有何难?”
冬梅听得连连点头:“四小姐可真是厉害,竟然能将铺子开到杭州来了!若是铺子里边要请人,你可得记着我才好。”
飞红笑着点点头:“你便快说说,究竟是个什么秘密,竟然会让你有性命之虞?”
“我起先在碧芳院听着林妈妈说若是让人知道三小姐不是三爷的孩子,那三小姐一辈子可都完了。”冬梅徐徐的说出了那句埋藏在心底好几年的话,心里分外轻松。这句话一直哽在她心里头,找不到人可以倾诉,不时的在折磨着她,甚至在梦里还见到贾安柔和林妈妈狠厉的扑向她,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嘶声竭力的喊道:“你知道了这个秘密就得去死!”
现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分享这个秘密的人,冬梅有些欣喜,没想到说出这句话的感觉会如此之好,她望了望这盛春的院子,到处繁花似锦,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活。
“你说的是真话?”听到了这个惊人的秘密,飞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小姐不是三爷的孩子,那她的父亲又会是谁?
冬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亲耳听着林妈妈说的,不会错,而且夏蝉临死前用手指在地上写了几个字,我只认识其中两个字,一个三一个小,估计她也想告诉我三小姐的身世,只是可恨我识不全那些字儿。”
飞红得了这个消息实在震惊,赶紧写了一封信回去将这事向秋华禀告,秋华得了这信也是震惊,嘉文不是三少奶奶生的,淑华也不是父亲的女儿,这两件事情委实有些大,让她不能不慎重考虑如何揭发了这事儿才好。
嘉文是夏蝉的孩子这事情好办,去找那稳婆一问便知,只是这事儿即便问了出来也不会让碧芳院那个三少奶奶又半分损伤,因着嘉文总归是容家的血脉,只是她想借着这孩子上位而已,闹了出来也不会再撼动她的位置。
秋华捻着信纸,看着上边黑黑的字迹仿佛变成了横着爬行的小蚂蚁一般,慢慢的钻到了她心里边去:淑华不是三爷的孩子!如果她不是自己的姐姐,那她会是谁的孩子?秋华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双眼睛,春华十二岁生辰时请来的戏班子里边有个小桃红,长相与淑华由七八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几乎是一模一样——莫非淑华的爹便是那个戏子?
轻轻的敲了敲桌子,秋华的唇边露出了一丝笑容来,珍珑坊开到杭州真是大收获,她要好好的把握这些信息,慢慢的抽丝剥茧般将多年前的旧事翻出来,让碧芳院里那个趾高气扬的三少奶奶从此被踩在尘埃里再也不能翻身。
第二日,秋华去流朱阁找容大奶奶,流朱阁的下人们道:“奶奶还在华瑞堂没回来呢,二少奶奶去了杭州,我们家奶奶一人管着这内务,事儿越发的多了些。”
秋华听了微微一笑:“大伯娘以前总是觉得闲着没事做,现儿总算是找着事情做了。你们可不要替你们主子抱怨,她甘之如饴。”
于是带着绿柳去了华瑞堂,堂前的香樟树亭亭如盖,洒下一片荫凉,秋华站在树下往里边望去,就见还有几个管事妈妈和管事嫂子正围在容大奶奶旁边议论着什么,其中有一个年轻媳妇子格外眼熟,穿了一件秋香色的绉纱衣裳,鬓边还簪了一朵红色的绒花。秋华仔细打量了下,不由得失笑道:“那不是秋芝吗?”
绿柳仔细看了两眼,也笑了起来:“可不真是秋芝?瞧她那穿着打扮,竟然和三十岁的人差不多了。她不才嫁了两个多月,怎么就穿成这样,便如一下老了十来岁一般。”
秋华心里暗暗叹气,秋芝嫁易小四的时候她还送了十两银子做贺礼,心里头倒也希望她能过得舒坦些。没想到听丫鬟婆子们议论都说那易小四似乎并不把她当一回事儿,一言不合便是挥拳相向,易妈妈自然是偏心自己的儿子,秋芝在易家的生活过得并不顺心。
“还好大少奶奶给秋芝安排了个好差事,看在银子的份上,易家也不敢把秋芝得罪狠了。”绿柳在旁边小声说道:“瞧那绉纱衣裳至少也该要一两银子罢。”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和朋友出去K歌,回来已过12点,问了下度娘,防盗章已经传到网上,于是很开心的替换新章,希望菇凉们能尽早看到文文会觉得开心!
祝福每一位看文的菇凉!
