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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权女侯爷-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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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皇令,不赶紧跪下接令,竟如此态度,花离墨,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无视皇令,按罪当斩。”话说得义正言辞,易剑仁的神情却一反之前的盛怒,反而带着得意的悠然。
“哦?两位难道没听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阿墨轻飘飘的又丢出一句话,这次连眼都没抬,按罪当斩?呵,整个军营以她为大,谁敢斩她,眼前这两个小人吗?可笑,谁斩谁还不一定呢。
“拥重兵不动,听信污陷皇上的谣言,见皇令不跪,花离墨,你想造反?”韩英的声音低沉阴鸷,一条条地列出阿墨的罪状。
“哈哈……”一直慵慵散散的阿墨忽而坐正,大笑出声,接着头一歪,带着邪肆的笑容道:“韩军师可别乱扣罪名哦,本帅善良正直,忠君爱国,绝对绝对拥护我大梁皇位的正统。”
“正统?皇上在位二十多年,是由先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自下诏传位,谁是正统根本不言而喻。”韩英神色一动,冷冷笑道,满面嘲讽,只是心里却不如表面这般笃定。
“韩军师果然机敏,说句不恭的话,从血统上来说,便连先帝高宗都不是太祖一脉,谁是正统,韩军师以为呢?”
“哼,没错,高宗不是太祖一脉,但祁景渊是皇上亲弟,他也是高宗一脉,妄言自己是太宗之子,太祖正统,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转换概念不成,韩英很是聪明地死咬雍王是太宗之子之事实属无稽之谈。
大梁皇朝传国百年,历经四位帝王,立国太祖皇帝一生只娶一后,只生一子,便是第二任皇帝太宗皇帝,这位太宗皇帝跟其父一样,也是个痴情种子,史传记,德弘十一年,太宗皇帝爱后病逝,帝于后陵枯坐十日后,崩逝,未留子嗣,太祖皇帝一脉断绝,经皇室宗亲商议,由太宗皇帝堂兄,也就是太祖皇帝哥哥的长子继承帝位,是为高宗,高宗驾崩后传位于正恒帝。
这些都是正史上记载的,然而秦风却说出了另一个真相。
当年太宗皇帝虽独宠皇后,但后宫还有其他妃子,只是他从不碰,除了一次意外,他宠幸了一位贵妃,事后他自觉愧于皇后,便不顾群臣的反对,将后宫所有的妃嫔都送出宫,是为史上有名的德弘‘六宫无妃’故事。
然就是这一次,这位贵妃怀孕了,只是当时她已经被送出宫,于庵庙出家,发现自己怀孕后,她找到了当时护国大将军百里族族长百里尘,而这时高宗皇帝已经登基了,孩子也不能确定是男还是女,为免引起朝野动荡,百里尘先隐瞒了消息,直到孩子出世,竟是个男孩。
百里尘一生忠君爱国,他绝不可能让太宗皇帝的子嗣流落在外,于是他进宫找高宗,将事情全盘托出,这可是滔天的大事啊,君臣两人密议了一天一夜,之后这个男孩便被抱到高宗皇后的名下,成为正恒帝的胞弟,也就是现在的雍王。
这个秘密只有高宗和百里尘知道,后来高宗临终之前将秘密告诉了正恒帝,同时还告诉了他另一个秘密,其实按照当日他与百里尘的密议,在他驾崩之后,皇位是必须要传给雍王的,这是用另一种方法,还位于太祖皇帝一脉,只是他因为私心,违背了约定,他深感愧疚,于是让正恒帝发誓,登基之后就立雍王为并肩王,厚待于他。
然后高宗却不知道,这个秘密从此却成为了扎在正恒帝心中的一根刺。
他不是正统的皇位继承人,他的皇位是父皇违背约定偷来的。
背负着这么一个包袱,那个疼爱幼弟的正恒帝开始变了,他没有遵遗诏封雍王为并肩王,但忌惮于百里尘,还是非常厚待雍王,后来百里尘过世,百里凌风继承族长及朝廷爵位,也继承了那个秘密,可是他跟其父一样,一心为了皇朝的稳定着想,虽然先帝背弃约定,但他们并没有曝出真相的想法,只要正恒帝能勤政爱民,待雍王始终如亲弟,这个秘密将会永远成为秘密。
然而,心灵已经在夜夜恶梦中扭曲的正恒帝是绝对不会相信百里风凌会永远谨守这个秘密,他相信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但是以百里家族在天下人心中的地位,以百里风凌在军中,在朝中,在民间拥有的声望,他是不可能轻易动得了他的,这需要细细谋划。
直到十年前,一个机会来了,汉元国入侵,却被百里军打得溃不成军,百里风凌的声望再次盖过了他这个皇帝,让心中潜藏的杀机再次涌现,而就在这时,他收到密报,汉元国的摄政王深知想要入侵中原,就必须除掉百里风凌,所以收买了朝中一个重臣,想要污陷百里风凌通敌卖国。
正恒帝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不仅任由朝臣跟敌国勾结,还在其中推波助澜,将证据做得更加逼真。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百里风凌在天下人心中的地位,也引起了他更大的杀心,斩草必须要除根,杀一个百里风凌,灭一个百里家族怎么够,他要让他统治下的皇朝再无百里。