☆、第109章 大奶奶抄查容府
容大奶奶早就将今日的事情处理完了;只是暂时还不想回流朱阁去;留了几个管事的妈妈在这里说着闲话;顺便想摸清容府下人里头的一些弯弯道道。
秋芝也被容大奶奶留了下来,心里分外的高兴;看起来大少奶奶竟然将自己当成心腹了。嫁进易家快三个月了;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靠男人是靠不住的;总归要自己有银子才是正经,因此她对容大奶奶也格外巴结着些,希望能多赚些银子,到时候易小四欺负她狠了去的时候;她便与他和离,拿着一大注银子;想重新嫁人还不容易?
容大奶奶知道了秋芝的事儿,起先还担心秋芝会埋怨她保了个好媒,可过了不久,容大奶奶慢慢的发现秋芝根本没有怨恨她的意思,反而比以前更是殷勤,心里很是纳闷,这秋芝是傻了不成,被易小四那般对待还如此欢喜?
几个妈妈嫂子争着在容大奶奶面前说着一些辛秘事儿,容大奶奶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这看似平和的园子里边竟还有这么多暗流涌动。妈妈嫂子们正说得高兴,容大奶奶瞥见秋华带着绿柳站在外边香樟树下,知道她找自己有事儿,便将那几人打发了:“你们只管给我留心着,有谁想弄出什么幺蛾子只管报与我听。”
那几个管事妈妈嫂子都应了一声走了出去,秋芝扭着步子走过秋华身边时朝她弯了弯腰:“四小姐安好。”
秋华微微一笑,望向秋芝道:“最近过得可好?”
秋芝咬了咬嘴唇,低声回答:“劳四小姐挂念,秋芝过得颇是安稳。”
秋华见她不肯说实话,也不逼她,只是朝她点了点头:“遇着什么事情别硬撑着,多喝姐妹们说说,若是那麻烦很大,你只管来找我,帮得上忙的我便会尽力。”
秋芝听着秋华如此说,怔怔的站在那里,一时之间眼圈子有些发红,从秋香色大襟衣面里掏出了一块帕子钦了钦眼睛:“四小姐真是个善心人,秋芝心领了,若是遇着麻烦事儿,定然会请四小姐帮忙想个主意的。”
秋华扶了绿柳的手站在树下,见着秋芝那微微发福了些的身子慢慢的走远了去,心里不免有些惆怅,她原本是打算利用着秋芝的,没想到她还真的对自己有了几分诚心,可见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没有良心的,大部分人还是能分清是非曲直。
走进华瑞堂,容大奶奶望着秋华只是笑:“你可是遇着什么麻烦事儿了?”
秋华撒娇般摇了摇容大奶奶的手:“大伯娘,秋华想了一个晚上,这事儿非找你不行,我一个人可拿不了主意。”
容大奶奶见秋华说得郑重,不由得也收起了那说笑的神情,望着她的眼睛多了几分凝重:“怎么了,你也有难以处理的问题?”
秋华点了点头,从袖袋里摸出了一张信笺来:“大伯娘,你且看看这个。”
容大奶奶接过信笺,才扫了几眼,她便不由得坐直了身子,脸色异常难看,等她将飞红的信看完,将那张信纸放在桌子上边,望着秋华不言不语:“秋华,你打算做什么?去揭了那贾安柔的老底?”
秋华把信拿了过来折得整整齐齐放回袖袋中,低声说道:“大伯娘,这些日子以来,那位三少奶奶便对我格外热情,我疑心她总会有所图,否则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转变。秋华一直疑心嘉琪的死与她有关,又苦于找不到证据,若是能从别的事情上边扳倒了她,也算是替我娘和弟弟出了一口气。”
“难道你便没有旁的私心?”容大奶奶的神色有几分犀利,目光如炬,从秋华脸上扫了过去:“秋华,大伯娘是看着你长大的,也知道你不会平白无故去下一手棋,你将这信给大伯娘看了,势必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对付贾安柔。你说是为了给你娘和你弟弟出一口气,未必就没有为自己打算的私心?”
秋华望着容大奶奶那洞悉一切的目光,咬咬牙点了点头:“大伯娘说得不错,秋华自然还有自己的私心。三少奶奶步步紧逼,秋华害怕她还会弄出什么事儿出来,不是想日后阻挠秋华的亲事,便是对秋华有不利之举,秋华自然要在她有所行动前揭穿了她,让她不能再兴风作浪。”
“可是揭穿了她,你爹的名声,长宁侯府的名声岂不是会扫地?”容大奶奶摇了摇头:“秋华,我明白你的心思,可这事儿却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可以先慢慢寻访着那贾安柔的证据,可是她的处置却不能让咱们决定,必须交到族里,看看用什么法子对容家影响最轻。”
秋华听了这话也是默然,她将脚伸直了些一直踩到了椅子前边很远的地方,那里是两块青石砖相交处,一条缝隙很醒目横在那里,沟壑里有着乌黑的微尘。“我昨晚做梦见到了嘉琪。”秋华按了按胸口,觉得有些气闷:“可能是母亲有了身子,我又接了这封信,所以才会有这个梦罢。”
“嘉琪?”容大奶奶听了心里头也闷得慌:“你想得太多了,秋华。”
“大伯娘,我梦见嘉琪抱着我的脖子在说他胸口那里很痛,像被堵着什么一样,吃不下东西也睡不好觉。”慢慢的,秋华的眼里已经有了泪水,眼圈儿红红的一片:“是嘉琪托梦给我是不是?”
“你找那秦二娘也有几年了,可依旧没有找到她的去向。”容大奶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眼神里全是无奈:“即算是找到那个奶娘又能如何?她矢口否认其中有阴谋,难道你还能强着让她开口认罪不成?”
秋华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朝容大奶奶行了个礼:“大伯娘,我知道你事儿忙,也不想打扰你,只是这事一直憋在秋华心里闷得慌,和大伯娘说了阵子话便舒服多了。还请大伯娘宽恕秋华言语间的冒犯,秋华先回随云苑去了。”
望着秋华带着绿柳走出去的身影,容大奶奶有些不舒服,这是秋华第一次与她有了小小的争执,她知道秋华想要找出杀害弟弟的凶手,想要扳倒贾安柔,她本该尽力支持她,可是真相揭露又能如何?容家难道还会将那贾安柔送到官府去不成?大不了找个什么理由将她休回杭州罢了——容家丢不起这个人!
“姑娘,大少奶奶仿佛不赞成你想做的事儿。”绿柳跟在秋华身边走着,忧心忡忡:“那怎么办?难道咱们便让三少奶奶继续逍遥自在?”
“不。”秋华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是不会让她这般得意的。”
回到随云苑,秋华便将阮妈妈喊了过来:“妈妈,你替我去流朱阁问问,去年春华姐姐十二岁生辰时,请的那个戏班子叫什么名字。”
既然有个和淑华长得差不多的小桃红,秋华决定沿着这条线摸了下去,若是问了那戏班子的情况,曾经在杭州唱过戏,那便十有j□j和贾安柔有关系。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便不相信没有银子问不出来的秘密。
“要不要我去找给三少奶奶接生的那个稳婆问问?”绿柳在旁边犹豫了下,还是提了出来,见姑娘这般烦恼,她也想给姑娘分担些。
“不必了,这个没有太大作用,只要嘉文是容家血脉,祖父祖母也不会太计较,就如嘉徵,此时不还是被叫做六少爷?”秋华摇了摇头,心中有一丝丝焦虑不安,现儿她要做的,第一是要查清嘉琪的死,第二是要找到淑华的亲生父亲。
第二日,容大奶奶便将各院子里的管事妈妈集合在一处,一双大眼沉沉如水,扫了一圈站在那里的众人,这才发话道:“听说咱们容府有不少吃空饷的,今日我要彻底查查,看究竟这中间有多少疏漏。”
不少人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来,这吃空饷的事儿哪个人家里都有,就看这当家的夫人厉害与否。容夫人心疼着钱,每次府里有丫鬟出嫁和赎身都会弄得清清楚楚,下人们中有人亡故也会及时将那人名字勾去,月例银子里边自然没了她的份,长宁侯府若是出了个吃空饷的,那容夫人可不会答应。
容大奶奶见众人惊疑,笑了笑道:“无碍,我只是想彻查下咱们府里的奴仆而已,这容家怎么说也有两百来号人当差,我接手中馈这么久了,还没有将大家伙儿认全呢,见见脸孔也是好的。”
各位妈妈陪着笑道:“大少奶奶真是有心人。”
于是先从主院查起,主院里边虽然只住了容老爷和容夫人两个,可排场要比别的院子大,丫鬟婆子众多,大约有五十来人,容夫人听着容大奶奶说要查吃空饷的,连连点头:“该查,该查!我还想着提醒你一下,没想着你也想到这上头去了。”望向容大奶奶的眼睛里又多了些许肯定,虽然被抢走了账簿子心里不忿,可这老大媳妇做事还是得力,一心在为容家省银子,于是追着说:“若是查出谁竟敢冒领月例,那可要好好整治她才行,决不能手软!”