于是才有了王文夏冒死曝出来的,百里军全军被活活烧死,百里一族满门一夕覆灭的事情来。
百里覆灭后,正恒帝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雍王,他不知道他是否知道那个秘密,但不管他知不知道,他的血统就注定了他绝不能活,而且他要为他最为疼爱的太子扫清一切障碍,让他的皇位坐的安安稳稳,让他这一脉的子孙千秋万代,永享人间至尊权力。
然而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不依不饶,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雍王不是软蛋,他生的儿子更不是无能之辈,他们不过是一直念在亲情,念在天下百姓的面子上,一步步退让,只防御不反击,但是百里一族覆灭的真相,让他们终于决定反击了,让正恒帝还位于正统,为他手中冤魂讨回公道。
正统!
说到底,秦风曝出这件秘辛,最根本的核心就是‘正统’两个字,最大的争议就是是否属实。
韩英其实说得没错,若谣言只是谣言,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雍王确实是太宗之子,那么从名位上来说,正恒帝是高宗的嫡子,在太祖一脉无后的情况下,他就是正统,但前提始终还是在这个雍王是否是太宗之子这个问题上。
“雍王是太宗之子,这是事实,他才是正统,正恒帝不过是个窃位的小人。”阿墨突而一改慵散,面色严肃,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绝对地拥护雍王正统的地位,这个秘密从她恢复记忆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必将大白于天下。
韩英和易剑仁顿时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威压让他们喘不过气来,背脊发寒,想要开口反驳,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开口,不是他们没话说,而是吐不出一个声音来,那种像是被一座泰山压在头上,只要稍一动就被压成渣的感觉让他们能喘口气都不敢。
心中不禁惊骇不已,一个乡下来的小子,领了还不到一年的兵,竟有这般的气势,太可怕了。
身躯一抖,两人这才发现,那种要命的压迫感陡然消失了,快得让人以为方才那一瞬间只是错觉,只是那种极大的落差感却分明是真实的。
“混帐,花离墨你既然辱骂皇上,看来你是真是想造反了。”为了平息胸口那口淤气,易剑仁用内力徒然一声大喝,然后‘涮’地一声,利剑出鞘,直指阿墨的面门,却没有动手,而是看向韩英。
韩英被易剑仁这声大喝震得气血翻涌,喉间一阵甜腥,但见阿墨却脸色不变,他心中忽生一股怪异感,只是易剑仁还在等他拿决定,便将这股怪异抛在脑后,心思急转,有些犹豫,如果可能,他真的不想走这最后一步,不是他不忍杀了花离墨,而是他们现在还未能掌控三军,花离墨一死,纵然他们有皇帝的密旨,也不一定能镇住三军将士,可是走到这一步,花离墨已经摆明了背叛皇上,想投靠雍王,若让她真当着三军的面坚持雍王的正统,那这三军将士只怕就真的会跟她一起投靠过去,现在趁事态还不到最严重的时候,唯有先杀了花离墨,再想办法掌控三军了。
在心里权衡了一番,韩英眼中杀机涌现,死,花离墨必须得死。
“花离墨,你卖主求荣,本军师奉皇上密旨,若花离墨有叛心,可就地诛杀,由易大将军暂借元帅一职,统率三军。”韩英从怀中掏出一道密旨,杀气凛然道:“易大将军,还不快将此逆贼诛杀。”
“是。”易剑仁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当即狞笑地举起手中的剑,劈向阿墨,营帐内霎时剑气迫人,凭他五阶的功力,他自信这一剑,足以将这个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小子碎尸万段。
☆、第二十四章 绝顶高手
“是。”易剑仁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当即狞笑地举起手中的剑,劈向阿墨,营帐内霎时剑气迫人,凭他五阶的功力,他自信这一剑,足以将这个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小子碎尸万段。
剑气凌人,破空而去,却忽而受滞于半空,凝而不动。
易剑仁带着嗜血笑意的脸顿时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带着剑气的宝剑竟被人赤手捏住,没错,就是捏住,那般举重若轻地捏住,好似他挥出去的不是锋利宝剑,而是孩童玩耍的木剑。
“你……”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捏住他剑锋的人就是他以为可轻易拿捏的花离墨,她就那般看着他挥出宝剑,淡然轻笑,闲适随意地抬起手,无视凌人的剑气,轻而易举地捏住他劈过去的剑刃。
啪!
一声轻脆的响声,惊醒了傻呆住的易剑仁和韩英,两人眼睁睁地看着阿墨捏着剑刃的白嫩手指轻轻一动,然后那柄吹毛断发的宝剑的剑身表面就布满了犹如蜘蛛网的裂纹,像是为了等他们欣赏够了那般,又是接连的几声脆响,整柄剑身顷刻间碎成粉末,只剩下剑柄还握在易剑仁的手中。
“噗……”不知是被眼前的情况吓着,还是被劲力震到,易剑仁猛地一口鲜血喷出来,捂着胸口连退了好几步才弓着腰停下,惊骇地看着阿墨,道:“好强的内力,你,你一直隐藏自己的武功,你到底是谁?”话虽是这般问,但在心里却在不停地咆哮着:不可能,在北境时,她分明一丝内力都没有,这点他很肯定,可是为什么才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竟拥有如此强大的内力修为。
一个从偏僻的乡村出来的乡下小子可以是因为军事能力天赋异禀而名扬天下,扶摇直上,也可以因为天生城府机沉,善于伪装内心而骗得皇上的信任,更可以因为心存野心,审时度势而背弃主子,拥兵投靠新主,但是,绝对不可能凭白无故成为一个绝顶高手,因为武功修为,不是一踘而就,不是有天赋有心机就能拥有的。
韩英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易剑仁这句问话的意思,花离墨的出身绝对不简单,真要是随便一个村野的小子都是高手,那整个天下还不高手满天飞啊!那么既然她的出身不是普通人,那能在如此短的时候走到现在这个高位,就不是运气,极有可能是一场阴谋,或许她跟雍王府有关,毕竟她来自岐州,是雍王封地的属民。
自认为看穿阿墨真面目的韩英心思直转,目光微闪,然后阴鸷的脸上忽而重新扬起和善的笑容,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微笑着,刚欲开口,冷不丁地阿墨一个眼神飘过来,吓得他将欲出口的话咽回来,呛得直咳嗽。
“韩军师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吧?”没有回答易剑仁的话,阿墨邪笑着问向韩英,眼底是洞穿一切的清明,“不得不说,韩军师不愧京都机谋第一的名号,很会审时度势,武力不行,就想一笑而过,再谋而后动?可你以为本元帅会那般愚蠢,让你三两句话忽悠过去,让你回去找你主子调查,可笑,再说连正恒老儿都调查不出的事情,你以为你家主子就真能手眼通天。”
心思被一语道破,韩英开始慌乱起来,他突然发现,其实从一开始,主动权全然掌握在花离墨的手中,今日他们就算不来找她,想必她也很快会去找他们摊牌,因为时机已到,也就是说,今日等着他们的注定是死局。
所谓破罐子破摔,事到如今,韩英也不再多说废话,不管她到底是谁,今日不是她死,就是他们两个亡,目光一狠,徒然间就发难,也不见他怎么动,人便已欺进到阿墨的面前,扬起的手掌裹着淡淡的莹光,狠狠地打向阿墨的胸口,伴随着杀气凛然的怒喝声道:“花离墨,去死吧!”