容大奶奶笑着答应下来,将主院里的人一一对了遍,除了上个月秋风的老子娘得急症死了还未勾了名字,倒还未见其余的空位。容夫人听说了这事,嘴唇皮子翘得老高:“上个月的月例可发满了?怎么着也得扣掉她没有来上工的那几日罢?”
这话听得众人心里好一阵抽搐,容夫人真真是锱铢必究,连个过世的人都还要与人家计较,可大家又都知道容夫人的本性,一个个站在一旁只当没听见,任她噜噜苏苏抱怨了几句便跟着容大奶奶走了出去。
“原来秋风的老子娘过世了,府里头有没有送祭幛过去?”容大奶奶一边走,一边问身边陪同的管事妈妈:“可有谁知道?”
一个老妈妈弯腰行礼道:“我与秋风那老子娘交好,就私下送了幅祭幛,府里头的并未得见——先前老夫人在时知道了的还送过,可到了夫人手里边便改了规矩,这些年下人们过世,府里从未送过祭幛。”
容大奶奶沉吟不语,在广陵做闺女时,府里有下人过世,她母亲都会亲自写一副祭幛,包一个小纸封儿,里边装些银子,嘱咐人送过去,无论这祭幛用料好坏,银子包了多少,总是对过世之人的一种尊敬和凭吊,也是府里对他多年辛劳的肯定,怎么能省掉这些呢?
“等会我包一封银子,你们替我给秋风送过去,便说是府里补的祭奠银子。”容大奶奶暗自做了决定,这规矩可得改改才行。
旁边的婆子们听了都是欢喜不迭,连声称赞:“大少奶奶真是仁义。”
第一百七十章细说道理解心结
一行人陪着容大奶奶查了下来,先是在内院查看,首先去了流朱阁和锦绣园,流朱阁里主子有四个,嘉懋已经住到外院去了,带走了几个管着盥洗洒扫的丫鬟婆子,所以流朱阁里头现儿只有四十个下人,一一清点了,没有多余的空缺位置。
锦绣园现儿空在那里,只不过也安排了五个管着打扫的婆子在,很容易查,一目了然的看过,容大奶奶便带着人去了随云苑。随云苑里可能是容家内院里规格最小的一家院子,主子只有两个,秋华与嘉徵,下人们因此也只得了二十个。容大奶奶带着人走进去,管着开门的飞烟有些发怔,不知道来了这么多人是做什么。
容大奶奶大步儿走进后边院子,见绿柳端着水盆儿从厨房那边正在往秋华屋子里走,不由得笑吟吟问道:“你们家姑娘还没有起床?越发懒惫了!若是说春困,也不该这会儿犯,现儿都快到夏天了!”
绿柳端着盆子弯了弯膝盖:“我们家姑娘昨日晚上没睡好,大半夜才落觉,今儿早上本来起来了一回,可全身不得劲儿,所以又去睡回笼觉了!”
容大奶奶听着这话,知道绿柳是在替主子抱怨呢,这是明摆着秋华昨日想事儿想得太多,所以才没睡好。她心里有些微微的怜悯,这侄女才十岁年纪,本正是无忧无虑承欢膝下的好年华,可爹不疼娘不在,一切都只能自己做打算,委实也活得太辛苦了些。
“哟,这又怎么能行,黄娘子不见你们家姑娘去族学,心里恐怕念叨得慌!”容大奶奶紧走几步赶了上去,旁边早有管事妈妈替她撩起门帘:“奶奶请进。”
秋华正坐在床上,朦着一双眼睛,昨夜没有睡得安稳,今日早上起来果然没有精神,补着睡了一回,依然还有些慎思倦怠。听着容大奶奶在外边说话,忽然又想起昨日在华瑞堂的事儿来,心里有些不好意思,昨日自己言语里有些不恭敬,顶撞了大伯娘,今日想着懊悔,不知道该如何去将话圆回来,最好的法子只能装着不清醒,听着大伯娘的口气再见机行事。
“秋华,你这是怎么了?”容大奶奶见着秋华坐在那里,身子单瘦,微微垂着头似乎无精打采,赶忙走了上去拉住秋华的手,弯下腰来看了看她的脸:“听说钟大夫也曾对你说过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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