机谋第一人的名头虽响,但韩英为人一直低调,在朝中一堆老狐狸之间其实并没有出色的表现,但是从没有人小看过他,因为能得他背后那个人看重,韩英不可能只是空有名头的草包,但是从来没有知道,看起来只是一个文弱书生的韩英居然身怀武功,而且绝不比易剑仁弱。
显然,韩英的徒然出手,是想打阿墨一个措手不及,他的武功一向隐藏地很好,他不相信她连这个秘密都不知道,在有准备打无准备的情况下,他自信就算阿墨的功力比她高出一筹,也避不开这一招,只要能伤到她,然后再凭着他与易剑仁的合力,未见得不能扭转乾坤。
可惜,还是如易剑仁一般,想法是美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若阿墨真不知道他身怀武功,那这一招真有可能让他得逞,然而,背后有墨凌阁的她,早已将他的生平扒得个底朝天了,连他五岁还尿裤子都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他幼年曾师承武林名宿苍岳老人。
于是,在易剑仁还在震惊于韩英身怀武功之时,韩英一掌打过去却打了个空,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觉腹间一疼,然后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道震退开去,竟直接震裂开主帐,摔在帐外,连吐了好几个口,还夹着一些肉碎,那是肝脏被震裂了。
“混……元拳。”捂着胸口,看着从帐中踏着悠然步伐走出来的阿墨,韩英脸色灰败,艰难道:“‘儒将’刘云轩……家家传绝学,你果然是雍王府的人。”
“相信本帅,本帅绝不是雍王府的人。”居高临下,阿墨笑容可掬,神情真挚,完全看不出她就是一拳打碎人家肝脏的‘凶手’,起码,那些听到动静,围过来的将士看到这一幕都懵了,但没人怀疑,是元帅把军师给打了。
这时,易剑仁捂着胸口紧随着从主帐内冲出来,看到围在四周的士兵,目光闪动,忽而高声吼道:“诸位将士,花离墨私通雍王,意欲造反,被本将军和韩军师撞破了就想杀人灭口,本将军有皇上密旨,取代花离墨统率三军,你们还快快将她抓起来,这是军令。”
三军将官听闻消息赶了过来,正好听到易剑仁的话,但是他们谁也没有动,互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老将军跨前一步,冲着阿墨抱拳行军礼,问道:“元帅,发生何事了?”边说着,还边看警惕的眼神看着易剑仁和韩英,险些没把这两个人气死。
当着将士们的面,和易剑仁的指控,阿墨半点也没有心慌,听到这名老将军的询问,她只看了易剑仁和韩英一眼,然后轻描淡写道:“易剑仁,韩英刺杀本元帅,斩了。”
“花离墨你颠倒黑白,你当将士们都是傻子吗?你……”易剑仁此时多了些底气,听了阿墨的话,当即冷笑连连,然而,未等他讽刺的话说完,那名老将军便一挥手,喝道:“来人,将刺杀元帅的狂徒绑起来,斩了。”
围观的士兵得令,不由分说地冲上前,将还在吼叫和一脸死灰的易剑仁和韩英绑起来,押跪在阿墨的面前。
老将军回头看了一眼阿墨,见她点头,但一挥手,咔嚓,手起刀落,两颗头颅就这般从他们的脖颈分离,滚落在地,死不瞑目。
“周将军,通知三军校场集合,本帅有话要说。”连最后一眼都没有赏给易剑仁和韩英,阿墨转身,对着那名老将军下令道。
“是。”周将军立即接令,没有询问韩英和易剑仁的事情,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军中的将领都知道,但不管是皇帝的国舅,还是东宫的谋臣,元帅说要斩,那他们就该死。
“将军你没事吧。”将领们都领令离开了,段子白才走上前来,关心地打量着阿墨道,他知道阿墨突然间有很高的武功修为,但他从没见她用过,易剑仁怎么说也是个高手,就怕阿墨在他手中吃了亏。
“没事。”她的武功是从小由那两个人亲自教导的,早已随着记忆一起恢复了,区区的易剑仁和韩英在她手中不过是蝼蚁而已,解决了他们两个,接下来,就该是时候为她百里一族,为阿颢他们这些年来受的委屈讨回公道了。
阿墨目光微眯,射出凌厉的光芒,淡淡道:“阿颢那边可是有消息传来?”
“是。”段子白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世子被七彩鸟王所‘救’降落于帝山的消息已经被亲眼所见的当地居民和驻兵传出去,现在民间和朝野有越来越多的相信雍王乃太祖血脉,让正恒帝还位于雍王的呼声也非常高,顾氏家族已携各地豪门望族亲赴帝山请世子同他们前往京都,向正恒帝‘请愿’,同时,雍地的将士和百姓,还有从其他封地过来的民众自发齐聚于雍王府前,向雍王请愿出兵,莫让太祖打下的江山再由旁人执掌。”
顿了一下,段子白又道:“叔父说,如今万事俱备,只要主上的身份大白于天下,那么雍王乃太祖血脉就是毋庸置疑事实,天下将无人再怀疑,各地还在观望的驻军也必将会投入主上的旗下。”
阿墨却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不,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有秦风和顾氏家族便足以,纵然还有人怀疑也影响不了大局,告诉段飞鹤将军,一切按计划行事。”现在确实是向天下人表明身份的好时机,但她心里总有种感觉,计划发展得越顺利,她的心中就越不安,似乎有些重要的东西被她给忽略了,而正是因为这种模糊的不安,让她决定暂时隐藏身份。
“是。”虽疑惑于阿墨还不肯暴露身份,但段子白并没有疑问出声,他相信阿墨的一切决定都是对的。
☆、第二十五章 百里现世
自从爆出正恒帝残害百里一族的事后,直到让他退位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朝廷都一直没有做出过实质的回应,一直以勤政自居的正恒帝更是多日未曾上朝,避居后宫,任由事态的发展,惹得朝臣猜度不已,唯有柳相等心腹知道,正恒帝一直在等,等待他反击的时机,可是这个时机却脱离了他的掌控,并没有适时地出现,因而正恒帝已经等不了了。
于是,天下间开始出现另外一种声音,这种声音最先由齐王府传出来的,在一些皇族宗亲之间流传开去,这一种声音便多了些让人信服的力度。
齐王当皇子时较为中庸,比不上其他皇子出色,但是他有一个特长,那就是善画,而且最喜欢画场面恢宏的画卷,凡宫中有宴会群臣汇聚一堂时,齐王必然到场,身为皇子,他不可能每次如画师一般当场作画,但是他记忆超群,事后可凭记忆几乎还原了宴会的场景,栩栩如生。
这些本没有什么,但从他府中传出的声音便来自于他的画作,是他偶然整理藏画室的时候发现的。
在他的存画中,有一幅画卷,应是先帝大行之前最后一次生辰宴上的情景,从画卷上,在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中可以感受到暗里波涛汹涌,因为当时正是争夺皇位最为激烈的时刻,那时雍王,百里凌风都是正恒帝那一党的人,而若细心看来的话,却能在其中某一个不甚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不一样的事实,本该是正恒帝一党的雍王和百里凌风竟跟当年趁先帝重病逼宫失败而自杀的二皇子站在角落里,似是在秘密说着些什么,更唯妙的是,从神态上来看,二皇子竟似在听雍王的吩咐,而且在旁边,还有王氏家族的一个子弟,他不像是在偷听,更像是在为他们把风。
区区一张画卷透露出来的信息量不可谓不大。
首先,为什么一直表现得无意皇位的雍王会跟二皇子扯上一种‘暧昧’的关系,而且是以雍王为首的‘暧昧’关系,那么当年二皇子逼宫,他真的是主谋吗?会不会同这画卷上的‘密谋’有关,他只是奉命在弑君夺路这条路上作为先锋而已?
其次,此次引发正恒帝帝位危机的导引线正是来自于王家所爆料的当年百里一族覆灭乃是人为而非天灾,而王文夏的冒死爆料缘于皇帝诛杀王氏满门,罪名是通敌,以前所有人几乎都无视王氏所犯的罪名,现在看这幅画卷中王家与雍王微妙的关系,是否王氏确实通敌,而这敌并非敌国,而是雍王,在一些朝臣的佐证下,王氏所掌控的城北军私自放跑了劫法场的雍王府诸人,这才被扣上通敌罪名满门尽诛,王氏、雍王府、百里一族都是此次事件的关键,而这三方在这张画卷中透露出不一样的关系,那么此次事件是否也是另有内幕,王文夏的爆料是否是预谋,当年百里一族的覆灭是否真如他所言乃为*?
最后,将事件推上*的推手正是突然出现的秦风,若真如画卷上透露出来的信息,当年百里凌风拥护的是否是雍王,秦风身为百里军的一名副将,这些年是否一直与雍王有联系,此次出现是为了打着为百里一族讨回公道的旗子,假传雍王乃太宗亲子消息,威逼帝君,为雍王的夺位制造一种名正言顺,天下归心的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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